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吒緊攏著眉頭,顯示他的怒意正一點一滴自體內發散而出,那個女人竟然敢忤逆 他?哼,女人,他最不屑的動物之一,除了愛慕虛榮、三姑六婆、好吃懶做之外,他想 不到有什麼可以拿出來見人的長處了。這輩子,除了他已經過世的母親之外,在他眼中 ,沒有一個女人值得注意與尊敬。
可就算他再冷漠以對,他俊美的容貌,貴族的氣質,仍然使無數的女人似飛蛾撲火 般紛紛撲向他,祈求奇跡出現,盼望他的駐留,可惜的是,迄今仍然沒有人可以盼到這 個奇跡,只落得羞辱與失望。
他是帝國王朝第二順位的繼承人,也就是帝王的第一個弟弟,目前掌管帝國主島右 前方的風島。平時他並不時常返回主島,這次是為了報告出使美國的事而入境,沒想到 卻在入境處遇到一個無禮的女人,大大的破壞了他順利簽署協約的好心情,甚至讓他決 定過境不入,立即返回風島。
「主人,您還在為剛剛那個女人的事情生氣嗎?」說話的是個小男孩,名叫辛達, 十五歲,是帝吒的隨從,有著蔚藍色的雙眸與超齡的態度。
帝吒冷冷一笑,「惹我生氣的代價,她將會嘗到的。」
「可是……真的要將她帶回島上嗎?」帝國的男人一向對女人不重視,辛達也不例 外,他們只對自己的母親與女性親人有著不同的態度。
帝吒一挑眉,淡淡道:「這是她即將付出代價的開始,也是我給她的一個「驚喜」 。」他迫不及待想看看那個女人知道自己「所落非地」之後的神情。
「喔。」辛達似懂非懂的應了聲。不知道為什麼主人說將那個女人帶回風島就是懲 罰,不過,既然是主人說的話,那就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還是靜靜地等著看下去好嘍 。 ???飛機在幾萬尺的高空上飛行,窗外的白雲如棉絮似的向後方流逝,讓鄧婕有 種穿越時空的恍惚感,她不禁幻想著,如果這是趟超越光速的飛行,就能回到過去,看 到逝去的父親了。
想到父親,她的鼻子就忍不住感到酸酸的,這不是一向冰冷如霜的鄧婕該流露的神 情,但,也只有此刻,沒有其他人在身邊,她可以不必偽裝成女強人,讓自己沉溺在過 去的時光中。
記憶中的父親是個高大威挺的人,臉上總是掛著和藹的笑容,最愛將她那小小的身 軀往天上拋,然後再用結實的雙臂牢牢的將她接住,而母親則是溫柔可人的恬靜女人, 總是在一旁笑著看她與父親嬉戲玩耍,但是,幸福卻往往是脆弱易碎的。
她記得那年她大概五歲吧,一切突然變了樣,生意的失敗挫折讓一向爽朗的父親變 了個人,整日以酒澆愁,憤怒取代了笑容,往日的歡笑不再,就連母親也在某個夏日的 午後失去了蹤影,據說,是跟母親的舊情人雙宿雙飛了。
接下來的日子,在父親的酗酒、發狂、自殺後結束,而她呢,則被本是父親債主的 喬家給接了過去撫養到現在,免去了她流浪街頭的命運,所以嚴格說起來,她或許仍是 幸運的吧。
喬家不但沒有向她索討父親積欠的款項,反而盡心栽培她這個孤女,這個恩惠,她 鄧婕是銘記在心的,也因此,當喬家的么女喬廉失蹤,之後得到消息可能在帝國出現時 ,她便自告奮勇的擔下了這個任務,前往帝國查探喬廉的蹤跡。
救回喬廉,絕對是誓在必行,也算是報恩,替父親償還未還的債吧……呵,自己又 在感傷了,現在似乎並不是恰當的時機呢。鄧捷苦笑的搖搖頭,將思緒拉回這次來到帝 國的目的上。為了找回喬家的寶貝么女喬廉,她不惜放下在台灣的所有事情,偽裝成考 古學家申請進入帝國,希望可以得到喬廉的消息,誰知道帝王竟然封閉她當時飛機降落 的入境處,害她還得重新搭上飛機,轉往另一個機場的入境處。唉,希望她這趟來不是 白費力氣,可以順利的將喬廉帶回台灣。
