次日用餐後,寒天兒依依告別愛兒,返往南疆明教。
宋兩利則再次登往幻魔峰。
瞧及昨日惡斗情景,心有感感焉,世上怎會有此陰陽老怪,嗜好玩弄人性之惡?
不知那妙佛是否得其真傳?
待掠及九陰澗口時,忽覺有人追近,竟是妙佛禪師擋路,宋兩利詫道:“你尚未走?”
錢英豪冷道:“等你一夜了。”
宋兩利道:“找我有事?”
錢英豪冷道:“你要何妖法,讓星姑娘對我誤會,說個道理來!”
宋兩利道:“何必說啥?她認為你是惡人。不受歡迎,當然掃地出門;誰叫你心術不正,連現在都想殺我以蒙蔽她,惡的可以!別忘了她攝心術比我強百倍,你的心思逃不了我,又怎逃得了她!”
錢英豪暗詫,自己的確盡心全力提防被攝,卻仍在不自覺中顯露,看來通靈大法的確無孔不入,得好好修煉才行,冷道:“誰想取你性命!你我比劃三招,能挨過,任你進出,挨不了,滾回去。”
星天來聲音傳來:“錢英豪不得阻止他!”
錢英豪道:“唯有阻止這小妖道,如才會信我是好人!”不理星天來,強功已凝手,喝道:“接招吧!”一式閃電魔指狂打而出,數道指勁追攻五處要穴。敢情現學現用。由於妙佛暴增五十年功力,幾已超越陰陽老怪,縱是未學全全部,光是指勁即可穿金裂石。
宋兩利唉呀驚叫,未料及對方亦懂此招法,一時亂了手腳。幸得他跟老怪過招多次,臨陣變招豐吉田,登時落滾地面,以背腰那“陽關穴”脈區域擋其指勁,唉唉疼叫中,吸個干淨。
錢英豪詫駭:“你在吸我內勁?”
宋兩利道:“反正老怪給得你不少,分點給我亦是應該;一招已過,剩下兩招!”
錢英豪怒道:“叫你粉身碎骨!”不再耍招,攻其背部,而是掠往宋兩利身前,硬是劈出近百年功力。那狂風暴雨般霸勁,若太陽墜地般凶猛擊至。宋兩利怎敢抵擋,喝地一響“土撥鼠”功夫頓展,左手撥向右,右手撥向左,喝道:“我撥我撥撥撥!”雙手擺若蜂翅顫抖,偌大狂流被撥個精光。
錢英豪詫道:“你妖功倒是不少!”
宋兩利道:“兩招已過!剩下一招!”
錢英豪喝道:“接著!”不再彈劈前面,而是凌空下灌。除了掌勁,便帶指勁爛打下來,任宋兩利撥功了得,恐難一次撥得干淨。掌指同擊威勢何等凶猛。
宋兩利閃出地水火風空等招法,幾乎無法全數抵擋,心念突起,大喝:“擊左邊!”已用攝腦心法追去。
錢英豪一時托大被攝,招式稍稍受騙,但立即清醒,又修正回來,仍擊得凶狠無比。
宋兩利卻藉此千鈞一發之微下,猛地斜身推掌,用的正是“猛龍蝦功”雙掌迎去,雖被劈得唉唉疼叫。身形卻若龍蝦逃開。
錢英豪怒掌劈地,轟出大坑,然卻惱羞成怒:“小妖道還想逃麼?”追殺過來。
宋兩利急道:“三招已過,你耍賴麼?”錢英豪置之不理,怒掌直劈。宋兩利怎敢亂斗,連得“五行飛渡術”四處打轉。
錢英豪功力雖強,卻未完全融合,攻來生疏見骨,破綻不少,宋兩利即以此求生存,何況“五行飛渡術”乃佛門無上心法,飛來神奧如龍。錢英豪對敵經驗不足,故始終無法制住對方,氣得哇哇大叫。
宋兩利還逃避驗招式:“十七十八十九二十,唉呀還不放手啊!”知錢英豪一向喜作表面功夫,若是不行,必定不守諾,反而玩陰。宋兩利忽見對方抓出毒針,這還能玩?幸已轉至九陰澗口,猛地射去,逃入狂風暴雪之中。
錢英豪怒道:“逃進去就沒事麼?”心想跟著宋兩利背後,想必妖人不敢隨便發動陣勢,照樣追殺入內。
宋兩利方落鬼域,錢英豪後腳即至,他待發作欲擊宋,豈如星天來咆哮聲音突地傳來:
“你卑鄙麼!”吼聲未落,音波卻已帶動周遭動氣搗沖,炸得地面大凹洞。
錢英豪詫駭避去。然勁氣更沖,錢英豪悶呃,急忙跳掠而退,心想妖陣厲害,竟能在兩人相隔不到一丈之間反擊,看來闖不了關了,何況他從未聽過星天來如此發怒,實是犯不著再刺激她,拱手道:“星姑娘莫要誤會。在下只是想拆穿對方真面目,既然您不願意,那便作罷,就此別過,來日再見。”恭敬拜禮,風度翩翩而去。
星天來道:“我不想見你……”錢英豪未再回音。
星天來道:“宋兩利你傷著麼?”
