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火飄搖著隨著秋生浮動的腳步不住地晃動。
小玉抬頭又看見怡紅院晾出來的褻衣褲。
一探手,竹竿脫出,衣褲又沒天飛舞起來。
秋生同時感覺一陣寒風,打一個冷顫。抬頭望丟,只見衣褲飛來,挑著糯米一閃再避。
小玉立時抓起一條褲子凌空向秋生罩落,秋生這一次再也閃避不及,一個頭被單在底褲內,立時連打了三個寒顫。
小玉跟著手抓其餘的內褲罩到,秋生已失丟視覺,根本閃避不開,扁擔糯米不由落地,雙手連忙將罩在頭上的衣褲扯開。
小玉的眼中已看見一股煙霧從罩在秋生頭上的著洞冒出來。o到秋生將衣褲都扯下來,陽火已經熄滅,只見三縷輕煙在飄舞,小玉詭計得逞,不由開心的笑了。
怡扛院樓上的窗戶這時侯又打開,婆馬大娘探頭出來,一見又是秋生,便破口大囔:
「唉!
秋生,又是你。」
秋生抬頭望去,不知如何是好。
馬大娘接一句:「明天我一定跟你姑姑說。」
「是風吹」
「那兒來的風。」
馬大娘這也是實話,大街上方才吹的也只是鬼風。
秋生執起扁袒,挑起兩袋糯米:「我挑著這麼重的東西,那兒來的手?」
「放下不是有了。唉!拿坦子來挑竹竿啊。」
「是風吹,吹下來就是風吹下來。」
「那來的風,那來的風?」馬大娘左手一招,右手一招的。
話口未完,突然狂風大作,滿地衣褲飛舞起來,馬大娘不由一呆。
秋生立時一句:「唉!你這是要風得風了。」
「你這個小鬼迸說風涼話,還不幫忙替我執同那些衣褲?」
「難了。」秋生轉身便要走。
馬大娘還說什麼,那邊小玉已在秋生身旁出現,再招手,狂風再起,兩房窗戶突然掩上,撞在馬大娘面上,馬大娘不由大叫。
秋生看著大笑,說道:「這叫做惡有惡報。」
馬大娘馬上推開窗戶道:「你這個小鬼」
她看不見小玉,否則那還有這個膽子。小玉見她還是要罵秋生,把手又一揮,窗戶再關上,又撞在馬大娘面上。
秋生那聲知道是女鬼作怪,一笑再大笑,快步前行。
義莊在郊外。還有一大段路才到。行著行著,秋生來到了一間破屋的附近,便聽到了一陣陣淒涼的哭聲。
他左望右望,看不見有人,想想還是搖頭:「還是當作聽不到算了。好心不一定有好報的。」
「做做好心吧。」一個聲音接傳來。
秋生循聲望去,便看見小玉瑟縮地立在破屋外,看見她,人又漂亮又年輕,秋生才吁一口氣,道:「是年輕的,就是鬼也放心。」
小玉即時問:「你害怕什麼?」
秋生不覺行前幾步,一看地下,小玉卻立在月光的陰影中,他唯有再看小玉的臉。
小玉的臉色蒼白,但看來仍然漂亮。
「那有這麼漂亮的鬼?」秋生心裡嘟哺,口裡還是馬上問道:「你到底是人是鬼?」
小玉歎一口氣:「我是餓了幾天,面色才這麼雞看。」
「怎會這樣的,你不懂得燒飯?」
「沒有米怎樣燒?」
「那就去買便是,你不像追麼懶惰的人。」
「沒有錢怎樣買?」小玉顯得更可憐的。
「沒有錢怎麼不問你爹爹拿?」秋生有時就是這樣,笨得可以。
「他死了。」小玉眼淚突然流下來。
「別哭別哭──」
小玉抬手抹眼淚。
「那你娘呢?」
「她──」小玉又哭出來。
「不會又是死了吧?」
小玉哭得更加淒涼。
秋生立時心頭大亂,連聲:「對不起,我不是有意提起你的傷心事的。」
小玉哭著突然搖搖欲。
秋生看著著連忙上前扶著,小玉乘機靠在秋生身上。
秋生只顧得安慰它,沒有動心,又是一句說道:「不死也死了,不要傷心難過了。」
小玉搖頭:「我是肚子餓,腳軟站不穩。」
「你真的幾天沒有吃飯?」
「是真的──」
「進去再說。別在追兒吹風。」秋生推著小玉往破屋走。小玉依偎著他,嘴角綻出了笑意。
破屋內一燈如豆,看來執拾得也很乾淨,秋生將兩袋米放下,笑笑說:「別的我沒有,米倒是多得很。」
他背著小玉一面解開米袋一面說:「脫下衣服吧。」
到他將米袋搖幾下,轉過身來,不由目瞪口呆。
小玉衣杉已盡脫在地上,全身赤裸。
「你……你幹什麼?」秋生咽喉也快要干了。
「又是你叫我脫下來的。」小玉羞人答答的:「我看你也不像是壞人,將身子交給你了。」
秋生啼笑皆非:「我……我是叫你脫下面杉包著米吧了。」
「你不是……」
「我像是這種乘人之危的人嗎?」秋生偏開臉,忍不住又轉同來:「還不穿回衣服。」
他心裡其實是不想的。但到底是一個好人,連隨又轉過身子。
後面一陣衣杉聲響,秋生眼珠子滾動,頭搖搖,幾次要轉回去,到底忍下來。
他到底是年輕人,又從未見過女人的身體,何況小玉的身材那麼動人。
小玉終於一聲:「成了。」
秋生鬆口氣,緩緩轉過身子,小玉裹果然日經穿著整齊。
「你怎麼不留著面杉?」
小玉有些可憐:「我只得一件杉。」
「杉也不多一件呵!那你別脫了,你家在那兒?」
「就是這兒。」
「這種地方也可以住?」
「不住怎樣?」
「唉──」秋生歎口氣:「真是可憐,隨便拿東西來載些米吧。」
小玉應聲走進去。
秋生不由望聲她窈窕的背影,到她轉進廚房不見了才放眼四望,也就在他背向大門同時,小玉在門外彷彿帶著一條黑布飄過。
門外立時漆黑一片,秋生回轉身來,總算發覺,有些奇怪,要往外面看看,一道閃電已劃過,跟著就是雷聲「隆隆」。
「糟糕。」他省起了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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