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相公 第二章
    廳堂上,肅靜得連呼吸聲都聽得一清二楚。  

    夏侯儒林端坐不動,但從其臉上隱隱顫動的白胡可窺知其激動的情緒。沒有人敢開  口,全都低垂著頭不敢妄動。  

    「我真是愧對老朋友……」夏侯儒林一歎。想起自己曾答應好友要好好照料古芷萸  這小女娃,豈料才剛送進門,便被自個兒的孫子三番兩次地「欺負」了。  

    他是真心喜愛古芷萸那小女娃,她醒後誰都不見,只要求見他。瞭解了她掛心臧-  與上官紫後,他捎了封信託四方傲帶給臧-,要他安心讓古芷萸待在夏侯府。  

    「爺爺……」夏侯-鼓起勇氣,抬頭低聲喚道。爺爺一向疼他,應該……應該不會  罰他太重吧?哼,都是古芷萸惹的禍,要不是她太難纏,他怎麼會再度用「非常手法」  將她帶回。  

    沒錯,就是她的錯!可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在爺爺面前千萬不能這麼說,他不想丟  了自己的小命哪!  

    「你這個渾小子,你爹不在,你就不把我這個爺爺放在眼裡了?」夏侯儒林用豐沛  的內力發出威嚴的嗓音,震得在座的人耳朵嗡嗡作響。  

    夏侯-的爹娘,也就是夏侯傅偉夫婦,奉命入宮已經過了好些日子。因此,夏侯家  此刻當家的自然是年邁的夏侯儒林。  

    「爺爺,我不敢。您也知道我是最尊敬您的。」夏侯-偷偷瞟了眼爺爺,很狗腿地  拍著馬屁。  

    「哼!」夏侯儒林擊上椅子扶手,惹得在場的人一嚇,「都什麼時候了,你還說這  種話!就是平常太縱容你,你才會愈來愈沒分寸!」  

    「爺爺,那不是我的錯,是她……」  

    「你這小兔崽子若不好好教訓一番是不知天高地厚。你難道不知道她是爺爺生死至  交的徒弟嗎?」夏侯儒林氣得真想打死這孫子,「再說,人家是個嬌嬌滴滴的女娃娃,  你怎麼可以用這種方式對待她!」  

    「爺爺,她一點都不嬌滴滴,她凶悍得很!」夏侯-理直氣壯地反駁,不明白爺爺  是不是眼花了,古芷萸哪有一點嬌滴滴的柔弱樣?  

    「你還敢頂嘴!」砰地一聲,夏侯儒林一掌拍上桌案,震得青瓷茶杯上下一震,發  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夏侯-抿緊唇,不敢再吭聲。反正爺爺已認定是他的錯,再怎麼爭辯只是徒惹爺爺  生氣。  

    夏侯儒林瞪著夏侯-,含怒道:「你什麼方法不用,竟然動手把她敲昏?」嚴肅的  聲音讓夏侯-的心一凜,卻又不甚甘心的低頭認錯,繼續裝啞,「上回你用迷香把她帶  回就已有失家規,這次竟還將人打昏!你真是愈來愈離譜!」  

    夏侯儒林氣得身體都抖了起來,這最小的孫子做事總是憑感覺,不像另外兩個孫子  那般沉穩,真快氣死他了。但偏偏這小子嘴甜,平日總能逗他開心,他對這小孫子實在  是又愛又恨哪!  

    「爺爺,她不聽我的勸阻,執意要走,我別無它法。」夏侯-辯道。  

    夏侯嚴在一旁搖頭,不認同弟弟的做法。再怎麼說,古芷萸都是他未過門的妻子,  也就是夏侯-未來的二嫂,這麼做實在有些過火。  

    「你可以跟在她身邊保護她,並捎人傳訊回來,由我或者是你大哥去勸回她。總之  ,任何方法都好,就是不該用這種強硬的手段。我夏侯家的名聲,都快被你這渾小子給  敗壞光了!」夏侯儒林氣得吹鬍子瞪眼睛,只怪自己對這個小孫子寵溺過度。  

