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慌失措地跑離會場,由於害怕在現在這種情況下開車易發生危險,高芸柔連車於都放棄了,直接攔了輛計程車。說她懦弱也好,說她沒膽也罷,總之,她就是沒有勇氣面對盛怒中的何士穎,尤其是他那彷彿已經洞悉了一切的雙眼。
只是,他真的已經知道所有的真相了嗎?
說真的,她並不確定。
但是不管怎樣她都不能冒這個險,如果讓何士穎知道盈盈就是他的親生女兒,只怕他會跟她爭監護權,那麼一來她豈不是會失去女兒引盈盈可是她心頭的一塊肉,她生活的全部重心啊!
交代計程車司機疾速行駛,她要趕緊把女兒接走且藏起來。
「小姐,那是你的男朋友嗎?駕駛技術不錯耶!居然跟我並駕齊驅。」計程車司機透過照後鏡跟高芸柔說話。
「並駕齊驅?」
偏過頭一看,何士穎果然駕著銀色的朋馳跑車貼近,他搖下車窗嘶吼著她的名字。
心一驚,高芸柔連忙要司機在車陣中迂迴繞行,她知道他在美國住久了對台北的路況不熟,企圖用這樣的方式甩掉緊跟不放的何士穎。
繞過幾條曲折的小巷弄,以及幾個急轉彎之後,已經沒看見何士穎的車追來,她以為甩開他了,於是要司機趕緊將車子駛至保姆家。
一直到將盈盈抱在懷裡時,高芸柔這才稍稍鬆了口氣,然而她的鬆懈也不過是短暫的幾分鐘罷了,因為當她抱著女兒準備坐上原先那輛計程車時,朋馳跑車刷地在她面前停了下來。
高芸柔的眉頭因此而緊蹙,她輕咬著下唇,以埋怨的眼神瞅著一臉勢在必得的何士穎。
她有種感覺,他的表情好似在說: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他下了車,遞給等待中的計程車司機一張千元大鈔並打發他走。
接著他走到高芸柔身邊,不經她的同意便霸道地攬著她的腰,充分展露了他強烈的佔有慾。
他替她開了車門,斜挑著劍眉,以一種瞭然的態度睨著她。「上車吧!」
清楚何士穎不是一個會善罷干休的人,高芸柔不做無謂的掙扎,抱著女兒乖乖地上車,任由何士穎載她們回家。
除了女兒咿咿呀呀的聲音之外,一路上兩人靜默無語,誰也不肯先開口。
好不容易回到家裡,高芸柔正思索著該怎麼開口請何士穎離開時,卻見他朝盈盈伸出雙手,並且一臉興奮期待的模樣。
她直覺的抱著盈盈想往後退,不料,盈盈居然朝何士穎揮舞著雙手,並且身子傾向他,投入他的懷中。
這讓何士穎漾出了一抹滿足的笑,他得意地抱著盈盈,在盈盈圓潤的臉頰猛親一下,然後以一種宜示主權似的口吻對高芸柔開口,「看吧!她一點也不怕我,我在想……或許我非常適合當盈盈的父親也說不定。」
「你……」
何士穎的一番話聽得高芸柔瞳目結舌、冷汗直流,在還不知何士穎說這些話究竟是試探還是已經知道實情的情況下,她不敢輕易有所反應,就怕會不打自招。
「你是什麼意思?」
儘管已經努力做到力持鎮靜,但微顫的音調與瞬間慘白的臉色都已暴露出她的惶恐與緊張。
「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我和盈盈相當投緣罷了,如果當初你跟我沒有分手的話,我們應該也有一個這麼大的孩子吧!」聳了聳肩,何士穎不打算這麼快公佈答案,他倒想看看她要瞞他多久。
「你到底想說些什麼?」粉拳緊握,高芸柔防備地瞪著一派輕鬆的何士穎。
他則是目光深沉地看著她,以她的緊繃程度來研判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
會場裡那些女孩說的話猶在耳畔,再加上高芸柔防衛的態度,他幾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盈盈就是他的女兒。
只是,為什麼小柔當初不肯告訴他懷孕之事?
