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娘子 第二章
    浣秋坐在宮轎內正於返回宮中的途上,方纔她替皇太后送了上好的貢品給寧王妃,也將口信帶到了,距離出宮不過才花了半個時辰不到的時間。

    她緩緩地掀開轎簾,輕聲對外頭的太監說:「小喜公公,麻煩您先停一停,我想替宮裡的姐妹帶些胭脂水粉回去。」

    今天果真是熱鬧得緊,各個攤販的吆喝聲不停的傳入浣秋耳裡,街道上人多得令人咋舌,若非有公公們在前頭開路,恐怕這轎子是過不去的。

    「好的,浣秋姑娘。」小喜鞠躬哈腰的回應後,馬上吆喝抬轎的士兵放下轎子,「停轎、停轎!浣秋姑娘要在這兒買些東西。」

    當轎子停下後,小喜連忙向前欲扶起她,「浣秋姑娘,當心吶!」

    浣秋婉拒了小喜的攙扶,自個兒走了出來,她不是主子,沒道理叫公公們如此費心伺候著。

    「浣秋姑娘,讓我和小祿跟著你一道過去吧!今兒個這裡人多又雜,我們得護著你才行。」小喜提議道,他可不希望出了啥差錯。

    「兩位公公費心了,我只是到對街的那個攤子去而已,」浣秋指了指對街一個賣胭脂水粉的攤子,「我自己過去便成,不礙事。」她這麼大的人,難不成還會丟了!

    「這……」小喜和小祿對看一眼後,才說:「好吧,那我們在這等著好了。」

    「勞煩兩位公公稍等,我快去快回。」說完,她向對街而去。

    ☆☆☆☆☆☆☆☆☆

    人群是隱藏身影最好的地方。

    在熙來攘往、絡繹不絕的人海中,任誰也不會注意到有兩名男子正緩緩的逼近浣秋——

    「大哥,她是皇太后身旁的懿賜宮女之一,叫浣秋。今天她是出宮幫忙送東西到寧王府,同時有八名士兵、兩名太監,不是咱們的對手。」

    而那名被稱為「大哥」的男子雖著粗布麻衣,但氣宇軒昂的模樣無形中透露出王者的威嚴,此人便是植焰寨新任寨主莫雩。

    莫雩桀騖不馴的臉上一派輕鬆,他瞥了那些士兵、太監一眼後,嘴角不禁牽起一抹邪笑。呵!這些人果真不是他們的對手,不過,他並不打算和他們動手,就算是放他們一馬吧!

    「阿標,不要動手,以免傷及無辜。」他的目的是那名宮女,不用對打亦有辦法將她擄走。

    「大哥,你的意思是?」

    「利用人群,在他們的眼下擄走她。」莫雩逸出充滿自信的笑,在他的計劃中,不會有任何差錯。

    「嗯,我明白了。」阿標頷首表示瞭解。

    莫雩是朱植焰所費心教導的,不論是氣度抑或行事作風,在在與他十分相像,他們都是不容許失敗的。朱植焰在二十餘年前就是因自負過了頭,才會讓奸人所害。

    當他撿到年僅八歲的莫雩時,發現他是個練武奇才,當下便決心收他為義子,傳授他武功,每日不忘告誡他的便是——不許失敗。

    因此莫雩的行事態度圓融得足以完成他所要的結果,滿腹心機叫人畏懼。從來沒有人曉得他真正的心思,就連和他最親近的阿標也無法窺知他所想的一切。

    莫雩的視線停在浣秋身上,眼神中的複雜叫人猜不透……

    浣秋來到賣脂胭水粉的攤位前,吳大嬸一見著她,馬上熟絡的招呼著。

    「哎呀,浣秋姑娘,有好一陣子沒見著你了呢!」

    浣秋臉上掛著淺淺的笑,說:「是好一陣子沒見了,吳大嬸你可好?」

    「嗯,托你的福,當然好啦!宮裡的那些姑娘也都好吧?請你回宮後幫我問候她們。」

    「好,沒問題。今兒個我想買幾盒胭脂水粉。」她低頭選了起來。

    「對了,浣秋姑娘,」吳大嬸取出一盒由白玉製成的水粉盒,打開盒蓋後馬上飄出淡淡的香味。「這是揚州的鵝蛋粉,還添加了數種花蜜進去,抹了會讓肌膚更加白皙粉嫩呢!」她將水粉盒遞給浣秋。

    「這……」浣秋微愣住,「這很貴吧?」

    「五兩銀子。」

    五兩銀子?!浣秋瞠大了眼,五兩銀子可以做上質料不錯的衣服兩、三件了!

