奪情
你是我的一片天,
從今而後,
你是我心心屹立不搖的神-,
我的呼吸,
我的存在,
只為你……
曲靈王府氣派萬千、豪華寬敞的院落內。
敖龍碩審問完曲靈王和他的一干從犯,將他們發落到王府的大牢。但是,任憑如何盤問,曲靈王就是說不出遠在京畿那邊的內應共犯。
離京城涉入龍潭虎穴,竟然只剿了一個地區性的霸主,敖龍碩對這樣的結果極為震怒,為了伸張天威,他當下判了曲府上下明早斬立決。
再經過詳細查證,前一夜在敖龍碩酒菜中下迷藥的嫌犯竟然只是王府的護院林姓武師,他是因為被冷剛打敗,心有不甘,挾怨報復,才會有此行動。
曲靈王萬萬也沒料到,他的野心陰謀竟是在陰錯陽差之下,被冷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動剿破了。
一日之內由高高在上,雄霸一方的王爺,淪落為待斬的階下囚,曲靈王完全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幾十年前就有神算高人告訴他,他是皇命之身啊!怎麼會完全變了樣呢?
在曲靈王府狹隘的黑牢中,關著曲靈王和他的眷屬親近。
曲靈王梳理整齊的發束全被打散開來,白發凌亂的散於鬢角頸後,他簡直要發瘋了。
迷信算命的曲靈王對著王府的天象師求救道:「方庸,你趕快想出破解之道,本王不想明早人頭落地啊!」
「哦∼∼呃!這個呢……」方庸縱使誇口熟諳五行八卦,這會兒卻壓根就無計可施,只能支吾其詞。
天命難測、天威難擋,他日日夜夜觀星象卜算噬,卻怎麼沒看出曲靈王府會有這一個災難啊?
「難道本王命中注定逃不過此劫?」曲靈王不禁為之氣結。
方庸無話可答,反倒是曲靈王的一個侍妾淑妃趨身向前,「王爺,臣妾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你會有什麼好主意?」曲靈王的口氣充滿不屑,他才不信女人會有啥能耐,在這種緊要關頭還不老實閉口。
「回稟王爺,事情是這樣的,臣妾和老嬤嬤傍晚時分被召喚出去,原來是天勇王身邊的女人需要一些女人家的用品以便沐浴更衣。可是,我對那個女人愈看就愈生疑問。」
「天勇王狂妄放浪,偏愛女色早就不是秘密了,何須大驚小怪?」曲靈王不想再理會這些無關痛癢的女人嘴碎閒聊。
淑妃不放棄的繼續說道:「那個女人年齡不大,約莫十六、七歲,眉心有一顆極為特殊的珍珠砂痣。最讓我驚奇的是,她長得像極了王爺那個已經過世的侍妾凌柔兒。」
「凌柔兒?」曲靈王努力的回想著這個名字,他的侍妾多不勝數,過世十余年的凌柔兒早已不復存在他的記憶中了。
珍珠砂痣?還有年齡也很吻合!天象師方庸聞言卻大吃一驚。
當年他曾收受淑妃等寵妾的好處,昧著良心,把一個額上有這麼一顆痣的女嬰送入荒山野嶺中的一個小尼姑庵。
雖然時日已久,但是,這件事卻始終存在他的腦海,讓他想忘也忘不了!
