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快瞧!那邊有個俏妞兒呢!”
夜色中,兩個喝得醉醺醺的男子勾肩搭背的停下腳步,色迷迷的望著在涼亭內沉睡 的鄧婕,年紀稍長的哥哥摟摟弟弟的肩,示意他望向自己發現的目標。
看起來大約二十出頭的弟弟順著哥哥的示意望去,同樣的流露出感興味的目光,“ 這麼晚還在外面溜-的女人,想必不會拒絕我們的示好吧。”在這個島上,女人的地位 本來就不比男人,因此是絕對不會在夜晚隨意外出的,除非是低階層的女子。
“那我們還等什麼呢?”喝得比較醉的哥哥邪惡的笑笑,放開搭著弟弟肩膀的手, 邁著蹣跚的腳步朝鄧婕走去。
而做弟弟的當然也不想示弱,泛著相似的笑容跟上前,還不停的打著斷斷續續的酒 嗝。
“你看,多美的睡容呀,讓人恨不得想一口將她給吞下去呢!”哥哥緩緩的趨前打 量著鄧婕的睡容。壓低聲音說道。
“哥,這個女人讓給我吧!”弟弟看得出,興起了占有之心。
“你已經有這麼多女人了,還想要這個?”哥哥取笑道,“不怕擺不平家裡面的那 幾個嗎?”
“你知道我的,永遠不嫌多啦!”弟弟哈哈大笑。笑聲驚醒了鄧婕,她倏的張開雙 眼,防備地瞪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醒啦?正好,我們可以好好的認識認識。”哥哥彎起唇角,決定不讓弟弟獨占這 個女人,“兄弟,一起分享,OK?”
弟弟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雙手一攤,歎口氣道:“好吧,誰要你是我的兄弟呢!”
他們相一笑,達成了共識。
多麼狂妄無知的男人呀!鄧婕訝異的發覺這個島上的男人的共通性——一群男性沙 文主義的結合。可以預知的是,在這個島上的女人想必過得並不十分幸福吧!
“你們最好趕快離開我的視線,否則我不敢保證我會怎麼教訓你們。”鄧婕冷冷的 警告著,犀利的目光不悅的射向兩個酒醉的男人。
“呵呵呵!你有沒有聽懂她在說什麼?教訓我們?呵呵呵……”哥哥跟弟弟相視一 眼,大感荒謬的笑了起來。
“我看呀,還是讓我們教教她“教訓”這兩個字怎麼寫吧!”弟弟淫邪的跟哥哥使 了個眼色,兩個人有默契的緩緩朝著她靠近。
鄧婕發現他們兩個人的眼神已經不再正常,蒙上了一層欲望的薄霧。唉,又是兩個 失去理智的男人。她感歎一聲,迅速的站起身,以她柔道上段的實力,想必對付這兩個 酒醉的男人應該是足夠了吧。
但是她沒料到的是,對方雖然是喝醉酒的男人。卻是身體強健的拳擊手,這著實讓 她應付得有些吃力。
鄧婕沒料到自己也會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心中正在冷靜的思索著解脫之道時,卻不 小心踩了個空,自涼亭的階梯跌落在地,更糟糕的是,還扭傷了腳踝。
所謂禍不單行,她在這個時候算是真正的體驗到了。
“怎樣呀,這才叫做“教訓”。”哥哥咧開嘴,蹲下身子,伸手往鄧捷的臉蛋摸去 ,但是雙手卻又突然凍結在半空中,雙眼恐懼的微微圓瞪。
“哥、哥,我們闖大禍了……”弟弟也望向哥哥焦距的落點,全身的寒毛都豎立起 來,聲音顫抖的道。
鄧婕納悶的隨著他們恐懼的視線轉過頭,朝自己的背後望去。是他?