鄧婕眨眨略顯乾澀的雙眼,戴著隱形眼鏡的瞳仁並不舒服,早聽說搭飛機戴隱形眼 鏡會難受的,沒想到會是這樣的滋味,讓她有點張不開眼了。
解開一直扣著的安全帶,鄧婕站了起身,朝著化妝室走去,她用手揉揉雙眼,敲了 敲緊閉的門扉,這才發現裡面有人,她決定在外面等著,不自覺的又用手去揉了揉發癢 的雙眼。
突然,她的左眼一陣模糊,焦距倏的不平衡起來,該死!隱形眼鏡似乎被她揉掉了 。
鄧婕懊惱的低咒一聲,彎腰努力貼著地板找,一千度左右的高度近視,雖然仍有一 眼的視力,不過她找起來還是有些吃力。
「小姐,飛機即將落地了,請你回座,並將安全帶扣好。」空中小姐的聲音在鄧婕 的頭頂上方響起,溫和而有禮。
「可是,我的隱形眼鏡掉了……」鄧婕懊惱的更俯近地板,試圖在幾秒內找出那個 小小的鏡片。
「對不起,還是得請你回座,這是為了你的安全考量,請配合,謝謝。」空中小帶 著歉意的明著。
鄧捷點點頭,站起身道:「我知道了,我馬上回座位。」雖然兩眼視力不平衡讓她 感到十分不適,不過現在也只有這樣了。
鄧婕無奈的回到座位上,將安全帶扣上,閉起眼睛小憩著,決定一等落地就先找眼 鏡行買副拋棄型的隱形眼鏡。
就等落地了……???
這裡就是帝國主島了嗎?鄧婕終於順利地入了境。走出機場,她瞇著隱形眼鏡掉落 的左眼,打量著週遭的環境,蔚藍的天空。充滿綠意的街道,讓人感覺心曠神抬。沒有 空氣污染的問題,微微的涼風吹撫過臉頰,帶來清涼舒爽的感覺,掃去了不少艷陽高照 的炙熱。
嗯,若這不是個君主帝王制的國度,或許會更好吧?鄧婕在心中想著,邁開腳步在 街道上踱步,她還沒決定要到哪裡落腳,或許走走看再說吧,現在還是先找到眼鏡行, 將眼睛的問題解決才是首要之急。
這個國家真奇怪,街道上不只是車輛少,就連行人也不多,而偶而出現的行人,卻 都是悠悠哉哉像在散步似的,一點都沒有急迫的神情,這對在台北生活多年步調匆忙的 她來說,還真是有些不能適應呢。
可能是自己還沒走到熱鬧的市中心吧!鄧婕抹去了額頭上開始出現的小汗珠,判斷 再這樣走下去也無法找到一間眼鏡行,決定還是招輛計程車代步。她剛剛這麼想著,身 旁便駛近了一輛黃色的車子「哈羅,外地來的嗎?」車內的司機將車窗搖下來,綻放著 大大的笑容招呼道,「距市中心還有一段距離,用走的可能要幾個小時,要不要搭一程 呢?」
來得正是時候!鄧婕點點頭,打開車門坐了進去,「麻煩你了,請先帶我去最近的 眼鏡行,謝謝。」真有意思,沒想到在這裡的計程車也是黃色的。同樣的語言,同樣的 小地方,讓她對這個地方感到親切許多。
「好的!」司機笑著頷首,輕踩油門,邊哼著歌邊將車開離了路邊,在大馬路上緩 緩駛動著。
鄧婕一坐上車,馬上迫不及待的將眼睛閉上。剛剛這樣一折騰,不但讓她的眼睛更 加酸痛,就連頭都忍不住陣陣抽痛起來。
車子在平穩的速度下行駛著,沁涼的空氣讓閉著眼睛的她有種昏昏欲睡的感覺,不 行!在陌生的車上睡著是最不智的,不過眼皮真的好沉重。好沉重,或許,小瞇一下就 好了……她睡著了?鄧婕為自己的太過於鬆懈入睡而突然驚醒,這對她來說,真是個不 可原諒的錯誤,在一輛陌生的車中睡著,若真發生什麼危險,要怪也只能怪自己。
「司機先生,已經到了嗎?」發覺車子已經停下來,她將皮夾自口袋中掏出,問道 ,「多少錢?」
「不用、不用,我這趟是免費服務的啦!」司機揮揮手表示不用收費。
「這怎麼可以?」無功不受祿,這不是她的作風。
司機仍然搖著頭,「是我的任務,將你送到這裡是我的任務,所以不收錢啦。」
「任務?」鄧婕感到有點不妙,用著失去平衡焦距的眼睛望向窗外,「這裡不是大 街上,這是哪裡?」司機一定是在她睡著時,將她載離大街的。