方庸點醒曲靈王,「王爺可是忘了?多年前王府中曾經誕生過一個眉心有珍珠砂痣的小郡主啊!」
「有嗎?」曲靈王還是想不起來。他只覺得郡主有什麼用?他求老天賜給他一個兒子,偏偏這麼多年來,老天一點也不幫忙。
方庸轉向淑妃探問:「多說一點那個女人的事。」
「我還記得當年的事,所以才覺得事有蹊蹺。可惜天勇王一直待在那個房內,用嚇死人的冷冽眼光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害我沒敢和那女人攀談上半句。不過,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那女人換下來的衣裳是出家人穿的道袍。」
「什麼?天勇王居然看上了尼姑!」曲靈王輕啐著。
「那女人一頭及腰長發,不是出家人。」淑妃連忙澄清。
方庸聽出最重要的線索,「這個女人竟然也和尼姑庵脫不了干系,這……太多巧合了。」
淑妃打蛇隨棍上的糾正著,「她不是一般女人,她是王爺的親骨肉,是我們曲靈王府高貴的小郡主,只是,她的名字叫什麼來著,我竟然一點也想不起來,可我們都要靠她救命呢!」
於是一大群人以為能靠著天勇王身邊的女子絕處逢生,拚命想破了腦袋,也要記起這個小郡主的小名。
曲靈王紊亂的心思一聽有了生路,他一刻也等不及,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扯開嗓門大叫著,「來人啊!我要見天勇王,快把他給我找來……哈哈!本王果然是命不該絕,我的天下正等著我來智取啊!」
他簡直不敢想象勇奪天下的夢想如果幻滅後,他該如何來面對,或許他會做出困獸之斗,不顧一切的以老命和天勇王相搏,來個玉石俱焚吧!
早已看透人生起落的方庸暗自叫苦,若說天勇王性好女色,他會將一個女人看在眼裡嗎?這曲靈王可是亂了方寸,病急亂投醫哪!
事實上,方庸怎麼也算不出曲靈王府尚有一線生機。
敖龍碩看著滿滿一桌的菜餚,很不滿意歡兒挑剔的小嘴。「你非要我強迫你才肯吃飯嗎?」
他吩咐軍中伙夫做的一桌子菜,雖然不能媲美宮中的御廚手藝,但也差強人意。沒想到這個女人居然只喝了一碗清湯,吃了半碗白飯,就不肯再動筷子了!
「不是啊!九爺,歡兒和師父們一樣戒葷腥,不想造殺孽障。」她不想糟蹋糧食,可是,一聞葷腥味讓她就是忍不住的從胃中翻起一股惡心不適的感覺,那些食物根本入不了口。
敖龍碩瞪大了眼,然後長吁一口氣,她都已經走出尼姑庵,卻還拋不掉過往習性。「我就不信那些無聊透頂的信仰會比眼前的一桌美食更吸引人。」
他精心安排的事從不喜歡遭到違拗,他就不信自己制不了她。
他將筷子一伸,夾起一塊滑嫩適爽的姜汁蒸鱸魚片往歡兒嘴邊送,破天荒的喂女人吃起東西。
歡兒緊抿著嘴搖著頭,起身逃得遠遠的,躲到廂房的一個角落。
敖龍碩快速移動身影,隨即像拎小雞一樣的將歡兒的身子給拎到床榻邊,把她按坐在他的膝上,「我看你還能怎麼動!」
歡兒乞求著,「九爺?」
他一點都不高興她挑戰他的決定,但凝睇著她的哀求,蠻悍的話就只能在他的唇舌間徘徊,依了她這一回,「這事若算了,代價總不能免。」
歡兒點點頭,「好,歡兒願意受罰。」
只是九爺又抱著她了,糟糕!那種心神蕩漾的感覺可別又跟著來了,就像今天早上騎坐在馬上時那樣……
哎呀!歡兒不敢再想下去了,原本白皙的臉頰也呈現淡淡的粉紅色。
她不愛吃桌面上的佳餚,他也沒多少胃口,他的身體比較渴望將她全身上下每一個地方吃干抹淨!她就像是一道最可口的精制點心,單單將她攬坐在腿上,就已經再度喚醒他男性的欲望了。
「你告訴我,除了不能碰葷腥之外,你那些師父還限制你什麼來著?」他的手輕輕落向她的襟口,揉捏著她柔弱無骨的細致肩窩,這是他最喜歡索取的一種代價。
歡兒承受著這種如春風拂面般的愛撫,深吸一口氣,闔上眼,喃喃低語,「不打誑語、不生邪念、不……」
「死腦筋!」敖龍碩故意邪氣的逗弄她,「不可以男歡女愛?」
「師父沒說過,那是什麼?」歡兒睜著純真的眼眸,納悶的問。
「昨晚我們一起在山洞中做的事。」
「那、那個……我不知道,我一直猜不透為什麼師父不要我!」
「你恨你師父嗎?」他更想知道她若明了是因為他的關系,她才被趕離開寺庵,她會不會也恨他入骨?
