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變女優 第十章
    「對不起。」董-充滿歉意的對李春宇說。

    「這又不是你的錯,你不必道歉,你也是受害者啊。」李春宇搖搖頭,安慰她道。

    「不,若不是因為我的話,你家也不會遭遇這樣的巨變。」追根究底,這全都是她的錯。

    「一切都要怪那個男人,他叫什麼名字?嚴真?」

    「嗯。」

    「我雖然討厭他,不過我佩服他。」他接著說的話讓她困惑又訝異。

    「為什麼?」董-很好奇,他應該要很氣他才對啊。

    「他竟然肯為了得到你,大費周章的做了這些事情,難怪我會輸給他。」李春宇感歎道。

    「春宇?」他這句話的意思是?

    「你難道一直都沒發現?我其實很喜歡你。」事已至此,他也沒什麼好不敢表白的了,反正他知道自己已經被判出局了。

    「我……不會吧?」天,她還真的不知道哩。

    李春宇無奈的苦笑。「所以我說我佩服他,至少他很堅定的追求他的所愛。」雖然手段惡劣了點。

    「他不愛我。」她的臉上露出了落寞的神色,「他只是不接受拒絕,他只是想要得到任何他想要的東西。」

    「是嗎?」他打量了下董-,關心的問:「那你怎麼辦?」

    「我?」

    「你不是愛他愛慘了嗎?」

    她沉默的低下頭,低聲道:「有這麼明顯嗎?」

    「我認識你這麼久了,還是第一次看到你為一個男人這樣傷神、傷心。」他雖然很不想承認,不過還是忍痛道:「——,你戀愛了。」可對像卻不是他。

    董-默認了。

    「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做?」第一次戀愛就遇到這麼複雜的狀況,他真替她心疼。

    「我不會再見他了。」她低語。

    「可是你家不是還欠他錢嗎?」他知道董-的責任感有多重,她絕對不可能欠債不還而躲起來的。

    董-微微的扯唇,道:「馬上就會還清了。」

    「可以還清?」李春宇訝異的問。

    「嗯。」她點點頭,「所以我跟他不會再有牽扯了。」事情應該就到此為止了吧。

    「這麼短的時間,你怎麼籌到這麼一大筆錢?」他納悶。

    「我爸回來了。」

    「伯父回來了?!真的?」

    「嗯,他找到合夥人在拉斯維加斯開設賭場,聽說很賺錢。」真符合老爸那種做事出乎人意料之外的個性。

    「真不愧是伯父。」李春宇佩服的讚歎。

    「所以我應該會跟他一起離開。」

    「你要離開台灣?」他不捨的問。

    「這一切對我來說好像是一場夢,只有離開才能夠醒來。」

    「你確定嗎?」他懷疑她離開這裡,就可以忘記那讓她認識愛情的男人。

    董-遲疑了半晌才點頭,用連自己都不敢肯定的語氣道:「我確定……」

    真的確定嗎?

    不,她一點都沒把握。

    可除此之外,她也找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就讓一切到此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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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嚴真很輕易就查出了董-的落腳處,那是間位於市中心的高級飯店。

    不過他還來不及上門找她,她卻主動找上他。

    這一點在他的意料之外。

    今天的她似乎跟以往有那麼些不同,黑色的長髮梳成了個高高的髮髻,白皙的臉頰上淡施胭脂,唇上一點朱紅,一身白色的褲裝,讓她清麗的形象增添些許成熟韻味。

    今天的她,讓他覺得疏離而淡漠。

    「我知道你誤會了什麼,我可以解釋清楚。」嚴真很想狠狠的擁抱她,但她臉上的神情卻讓他硬生生的克制住自己的慾望。

    「你能否認那些資料的真實性嗎?」董-不想聽多餘的解釋。

    嚴真沉默的看著她,緩緩搖頭。「不行。」

    她自嘲的苦笑,她這笨蛋,剛剛那一瞬間竟然還希望他否認?

