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錢拿來! 第十章
    「驚喜!」推開大門,在中午左右,意菱提前從加拿大回國,興匆匆的回家,衝進房裡。

    她的聲音使床上的人嚇醒。

    「你是誰啊?」對方的黑眸不悅的看著她。

    「你……」她竟然問她是誰?

    一個女人赤裸的躺在柏凱的床上,而她竟問她——她是誰?

    她早該知道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該死的——柏凱-希爾,這次我要閹了你!」她轉身回到廚房,拿把菜刀又衝回房裡。

    竟然跟別的女人在床上廝混到中午,她惡狠狠的模樣讓躺在床上的女人嚇壞了,更何況她還拿了把菜刀。

    「他人呢?賤貨!」意菱火大的問。

    她的手怯生生的指著浴室。

    意菱這才聽到房內所傳出來的聲響。

    這種濫情的男人真該死!她將浴室給推開,就聽到一個男人舒服的呻吟聲——不會吧!在浴室裡還有第二個女人?!

    她的臉色大變,浴缸裡沒人,健身房裡也沒人,三溫暖裡也沒人,淋澡間也沒人,那麼就是在按摩室了!

    她踏了進去,好險!沒有另一個女人,只是柏凱的按摩師正在替他按摩。

    「睡醒了嗎?寶貝?」躺在床上的他聽到有人進來的聲音,開口說道。

    他的聲音有些低沈,看樣子是縱慾過度的結果!意菱的黑眸冒出兩團火花。

    「小……」

    她使了個眼色要按摩師噤口,塞了錢給他,示意他立刻離開。

    「寶貝,你要幫我按摩嗎?」聽到她走近的腳步聲,他輕笑的開口說道。

    聽她沒有回答,他好奇的轉過身。

    就在這個時候,躺在床上的人,看到她手中直直從他下體而去的菜刀,他錯愕的叫了一聲,連忙一閃。

    菜刀稍稍劃過他的手背,要不是他閃得快,他就要絕後了,他痛得哇哇叫——「你是哪裡來的瘋子?」一面護著手和下體,他一面吼道。

    看著鬼叫鬼叫的人,意菱的錯愕不下於他。

    「你是誰啊?」最後,她問。

    「你才是什麼鬼呢?」對方惡狠狠的看著她。

    「我……」她指指自己的鼻子,「我不是鬼,我是人,我叫賈意菱。你是誰?」

    「菲力-希爾!」

    「菲……菲力……希爾?」她愣愣的重複一次,跟柏凱一樣的姓,「希爾家族的……」

    「老二。」菲力-希爾想殺了她,「你到底是從哪裡冒出來的?」

    「我……我是賈意菱……」

    「我知道!你剛才已經說了!」菲力瞪著她,「我對你的身份沒興趣,你怎麼進來的?」

    「這裡是我家!」這次,意菱的口氣加了些理直氣壯。

    「你家?!」菲力吼道,「這裡幾時變成你家?」

    「該死的!菲力。」門外傳來柏凱氣急敗壞的吼叫聲。

    「該死的!柏凱。」菲力也不甘示弱的吼回去,「你們家竟然有個瘋子。」

    「我不是瘋子。」意菱以不下菲力的音量吼道。

    門外沉默一會兒,然後柏凱走進來,他的手還拎著方才躺在床上的那個女人。

    「意菱!」他有些意外的看著自己的妻子,手一放,手上的人兒差點跌在地上。

    「柏凱。」意菱露出一個甜死人的笑容,衝進他的懷裡。「我好想你,你有沒有想人家?」

    「當然有!想得快瘋了。」柏凱低頭吻著她,根本忘了還有菲力這一號人物存在。

    「柏凱!」菲力瞪著兩人,沒想到他們還是沒有理會他。

    「吾愛,你拿刀幹麼?」兩人一離開,柏凱這才注意到她手上的菜刀。

    「這……」看著自己還拿在手中的「凶器」,她立刻隨意一丟,「沒有啊!想做菜。」

    「喂——」看著丟向他的菜刀,菲力的臉色大變。

    「做菜?在浴室?」柏凱有些懷疑。

    他一點也沒有注意到一旁的菲力神情古怪,而包著手的白色毛巾還有些血跡。

    「是啊!在浴室做菜!」她語帶肯定的說。「難道不行嗎?」

    「只要是你喜歡,沒什麼不行的。」柏凱對她的縱容十分的明顯。

    「做什麼鬼菜。」菲力硬是將難分難解的兩人給分開,「老三,這是你的女人?」

    柏凱點頭。「賈意菱,我的妻子。」

    「妻……」菲力有些意外,但一想到自己受傷的手,「好極了!她差點讓我絕後!還好我閃得快。」他火大的說道。

    「讓你絕後?」柏凱這才注意到菲力受傷了,他看向意菱,「你做了什麼?」