莫非對他當真已經沒有任何情意?
若真是如此的話,那天夜裡為何又要舊地重遊呢?
他不管,這次回來他絕不空手而回,不僅要女兒,就連小柔的心他也要。
當年他所錯過的,今天說什麼他也要連本帶利的討回來,而女兒就是他最想要的利息。
望著兀自沉思的何士穎,高芸柔猜不透他心裡作何打算,正猶豫著不知該如何出招時,就見何土穎對她露出高深莫測的笑容,然後抱著女兒往房間走去。
她著急地緊跟其後,詫異地看見何土穎居然抱著盈盈一起躺在床上,他就側臥在盈盈身邊,手掌輕拍著盈盈的背,嘴裡還哼著安眠曲。
天啊!她幾乎以為她眼花了,何聿穎居然在哄她的女兒睡覺?
呆呆地看著這一幕,她就算是做夢也不敢想像的幸福畫面居然發生了,她曾以為已經走出她生命的男人不但回來了,而且還溫柔地哄著女兒入睡。
只是……他的溫柔是為了她?還是為了女兒?
畢竟他們的愛情已經是過去式了不是嗎?這也是她當初發現自己懷孕了卻不肯告訴他的原因,她不要一樁以孩子做為籌碼的婚姻,即便是她仍然愛他愛得心隱隱作痛。
一隻手搭上她的肩膀,打斷了她的思緒,已從床上起來的何士穎指了指已然熟睡的盈盈,示意高芸柔和他一起出去。
為了怕吵醒女兒,高芸柔沒有做掙扎,任由何士穎牽著她來到客廳。
「如何?我很有資格當一個父親吧?」他邀功似的看著高芸柔,等著聽她如何接腔。
「那又怎麼樣?」是心虛也是逃避,她擻過頭;語氣很僵硬。
「你還真是不誠實,一點都沒變,就跟以前一樣倔強,不過你的身體倒是誠實多了。」他在暗示她情人節那晚差點發生的事。
「你很閒嗎?」她齜牙咧嘴地瞪著皮笑肉不笑的何士穎。
「閒得有空在這兒浪費你寶貴的時間。」
「我確實是滿閒的,事實上我還打算明天帶盈盈去動物園,她需要一個豐富的童年。」
「你明天還要來?」她愈聽愈覺得頭痛。
「嗯!九點鐘,我會來接你們。」他霸道地定下了時間,不容商芸柔拒絕。
「你這是幹什麼?根本沒有必要。」
「是嗎?」他忽地收緊雙臂,把高芸柔牢牢地困在他懷裡,然後不置可否地執著眉低頭看她。「如果我不帶盈盈去的話,難道她的父親會帶她去?」
一針見血,他就是存心要高芸柔自己招認。
「不勞你費心,我自己會……唔……」
話還沒說完,何士穎的吻便蠻悍地落下,靈活的舌在她的唇齒之間兜轉吮弄,引發她一陣哆嗦。
長長的一吻結束後,何士穎心滿意足地放開她,他以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薄唇依舊眷巒不捨地磨蹭著她的。
「記住!明天見。」他抵著她的唇瓣,霸道地說著勢在必行的事。
撫著被吻得微腫的唇,望著何士穎寓去的背影,高芸柔有種感覺,她和女兒原本單純的生活將掀起波瀾。
翌日。
高芸柔抬頭看了掛在牆上的時鐘一眼,發現已經八點半了,她趕緊幫盈盈換好衣服,然後將奶瓶、尿布等必需品塞入背包裡。
她要趕在何士穎出現前先帶盈盈出門,在還搞不清楚何士穎的目的與用意之前,她不想輕易冒險。
再說,盈盈似乎非常喜歡何士穎的親近,若是讓盈盈習慣了他的存在,一旦他決定離開時,那麼對盈盈而育恐怕會是一件殘忍的事。
背起了背包,牽著盈盈來到門口,才剛打開門,就見何士穎雙手交抱胸前,氣定神閒地站在門外。
「早!」他露出潔白的牙齒對著高芸柔燦爛一笑,並且彎下腰抱起盈盈。
他早就料到高芸柔會來這一招,於是趕在約定時間前半小時便在門口等人。
