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克緊張之中過著日子,遠在李家莊的「倪半仙算命館」也是劍拔弩張,籠罩在一片濃冽的殺機之中。
原來,自從倪半仙所拼的明牌「九八」號神驗無比的中了『大家樂』之後,消息迅速的傳遍了「大家樂迷」。
每天來古寒窯燒香,及倪半仙算命館祈求指點迷津的人有如雨後春筍,過江之鯽,絡繹不絕!
偏偏倪半仙硬性規定,一天只有十個名額,不分貴賤,不准攀關係,走門路,全是照規矩排隊!
卦金則悉聽尊便,自由樂捐。
倪半仙這一規定,立即給李家莊帶來了空前的繁榮,食、衣、住、行、娛樂各種行業如雨後春筍般開張了!
只要開張必定終日客滿,因為自外地來此,實在太多了!
客棧一家家的開,卻趕不上旅客增加的人數,李家莊的人每個人嘴巴都快要樂歪了,忙得亦更加起勁丁!
因為倪半仙規定,這些行業除了李家莊村民及「流浪馬車隊」成員可以經營以外,不准其他外人來經營。
若有外人經營,倪半仙立即拒絕為去捧場的客人「算命」,同時取銷其參加「拼明牌」
大會之機會。
這下子還有誰敢胡亂投資經營呢?
這些村民由巾井小販或「作田人」(農夫)搖身一變為老闆,憑著純樸的作風,竭誠服務,當然是隨時大客滿了!
鄰近的王家莊,孫家莊青年男女人人自動改行,皆被「高薪禮聘」來擔任「小二」工作。
其中最樂的人,是阿水兄了。
他原本是木工及水泥匠,以前一年到頭難得包攬到一件大工程,因此,只能過著勉強能過的日子。
可是自從他自動和吳哲任充任寒窯『廟公』工作之後,卻是財源滾滾,而且全是自動來找他的!
也不知是何人傳出來的消息,凡是要在李家莊做生意的,店面裝修只要有「阿水兄」出面叫人來興建,一定可以「日日有見財」!
因此,不但阿水兄昔時手下的那批兄弟人人一天忙到晚,附近的水泥工,木工只要阿水兄點頭,便可以包到大批的工程。
阿水兄光是「轉包」抽成便可以坐享不少銀子。
不過,阿水兄及李家莊村民卻「感恩圖報」,每天皆會自動的自「盈餘」之中,提出一部分來捐作「建廟基金」。
王娘娘新廟早就日夜趕工,那批師傅據說全是由倪半仙以「高薪」自全國各地聘請來的,光做事,不說話,幹得挺快的!
事實上,這百餘人皆是「水銀令」之高手,表面上是在蓋大廟,暗中也肩負著護衛倪半仙算命館之重任。
那位吳哲任果真脫胎換骨,完全改過自新了,他中了「大家樂」之後,除了悉數將獎金捐作建廟基金外,服務得更起勁了!
古時之人,一向敬畏神鬼,何況又有了「奇跡」給他們親身體驗,難怪他們會在感恩之餘,幹得更加起勁了。
最難得的是幽靈山莊古少莊主,他自「大家樂」開獎第二日,不但親自率領百餘名高手來報到,更捐出了一半的獎金。
「洞庭十八寨」總寨主凌冠今,亦率領六位寨主及百餘名高手自動前來協助防衛倪半仙算命館。
難得的是,他們皆自備行李帳蓬,伙食亦自理,既可避免遭人暗算,又不會給李家莊增添麻煩!
天下之事,有利必亦有弊,李家莊突然繁榮起來,相對的亦由單純轉為複雜,再加上,食住皆不便,更是時有糾紛。
尤其倪半仙一天只有十個名額,對於成百上千之遠來外地人來說更是一個吵鬧,請求的主要話題。
所幸由「水銀令」調來的「假胡來」小李子應付得當,以及洞庭十八寨,幽冥山莊的高手在暗中排解,故均未出事。
不過,今日辰時未至,眾人立即感覺要出事了。
因為自昨天倪半仙算命館打佯之後,眾人紛紛打算先去吃些東西,再回來排隊時,卻見一位灰衣六旬老者盤坐在門口。
只見他雙目緊閉,不言不語,亦未移動半分,眾人疑懼萬分的排在他的後頭,同時不住的暗中打量著他。
排在他後頭的是一位四旬中年壯漢,只見他與那灰衣老者保持著尺餘的距離,心中萬分緊張的一直盯著那灰衣老者。
只有情況稍一不對,他便立即要溜之大吉!
排在他的後面之人,亦被灰衣老者那種詭異的舉動嚇得不敢催那位四旬中年壯漢往前面擠一擠!
因為他們也想「保持距離,以利安全」啊!
終於,倪半仙算命館大門「呀」的一聲打開了,小李子挺立在眾人面前,朗聲道:「前面十位朋友請稍候,其餘朋友去留悉尊便!」
怪的是,今天並不似往昔般一哄而散,相反的三五成群,議論紛紛,雙目直瞧著那扇重又合上之大門。
敢情,他們猜測灰衣老者一進去,必有好戲可瞧!
