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分身 第 16 卷 第 七 章 浪險濤危
    天師派巨船已近西渡口,縱使船上插滿天師旗,仍敵不過颱風捲襲,耽擱不少時間。

    及近玉皇仙島,張天師下令龍虎陣弟子備戰,畢竟玉東皇亦非省油燈,不得不防。

    玉東皇卻也自信滿滿,現於渡口六角里塔台,此台可置火把,即為燈塔。只是仙島進出甚少,故備而不用。玉東皇負手而立。氣勢若天帝,見及來船,哈哈黠笑:「張兄你可好大興致,歡迎歡迎!」

    張天師冷道:「把夫人放出來,虧你還是一派之尊,怎耍得如此手段!」

    玉東皇笑道:「那可是儀妹妹情願跟我來的,怪不了誰!」

    張天師冷道:「是非狀況,大家清楚,我既已來此,希望快放人,免傷和氣,否則恐流血爭鬥。」

    玉東皇虐笑道:「我是不清不楚,憑三兩句話要我放人,傳出去,本皇焉有顏面,來吧!天下皆知你天師派和我仙島派雙雄鼎立,我就是不服,唯玉皇仙島可以獨立天下,龍虎山我已闖過多次,卻看你如何闖我仙島!」

    張天師暗歎善罷不能,道:「既然如此,由不得我了!」下令強行登陸。

    玉東皇見及戰鬥將起,興奮異常,哈哈虐笑道:「來啊!我在內殿恭候大駕!」說完閃身而去。但並未追遠,而是躲在暗處一窺究竟。

    李鳳顏亦自趕來,然她自認伏兵,不願現身,只作窺探。忽見張天師白髮蒼蒼,暗道秦曉儀倒是不長眼睛,竟把老頭當寶,實是低俗。她對張天師沒興趣,卻對龍虎弟兄強健體魄揪目直瞧,若能抓得幾人玩玩,將甚過癮。

    玉宋儀跟著母親走,充滿好奇想看新花招。玉天君則躲於最後側,根本不想迎戰。

    巨船終於靠岸,張天師領著二十四名龍虎陣弟子,戒備森嚴搜去。

    張天師素知仙島機關重重,不敢大意,亦步亦趨,甚至運起感應神通,搜向四周,卻發現女護衛不多,倒是蛇蟲不少,立即下令注意蛇蟲之物。

    探前百丈,已入紅檜林。參天古樹森森,別具一股肅殺之氣。忽有弟子發現巨蛇蟋踞樹上,昂舌吐信欲攻擊。那人喝道:「這裡有蛇!」一劍砍去,直中蛇頭,刺死一條,誰知巨蛇方亡,樹頂突若雨點撲下無數毒蛇,那人尖駭大叫,連砍帶劈,殺死無數毒蛇、然卻殺之不盡,猝有漏網之蛇撲來,咬及那人臉面,唉叫一聲,倒地抽顫,數蛇再撲下來,當場咬死此人。

    龍虎弟子見狀大駭,方一照面即折損一人,二十四人並無多久可折磨。

    毒蛇仍撲落不斷,且有越來越多之態。張天師怔喝道:「原是怖了蛇陣、大家護守空地,以火攻之。」此處林木參天,甚難躲閃,立即引隊掠往左近亂草區,縱見蛇群不斷湧來,天師派弟子已引符鑲燒亂草,暫時擋住蛇群攻勢。然亂草不多,且風吹左去,右側仍在,毒蛇借勢右攻,仍十分凶殘棘手。

    張天師見狀冷喝:「莫怪我施展降妖除魔大法了!」一聲令下,天師派弟子抓出攝魂鈴,點燃攝魂符,且跟張天師念道:「赫赫陽陽,日出東方,遇咒者死,蹈咒者亡。奉旨天帝,立符若斧,見鬼斬鬼,見妖斬妖,攝魂攝魄,何物敢擋,降妖伏魔,連斬速效,急急如律令!」符膽一下,數十靈符打向四方,似若炸藥轟開,炸得毒蛇頗有忌諱。那攝魂鈴銅聲搖晃,聲震若雷,鈴鈴響處,群蛇皆暈,戰力大失。

    張天師見狀喝道快闖,眾人殺著毒蛇連闖數百丈。

    李鳳顏見狀這還得了,猛地運起玉法想抗天師咒,然天師咒乃道家第一法門,她未帶水晶球,且玉法亦難擋天師法,終破之不了,暗道可惡,然卻不驚,登往暗處潛去,及近五十丈處,突地斬斷繩索,驚見左側杯中射來無數毒針,宛若牛毛,青森可怖。

    張天師詫道快擋,抽出背土拂塵,轉右陀螺,掃去不少毒針,然其他弟兄武功較弱,一時不察,三人中釘,霎時倒地斃命。弟兄恐惶失措,張天師當機立斷:「往前搶衝!」二十一人快速衝去,趁毒蛇將醒未醒之際,踏蛇而去。

    奔行半里,忽見無數亂石擋前,張天師如為奇陣,立即掠同巨石頂處加以判斷,但覺陣勢乃反九宮而行,並無異樣之處,立即引人進入石陣,潛探而行。直至九宮陣眼處,並無任何埋伏,張天師不禁疑惑,憑玉東皇靈狡之徒,怎會設計如此粗俗陣勢?