「唉……早……」是心虛也是氣惱,她沒料到何士穎早已等在門外。
何士穎憐愛地輕捏著盈盈的臉頰。
「我的小盈盈可真乖,這麼早就起床啦!爸比還以為得親自叫你起床哩!」
「爸……比……」
天真的盈盈在聽到何士穎的話之後,傻愣愣地跟著叫了一聲爸比,樂得何士穎興奮不已,而在一旁的高芸柔則是捏了把冷汗。
「你這是做什麼?別亂教她。」她眼眉含怒地瞪著他。
「有什麼關係,盈盈缺乏父愛不是嗎?難道你能給她一個父親?」
「誰說她缺乏父愛的?』
「別告訴我你家裡之所以沒有男人的東西是因為你的丈夫出差去了。」
「這……不關你的事吧?」
「誰說不關我的事,我聽到了一些風聲。」
「什麼風聲?」她不寒而粟,提心吊膽地等著他開口。
「有傳聞說你未婚生女,我很好奇,誰才是盈盈真正的父親?我更加想知道,有沒有可能就是我?」
高芸柔的臉色瞬間變得青白,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而何土穎也沒有給她開口辯解的機會,兀自抱著盈盈進入車內。
今天的動物園之旅,何士穎儼然像個盡職的父親,抱著盈盈看遍所有的動物,也不管她是否聽得懂,不厭其煩地對盈盈介紹各種動物的習性,他並且連照相機都準備好了,一張又一張地拍下盈盈可愛的模樣。
看著盈盈天真的嬌笑,高芸柔的心有些動搖了,她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雖然她給了女兒滿溢的關愛,但她畢竟缺乏父親的疼惜,瞧!何士穎的出現似乎帶給盈盈前所未有的開心。
「小柔。」何士穎抱著玩得滿身大汗的盈盈來到高芸柔身邊。「一起照張相吧!」他指了指站在前頭手持照相機的路人甲,示意高芸柔一起看向鏡頭。
「靠近一點,要照了。」路人甲很盡職地扮演攝影師的角色。
何士穎倏地緊摟高芸柔的腰,致使她一個腳步不穩,呈現依偎在他懷裡的姿勢,路人甲則抓準時機按下快門,為他們拍下了一張甜蜜的全家福。
不知道是不是當父親當上了癮,下午在動物園內的販賣站休息、用餐時,始終沒有正面戳破高芸柔謊言的何士穎,忽地一改之前迂迴的態度,邊喂盈盈吃東西邊神情認真的看著高芸柔。
「小柔,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高芸柔的手稍頓,一顆心因為他的注視而七上八下。
「什麼事?」心跳如擂鼓,她討厭這種等待的感覺。
「對於當年的分手,你是否曾經感到後悔?」
胸口猛地一室,她就怕他問這種問題,而最該死的是,她的答案是肯定的。
她確實後悔過、遺憾過,也曾經不只一次地想要到美國去找他,但這些念頭都因為頑強的自尊而未曾付諸行動,一直到再遇見他,她的心又開始蠢蠢欲動。
「已經過去的事情了,你又何必再問?」
「小柔,」他握住她的手,深情且繾綣地鎖住她的眸。「我在想……或許我們應該重新來過,這些年來我對你始終念念不忘,當年,我們都太衝動了。」
「你?」難以置信地看著何士穎,她怎麼也料不到他竟會希望再續前緣。「你不會是認真的吧?」他的提議很難教人不心動。
何士穎低下頭看著坐在膝上的盈盈,溫柔的吻落在盈盈細柔的髮絲上,他的臉上漾著一抹屬於父親才會有的驕傲神神情。
「為了盈盈,我當然是認真的。」