那知,眾人足足等了半個時辰,只見大門「呀」了一聲,那位灰衣老者神色默然的走了出來!
小李子仍是朗聲道:「第二位朋友請進!」
大門重又合上,館外立即傳來一陣紛紛議論之聲!
「怪啊!方才怎麼沒有打鬥之聲呢?」
「是呀!以那位灰衣老者身上透出來的那股陰森殺氣,進去之後應該會有一場龍爭虎鬥才對呀!」
「媽的!黑狼!你這張嘴巴又在蓋了!憑你這種貨色,也感覺得出灰衣老者身上透出陰森殺氣呀!」
陡聽!
「朋友,安靜些,別擾亂倪半仙!」
場中立即又恢復安靜了!
倪半仙在眾人,心目中已經是天上神明的替身了,下一期「大家樂』』能不能中獎全靠他的了,眾人豈敢輕易冒犯。
不過隱在人群中的古少莊主以及凌冠今卻知道灰衣老者是「乘興而人,敗興而出」,而且吃了不少的虧!
因為灰衣老者那灰敗的眼神以及微微蹣跚的步子,已經足以說明他已經受了很重的內傷了!
時間悄悄的消逝著,在午時末,第十位客人歡天喜地的出來以後,大門「砰!」一聲,重又上鎖了。
倪半仙休息了!
只聽那最後出來的人歎道:「准!夠準!」
「大牛,說來瞧瞧!」
「倪半仙說我這一年來,財運暗淡,前手接錢後手空,拚命的賺錢,卻留不住一叢一毫,真是夠準!」
「倪半仙有沒有告訴你,癥結之所在?」
「有呀!他說我是因為常吃牛肉,破了原本之清純財星!」
「嗯!有理!他媽的!誰叫你要猛吃牛肉麵哩,一餐非吃下六大碗牛肉麵,不肯出來哩!
活該!」
「沒關係!倪半仙已經指點我一條明路!」
「真的呀!是什麼妙方?」
「自今天中午起,連續吃齋一個月。」
「媽的!你這饞鬼受得了嗎,非『淡』出鳥來不可!」
「不!我一定要堅持到底!嗯!這錠銀子,你拿去!」
「大牛,你這是什麼意思?」
「老王!這五兩銀子請你暫時保管—下,這一個月之中,你若發現我吃葷的,這錠銀子就是你的了!」
「真的呀?」
「當然是真的,因為倪半仙說只要我真的能連續吃齋一個月,不但可以立即成親,這—
期『大家樂』我一定會中獎!」
「嗯!有理!你和『網腰』愛情長跑五、六年了,卻因湊不出聘金,一直無法成親,只要中了『大家樂』就沒有問題了!」
「是呀!夠準吧?」
「准!大牛,看在咱們相交—場,只要你真的連續吃齋一個月,我老王贊助你,十兩銀子,祝你中大獎!」
「老王!先謝了!告訴你,只要我那『網腰』成親以後,立即搬來李家莊,決心教世世代代子孫為『王娘娘廟』服務!」
旁聽之眾人立即哄然叫聲:「好!」
掌聲似爆竹般響起。
大牛頻頻朝四周作捐致謝!
且說小李子關上大門之後,一轉身,令主已經笑嘻嘻的自暗門走了出來,慌忙上前恭聲拜見。
那位「倪半仙」亦躬身一體!
馬莎莉忙道:「二位請勿如此多禮!」
倪半仙朗聲道:「令主!幸未辱命!」
馬莎莉笑道:「全賴前輩出手,方能制住那位『鬼見愁』哩!」
「令主言重了!」
「坐下來聊聊吧!」
原來那位六旬灰衣老者正是一向在江湖上獨來獨往,正邪不分,殺人如麻的「鬼見愁」
丁義夏。
傳聞中,鬼見愁已經在十餘年前暴斃於南疆蠻荒之地,想不到他今日卻出現於李家莊倪半仙算命館。
馬莎莉據報之後,立即叫人去將那位「講古王」請了過來。
略一商量決定由「講古王」喬扮成「倪半仙」對付鬼見愁。
鬼見愁進入算命館之後,只見燈火通明,一張方桌後坐著一位仙風道骨人物,桌前擺著一張空椅子。
鬼見愁冷哼一聲,坐在椅上,緊盯著倪半仙不語,自他那對陰森森的眼中放射出兩道怪異的色彩。
敢情鬼見愁已在施展失傳甚久的「攝魂術」。
「講古王」含笑以清瑩的目光平和的瞧著鬼見愁!
好半響,只聽鬼見愁冷哼一聲,道:「閣下是誰?」
「外面招牌寫得夠清楚了,莫非閣下沒瞧見?」
「哼!普天之下,能夠抗拒得了『攝魂術』的已不多見,閣下就是不說,老夫等一下自然就知道了!」
「鬼見愁,你打老遠的來此,究系何意?」
「算命!」
「你尚有二個時辰的陽壽,快點回去準備後事吧!」
「哼!你憑什麼妄下此言!」
「你的印堂發暗,氣色灰敗,已聚於頂,少耽擱時間了!」
鬼見愁倏地將右掌掌心攤於桌上,沉聲道:「光憑面相不見得準確,再瞧瞧老夫的手相吧!」
「講古王」凝神一瞧,叫道:「島形紋,天意如此,回天乏數!閣下!別再耽擱時間了!
