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鬥出了興趣來,戰火一路由住處蔓延到歐德威的辦公室裡來,當然在這樣的戰鬥之中,總免不了要有一個狗頭軍師的角色。
而這角色,就非楊立莫屬。
「歐先生、歐先生,怎樣?今天那個伍小姐又往窗外掛了什麼東西?」一早,見歐德威跨進辦公室,楊立即迫不及待的靠過來問。
現在,他可玩出了心得來,甚至可說是全神貫注的投入。
還有另外一件事附帶一提,這整個星期來,由於老闆忙於與鄰居混戰惡鬥,已經整整七天沒撥電話給李倩倩了,以往三兩天要一通的國際電話費,全給省了。
這個注意力轉移的好,讓楊立忍不住想起立拍手,大聲稱好。
不過,說來也怪,這回李倩倩飛國外,一通電話也沒打回來,這讓楊立忍不住有些懷疑,未來的老闆娘是不是有機會換人做做看?
換誰都好,總之別是李倩倩就好,楊立自認沒法子跟她溝通相處。
「銅錢劍,用紅線綁著,看來還頗有份量。」該說是幼稚嗎?歐德威也不知道,不過唯一的好處是兩人間不再有口角。
兩人各出奇招,把東西往窗欞上掛,不流血的廝殺,比腦力激盪,也比點子創意,說來挺好玩的。
然而,歐德威也注意到了,這星期下來,來找她的男人,明顯消失了,不知道她是不是忙著想法子與他相鬥,而沒時間開門見客。
「哇,是銅錢劍!」楊立張大嘴巴,先哇了聲,然後沉下表情,瞇起眼的認真想著。「依據我媽的說法,不如我們這次就掛鍋子吧!」
「鍋子!」歐德威掩不住驗上的狐疑。
真是鍋碗瓢盆全給用上了,現在是在幹嘛,開五金百貨行嗎?
「歐先生,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就說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在投資理財上他楊立或許不行,若是在有關民間習俗的這個領域之中,他可就有百分之兩百的信心了。
原因無他,楊立的母親剛好是個民俗信仰的研究者,最近更是在寺廟裡掛單當起了義工。
「喔?那麼,還有什麼是我該知道的?」歐德威不得不承認,這陣子經由楊立的口中,他學習了不少習俗,這些習俗是他過往聽都未聽,從沒想過要去瞭解的。
「關於鍋子。」比起一指,楊立黑色瞳仁綻著自信的光彩。
「我媽說,鍋子可好用了,原理就和凹凸透鏡差不了多少,但好就好在它夠大,而且隨手可得。」
「也就是說得是中華鍋,或是那種底部一定要有圓弧的鍋子,才能派得上用場吧?」
「沒錯。」楊立綻放著滿嘴的大白牙,笑得燦爛。
老闆果然聰明,一點就通。
「那……」掛就掛嘍,沒道理那個女人七星劍都敢掛了,他會不敢掛個中華鍋。
「歐先生,如果家裡沒有的話,我去買。」楊立往前一站,倒是挺自告奮勇。
其實他也是玩出興趣心得來了。
「我這裡確實是沒有,那好吧,就你去買。」由西褲口袋裡掏出皮夾,抽出幾張千元大鈔,歐德威往前一遞,塞到楊立手中。
由於李倩倩不喜歡進廚房,也根本不會做菜,所以別說是他的住處,就算是倩倩的住處,也幾乎找不到任何可以下廚的鍋具。
兩邊的廚房,幾乎都是拿來當成裝飾用,真不知當初花了兩三、百萬由歐洲空運兩套櫥櫃設備到台灣安裝,到底是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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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說歐德威的狗頭軍師是楊立,那麼伍青的軍師爺就非關心莫屬。
「怎樣,怎樣?你對面那個臭男人,又掛出了什麼東西來?」
一腳才跨進門,沒等開門的伍青推上門回身,關心已迫不及待的劈頭就問。
伍青動作緩慢的推上門,等到落了鎖,才又慢吞吞的轉身,走到客廳的沙發坐下。
「幾分鐘前,他重新換了裝備,這回是一口鍋子,中華料理常用的那種大鐵鍋。」報告完畢,伍青附加一手指向身後,起居室裡的玻璃窗。
「大鐵鍋?」關心先在口中默念了一次,一對漂亮雙瞳微微瞇起,嘴裡唸唸有詞,約莫過了五分鐘左右,她啊的一聲。
還好伍青的膽子夠大,沒被她突來的啊聲嚇到。
「怎麼了?」這一斗就是許多天,讓伍青覺得自家窗口像個神壇一或五金行,獻寶似的不斷更換高掛的東西。
「阿青,你都不知道,掛鐵鍋這招,真是有夠高桿,鍋子那麼大一個,又厚又沉又重,不僅能擋煞,又能利用圓弧形的鍋背,把所有聚集過來的氣,一古腦兒的全都給彈回去!」不用多說,關心的這些資訊,肯定又來自她的母親。
「這樣呀……」伍青低頭,一陣沉吟。
長這麼大,都不知道中華鍋這麼好用!關心說能擋煞,還能反擊,不知道擋子彈夠不夠力,拿來當鋼盔或防彈衣,不知道是不是也行?