宋兩利道:“還好……”拍拍屁股,坐立而起。
星天來道:“歡迎你來到長生仙域……”
宋兩利道:“長生仙域?”
星天來道:“你們所稱的鬼域,不好聽,所以改成仙域。”
宋兩利道:“是仙域,是仙域……你不會害我吧?”仍戒備而行。
星天來道:“我是好人,不會害人……”
宋兩利道:“希望葛前輩說對啦……”始敢再探深處。
鬼域一切平靜,卻顯冷森,總帶肅殺之氣。宋兩利小心翼翼搜往那漏斗狀大深坑中,心想如此深洞,倒實若被流星擊中所造成,對方取名“星天來”恐是陳搏祖師爺別有一番領悟吧。此域既是他所發現,難怪星天來能利用自如。
再往下行約數百丈,終抵深洞入口,冰氣湧來,雖是冰冷,卻少了外頭幽冥肅殺之氣。
那應是無數幽魂所追成,此處卻見不著,看來長生胎鼎洞中另有避邪作用。
星天來道:“歡迎進來,我肌膚已治好,不會再嚇你了……”
宋兩利道:“那為何不出來?”總忌諱深入內洞。
星天來道:“我受了傷,仍在冰封,出不去……”
宋兩利感受其想法,倒也可信,戒備後,再行深入,轉行曲冰洞中,已見左右冰壁被陰陽老怪刻得怪字連連,竟地出現“殺小妖道”字眼。宋兩利見之立即塗去,省得自己殺自己。再行百丈,終抵那水晶洞中,只見得那口九龍寶鼎仍架於水晶合土,三昧真火不斷燃燒,鼎中藥水咕嚕咕嚕滾著。
宋兩利詫道:“看來葛獨行當真把寶鼎從萬丈深淵拖上來,且以此鼎煉藥,始將星天來治好。”
星天來道:“我就是在那鼎中治好肌膚的。”
宋兩利道:“沒有這些治不好?”
星天來歎道:“必需要有寶鼎聚藥,以及日月儀調火候,否則我不必困苦多年……”
宋兩利終覺靈寶派煉丹妙用,果真能上肌活骨,起死回生。往三昧真火瞧去,卻發現骨灰散紅,爐邊且見五雷牌二面。暗道莫非王文丑已亡?
星天來道:“陰陽老怪受傷後,心肺已衰,急欲殺死王文丑以換心肺,他逼我,我卻無此技術,所以才死了。”
宋兩利暗道陰陽老怪果然殘忍。道:“你在哪?怎不見人不見影?”
星天來笑道:“在後方還有小洞,直走過來就成了。”
宋兩利轉身,果然後壁轉角處另有小洞,心念轉處,仍往前行。秘洞冰層越來越厚,寬度亦變窄,但總能通行無阻。及至盡頭,冰層封住,星天來身形隱隱透出,宛若玻璃人,透著一股邪樣神秘感。
宋兩利戒備以待:“我來啦,你待要如何?”
星天來欣喜一望:“陪我聊聊好麼?”
宋兩利道:“你到底是人是妖?呃,是什麼類型?”玻璃人映過來似若變形蟲,根本見不著真正體態臉容。
星天來道:“當然是人了……”想想,道:“讓你瞧瞧就是,我不是妖怪,是真的人……”她原是裸體,隨即纏上紅布條,再罩紅袍。又覺不對,紅袍一罩豈非見不了人身?
終將紅袍脫下,隨後發勁甚快將冰層溶化。
宋兩利見那冰層漸漸薄化,妖女逐現人形,心結亦漸糾緊,首次面對百余年妖瑞,不知其長相到底如何?
最後冰層溶去,長生胎鼎青白晶光閃動下,星天來已顯露身形。她未穿紅袍,只以紅帶纏住全身,那緊布貼身下,身軀凹凸畢現,實是聳聳動人,曼妙無比,尤其那張完美無瑕臉容,純真得似若出水玉蓮,瞧不出絲絲邪念。雙眼晶亮處,充滿著少女溫柔所扮。
宋兩利乍見此女,唉呀怔叫,退縮一步,實不敢相信妖人長得如此漂亮且年經。根本難以和百歲人瑞聯想一起,“你當真是人……”“妖”字不敢再說,“人瑞”也不敢直言。
星天來純真一笑:“我是人啊!從頭到腳都是……”她活動著,宋兩利盯得緊,瞧不出作假。連布條因活動而迸開,其不慎露出之肚臍、雙峰乳暈皆絲絲傳真,難以造假。越瞧越讓宋兩利詫訝,此女之美,比起夜驚容毫不遜色,更且多了一股純真無邪,實是難能可貴,更無法想像她即是妖人化身,若早知其是如此長相,只要站往群雄面前,任誰亦不肯說其是妖啊!