    「那就不是誤會了。」她刻意讓自己的語氣變冷。

    「你變了?」他在她臉上看不到以往他渴求的純真,只有冷淡跟距離。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長大嗎?我只是長大了。」董-反駁。

    嚴真怔愣了半晌,聲音乾澀的道:「是啊,我是自作自受。可是,我可以解釋──」

    「對不起,嚴先生,我今天來是跟你談還錢的事情,其他的我一概不想聽。」董-禮貌的打斷他的話。

    「還錢?」嚴真蹙起眉頭,「你要還錢?」

    她自皮包中拿出一張支票。「這是一億元現金支票,從此我們之間的債務一筆勾銷。」

    「你為什麼會有錢?」他的臉色霎時難看了起來,「你答應趙基定的條件了?」

    他的指控讓董-的臉色刷白,但卻不想向他多做解釋,只是淡淡道:「那是我的私事,如果沒有問題的話,我先走了。」

    「該死,我不許你走!」嚴真沒了耐性,一把抓住她的手,「告訴我,你是不是答應嫁給他,所以他才給你錢還債?」

    「放開我,我的事情不要你管。」董-掙扎的想要掙脫他的箝制。

    「既然你可以給他,為什麼不願意給我?」挫敗與嫉妒在嚴真的胸臆中翻滾。

    「因為他沒有用手段玩弄我。」既然他要誤會,就讓他誤會好了。

    他的臉色變了變,咬咬牙道:「我沒有玩弄你,我已經解除婚約了。」如果是玩弄,他又何必做到這個地步?

    「我知道。」董-的反應冷淡。

    「你知道?」嚴真愕然。

    「婚姻不是兒戲,你不該玩弄女人。」她指控他道,心卻痛得像刀在割一樣。

    「原來是她搞的鬼。」嚴真終於明白莊婕瀅幹了什麼好事,難怪她拿了錢跟房子之後就躲到美國去了。

    董-將臉撇開,沒有接腔。

    「我沒有玩弄你。」他神色嚴肅,一句話梗在喉頭半天都說不出口。

    「我不想聽,我要走了。」她用雙手-住耳朵,搖頭拒絕接受他的任何說詞。

    「你一定要聽。」嚴真用手拉下她-住耳朵的手,急切的道:「——,我愛你。」

    我愛你?!

    這三個字讓董-整個人宛若電擊般的怔在原地。

    「我愛你,——,我愛你。」只要跨出了第一步,接下來好像也不這麼難開口了嘛。

    他真的在說愛她嗎?

    不,這一定又是他的把戲,一個想要證明他沒輸的把戲。

    「——?」她的始終沒反應,讓嚴真有點不安。

    這不是他所預期的結果,他預期的是她喜極而泣的奔入他懷中,開心的告訴他,她願意嫁給他為妻。

    可事實卻非如此,只見董-緩緩的將他的手甩開,語氣平淡的道:「不,你不愛我,你只是想要贏。」

    「贏?你在說什麼?」嚴真皺起了眉頭。

    「我只是接受了你的教導,對你來說,愛情是人性最不可能存在的一部分。」董-雖然感覺心在抽痛,但仍不讓自己的臉上洩漏任何情緒。

    「——……」嚴真發現這輩子他最該後悔的,就是以往說過的那些屁話,「你也說過,你是不可能接受沒有愛情的關係的。」

    「這是長大要付出的代價……嚴先生,再見。」董-不敢再望向他,就怕自己的眼淚會無法克制的流下臉頰。

    看著她的背影,他沒有再留她。

    他的自尊不容許自己在好不容易說出那三個字卻被拒絕之後,還厚顏無恥的死纏爛打。

    這不正是他一直要她接受的觀念嗎?多諷刺,在他發現自己愛她之後,她卻變成了一個當初他所期望的模樣。

    是報應……這是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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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這樣讓她走了?」邵立-不敢置信的看著幾乎被酒瓶掩埋的嚴真。

    嚴真英俊的容貌憔悴狼狽,幾日未刮的鬍鬚霸佔了他的下巴。

    「真,這不像是你的作風。」他印象中的嚴真,絕對不是個輕易放棄的男人。

    「我該是怎樣的人?」他自嘲的冷笑,「我該是個無心無情的人不是嗎?可現在呢?立-,我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你是個用冷酷武裝自己脆弱的男人。」邵立-看他如此,心中滿是不忍,「真,你不該懷疑自己。」

