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百道目光,都集中到垢面褸衫的嬌小人身上,他們都懷疑場中這個來歷不明的怪人是
不是「冥谷」派來的人?那垢面褸衫的嬌小人,對剛才驚呼之聲,恍似充耳未聞,此刻,他
雙手背在後面,仰首望著天色,一副悠閒的樣子,好似把群豪都未放在眼底下。
驀在此刻,突然一聲暴喝道,「小子納我師弟的命來!」群豪循聲望去,只見華山一雲
真人,已從背上撤劍在手,離座準備躍下台去。
智塵上人忙揮動右手,攔住一雲真人,道:「道長且慢動手,待貧道問清楚那人來歷,
再動手不遲。」他說著白眉一動,向場中望去。
一雲真人勉強復歸座位,面上猶含怒容。
智塵上人掃了垢面褸衫的嬌小人一眼以後,朗聲道:「少俠師承何派?令尊何人?請告
群豪,免得他們懷疑少俠……」
智塵上人的話尚未說完,便聽到垢面褸衫的嬌小人冷哼一聲,接口道:「在下師承何派,
你用不著問,憑真才實學,取得武林盟主地位乃天經地義之事,智塵上人你以為對嗎?」智
塵上人面色略變,正要開口說話,突見華山一雲真人起立對智塵上人拱手一禮道:「那小子
在群豪前如此狂妄,貧道想去教訓他一頓。」
智塵上人道:「那人來歷頗使人費解,而且武功詭異絕倫,道兄須要小心才好。」
一雲真人微微點頭,身形一晃,便縱下彩台,向垢面褸衫的嬌小人欺近。
垢面褸衫的嬌小人,略向一雲真人打量一下,不屑地問道:「閣下就是剛才在台上怪聲
亂嚷的人嗎?」
一雲真人雙目射出兩道冷芒,直逼向那垢面褸衫的嬌小人,冷冷地答道:「不錯!武林
盛會之前,豈容小子如此逞兇撤野!」
垢面褸衫的嬌小人,冷寒地一笑道:「牛鼻子,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吧?」說罷,便
迎了過去。
一雲真人一聲沉喝,騰身而起,頭下腳上,以「小鬼吹燈」之式,疾瀉而下,右掌疾拍
對方太陽穴,左掌蓄勢待發。
垢面褸衫的嬌小人,面泛殺機,身形一挫,兩掌交錯,幻起一片掌影,反向一雲真人中
盤拍去。
一雲真人似早已窺破對方心機,招式剛剛展開,左掌便已拍出。
但垢面褸衫的嬌小人,經驗老到,他還未等對方左掌拍出時,便大喝一聲,全力灑出十
個爪影,立將一雲真人罩住。
一聲悶哼,兩人身影倏分,一雲真人踉蹌退了七八步,連道袍都被對方抓破,狼狽不堪。
一雲真人剛穩定馬步,突見垢面褸衫的嬌小人,身形一晃,便已向他欺近,他心中駭然,
忙想推出一掌時,但如狂濤似的掌風,已經襲到。
一雲真人暗叫一聲「不好」,正想閃避時,已經晚了一步。只聽到慘叫一聲,一雲真人
的身子被勁風捲起,橫飛三四丈遠,叭——的一聲,栽倒地上。這時,台上傳出一聲暴喝之
聲,一道人影疾飛而出,想去接住一雲真人的身子,可是,已經來不及了。保坤坐在台上,
拳頭一握,對潘貞(即方雨)恨恨地說道:「這小子兩三招間,便連傷二人,心毒手黑,令
人發指,哼!」
潘貞道:「小弟在江湖上走動已有兩年,並沒有見過這號人物,莫非他是……」
保坤接道:「這小子故意將污物塗面,武功招式極像『冥谷』三個少女之一,十之八九,
是她們……」
保坤的話未說完,潘貞忙問道:「坤哥,你見過『冥谷』三個少女嗎?」
保坤自知說話漏了嘴,微微一笑說道:「我聽人說過,『冥谷』三個少女,武力高深莫
測,而且詭怪絕倫……」保坤話聲未落,突又聽到場中慘叫一聲,一個青袍道人,連眼睛帶
鼻子,都被垢面褸衫的嬌小人抓得一片模糊。潘貞歎道:「禪仁真人,死得好慘啊!」
這時,台上數百道目光都看呆了!以華山這三個道人,武功之高,每人竟不出三合,都
栽在那垢面褸衫的嬌小人手中,如何不使他們看得發呆呢?