星天來被瞧得臉紅,道:“我美麼?葛獨行說我漂亮,可是我不知是不是真的如此。”
宋兩利歎息道:“你是美的了,只是有易容麼?”想及陰陽老怪千變萬化易容術,莫要對方也要手段才好。
星天來道:“這就是我原來面目了,你喜歡麼?”
宋兩利道:“喜歡……”突又驚醒,怎可被其美色所迷惑,道:“你對我施法麼?”
星天來道:“沒有,你也會通靈,可以感應出來。”
宋兩利道:“我是能感應,只是怕你道行比我高,中邪而不自知。”
星天來道:“沒有施法。”
宋兩利道:“那就好。”對其亮眼如星,挺鼻若峰。朱唇甜臉又多瞧幾眼,的確美得可以,道:“葛獨行說你是他師叔,少說也百余歲,是真的麼?”
星天來道:“他已告訴你,那就是真的了,但他要我說只有二十五歲,因為說我百余歲,會嚇到人,而且也不能一直說“我是人”會被懷疑的。”
宋兩利暗歎世事無奇不有,終親眼見得返老還童例子,對此洞之長生胎鼎功能又深信幾分。道:“你看來是二十出頭沒錯,美少女了。”
星天來笑道:“多謝。”終信心增加不少。
宋兩利想到什麼,問道:“你說你受傷,在哪?”
星天來道:“肌膚,上次在少林寺動了手,結果肌膚便滲血了,葛獨行說要過百天才能復原。”伸出手指,卻未見血跡。
宋兩利道:“能不能拿下布條,讓我瞧瞧?”
星天來窘羞道:“這……要這樣麼?……。”
宋兩利道:“沒關系,只瞧一眼,不礙事。”星天來喔的一聲,雖是困窘,仍把布條解下。其肌膚已非見血見肉,而是滑溜晶瑩剔透,原血跡已被洗去,故甚干淨。若往身土纏布條或較慢速,但若褪脫,只要上頭一松,幾乎可讓整片布條往下掉。星天來只把肩頭布條解松,其他亦往下松脫,上半身竟然裸出,酥胸挺聳,嫩白曝光。星天來縱使窘困,卻誤會宋兩利想替自己診傷,仍往下脫。
宋兩利見其裸胸,亦詫道:“星姑娘你這是?”
星天來窘聲道:“你要拿下布條我就拿了……”
宋兩利急道:“我只想看你手臂肌膚啊!”
星天來喔地一聲,更覺窘困:“我聽錯了……”趕忙將布條往回纏,臉面飛紅道:“葛獨行說不能裸身見人,對不起,我以為你要醫我身子……”纏上布條未再曝光後,再解下右手臂,窘在那裡等著宋兩利觀賞。
宋兩利至此方知對方的確單純得宛若小娃娃,凡事皆不知如何處置方為恰當,難怪葛獨行會拚死命交代得親自前來好好教導對方,否則要是其信得過之人叫她當街脫衣服,她恐怕亦照辦了。證實此點,宋兩利已呵呵笑起:“人說你是大妖人,我看是大傻妹了!”
星天來道:“我不是妖人,我是人啊!”
宋兩利笑道:“是人,但是很奇怪!”
星天來道:“怎會恨奇怪?我長得不好?”
宋兩利道:“很漂亮,只是覺得你活了百余歲,怎不知如何當人?”
星天來窘困道:“以前不懂,忙著練功,且躲在深山中,後來又被追殺,根本沒時間了解一切,所以才想請你幫我指點。”仍未忘記治傷事,道:“我的傷如何?”
宋兩利故意瞧著手臂幾眼,道:“沒事啦,靜養幾日即可。”
星天來道:“多謝。”又想將手臂纏住,宋兩利笑道:“不必纏了,讓它通風較好。”
星天來又窘,喔地一聲,又想解去身上布條讓它通風,宋兩利急道:“不不不!身上的是用來當衣服遮身子不必脫,手臂上的可脫了以通風,明白麼?”
星天來窘喜道:“如此就好啦,不必難為情了。”
宋兩利道:“日後別人要你脫衣衫或布條。千萬則答應。”
星天夾道:“知了。”
宋兩利道:“也不能讓男人碰你身子。女人倒是可以考慮。”
星天來道:“為什麼?”
宋兩利道:“男人碰了就是色狼!”
星天來道:“色狼是什麼?”
宋兩利暗道頭疼,還是說道:“就是想非禮女人的男人,另有一名稱叫“采花賊”!”
星天來道:“胡亂采別人的花,那是不行的了。”
宋兩利怕越描越黑,道:“所以說,不准讓男人碰你身子,知麼?”
星天來道:“知了,那你呢?”
宋兩利道:“我?”
星天來道:“你不是男人?”
宋兩利道:“當然是!”