請吧!」
鬼見愁神色—獰,右掌倏翻,疾抓向「講古王」胸前。
「講古王」,右掌出手如電,「啪」一聲捏住鬼見愁那右掌,鬼見愁雙唇一閉,獰光倏現注視著「講古王」。
「講古王」神色一肅,閉口不語。
兩人衣衫似鼓風般鼓脹起來。
顯然,兩人已經較上了內力。
小李子在旁瞧得緊抓自己雙手,心已繃上了弦!
陡見二人的頭上冒起兩團白色氣體,由淡轉濃。
鬼見愁額上已見汗,身子微顫著!
分明「講古王」已經佔了上風。
小李子不由暗暗的鬆了一口氣。
只聽鬼見愁一聲冷哼,椅折人倒,嘴角已沁出一條血叢。
「講古王」暗暗透了一口氣,道:「閣下切勿擅動,快將口中那口淤血吐出來,或許還有救治的機會!」
鬼見愁一挺身站了起來,狠狠的看了他一眼之後,蹣跚的走了出去。
「講古王」歎道:「好孤傲的個性,生死有命,皆已注定,想不到鬼見愁這一劫卻應在老夫的身上!」
收上斷椅,另取一張椅於擺於桌前後,「講古王」繼續以行道江湖多年的經驗為那九人說過去,論目前,斷將來。
須知,「講古王」乃是龐克之生父龐達泉,他在二、三十年前即已經列入江湖頂尖高手之林。
昔年應廖祖榮之約,雖然受了重傷,但適逢「千面千年不死醫仙」路過救起了他,他在感激之餘,便加入了「水銀令」!
這些年來,他隨著「流浪馬車隊」流浪天涯,刺探仇蹤,可謂閱人無數,要對付這些「大家樂迷」還不是易如反掌!
馬莎莉聽完小李子敘述方纔之情景後,笑道:「前輩,功力通玄,今日之事,全賴你解危,本座在此致謝!」
「講古王」忙道:「令主折煞老夫了!」
「前輩!依你之見,鬼見愁會不會是聽命於楊青霞來此生事的?」
「令主!錯不了的!在老夫與他較量內力之時,發現他氣機陡頓,顯然是中了某種烈性毒物所致!」
「他一定是中了『無形之毒』,否則以他稱霸江湖數十年以及那孤傲的性格,豈肯輕易受人驅使!」
「令主!看樣子楊青霞已經決定對咱們採取行動了,咱們可要多加戒備,對了!要不要通知外圍那些自動來協防之人?」
「前輩所慮極是!小李子,今晚古少壯主及凌總寨主來此聚聚,順便將『無形之毒』解藥交給他們!」
「講古王」雙目一亮,喜道:「令主已經研究出『無形之毒』的解藥了?」
「不錯!認真說起來,還是靠龐師兄幫了忙哩!」
說至此,雙目瞧著窗外的陽光,—片神往之色!
「講古王」及小李子識趣的告退出去!
殘月,稀落的星光,子時正。
李家莊外,道路中鬼魅般出現了兩個黑衣蒙面人。
一般瘦削的身材,值此黑夜之中,突然出現,膽子小人見了一定會立即聯想到鬼,不嚇得屁滾尿流才怪!
樹後卻閃電般躍出一名灰衫壯漢。
二位黑衣人眼光露煞,冷笑道:「閣下,好狗不擋路!」
灰衫壯漢森然道:「閣下,人死了,還有鬼可變,鬼死了,變成魅之後,可就不好玩了!」
「大哥!辦事要緊!」
聲落人起,獰笑聲中,綠芒陡盛,一條青色軟鞭,已經帶著「嗖嗖」勁氣,猛向灰衫壯漢攻到。
二位黑衣人心意相通,左側一人出手之際,右側之人也是同發並至,所使用的兵刃,也是一條青色軟鞭。
二人這夾攻之勢,銳不可擋,大有裂石開山之勢。
灰衫壯漢一見對方兵刃,不由眉頭大皺!
因為他已經看出對方所用兵刃,根本不是什麼軟鞭,居然是傳聞中,西海鬼王山特產的「鐵甲綠線蛇。」
它不但堅硬逾鋼,而且沾之即死,無藥可救!
他立即展開絕技迎攻二人,時出奇式,使對方心存顧忌,擔心自相殘殺,而不得不臨危收招換式。
剎那間,雙方拆了七八招,卻是不分高低。
但見昏暗中,綠光銀芒,交織成一片阡陌交叉的線網,狂飆迭起,怪嘯連連,聲勢好不嚇人!