歡兒拚命搖頭,「我不會怨恨師父的,總之,一定是我自己不好,師父才不要我的。我喜歡師父,也很喜歡九爺,因為,你們都對我很好呀!」
歡兒對老師太沒有埋怨恨意?敖龍碩的臉上當下布滿不敢置信的表情。
「恨」這個東西應該對每個凡俗生命如影隨形,那是生命的原罪;宮廷的喋血啃噬他許多年,他也從來沒想過能掙脫那個無形的網罩。
至於「愛」這個元素,在他認為,根本從來就不曾存在於這世界的任何角落。
所以,這個女人的腦袋一定大有問題,她居然一點怨懟的恨意都沒裝進去?他怎麼會要這麼一個不正常的女人呢?
嗯∼∼歡兒的確有毛病,她居然還把他和她的師父相提並論。
敖龍碩當下沉下臉,「如果讓你在我和你師父之間做一個選擇,你會毫不遲疑的跟著我嗎?」
如果她敢說出他不想聽的答案,他大概會立刻派人去把那座小寺庵給拆了。
「師父把我養大,我不該讓她生氣的,可是,現在師父不要我了……」歡兒說不下去了,被趕出無澤庵,她的心情還沒有平復呢!
「歡兒,我等著你回話。」敖龍碩放大音量,很訝異自己居然只想從她的小嘴裡聽到窩心的言語。
「我現在只有九爺了啊!」歡兒被逼出這句真心話。
敖龍碩的嘴角雖然稍稍揚起一道滿意的弧度,但他的語氣仍然不和善,「別想我會放過對你的懲罰。」
緊接著他挑開歡兒的罩衫衣襟,褪下她的外衣。然後只聽他倒抽了一口氣,低聲咕噥著,「你、你……居然還是沒給我穿上肚兜!」
這個女人外表絕對清純,骨子裡卻極盡魅惑,老是不穿內衣。在薄紗罩衫之內只有一件純白透明的單衣,讓她胸前的兩朵紅莓簡直毫無遮掩,一下子就讓他的激情高張。
歡兒感覺到胸前的冰涼,驚呼一聲,「我不習慣那種把自己綁得緊緊的布,很難呼吸的。」
這種話她居然說得出來,她居然有膽子向禁忌挑戰!
「你是真不懂還是故意的?你就是有能耐老是把我惹得近乎失控,今天早上騎在馬上的時候,我就恨不得把你剝得精光!」敖龍碩倏地扳平歡兒的身子,一把扯下她上半身最後的遮蔽物,迫不及待想要玩賞她玲瓏的胴體。
什麼?在馬背上的時候!那時可是在眾人的面前哪!高貴威武的九爺不是應該調兵遣將,怎麼腦袋裡淨在想那些讓她臉紅心跳的主意呢!
「哎啊!又脫衣服了!」歡兒全身打了個冷頭,身體卻直發燙、發熱。
「對,脫衣服,脫了衣服來懲罰你讓我欲火難耐!」他的眼光充滿了激情的火焰。
那塊青闐碧玉佩依舊垂掛在歡兒的胸前,敖龍碩拾起把玩了一下,霸道地宣示著,「我給的東西不准拿下來,聽到了沒?」
第一次送珍藏物給人,他可不許別人輕忽的不當作一回事。
歡兒點頭表示明白,然而,她胸臆間的氣息早已紊亂無比,高聳圓挺的胸脯因而上下劇烈起伏,性感紅潤的小嘴說著迷人的話,「九爺下午怎麼還要讓人幫我沐浴更衣?光是穿穿脫脫這些復雜的紅綠花紫衣裳,讓我好不習慣喔!」
「撤走你那身礙眼的破布衣,拋掉你的過去,你就完全屬於我了。」
他熾烈的瞳光肆無忌憚的穿梭在她的每一-肌膚上,做著無聲的愛撫,讓歡兒從頭到腳虛軟成一攤水。
他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偉岸男子,歡兒在他沉逸炯亮的眼眸中見到自己的倒影,心中充盈著柔膩的依戀,她好幸運自己能依存在他的世界裡,被他眷寵著、擁抱著,甚至是屬於他的。
歡兒被這種強烈的情緒包圍著,失去從小生長世界的悲情頓時好象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她感動得都要哭泣了!