司機轉頭望了望她,聳聳肩道:「我不能多說什麼。你該下車嘍!」
鄧婕皺起眉頭,知道再問下去也是白搭,乾脆下車一探究竟,反正大不了一死,沒 什麼了不起的。
車子在她一下車之後便絕塵而去,揚起一些細微的風砂,恰巧飄進鄧婕正常的右眼 ,讓她刺痛得直流淚,兩眼都宣告「陣亡」,霎時成了一個雙眼茫茫的盲人。
該死,她真不敢相信自己也會有這麼倒霉狼狽的一天,一切都是從在入境處遇到那 個沙文主義者開始的,該死!鄧婕一邊在心中暗咒著,一邊用手抹去因眼睛刺痛而頻頻 溢出的淚水,樣子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呵,好一副流落異鄉的可憐樣呀。」帝吒笑著欣賞著她的狼狽相,雙手悠哉的抱 在胸前,斜靠在大門邊。
「誰?!」她雖然努力想睜開眼看個清楚,無奈卻力不從心,只能加緊用手揉著眼 睛,讓淚水將小砂礫帶出,解除自己的困境。
「是你不會想要見到的人。」帝吒唇角帶著嘲諷的上揚,對眼前的景像似乎是滿意 的。
鄧婕感到迷糊了,她可不認為在這裡會有她的熟識,而且還會是個她不想看到的人 。
這個男人到底是哪條道上的?難道他知道她來這裡的目的?又或者他就是綁走喬廉 的歹徒?
「既然你認為我不會想要見到你,就請你離開我的視線範圍之內。」她悄悄的武裝 起自己,以免遭受到突擊。
「想命令我?」帝吒的臉上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你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處境。 」
鄧婕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你究竟是誰派來的?喬廉呢?」她幾乎已經要確定這人 是所為何來了。
「喬廉?」他冷哼了一聲,「我沒空跟你打啞謎,我要你向我道歉。」
「道歉?!」她狐疑的重複一遍。
「沒錯,你這個無禮的女人,既然來到了我掌管的地方,就由不得你繼續囂張。」
帝吒慢慢的走近她,打量著眼前的她。
鄧婕好不容易讓右眼恢復舒適,但該死的是,這下連她右眼的隱形眼鏡也被揉掉了 ,成了個標準的「弱視」者,只能看見眼前一個模糊的高大身影。
「我不記得曾經跟你有過過節,當然不可能向你道歉。」雖然身影模糊,不過,她 肯定他絕非是她熟識的人。
「這麼快就忘記我了嗎?我跟你可是剛剛才見過面而已呢!」帝吒發現眼前的女人 有雙晶瑩明亮的雙眸。
「剛剛?」鄧婕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是在機場的那個男性沙文主義者?呵, 原來是你買通司機,讓他載我到這裡的?」這樣一切就有脈絡可循了,他是和她在機場 入境處大吵一架的傢伙。
「沒錯,是我要司機將你載到這裡的,只要你恭恭敬敬的向我致歉,我會考慮再招 司機將你載離這裡。」他就不信有女人會不害怕置身在陌生的環境中。
「你打錯如意算盤了,我不會為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道歉的,請讓開,不要擋住我 的路。」就算是看不清楚,她也不打算留在這裡跟這個無聊的男人閒扯,她還有正事要 辦。
帝吒不悅的輕蹙起眉,硬是將身子擋在她的去路上,「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都去 不了。」
鄧婕挑挑眉,挑釁道:「試試看嘍。」她用模糊的雙眸冷冷地掃了他一眼,推開他 擋路的身子,小心翼翼的邁開腳步,心想會吠的狗不咬人,她才懶得理他呢!