嘩!感覺像是一桶冷水兜頭澆下,將她的希冀與期待全部給澆熄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何士穎是為了盈盈而來的,即便是復合,也不會是因為對她還有愛。
她不得不說,這種和自己的女兒吃醋的感覺非常糟糕。
勉強擠出一抹澀笑,高芸柔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臉上有一絲絲的失落,她要求自己依然要像只驕傲優雅的孔雀。
「為了盈盈?」她武裝起自己,做出嗤之以鼻的表情。「你該不會天真的以為她真的是你的女兒吧?」
他雙眸微瞇,戾光進射地睨著高芸柔,看得她侷促不安地嚥著口水。
「不是嗎?」森寒的音調自他的薄唇中逸出。
「當然不……」
「士穎——」
高芸柔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一聲嬌滴滴的呼喚給打斷了,伴隨在嬌聲呼喊之後的是細碎的跑步聲。
她疑惑地順著聲音的來源回頭看去,詫異地發現一位相當年輕的少女正對著他們揮手。
其實,嚴格地說,那名少女應該是只針對何士穎揮手才對。
旋過頭,高芸柔不解地望著何士穎,就見他以掌擊額,露出莫可奈何的神情。
少女來到何士穎身邊,旁若無人地勾著他的脖子,給了他一個熱情的擁抱。
「士穎,人家好想你喔!啊——這是誰的寶寶,好可愛!阿姨親一個。」
少女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睜大了美眸,彎下腰在盈盈的臉頰啵了好大一聲。
「黛比!」何士穎翻了個白眼,頹然地喊著少女的名字。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對不起,我實在沒辦法,她一下飛機便吵著要見你,我只好帶她來找你。」
緊跟在黛比之後出現的是跑得氣喘如牛的左辰偉,他才一現身便主動向臉色肅殺的何士穎道歉。
「士穎,別這樣臭著一張臉嘛!人家專程從美國飛來看你,你不高興啊?」黛比不怕死地伸出食指搓弄著何士穎的臉頰,動作親暱且自然。
這樣的動作看在高芸柔的眼裡十分不是滋味,前一刻鐘還跟她提要破鏡重圓的人,現下竟當著她的面和年輕女孩打情罵俏,再加上得知他是為了盈盈才有了復合的打算,高芸柔心寒不已,想要當場轉頭離去。
「你們聊吧!我帶盈盈去洗手間。」走過去抱起了女兒,她想暫時避開這令人難堪的一幕。
「辰偉,你陪她們去。」何士穎對左辰偉使了個眼色,高芸柔眼底的落寞讓他有點擔心,但他必須先解決眼前的麻煩。
左辰偉會意,也不管高芸柔願不願意,執意跟在她身後走向洗手間。
待高芸柔走遠之後,何士穎咬牙切齒地對黛比下達命令,「黛比,我警告你,立刻回美國去。」
「不會吧?」黛比的臉蛋皺成一團。「人家才剛下飛機耶!而且機票那麼貴。」
「我幫你出機票錢。」只要她別妨礙他的追妻計劃,就算要他出錢將她送至北極去他也願意。
「可是……我連台灣的小吃都還沒吃到耶!人家想喝珍珠奶茶,吃臭豆腐、滷味、鹽酥雞……」黛比扳著手指頭細數著她一直想品嚐的台灣美食。
「我今晚就叫辰偉帶你去吃,明天一早你就上飛機。」能愈早打發她走愈好。
「不行!』黛比仰高了下巴,雙手叉腰,一副不服氣的表情。
「又怎麼了?」若不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真想掐死她。