星天來道:“你說男人不能碰……”
宋兩利道:“如果要醫你,那就另當別論了。”
星天來道:“另當別論是什麼?”
宋兩利苦笑頭疼,道:“例外的意思,你若受傷生病,我要醫你,就會碰身子啦!”
星天來欣喜:“知了。”悟道之喜悅讓她笑容燦爛。
宋兩利暗道頭疼,如若每件事都要教導,那豈非平白收養個超級大女孩?偏偏對方又是武功匪夷所思之天下第一家伙,若不教導妥當,將來恐多個大魔頭,必淒慘無比。
自己又怎能棄之而不顧?
宋兩利教導其男女基本區別、禮節後,始道:“下次帶些衣服予你穿,就不必纏布條啦!”
星天來書道:“如此,我就可以出去走動了。”
宋兩利暗驚,對方宛若不定時炸彈,隨時將爆開,若無全盤把握,可千萬則讓她出此鬼域為佳,道:“要出去時,也得我先帶你出去走走,否則會出甚多錯事。”
星天來欣喜道:“等你帶我出去。”笑得甚滿足。想著封閉百余年世界即將打開,何等激情。
宋兩利暗忖星天來的世界,的確似座寶藏,尤其此鬼域秘境及長生胎鼎,實是充滿神奇誘惑,那陳搏祖師爺倒也厲害,能尋得此地,且造就星天來此活生生瑰寶,得好好發掘發掘才行,否則枉為此行。
宋兩利道:“得先替你換個名字,免得人家認得你。添增不少麻煩。”
星天來道:“為何要換名,陳搏祖師爺予我此名很好啊!”
宋兩利道:“就是因為太好,所以大家皆知,星天來即等於妖人,你若不想讓人如此認定,就得另取名字,意即私底下還是以星天來本名,但對外,另換名字就是。”
星天來似懂非懂:“換了名字,別人就不認得我了?”
宋兩利道:“無人認得你本人,只認得你名字,所以要把名字偽裝一下,那就連人連名字都不認得了。”
星天來恍然:“懂啦!偽裝名字,就像把名字套上紅袍一樣。”
宋兩利道:“對極了,越來越聰明啦!”
星天來道:“那要偽裝何名?”
宋兩利眉頭直挑,瞧著這大美人,取個俗名阿桃阿春倒是不配,取個雅名,自個文章念的又不多。稱“美人”又有另外叫張美人者。瞧她雖純真帶憨,那是涉世未深結果。她實則兩眼靈活,亦非笨者,叫阿憨是頂不適合,不如叫阿靈吧,倒也配得地出身道家靈界。那有多靈呃?百靈?似弱了點,萬靈又似賣膏藥,那叫千靈好了,帶點含蓄,且有女人味,至於姓氏,若跟自己姓宋,宋千靈,又似帶點送靈魂上西天意思,倒不如跟其父姓叫陳千靈劃算。
宋兩利滿意說道:“叫陳千靈如何?從父姓,且神靈活現,當然你要萬靈也行!”
星天來笑道:“你決定就好了!”
宋兩利道:“那就千靈吧!”
星天來道:“好啊。”
宋兩利道:“日後面對外人,即以陳千靈稱呼自己,念一千遍!”
星天來當真陳千靈陳子靈念個不停,越念越覺韻味。
宋兩利並未阻止,且讓他念不停,以增加印象,否則其心性單純,若臨時忘記,徒增困擾。
藉此時刻,宋兩利方進入長生胎鼎。見得蛋型外殼淡光閃閃,傳透水晶般無數似血脈及龜紋般紋路,當真似有性命般呼吸著。可惜為防萬一,宋兩利始終不敢將靈寶陰陽鏡帶在身邊,否則倒可一試了。
摸撫間,星天來已回應:“一千遍念完了,日後知道要叫陳千靈啦,還有何要注意的?”
宋兩利道:“讓我休息休息,老師也會累的!”
星天來道:“那就休息,肚子餓了?這裡有乳泉,亦有冰芝,我去取得。”說完行去。
宋兩利未表意見,仍對長生胎鼎好奇不已。如若此物照葛獨行所言,能脫胎換骨、延年益壽,且為天神賜降人間之物,則必充滿無數神奧之處了,得好好研究研究。伸手摸去,冰晶舒服。頓生親切。喃喃說道:“長生胎鼎,你活得幾十億萬年了麼?”不知是手指觸動水晶冰鍵,抑或長生胎鼎頓有感覺,竟然強光乍閃,似在回答,卻嚇得宋兩利唉呀驚跳,趕忙退去。實猜不透蛋殼也會回應?
宋兩利再也不敢踏入長生胎鼎裡頭,免遭不測。
不久,星天來已回,手中拿著冰杯,杯中裝有乳泉,另有冰芝一株,含笑交予宋,道:
“喝一杯可二天不餓,吃一冰芝可十天不餓。”
宋兩利但聞清香,笑道:“看你是天天吃這些才長壽百歲了。”
星天來道:“不知道,長生胎鼎也有功效。”
宋兩利道:“這東西當真活的,隨便說句話,摸個地方都會閃光?”