    雖然她的月俸有三十兩,但幾乎都給了舅父,自己並沒有留下多少,所以這水粉對她來說著實奢侈了。

    看到她受驚的樣子,吳大嬸想她肯定是誤會了。

    「浣秋姑娘,這是要送你的。」

    「送我?!」這下浣秋更是不敢碰那水粉盒,她連忙推回吳大嬸手中,「我怎能收你這麼貴重的東西,無功不受祿啊!」更何況,她不過是名宮女,毋需用這上好的水粉。

    「怎麼能說是『無功』?你介紹宮裡的姑娘們同我買胭脂水粉,讓我這小攤子生意好得不得了!」吳大嬸又將水粉盒塞到她的手中。

    「哎,那小小的事情何足掛齒,況且也值不上這貴重的水粉吶!吳大嬸你是做生意持家計的,叫浣秋怎麼收得下呢?」浣秋秀氣的黛眉微微打了個折,為難極了。

    「浣秋姑娘,這水粉盒可是我的一番心意,你若硬是不收下,就是瞧不起我,收下吧!就當是吳大嬸先介紹給你用,若覺得好用,下次再來同我買。」

    這浣秋就是如此討她的喜,雖身為懿賜宮女,卻一絲驕氣也沒有,比起其他的大宮女,真的令她十分疼惜。

    「吳大嬸……」這水粉盒她實在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不然這麼好了,我還是付錢向你買吧!浣秋真的不能平白收下……」

    吳大嬸板起臉孔的正色說:「你再這麼客氣,可真要惹我生氣了哦!」

    她的這一句話登時令浣秋不敢再說什麼,擰著眉點了點頭,「好吧!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收下水粉盒後,她將方纔選好的胭脂水粉遞給吳大嬸包好,自腰際的荷包取了些碎銀放至攤位上。

    「吳大嬸,浣秋不能再耽擱下去,得趕緊回宮了,公公和士兵們都在等著我呢!謝謝你送的水粉盒,改日浣秋再繡個荷包、帕子給你,算是謝禮吧!」

    「這好、這好!你的手巧極了,上回你送了我一條手巾,繡功精巧得令我都捨不得用呢!」吳大嬸眉開眼笑的讚美她道。

    「嗯,那就這麼說定了,浣秋先走了。」接遇胭脂水粉,她轉身步向等在對街的宮轎。

    就在她試圖通過擁擠的人群時,突然又一群人向她擁了過來,撞掉她手上的胭脂水粉。

    「啊,糟糕!」浣秋低叫一聲,連忙蹲下身子欲拾起掉落的東西,哪知,人群撞得她沒蹲穩的身子,整個人往地上跌去。

    她低呼了一聲,感覺右手麻麻痛痛的。捲起衣袖一瞧,才發現手臂擦破一大片成,鮮血染紅了她的衣袖。她的眉不自禁擰了起來。

    不行,她得趕緊爬起來才行,否則她恐怕會被人群給踩著。

    思及此,她連忙以另一隻未受傷的手臂撐起自己的身子,突然有人捉住她的手腕。

    她看向來人,發現是一名男子,她心中一驚,趕緊欲抽回自己的手。

    「你是……」話尚未完整出口,她便讓那名男子點了穴道,昏厥過去。

    失去意識以前,她恍惚聽見一個低沉的男音說:「把她帶回寨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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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慈宮

    「奇怪,浣秋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她己時就出去了,現在天色都快暗了怎麼還沒見到她的人影兒呢?」夏桐喃喃自語,不停的在門口徘徊著。