    「我……我……」她結結巴巴的退了幾步,「我不過是跟他鬧著玩罷了。」

    「鬧著玩?!」菲力的眉頭緊皺,「我若把老三的命根子給剪了,然後跟你說鬧著玩,你覺得如何?」

    「菲力!」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柏凱沈下臉。

    「誰叫你要帶別的女人回來亂搞。」怕他殺了她,意菱縮到柏凱的身後。「我只是……」

    「我帶別的女人回家亂搞,干你何事?」菲力怒火難消的問,「你是哪根蔥哪根蒜,管我那麼多?」

    「她不能管,我總能吧!」柏凱見意菱被吼得臉色大變,不由得擋在菲力的面前。

    「你是什麼意思?」

    「你竟然趁著我到南部的時候帶女人來我家亂搞,你說,我是不是能管這事?」

    「這……」菲力一時語塞,「可是她差點砍斷我的命根子。」

    「這種東西剪掉還算造福女性。」意菱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

    「親愛的,你少說幾句。」柏凱無奈的歎口氣。

    意菱誰不好惹,竟然惹到他們希爾家脾氣最火爆的一個,真是……「我替意菱向你道歉,這總行了吧!」柏凱說道。

    「不行!」菲力火大的怒吼。

    「跟你道歉還不行,那你想怎麼樣?」她在柏凱身後探出頭來問。

    「你若讓我劃一刀,就扯平。」

    「菲力!」柏凱不悅的警告。

    「這是我跟她的私人恩怨。」菲力不理會柏凱,逕自看著她。「你少管。」

    「我……」

    「好!」意菱也乾脆的同意,「你這種小鼻子、小眼睛的傢伙要玩以眼還眼的手段,那就這樣吧!」

    「好極了!」菲力彎腰將采刀拿起。

    「別鬧了,菲力。」柏凱沉著聲。

    「私人恩怨。」意菱站到柏凱的面前,閉起眼睛,等他的菜刀劃下來。

    但菜刀沒劃下來,倒是唇被溫熱的唇給覆住——她驚訝的瞪大雙眼,然後大聲尖叫,該死的菲力-希爾竟然親她,她連忙跳開。

    「你幹什麼?菲力!」柏凱摟住驚訝不已的意菱,有些氣急敗壞的問。

    「吻她罷了。」菲力一臉的無辜,拉著自己的女人,「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以後我見你一次,就吻你一次。」

    「你說什麼?!」被這種男人親吻,意菱皺起眉頭。

    「以後我見你一次,就吻你一次。」說著,他趁她不注意時又偷了一個吻。

    他的舉動惹得意菱驚叫連連。

    看到她的反應,他不由得大笑,在柏凱無奈的目光下,帶著爽朗的笑聲離去。

    「該……該死的男人!」意菱又是一聲大叫,「他竟然那麼噁心,你怎麼都不說話?」她推一下柏凱,他居然站在一旁沒有絲毫反應,真是氣死人了。

    柏凱在一旁已經驚訝得不能言語,看著自己的妻子火大的跳上跳下,他的嘴角先是露出一點點弧度,最後演變成不可遏抑的大笑。

    意菱推他一把,「你看到我被人調戲竟然是這種反應,你真是該死。」

    「不……」柏凱忍不住自己的笑意,「你不覺得很有趣嗎?」

    「有趣?!我天殺的一點都不覺得!」用力踩了他的腳一下,她扭頭想走出去。

    但她還沒走出去,便被柏凱給欄腰抱起。

    「別生氣了,我的好妻子,」他看著她氣得通紅的臉一眼,「我跟你保證,若以後菲力吻你,我就跟他決鬥,這總行了吧!」

    「這可是你說的。」

    柏凱點點頭,「不過你怎麼那麼衝動呢?菲力就算帶女人回來亂搞,你念他幾句就好,幹麼動刀動槍的?」

    「我怎麼知道那個女人是他帶來的,我以為是你帶回來的。」

    「我?!」他有些驚訝。

    「對啊!」她理直氣壯的看著他,「誰叫你素行不良。」

    「我?素行不良?」他歎口氣,真是天地良心,他自認世上已經找不到像他這種好男人了,而她竟然還……他搖搖頭,反正這種事,他是不會想跟她爭辯的。

    「雨桑和小謹回家了嗎?」他轉移她的注意力。

    「提到這個就有氣。」意菱火大的說。

    「怎麼?威爾不放小謹。」這個結果老實說,他並不意外,畢竟哪個男人會願意讓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