星天來道:“那些晶塊自有功效了,但陳搏祖師爺所傳道家“性命”修行心法,在這裡也管用。陳搏祖師爺說:“性”者先天也,意念也,心神也,“命”者氣也,元氣也,肉身之氣也。你可讀過?”念得知背書。
宋兩利暗道對方背得如此純熟,實是厲害,若非葛獨行曾解釋“性”與“命”之含意,今兒恐也悟不透、聽不懂了,道:“你怎背得那麼熟?”
星天來笑道:“我一出生,陳搏祖師爺即要我背了,當然熟啦。又如性命雙修六法,一曰煉心,二曰煉性,三曰煉精,四曰煉氣,五曰日煉神,六曰煉處,我都懂。有人先修性,有人先修命,兩者皆可,不必爭。”那句“不必爭”她乃模仿陳搏所言,應為陳搏所傳。
宋兩利哇呀呀嚷著,看來這姑娘可是部活寶典,日後若有道家問題,自可請教她了。對於性命雙修之事,他已從葛獨行處有所了解,故不必多問,倒是對方能修得返老還童,值得研究研究,道:“你是覺得先修“性”好呢,還是先修“命”好呃?”
星天來道:“陳搏祖師爺要我先修“性”,說心要正,心不正不能成仙佛。至於身體修為,則交給陳搏祖師爺幫忙了。”
宋兩利知陳搏乃忌她心性偏邪,故刻意以修“正心”為主,而其身體修為乃需改造,非得陳搏親自操刀,當代勞了。葛獨行亦以修“性”為主,故應是同宗同派,道:“你的通靈大法就是在此練成的?”那“性”既是“意念”和通靈大法不謀而合,故此一問。
星天來領首:“是的,你方才進入長生胎鼎,能觸動開關,那得有通靈大法之意念修為者才行。”
宋兩利道:“不是摸及紋鍵所造成?”
星天來道:“兩者皆可。”
宋兩利心下一喜,自己通靈大法時強時弱,且得靠烈酒方能發動,何不乘機修行看看。
或有助益。道:“長生胎鼎可願藉我煉煉?”
星天來道:“你是葛獨行委托之人,亦是本派同宗,自可煉了。”
宋兩利喜道:“那好那好!”立即將冰芝、乳泉一並吃了,將冰杯粘回冰壁,而後再次進入長生胎鼎。星天來亦跟入,道:“仙域陣勢全在這裡了。”她伸手往左側紋路揩去,心念著“風起雲湧!”忽見紋路閃動,外頭立即傳來風雪咆哮聲,星天來道:“不必伸手也行!”但見她意念發動,宋兩利強烈感受無形攝力泛出,長生胎鼎跟著淡光閃閃,外頭傳來無數山崩地裂聲音,隨在星天來喊停之際。一切恢復平靜。
宋兩利哇哇歎奇不已,世上奇陣無數,實以此為最。難怪千軍萬馬攻之不破。
星天來道:“你可藉著催動陣勢練通靈大法,我以前也是如此學得。”
宋兩利興趣高昂,立即運起通靈大法,感應四周陣勢,偌大仙域似有生命,不斷傳來地龍般波動,那應是大自然孕育風雷雨電般傳奇力量,一一潛伏待發,似乎一觸及,即可引起莫大變化。而那奇異力量凝聚成一焦點,即在長生胎壁無數紋路晶塊之中。宋兩利感應北邊斷層啟動鈕應在北側臂粗晶塊,極力運勁迫去,但並無動靜。伸手按向晶塊。猝見北方斷層轟轟變動,起伏斷裂中形成另一深坑凹洞。
宋兩利欣喜:“發動了!”忽又洩氣:“是用手指發動的!”
星天來道:“暫時不必感應太遠,先觸動晶塊試試,晶塊動,則陣勢動,我亦如此煉成。”
宋兩利恍然喜道:“對啊!”如若催動遠而巨之東西恐怕不易,但水晶塊就在眼前,縱比花葉較巨,但比起其他東西算是小的了,於是凝神聚意,不斷瞪往巴掌大水晶塊,喝著下沉下沉、動一動!逼得滿臉通紅。
星天來道:“對,意識集中,念力集中,進入忘我忘身境界,力量自來!”練功一事她甚具經驗,傳來頭頭是道。
宋兩利不斷逼功,腦門閃著進入無土虛空之境,口中念念有詞:“快沉快沉,快動快動!”水晶塊總也不動。試得幾次,不禁失望:“可能晶塊太重了。”
星天來道:“不重,甚輕,它是滑面的……,你再發功看看!”宋兩利依言發功,逼得滿臉通紅,星天來感應過來,終發現其腦波雖發出卻未凝聚成一點,又如雨水落地,力量分散,故先天勁道仍未發出,遂道:“閉上眼睛,只想晶塊,並喝著快下沉。”
宋兩利依言閉眼,拚勁大喝快下“沉”字只升起意念於腦門,尚未吼出,星天來突地一掌擊其腦門,宋兩利悶呃生疼,在此同時“沉”字意念終追往晶塊。竟追其下沉,外頭義地一響,陣勢立即發動。
宋兩利詫喜不已:“成了成了!感應成功!”