「那,接下來要怎麼辦?」沒忘了該問重點。
「這個……」沉吟者換人做做看,關心蹙著眉心,一副準備迎戰大軍的沉重表情。「看來沒辦法啦,唯有回去我家,請出寶劍。」
「寶劍?」伍青不得不佩服自己了,還真按捺得住情緒,沒被嚇得溜之大吉。「你這次不是掛了七星劍了嗎?」
「那個不一樣、不一樣。」關心搖手晃腦。
「喔。」伍青當然不會懂。
關心靠過來,擠眉弄眼,貼心的安慰。「青,放心啦,凡事有我。我偷偷告訴你,我家還有一把斬妖除魔的青龍劍,就專在這種時候派上用場。」
「斬妖除魔的青龍劍?」呃,聽來還不錯,對座那個臭男人確實像個惡魔,只是不曉得,關心家的青龍寶劍,對他有沒有效?
「說到青龍寶劍呀,我……」
關心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堆,伍青是有聽進去,但總搞不懂,或許她無慧根吧!
然而,該問的重點她可沒忘記。「關心,那你要回家去拿嗎?你媽會願意讓你把它帶出家門來嗎?我可不許你因為這事而跟你媽起口角喔!」
「安啦、安啦,包在我身上,我一定說服我媽,讓她心甘情願的將東西交給我帶出門來。」關心拍胸脯保證。
「這樣……」伍青無法放心。
「安、安。」說行動就行動,丟下話,關心轉身就走人。
「關心。」伍青不放心的一路跟到門口。
關心只轉過身來對她眨眨眼。
「別跟你媽起口角。」關心的個性很沖,又不服輸,常常一言不和,就和自己的母親冷戰數日、數月之久,她不得不擔心。
「知、知。」擺擺手,擺明了要她別再說。「等我一下,頂多一個小時之後,我就回來。」
關心很瀟灑的走了,伍青目送著她的背影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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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劍是掛上去了,但一整夜,伍青睡得並不安穩。
總在惡夢中被人追逐,記不得夢裡的最後一個畫面,只知她冷汗涔涔醒來時,整棟大樓的警鈴聲響大作,不知已響了多久。
大概花了三秒鑲讓自己回神,伍青趕緊跳下床,也由這一刻起她才發覺,整個屋子裡漆黑成一片。不知何時,電源斷了,現在恐怕連伸手都見不到五指,烏鴉都會撞到牆壁。
耳邊嗚嗡嗚嗡的警報器聲仍然大作,駭得人心裡的恐懼直線飆升。
伍青摸黑下了床,摸到窗邊,掀開窗簾的一角,往下一看──
她嚇得完全腿軟。
樓下昏昏黃黃的光源中隱約可見站著一群人,由於窗子沒拉開,距離地面的高度也頗有段距離,伍青聽不見他們說些什麼,不過,由倉皇的腳步和驚慌的動作,可嗅出不安的氣味,眸光又往左拉了些。
艷得刺眼的紅,嚇得伍青嚇得差點當場跌坐在地。
爬呀爬的,她爬離了窗邊。
「伍青、伍青,你可要冷靜,千萬千萬要冷靜呀!」直覺告訴她,失火了!
腦中一遍遍想過政府的那些宣導短片,然而卻連片段的畫面都變得模糊,唯一能想到的,是趕緊衝進浴室裡,拿著被單浸濕,包住身子,掩著口鼻,伍青急急忙忙拉開門,跑出臥房、跑過客廳,逃命去。
動線呢?安全門在哪兒?
糟了,為什麼她全給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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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德威的警覺性極佳,幾乎在大樓發出第一響的消防警鈴聲,他就由沉睡中驚醒了過來。
由床上彈起,他飛奔出臥房,第一個念頭就是察看消防警示系統。
紅燈!