    然思緒未落,突覺地面抖動,轟轟突似地震,眾人立即加強戒備,以防突變,然地震越抖越厲害,忽地凹陷變深坑,張天師登詫不妙,喝道:「快逃!此乃「困龍陣」!」地面已空,不得不全力沖高,豈如玉東皇和李鳳顏突現東西兩頭。

    玉東皇虐笑狂掌擊來:「來不及了!」霸龍仙掌掃落不少天師弟子,且把張天師掃偏。

    李鳳顏亦將毒針猛打張天師,追得他窮於應付,這一掃去,拂塵竟掛著不少毒針,詫道:「蛇牙針?!你即是蛇妖女李鳳顏?」他可從宋兩利處得知蛇妖女除了正常毒針,另有一種如蛇牙般毒針,此針打出乃轉掠飛行,可若蝴蝶掀飛,蛇妖女雖甚少用,用了也不說,乃被宋兩利感應得知,張天師一時發現,暗追不妙,一個玉東皇已甚難對付,再加惡名在遼國之妖女,恐更見棘手。

    李鳳顏甚怕身份洩底,極力否認,斥道:「什麼蛇妖女?我是大仙女!」毒計和掌一輪猛攻,終將張天師追墜深坑。二十一人全數中伏。

    玉東皇根本未聽著何者蛇妖女、李鳳顏?他只顧擊落張天師,已虐喜萬分,喝笑道:

    「張兄你不是精於五行八卦之術?怎看不出此為因龍之陣?看來鬼混居多。」

    張天師確有大意,幸好陣底並無尖刀之類,否則死傷必定慘重,在探查並無其他埋伏之下,稍稍安穩,道:「此陣困不了多久,我將突圍而去,奉勸你快快放出夫人,免傷和氣。」

    玉束皇虐笑道:「困牢之獸還敢言勇?你以為就這樣而已?待會還要對鼎,再加上毒蛇侍候,若不行,找來毒水灌灌,恐怕求饒的是你啦!」

    天師弟子問言,個個臉色頓變。張天師冷斥:「一派宗師搞此名堂,不怕笑掉天下大牙,玉皇仙島乾脆改成下流魔鬼好了。」

    玉東皇斥道:「敢說我下流,你也未必高雅,搶人老婆,算什麼一代宗師!」

    張天師對於秦曉儀事,始終不願回應,否則對方必越扯越難聽。冷哼一聲,道:「有何手段儘管施展:我接著就是!」

    玉東皇仍想損人,李鳳顏嗔喝過來:「你敢說那賤人是你老婆?討打麼?」毒針一蓬射去,打得玉東皇東躲西閃。在外人面前,尤其是情敵張天師,玉東皇最愛面子。不禁大怒:

    「沒看本皇在訓人犯麼?」霸龍仙掌暴打反擊,掃得李鳳顏跌退三四步,顏面已失,厲道:

    「連老娘地敢打!」糾纏上去,兩人打得難分難解。

    玉東皇但覺有失身份,冷哼:「不可理喻!」抽身掠退,李鳳顏總想分出勝負,窮追不放,雙雙離去。

    張天師暗喜,乘此機會脫逃為佳。探採洞口,深約二十丈,若二十人疊身攀爬,應非難事。誰知待要動作,玉采儀已趕來,笑道:「諸位忍耐忍耐,反正出去更危險,倒不如躲在此休養幾日,畢竟秦夫人逃了,得等幾日才會回來,你不等她可惜啦!」

    張天師一愣:「夫人怎逃了?」

    玉采儀道:「她趁我們不注意,從北方鴛鴦島制筏而逃,當然是有哥哥暗助,可惜北方浪潮奇特,大概逛個三四天才會回來,你們在此靜候消息便是!」不敢多言,免得有詐,立即啟動開關,轟轟作響,厚及三尺礦石立即封去洞口,玉采儀虐笑而去。

