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亨的假情婦 第七章
    伍青和歐德威一同被消防員救下樓之後,兩人雖然都無大礙,但仍免不了進一趟醫院,讓醫生做做讓人安心的檢查。

    並沒浪費太多的時間,當一個小時過去,兩人又同時被推回急診室時,楊立和關心也剛好趕到。

    「青,你沒怎樣吧?」關心跑到伍青身旁,拉著她的手,雙目焦切的上下就是一陣打量。

    「歐先生,還好你沒事。」相同的,楊立大步來到歐得威身邊,面容亦是一片焦急。

    與兩人相較,歐德威和伍青倒是先輕鬆的互看了彼此一眼,很意外的一開口,竟是異口同聲。

    「我,不要緊。」

    算得上是默契嗎?

    兩人同樣嚇了一跳,眸光忍不住的拉回到彼此臉上,然後又一致的感到有點尷尬,笑得微僵。

    這笑容很怪異,若深入探究,絕對不單純。

    楊立和關心同樣的察覺到了,先彼此互看了眼,隨即又拉開視線,各自盯住一人瞧。

    「呃……醫生說吸入肺部的煙不多,氣管也沒有灼傷的現象,應該是沒有什麼問題,不過為了保險起見,得再等一下,等肺部和支氣管的X光片出來,我們就可以出院了。」輕咳了聲,為免尷尬蔓延,伍青硬著頭皮先拉開嗓子說。

    不過,不說還好,經這一提,不僅話中烙了語病,還更讓人有此地無銀三百兩的聯想。

    我們就可以出院?

    是的,沒錯,就是最後這句話道出了破綻。

    關心出手,將人給拉拉拉,拉到一旁借一步說話。「青,你跟他,講和了嗎?」她可聽得一清二楚。

    伍青說的可是「我、們」兩個字,不是「那個可惡的男人」、「那個蔥油頭」、「那個渾蛋男」?

    這、這……改變未免來得太快了吧?

    那她之前,她所教授的那些招式,不就全成了小人招數?

    她……枉作小人了嗎?

    「沒辦法。」伍青壓低嗓音,附在關心的耳邊補充。「關心,你知道嗎?這次我能活命,可是他的功勞耶,你都不知道他有多英勇,他還不計前嫌的背著我爬了好幾層的樓梯。」

    不用再多說了,由眼神、由口吻、由表情,關心已可看出伍青的敵意已全消。更正確的說法,不僅僅只是敵意全消而已,她甚至還開始有點欣賞起那個男人。

    「但是,你不總是嫌人家是餿水頭、是油蔥頭嗎?」這樣她都能接受?

    「你瞧瞧他現在的模樣。」伍青揚揚下巴,動作有點僵硬可笑,看似自律神經失調的模樣。

    拜託,他早不是了好嗎?

    從他穿著睡衣衝出屋子,在電梯口救了她,她昂首一看,他直長的黑髮沒抹著光亮發油起,他那油蔥頭的印象也隨之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無限飄逸的感覺,就像前些時日所流行的時尚頹廢風,好看得不得了。

    關心不敢明目張膽的轉過臉去瞧,只好偷偷地,用眼尾的餘光偷瞄。

    「喔喔喔……根本就是換了個人嘛!」

    未免太扯了吧?

    方才急著擔心伍青是否無恙,根本沒心思去注意到歐德威的關心,現在,一對大眼珠簡直差點給瞪出來。

    「是、是……」伍青連聲附和。

    就在兩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著的同時,楊立也同樣靠在歐德威身旁說話。

    「歐先生,聽警察說,你救了伍小姐?」先說了,他不是好奇,只是有點忍不住,有一點點想知道。

    「嗯。」老闆的角色扮演得非常成功,歐德威只悶悶回了一聲。

    「像她那種女人不是很可惡嗎?拚命去救她,值得嗎?」就在今夜之前,兩人還在拚誰在窗子上掛的東西較歹毒。

    「這個……」歐德威回答這個問題,似乎經過深思熟慮,總之,他停頓了一段時間。「其實,我也是方才才發現,她似乎沒有那麼差。」

    僅僅只是沒那麼差嗎?如果他肯捫心自問,他甚至會發現,她是吸引他的。

    「這樣……」喔,喔,肯定有問題了!

    老闆的口吻變了,先前的深惡痛絕儼然消失於無形,換上的溫和讓人想不遐想都難!

    「可是……歐先生,怎麼說她都是個……」楊立絕不白目,而是想知道老闆的改變到底到達何種程度,是否連一開始最計較的、最在乎的原則,都變了?

    「這件事別再提了,我想……她搞不好有難以?齒的難處或苦衷。」是喔,當初若能這樣想,也不會搞得兩人成了惡鄰居!