    他看了邵立-一眼,又灌了口酒,乾笑道:「只有你始終站在我這邊。」

    「傻瓜,我們是好兄弟啊,我太瞭解你了,你絕對不是個壞人。」邵立-在他身邊坐下,拍拍他的肩膀。

    「她也曾經這樣相信過,不過我把一切都搞砸了。」嚴真自嘲的苦笑,「無所謂了,反正我深愛的人最後總是會離開我。」媽媽如此,她也如此。

    「真……」邵立-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才好。

    「立-,陪我喝吧。」嚴真將酒瓶遞給他,又繼續灌著酒。

    「不要喝了。」邵立-將酒瓶拿開,正色道:「當初你爸帶著你繼母拋下你移民,沒有留下任何東西給你,你不也靠著自己成就了這一番事業?」

    嚴真沒有回答,瞇起黑眸沉思著,時光彷彿回到了過去。

    「怎樣的困難都沒有打倒你,這一次也絕對不會例外。」邵立-對他這個朋友很有信心。

    「這次不同……」嚴真難得露出了戰敗的沮喪神色。

    邵立-不苟同的皺起了眉頭,拉起他。「難道你要眼睜睜看著她嫁給別人?真,你認為你這輩子還可以愛幾次?」

    「不會了,除了她,我再也不可能愛人了。」他低喃道。

    「既然如此,就去把她搶回來,不要留下遺憾啊。」唉,他真的覺得自己鼓勵人的功力,真可以去參加啦啦隊了。

    「搶回來……」嚴真恍惚重複。

    「沒錯,除非你能忍受她每天晚上被別人擁在懷中,替別人傳宗接代。」邵立-繼續激他。

    「不,該死,我會殺了任何碰她的男人。」想到那個畫面,嚴真的臉上就露出了肅殺之氣,讓人絲毫不會懷疑他所說的話。

    「那你還堅持你那無聊的自尊幹麼?」邵立-打鐵趁熱的追問。

    嚴真的黑眸忽地重新恢復光芒,他揮開面前的酒瓶,站起搖晃的身子道:「你說得沒錯,我要去把她搶回來。」

    「等等,你現在喝成這樣,還是等明天吧。」邵立-阻止他。

    「不行,我一刻都不能再等。」他已經浪費太多天了,不能再多浪費一分一秒。

    「可是……好吧,我載你去。」邵立-的唇角緩緩上揚。這才是嚴真嘛。

    他扶起他,拿起桌上的車鑰匙正準備要離開時,卻被一個吵雜的聲音吸引了注意力。

    「先生,你不能進去!」秘書急切的呼喊隨著被打開的辦公室門扉而傳入。

    只見一個年輕男子闖了進來,毫不畏懼的瞪著嚴真。

    「對不起,他──」秘書的道歉被嚴真揮手打斷。

    「你出去吧。」嚴真擺擺手道。

    「是。」秘書點頭退下。

    「你……」他瞇起黑眸,望向站在面前的男人。

    「你可能忘記我了,你是大老闆,又怎麼會記得我這個小人物,我是——的朋友,也是被你收購的李氏鋼鐵前董事長的兒子李春宇。」李春宇嘲諷的自我介紹。

    「我現在沒空跟你討論李氏鋼鐵的收購過程,立-,我們走。」嚴真沒有回應他的嘲諷語氣,平靜的道。

    「我今天來,不是為了李氏鋼鐵的事情。」李春宇緩緩開口,「是為了。」

    嚴真原本要邁出的腳步驟停,視線又轉回他臉上,「什麼意思?」

    他什麼話都沒說,突然一拳往嚴真的臉上揍去,力道之猛,在他的臉上留下了明顯的淤青及嘴角沁出的血絲。

    「你想幹麼?」邵立-大怒,正想出手反擊,卻被嚴真給擋了下來。

    「這拳是為了——打的,我就不懂,她為什麼要愛上你這個只會讓她傷心的男人。」像他這種牲畜無害的男人她反而看不上,唉。

    嚴真用手臂拭去了嘴角的血漬,沒有動怒,反而期待的看著他。「是她跟你說的嗎?」

    「不是她說的,難道是我自己說的?」李春宇第一次看到有人被打還笑的。

    「她真的說她愛我?」嚴真不自覺的咧開了唇。

    「若她不愛你,就不會被你傷害到想要逃離台灣,自我放逐到國外去了。」李春宇為董-抱不平。

    「國外?!她不是要嫁給趙基定?」嚴真與邵立-互覷了眼。

    「嫁趙基定?你們在說什麼?——是要跟她爸爸去拉斯維加斯定居了。」李春宇困惑的看著他們,又低頭看了看腕表,「他們現在應該快登機了吧。」

    嚴真的喜悅馬上被恐懼給取代,衝上前抓住李春宇的衣領,吼道:「你說什麼?」