    張天師暗歎,並未掙扎,只交代手下慢慢挖壁以攀爬,且等待破陣再說。畢竟夫人已離去,犯不著再鬥玉東皇,待有夫人確實行蹤再行動不遲。

    此後數天,玉東皇皆來消遣一番始離去。玉天君則暗中丟下食物補充未來岳父體力,然他和張天師一樣,牽掛秦曉儀母女怎仍未歸,難道仍在拚命,抑或翻覆死去。

    七天一過,不但玉天君坐立難安,連玉東皇亦情緒浮動,為何儀妹妹仍未返航,莫要出狀況才好,終和玉天君搭著快船前去搜尋。

    玉采儀則要母親以水晶球找及兩女行蹤,李鳳顏卻不從,直道死了算了,少個情敵作怪。玉采儀歎道可惜,哥哥少了愛人然卻不悲傷,仍想要弄張天師等人,遂又專往困龍陣,恐嚇道:「一切結束啦!秦夫人和你女兒已死了,屍體腐爛,被魚吃掉啦!」

    若說失蹤,張天師或且仍信,但說死亡,張天師可萬萬不信,畢竟修得道法之人,能窺陰陽兩界,若秦曉儀已死,必定魂魄飛來,他卻毫無感覺,可見夫人仍活人世。張天師卻裝悲切:「夫人已死,實是老天無眼,可否放我等出去祭靈?」

    玉采儀道:「恐怕不行,爹若發現你們失蹤,會殺了我,反正沒了夫人,他無啥可鬥,他回來自會放了你!」

    張天師不再多言,歎聲不斷,玉采儀恐嚇幾句,過足乾癮,始離去。張天師則要弟兄全力挖壁。經眾人努力挖及石壁,已能攀上洞口,並將封石挖去兩尺,只要再一天一夜,必可突圍,眾人信心大增。

    任那玉東皇父子快搜得一天一夜,根本未見秦曉儀母女,甚至未見殘物蛛絲馬跡,兩人不禁失望萬分,失去心上人之錐心之痛,簡直難以忍受,尤其玉東皇已哇哇悲泣,痛罵李鳳顏不該回來,讓他失去儀妹妹。

    秦曉儀、張美人母女確失蹤於大海。

    原是兩人護著小孩。筏而去。誰知巨浪不斷,好幾次差點翻覆,女嬰因而哭泣不斷,秦曉儀為顧及安危,終放棄出航,讓潮水送回鴛鴦島,兩人合力鑿沉木筏,且躲於鴛鴦島上秘洞之中。

    由於出航前後不到一夜光景,任誰亦料之不著,何況鴛鴦島乃獨立出來,躲在裡頭,竟然無人發現,終能混得七天七夜安然無事。

    張美人但覺此計甚妙,一切且等父親大軍搜來以解救,不必再面對玉家這群瘋她倆甚至見得玉皇仙島船隻出航,竟也竊喜萬分,終耍了對方一記。但多日不見天師派船隻前來,兩人總覺失望。她們哪知當日木筏剛北走,天師快船已西進,岔了開去,否則離開島嶼較遠處,多少可竊得三方海面,必可發現船隻。

    又挨一天,乾糧已快缺貨,秦曉儀不禁焦切,若再此下去,自己恐怕也藏身不了。不禁向天祈禱,希望奇跡出現。

    秦曉儀方下跪祭拜,張美人卻突見插有天師派旗幟巨船搜來,登時欣喜若狂:「爹來了?」

    秦曉儀詫道:「當真靈驗?!」哪顧得曝光,立即掠於高處,不斷招手以示位置。

    那船的確乃張天師所乘。原是二十一名弟兄全力挖鑿,終於昨夜破石而出,趁著黑夜退出玉皇仙島,快速登船,李鳳顏縱有發現,已慢一步,她想張天師亦非了不起,滾出島上也罷,並未大軍追捕,天師終能全數退走。

    張天師早聽得玉采儀所言,夫人乃於北海面失蹤,他甚焦切,立即催船駛來。仙島甚寬,由西至北則有十-以上,已耗去數時辰,天色陡亮,船隻方抵達北邊,由於靠岸線甚近,秦曉儀立刻發現,打出暗號。天師派弟子見著立即回報,張天師親自走向船頭瞧之,果然是夫人,大喜下,催船更急追去,免得敵方趕來攔人。