有意思!頭一次遇到這樣的女人,他倒要看看她可以維持這樣的高姿態多久,如果 她發現沒有一間飯店旅社肯讓她住進去的話……呵呵呵,他等著她向他投降道歉的時刻 來臨。 ???該死!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國度?為什麼每個人一看到她都像見到鬼似的匆 匆避開,連想找個地方歇腳都不可得,不是關門便是客滿。再這樣下去,難不成她今天 要露宿街頭?
鄧婕沒料到自己好不容易解決了眼鏡的問題,卻又馬上面臨無處可睡的困境,她懊 惱的歎口氣,望了望眼前悠哉的路人,跟自己的沮喪真是成反比呀。
隨意找了個路邊的小凳子坐下來,她開始懷疑自己這趟究竟找對地方了沒,畢竟這 個地方實在不像是個罪犯隱藏的好地方,每個人的步調都悠哉得可以,連公司行號都在 現在這個才下午兩、三點的時候就關門歇息了,真要讓人懷疑他們是靠什麼在過生活, 不過,除了她之外.似乎沒有任何人擔心這個問題。
啊,就連她這種工作狂,到了這種地方,都好像被感染了似的,有點昏昏欲睡起來 ……「主人,我看我們還是不要再管她了吧?」辛達轉頭望著坐在車子後座的帝吒,小 心的建議道。
帝吒沒有應聲,只是仍然將目光透過車窗,望向坐在對面路邊凳上的鄧婕,一副莫 測高深的模樣。
「主人,這個女人不過是個過路人,不值得我們花費這麼多精力在她身上。」主人 也真奇怪,幹麼對這個女人這麼感興趣呢?說是只為了一句道歉,他還真是不相信呢?
「辛達,你在質疑我的行動嗎?」帝吒犀利的目光掃了眼辛達,淡淡的道。
「不、不是的,只是、只是我不懂,為什麼要這麼做?」辛達知道主人並不是真的 在生氣,他仍然不希望自己讓主人不悅,所以,趕緊解釋著。
「你不需要懂得我在做什麼,只要聽我的命令做事就可以了。」帝吒回答道。說真 的,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是他就是忍不住要跟著她,跟她作對。
「是的。」辛達有些委屈的應道,對鄧睫升起一絲絲的妒意與不滿,都是因為她, 主人才會對他這麼嚴厲的話,壞女人總是破壞男人之間的感情。
「把車開過去。」帝吒沒有發現辛達的沮喪,突然命令司機道。
司機一收到命令,哪敢遲疑,馬上將車頭調向鄧婕的方向,刻不容緩的朝她駛過去 。
車子在鄧婕的面前停下來,但是鄧睫並沒有花費太大的精力去注意它,反而真的閉 眼小憩起來,她暫時放鬆緊繃的情緒,讓陽光輕撫臉龐,感受一下暖意。
「流落街頭了嗎?」帝吒將車窗緩緩的搖了下來,嘲謔的朝鄧婕道。
鄧婕因為突來的聲音而驚醒,迅速戒備起來。等看清楚來人,又是那個沙文主義者 後一股怒火馬上衝上來,她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然後又將臉撇開,表明不想理會他的態 度。
「我說過,沒有我的允許,你哪裡都去不了,現在你是不是準備投降了?」帝吒悠 哉游哉的等待她的示弱。
「無聊!」鄧婕從沒看過這樣的男人,還真不知道該如何應付,不過,她想,最好 的方法應該就是置之不理吧!她霍的起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
「喂,你太沒有禮貌了!」辛達早看不過去,一溜煙的衝下車,自鄧婕身後用力捉 住她的手臂,阻止她離去,「跟主人道歉,否則你別想走!」從沒人敢對主人無禮,這 個女人真是太可惡了。
她轉頭望了辛達一眼,看起來只是個小孩子而已麻,「小朋友,請你放開我的手, 我不想跟個小孩子一般見識。」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樣的下屬,這個小男孩一定是被 那個男人教壞了。