果然。
當腦中閃過發生火警的可能,他的身體已先一步往放著安全設備的儲藏室沖,前後不到十秒中,他已戴好消防逃生專用的面罩,手裡還持著一瓶心型的滅火設備,一路由屋裡退到客廳,再由客廳退到玄關迴廊,最後退出屋外。
火光仍沒瞧見,不過濃煙早已滿佈,可瞧見是由樓梯的方向一路冉冉飄來。
眼下非但伸手不見五指,若不是臉上罩著逃生專用的面罩,此刻恐怕連呼吸都困難,更別說能不能安全的逃出這個樓層。
在心裡大大喊了聲不妙,看著嗆鼻的黑煙不斷冒過來,唯今之計,只能往樓上跑。
況且不過隔了三、四個樓層就可直達頂樓,依目前的情況看來,往樓上跑絕對會比往樓下衝,要來得安全許多。
身隨意動,一打定主意,他摸黑往安全門的目標前進,腳步保持得不快不慢,最重要是穩住呼吸,他知道面罩裡的氧氣只能提供他少許時間,爭取到求生的機會。
而機會,往往是稍縱即逝。
煙,越來越濃了,當歐德威好不容易摸黑到電梯口,卻被一團蹲在電梯門前的東西,絆得差點趺倒。
他停住腳步,低頭一看。
是她!
愕然地看著她,想都沒有,他馬上蹲了下來,心急的扶起她。
「你沒事吧?」他一再的告訴自己,救她只是因為他無法見死不救的本性。
然而他卻忽略了自己,第一眼見她窩在電梯口前,他整顆心差點被嚇飛出來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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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帶我去哪裡?」伍青被嗆得淚水、鼻水、眼水直流,意識談不上非常清醒,但至少還不到迷離狀態。
真是騙人,是誰說用濕毛巾-住口鼻會有效?
結果害她差點就要被嗆暈在這兒,腳軟了,也快走不動,身體越來越重,腦子越來越不聽使喚。
她還不想死呀!她還很年輕,她也不是真的不想回家,她還是會想要見見奶奶,和那些叔叔嬸嬸們。
「我們上樓,快!」歐德威勉強扶起她,拉著她就要往安全門的方向走。
她若聽得到他說些什麼,就怪了。
別說他臉上罩著面罩,更糟糕的是,她的腦子正不斷地在膨脹,嗡嗡嗡嗡的,非但無法思考,連聽力都嚴重衰退。
伍青用力咳了兩聲,感到喉頭乾啞的已快裂開來。
「真拿你沒辦法。」時間緊迫,保命要緊,歐德威只好拿下面罩,往伍青的頭上一戴。「快點用力吸兩口,你會覺得好受一點。」
從面罩由頭預上落下的那一刻起,一股清新的空氣瞬間盈滿鼻腔,全身的細胞彷彿在-那間全甦醒了過來,包括腦細胞在內。
伍青恢復了意識,至少百分之八十。
「謝謝你!」僅在一瞬間,她對他完全改觀了,若說現在還說不感動,就太沒人性。
「現在不是道謝的時候。」歐德威拉起她,壓低身軀想繼續前進。
伍青扯著他的手,小小細細的手掌,整個被他握滿在手中,暖暖的掌溫由他的掌中不斷傳來,不僅軟了她的心,瓦解了之前的敵意,更讓她的心中不再驚惶無措。
「喔。」面罩裡的氧氣讓伍青的精神一下子變好,腦子不再昏昏沉沉。
「等,等一下。」她是想跟著他一同走,但是……
「又怎麼了?」隨著煙越來越濃,歐德威被嗆咳了好幾下。
這女人是不要命了嗎?還想繼續在這兒瞎耗下去!
「沒。」搖了搖頭,伍青見他呼吸有些急促的模樣,想都沒有,馬上伸手摘下戴在她頭上的面罩,往他的腦袋上一套。「該你用了,也許這樣我們兩個都會有機會逃出去!」
歐德威因她的話一怔,看著她的眸光變得不同。
他一直以為她是個愛慕虛榮的女人,否則又何必出賣自己的身體,去換取物質上的享受呢?
對於這種女人,他從來只將她們定位在貪心、怕死、自私又自利,根本一點良知都沒有,就更別說會懂得感恩和分享的道理。
然而,她卻不同,至少她並沒有把他讓出消防面罩一事,視為理所當然。
在這件事上,讓歐德威對她的印象開始改觀。
「那,我們走吧!」抓著她的一手,握緊了些。
然而,伍青卻仍然不動。
「怎麼?」再摩贈下去,恐怕兩人會活活被濃煙給熏死。
「我……」猶豫了下,還是硬著頭皮說:「我腳軟了,根本走不動。」
否則,她方才也不會癱在這兒。
「那。」想了下,歐德威毅然決定。「我背你。」
說著,他鬆手放開她,馬上改背起她,跨大步就往前走。
「現在火還沒燒上來,這幢大樓裡有消防灑水設備,一旦著火,消防設備一定會馬上?動,但怕就怕煙會越來越濃,往樓下走,眼看已經來不及了,不如我們直接上頂樓。」
「嗯。」伍青在他背上點了下頭,然後發覺──
「喂,你要背我去哪?」免費附上兩記咳嗽聲。
「上頂樓。」歐德威長話短說,步伐一刻也沒停過。
「我知道呀!」
「知道你還問?」她該閉嘴的,否則一會兒不被煙嗆死,恐怕也會僅剩半條命。
「我當然要問,因為你幹嘛不搭電梯?」從這樓層往上爬,還要爬四個樓層才能上得了頂樓。
「你敢搭?」歡德威翻眸一瞪。
搭電梯?她開玩笑吧?!