星天來帶窘道:“對不起敲了你,當年陳搏祖師爺亦用此法敲醒我,所以依樣作了。”
宋兩利欣喜道:“敲得好,敲得妙!有心得啦!原來凝意容易,忘我難啊!煉神還虛之際,“意識”亦該“虛無”啊!”還要星天來配合。多敲幾次,終能不斷感應成功,星天來卻敲得心頭不忍,甚替對方覺得生疼。
宋兩利原不在乎,但要得數十趟,腦門亦被敲了數十記,中途休息中,方知疼痛,暗道每發一功即敲一次,到頭來豈非當真成道成佛,和釋迦佛一樣頭上生得一球一球?故道:
“待我好好研究研究如何?”
星天來笑道:“好,研究研究!”拿出一小冊道:“此即陳搏祖師爺所留之“虛無寶典”,和含力行功有異曲同工之妙,你參考參考。”交出冊子,不再打擾,退於外頭。畢竟所有人已離開,她已無禁制,游走於洞內洞外,感受難得自由。尤其找得宋兩利,也已仇隙化解,將來必能出去玩玩,心神更為舒坦。
宋兩利取來“虛無寶典”翻閱,果然記載種種虛空修行之法,實是受益匪淺。當下則乘此機會苦修“通靈大法”、“虛無寶典”等功夫,且將寶典所提道家先天修為“煉神還虛”
融入佛家“無上虛空法門”之中,不斷反鋁探試,不斷發功潛煉,或有困處,亦以敲頭法迫之。如此足足煉得三天三夜,方體悟“念力成形”及“虛空法門”運用發功方式。他不再苦苦迫功,而是改采游戲方式,或唱首情歌,中途突地喝喊發功,念力迫往晶塊,登有奇效。
歌唱累了。或耍著一套少林拳,甚至花拳繡腿。
中途突又發功,照樣效果甚佳。
星天來一旁見之欣笑不止,自己原練了快十年方悟通法門,宋兩利前後修行應不及一年,且在最近幾天大為精進,實是了得了。
宋兩利更悟透“無上虛空法門”根本無法解釋,只能意會,越是解釋,越難逢此境界,全在瞬間意念中發功,則可登堂入室,威力自顯。
復過三日,宋兩利終能以意識控制長生胎鼎所有晶塊,收獲甚豐。
星天來道:“現在三丈之內,應可以念力取物了吧?”
宋兩利突地閃念泛起,先前喝的冰杯粘在冰壁上,正巧在三丈開外,意念一攝,冰杯突地飛回。當然,如若以內功吸之,並非難事,他卻以意念取之,成就感登湧心頭,直道:
“妙極妙極!將來不用功夫、法術,照樣可凌空取物了。”
星天來道:“你的酒也喝完了。”
宋兩利摸抓腰際,那羊皮酒袋已空,當時卻為發功而強飲之,如今未飲酒亦能隨時發功,突地精進,實收獲不少。呵呵笑起:“終於可以丟掉酒袋啦!”然此酒袋為蓮花師太所贈,實捨不得丟棄,隨即想及飲酒通靈,亦是酷模酷樣,且保留風格吧!尤其他又聽及陳搏祖師爺亦好杯中物,總算有人繼承衣缽了。
星天來只顧憨笑,許多事,她的確不懂。
宋兩利短短幾天在此長生胎鼎中悟及“念力成形”先天無上法門。可謂是獲益匪淺,且他對長生胎鼎已頗為了解,哪天帶來日月儀,再啟動更神秘區域,也好對此道家視為第一法門之“長生術”,有所研究了解。
其閃念中,總感應仙域西角落處,似有東西伏動,不知是何物,遂問:“西角處可有怪物?”
星天來道:“沒有,只是陰陽老怪死後陰魂飄浮,沖不出仙域,在那裡作怪,我懶得理他。”
宋兩利詫道:“只要死在仙域,陰魂即無法投胎?”
星天來道:“也不盡然,月圓時刻可以離去。但得找到門路,我因自顧修行,亦不知真正門路何在,它乃隨時辰變動,老怪只闖幾回,哪能如此簡單尋得,後來看似不想走了,想號召那些孤魂造反。”
宋兩利歎息:“惡人死了變惡鬼,照樣禍害無窮!”問道:“他無法靠近這裡?”
星天來道:“長生胎鼎在此,光是強光即可將他三魂七魄擊散,任何鬼魂皆不敢靠近。”
宋兩利道:“倒是落個清靜;只是任他在那裡囂張,恐會壞了事,且破壞仙域陣勢?”
