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風回到居住的大廈十樓裡。
屋子裡的佈置完全是黑白色調,黑色的磁磚,白色的天花板,黑色的大床,感覺沒什麼人氣,冷清清的沒有一絲溫度。
「段風,聽說你母親最近催婚催得緊是嗎?」女歌手楊文菁是個半紅不紅的小歌手,自從在一場慈善晚宴遇到段風後,她被他懾人的氣勢給吸引了。此後她便不定時的主動來到段風的住處。
她還記得那日見到他與段尋的景況——
段風穿著一襲黑色的西裝,而段尋則是一身白色的西裝,兩人予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段風天生具有王者的氣勢,給人冷酷淡漠的感覺,而段尋則是始終帶著溫文的笑容。在得知他們兩人的身份後,她立刻找到了機會黏上了段風。
段風對她的盤算心知肚明,卻也不怎麼在意。只要她別妄自尊大,要求過多,他是不會在意這些小事的。
「怎麼?」
「也許你可以考慮我……」楊文菁把話挑明了,跟在段風身旁也有幾個月了,撈不到名分,那她花在段風身上的心思就全白廢了。
「結婚?和你?」段風的嘴角揚起嘲諷的笑容。「你不會下明白我們當初所訂的遊戲規則吧!怎麼還在作夢?我是不可能娶你的,段家就算再怎麼不挑媳婦,也輪不到你,醒醒吧!」
這話說得楊文菁面紅耳赤,下不了台。
原本以為段家挑媳婦絕不設門檻,只要段風或段尋喜歡的一概接受,她才會如此費心,甚至獻上自己的身體,而今段風把話說得如此絕情,讓她十分不甘心。她不會輕易就放棄段家長媳的這個位置的。她發誓!
「就算給我一個機會好嗎?段風?」楊文菁解開他黑色襯衫的鈕扣,用身子不停地磨蹭著他。
「機會?」段風淡笑著,手摟過楊文菁的水蛇腰,將她連身的緊身衣給扯了下來。
「好嘛……」楊文菁自動的解開了自己的黑色內衣,一對豐乳彈跳而出。
「你真該認清自己的份量的。」段風把楊文菁推倒了,將她黑色底褲給扯了下來。
而楊文菁因為段風的舉動而全身發顫。
「閉嘴!」段風的手滑到了她的下體,輕揉慢捻著……
在淋完浴之後,段風披著一件黑色絲質的浴袍走了出來。
「段風……」楊文菁在黑色大床上對著段風嬌柔地招手。
段風看也不看她一眼,逕自點了根煙,站在落地窗前。
「段風……」楊文菁不放棄地輕喚著。「我可以在你這裡過夜嗎?」
「你認為呢?」段風不答反問。
「這……但是我今晚不想回去。」楊文菁曾聽過幾個跟他交往的女人述說和段風在一起的種種。
的確,他真的如那些女人所言,可以帶給女人無上的滿足;但是雲雨過後,他卻是無情、冷漠的。
「是嗎?」
「你想我回去嗎?」
「你心裡知道的。」
楊文菁笑了,她非常識時務,在不利於自己情勢的情況之下,她不想與段風作對。
於是她緩緩的起身。「好嘛!人家回去就回去嘛,別繃著一張臉。」她撿起了地上的衣物穿上。
「嗯哼!」
「有空別忘了我呀……」楊文菁對段風揮揮手。
段風不置可否,口中吐出一口白煙,卓然的身影在煙霧的襯托下,給人孤絕冶傲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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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敗了!余綰頹然回到小公寓。
沒想到就這麼輕易地被架出段氏企業大樓,令她十分沮喪。
對於憶玲,她的心中漲滿了歉意。
她坐在沙發上拿起了桌上的報紙,隨意地翻了下,她向來是不愛看報的那種人,連現在國內外發生什麼大事都不知道。
突然間,她被報紙上的圖片與一行文字給吸引住。
「段氏企業」總裁段風,與歌手楊文菁交往甚密,本報記者半夜拍攝到楊文菁由段風所居住的大廈走出來……
圖片上的人蓄著半長髮,眼神中透顯出譏誚與冶漠。這張臉分明就是她今天見到的那個始亂終棄的臭男人,但——標題是不是打錯啦?明明是叫段尋,怎麼會是段風呢?