    秦曉儀立即催促女兒快至岸邊,這才發現另有孫女問題,張美人急道:「爹若見著,豈非知一切?」

    秦曉儀道:「此時不容多想,難道要留下小孩不成?便說收養即得……」忽覺說溜嘴,道:「秋雲原是表姨小孩,本就是收養,你爹懷疑,也是沒法子事。」

    張美人道:「不是跟宋兩利所生麼?」

    秦曉儀道:「不是!記住,暫時只能說是表姨小孩,否則轉來轉去,你爹必疑了。」張美人同意。

    兩人這才潛往岸邊。

    然北峰風高浪巨,且暗礁處處,巨船吃水甚深,無法靠抵峰邊,何況又無渡港,仍差百丈之距。仙島那頭李鳳額已發現,和女兒玉采儀領著二十餘名女金釵,快速追來,且發出信號,要玉東皇等人返航,張天師焦心,秦曉儀更急,如若自己一人,自可游泳前去,但多了小孩,萬萬不成。

    張天師喝著:「快快靠近。」舵手卻表示暗礁處處,不能再近。張天師無計可施,早知亦該拖條小船為用。

    李鳳顏已追近五百丈,邪笑不斷:「原來是躲回老地方,難怪搜之不著,既然回來,又怎好意思離去?」和女兒追得更急。

    秦曉儀見已來不及,突地砍下木頭,切成三截,每截腿般粗長,再以籐蘿快速綁上,做個小型木筏,將嬰孩置於筏上,喚著女兒道:「游過去了!」母女倆護著女嬰,當真落水泅去。

    天師派弟子猛招手:「快啊快啊!」張天師更心急如焚,恨不得雙手變長,能一舉將人抱回。

    秦曉儀母女倆求去二十丈,李鳳顏等人方追至峰邊。

    玉采儀道:「娘,咱也泅去,抓人回來!」人多,篤定勝利,躍躍欲試。

    李鳳顏道:「不必了,她逃不了,不但是她,連張天師也逃不了,此處海流怪異。若捲進來,除非奇跡出現,否則必定打回岸邊,他們只是窮開心罷了。」她長於蛇島,即在東北角,故對此處海流知之甚詳。

    玉采儀想想也對,既然秦曉儀母女首次逃之不了,此次又怎能逃了,且看好戲再說,笑虐道:「別拚啦!省點力氣回來泡茶喝吧!」

    秦曉儀、張美人不理,拚命護著女嬰泅去。浪濤頗巨,兩人耗得兩刻鐘方游近巨船。女嬰始終未哭鬧,原是浪濤打得小木筏若搖籃晃著,晃得甚是舒服。

    張天師見人逼近,這才以繩索當鞭,甩予夫人,待其握緊,再行拖回,夫人、女兒皆上船,卻多個嬰孩,張天師目光一閃,秦曉儀立即說道:「表親小孩,拿來收養,半途便被捉來了。」

    張天師疼愛夫人,呃地一聲,未再多問,急道:「快快去換衣衫,以免著涼。」他疼惜夫人,如身落海中,多少可能濕去,放在內陸已備衣衫。

    秦曉儀、張美人暗道好險,立即避去更衣。

    張天師下令催船調頭返航,然風浪甚大,搖晃不斷,且風向怪異,無法吃力,改為划槳,卻備感壓力,行動甚是緩慢,船身開始打轉,急煞舵手。

    秦曉儀換妥衣服已現身,至於張美人仍留在艙中以避開眾人,免得懷抱小孩,總是尷尬。秦曉儀見得船身打轉,焦心已起,然她算是稍有經驗,道:「得直接面對風浪破去,否則船身打斜,根本抵擋不了風浪吹擊。」

    張天師但覺有理,命令舵手照辦,且聯合眾人之力划槳衝去,眾人皆是武功高手,這一劃去,總算突破困境,往前衝進。

    玉采儀見狀急道:「要逃了!要逃了!」

    李鳳顏邪笑:「哪有如此簡單,任他們武功了得,難道要全靠划水返回內陸不成?」

    玉采儀想想也對,人的體力畢竟有限,何況浪大風強,劃十尺只能進三尺,費力可想而知。

    果然天師弟子好不容易劃得四-遠去,卻已個個筋疲力盡,氣喘如牛,然若稍稍休息,船隻立即被沖退,逼得眾人不敢歇手,如此惡性循環之下。頗讓張天師掛心不已。心念未了,忽聞手下喝喊,有巨船接近,張天師賬目望去,竟是玉東皇船隻,快速放行過來,眾人不禁叫苦,一場交戰恐又免不了。

    張天師道:「穩住,且看對方怎麼說!」各弟子不敢胡思亂想,仍全力划槳而玉東皇船隻隨波濤暗流放浪而行,速度幾可說是分秒近裡。只花一時辰,終攔劫百丈以內。秦曉儀早躲閃艙底,不想見人。