帝吒正一臉陰森地站立在鄧婕身後,冷冷地瞪著她面前的兩個男人。
“滾!”他簡單的命令已經足以讓他們屁滾尿流了。
“是、是的,主……”哥哥對帝吒的尊稱在他嚴厲的目光下戛然而止,只剩下頻頻 地顫抖。
“我們以後不敢了,請原諒!”弟弟馬上跪下來,哀哀地懇求原諒。這個島上的主 人,一向是嚴厲而不允許犯罪的,他的酒醉已經因為驚嚇過度而迅速清醒了。
“以後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事情發生,我們發誓!”哥哥也一起跪下來,只求不會 被降罪。
“記住,你們將永遠不被允許再喝酒,還有,不要讓我發現你們從事任何的不法行 為,否則,我會連這次的這一起算上,現在,用最快的速度滾離我的視線范圍。”帝吒 冷淡的聲音充滿著威嚴,讓人不寒而栗。
“遵命。”兄弟倆的酒醉態早已消失,帶著劫後余生般的喜悅,狼狽地竄逃開,就 怕帝吒會改變主意,將他們治罪。
鄧婕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對於帝吒的身份開始感到懷疑,那兩個男人見到他像見到 鬼似的,難不成他們是他的手下?又或許,這一切根本是他自導自演的?她真的感到狐 疑,一切都太巧了。
“好了,現在你不只要向我道歉,還必須向我道謝。”帝吒站得直挺挺的,俯視著 仍然坐在地上的鄧婕。嗯,他喜歡這種可以支配她的感覺。
“我並沒有要你出面。”她不喜歡這種被控制的感覺。
“是嗎?如果我沒出面的話,現在你或許已經不能這麼伶牙俐齒的說這些話了。”
帝吒悠哉的將手環抱在胸前,等待她示弱。
“如果你沒出面的話,我一定已經將他們打跑了,所以請停止邀功,我沒興趣聽。 ”
鄧婕面無表情的回應,一邊嘗試著動動扭傷的腳踝,希望可以順利地站起身子,改 變自己屈居下風的姿態。
該死!她疼痛的皺了皺眉,她不但不能動,而且腳踝好像又更痛了。
“道歉,道謝!”帝吒知道她現在的狀況不妙。挑眉問道。
“作夢!”鄧婕的聲音依然冷淡,她不會讓他得逞的。
頑固的女人。他搖搖頭,唇角緩緩揚起來,這是在他預料之中的答案,若不是這個 答案,他或許還會很失望呢。
“好吧,只有這樣辦了。”他低喃了聲,在她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時候彎下身一把 將她橫抱起來。
“你想做什麼?”鄧婕並沒有驚惶失措的掙扎,而是一貫的冷靜以對。
“想挫挫你的銳氣。”帝吒微微彎起唇角,這可是他新發現的挑戰呢!
一定會很有趣的,他邁開大步想著。 ???這個男人的家還真不是普通的大,外觀是采取歐式大洋房的建築,雖只有兩 層樓,但是卻占地數百坪,有著無數的大小房間,似乎各有用處,若再加上住屋外面的 大院子,可能要上千坪了。
這絕不是普通人可以負擔得起的奢華,鄧婕在觀察過房子大約的輪廓之後,得到了 這樣的結論。
就像她現在所處的房間也是,像極了歐洲王室的擺設與風味,銀制的燭台擺在以蕾 絲覆蓋住的小幾上,燭頭上晃動著兩盞明亮的火花,取代了現代人所使用的燈泡,營造 了滿室的浪漫氣氛。
鄧婕的腳此刻已經經過處理,包裹著厚重的紗布,醫生叮嚀暫時不要走動,多休息 ,才不至於讓已經受到傷害的韌帶再度受創。
整整兩個星期,她被告誡盡量少使用受傷的左腳。這對她來說,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事情呀,因為這表示她必須被耽擱在這個地方,偏偏她最沒有的就是時間,怎麼可能無 所事事的靜養兩個星期?