    「沒有用的!她倔得像頭小蠻牛,非要用這種方式治她不可。」夏侯-依然理直氣  壯地說著。  

    身為長孫的夏侯嚳不贊同地瞪了四弟一眼,道:「爺爺,現在怪他也於事無補。現  在古姑娘將自己關在房中不讓任何人進去已經一天一夜了,她若再不進食,我怕她的身  子會支持不住。」  

    「大哥,你放心吧!她壯得像頭牛,少吃幾餐不會餓死的。」夏侯-就是不甘願因  她而被爺爺責罵,他並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多麼不可原諒。  

    「你還說!」夏侯儒林氣得一拍桌案,幾乎就要控制不住脾氣。  

    「四弟,你就少說幾句吧!」夏侯嚴輕斥弟弟一句,朝他使了個眼色後,才道:「  爺爺,芊芊一直守在古姑娘房門口勸她開門,我想,等古姑娘氣消了,自然會沒事的。  」  

    夏侯儒林看了風度翩翩的夏侯嚴一眼,氣稍微消了一點,緩緩道:「嚴兒,她是你  未來的娘子,你可要多關照她一些。她隻身來到我們夏侯家,剛開始總會有些不能適應  ,這一切都要靠你帶著她一步步熟悉咱們家,知道嗎?」  

    言下之意,兩人婚配的事再確定不過了。  

    夏侯嚴心裡一喜,臉上卻仍是優雅從容的淺笑,「是,爺爺。」  

    「等她氣消了,也適應了夏侯府的一切,再擇吉日讓你們成婚。」夏侯儒林總算有  了笑意,輕輕地摸了摸鬍子。  

    「多謝爺爺成全。」夏侯嚴心中雀躍萬分。  

    夏侯-卻又有話說了,他十分不高興地睨了二哥一眼,「當初你自己不同意娶她,  現在見了她的人又眉開眼笑的,說什麼多謝爺爺成全,真是見風轉舵!」  

    「你說這什麼話!」夏侯儒林乍起的好心情又被破壞,氣得白鬍子也微微顫抖著。  想他夏侯一家是武學、書香兼經商世家,怎會出了這個怪胎!  