二位黑衣人二十餘年來,一向罕逢敵手,此刻以二敵一,居然無法制服對方,不由又急又恨,又驚又怒。
二鬼吼聲連連,提足全身功力,手中怪蛇左掃右制,忽上忽下,配合無間的向灰衫壯漢疾襲過去。
陡見
左方之人一式「雪花蓋頂」,當頭壓到,右方之人「橫斷巫山」倒捲而至,襲向灰衫壯漢要穴部位。
灰衫壯漢反手一劍直刺左方之人,同時挫步向左暴閃,避開右方之人橫攻。
那知二人卻是誘招,就在灰衫壯漢變式閃避中,陡然各變招式,化為「上下交征」,向對方小腹及左胸攻到。
灰衫壯漢內心一震,驚怒交加,不由緩一緩手,立即隱身危境,只見那二人連聲獰笑,綠光已然迫到。
正值情勢緊迫,千鈞一髮之際,驀聞一聲:「快使『孔雀開屏』,左掌配以『六出祈山』!」
慌張中的灰衫壯漢,如獲至寶,右手劍化直刺為上挑,施出武林中最為通俗的招式「孔雀開屏」!
左手蓄勁一打,拍出一股小天星掌力,以「六出祈山」招數攻出。
他情急而施,根本來不及思考到此二招是否有效?能否制敵?他只是臨危而施,想挽回危回而已!
不料
奇跡陡現,他右劍左掌剛出,已聞敵人發二聲淒厲的慘嚎,緊跟著「砰砰」二聲,二位蒙面人已雙雙撲倒氣絕!
原來灰衫壯漢那一劍,恰好對上右方那人一招落空之際,他一時無備,閃避不及,登時被揮為二段。
而左方之人也在過度驕傲,以為敵人將難逃一死之際,一時失慎,以致發覺已遲,頓被對方掌勁震退三步。
不偏不倚,正好迎上右方之人脫手飛來的「鐵甲綠線蛇」,當場被這條西海毒蟲咬個正著,死於非命!
玩火自焚,玩蟲自咬,活該!
灰衫壯漢一擊勝敵,大喜過望,正待向暗中指點之高人致謝,陡聞一聲:「閣下快退」
及「孽畜照打!」
只見「唰唰」二點寒星直射地下,襲擊那二條怪蛇,只聽一聲怪嘯之後,二蛇立即應手而死!
灰衫壯漢驚魂乍定,不由感激地道:「援手恩人,請受老夫拜見!」
「閣下少客氣,大批敵人將來到,留神啊!」
陡聞一陣暴喝:「不要走!」
「躺下!」
數以千計的寒星各挾勁猛威勢,四面八方向二人湧到。
灰衫壯漢微一錯愕,正欲揮舞長劍震開來襲暗器之際,陡聞一聲勁喝:「費大哥!不要慌!」
「傅大哥,是你呀!」
只見另外一位灰衫大漢一揮手中千年綠磁阻擋,只聽一陣金石交鳴聲過處,那蓬暗器全被吸落了。
只見一位瘦削大漢含笑挺立在道路中央。
二人正是洞庭十八寨之大當家費君宜及二當家傅正權,只聽傅正權抖勁喝道:「還有多少破銅爛鐵,盡量放吧!」
那份不屑之色,分明不將來人放在眼中。
然而
他話聲剛落,已聞一聲冷哼傳起:「哼!狂妄的匹夫,死在眼前,居然還敢大言不慚哩!」
衣袂飄飛,出現七個黑衣短打的凶漢。
七人均相同的裝束,披頭散髮,獠牙外露!
費君宜沉聲道:「嶺南七鬼一向作惡多端,留他們不得!」
傅正權抖手一揮,那蓬暗箭回敬了過去。
趁七人手忙腳亂之際,二人撲了過去。
七人心中大怒,避開暗器及二人攻勢之後,大喝一聲,同發並至,各舉兵器,站定方位將二人圍在一片綿密的刃幕之中。
這七人各有一身不凡的武功,這一合手進攻,進退攻守,配合無間,立即發揮了七人精絕的武功。
刃影如山,狂飆四起,端的兇猛絕倫,凌厲無匹!
費傅二人一見七人陣勢發動,當下那敢怠慢,急忙各將生平絕技施展與對方展開一陣搶攻!
剎那間已拆了二十回合,塵埃四起,一時分不出高低!
這時,遠方傳來此起彼落的厲嘯聲。
批批的黑衣大漢陸續馳到現場。
暗中亦撲出各路好漢擱了下來。
一場混戰立即展開了!
費、傅二人迎戰嶺南七鬼打得如荼如火,二人武功雖然高強,但是七鬼陣式詭異,威力漸增,二人立陷險境!
七鬼見狀大喜,手下一加勁,存心要置二人於死地!
費傅二人額上已見汗,自忖命已不保,陡聽一陣清晰聲音傳至耳際:「二位速攻向巽位!」
二人目光一瞥,果見巽位那位黑衣人,身子陡然一震,二人心中暗喜,立即凝聚功力,攻向巽位。
那位黑衣人,左腰側方才莫名其妙的被點了—下,氣機頓塞,雖然立即恢復通暢,但費、傅二人已經聯手攻了過來。
慌得他連連後退十來步。
陣勢不攻自破,費、傅二人手中兵刃左削、右掃、上挑、下劈,只聽「啊!啊!啊!」
三聲慘叫,已有三位黑衣人倒在血泊之中。
七人既去其三,聲勢大減,攻勢頓挫,費、傅二人長嘯一聲,再度出招,招招辣,式式狠,逼得那四人左支右絀!