不行!她必須離開,反正當初她根本就不是自願到這裡的,既然那個男人把她帶回 來就不見蹤影,他就省了她跟他照面的麻煩。
鄧婕將扭傷的腳試探的觸到地面上,還好,感覺不是很痛,於是她放膽的將全身的 重量全放在一雙腳上。
突然,一陣劇烈的撕痛感自受傷的左腳踝傳到心頭,讓她忍不住低呼出聲,左腳一 歪,失去平衡的跌下地,發出了震天的聲響。更糟的是,恰好她又好死不死正坐在受傷 的腳踝處,那般痛到心裡的感覺,讓她咬牙切齒的扭曲了臉。
“可惡!”她懊惱的咒罵了聲,忍著痛將腳自臀部下移開,望著包著紗布的腳踝, 她真是有種欲哭無淚的挫敗感,這種情況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在台灣的她,是 冷靜而充滿自信的,絕對跟現在這個含著淚,坐在地上難以動彈的女人畫不上等號的。
“搞什麼鬼?”帝吒闖入她房中時,看到的景象就是一個坐在地上的女人,“你半 夜不睡覺,坐在地上搞出這麼大的聲響好玩嗎?”他在睡夢中被巨大的聲響吵醒,所以 現在的火氣非常大。
“我並沒有要求你帶我回來。”鄧婕掩飾住疼痛的表情,佯裝冷淡的道。
“我沒空聽你耍嘴皮子,現在給我回床上睡好!”被吵醒的起床氣讓他沒什麼耐性 。
她才不願意在他面前露出脆弱的模樣,鄧婕沒有動作的道:“我喜歡在哪裡,不需 要你命令我。”如果她可以輕快上床的話,她早就離開這裡了。
“該死!”這個女人連睡眠時間都要跟他對上?帝吒決定用行動代替“命令”,直 接走上前,用力握住她的手腕,粗魯的將她拉起來,想將她往床上扔去。呀!鄧婕在心 中痛喊了聲,卻咬緊唇瓣不讓呼痛聲溢出,不過,行動的不便卻不是她可以偽裝的,她 才剛被拎起來,就跌跌撞撞的撲進了他的懷中。
帝吒挑起眉,理所當然的以為她是在投懷送抱,於是嘲諷的彎了彎唇道:“原來這 才是你真正的意思?”看來,她跟其他頻頻向他示好的女人並沒有什麼兩樣。他的心中 感到些微失落,不過,他馬上就把這種不需要出現的情緒拋開,心想既然如此,他就不 要客氣了吧!
鄧婕不知道他的誤會,她努力用右腳穩定住身子,抬起頭,正想好好解釋自己並非 故意的時候,卻莫名其妙的被他結實的雙臂給圈住。
可惡的男人,想乘機吃豆腐?鄧婕張開嘴便想開罵,卻冷不防被堵住——帝吒的唇 正牢牢的緊貼著她的,而且,他的舌頭還在她輕啟唇瓣的時候,趁勢滑了進去,自以為 是的給她一個熱烈的法式熱吻。
鄧婕愣住了,她從沒想過自己也會有跟別人親吻的時候,而且,竟然會是在這個國 度,跟這個粗暴無理的野蠻人……“怎麼了?沒享受過這麼美的親吻嗎?”帝吒微微移 開唇,在她耳邊低喃了聲,滿意的笑笑,又繼繼親吮著她柔嫩的唇瓣。說真的,這句話 也是他對自己說的,他從沒有這麼喜歡吻一個女人的唇瓣過,而她卻讓他有種不想結束 的欲望。
不過,鄧捷不是這麼想,她只覺得自己被侵犯了,而這個侵犯他的人,竟然還敢嘲 弄她?
狠狠的,她毫不留情的緊閉雙唇,用那排如編貝般的牙齒,用力咬住他停留在她唇 中的舌尖。
“嗚——”帝吒用力的推離她,彎下頭捂著唇,感到唇中一片溫熱與腥味,舌尖上 則是一陣一陣的劇烈抽痛。
“這樣夠美了嗎?”鄧捷順勢坐在床上,冷哼了聲道。
帝吒揚起了目光,惡狠狠的瞪向她,“賤女人,這也是你的手段之一嗎?”這是不 是叫做欲迎還拒?該死。
“如果你是指抗拒你的手段的話,沒錯。”他還不走?她快撐不下去了。
他瞇了瞇眼,犀利的視線在鄧婕的臉上仔細的打量一番,臉上的怒意突然褪去,反 而漾起淡淡的笑意。
很好,她似乎還是跟一般的女人不同,“今天我們的戰爭就到此為止,我期待下一 回合的交手。”
“慢著,我要求你將我送離這裡。”下一回合?她可沒那個閒工夫。
“離開?”帝吒的笑容更明顯了,“除非你向我道歉跟道謝。”他沒等她反應,轉 身便走出去,還不望帶上門。
鄧婕總算不用再裝作沒事的模樣,她迅速躺上床,用手輕輕的撫著傷處,仿佛這樣 可以減輕疼痛似的。
不過,比起腳上的疼痛,還不如剛剛被他吻來得讓她心驚,不該在乎這樣一個沒有 意義的肢體接觸的,但是,為什麼心頭的躁亂無法平息?她還記得被他吻住的那一剎那 ,心髒狂跳得有如不是自己的悸動,這違反了她一向平靜無波的生活習慣。
鄧婕甩甩頭,不願意繼續思索這個問題,她恢復冷靜的思緒,看樣子,他並沒有讓 她離開的打算,唯今之計,只有想想怎麼將阻力化為助力了。 ???“喂,吃飯了!”辛達不友善的聲音在門邊響起。他沒經過鄧婕的同意便將 房門打開。
鄧婕在他開門時便聽到了門把轉動的聲音,所以並沒有對他的出現感到訝異,“難 道你不知道進別人的房間之前,必須先敲門求得同意才可以進去嗎?”她實在不知道這 些男性是哪根筋不對,盡是無禮之徒。
辛達不屑的撇撇嘴,“別忘了你是在哪裡,還敢有這麼多的要求?”女人真是得寸 進尺的動物呀!