莫怪乎,她會整個人窩在電梯口,原來她是想搭電梯?
她若不是笨蛋,就鐵定是不要命了!
「我……」是呀,她真是一急,就什麼都給忘了,居然忘記火災時,根本不可以搭電梯。「呃……當我沒說吧,但現在走安全門的樓梯,安全嗎?」
「應該沒問題。」歐得威說著,已伸手推開安全門,果然如他所想,樓梯間是有煙,但並不嚴重。
「這棟大樓的建造,當初同時把消防的排煙系統規畫在內,一旦遇火災,煙會由排煙閘門排出,個個樓層因為這個閘門,可能多多少少佈滿濃煙,反觀樓梯問,就絕對是安全的。所以一發生火警,首先就是要逃到安全門,再推上門,阻絕掉濃煙的擴散。」
停頓了下,他喘了一口氣。「還有,這門是防火材質的。」又喘了口氣。「對不起,請幫我把面罩取下。」
還好,她不是很重,甚至可說輕,他才能一步一步往樓上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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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一到達頂樓,歐德威將伍青放到一旁的地上,立刻跑回去推上門,再用力的頂上。
消防車的聲音也在這時傳來,可感覺到整棟大樓下的騷動。
「喂,這裡,這裡有人!」他很快的跑到牆邊,脫下身上的睡衣,用力揮舞,直到樓下傳來消防隊員的廣播聲。
「先生,你別急,我們看到你了,我們會馬上上去救你。」
歐德威又揮了幾下衣服,直到確定了樓下消防員的回應,他才蜇了回來,回到伍青的身旁。
見她癱坐著喘息的模樣,他也很乾脆的在她身旁坐下。
他這一坐下,她的眸光不經意拉向他,從腳底板一路往上,打量到他的臉上,困惑的瞇了瞇眼,啊了一聲後,又偏頭想想。
歐德威被她的表情給吸引住,不是因為她漂亮,而是因為她過於豐富的表情,非常可愛,甚至可愛中還帶著濃濃的純真味。
純真味?
歐德威一哂,笑自己多想了,以她的背景怎可能純真呢?用膝蓋想都知道不可能。
不過,過去他怎都沒發覺她的表情很豐富?
跟她鬥了一段時間,他只覺得她很欠揍、很可惡,或許是因為這些因素,而讓他沒用客觀的角度去看她。
伍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了,隨便清咳一聲,想化解尷尬,沒想到卻反讓兩人的眸光又交迭在一起。
空氣突然靜了下來,只剩樓下消防車的咿嗡咿嗡聲,伴隨著人群的吵嚷聲。
在雙目交接的-那,歐德威同樣怔住,被她的眼瞳所吸引,甚至可以由她水漾的瞳仁裡見到自己的倒影,有點怪、有點呆。
伍青很快的注意到一些方才來不及注意的事,啊了一聲,她忍不住噗哧一聲的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他從不知眼瞳能吸引人,只有此刻。頓時,警鈴在他的腦中、心間大作。
伍青搗住嘴,看來是極力的將笑聲壓下。「你、你……的臉!」
噗哧一聲,又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我的臉?」他的臉怎麼了嗎?
歐德威抬手在臉龐抹了一下,將收回的手掌攤在眼前。
一片黑,黑得可怕!
「對、對不起,你的臉黑黑的。」終於,伍青停住了笑。
歐德威的眸光落在掌上,濃眉輕輕地挑起,拉開眸光,移到伍青的臉上,不到三秒,他比她更誇張,哈哈大笑了出來。
「你不也一樣。」
「我?」像花貓洗臉一樣,伍青拚了命的用雙手去抹,還邊抹邊看。
「喔,這下我可罷此黑人遢黑了!」
話才說完,她的眸光由掌中重新拉回,兩人再度對望,彼此遲疑了下,接著相視著,大笑了出來。
「說實在的,以你的條件這麼好,為何要選擇那樣的……呃……職業?」多了一分認識之後,讓他為她感到惋惜。
「這……」伍青揚揚眉,又偏了偏臉。「你是說那個嗎?」
拜託,她從頭到尾都不是好嗎?只是在這種情況下,該由哪兒說?又該從何處說起?
「喂,這邊、這邊,不用擔心,我們已經把雲梯升上來了,請到這邊來,我會幫助你們安全下到地面。」
消防人員解救了她,看來暫且是不用解釋了,至於以後,等到需要的那日,再一五一十的告訴他好了。
畢竟是他自己先入為主的胡亂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