    「何止不放小謹!」她冷哼一聲,「他連雨桑都不放。」

    「什麼意思?」

    「你不是很行嗎?」她反問,「你為什麼不自己打電話問他?」

    「別不講理,親愛的。」

    「誰不講理,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幹了什麼好事。」她瞪他一眼。

    「我不懂……」

    「是你告訴威爾,小謹和雨桑的下落的,對不對?」

    他一時語結,「我只是……」

    「不用解釋,」她揮手打斷他,「就像我說的,每個男人都只知道幫男人。」

    「我沒有!」他在心中歎口氣,「我不過是打通電話去問威爾有關雨桑的事,我並不知道他根本不曉得有小謹的存在。」

    「你那麼雞婆幹麼?」她咄咄逼人的反問。「本來沒什麼事的,給你弄得一團亂。」

    他啞口無言的看著她。

    「你看現在,雨桑和小謹都被留在那個爛人的身邊,你會內疚一輩子。」

    有那麼嚴重嗎?他懷疑的看著她。

    「如果以後雨桑不幸福,你就給我小心點。」

    他頹然的看著她離去。難道真讓人給說中了,這世上當真是一物克一物。

    「你才剛回家,就要跟我鬧彆扭嗎?」跟在她的身後,他問。

    「當然不是。」她大大的將床單從床上給扒開丟在地上,該死的菲力竟然帶不三不四的女人到她的床上打滾。

    「你在做什麼?」

    「拿床單去洗!」她沒好氣的說。

    「別忙。」他伸手摟住她,「你才剛下飛機,要好好休息一下。」

    「好啊!」她將手中的被單塞進他手裡,「既然你這麼說,你洗好了。」

    「小菱……」

    「我跟你開玩笑的,」看他一臉苦哈哈,他不由得取笑,「把床單放著吧!明天我再送洗。」

    他聞言,立刻將床單一丟,手又伸向她。好幾天沒見,他可想念她了……菲力!一看到他,意菱立刻就像老鼠見到貓似的躲起來。

    但她慢了一步——「我的東方天使。」

    噁心巴啦的稱呼,聽得她想吐。

    意菱瞪了他一眼,「我勸你不要動手動腳,不然我要柏凱給你好看。」

    菲力聞言,揚起嘴角一笑。大家都知道柏凱根本就不會幫她,在他們的心目中,親吻是一種打招呼的禮貌方式。

    她一看他的表情更為火大,想來那個膽小的裘伊還算有點可愛,畢竟她警告他一次之後,他再看到她就收斂多了。

    而且他還很有義氣的陪她去加拿大——她拒絕去想裘伊是心不甘情不願的被她逼上飛機。

    哪像菲力這個大色鬼——自以為英俊瀟灑,實際上,她躲他都來不及。

    「我真害伯!我的天使!」趁她一個分心,他又飛快的偷了一吻,他因為這個小小的勝利而樂得手舞足蹈。

    一連串的詛咒立刻逸出她的嘴,大吼大叫的讓在辦公室裡的柏凱以為發生什麼事,連忙奪門而出。

    「親愛的,你怎麼了?」

    「他又親我啦!」指著菲力,她指控的說。

    「菲力!」他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兄長,「我以為我已經跟你談過這件事了。」

    「我知道。」菲力聳聳肩,「是談過,但沒有共識。」

    「早知道我就真的把你變閹雞。」她氣得跳腳。「讓你變成一個英國太監。」

    「親愛的!你不該說這種話。」

    「我不管啦!」她說,「他若再親我一次,我就跟你離婚,你知不知道,現在AIDS很厲害,若我那麼倒霉怎麼樣?」

    「你怎麼知道我有AIDS?」

    菲力的話一說完,意菱又開始哇哇叫。

    「拜託!」對天一翻白眼,柏凱對兩人可說是徹底的放棄。「你們可不可以各人少說一句。」

    「你叫他離我遠一點,那樣要我少說幾百句我都肯。」意菱幾乎縮進柏凱的懷裡。

    「菲力……」

    「我是個自由個體,我會待在我想待的地方。」菲力一把將意菱從柏凱的懷裡給抓過來。

    「你們兩個……」柏凱一個頭兩個大的看著他們幾乎打了起來,遲疑不知道該怎麼解決眼前的一團亂,然後——「唐尼!」他的口氣有著驚訝。

    「唐尼?!」聽到柏凱的聲音,意菱閉上嘴。

    她這才注意到一旁始終不發一言的男人!帥!一個比柏凱還帥的男人。黑色西裝,高大挺拔的身材,鐵灰色的銀眸,閃著迷人的光亮。

    「他……」她拉一下柏凱,「他好帥喔!」

    柏凱好脾氣的一笑,他並不因為她誇讚別的男人而動怒。

    「我大哥,唐尼-希爾。」

    「幸會!」意菱對他伸出手。

    唐尼-希爾看了她的手一眼,便視而不見的越過她走進柏凱的辦公室。

    意菱愣在當場。

    「他的個性就是這樣。」匆匆的吻她一下,柏凱說道,「原諒他,好嗎?」

    「不要!一點都不討人喜歡的男人。」意菱不悅的說,「我收回我方-的話,他一點都不帥。」

    「好!他一點都不帥。」柏凱表示,「在這裡等我一下,我待會兒帶你去吃飯。」

    「好。」她點點頭,腦海中卻浮現一個念頭,她瞄了眼一旁嘻皮笑臉的菲力,「你給我記著,我一定會報仇。」

    「我才不信你會有什麼了不得的作為。」語畢又吻了她的臉頰一下,在她的咒罵聲還沒出口之前,他帶著爽朗的笑容走進柏凱的辦公室。

    雖然玩世不恭,但菲力可不會讓自己的私事影響公事,這也是眾人對他遊戲人間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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