她皺皺眉,問道:“你幾歲?男孩。”依她判斷,他一定不超過十五歲的。
“你沒資格知道我幾歲。”辛達皺起眉頭,不悅的道。
“你應該學習如何尊重女性,否則將會跟你主人一樣的失敗與可憐。”看來,他的 無禮都是學自那個男人,鄧婕希望自己至少可以讓這個男孩得到不同的資訊。
“臭女人,不准你說我主人的壞話!”辛達突然臉色一變,沖上前去打了鄧婕一巴 掌,因為事出突然,讓她毫無防備的挨了個正著。
火辣辣的刺痛感染遍了那挨打的半邊臉頰,她白皙的臉上明顯的印上五個指印。
“這只是個小小的教訓,以後我不希望再聽到任何批評我主人的話。”他一點都沒 有內疚感的道。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的話,鄧婕早不客氣的以牙還牙了,但是她無法跟一個小孩子計 較,“你還是個孩子,以後會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的。”這是她對他最後的忠告。
“哼!”辛達冷哼了聲,根本就不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我已經通知你吃飯了,至 於要不要吃,隨便你。”
“既然你這麼討厭我,又何必通知我這些事情?”
辛達走向門邊,語氣厭惡的道:“主人命令我做的事情,就算是再不合理,我也會 誓死完成的。”這也是他這麼不悅的原因,主人不該為一個女人的肚子溫飽傷腦筋的。
鄧婕望著他離開的背影,不自覺的搖頭歎氣著,究竟是什麼原因讓一個小男孩這麼 仇視女人?難道這整個國度的男人都是受這種教育長大的嗎?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喬廉的處境一定不會太好……她忘記了自己的處境,開始擔心 起喬家麼女的安危了。 ???“這麼大牌,難道要人家將飯送到你口中?”帝吒踢開房門,嘲弄的瞅著坐 在椅子上的鄧婕道。
鄧婕瞄了他一眼,談談道:“真不愧是主僕。”一樣未經人家同意便往房中闖。
他不懂她的意思,不過也不想詳問,“我記得我已經叫辛達通知過你了。”
“但是,我並沒有義務一定要聽你的話,不是嗎?”鄧婕應道。
“你想跟自己的肚子過意不去?”這個女人真是頑固極了。他不耐地想。
“我不餓。”鄧婕才說完這句話,肚子卻偏偏不爭氣的咕嚕叫起來,剛好揭穿了她 的謊言。
帝吒微微揚起唇,“我想你的身體跟思想是分開的。”肚子叫得這麼大聲,竟然還 說不餓?
她第一次感到這麼尷尬,臉頰都不禁發熱起來。
“走吧,不吃飽一些怎麼對抗我呢?”他故意激她道。
要不是她的腳踝不方便必須跳著走,她早就走了,還等他說?她沉默著沒有說話。
帝吒望了她一會兒,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隨即轉身走了開,並沒有再要求她 出房吃飯。
鄧婕忍住喊住他的欲望,用右腳撐著身子,一跳一跳的跳到門邊,也許,趁著沒人 看到的時候跳離這裡會是個好計劃,雖然她懷疑自己可以“跳”多遠!
總之,能跳多遠就多遠了。她想著又跳了一步,卻正好跳進帝吒的懷中,差點將他 手上的東西給撞翻了。
他穩了穩手中的托盤,挑眉望了她一眼道:“你以為自己可以跳回國嗎?”這個女 人真是一刻也不能對她松懈呢!