星天來道:“一點點吧。但他生時是我恩人,死後總不忍再打散他魂魄,還好以我道行,根本不必在乎他。”
宋兩利道:“那可就仁慈了,鬼界亦有可憐鬼,如此被他壓搾,恐也不行!反正我神功有成,找他試去!”
星天來道:“你覺得妥善即可,我還在學習,很多事不知該不該做。”
宋兩利道:“這種降魔除惡鬼之事。該做,不過你不方便,我來做!”
星天來道:“知了。”宋兩利嘿嘿一笑。步出長生胎鼎,但覺精神充沛,神光普照,登往洞外掠去。穿出漏斗深坑,已至地面,陰陽老怪鬼魂強烈攝來,虐笑不斷:“小妖道想斗我麼?”
宋兩利道:“倒是名副其實的死鬼了!”掠往西域角。
數裡一閃即至,忽見骷體滿堆,無數孤魂從骷體眼眶或嘴巴穿出,但尾巴腳部卻被綁住似地掠之不走,個個掙扎哀哀求救。
宋兩利道:“鬼魂老怪,你當真還在為虐麼?”降魔咒頓念開來,雙手捏劍指。意念一起,兩道指勁破去,炸得骷體四散,孤魂野鬼乘機逃開。
老怪鬼魂猝混其中,撲往宋兩利,哈哈虐笑:“如今我是鬼,你殺不死我了!”雙掌亂劈亂打,身形千變萬化掠閃,陰風年起,威猛無比。
宋兩利但覺陰風灌體,不敢大意,頓展“烈火神掌”。在學得念力運用後,掌招實若心隨意動,快速無比。掌勁力揚,烈火神功暴射開來,熱勁怒沖,打得陰氣澳散,陰陽老怪唉呀逃開,實無法抵擋純陽至止之烈火神掌,氣得哇哇大叫:“臭綠龜,傳何妖掌!”
其實他哪知宋兩利原即佛陀轉世,對付鬼魂早有一套,且又修得道家法門,如此佛道雙修下,若以鬼界來說,早是大羅神仙,若無萬年妖人,何敢以對?陰陽老怪縱使陽間為所欲為,然落於鬼界只不過數天光景,憑著其陽間靈力修行,始能保住元神暫時不化,故以此欺壓其他鬼魂,然又怎能拿此與活人相抗?縱似綠龜法王之流亦得找到轉世替身方能發功,何況老怪一生為惡,根本未修得元神轉世法門(其當時樂於甘心如此受死,以為即能轉世為惡,完全只是自己幻想罷了),又怎能大事施展靈法?他連攻數招,任何“閃電魔指”、“陰陽掌”等功夫,看似極具威力,然卻只是鏡花水月,一切幻像罷了。
宋兩利頓覺人鬼功夫不能相通,心神大定,冷道:“老怪,你再凶麼?竟敢惡性不改,連無辜鬼魂也敢侵犯,看來我得把你壓在索魂洞中,讓你無以為惡!”道法頓展,雙掌火光閃閃,追掠老兒不放。
陰陽老怪連擊數招無效,終醒悟肉身已亡,法門根本無用,一時不知如何應對,拚命逃開,並喝著左右鬼伴幫忙,然其方才太過凶煞,無鬼理他。
宋兩利追掠甚近,攝魂符暴打開來,千數張結成巨網,四下單去,老怪鬼魂終難逃罩網,竟被因於中央,他方知苦,然卻虐強頑抗,“有膽毀了我魂魄,否則遲早找你復仇。”
宋兩利如其陽世修有靈法,一時欲毀其元神不易,立即催動靈符裡身,將老怪迫成一團,隨即找得硬巖,切鑿成甕,將老怪封入裡頭,再貼符條,邪笑道:“讓你嘗嘗五雷攝魂符厲害,遲早要化得你魂飛魄散!”登往深崖掠去,找得既隱密又穩固深洞,埋在裡頭,任老怪哇哇怒叫,亦無法脫困。
宋兩利始掠回屋面,呵呵笑道:“此崖亦深千仞吧?夠得上十八層地獄了,未到閻王那兒,在此受苦也行。”
斗得陰陽老怪鬼魂,雖無啥挑戰性,卻甚爽快。畢竟陽世所辱,在陰間全數給要回來。
陰陽老怪終知死亡之苦,為今之計唯求錢英豪、除是非或許良心發現,帶他脫困,否則將子萬年不見天日。
宋兩利揚長回洞,將狀況說明,星天來當然支持,畢竟她已把宋兩利當成唯一依靠,就此,宋兩利又同長生胎鼎中修行“通靈大法”及“念力成形”,星天來不斷在一旁指點。兩人原即修得通靈之術,此時已然越修越靈應,竟而產生心心相印狀況,只要宋兩利想及肚子餓了,星天來立即弄來食物,星天來想及將來該穿何種衣服,宋兩利馬上回應,幾乎不必經過言詞溝通,即可取得默契。
尤其“念力成形”發功狀況,宋兩利意念已升,星天來總受影響而不自覺發功,或將意念傳予宋而助發功。如此交互融合,更使宋兩利受益匪淺。
匆匆一月已過,宋兩利竟也修得五成念力,威力擴及百丈,樂得心花怒放,縱使未必應用自如,然法門一開,即已登堂,何時入室已指日可待。
今日練完功後,宋兩利忽有感應夜驚容已難耐思慕之情,恐將尋來,遂決心返回京城,然星天來頓有感應:“你要回去了?”對方似乎未計劃帶自己同行,感傷已起。
宋兩利的確顧忌她未能適應而惹禍,然回頭一想,此步若不踏出,她豈非永遠困於此?