真的,她不爭氣的淚水又溢出了眼眶,卻只是深情款款的訴說著自己天荒地老的戀語,「九爺,你說好了不能不要我,我會認定你呢!」
敖龍碩輕斥著,「就只有你敢在我寵幸你的時候又哭又叫的,還敢對我說著一個又一個的條件!偏偏我就是喜歡你的特別、你的無措傻氣、你的什麼都不懂……還有你小嘴裡好聽的崇拜的胡言亂語!」
敖龍碩終於發覺他對歡兒著迷的原因了。只是,這樣的迷戀絕不能長久下去,就留她在身邊直到回到皇宮,到時,他還怕找不到替代她的女人嗎?
天底下哪有不變的留戀這種事呢?
他相信,歡兒絕對不會是他的唯一!
於是,敖龍碩把全身的力量壓放在歡兒的胸前,懲罰著她的高挺,潛意識裡則是想否定她的無限魅力、影響力……
鐵石心腸的他,是不會被歡兒征服的。不會,絕對不可能!
他低咒一聲困難的抽身,很快的轉身奔離這個廂房,留下一臉錯愕的歡兒。
怎麼又是這樣?那種失望的空虛感瞬間又將歡兒給縈繞包圍。
「舒服嗎?」敖龍碩慵懶低沉的聲音呼喚著歡兒的知覺。
「嗯!」歡兒輕哼一聲,她脆弱的地方還在輕輕顫動著,然而,已沒了先前恐懼的疼痛感。
這一夜,敖龍碩終於一洗前恥,把歡兒弄得哀哀求饒,一點反抗能力也沒有,全身宛如秋風中的落葉,顫抖著落入情欲的深淵。
他很滿意能狠狠的扳贏這一回,但這絕對是溫柔的奪情,沒有一絲一毫的粗暴殘忍,他只是要滿足男人的虛榮和驕傲罷了!
歡兒饜足的靜躺在敖龍碩的身下,靈動的眸中有著初為女人的嬌羞,美麗的臉蛋更是美艷得不可方物。
敖龍碩一刻也不能等待了,他松下自己的褲帶,准備開始驍勇狂肆的恣意奔騁。
「九爺,屬下有急事稟告。」門外居然傳來冷剛不知死活的聲音。
「走開!明早再說。」
敖龍碩沉下臉,吼了回去,冷剛還當真不怕死,敢在這緊要關頭打斷他勃發的性致。
「九爺,這事和歡兒姑娘有關,屬下斗膽認為,九爺還是馬上知道比較好。」
冷剛方才被曲靈王喚人牢獄中,聽到這個有關歡兒身世的秘密,他一想起敖龍碩對歡兒異常的專寵獨愛,就深覺詭異不妥。
唉!紅顏禍水、美色誤國,他可不希望他的九爺也掉入美人計的圈套之中。
敖龍碩緊繃著臉,強按下怒氣,對著門外的冷剛叫囂著,「拚了你的腦袋也要我這會兒出去嗎?」
「是的,九爺。」冷剛額頭冒出冷汗,但還是忠心耿耿的答話。
敖龍碩徘徊在去留之間,這種折磨簡直讓他要發狂了,他終於猛一甩頭,兜攏自己的褲腰,掩蓋起昂挺的欲火,發出如猛獅般的惡狠狂吼,「這事最好是驚天風暴,否則,我絕不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