智塵上人不失為一個有道之士,他略一定神,便朗聲對垢面褸衫的嬌小人道:「少俠身
手不凡,但出手未免太狠辣了一點,本大會旨在選出盟主,較量以點到為止,更不是了結個
人恩怨的場所。」
垢面褸衫的嬌小人冷笑道:「滿口廢話,華山派以眾凌寡,你不能明察,反而責備在下,
你要曉得,拳掌上無眼,誰出手也無法保證不傷人。」
他這番話說出,乍聽似有道理,智塵上人面色一變,正要說話,突見台上掠出一個高大
的身影。
智塵上人一看那人,身高八尺以上,腰粗一圍,背插雙劍,濃眉環目,虯髯倒立,生相
雖然威猛無儔,卻是一臉正他大喝一聲,道:「崑崙劉剛,向閣下討教!」保坤向潘貞問道:
「劉剛是華山那三個受傷道人的朋友?」潘貞搖頭道:「不是!」
「僅是看不慣鄧小子心狠手辣。」
潘貞笑道:「可以這樣說!」他頓了一頓又道:「崑崙神劍手劉剛,大概可以制服那小
子。」
保坤道:「不見得,依我看,劉剛仍然不出三招,要傷在那小子手裡。」
保坤的話未落,劉剛已與垢面褸衫的嬌小人打了起來。劉剛為了要爭取主動,他在躍身
向垢面褸衫的嬌小人欺近之際,反手從背上已撤出雙劍。
只見長劍在他手中一抖,幻起一道寒光,直向垢面褸衫的嬌小人擊去。
垢面褸衫的嬌小人身形一晃,劉剛面前便失去了人影,劉剛大驚失色,忙轉身一看,只
聽到一聲冷哼道:「放下你手上的劍吧!」
劉剛只覺眼前一花,人影一陣晃動,便感覺雙手虎口一麻,接著「叮噹」一聲,手中兩
支長劍,便掉在地上。
劉剛一生靠這兩支長劍成名江湖,贏得「神劍手」之雅號,今天在群豪面前,尚未與對
方交手,便已丟了兵刃,豈不太傷他的面子。
劉剛氣得滿面通紅,厲喝一聲,道:「小子,老夫和你拼了!」
身形陡然躍起,向垢面褸衫的嬌小人身上衝去!