    連懷疑都不用,如果有戴眼鏡,楊立一定會當場踩到碎了一地的鏡片。

    「歐……先生說得也不無道理。」哈哈乾笑兩聲,做為錯愕的掩飾。

    看了他一眼,眸光若有所思。「我沒什麼大礙,你可以先回去了,等一會兒,等醫生看完X光片,確定沒問題之後,我就回去。」

    未免楊立再提及讓人尷尬的話題,最好的法子,就是讓提問的人先行離去。

    「喔。」能早早回家去睡覺,任誰都歡喜。不過……「歐先生,你房子都沒問題囉?」

    經過祝融肆虐之後,雖然著火的是下方樓層,不過,因濃煙密佈的關係,整棟大樓測煙消防系統?動,恐怕連帶也?動了自動灑水系統,水一噴,不成高壓SPA,屋內也難逃水漫金山的惡運。

    「這……」是呀,先前怎沒想到?

    「歐先生,需要我幫你訂飯店嗎?」如果屋子全毀了,至少可以先到飯店去睡上一覺。

    養精蓄銳,待明日一早,好回去處理善後。

    「也好。」歐德威得感謝有楊立這位好助手。

    「那麼,我就先回去了,等會兒訂了房之後,我再撥電話給你。」楊立把自己用的手機留給了歐德威。

    畢竟在那種兵荒馬亂,逃生都還來不及的情況下,有誰會記得帶手機?

    歐德威伸手接過。「謝了,阿立!」

    楊立聳聳肩一笑。「這點小事是我應該做的,何況平日裡歐先生對我的照顧,遠超過這些。」

    說完,楊立頷首一點,轉身隨即離開。

    等他一離開,關心也隨著他一道走。

    不算安靜的急診室裡,毫不起眼的一隅,又剩下一對前嫌盡釋的男女,兩兩相望,迷失在彼此的眼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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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院後的第一件事,伍青趕緊撥了通電話回家報平安,免得奶奶和叔叔們一見到電視裡新聞轉播的火災畫面,又有借口要求她搬回家裡去住。

    雖然目前的她,真的無處可去。

    呃,該說是寄人籬下嗎?好像又不是很恰當。

    站在飯店的房間裡,她面帶羞怯的看著眼前的歐德威。

    「雖然整夜我已說過無數次謝謝,但無論如何,現在我還是要再對你說一次,謝謝,要不是你肯收留我,我若不流落沖頭,也鐵定是要到公園去跟遊民窩上一夜。」

    伍青的眼裡掛滿了感激,輕聲細語的抬眸對上歐德威。

    火災發生時,逃命都來不及了,她哪還記得要拿些什麼東西?而現在整棟大樓都被封鎖了,得等火場鑒定人員鑒定完火災發生原因,才能再重新開放。

    害得伍青不僅有家歸不得,也身無分文。

    她想過,也許可以去關心家窩一個晚上,但一想到關心家裡小小二十五坪左右的空間,窩了一家將近十人,她也就作罷。

    並非全無法子可想,伍家在大台北市可還有好幾間房子是空著的,但她卻不能去住。

    去了,就是得驚動奶奶,剛好讓她有最佳借口要她搬回家去住。

    「其實你可以不用這麼客氣。」歐德威聲線平穩的說。

    說來人的緣分還真怪,在今夜之前,兩人還像仇人一樣,一見面,分外眼紅。然而,不過是幾個鐘頭前,因為一場生死災難,卻讓兩人前嫌盡釋,不僅不再處處針鋒相對,甚至還成了可聊上幾句的朋友。

    「我哪會客氣呀?若要說客氣,你比我都不知客套多少倍。」伍青略頓,若她客氣的話,現在就不會與他站在同一間飯店的同一個房間裡。「現在我才發覺,人跟人之間的相處,是不能單憑第一印象的。」

    她笑著說,笑容甜美無比。

    其實這個男人是很不錯的,不僅肯適時見義勇為,不計前嫌的救她,還大方的收留,與她共享一個房間。

    她的話,引發他一陣低頭沉思。

    「你說的沒錯。」他一直以為她是個輕浮虛榮、矯揉造作的女人,然而經過這段時間相處,他發覺她似乎挺有骨氣的。

    在經過今夜的共患難,他又覺得她似乎一點也不造作,這樣一個女人,又怎會淪落到靠出賣肉體維生?

    莫非,她真有難以?齒的困難?

    「伍青,你……」一抬驗,他正想問,誰知伍青的思緒轉得快,早已想到了另一件事上。

    「對了,歐德威,這房間只有一張床,不如我就睡沙發吧!」人家都借地方給她窩了,總不好喧賓奪主,鳩佔鵲巢。

    隨著她的眸光,歐德威的視線也拉向床鋪,吞下方才說了一半的話。

    「床讓給你,我去睡沙發就好。」

    說是腦子硬也好,但也可以換成另一種說法,他還是挺傳統,有頂天立地的男兒氣概,怎可能將床獨佔,而讓一個弱女子去睡硬邦邦的沙發?