「因為我的任務還沒達成。」
「什麼任務?』
「你覺得乾媽會托付什麼任務給我呢?」她皮笑肉不笑地反問他。
一聽到黛比提起他的母親,何士穎不由得揉著眉心,並且發出痛苦的呻吟,「噢——」
黛比好心地拍著他的肩膀安慰他,「別這麼沮喪嘛!乾媽又不會害你。」
「如果是你再加上她,那就肯定會害死我。」
原來黛比是何士穎母親的乾女兒,她與何家的互動非常良好,經常一放暑假就窩在何家與何母作伴,也因此與何士穎棍得相當熟。
當年何士穎原本已知會在美國的家人他準備結婚,不料,何家父母等到的不是媳婦,而是被情傷得失魂落魄的兒子,這次何士穎又在台灣逗留,雖然不敢肯定是為了什麼原因,但何母以女人的直覺來猜測,八成是和女人有關,為了避免舊事重演,何母專程派黛比前來台灣打探消息,如果事情真如她所預測的,那她可得親自跑一趟,說什麼也不能讓盼了許久的媳婦又飛了。
「別這樣悲觀嘛!我可是來幫你的耶!」
熱情洋溢的黛比不避嫌地拉著何士穎的雙手,很認真的看著他,殊不知她這個舉動被剛從洗手間走出采的高芸柔瞧見,看得她心頭一陣酸。
何士穎甩掉她的手,冷漠地說:「敬謝不敏。」
「這句話的意思是,你非常感謝我的幫忙囉?」黛比的父母雖是台灣人,但是她卻是在美國出生成長,因此對成語的瞭解有限,只見她一頭熱地擁抱著何士穎猛拍他的背,並且咧開了甜美的笑容,「不用跟我那麼客氣。」
高芸柔再也看不下去了,她沒有回座的打算,抱著盈盈轉頭就想走。
「等等!」左辰偉企圖阻止她的離開。「你誤會了,她是士穎母親的乾女兒,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士穎的乾妹妹,你別想偏了。」
故作灑脫地聳了聳肩,高芸柔不想讓別人瞧見她的難堪。
「你才誤會了,我無所謂的,他要和什麼樣的女孩交往與我毫無關係,我和他已經是過去式了。」
「高小姐……」歎了口氣,他不便對她的固執與武裝表達什麼意見。「如果真要走,至少先跟士穎說一聲,我再送你們回去,好嗎?」
因為身高的差距,他低著頭對高芸柔細聲勸說,巧的是,這一幕卻讓岡0好抬起頭的何士穎看見,由於角度的關係,他怎麼看都覺得左辰偉似乎低頭貼近高芸柔的臉頰。
三步並作兩步地衝至他們身邊,何士穎醋勁大發地拉開了左辰偉,並且對他怒目相視。
「囑!別這樣看我。」清楚看出何士穎眼中的妒火,左辰偉雙手攤開高舉,表明自己的清白。
何士穎沒有興趣聽左辰偉的解釋,將盈盈抱到自己懷中,並且霸道地扣住高芸柔的手腕,拉著她遠離左辰偉與黛比。
「噴、噴!好大的醋勁啊!」目送他們寓去的背影,左辰偉不禁噴噴有聲地搖著頭。當朋友那麼多年,他總算見識到何士穎的佔有慾有多強了。
「醋勁?」跟著來到的黛比,眨巴著黑白分明的大眼看著左辰偉,「士穎在吃醋啊?那是不是表示那個女人是他的情人?」
太好了,如果是的話,她得馬上打電話回美國報告。
「情人?」左辰偉哼了一聲。「恐怕他們之間的關係比情人還複雜。」
「喔!原來如此。」黛比似懂非懂地點著頭,她自以為是地將「複雜」兩個字做了註解。
就這樣,左辰偉的一句話,再加上黛比的自以為是,即將引發一連串的後續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