“用不著你關心。”鄧婕轉過身,扶著牆壁沒有移動,她就是不想讓他看到她軟弱 的地方。
帝吒搖搖頭,將托盤先放進房中的桌上,旋即又折回她身旁,強硬的將她抱起來, “我真要懷疑你是不是故意自找麻煩,好讓我抱你。”
“放我下來。”鄧婕冷冷的道,其實心又開始狂跳了,該死!她怎麼會這樣呢?
他當然不可能聽她的話,直接將她抱到桌前,安安穩穩地將她放置在椅子上,“現 在,你可以好好吃飯了!”
原來他剛剛是去幫她端飯菜來房間?她難掩臉上的詫異,這樣一個大男人主義的人 ,竟然會幫他認為“卑賤”的女人端飯菜到房間?真是天要下紅雨了。
“快吃呀,難不成還要我喂你?”帝吒看出她的驚訝,困窘的粗聲道,的確,他這 樣的舉動是破天荒的,不過他卻無法解釋為什麼自己一發覺她的不便之後,會不由自主 的這麼做。
或許,這個男人還是可以商量的吧!鄧捷沉思了一會兒,心中有了個主意道:“謝 謝。”希望這法子有效,她祈禱著。
“你說什麼?”他沒聽錯吧?她是在道謝嗎?
她抬起頭將視線對著他,一字一字道:“謝、謝!”
“喔,你似乎還忘記了一件事。”帝吒聽清楚了她的話,眼中閃過得意的笑容道。
看著他得意揚揚的模樣,她開始有些後悔自己的決定了,不過為了達成目的,她還 是忍下這口氣,輕聲道:“對不起。”
“我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他是存心看她懊惱的。
咬咬牙,裝作無所謂,鄧婕再說了一遍,“對不起,希望你這次有聽清楚。”他要 是敢再沒聽到的話,她一定會忍不住翻臉的。
“很好。”帝吒緩緩在她對面坐下來,點點頭道。“很好,你終於知道自己的錯誤 了……不過,你肯道歉的原因,絕不是這麼單純吧?”以她固執的個性。哪可能這麼容 易屈服。
“沒那麼復雜。”他是個聰明的男人,自己該開始與他協商了。
“那麼,有多簡單呢?”帝吒邊問邊舀起一瓢食物,送到鄧婕的唇邊。
鄧婕考慮了一會兒,決定吃下它表示友善。她勉強自己張開嘴,將食物吞入嘴中, 緩緩嚼了會道:“如果我沒觀察錯的話,你在這個地方的勢力應該不小。”看那些人對 他必恭必敬的模樣,自己這個說法絕對不會差太遠的。
帝吒瞇了瞇眼,沒做正面的回答,“接下去說。”邊說,他又送了一些食物進她的 嘴中,他發覺自己竟然對這樣的喂食游戲樂在其中呢!
“老實說,我這次會來這裡,為的是查探一個女孩的下落。”鄧婕直接道。
“女孩?”對了,她一直以為這裡是帝國主島。“是申請來觀光的嗎?”他問。
“不,被綁來的。”鄧婕搖搖頭道,“她是在台灣被人綁來的。”
“不可能,要來帝國的人都必須申請通過才可以進入。”帝吒也搖搖頭,對於這一 點他是確定的。
“你對帝國的防衛這麼有自信?”她冷笑道,“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我又何需跑到 這裡來受罪?”
他微微攏緊了眉道:“你確定?”她說的話不無可能,如果真是如此,就必須通知 大哥整頓了。
“不要說這麼多,我問你,幫不幫我找人?”利用他的勢力,或許可以加快許多速 度。鄧婕有把握的想。
“你是在求我?”帝吒故意這麼說道。
她低下頭望了望自己受傷的腳踝,決定識時務者為俊傑,“你怎麼說就怎麼吧,只 要告訴我你的答案。”
他突然站起身,轉身走向門邊,拋下一句話道:“考慮考慮。”便揮手走開。
考慮考慮?她都已經這麼低聲下氣的請他幫忙了,他竟然還這麼?該死!這個傲慢 的男人,她真是愈看他心裡愈有氣,對於方才自己的先低頭,有滿肚子的懊惱與後悔。
不過,鄧婕看了看桌上的菜餚,一時間竟出神起來,這跟當初他們第一次相見時的 景象簡直有天壤之別的待遇嘛,他是在搞什麼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