    「夏桐!」碧春氣喘吁吁的奔至她身旁,待自己順了氣後,才連忙道:「我去問了其他的公公,他們說跟去的小喜和小祿公公也都還沒回來。」

    「這真是怪了,他們從寧王府來回一趟一個半時辰就綽綽有餘,可現在都過了這麼久,怎麼還未回宮呢!有可能是在哪兒耽擱了嗎!」夏桐皺起眉頭,著實想不透。

    「唉!浣秋會不會是逛市集去了?」碧春驀地提出這個猜測,在她的想法裡,市集那麼好玩,浣秋鐵定是忍不住自兒逛了起來。

    「嗟!」夏桐屆起食指賞了她一記,「浣秋才不像你呢!她昨晚也說了,她不過是在回程時替咱們買胭脂水粉回來,她可不像你玩心這麼重!」況且以浣秋的性子,也不喜愛人多的地方。

    「可是市集那麼好玩,說不定連浣秋也被吸引了呢!」碧春還是不放棄她的猜疑。像她就很想去逛逛市集,夏桐怎麼一直認為不可能呢?

    夏桐翻了個白眼,懶得再與她爭辯。

    「不好啦、不好啦!」此時突然由遠而近的傳來叫喝,不消多久,太監小喜、小祿的身影便出現在門口,奔向夏桐、碧春。

    「小喜公公?小祿公公?」夏桐看了一下他們身後,並沒有發現浣秋。「浣秋呢?你們怎麼出去這麼久?」

    「浣……浣秋……姑、姑娘不……不見了。」小祿說得上氣不接下氣的,總算將一句話說完。

    「浣秋不見了?!夏桐呆愣了片刻,一會兒後,她才大叫,「什麼叫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

    「浣秋怎麼會不見呢?她不是同你們一道出去的嗎?」碧春不解的問。

    「是真的不見了!」小喜將事情的經過一一道出。「我們從寧王府回來的途中,浣秋姑娘說要替姑娘們帶些胭脂水粉,於是我們便停下轎子讓她到對街的攤子去,哪知……她……就這麼不見了!」

    「買胭脂水粉買到不見!?」夏桐擰緊眉。這是何等荒謬的事?

    「我們只看到浣秋姑娘買完胭脂水粉後,突然被人群給撞倒,我們正想過去扶她,可是市集上真的太多人,怎麼擠都擠不過去。好不容易等到人潮稍散之後,款秋姑娘竟然就……不見了。」小喜愈說愈小聲。

    「後來我們有分頭去找。」小祿連忙補上一句,「可是找了快兩個時辰還是沒找著,最後才決定先回宮向皇太后稟報這件事。」

    「怎麼了?」冬霜驀地出現,關心的問。「老遠就聽見你們在這大呼小叫的。」

    「冬霜,」夏桐轉身迎向她。「皇太后在休息?」

    一嗯,喝下一盅雞湯才睡下而已。」她答道。「你們到底是在說什麼?」

    「浣秋不見了。」碧春開口回答。

    冬霜仍是一臉冷然,但眉頭卻皺了下。「不見了?什麼意思?」

    於是,小喜又將來龍去脈說了一次。

    「近來太后一直無法睡得安穩,現下好不容易能小憩一番,我們還是先別向皇太后說好了。」聽完小喜的敘述後,冬霜如此道。

    「那浣秋的事怎麼辦?現在也不曉得她是怎麼了……」夏桐心裡十分著急。

    「這麼吧!我跟小喜公公、小祿公公一同再出去找找吧!」冬霜雖然態度冷淡,實際上也非常擔心浣秋的下落。

    「你要出宮?可咱們沒經過皇太后的指示是不能隨意出宮的。」夏桐提醒她。

    「我當然明白,但如今也只能先斬後奏了。待皇太后醒來我再稟明一切吧!」

    「可是,冬霜……」

    「香凝公主駕到!」

    此時,朱香凝已出現在宮門口。

    夏桐一行人見狀,連忙手忙腳亂的行禮。

    「唷!你們怎麼都在這兒?起來吧!」今兒個她心情好,懶得理這些奴才們。「母后呢?我要見她。」問話的同時,她逕自往裡頭走。

    「香凝公主,請留步。」冬霜趕至朱香凝身前喚住了她,「皇太后才剛剛午睡,可否等皇太后醒了之後,奴婢再去請您過來?」

    朱香凝瞪大了眼。這些沒用的奴才準是生來氣她的!難得她今天心情好,不想理他們,可他們卻自個兒來擾她,真是氣死人了!