相形之下,優劣之勢已十分的明顯!
不過十餘個照面,其餘四位黑衣人已先後趕去鬼門關報到了。
二人相視笑了一笑,目光轉回鬥場。
只見總寨主正與二個身材矮小,面容酷似的怪老人拚殺著,二人長相極為突出,因此二人立即瞧出來人是誰?
此二位怪人乃孿生兄弟,一向縱橫於塞外,只要一提及『域外雙魔』司馬霸,司馬威無人不聞名色變!
此時二人聯手齊攻,那股威力豈是普通武林高手所能招架得住,所幸凌冠今功力通玄,經驗豐富,故猶能有攻有守的!
陡聽凌冠今喝道:「來得好!」
破袖一揮,打出一記乾元氣,迎撞過去。
乾元氣乃是道家至高無上的真氣,非內功已達『三花聚頂,五氣朝元』之人,根本無法練成。
只見一股無形潛勁,挾著絲絲裂帛怪聲,疾速無比而朝雙魔擲到。
域外雙魔急忙連手以苦煉多年的『修羅魔功』迎了上去,雙方潛勁一絞,一聲爆響,狂飆四起,塵霧漫天。
二人心頭一震,一時按捺不住,蹬蹬蹬各退三步,拿椿站穩,急忙默運氣功,強自鎮壓,激動真氣。
凌冠今譏笑道:「二位,滋味不錯吧!火辣辣的哩!」
域外雙魔一向是火爆脾氣,那裡忍受得了這股氣,立即雙雙虎吼一聲:「老匹夫今日有你無我!」
聲到人到,「嘩拉拉」一陣暴響,域外雙魔齊撒出獨門兵刃『追魂爪』,展開七七四十九路無常爪法。
卷、纏、封、掃、招招狠,式式辣,環攻過來。
雙魔挾怒而發,威力非同小可,氣氛立見緊張!
凌冠今冷冷一笑:「哼!二位準備『歸位』吧!」
言訖,手一揮,綠芒陡現,撒出多年收存未用的成名兵尺『魚腸匕』來,與雙魔互搶先機。
俗語說:「兵刃寸長利,寸短才險。」凌冠今手中匕首乃是上古奇匕,削鐵如泥,吹毛斷髮,銳利無比!
二十招一過,凌冠今身子倏轉飄忽,立即施展出一路『醉八仙』招數。
醉八仙本是少林極普通的一路拳招,但凌冠今將其變為刃訣應用,其奧妙處,遠非拳招可比!
可謂集詭、奇、猛、辣於一堂!
綠芒威力陡增,迫得變魔心寒膽戰,狠狽不堪!他們越惱越急,越驚越亂,更加的險象環生。
凌冠今一見良機不再,那肯放過,陡地一聲暴喝,伸手一式『跨馬揚鞭』刺向大魔司馬霸。
司馬霸心頭一震,追魂爪橫截過來。
但他招式剛出,那知卻倏然不見了敵人。
他正自暗驚「要糟!」那知已太遲了,只覺腦後風生,敵人不知何時,已一匕刺向背後藏血要穴。
大魔嚇得魂不附體,急忙一個『金鯉倒穿波』欲躲。但是無巧不巧地迎上了二魔的追魂鐵爪,當場被抓中頭骨,一聲淒厲的慘叫過後,立即了帳。
二魔本見兄弟危險,才出手施救,不料,他招式剛出,卻被敵人一掌擊到,一時無備,只好左跨一步,以避敵掌。
萬料不到這一避掌,卻反而向家兄弟攻到,發覺雖快,但爪勢已滿,一時收招不及,乃造成大恨。
二魔在驚愕之下,一時忘了身畔大敵,微一失慎,被凌冠今虛空一指,以『彈指神通』,打中巨闕穴。
登時『哎唷』一聲,仆倒在地。
凌冠今上前補上一刀送他歸陰。
費、傅二人立即含笑上前致賀。
三人略一寒暄,立即又瞧向鬥場。
只見來犯之百餘名凶悍黑衣人在各路高手聯擊之下,已經大部分被殲,剩下十餘人正在作困獸之鬥。
已方之人雖然也有傷亡,但總算將這批來敵擋住了。
正要鬆口氣之際,陡聽遠方傳來穿破雲霄之厲嘯,急忙循聲瞧去,只見四圍綠影挾著勁風疾飄了過來。
凌冠今手一揮,不由一皺鼎頭,暗忖:「好醜的面孔!」
但見那四人約莫有中等的身材,猿臂蜂腰,再配上一身綠色勁裝短打,更加顯得身材健碩不俗!
但是那六陽魁首,卻滿面瘡疤,猙獰怖人!
手中分執,琵琶、鈸、笙、鼓四種不同的樂器,由那烏黑發亮的外表,八成是由精鋼鑄制而成的。
只見那四人之目光雖然炯炯有神,表現出來的卻是死板板,毫無喜怒樂之感情,令人無法由其眼神中,猜出其此刻的心情。
凌冠今三人身後立即聚集了不少人,看樣子已經將來人全部處理了,一看又來了四位神色怪異的人,因此自動圍了過來。
凌冠今越眾而出,沉聲道:「朋友……」。
那知居中那位綠衣醜漢一橫鐵琵琶,暴喝一聲:「來得好!『老樹盤根!』『根』字乍出,鐵琵琶呈雷霆萬鈞之勢,橫掃過來。
『老樹盤根』本是極為平常的招式,但在綠衣醜漢手中使來,卻威力絕倫,端的猛、狠、疾、急!