    「本來就是!爺爺,二哥定是瞧古芷萸長得標緻可愛才會改變心意的,一點原則都  沒有。」夏侯-本是不想承認古芷萸長得好的,偏偏那又是不容忽視的事實。  

    夏侯嚴也不生氣,只是含笑望著四弟,緩緩道:「我並不是單純看她外表的。」他  豈是如此膚淺的人。  

    「哦?」夏侯-眉一挑,直視二哥溫文的面容,挑釁地道:「你才見過她幾次面,  話也沒說上幾句,就已經知道她的內在了嗎?」十足十的諷刺。  

    夏侯嚴僵了僵笑,仍是應道:「我對她一見鍾情。」  

    「哈,一見鍾情。噁心!」夏侯-一翻白眼,他最受不了二哥總是一臉從容沉穩的  模樣。  

    「你不會懂的。」夏侯嚴也不生氣,恢復了慣有的笑容,淡淡地給了一記回馬槍。  

    「我不懂?你也不過虛長我二歲,我就不信你會比我多懂些什麼。論武功,你還略  遜我一籌。」故意挑中二哥最弱的武學攻擊,讓夏侯嚴面容一肅。  

    「說話不要不經思考,要給自己留留餘地。」夏侯嚴語重心長地勸著弟弟。  

    「我……」  

    「夠了!」夏侯儒林聽著兩人的對話,怒急攻心,顫抖的指向夏侯-,「你這個渾  小子,何時變得這麼目無尊長了?我平常是這樣教你的嗎?」  

    面對爺爺嚴厲的指責,夏侯-心裡一驚。是啊,他何時變得這麼不懂規矩了?為什  麼一提到古芷萸,他腦袋裡就一團混亂,激動得口不擇言。  

    「爺爺……」慚愧地垂下頭,夏侯-懊惱不已。  

    看在孫子頗有悔意且又是初犯的份上,夏侯儒林擺了擺手,「你們都下去吧!我累  了。」今天這一氣,損了他不少氣力。  

    「爺爺,您還好吧?」一直沒開口的老大夏侯嚳趨前一步,想扶起爺爺。  

    「我還沒有老得走不動,只是氣血亂了,待會兒就沒事了。」夏侯儒林的身子一直  保持得不錯,精深的內力讓他健步如飛,可是人最忌諱生氣,一旦生氣,元氣就耗損不  少。  

    「我還是扶您回去歇息吧!」夏侯嚳堅持。  

    「好,好,好。」夏侯儒林望了長孫一眼,十分欣慰。他這三個孫子,就只有長孫  夏侯嚳盡得他的真傳。不但武學修為直逼他,為人又最正直,雖然寡言,卻是唯一在性  格上與自己最相像的孫兒了。  

    見爺爺離去,夏侯嚴也準備離開,卻被夏侯-喚住。  

    「二哥。」  

    夏侯嚴停下腳步,回身看著弟弟,靜待下文。  

    「你是真心喜歡她嗎?」夏侯-覺得一口氣快提不上來。  

    「你說呢?」夏侯嚴一笑,「若不喜歡,你想我會答應娶她嗎?」丟下這句話,瀟  灑地邁步離去。  

    夏侯-怔愣原地,腦海裡迴響著二哥的回答。  

    若不喜歡,你想我會答應娶她嗎?  

    二哥的意思再明確不過了。二哥喜歡古芷萸,那……古芷萸的心意呢?  

    夏侯-站在明亮的廳堂裡,突然覺得胸口微窒,額際沁出冷汗。  

    她……也會喜歡溫文儒雅的二哥吧?!  

    夏侯-終於體認到,他似乎對古芷萸……動心了。  

    ※※※  

    夏侯芊擔憂地杵在古芷萸房門口,來回不安地踱了幾步後,不死心地拍門叫著:「  芷萸,你開門,有話好說嘛。」  

    「我不要,你們都走開,離得愈遠愈好。」古芷萸坐在桌邊吼著。她恨死夏侯-了  !他竟然敢把她打昏!摸了摸後頸,疼痛的感覺仍在,提醒著她夏侯-有多麼可惡。  

    「芷萸,你不要這樣嘛。」夏侯芊急得都快哭了,深怕會失去一個好朋友。  

    「要我開門可以,除非夏侯-爬過來跟我道歉!」說完,古芷萸又搖了搖頭道:「  不,道歉也沒有用了,我恨死他了!」  

    「我四哥不是故意的,他一定是人心急了才會失手打昏你的,你就不要生氣了。」  夏侯芊說著說著真的哭了起來。  

    古芷萸聽了也坐不住了,無奈地開門看著哭得梨花帶雨的夏侯芊,問道:「幹嘛哭  呢?」她這個該哭都沒哭了,怎麼反倒是夏侯芊哭了。  

    「你……你不理我了,對不對?因為我四哥的關係,所以你也不要我這個朋友了,  對不對?」夏侯芊哭得稀哩嘩啦的,讓古芷萸不禁心軟了起來。  

    「我沒有說不理你啊,我們……我們還是好朋友,不是嗎?」莫名地,面對夏侯芊  ,古芷萸變得溫柔了。雖然同年,她卻把夏侯芊當妹妹看待。  

    夏侯芊聞言笑開懷,抹了抹淚驚喜道:「真的?你真的還當我是好朋友?」手已握  上古芷萸的。  

    「當然。」古芷萸原是有些不情願的,卻因為夏侯芊的反應而真的開心起來。  

    「那你以後即使生氣也不可以一個人關在房間裡喔!我們既然是好朋友,有什麼不  開心就要跟對方說,不可以一個人生悶氣!」夏侯芊像要求保證似的直盯著古芷萸瞧。  

    「嗯。」古芷萸點點頭。  

    「芷萸,四哥其實是個好人,雖然我小時候總是被他欺負,但每當我真的傷心的時  候,都是他安慰我的。雖然他總是用很奇怪的方式安慰我,例如抓蟋蟀放到我臉上,嚇  得我忘了之前為什麼哭了。」  