余綰的心中漲滿了疑問。不過,這個疑問並沒有在余綰腦中停留太久,她的思緒被報導內容給吸引住了。
原來他的女朋友是個歌手呀……不過歌手不是很忌諱緋聞嗎?那如果這件事爆發的話,對他與他的女朋友的感情一定有影響。
嗯……也許這是他的致命傷!余綰心中大喜。
但是——這對自己的朋友陳憶玲可能也會造成傷害……一想及此,余綰不禁擔憂了起來。
突然間,余綰看到底下有一小欄文字——段氏企業要征秘書。
秘書?余綰低頭思考著,也許這是個好方法,既可幫上憶玲,也可以堵家裡的口,不必再當只米蟲了。
不過,段氏企業這麼大,應徵的人可能會踩凹段氏辦公大樓的地板。
也好,若真的是當了秘書,她還可以乘機在段風的耳邊說說憶玲的好話,讓他回心轉意。
就這麼決定了。
憑著一股傻勁,她有了驚人的決定。為了朋友、為了自己,說什麼她都得好好拚上一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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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氏企業」公開招考秘書可是件大事。
一早,公司的會客室外頭就擠滿了要應徵的人,而這些應徵的人全都是通過了筆試的人。
九點半一到,主管人員已在列席等候了。
這一次其實是要幫段風找秘書,先前的秘書因為懷孕辭去了職務,而接下來的幾位秘書,每個都像個花癡一般,只想攀龍附鳳,每天黏纏著段風,讓他不得下另請高明。
於是就辦了這一場招考秘書的活動,而第一評選人當然是段風。
「總裁!要開始了嗎?」坐在段風身旁的人事經理許文,猛擦著額際所冒出的冷汗說道。
「嗯……」段風點點頭。
會客室的門被拉開了,上百名身上貼著號碼牌的應徵人員走了進來。
余綰也在眾多應徵者之中,她慶幸自己能通過困難的筆試,真是驚訝,第一回的筆試已刷掉不少人,想來是自己沒有將所學全都歸還學校之故吧!
余綰看著自己剛領到的號碼牌——一六八,嗯……不錯哦!是個好數字,她會「一路發」到底的,余管在心裡為自己加油。
余綰坐在應徵者的席位上,眼睛四處觀望著,在主管人員坐的地方,她看到了段風。
原來他也是這次考核的人員之一!
完蛋了,剛才才為自己加油而已,油箱馬上就漏油了。
慘吶!余綰在心裡哀嚎著。
「一號請上來……」人事經理許文說道。
只見一名十分妖饒的女人,挺胸擺臀的走上前去,在看到段風之後,還向他拋了個媚眼。
而段風只是回給她一個淡漠的笑容。
在看到段風的笑容後,她欣喜若狂,像個花癡一般咧嘴直笑。
而段風在看到她的表情後,便在紙上寫幾個字,遞給了許文。
許文在看清了段風所寫的字後,呆了下,微笑的對一號小姐說道:「小姐,請回座位上等候通知。」紙條上明白寫著「花癡」兩個字,想也知道沒有望了。
一號點點頭,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二號……」
在許文這樣唱名下,已經過了兩個小時,眼看一六七號也被告知「請回座位等候消息」,余綰忍不住緊張了起來。
「一六八……一六八……」
「有!」余綰一緊張從座位上彈跳起來,還反射似的應答,完全失了應試者該有的莊重,惹得旁邊人一陣竊笑。
余綰的這聲「有」,引起了段風的注意,原本一臉不耐煩的神情,興起了一絲玩味。
是她,那個指控他拋棄她朋友的女人?
今天的她看起來不太一樣,也許是一身合宜的套裝,略施脂粉,襯得她的外貌更顯出色。然而她那雙靈動的大眼滴溜溜的轉,提醒人在這清純可愛的外表下,也有慧黠精怪的一面。
段風唇邊泛起一絲笑意,對於這點,他絲毫不懷疑,他早已領教過這女人刁蠻的一面。今天的面試絕對不簡單,不管她的目的為何,她已經挑起他的好奇心了。
余綰走到主試者面前的位置上坐妥,準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發揮她平常天不怕地不怕的本性就行了。
不過,可惡的是那個負心漢,從她一起身就開始不懷好意的打量她,也不知是什麼意思?余綰對於段風的視線騷擾頗感不滿,但礙於自己有求於人不好發作,只好隱忍吞聲。她安慰自己,君子報仇三年下晚,只要她應徵上,大家走著瞧。
段風指示許文,這回面試他要親自問話,要其它人別插手。
「一六八小姐,請問你來面試的誠意有多少?」段風並不相信眼前這個還是大女孩的女人進段氏的動機。
「這是我畢業後第一個想應徵的工作,第一次都獻出來了,您說我有沒有誠意?」余綰果真使出了看家本領,和段風對上招。話一說完,她還甜甜地對他一笑。
段風挑著眉,對她的回答竟有絕倒的感覺。不過,這讓段風覺得事情是愈來愈有意思了。
他盯著余綰,沒有說話,現場頓時陷入一股窒息的沉默之中。坐在一旁的許文也不敢催促他的老闆,他可不想丟掉這個飯碗吶!