凌冠今見對方招威力猛,不由暗喝一聲采,舌綻春雷,大喝一聲:「來得好!」右手按劍柄,一聲龍吟過處,冷芒暴盛,身劍合一,一招『蛟龍出手』,迅疾捲掃過去。
綠衣醜漢萬料不到,對方小小年紀,竟然如此大膽,敢以輕兵刃,迎擊自已的重兵器,不由一凜!
一見對方劍青芒萬道,知是砍金斷玉至寶,那敢硬接,忙一收琵琶,踏左足,傾身斜跳而出。
凌冠今早已成竹在胸,那招『蛟龍出手』只是試探性質,—見對方竟不敢硬碰,知對方必極珍惜此琵琶。
心頭不由略鬆,右手一抖,點、刺、戮,在一招之中,已經幻化出三式,式式毒辣,式式奇詭!
綠衣醜漢功力雖高,但凌冠今能夠身為洞庭十八寨總寨主豈同小可,加上手中又是寶刃,威力頻增不少!
因此,那一招三式幻化出來的朵朵劍花,炫花了綠衣醜漢。
只見他那平淡的眼光,露出駭異之色,身形緩了一緩,未及變招,便已經不由自主地引身後退。
高手對招,重在先機,綠衣醜漢這一退,頓失先機。
凌冠今正要他如此,見狀那敢怠慢,手下一緊,左挑,右劈,上刺,下斷,招中有招,式裡藏式,全是毒辣招數。
左掌也同時點、戮、拍、打,攻出絕學。
綠衣醜漢眼神之中,不再是癡滯平淡,而是驚、急、詫、憂複雜的神色,那柄琵琶也是攻架迎打,使得密不透風。
這一戰,直戰得昏天地暗,日月無光,但見劍光萬道,琶影千幢,滾滾塵沙之中,依稀看到二團綠灰人影而已!
遠方陡然傳來一聲厲嘯,那三位在旁靜觀的綠衣人,立即撲了出來。
費、傅二人雙雙—聲勁叱:「你們想以多為勝嗎?」
不約不同,迎了過去。
三個綠衣漢子冷哼一聲,三件樂器,向凌冠今要穴招呼而至。
費君宜見對方目中無人,毫不將自己看在眼內,不由激起一陣被凌辱的忿怒,大喝一聲:
「不得無禮!」
一擺手中劍,迅疾向一個執鼓的綠衣人攻到。
傅正權亦以手中長劍,阻住其餘二個綠衣人。
於是
這三個綠衣壯漢,在無法完成他們任務的情況下,便遷怒於費、傅二人,各自頻施殺手,疾攻自己之敵人。
費君宜接住敵人,卻發覺敵人右掌疾出之時,左掌竟也不快不慢,同時擊了—下鼓,發出「咚」的震耳欲聾的聲音。
自己之攻勢必因這鼓聲,而迫得不由自主收招換式,因此任他攻招再猛,出招再疾,均是招招成空,式式無功。
他累,傅正權更累!
起初十回合左右,他尚可憑詭異的身法勉力應付,十餘回合一過,卻已還手乏力,只有挨打之機,而無攻擊之能。
身後眾人自忖亦無法抵擋這四個綠衣人,正欲聯手上前之際,卻聽一聲沉喝:「各位稍候,待本半仙自己來!」
「唰!」的一聲,那位德高望重的倪半仙已經出劍迎住二位綠衣人,笑道:「二位寨主,別客氣,聯手斃了他!」
這位倪半仙正是馬莎莉所喬扮,她在暗中瞧了甚久,倏覺技癢,想趁此機會試試那本秘芨上面的劍招。
那知她身子尚未著地,立見一條黑影自路旁林中射出,迅速的攔住了她,她立即仰天長嘯一聲。
只聽:「想依多為勝呀!來吧!」
只見那位「假胡來」小李子率著五位生龍活虎般的年輕人,他持寶劍,二打一,圍住那三個綠衣人出手即是狠招!
他們六人的招式「乾脆」極了,不講究花招,要劈就劈,絕對不會故意耍一個美妙的劍花再劈了下去。
這種別開生面,又迅捷無比的劍法立即給三個綠衣人帶來了極大的威脅,十個回合不到,立即帶了彩!
費傅二人鬆了一口氣,立即圍攻向另一位綠衣人。
且說馬莎莉一見截住自己的居然是一名年逾六旬、貌相兇惡,身形肥胖的怪憎,心中不由一陣厭惡!