垢面褸衫的嬌小人,忙滑步閃身,避過劉剛衝來的身子,右手順勢一掌,向劉剛背部拍
去。
劉剛本來盡全力衝去,又經有人在背後拍去的掌力一推,所以無法立即剎住身形,他的
頭便撞在廣場中央那座彩台的台柱上。
只聽到「轟隆」一聲巨響,彩台震動,聲撼蒼穹。劉剛的頭,登時被撞得開花,腦漿四
溢……
垢面褸衫的嬌小人,見狀一聲長笑道:「都是些酒囊飯袋,還大言不慚要去『冥谷』打
他們,勸你們早點打消這個念頭吧!」
驀然,一聲巨喝,打斷垢面褸衫的嬌小人,道:「小子目中如此無人,你就敢說三山五
岳,沒有奇人不能去『冥谷』嗎?」
那喝聲,恍如悶雷,武當山上,四峰暴響回應,台上功力稍淺的人,不由身軀顫動,勃
然失色。
就是台上武功高絕的智塵上人,聽了這一聲巨喝,也不禁動容。保坤循聲望去,只見那
人從座位站起,長得中等身材,虎目隆鼻,尖頭闊腮,一臉怪相,身著葛布大褂,雙目精光
逼人。
保坤一見那人雙目炯炯如電,便知道他是內力修為極深厚之人,他低聲問潘貞道:「弟
弟認識這人?」潘貞搖頭,轉身問他父親,潘可人道:「此人生長在苗疆中,名叫『無影神
掌』范問天,他的掌力,傷人於無形,縱橫於雲貴之間,黑白兩道都畏懼他三分,這次大概
是應智塵上人邀請而來。」
這時台上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到「無影神掌」范問天的身上。
范問天雙肩一晃,便縱下台去,緩緩向垢面褸衫的嬌小人走近。他步履沉重,每一落腳
陷地三寸,沙沙作響。垢面褸衫的嬌小人,見狀面色頓時凝重起來,他功貫雙雙臂,蓄勢待
發……
場中這時一片沉寂,緊張絕倫。
「無影神掌」范問天走到垢面褸衫的嬌小人面前,便停止下來,厲聲問道:「小子是不
是『冥谷』派來的?能從實說出,老夫網開一面!」
垢面褸衫的嬌小人格格一笑道:「是又怎樣,不是又如何?」
「無影神掌」冷冷道:「是『冥谷』派來的,老夫便斃了你,不是麼,速滾,不要在這
裡撒野!」
垢面褸衫的嬌小人冷笑一聲,反問道:「老匹夫知道『冥谷』在哪裡?『冥谷』住了些
什麼人?開口『冥谷』,閉口也是『冥谷』的。」
他這幾句問得范問天啞口無言。
范問天勃然大怒道:「你竟在老夫面前如此放肆!」說著,舉起右手,緩緩地向垢面褸
衫的嬌小人推出一掌。那一掌看去,似輕描淡寫,平淡無奇,可是掌風,一接近垢面褸衫的
嬌小人時,他便感覺如巨浪壓來,海嘯撞至。他忙想閃身,但已經晚了一步,面色突然蒼白,
身子一直向後暴退……
全場群豪見狀,莫不感到十分驚異!
這時,「無影神掌」范問天,右手功力,又增加了兩成。垢面褸衫的嬌小人,忽然一聲
悶哼,口中噴出一道血箭,身子搖搖欲墜,正要栽倒下去之際,突然一聲怪嘯響起,兩條瘦
小人影,如電光石火似的,閃入場中。
一人忙扶住將要栽下去的垢面褸衫的嬌小人,一人遙遙地向「無影神掌」范問天,彈去
一指。
「無影神蹤」范問天開始沒有注意那人遙遙彈來的指風,等發覺時,強烈的指風,已經
擊到他的腕前,他驚呼一聲道:「遙空彈指神功!」
忙推開一掌,滑步向一側閃避。
兩股勁力一碰,登時發出「蓬」的一聲巨響,兩人各向後暴退三四步才穩住樁!
台上群豪聽到范問天驚呼「遙空彈指神功」,大家面色陡變。
保坤這時已判斷出來人是誰了。他仔細向閃入場中那兩人一瞧,只見那兩人一個黃面褸
衫的嬌小人,另一個則是紅面褸衫的嬌小人。
保坤看清來人以後,心中忖道:「她們怎知道武林群豪集會武當山?看來『冥谷』的人,
已經滲透到各大門派,爪牙佈滿各地了……」
保坤心念未落,突聽到那紅面褸衫的嬌小人冷笑道:「糟老頭子的『無影神掌』功力不
錯,現在接我一爪試試!」
說罷,舉起右手,五指如鉤,遙遙向「無影神掌」范問天頭上抓去!
