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搬就搬,但她要搬去哪呢?
她又不想搬回家,一搬回家兩個哥哥及父母一定會叫她住在家裡就好了,這麼一來以後要再搬出來就有困難了。
一輛黑色的賓上突然停在她的面前,令余綰嚇了一跳。
「你不要亂來哦……光天化日之下,想劫財還是劫色呀?」余綰扯著嗓子驚叫著。
「小姐,請你先別急著叫,好嗎?」段尋的俊臉出現在余綰的面前。
剛才段尋下班時,就看到那日在他的辦公室裡大罵段風的女人,看起起來十分狼狽地走在人行道上,於是他才將車停在一旁。
沒想到這位小姐一見他停下來,就說他想要劫財劫色,真是敗給她了!段尋搖頭失笑著。
就算他真要劫財劫色,相信他——他絕對下會挑上她的!
乍看到與段風一模一樣的臉時,余綰十分驚訝。
「段風?」余綰睜大眼說道。
段風不是留長髮嗎?怎麼會變成短髮呢?難不成剪了發?而這種溫暖的笑容也不像是他會有的呀……真是奇怪了!
難道他有分身和本尊?本尊是長頭髮的,而分身是短髮的?當這個想法浮現在她腦海時,余綰忍下住地敲敲自己的頭,暗罵自己有病!真是的,現在還有什麼本尊分身的,那個早過時了。
「我不是段風。」段尋搖頭笑道。
「咦?」余綰又呆住了,鬧雙胞嗎?
明明長得一模一樣,怎麼可能不是段風呢?難道真的是分身和本尊?不過兩人給人的感覺是完全不同的,眼前的男子如朝陽和風一般,而段風則是面如嚴霜,像塊冰一樣。
「你說你不是段風,那你是誰?」余綰手指著段尋的鼻子質問著,活像要將段尋給砍成十八塊的模樣。
「我是段尋。」段尋看著來來去去的車子。「小姐,你先上車吧!放心,我不會劫財劫色的。
段尋?不是拋棄陳憶玲的那個人嗎?那段風又是誰?完了!她的腦袋已經僵化了,無法思考了。
單細胞的動物通常一次無法思考太多事物的。
「壞人又不會在臉上寫著我是壞人。」余綰的嘴上雖是這麼說,但還是上了車,段尋讓人可以信任的感覺,反正諒他也不敢使什麼壞的。
「那你還上我的車?不怕我把你賣到豬肉屠宰場嗎?」
「豬肉屠宰場?我?」余綰瞪著段尋。「我哪裡有什麼肉了?」真是過分,竟然要將她賣到豬肉屠宰場去!太惡劣了。
「說的也是!」
段尋踩了油門,車子平穩的開在道路上。
「你說你是段尋?那段風又是誰?」到底哪裡出了差錯?她真的被搞混了。
「段風是我哥哥,孿生哥哥。」段尋幫她解惑。「他是我們公司的總裁,而我則是公司的總經理,你那天要找的人是我,不過我去了洗手間,所以你看到段風就把他誤認是我了。」這件事段風和他提過,他想一定是眼前這個女孩搞錯了。
「什麼?」她那日找錯人了嗎?真是丟臉啊…….
「沒錯。」段尋嘴角揚起了一抹笑容。「那天,你指責我拋棄你的朋友,是嗎?」段尋問道。
余綰尷尬地點點頭。
「不介意我問吧?你的朋友怎麼稱呼?」段尋隨口問道。
「陳憶玲。」
「陳憶玲?」段尋敷衍地點了點頭,對陳憶玲這三個字根本沒什麼印象,在他身旁來來去去的女人不知凡幾,要他一一記住絕無可能。
「你害得她失戀,所以她想一個人冷靜一下,結果我就只好搬出來了。」余綰可憐兮兮地說道。「現在的我,走投無路,無處可去啊!說到底,都是你害的。」余棺纖纖玉指指上了他的鼻頭。
「你可以回家住啊!」段尋拍掉眼前的手指,幫她想辦法。
「我爸媽和哥哥對我保護過度,都煩死了!」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余綰。」余綰說道。
「魚丸?」段尋笑著搖搖頭。「你父母取名字真是有一套!很特別的名字,念法也很特殊,很好記。」
余綰氣鼓鼓地瞪著段尋。「不是那個魚丸,是余綰。」她拿了紙筆寫下自己的名字,丟到段尋的面前。
「是、是!小的失禮了。」
「哼!」
「那現在你想怎麼辦?」
「先找房子租了再說。」
「這樣好了,我有一層公寓,在大廈十樓,平常不怎麼住,你要不要去那裡住?」段尋問。
「你有什麼企圖呀?」余眩瞇起了眼。
「你有什麼可以讓我圖謀的嗎?似乎沒有吧?」那層大廈其實是段風的,但他偶爾會去那裡窩幾天。
「這說的也是!」余綰訕笑,搔了搔頭。「房租怎麼算?」
「一個月六千。」
「這麼便宜?裡頭會不會很爛啊?」她懷疑地皺起了眉。
「當然不會!」
「那我就預付半年好了。」
「隨便你,我好人做到底,載你到那棟大廈好了,反正你沒地方住,也是因我而起嘛!」
「算你小有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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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尋將車停入地下停車場後,便領著余棺上了十樓。
開了燈,原本幽暗的室內為之一亮。
黑與白的色調,讓余綰看得杲了。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黑色的磁磚呢!」余綰讚歎著,她發現屋裡的擺設很少,佈置得十分簡單、俐落,很有現代感。
「還可以吧?」
「這房租一個月真的才六千?」余管不可置信地再問了一遍。
「沒錯,我不缺錢,但不想讓房子空著。」段尋笑道,他可沒說出段風也住在這裡,他想,老哥那脾氣,若是有個小妮子在他跟前攪和攪和,也許會軟化不少。
「這樣啊……那我就不客氣了。」
「嗯……」段尋點點頭。
「對了,我應徵上你哥哥的私人秘書了。」余綰隨口提起。
「哦?好端端的為什麼突然跑去應徵秘書?」
「想找份工作嘛,不然老是讓父母、哥哥們養也不好意思,二十幾歲的人,得自立了。」余綰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她當然不會告訴段尋,她原先的企圖,而且根本就是她認錯了人,還說什麼呢?