卻聽那怪僧一陣梟笑後,狂妄的道:「倪半仙!你這個妖言惑眾的傢伙,今夜碰到老納,定教你成為倪半鬼!」
馬莎莉不但不為所怒,相反的卻笑道:「本半仙即使是成為半鬼也比你這一個鬼要強得多了!」
那怪僧怒道:「無知老鬼,老衲鬼面佛超渡你了!」
「啊!鬼面佛!」
現場百餘人一聽怪僧報出名號,竟是西北黑道第一高手,祁連山一掌追魂鬼面佛,不由大為震驚。
遠在四十年前,鬼面佛就以一手「千佛棍法」在舉手投足之間,擊斃當時在武林中頗負盛名的天山五友。
這一役震驚了整個武林,奠定了他在黑道中的地位。
任何一位江湖人士,不論黑白兩道,或是「不上道」不論是故意或無心,只要一人祁連山禁區,就不饒性命,不留活口。
不過,鬼面佛一向盤踞祁連山,甚少在江湖中走動,想不到今晚卻突然在此現身,而且明顯的與己方為敵。
眾人只覺背脊—陣涼意!
馬莎莉緩緩的拔劍出鞘,道:「鬼面佛,本半仙已經封劍數十年,今夜就以手中劍,接你一百招吧!」
鬼面佛怒道:「老鬼,別狂!放手過來吧!」話落,猛一抖手,撒出一柄奇形的兵刃來。
只見這柄兵刃,十分的奇特,從來少聞,顯然是匠心獨造的兵器,形如虎尾三節棍,但兩端卻尖如劍鋒,左右兩節,卻又長短不一,左長三尺,右只尺半,不像節棍又不像尖銳之刀劍。
更怪的是,大凡虎尾三節棍,不但三個棍節等長,而且施用此種兵刃,必須以雙手操縱運用。
然而,鬼面佛卻只以右手握住中節,左手徒手。
馬莎莉一見對方撒出獨門兵刃,心頭暗驚,不由暗忖:「這必定是傳聞中的『鬼嘶嚎』吧!」
果聽鬼面佛得意的道:「老鬼!老衲今夜特將三十年未用的『鬼嘶嚎』拿來對付你,你死後可以瞑目了!」
馬莎莉笑道:「少逞口舌之利,動手吧!」
「嘿嘿!『鬼見愁』已在向你招手了!送命來吧!」
「喔!原來你也知『鬼見愁』毀於本半仙之手了,本半仙大發慈悲,索性一併成全你,讓你們哥倆早日聚聚吧!」
「照打!」
人隨聲起,手中怪兵器「鬼嘶嚎」一抖,只見千萬朵尖鋒刀影,密密麻麻威猛無比地向馬莎莉罩到。
「來得好!」
寶劍似前刺實在刁,一式「蛟龍出海」,劍氣貫注,銀芒陡盛,身劍合一,竄入對方綿密的刃幕之中。
這招「蛟龍出海」乃是「歸元十八式」中妙招,敵不動己不動,敵既動己先動,以不變應萬變之妙式,詭奇中挾著狠辣。
加上寶劍犀利無比,更是大見威力。
鬼面佛雖已聞過對方之盛名及功夫,但他一向高傲,有點認為武林中論傳甚多,因此一擊之勁,只是六成而已。
那知
他這獨步武林,享譽數十年的千佛棍法,竟被對方虛空遞到,不由大吃一驚,急忙沉臂變招,以進為退,藏尖鋒出短戟,欲搶佔先機。
然而
就在他變招之殺那,馬莎莉「歸元十八式」已見精奧,招式未變,便已衝過對方空隙,向面門刺到。
這一招兩式的變幻,快逾幻眼,冷芒直逼向鬼面佛,逼得他再也顧不得攻敵,足下微挫,倏然左閃。
同時,招化「巧打金鐘」、「鬼嘶嚎」左斜戮向敵人左肋骨重穴,退中有進,慌忙之中猶不忘反擊。
足見這鬼面佛的確非比尋常!
但他那細微的既失先機,卻已被馬莎莉所掌握。
只見她大喝一聲,「躺下!」寶劍陡然向右一翻,招化「橫斷巫山」,倒甩長劍,截擊對方中盤部位。
鬼面佛度情量勢,知道自己縱然刺傷敵人,卻也逃鋒下染血,千鈞一髮之際,只好暴退三步!
馬莎莉那容良機稍縱,陡地舌綻春雷大喝一聲,手法一變,削、點、分、對,招招密接式式無隙,狂攻過去。
鬼面佛低估敵人功力,以致一著失機,頓人被動,大驚之下,雖然盡出精銳,將生平絕技「千佛棍法」施至極處,但卻難以制敵機先,甚至欲挽回頹局,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一柄奇形兵刃,舞得難插一發。
雙方皆是武林罕見的絕頂高手,一個是「歸元十八式」宇內無雙,一個是「千佛棍法」
舉世少敵,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材。
只見劍影如幻氣縱橫,雙方兵器懸空盤旋,精彩之中充滿著凶狠,真有石破天尺之威勢。
雙方一接手,均知遇上生平勁敵。
馬莎莉只是凝神靜氣,全力以赴,而鬼面佛卻除了全神迎敵以外,心中還蒙上了一層驚懼與難過。
他想不到一個要嘴皮的倪半仙,真的有如此卓越的本領!