抑或私下外出,更形危險,尤其已和她相處多日,總有感情,終心軟說道:“你的肌膚如何了?百日期可到了?”
星天來登若蝴蝶飛舞:“我可以出關啦!”雀躍若小孩,讓人心疼。
宋兩利暗歎造化弄人,怎百來歲之人,會是個涉世未深小姑娘。殺了頭皆無人信。
道:“百日滿了?”
星天來笑容一斂。急道:“尚差二十三日。你不等我?”
宋兩利道:“二十三日也是長長一段日子,有人可能等不及,待我看看你肌膚。”
星天來伸手過來,此次學乖,並未全身裸光,宋兩利摸及嫩滑雪膚,但覺應是復原八九成,星天來笑道:“別人不能摸,只有你可以摸。”
宋兩利頓窘,原是順其自然事,然經其說出,總覺曖昧,但為保護她,只好將就,道:
“對了,任何男人都不能近身摸你,還有,別人請你吃東西也不行!”
星天來道:“知了。”
宋兩利想想又道:“身上衣服也不准在任何人面前脫下,要躲藏在無人的房間才可脫。”
星天來道:“這個我知了。”陳搏甚早已告知,她記得清。
宋兩利道:“最後一項是,你叫陳千靈,是我的表師姊。不能再用通靈大法感應錢英豪或認識你的人,就算錢英豪在你面前也不能洩行蹤,否則他奸得很,會拆穿你身分。問及鬼域妖人之事,也要說不知。”
星天來道:“我不是妖人……”
宋兩利道:“當然不是,但對方會如此問話;反正全以不知回應,遇到難題就推到我身上,知麼,陳千靈姑娘?”
星天來笑道:“知了,我叫陳千靈,是你表師姊,只是出來玩玩而已。”
宋兩利道:“正確,就這樣回答,錢英豪若要你耍功夫或治傷等等,全部不理。”
星天來道:“他當真那麼可惡麼?”想抓來囚禁算了。
宋兩利道:“他是可惡奸詐到極點,但你還是別跟他動手,一切以不露身分、痕跡為是。”
星天來道:“知了。”
宋兩利道:“我的師門是神霄派,不過你是住在江南,所以很少見面。”
星天來道:“知了。”心想一切不懂之事別回應就是。
宋兩利這才滿意道:“你的肌膚已好了八九成,若這二十余天之內不跟他人動武,應無問題,跟我一起回京城吧。”
星天來詫喜:“好啊!太好了。”雀躍又起。
宋兩利道:“得將仙域封住吧,免得有人乘機闖入。”
星天來立即將陣勢調整最為厲害無比,方套上紅袍,退出長生胎鼎,立即以冰封住,和宋兩利再退水晶洞,將三昧真火弄熄,照樣加以冰封,兩人隨又退出秘洞。掠往漏斗深坑頂部。已見得雪花快速飄下,甚快將深坑填滿,且凝結成冰,如此一來,若無真確指示,無人能尋得秘洞。
一切妥善,兩人方掠出鬼域,穿過九陰澗,掠往外頭。
多年未仔細瞧及遠山翠柏,星天來乍見此景,雀躍直叫好美,似若回復童年坐擁青山碧水般,幢憬不斷。
宋兩利仍不敢大意,避著正路,改走小道,及至山下,買來村姑衣衫,要星天來換下紅袍並毀去。其頭發原是秀垂於背,此時編成兩條辮子,變成村姑,免得太過於顯眼。然其容貌總是出眾,宋兩利考慮塗黑,又怕傷其肌膚,暗道算了,村姑亦有漂亮者,總不能藏一輩子,反正她武功天下第一,只要不發瘋變壞,倒不必太過擔心,且誰惹她誰倒楣,多防終難防,順其自然為要。
想及天下第一高手竟是自己跟班,宋兩利但覺精神百倍,雇得馬車,雙雙坐於車篷,逍遙進京去了。
星天來對諸事好奇不已,一路詢問不停,宋兩利答得甚煩,便要她以感應溝通,終清靜不少。
星天來卻若村姑進城,一切新鮮,處處神奇,精神永遠處於興奮狀態,直覺當“人”真好,可以身歷諸多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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