    「哼,無聊的人。」古芷萸翻了翻白眼,不以為然。  

    「不是的。我真的覺得四哥是個好人,只是很多時候他很倔,不願意承認他其實是  關心你的。」夏侯芊想替哥哥說好話。  

    「沒用的,你不用再幫他解釋了。如果你是我,你也不會原諒他的。」她和他的梁  子是結定了。  

    「我也不希罕你的原諒。」夏侯-的聲音響起。  

    「四哥!」夏侯芊驚呼,這根本是雪上加霜嘛!  

    「你還敢出現在我面前?」古芷萸轉身奔回房裡,拿起師父送給她的小劍,唰地拔  出劍,便往夏侯-身上招呼。  

    「你這瘋女人!」夏侯-俐落地閃了開來,嘴裡咒罵著。  

    「天啊,芷萸、四哥,你們別打啊!」不會武功的夏侯芊只能在一旁乾著急。  

    「我今天跟你拚了,大不了同歸於盡!」古芷萸武功還沒練到家,加上心情浮躁,  所使的招式凌亂不堪,更甭提想打贏夏侯-了。  

    「這麼想和我一起死啊?!」夏侯-嘴上不忘欺負她。他方才心裡煩躁,在確認自  己的心意後,他決定除非她親口說要嫁給他二哥。否則,他不會放棄的。  

    「你……無恥!我恨你!」古芷萸氣惱的收回劍,轉身往它處奔去。  

    「四哥,你為什麼老是要欺負芷萸嘛!」夏侯芊氣惱地瞪了夏侯-一眼,急忙向古  芷萸追去,但她沒有武功底子,根本追不上略施輕功的古芷萸。  

    夏侯-尾隨在後,悠哉地道:「她不會再離開了,你放心吧!」因為這次的事件,  夏侯儒林已經和她談過未來的打算。古芷萸答應留下,條件是必須寫封信告知臧-和上  官紫她的下落,夏侯儒林已經答應且照辦了。  

    「四哥最討厭了!」夏侯芊罵完後,往大哥夏侯嚳住的廂房奔去。她好生氣,她要  找她的大嫂訴苦去!  

    夏侯-立在原處,懊惱地握緊拳頭。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只要一看到古芷夷就  忍不住想跟她吵,他明明……明明是喜歡她的啊!但為什麼一見到她,就是會衝口而出  一些讓她生氣的話!  

    想當初剛認識她時,她也是一樣擺臉色給他看,可是當時,兩人還是會嬉皮笑臉地  一搭一唱的,但今兒個,是誰改變了!  

    是他變了?!還是她?!  

    夏侯-怎麼也搞不懂。只知道,他是再也沒有往日那般與她鬥嘴的心情了。  

    ※※※  

    古芷萸含淚狂奔,把正獨坐在花園涼亭中品茗的夏侯嚴給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他起身走到她身旁,仍是一貫的溫文。  

    「不要你管。」古芷萸不客氣地回了一句後,抬頭看了他一眼,覺得自己有些失禮  ,才囁嚅著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關係!一定又是老四把你氣哭的,對不對?」夏侯嚴體貼地說完,遞出一條潔  白的手巾給她。  