    「這怎麼好意思?」伍青邊說著邊忍不住的抬起一手遮嘴,打了一個長長的呵欠。

    「說我們是生死之交也不為過了,何必再斤斤計較這形式上的客套呢?」

    還好火災最後以平安落幕,否則兩人若死在一塊,就真是貨真價實的生死之交。

    「既然你這麼說的話,那我就……」不客氣了,伍青真的累得全身的骨頭似被人給拆散了,又酸、又疼、又麻。

    「我看你也累了,就早點睡吧!」有話,以後有的是機會談。

    他的話讓伍青整個人一下子全鬆懈了下來,看看眼前的床,棉軟的床鋪似長了兩隻手,不斷地向她招手誘惑,讓她眼皮沉重得似掛了兩粒大鉛球,再也撐不起來。

    「那,我就不再客氣嘍,不過,還是得再向你說聲謝。」轉頭朝著歐德威一笑,不吝給予一朵最美的笑靨,伍青一站到床邊,整個人面向床,砰地一聲,俯趴到床鋪上。

    她的動作是那麼的自然,絲毫不做作,讓歐德威一時不禁看得傻眼。

    「晚安。」沒等他應話,伍青趴在床上,抬起一手朝他揮了揮,似乎是沒打算將臉和身子給翻轉過來。

    「呃,晚安。」歐德威回應得有點僵硬,腦子裡亂烘烘,心裡更是有著一股莫名的情緒在醞釀,在-酵,讓人不敢去深究。

    隱隱約約地,好似又有那麼一絲細細的曙光透了出來,歐德威趕緊砰一聾關起心裡的門窗,有一點怕,更有一點慌。

    他不想,也不敢去窺探內心深處的那道曙光,怕一瞧見,一觸及,會違反了他一向的原則,會違反了他的觀念,道德、禮教,還有……

    輕咳了一聲,他藉以拉回混亂的思緒,抬手拭拭額上的汗滴,命令自己轉過身去,腳步僵硬的走到沙發旁,整整衣衫後躺下。

    幾乎他才剛躺好,伍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喂,我們現在算朋友了嗎?」她已翻過身來,拉好被子蓋住自己,只露出顆腦袋在外面。

    「你說是就是嘍。」躺在沙發上,他攤開一條薄被蓋好。

    不是朋友,他怎可能把房間給她借宿?

    「你都這麼說,那我就當你是將我給當成朋友了,那麼……」她聲音聽來含著濃濃睡意,但腦子似乎還沒完全停擺。

    「想說什麼就說吧!」任誰都聽得出來,她整句話的重點在後頭。

    伍青弓起手肘撐住腦袋,一對眼睛在微弱的光源中發亮,打起精神的瞧向他。「歐德威,有沒有人老實的告訴過你?」

    真是朋友的話,她就該給他最真實的建議。

    「告訴我什麼?」他沒看著她,而是雙手伸向後,撐住後腦仰躺著。

    「你或許該去找個造型師,給你一些建議。」根本就是判若兩人,現在的他,和平日裡見到的他。

    一個看來有點頹廢,長髮及肩,是個百分之兩百的標準酷哥;另一個,則是一頭讓人想到都會覺得害怕的酥油頭,和土到不行的西服裝扮,百分之兩百「台客」的標準版。

    誰能把兩個造型連想在一起呢?

    唉,不知道他平日裡和女友在一起時,到底是以何種模樣見人?

    「為什麼?」他知道,他平日裡的打扮是非常的不入流,但又有何關,他早說過,他出售的是能力,不是靠賣皮相過日。

    「為什麼……」伍青咕噥了聲,是呀,該如何解釋,現在兩人是朋友了,那麼話就不能說得太重、太難聽,要蜿轉,盡量的避重就輕。「是……其實……唉……算了,我還是習慣直說。」