「有道理。」段尋笑著點點頭。「不過我哥那人挺嚴格的。」
「真的嗎?」余綰有些害怕的說道。「我很膽小的!」
「不過你放心,你一定可以承受他的怒氣。」
「為什麼?」余綰不解地問道。
「單憑你有勇氣指著他的鼻子罵,就表示你也不是那種唯唯諾諾的女人,我哥最討厭那種女人了。」
「但是我指著他的鼻子罵他,他應該會更生氣才是呀!」真是怪人一個,她在心裡想道。
「No、No、No!」段尋笑笑,從冰箱拿出可樂遞給余綰。「他討厭動不動就用淚彈攻勢的女人,而我相信你不是那種女人。」
「這倒是。」余棺點點頭。
「這下就行了嗎?」
「這樣我就放心了。」
段尋看了下表。「我得回家吃晚飯了。」
「回家吃晚飯?」余棺瞪大了雙眼看著段尋。「你結婚了?」若段尋結婚的話,那陳憶玲不就成了人家婚姻的第三者了嗎?
段尋忍不住又笑了。「我看起來像是『死會』的男人嗎?」他好奇地問道,一個鑽石黃金單身漢怎麼一下子變得這麼沒有身價?!眼前的女人,真是太沒眼光了。
「是不像,可是你說要回家吃晚飯?」
「我住在家裡,家裡在等我吃飯,所以我說這一句話沒錯呀!」
「這倒是。」余綰露出尷尬的笑容。
「這是這層大廈的鑰匙。」段尋將鑰匙遞給了余綰。
「謝謝!」余綰心生感激。
「有什麼事再打電話給我,先走了!」
段尋走後,余綰將行李搬到一間最大的房間裡,卻發現裡頭已經放了男性的衣服,而且床頭還放了幾片CD。隨手拿了片CD,余綰看了看封面,又放回原位。
東西應該是段尋的吧!余綰在心裡想道,而且他剛才不是說了嗎?他很少住在這裡,但偶爾也是會來這層大廈住一下,所以這裡有他的衣服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嗎?
既然這閭有放主人的東西,那她就不要住這間好了!再另外找間房來睡。
走到了一間較小的房間,裝潢得很好,開了櫥子,是空的,看來段尋沒什麼在使用它。
「決定了!就住在這間好了。」余嬉將行李放在這間房裡,開始整理著,她打
算整理完後再好好的慰勞自己的肚子,然後再梳洗一下,最後呢!就可以試試看這張席夢絲床的彈性如何了。
說的簡單一點,就是會周公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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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賓上轎車在段家大宅前停車,段風按了下喇叭,雕花大門迅速的打開。
「大少爺,你回來了……」
段風點點頭,將車開入了車庫。
今天段癘打了電話給他,說他母親想他想得緊,要他回家一趟。
他當然不可能拒絕,違背了母親羅瀠的心意,就等於惹火父親段癘。
走人大廳。「爸媽!」段風朝坐在餐桌前的人說道。
「大哥,你回來了呀!」小妹段寧興奮地說道,走到他的身旁,拉住了他的袖子。「快!一起吃飯吧。」
「這麼高興?」段風冰冷的氣息在看到家人後,全都褪盡了。
「對呀,好久沒有看到你了嘛!」
「風,吃飯了沒?」坐在段癘身邊的羅瀠問道。
「還沒!我自己去盛飯就行了。」段風盛了一碗飯坐到餐桌前。
「哥,搬回家來住啦,我很想你耶!」
「看尋不就可以了嗎?我們長得一樣。」
「不要,大哥長得比較有個性,哪像二哥,看起來就像個書生,反正我不喜歡看二哥就是了。」
「小妹,你真是令我傷心啊……虧我這麼疼你。」
「好啦,就這樣啦!大哥搬回家住啦……」
段風搖搖頭。
「媽,找個人把小妹給嫁了,免得小妹成天纏著大哥不放,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有戀兄情結。」段尋笑道。
「我高興,你咬我呀……」
「阿風……」段癘開口了。
「什麼事,爸!」
「如果在外頭住倦了,就搬回家住吧!」
「我知道。」
「那就好。」段癘點點頭。
在用過晚飯之後,段風便開車回大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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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踏入家門的段風,發現家裡燈火通明,不禁有些納悶。他確定自己出門前是關了燈的。
莫非段尋來過了?但他來過的話,應該會告訴他才是!