余綰被盯得渾身不對勁,正要發作時,段風忽然開口了。
只見他和許文耳語了數分鐘,許文點了點頭,便站起身。「今天的面試就到此為止,一六八號之後的可以回家去了。」
在段風和幾位評選人員的一番討論後,秘書的人選已然敲定。
人事經理許文向所有應徵者公佈結果——
「謝謝各位來參加段氏企業的應徵,我們決定錄取一六八號的余小姐。」
許多應徵者對余綰投以既護又羨的眼神,失望地離開面試會場。
聽到這個結果,余綰著實吃了一驚。雖說被錄取如了她的意,但她的表現真的夠格嗎?
對於這個問題,余綰也懶得深究了,反正目的達到了,就等走馬上任,一展身手了。
她緩緩地步出段氏企業大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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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憶玲渾然不覺地定在一旁的人行道上,自從那日段尋救過她之後,她的腦袋中全是段尋的身影。
俊逸的臉龐、英挺的外表,讓她十分的想念,但她沒有勇氣到他的公司去找他,只能希望在夢中再見到他偉岸的身影。
陳憶玲走葦走著,視線沒有交巢地隨意四處看著,突然——一個身影抓住了她的視線。
迎面而來的正是段尋,他摟著一名嬌艷的女子從一家咖啡廳走出來。
陳憶玲的胸口一陣揪痛,她鼓起了勇氣走上前。「段先生!」她出聲喚著就要關上車門的段尋。
「有什麼事嗎?」他疑惑的說道,眼前的女人長得不錯,但他卻無法記起在什麼地方邂逅這個女的。
「那天謝謝你救了我。」陳憶玲感激地說。
「喔……」段尋朝陳憶玲點點頭,依稀回憶起似乎有這麼回事。
「我叫陳憶玲。」陳憶玲還想多說些什麼,卻被段尋車內的女人給打斷了。
一張十分嬌媚的臉貼近段尋。
「尋,快一點嘛!」王嬌嬌拉了拉段尋的衣袖,而段尋也順勢在王嬌嬌的臉上印下一吻。
「討厭!」王嬌嬌愛嬌地說道。
段尋捏了捏王嬌嬌的臉頰笑了笑,轉過身對陳憶玲說:「小姐,很抱歉,我們還有事,再見。」段尋揮了揮手,開車離開。
陳憶玲茫然地呆在原地,看著段尋和女友親熱的模樣,她的心全都糾結在一塊了。
她怎麼會沒有想到呢?像段尋這麼出眾的男人,身旁應當是不缺女人的,自己又為何如此癡心妄想呢!
回過神來,她的淚水早已爬滿了清麗的臉龐,模糊了自己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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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綰回到家時,整個人還有些失神,不知道她家裡的人知道她考中了「段氏」總裁的秘書時,會有什麼感想。一想到此,她的嘴不禁咧得大大的,活像個呆瓜一般。
經過陳憶玲的房間,她聽到了一陣斷斷續續的哭泣聲。
沒想到憶玲竟然對那個負心漢這麼癡心,唉!余綰歎了口氣,真是——情字傷人吶!
扭開了門,她看到陳憶玲倚坐在床邊,哭得像淚人兒似的。
「別哭了。」余綰安慰著雙眼通紅的陳憶玲。
「小綰……」陳憶玲看到余綰回來,抱著余綰哭得更是難過。「我真的很喜歡他……為什麼?為什麼他就不能多看我一眼?」
「別這麼傷心了,我會想辦法讓他喜歡上你的。」余綰對於自己的好友終日以淚洗面簡直束手無策,只能不停地安慰她。
「算了……小綰,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這不好吧?」余綰皺起了眉,她怕陳憶玲想不開。
「放心吧!我不會怎麼樣的。」陳憶玲哽咽地保證。
「真的?」余綰懷疑地看了陳憶玲一眼。
陳憶玲點點頭。
「小綰,跟你商量一件事,我想暫時一個人住好嗎?也許自己冷靜冷靜,很快地,我就能看開也說不定。」
陳憶玲也知道這樣要求余綰有些過分,但只要見到余綰,她就忍不住想對余綰訴苦,這對余綰也不奸。何況余綰可以先回家住一陣子,應該沒關係的。
「喔……」余綰點點頭,既然陳憶玲都這麼說了,那她還能說什麼。「那我先搬出去一陣子好了,但你不要想不開哦……」她不放心地交代著。
「我知道的。」陳憶玲感激地點點頭。
「嗯,那我去收拾衣服……」說實在的余綰並不想搬回家住,但看好友這般,她也沒轍,反正船到橋頭自然直,先收拾東西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