    「那麼,就直說無妨。」她那支支吾吾的模樣,讓他覺得好笑。

    伍青的一對眼珠子,上上下下呼嚕嚕的轉了圈。「我覺得,其實你現在的樣子就不錯。」

    「喔?」他乾脆重新坐了起來,背倚在沙發上看她。

    「呃,也不是說你抹了一頭發油的時候很難看。」不是難看,根本是慘不忍睹,不堪入目!但現在伍青把他當朋友了,言談中自然是會注意多加修飾。

    「那……」歐德威嘴角微掀,無聲的笑笑。

    不用多談,他已知道她要說些什麼。

    「可是,我想你可以更賞心悅目呀!這麼多天來,我的意思是,你別怪我向樓下的守衛保全打聽你,你知道的嘛,之前我們鬥得挺凶,我總得知己知彼一番。

    唉,你看,我又說到哪去了!其實我的意思是,既然你是開投顧公司,也算得上是服務業的一種吧?如果能在外型上加分,讓你公司的業續蒸蒸日上,又何樂而不為呢?」

    歐德威靜靜的看著她,沒急著回答。

    足足安靜了好幾十秒,靜得伍青幾乎要以為自己又說錯話了,想由床上躍起來,向他說抱歉。

    但,終於,他開口了,在她撐著雙手,在床上坐起時。

    「我是靠專業的、獨到的分析,來建議我的客戶們做正確的投資,所以好了,不用聽他說完,她都可以知道結果了。

    「所以,你寧可把自己的外型搞得怪怪、醜醜的,也不願意讓大家見到你賞心悅目的模樣,因為你認為你靠的是專業能力在賺錢,而不是你的外貌,或是穿在身上的衣物包裝?」

    「沒錯。」他應得篤定。

    「可是……」伍青真想反駁。

    一個人如果能好看,能漂漂亮亮、清清爽爽、人見人稱讚,又為何要把自己搞成醜八怪呢?

    「你呢?你又為何選擇這個……呃……職業?」觀念似乎有點不同,於是他將話題轉了個方向。

    「職業?」腦筋轉了下,伍青差點反應不過來,隨即呵呵笑兩聲。「若我告訴你,我家……我家很窮,有一大家子人等著吃飯,等著讓我養,所以我才……才下海,不知……你信是不信?」

    唉,連她自己都不信了,這段話能說服人才怪!

    「我信!」沒想到,歐德威卻應得篤定。

    他的眼神、他的模樣,讓伍青不覺看得有些著迷。

    「我、我……我當然是跟你開玩笑的,你別當真了。」

    若說謊是有罪惡感的!

    「那麼?」既然不是家計問題,那麼她……

    「我以後再告訴你。」吁出口氣,現在當然說不得,萬一把真相跟他說,搞不好連朋友都當不成,還極可能被他丟出房外,讓她去夜宿街頭!

    「對了,歐德威,我們的房子大概什麼時候會整理好?我何時才能回家?」像玩大風吹,轉轉樂一樣,她硬是把話題轉開。

    「我想,應該頂多一兩天吧!」火場消防鑒識人員看過起火點就可以。

    「那……喂,聽說你很有本事,很多人把資金托你操作,獲利的情況都很不錯!」換話題,她一向不賴。

    「可以這麼說。」不是臭屁了,他神情嚴肅,眉宇間透著濃濃自信。「通常只有我選擇客戶,沒有客戶選擇我。」

    就是說,選擇權在他的手上。多得是想把大把鈔票丟過來請他代為操作的金主,然而,他並不是每個都接受,得隨他心情高興,或是看得順眼的人,他才同意接手。

    「那麼……」靈機一動,伍青的眼皮不再沉重,瞌睡蟲一下子跑光光。「我把錢放到你那裡去,怎樣?」

    「你的錢?」

    「雖然現在我們是朋友了,但是你放心,酬庸我還是會照付的。其實呀,我這個人不大會理財,一直都只是將錢存在銀行裡,現在銀行的利息很低,我聽關心說,連通貨膨漲的速度都趕不上,錢會一直一直的薄下去,幾年之後,肯定沒有現在的價值。」

    「怎麼……你的錢很多嗎?」就靠那些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孝子,所贈金納貢的?

    當歐德威忍不住這麼想時,心裡頓時升起一抹怪異難受的滋味。

    「也不多啦,還好,讓我吃喝幾年倒是可以。」伍青沒多想。

    「很抱歉,我想,我不方便!」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冷硬硬的,很用力的往後一躺,雙手拱在腦後,不看她的躺平。

    「為什麼?」伍青出於直覺的問。

    歐德威抿緊雙唇,沉默了許久,眸光斂了斂,可看出他在思考,但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又過了一會兒,他突然開口,改口問:「如果我幫你理財,讓你能有一定的獲利,你是不是就會考慮換個職業?」

    唉,又來了,他不想去細究自己的心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就當是為了整棟大樓著想吧!

    眼前兩人成了朋友了,要叫她搬家,又多了層人情的束縛,若不想她搬,唯今之計,只有幫她改行。

    「這個……呃……」哎喲,有點做繭自縛了,難道她看起來真的很像是妓女?伍青不禁這樣懷疑。

    不過,他都這麼說了,她還能如何回答呢?

    「好吧!」應得算有點阿莎力吧,現在先答應就是了,以後有機會再慢慢解釋,慢慢地,慢慢地……

    嗯,她實在想不透,她看起來,真的像妓女嗎?

    改天找關心問一下,不,就明天吧!

    明天就去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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