    「謝謝你,不用了。」古芷萸客氣地婉拒後,抓著袖口胡亂地抹了抹臉上的淚痕。  

    「他這次又做了什麼,把你氣成這樣?」比了手勢請她到涼亭一同喝茶賞花。  

    古芷萸沒有回答,只是瞧著他,沉默了很久才說:「為什麼你們是兄弟,個性卻差  那麼多?你溫和優雅,他卻那麼野蠻無禮。」  

    夏侯嚴聞言朗笑幾聲,搖搖頭道:「其實不盡然。老四雖然看似莽撞,卻也有他細  膩溫柔的一面。而我,自然也會有失控的時候。」  

    「我不相信。」古芷萸不認同,「像他那樣的人,絕不可能有細膩溫柔的時候。」  

    「等有一天你瞭解了老四,就會知道我不是隨便說說的。」夏侯嚴仍是一逕溫柔的  笑。他喜歡古芷萸,因為她是個坦率可愛的女孩,不會耍弄手段。  

    「我才不要瞭解他。」古芷萸賭氣地說。  

    夏侯嚴什麼都沒說,只是笑了笑,眼神中有著憐愛。他發現自己喜歡看她豐富的表  情變化,好像隨時都會令人驚喜。  

    「我什麼時候才能離開這裡呢?」古芷萸的眼蒙上憂鬱。即使知道夏侯老前輩已捎  信告知二師父她的下落,但她仍是惦念著二師父與紫姊姊,只盼著他們早日來夏侯府探  望她。  

    夏侯嚴也不自覺心情低落了些,「你真的這麼想離開這裡嗎?」她雖然是他未過門  的妻,但她若不願意,他是不會勉強娶她的,因為他只希望她快樂。  

    「我只是很想念二師父和紫姊姊,不知道他們過得好不好?」她真的想念他們。和  他們相處那段日子,是她最快樂的時光。  

    「等你學好了武功,可以保護自己以後再去找他們吧!否則人人都想奪得你師父的  秘笈,你要靠什麼保護自己呢?」  

    古芷萸愣了愣,落寞地點了點頭,「我發過誓要好好學習武功的。」想不到竟被夏  侯-氣到忘了。  

    「那就努力點,你那麼聰明,相信你很快就能成為武林高手的。」他笑著鼓勵她。  

    「嗯,二師父已經把武功全都教給我了,只是使起來仍不太順手。」她偏著頭,回  想著二師父臧-曾經教導她的心法與招式。  

    「這些你恐怕要去請教我爺爺了,我對武功也懂得不多。」夏侯嚴自小好文,對武  學沒啥興趣,常常惹得夏侯儒林歎氣。唯一的兒子經商已讓他感到遺憾,只好將希望寄  托在三個孫兒上,二孫又不熱中武術,怎不叫他憂慮呢!  

    「真的?你一點兒武功都不會?」古芷萸驚訝地張大了眼,不敢相信身為夏侯儒林  的孫子,竟然不會武功。  

    「基本的輕功是一定得學的。至於其它的,小時候被逼著學過,卻從來不曾花心思  去練習,漸漸的就忘得差不多了。」夏侯嚴笑了,喜歡她眼中閃動的明亮光彩,讓人不  忍移開視線。  

    古芷萸看著他的笑容發怔,許久才說出一句:「你笑起來好好看,和那個討厭鬼差  好多。」  

    夏侯嚴一愣,擊掌開懷大笑,「你笑起來也很可愛啊!雖然你氣鼓鼓的模樣同樣很  惹人憐,但還是笑一笑比較好。」  

    「嗯。」古芷萸點點頭,也笑了。她喜歡夏侯芊和夏侯嚴兩人,在這裡,就只有他  們兩人對她最和善了。當然夏侯老前輩也待她很好。只是,她還是喜歡這對兄妹多些。  

    花園的拱門外閃去一道人影,正聊得開心的兩人都沒發現。  

    夏侯-神色不快地縱身離去。  

    該死的臭女人!本以為她哭得那麼傷心,他就勉為其難可憐可憐她,來看看她哭昏  了沒?沒想到她非但沒哭,還和二哥聊得開懷不已。  

    嗤!他真是自作多情,雞婆了。一想到她和二哥有說有笑,他就覺得心裡好酸,放  足奔去,決定去練功發洩一番。  

    ※※※  

    夜闌人靜時分,古芷萸送走了夏侯芊,一個人獨坐在床沿發著呆。  

    來到夏侯府也好幾天了,這一陣子,她和夏侯-總是避不見面,若遠遠的看到彼此  ,總有一人會繞道而行,死也不願意和對方碰頭。這樣的日子,倒也相安無事。  

    白天,她勤奮地練習劍法,夏侯芊總在她練劍時,乖乖地坐在一旁看著,若覺得她  耍得好,還會鼓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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