    「你這該死的奴才!你以為你是誰?你有什麼資格阻止我見母后?!」朱香凝,啐罵著冬霜。

    朱香凝的任性脾氣是皇宮內院人盡皆知的事兒。她心情不好打罵奴才亦是司空見慣,由於皇太后及皇上都十分寵愛她,才會養成她這驕蠻的個性。

    「奴婢不敢。但近來皇太后一直無法安穩入睡,現下好不容易能小憩一番,奴婢認為該是以皇太后鳳體為重才是。」冬霜臉上仍籠罩著冰霜,絲毫不畏懼朱香凝的盛氣凌人,也不怕自己會惱怒了她。

    「你好大的膽子吶!竟敢教訓我?!朱香凝厲聲的責備冬霜。好個不要命的奴才,敢頂撞她!

    「奴婢不敢。」冬霜平淡的答道。

    「你!」朱香凝為她冷傲的態度氣結,「你給我掌嘴!」

    「香凝公主請恕罪!」夏桐見狀連忙向前替冬霜求情。香凝公主的脾氣她可領教過了,當時她年紀尚小,只記得她的一條小命差些就被她給玩掉了,所以,還是別惹到她得好。「香凝公主若真急著要見皇太后,那麼容許奴婢先行通報一聲。」

    「通報?!」朱香凝甜美的嗓音霎時尖銳起來,姣好的面孔亦有些猙獰。「笑話!我要見母后還要先經過通報?!你們這些個奴才真是該死!全給我掌嘴。」

    「香凝公主……」

    「翠如!」夏桐正想說些什麼,卻叫朱香凝給打斷了。

    「翠如在。」翠如是朱香凝的貼身宮女。

    「給我掌她們的嘴!」朱香凝的命令沒有人敢違抗。

    「翠如遵命。」她一個欠身便緩緩步向夏桐及冬霜。

    「凝兒!」就在翠如一巴掌要甩下去時,皇太后出聲制止了。

    「母后!」朱香凝刻不容緩的奔到皇太后身旁。

    冬霜一行人連忙行了禮。

    「全都平身吧!」皇太后揮了揮手,面容仍有些疲憊。「凝兒,你別老是這麼任性、不懂事,動不動就打罵奴才,哀家不喜歡這樣的你。」

    「母后——」朱香凝不依的甩了甩皇太后的手,「是她們惹我生氣的嘛!又不是凝兒隨隨便便就要打人……」她嘟著嘴,妥協的意味頗重,因為她明白,雖然皇太后疼她、寵愛她,但是不會太過縱容她。所以她學會了在皇太后動怒之前先軟化自己的態度。

    「你可是堂堂一名公主吶!別老是和宮女、太監們計較,多學學你姐姐香月,過不了多久,可換你要嫁人啦!」皇太后拍拍她白嫩的手背,即使嘴上叨念著,心裡到底還是疼她疼得緊。

    「哎呀!母后,你怎麼說到這兒來了?」朱香凝嬌嗔的嚷了起來,紅暈霎時佈滿她的雙頰。

    「唷,害羞?難道咱們凝兒已經有意中人了?」皇太后拉著朱香凝轉身往裡頭走去。

    「母后!你別老取笑凝兒嘛!」

    朱香凝和寧王妃——朱香月是親姐妹,為瑜妃所生。瑜妃生前和皇太后情似姐妹,在瑜妃產下朱香凝血崩而亡後,皇太后便將她們當成自己的女兒般疼愛。朱香月自小乖巧懂事、溫柔惹人心憐,一點兒都毋需皇太后操心,但朱香凝可就令人頭疼了。

    她可說是集任性、嬌氣於一身,身受所有人的寵愛,恃寵而驕、盛氣凌人,幾乎沒人治得了她。她唯一肯聽的,也許就是皇太后的話吧!見皇太后及朱香凝雙雙走入大廳,夏桐著急的詢問冬霜,「冬霜,現在浣秋的事怎麼辦?」

    「對啊、對啊!怎麼辦呢?」碧春也十分擔心。要是浣秋真的不見了,那可鑽大糕了吶!