而自己生平尚未失過手的「千佛棍法」,雖是精奧齊出,而且已挾著數十年深厚的功力,卻也無法建功。
尤其好幾次被對方奇詭劍法,迫得連連險退,更覺難過,真是陰溝裡大翻船,叫他怎不難過!
雙方精招奇式迭出,瞧得旁人目瞪口呆!
鬼面佛的功力實在駭人,難怪會獨霸武林那麼久!
倪半仙的表現更是令人敬佩交加,不但神算奇靈無比,一身功夫更是莫測高深,將鬼面佛壓制得氣焰頓消。
酣戰中,陡聽鬼面佛一聲厲叱,舉刃疾拍直取馬莎莉頸部,同時左掌蓄髮,擊出一記陰風掌。
原來鬼面佛方才一出手,即被對方銳利劍氣所制,又不敢硬碰對方寶劍,致「千佛棍法」
不能盡展處。
須知他生平罕少遇上敵手,故其盤踞的祁連山巢穴,一直被武林人物公認為「有去無回」
之陷地。
那知今天所遇見之江湖術士,竟然果真是身懷絕技之人,一時羞怒交迫,乃突施陰風掌法。
陰風掌法乃是他的生平絕技,足可摧枯拉朽一向不輕易施展,對方招式雖妙,但內力方面一定比不上自己。
只見一縷凝結的氣勁,如排山倒海,直奔過去。
馬莎莉雖然精奧,變幻迅捷,但因鬼面佛乃是頂尖高手,是以她雖稍佔上風,要想取勝並不容易。
這時見對方一掌攻到,早知對方心意,不由暗地一灑,左掌—翻,擲出一股無形潛勁,疾迎過去。
雙方潛力一絞,立即狂風大作,塵沙飛揚,威勢之大,雖以「石破天驚」實在還不足以形容。
人影乍合倏分,一聲悶哼跟著傳起。
眾人心中一緊,放眼望去,一見倪半仙屹立無恙,這才放下心頭大石。
鬼面佛低估對方實力,接招之下,突覺一股反震之力,無比堅強地將自己擊出的陰風掌力倒震回來。
一時壓力倍增,欲閃已來不及,只覺心口一熱,氣血翻騰,「蹬蹬蹬」連退三步之後,才勉強穩住樁。
此時,他內心的難過,比其外表更加的難看!
馬莎莉微曬道:「彫蟲小技,也敢現醜,再來—掌吧!」
這一譏諷,更使心高氣傲的鬼面佛難堪不已,只見他「哇」的一聲,張口射出一口血箭,氣得臉色鐵青!
只見他手中怪兵刃再度一揮,千萬朵尖鋒刀影,再度出現。
馬莎莉神色—肅,雙手握劍,身子疾射而出。
倏聽「啊」—聲,馬莎莉身子震退三丈之外,鬼面佛卻已倒在地上,胸口三處重傷,鮮血直朝外狂噴!
看樣子已是活不成了!
眾人不由歡呼出聲!
卻見路旁樹上一片黑雲疾罩而來,挾著咻咻猛勁!
兩條黑影跟著自樹上疾射下來。
眾人驚呼之餘,迅速閃避著!
馬莎莉秀目煞光陡射,大喝一聲:「鼠輩敢爾!」只見她週身黃光陡現,一陣檀香過處,狂飆立生!
疾撲過來之二人乃是「中條雙妖」,二人以為陡施暗襲,必然可以得手,因此疾撲過去想要一掌了結倪半仙。
那知自己二人打出的追魂沙悉數被震,一股狂飆也罩向二人。
在狂駭之下,登時暴退數丈始免於難,否則恐怕會被反震回來之追魂沙打中,變成害人不成反害自己。
馬莎莉見對方無恥之尤,殺機陡生,再一聲勁叱,身隨劍起,劍氣森森,疾向中條雙妖捲去。
中條雙妖一見暗器落空,已知不妙,急撒左右雙判筆,聯手齊攻,展開—身武功,迎攻了過去。
中條雙妖在雙筆之上已浸淫數十年,已得神髓,尤其二人合攻,你攻我守,配合無間,—時倒也聲勢駭人!
馬莎莉殺機既生,辣招頻施,「歸元十八式」招招狠,式式毒,左掌更是時玉佛指,時而玉佛掌,劍招之隙,一陣狠攻。
中條雙妖功力雖佳,那裡會是馬莎莉的敵手,起初二十招之內,還勉雖能藉著一股戾氣支持不敗。
二十招後,被馬莎莉一記聲東擊西之虛招,削斷大妖兵刃同時左掌擊實,立即重創二妖,吐血撲倒。
馬莎莉心一狠,實劍—橫,但聞慘嚎過處,二妖應劍而亡。
眾人不由得—陣子歡呼!
小李子等人亦立即向前致賀!
原來在他們聯手之下,已經將四位殺手級的綠衫人悉數送進鬼門關,在旁為「令主」護法了。
眾人正在欣喜之際,馬莎莉卻正容道:「各位!對方另有一批絕頂高手即將來臨,就由古少莊主他們出戰吧!」
眾人立即迅速向莊中退去。
陡聽:「阿彌陀佛,各位施主請留貴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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