一想到此,段風的眉頭便皺了起來。
突然地,一陣五音不全像鴨子叫般的歌聲吸引了他。
啊哈……去吧……
沒什麼了不起……
去看清我自己……
雖然我愛你……
蘇慧倫——鴨子
看來這個小偷還是個女的,而且正在他的浴室裡。沒想到現在的偷兒大膽到偷完了東西,還順便在屋主家裡洗個澡。
聽她的歌聲就如同這首歌曲的歌名一樣,鴨子!嗯哼……真不是普通的五音不全。
走近了浴室,他扭開著浴室的門。
段風靠在牆壁上,銳利的雙眼透過充滿重重霧氣的透明玻璃門,觀賞著美人沐浴圖。
余綰洗得十分高興,她沒想到竟然有人會把浴室的門做成透明的,老實說,當她拿了衣服扭開浴室的外門時,她真的嚇了一跳,裡面佈置得就像五星級大飯店的浴室一般,在洗手-與沐浴的浴池、蓮蓬頭中間隔了一扇玻璃門。
唉,沒想到段尋竟然如此懂得享受。
不過既然如此的話,她也就不客氣了……嘻嘻……
雖然都是浴室,但這種的洗起來感覺比較不同,而且有點曖昧的感覺,余綰邊拿著沐浴巾邊洗邊想著。
好曖昧哦……感覺就像有人在看一樣!
有人在看?她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似乎真的有股銳利的視線正射向她。她連忙看向充滿霧氣的玻璃外,果然,一個偉岸的身影就站在浴室裡。
「啊……」余綰忍不住放聲大叫著,那種高八度的嗓音,簡直直逼一級噪音。
「色——呀……救命啊……」
怎麼辦?
她要失身了!
在這裡叫有沒有人會聽見啊?
「大哥……你要偷東西的話,就偷好了,不過千萬別對我怎麼樣,我沒什麼身材的,我的錢……」余綰吞了口口水,氬氳的霧氣中,讓她看不出站在浴室裡的人的面孔,強壓著滿腹的懼怕,她試圖和「小偷」講條件。
「我的錢就放在房間裡,如果不夠的話……我還可以打電話叫我哥哥和爸媽送過來,錢你拿去……我不會報警的……」
余綰蹲下身子,試圖掩蔽赤裸的身軀,她不確定在氳氤的水氣中,對方是否已將她的身材看光了……
「該報警的人應該是我吧!你這個小偷。」沒想到這個小偷竟然將他家當成她家了,還說他是賊,看來這個賊兒忒的大膽。
仔細一聽,他突然發覺這個聲音十分熟悉,他十分確定自己聽過,但無法記起是誰的!
「我才不是小偷……」余綰放聲大喊。「你……」那充滿譏誚的嗓音好像段風……不會吧!他怎麼會來這裡?
「怎麼?偷完了還不忘在這裡洗個澡留做紀念?」
「我才沒有呢!」余綰氣唬唬地道。
「不然你怎麼會在我家?你得給我一個好解釋,否則我馬上叫警察來。」段風記起她是誰了,是那個即將成為他秘書的女人。
「你別亂來啊……這樣好了,先讓我洗完澡,你先出去好嗎?」她放柔了語氣說道。
「憑什麼要我出去?這是我家。」
「但是你也要讓我洗完澡呀……不然這樣好了,請你轉過身,我快速地洗完澡,再跟你解釋這一切。」
「能看的早就看完了。」
「什麼?」余綰倒吸了口氣。「你看完了?那我未來的老公看什麼?」那她未來的老公不是很吃虧嗎?她在心裡向她未來的老公說抱歉。
奇怪的女人!段風在心裡想道,每回遇到她都是一副無厘頭的樣子。
「我先出去,限你三分鐘之內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別怪我叫警察。」段風沉聲說完後,便跨出了浴室。
搞什麼嘛!房子可是她租的耶,就算這是他弟弟的房子,他也不能這樣呀……余綰不平地想著。但想歸想,她的動作可沒敢慢下來,擦乾了身體俊,她穿了件簡單的睡衣定出了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