    玉東皇急切道:「儀妹妹呢?方才信號彈分明表示她還活著,人呢?」

    張天師道:「我也正在尋她!」

    玉東皇疑惑道:「你根本未悲傷,必知其下落,人在船上對麼?」

    張天師冷道:「少胡說八道。」

    玉東皇道:「我要搜船!」

    張天師道:「恐怕由不得你!」要手下加強戒備。

    玉東皇忽有所悟,哈哈虐笑:「走入此逆流區,你想走得脫麼?待你沉船,我再搜不遲!」

    張天師道:「你豈非亦走入此區,我沉你難道不沈!」

    玉東皇哈哈再笑:「本皇混海數十年,總有些本領,怎可能跟你一般命運,快快棄船受降吧!我原可派人鑿船,但為保持風度,任你掙扎便是!」當下喝令丟下船錨,暫穩船身。

    玉天君急道:「張老前輩快返回岸邊,或可受傷較小。」

    張天師冷道:「你們都未返回,我何需返回!」直線被封,立即下令左線航行,玉天君急道:「莫要向左,快快向西南方!」

    張天師冷道:「西南方不就回你島上?」仍是不從,玉天君急道:「小心暗礁!」天師船仍不理,直往左衝二十丈,突地悶轟一響,船身抖顫,物倒人跌,張天師臉色陡變,敢情觸了暗礁,玉東皇哈哈虐笑:「快求我救人吧!」

    張天師不肯回應,急道:「快看看洞口大小,能否補救?」

    搶下秦曉儀、張美人驚惶奔出。秦曉儀道:「破得大洞,海水倒灌,要沉了,快走人!」張美人急於找木箱讓小孩乘坐,張天師見船頭已斜,暗歎命運捉弄,且想著該棄船而逃,抑或接受對方救治。

    玉東皇見著秦曉儀大為欣喜:「儀妹妹、我來啦!你可讓我想得好苦!起錨起錨,。快走快走!」催船疾行。

    玉天君見張美人更是激動:「張姑娘別再下水,風大浪大,必會損失,海濤神力甚難擋啊!」張美人冷哼,不做回應,仍尋往木箱,想要走人。

    張天師觀其情勢,如玉天君所說非假,此處海流怪異,卻凶險萬分,若貿然下海,縱能走脫,亦得游回岸上,然必有犧牲,非己所願,暗歎一聲,原以為島上兇惡,好不容易脫逃,卻不自覺中再陷入更險海域,實是人難與天鬥,不得不服輸,且先保元氣再說,喝向玉東皇:「我等有難,你得救險,且不得傷我半人,否則有失江湖俠義!」

    玉東皇哈哈得意笑道:「當然當然,你我相交數十年,哪來仇怨?必定照顧到底,儀妹妹你說對不對?」

    秦曉儀冷道:「還不快救人!」終也放棄掙扎。

    玉東皇精神百倍道:「得令!衝啊!」快船如箭衝來。

    天師派不禁征慌,對方巨船快衝而下,豈非相撞,玉東皇卻有見解:「海流怪異,暗礁又多,唯有此路而行,待我等逼近十文之近,諸位搶掠上我船便是!」眾人姑且信之,齊聚船頭,待對方逼近。立即動作,功夫較高者助較弱者,全數往敵船掠去。

    只一耽擱,巨船再衝六丈,眼看就要撞上,玉東皇突地下令,兩發炮彈轟去,炸得前船粉碎,巨船衝至,終未發生互撞。眾人捏把冷汗,玉東皇最好此道,激情直叫好極好極,不忘向秦曉儀炫耀一番,「儀妹妹終如我的航行術遠比梁山泊浪裡白條厲害吧!」秦曉儀懶得回應。海域凶險,玉東皇不敢鬆懈,立即指揮航行,看似離岸幾-路,卻得航得大s型,方近仙島,那頭玉采儀已在歡呼。

    張天師暗道:「岸邊礁石更多,去了不也撞沉?」

    誰知玉東皇確有兩下子,在近及百丈之際,立即丟下浮筒,筒上運有長繩,浮筒速度較快,直往岸上衝去,百丈一掠即過,巨船隻推進二十丈,尚未達暗礁地。玉采儀見浮筒已近,立即抓起繩索,並令手下百餘人合力拖帶,便將巨船拖向右邊,且速度甚快,巨船終右轉八十度般避開暗礁,斜行靠向他處。

    張天師終恍然,原是借人力改道,否則一次切角八十度,且在近距離,是任何船隻、技術所能辦到的?玉東皇果然有門道,能想通此法破暗流,實也了得。

    巨船被拖行三-後,終逃出險處,安然靠岸,張天師等人被護送下船,名為恭請作客,暗地卻被押往玉皇殿接受招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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