「無影神掌」范問天見對方舉起的右手,五指突然粗大約三倍,指縫之間,冒著黑色氣
體,那股黑色氣體,在指縫之間漸漸擴大……
「無影神掌」范問天,見狀大驚失色,驚問道:「『遙空鬼爪』!你是『冥谷』妖婦什
麼人?」
紅面褸衫的嬌小人,縱聲一陣長笑,一步步向范問天欺近,他突收笑容,喝道:「槽老
頭子,你能識得『遙空鬼爪』奇招,難得!難得!在下就給你留一個全屍吧!」
智塵上人突然用傳音入密之法對「無影神掌」范問天道:「范兄請速退!『遙空鬼爪』
中的黑色氣體,含著劇毒!」
「無影神掌」范問天,忙閉住穴道,打出一掌「無影神掌」逼退紅面褸衫的嬌小人以後,
返身躍回台上。
此刻,台上的群豪,見紅面褸衫的嬌小人打出「遙空鬼爪」,莫不大驚失措。
紅面褸衫的嬌小人,見范問天躍回台上,口中不禁發出一聲冷笑道:「糟老頭子,你還
想逃嗎?」
他身形似煙,已緊追而上,一躍便縱上台去!群豪見紅面褸衫的嬌小人躍至台上,都紛
紛起立,拔出身上的兵刃,準備出手,一時之間,台上氣氛,緊張絕倫!智塵上人面色微變,
忙揮手高聲道:「各位請慢動手,來人由貧道來對付。」
他起身指著紅面褸衫的嬌小人問道:「少俠上台是否持有貧道邀約之函?」
紅面褸衫的嬌小人冷笑道:「沒有!老道士,你能上台,難道我就不能上台來嗎?」說
著,緩緩向智塵上人面前欺近。武當掌門人云幻真人暴喝一聲道:「站住!」
紅面褸衫的嬌小人微微一怔,向雲幻真人冷寒地一笑道:「你大概是武當掌門人云幻真
人吧?怎麼對參加盛會的客人如此失禮?」邊說邊向前走去。雲幻真人厲聲道:「再不站住,
貧道便要出手拿人了?」他功貫雙臂,蓄勢待發。
紅面褸衫的嬌小人冷哼一聲,接道:「你不妨出手試試!」他仍然是輕移步伐,向智塵
上人欺近。
智塵上人白眉一揚,沉聲喝道:「少俠身份不明,又未獲本人邀請,速速離台,不要再
在盛會之前放肆。」他是一位功力與修為俱深的老道人,所以言詞之間,溫和委婉得多。紅
面褸衫的嬌小人笑道:「在下久聞智塵上人修為深厚,特來領教兒招絕學!」說畢,伸出右
手,綴緩向智塵上人彈出一指。雲幻真人見狀大急,怒喝一聲,道:「爾敢!」喝聲中,忙
打出一記「百步神拳」」,向紅面褸衫的嬌小人前胸擊去。紅面褸衫的嬌小人,對雲幻真人
的喝聲與拳風,恍似未見未聞,他右手五指仍然是遙遙向智法上人前胸三大要穴點去。
智塵上人一揮手,對雲幻真人道:「給我坐下!」他雙手平伸,兩隻寬大的袍袖,立即
遮住前胸,如構成一道銅牆,彈出的指風觸及時,僅見袍袖飄拂一下而已。
這時,智塵上人面色凝重,法相至為莊嚴!
紅面褸衫的嬌小人,突然倒退三四步,額上汗如泉湧,口中發出一聲驚呼道:「鐵板神
功!老道士的浪名不虛!」
智塵上人微微一笑道:「少俠過獎了!貧道已有五十年沒有和人動手了,不願今日再開
殺戒,奉勸少俠速離此地,免罹殺身之禍……」
紅面褸衫的嬌小人突然縱聲一陣長笑道:「老道士,你以為我真怕你嗎?」言訖,有手
往臉上一抹,登時現出一副黑色疤面的猙獰面孔來。
台上群豪頓時一驚,智塵上人面色略為一怔,忖道:「他面上到底戴了多少面具?」心
念未畢,突見黑面褸衫的嬌小人五指如鉤,立即向智塵上人抓來。
智塵上人微帶怒容,冷笑一聲道:「你真想找死嗎?」說著,袍袖一拂,一股排山倒海
似的勁風,向黑面褸衫的嬌小人抓來的手撞去。
兩股勁力一碰,頓時發出電光石火……
黑面褸衫的嬌小人,後退三大步,才穩住樁,智塵上人衣袂飄拂,屹立原地未動。
黑面褸衫的嬌小人怒喝道:「老道士功力果然不凡,再接我幾招試試!」只見他從懷中
取一根紅色綵帶,在手中一抖,立時幻起許多紅色小圈,向智塵上人頭上圈去!