    「她要登機了。」李春宇被他臉上的瘋狂嚇到了。

    「該死!立。」他低咒了聲,望向邵立。

    「我知道,我們快走吧。」邵立-拉了嚴真就往外衝。

    「小子,回去告訴你爸爸,你家的股份我會無條件送還給他。」就當作是他通風報信的報酬吧。

    「什麼?!」李春宇的驚呼聲在他們快速消失的背影后響起。

    現在是什麼狀況?他怎麼一點都搞不清楚?

    看嚴真那副心急的模樣,怎麼都不像是董-所說的那般,只是為了想贏得遊戲而追逐她啊?

    難道他們根本就是互相愛慕?

    天,他什麼都搞混了,總之他這個朋友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就只有靠他們自己了。

    願上帝保佑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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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吧,時間要到了。」董誓漲催促著董。

    機場人來人往,她站在電梯前,腳步突然遲疑了起來。

    她在猶豫什麼?不是決定要徹底忘掉他,跟著爸爸到國外重新開始嗎……

    「——?」董誓漲看著女兒,關心的問道:「你最近常常發呆,告訴爸爸,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沒有。」董-搖頭,決定把對嚴真的感情深埋在心底,不再提起。

    「趙叔叔都告訴我了。」董誓漲突然開口道。

    「他告訴你什麼?」她緊張的問。

    「他要我向你為求婚的事情致歉,也對我感到不好意思。」他搖頭打趣的說:「都怪我女兒太有魅力了,我也不好責怪他的唐突。」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無關年紀呵。

    「若真如此,他就不會那樣對我了……」董-不自覺的喃喃低語。

    「你說什麼?誰?」董誓漲問道。

    「沒有,我們快走吧。」她連忙否認,轉移話題。

    她好傻,不該期待他或許會突然出現挽留她,就像小說中的圓滿結局一般。

    「嗯,我們走吧。」董誓漲點點頭,「現在債務都還清了,我們可以到國外重新開始,爸爸一定不會再讓你吃苦了。」

    董-感動依偎著父親,踏出了腳步正往電扶梯上踩──

    「等等。」董誓漲突然開口,「爸爸想先去洗手間。」

    「喔,那我在這邊等你。」

    「嗯,這個袋子你先幫我拿著。」他將手上的袋子交給了董-,深深凝視了她一眼才道:「你要保重。」

    她納悶的看了父親一眼,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已經走開了。

    奇怪,爸爸剛剛好像怪怪的?

    她將身子靠著牆站立,還在想著父親方纔的怪異之處,一個熟悉而充滿磁性的低沉聲音突然透過了擴音器響了起來。

    「——,你在哪裡?董-──」

    是嚴真?!

    董-左右張望的尋找著他的身影,只見他站在大廳中央,手拿擴音器大喊著她的名字。

    來往的旅客紛紛對他投以異樣的目光,甚至感興趣的佇足看著他的「演出」。

    董-連忙將身子隱藏在不顯眼的角落,胸口被急促的心跳猛烈撞擊著。

    「——,我知道你聽得到我,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求你,求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他在求她?她的心瞬間揪成了一團,鼻子開始酸了起來。

    嚴真不管旁人的側目,繼續對著擴音器道:「我承認自己一開始只是想要得到你,因此用了不正當的手段想將你逼向我,我破壞了你所有的工作機會,收購了可以幫助你的公司,一切只為了讓你成為我的人。