「我不是小孩子,臭女人,你敢看輕我?」辛達覺得受到天大的侮唇,氣憤的怒吼 道,「我一定要你見識見識我的厲害!」他還沒罵完,一拳已經快速的朝她揍過去。
鄧睫微微一愣,沒料到這個小男孩會動手,不過,這樣的攻擊還不能對她造成任何 的威脅,她正想輕鬆的避開時,一隻大掌卻已經多管閒事的將小男孩的拳頭包住,輕輕 卸去他的攻擊,將他揮到了一邊。
「主人?」幸達沒想到帝吒會阻止自己的行動。納悶的望向他一向景仰的主人尋求 解答。
「辛達,你太衝動莽撞了,以後不許你這麼做,知道嗎?」帝吒冷冷的道,他可不 希望辛達因為這樣的衝動而送命,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個女人可不是一般手無縛雞之 力的軟弱女子。
「可是,我可以輕鬆將她擺平的呀!」辛達不服氣的瞪著鄧婕道。
帝吒嚴厲的看了他一眼,「自不量力是最危險的,我要你記住這句話。」畢竟是小 孩子,很多事是看不清楚的。
「是的。」雖然不甘願,不過辛達仍然只有恭敬應諾的份,他心想,至於跟這個女 人的帳,只有下回再算了。
鄧婕並不在乎他們之間的對話,既然拉住她的人已經鬆手,那就沒必要停下腳步了 ,她繼續自己的行程,希望擺脫這一對莫名其妙的主僕。
「你想去哪裡?」帝吒沒有阻止她的打算,因為就算她再走,仍然走不出他的管轄 範圍的。
「這是我的事情,用不著你關心。」鄧婕冷冷回應,不帶感情的道,「還有,要我 道歉是絕對不可能的事,你還是不要浪費時間做這種白費力氣的舉動吧;當然啦,如果 你是個游手好閒之徒,那就另當別論了。」只有閒人才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辛達正想反唇相稽之際,又被帝吒硬生生給壓了下去。
唉!主人怎麼可以容許一個女人羞辱這麼多次又不讓自己替他出氣呢?辛達大歎, 感慨的望向他,卻只見到他望著鄧婕的背影不怒反笑。
慘啦、慘啦,難道主人的神智不清了?看來,他得請醫生多多注意主人的健康狀況 了……辛達瞅著帝吒,擔憂的在心中默默想著。 ???黑夜不知在何時籠罩了大地,平時便已經少見人煙的街道,到了現在更是不 見任何人影,夜晚的涼風微微吹過樹梢,發出了沙沙的聲響,像首催眠曲似的,傳遍了 整條寂靜的街道。
經歷了一整天並不順遂的遭遇,鄧婕隨意找了個可以遮風避雨的小涼亭暫時窩身, 雖然納悶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剛好遇上間間飯店都客滿的窘境,不過,花心力去想這個無 聊的問題,還不如在這個還算寂靜的小天地中仔細想想,自己下一步該採取怎樣的步驟 。
鄧婕緩緩吐了口氣,將身子靠向涼亭的石椅背,閉上略顯酸澀的眼睛。
夜風真的很舒服,或許,在這樣開放的空間度過一晚也不會有多難受吧!鄧婕微微 彎起雙腳,在她沒有察覺的狀態下進入了夢鄉。
因為太過於疲累,總是充滿著警戒的她,第一次在沒有看清楚四周的狀況下便放任 自己進入睡眠,更沒有注意到一旁始終有雙炯炯的眼眸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穿著一身黑的帝吒並不打算馬上去喊醒她,他特意支開所有的隨從,包括總是跟在 身邊的辛達,他只想好好的在一旁觀察這個讓他感到新奇、也是第一個讓他感到有興趣 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