智塵上人左手護胸,右手一揮,一股勁力立即自掌中發出,托起那些將要罩下來的紅圈。
黑面褸衫的嬌小人,面色凝重,手中真力又加了二成。
智塵上人雙目微閉,真力不不斷由手中發出……
二人相持約有一分鐘之久,台上群豪數百隻目光,一齊集中在那許多紅色小圈上,他們
摒吸著,看二人內力的拚鬥。
突然,見紅圈暴斂,一聲巨喝道:「滾下台去!」喝聲未了,黑面褸衫的嬌小人。身子
突往後一直暴退……
驀在此刻,忽聞一聲嬌叱,台下縱上一個黃面褸衫的嬌小人來,迅速扶住黑面褸衫的嬌
小人身子。
黑面褸衫的嬌小人經人一扶住,便穩下身形,張口便噴出一道血箭。
黃面褸衫的嬌小人低聲問道:「姊姊,你受傷了嗎?」黑面褸衫的嬌小人點頭道:「炔
施放火焰訊號!」黃面褸衫的嬌小人忙從懷中取出一枚綠色的東西,用手指向空中一彈,立
時,一枚綠色火焰,便射入空中,開出火花。
保坤見狀忖道:「敢情她們真是『冥谷』三女不成?眼前這個黃面褸衫的嬌小人,一定
是黃衣少女,不知她把雲仙姑娘弄到哪裡去了?……」他正忖思間,突聽到黃面褸衫的嬌小
人冷冷地問智塵上人道:「牛鼻子道人,是你打傷我姊……」「姊」字剛一出口,便倏然住
嘴。
智塵上人點頭回答說道:「不錯!」
「牛鼻子好大的膽子,竟敢傷我們『冥』……」谷字沒有說出。便聽到黑而褸衫的嬌小
人喝聲截斷。
黑面褸衫的嬌小人厲喝一聲道:「多嘴!快扶我走!」智塵上人冷笑道,「武當山,沒
有那麼容易讓人來去自如的。」黃面褸衫的嬌小人怒道:「牛鼻子道人,你要把我們怎麼
樣?」說畢,兩道冷芒,射向智塵上人。智塵上人道:「兩位不說明身份,今天休想離開武
當山!」他後面「武當山」三個字說得很重。「山」字剛一出口,驀然!一陣颯颯風聲,智
塵上人面前的桌上,突然「嗖」的一聲,落下了一面小小白旗。白旗插入桌子的正中央,旗
桿入木三分,白旗筆直挺插著!智塵上人突見那面小小的白旗,面色陡變!全台上的群豪,
此時,乍見那面插在桌上中央迎風飄展的小小白旗,莫不大驚失色!
台上的空氣,因那面小小白旗的出現,頓時緊張起來。那黑面褸衫的嬌小人,突然發出
一聲冷哼……黃面褸衫的嬌小人仰首向天,發出一聲不屑的笑聲……智塵上人,用手拔出那
面小小的白旗,吶吶地說道:「你們是『冥谷』派來的人?……」突然,台頂上發出一陣陰
惻惻的長笑……那笑聲宛如鬼哭狼嗥,入耳使人直打寒顫,驀地,笑聲一斂,冷冷地接道:
「不錯!『冥谷』派來的人,已來『三元觀』多時矣!」此語一出,舉座皆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