    「但是,越是跟你相處、接觸,越在你的純真善良中逐漸發現我一直不願意面對的自我。是你讓我明白了什麼是愛情,是你把我從地獄深淵救起,讓我知道我也是個有心的人,是你讓我知道兩個人的結合必須要有愛情才有意義。

    「我是真的愛你,不是因為我想贏,不是因為我怕輸,只是因為我愛你。你聽到了嗎?董-,我愛你,這輩子除了你我不會再愛任何人,我只要你,嫁給我吧。」

    嚴真彷彿用盡了這輩子所有的力氣,才有勇氣把心底的話和盤托出。

    他放下了擴音器,彷彿在等待判決似的站在大廳中央等候著。

    「董-小姐,你就原諒他吧。」圍觀的人群中開始出現了幫腔的聲音。

    「是啊,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你就原諒他吧。」

    「董-小姐,答應嫁給他吧。」

    「原諒他、嫁給他。」

    「原諒他、嫁給他。」

    聚集的人潮開始規律的重複著最後這兩句話,紛紛替嚴真加油打氣。

    而躲在角落處的董-早就不知所措的淚流滿面了。

    「——,出去吧。」一隻大掌拍上了她的肩膀,轉頭便望見邵立。

    董-噙著淚看著他,哽咽道:「我不知道……」

    「真或許武斷霸道了些,但他從來不說謊。」邵立-懇切的說:「他是真的很愛你,否則以他那麼愛面子的個性,怎麼可能當著大家的面哀哀懇求和認錯呢?」

    是呵,高傲如他,竟然會為了挽留她,當著大家的面承認他一向最不屑的愛情,這不是愛是什麼?

    董-突然瞭解了,他是真的愛她,無關遊戲,無關輸贏。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待著的嚴真開始絕望的垂下雙肩,人潮的鼓動也逐漸平息,一切宛若就要進入了尾聲……

    「我願意。」清脆的聲音隨著自人群中走向他的身影響起。

    「——?!」嚴真蒼白的臉色倏的發亮,那是從地獄回到天堂的喜悅。

    他衝上前緊緊的擁住她,失而復得的感動讓他眼眶霎時紅了起來,強烈的情緒衝擊著他,湧上了十幾年從未再出現過的想哭的慾望。

    董-滿足的依偎在他懷中,抬頭看向強忍情緒的他,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個畫面。

    那是個小男生在小女孩懷中哭泣的畫面……

    「是你?!」她驚訝的看著他,終於明白自己對他的那股熟悉感從何而來了。

    「你終於認出我了?」嚴真微笑。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董-也笑了。

    「我從來沒忘記過。」或許打從第一眼見到她時,他就已經愛上她了,所以才會這樣渴望得到她。

    「你真的愛我。」她感動的低喃。

    「你也一樣還是那個純真可愛的董。」他真是蠢,才會相信她要嫁給趙基定的鬼話,「相信我,我將會愛你、疼你一輩子。」

    「我相信,我也愛你。」董-凝視著他宣佈。

    嚴真感動的低頭吻住了她的唇瓣,人群霎時爆出了恭賀的鼓掌聲。

    董-害羞的紅著臉頰跟嚴真走出大廳,這才忽然想起,「對了,我爸……糟糕,飛機起飛了?」她擔心的道:「他的袋子還在我這邊。」

    「打開袋子瞧瞧。」嚴真提醒她。

    董-點點頭,將袋子打開,只見裡頭有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飛機票只有一張,你爸我先走了,記得跟你未來老公要一億元的聘金。

    她驚愕的看向嚴真,失笑道:「又被爸耍了。」真是什麼事情都瞞不過他。

    「記得寫信告訴他,我不會付一億元的。」嚴真正色的說。

    董-怔了怔,急忙想解釋,「呃、我爸爸不是那個意思,他──」

    他伸出手指抵在她的唇瓣上,深情的凝視著她。「因為,你值得我付出我的所有。」

    「真。」董-從來沒有像此刻這麼幸福過,「我好愛你。」

    「我更愛你。」嚴真溫柔呢喃。

    原來情到深時,愛是如此容易說出口。

    戀人間的絮語不斷,就跟他們彼此之間的濃情蜜意一樣,永不止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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