    冬霜冷靜的說:「如今也只能等香凝公主離開後,再向皇太后稟明一切了。」

    ☆☆☆☆☆☆☆☆☆

    朱香凝依偎在皇太后的懷裡,一反往常的十分溫馴。

    皇太后疼憐的撫了撫她烏亮的長髮。

    「說吧!你今兒個這麼安靜乖巧,有事要求哀家嗎?」這娃兒可說是她一手帶大的,她還不瞭解嗎?

    朱香凝嘟著嘴將頭抬起,十分不依。

    「母后,凝兒本來就很乖巧了呀!」

    「噢——是嗎?」皇太后挑了挑眉,「凝兒的意思是今天沒事同哀家說了嗎?」

    「我……」被皇太后這麼一說,朱香凝倒結巴了起來。「唉……其實也不能說沒事啦……」

    皇太后微微一笑,搖了搖頭,「怎麼?平時那伶牙利齒的凝兒到哪兒去了?有話就直說吧!」

    「嗯,那凝兒就說了喔!今天母后是不是派人到月姐姐那兒?」

    「是呀!月兒嫁到寧王府也有好一陣子了,哀家要人送了些天蠶絲絹和珍珠過去,也要她有空多回宮裡走動走動。怎麼,你為什麼會問起這些?」皇太后有些納悶。

    「母后你好偏心哦!你一定不愛凝兒了……」朱香凝不答話,反而耍起脾氣。

    「怎麼啦?哀家是哪兒偏心?」

    「母后都只有送月姐姐東西,沒有送凝兒!」朱香凝倒非貪圖那天蠶絲絹或珍珠瑪瑙的,在她的香凝閣裡多得是這些稀世珍寶、綾羅綢緞。她是佔有慾太重了,即使是親姐妹,她也不准皇太后疼愛朱香月比疼愛她多。

    「喔。」皇太后瞭解的笑了出來,「原來凝兒是為了這事,哀家沒有偏心,只是月兒嫁到寧王府去,我們都不在身邊,所以哀家才派人去問候她。凝兒你一天到晚都在哀家身旁,要什麼哀家就給你什麼,這樣還不夠嗎!」皇太后曉得她的心思,也明白她是在嫉妒。

    「可是凝兒也要母后時常關心嘛!」

    「嗯,哀家明白,哀家一直都很關心、疼愛凝兒啊!喏,哀家這兒有一顆希罕的翡翠夜明珠,哀家一直都很喜歡的,現在將它送給你,如何?」

    「真的嗎?」朱香凝馬上笑逐顏開。母后將罕見的夜明珠送給她,代表著她在母后心裡的地位也是唯一的吧?

    「嗯,真的。」皇太后揉了揉她粉嫩的臉蛋,肯定的說。「浣秋、浣秋?」

    皇太后對著外頭喊道,她收藏室的鑰匙一直是由浣秋保管的。

    聽到皇太后的叫喚,碧春、夏桐、冬霜三人連忙走進內廳。

    「皇太后有什麼吩咐嗎?」

    「哀家要浣秋去收藏室拿翡翠夜明珠出來送給凝兒。」

    「啟稟皇太后,今天浣秋出宮時將鎖匙寄放在奴婢這兒,奴婢這就去將夜明珠取來。」碧春說完,連忙轉身欲往收藏室去。

    「等等。」皇太后喊住碧春,看著她們三人,問:「浣秋還沒回來嗎?」

    「浣秋……」碧春和夏桐對看一眼,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

    皇太后看她們這模樣,不禁蹙起雙眉。「現在是什麼時候?」

    「回皇太后,申時了。」夏桐戰戰兢兢的回答。

    「申時?浣秋不是已時就出宮了嗎?為什麼現在還沒見到她的人?」皇太后見她們個個面有難色,心中也明白一定發生了什麼事。

    碧春和夏桐此刻更是無語,這……叫她們怎麼說好?

    「喂,母后在問你們話呢!怎麼全像個啞巴似的?」見她們如此默然,朱香凝忍不住出聲教訓。

    「冬霜,你說,到底出了什麼事?」皇太后望向冬霜,她曉得只有冬霜才會冷靜的同她說明一切。

    「回皇太后,浣秋……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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