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御極這次的親吻,不同於先前那兩次帶著懲罰意味的吻,而是充滿了挑情的誘惑。
他火熱的舌尖挑逗地描繪她弧形優美的唇,企圖誘惑她為他輕啟紅唇。
紫貂兒咬緊了牙根、緊閉著紅唇,絲毫不肯讓段御極越雷池半步。
她很努力地在腦中提醒自己,絕對不能對他的親吻有所回應,無論如何也不能再被這可惡的男人給攪得意亂情迷了!
只是,她該怎麼辦才好?
對於情欲生澀的她,肯定不是段御極的對手,此刻唯一不讓自己沉淪的方法,看來只有想法於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了。
怪的是,她原本打算回想當初在廟裡遇見「鎮北大將軍」孟昊-的情景,然而此刻她競連孟昊-的臉都有點想不起來。
怎麼會這樣呢?她當初不是還對孟昊-暗中傾心的嗎?
紫貂兒困惑地閉上雙眼,試圖回想孟昊-的樣貌,然而浮現在她腦海的,赫然是段御極那張剛毅的俊臉。
天哪!她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如此的反常?難道她當真抗拒不了段御極的撩撥?
不!不行呀!這場賭局關系重大,要是她賭輸了,就必須留在「段記錢莊」裡,因此她說什麼也非得賭贏不可!
察覺出紫貂兒的極力克制,段御極的眼底掠過一抹狡黠的笑意,像是笑她在做徒勞無功的掙扎。
為了一舉擊破她的防備,他的大掌忽然隔著薄薄的衣料盈握住她的酥胸,甚至還恣意地揉擰愛撫。
「呀——」他的「突襲」讓紫貂兒大驚失色,忍不住發出低呼。
一逮到這個機會,段御極立刻狡猾地將舌尖探入她的唇齒之間,霸道地與她的丁香小舌交纏。
由於他的侵略太過迅速也太過猛烈了,紫貂兒一時間慌亂得不知該怎麼反應,而她的慌亂不啻是給了段御極「乘勝追擊」的大好機會!
他邪惡的大掌不但沒有離開她的酥胸,甚至還用更煽情的方式繼續愛撫揉弄,火熱的唇舌更是貪婪地繼續吮吻她的甜美。
他激狂的撩撥,在紫貂兒的體內燃起了簇簇的火苗,她的身子無法控制地輕顫,意識更是在瞬間變得混沌迷亂。
完了完了!再這樣下去,她非輸不可了!
紫貂兒的心裡又急又慌,殘存的一絲理智讓她知道自己就快要招架不住了,可偏偏她又不知道該怎麼抵擋那來勢洶洶的情欲狂潮。
就在她心慌意亂又被吻得幾乎快喘不過氣時,段御極終於松開了她的唇,暫時停下了一切的撩撥。
望著她那雙迷蒙氤氳的眼眸,段御極的嘴角得意地挑起。
「說你輸了,要永遠留在『段記錢莊』,永遠留在我的身邊。」他用著低沉的嗓音哄誘著她。
「不……不……」紫貂兒喘著氣,不斷地搖頭。
可惡!這男人實在太卑劣了,怎麼可以用這種手段來對付她?
要是她知道他會對自己做出如此逾矩放肆的撩撥,說什麼她也不會答應跟他賭一場的!
「不?」段御極挑起濃眉,說道:「看來我做得還不夠徹底。」
不夠徹底?!
紫貂兒的心因他這句話而差點停止跳動,她簡直不敢想像他到底還想對她做出什麼更放肆的舉動來?
「不行!你不能再……不能再那樣對我……」
段御極的黑眸緊鎖住她心慌無助的眼,一點兒也不打算在這個時候放過她。
「為什麼不?剛才咱們不都已經說好了要賭一場?」
「可是……」
「你該不是反悔了吧?」
「我……」
紫貂兒才剛開口,段御極就打斷了她的話,說道:「不管你是不是反悔,這場賭局既然已經開始,就得分出個勝負。就讓咱們看看到底誰輸誰贏吧!」
段御極不再理會她軟弱的抗議,大掌又再度在她曼妙的身軀上游移。
「不!不行!」
紫貂兒心慌地伸手推拒,卻被他輕易地以單手箝制住她的雙腕。
「為什麼不?難道你怕了?好吧!你若是現在認輸的話,我可以考慮停下來,如何?你認輸嗎?」段御極問。
要認輸嗎?不不不!她怎麼能夠輕易認輸?她可是一點兒也不想繼續留在「段記錢莊」裡呀!
「你休想!我是絕不會認輸的。」
「是嗎?這麼倔強?」段御極輕笑一聲,嗓音低啞地說:「我的-貂兒,你真的是一點兒也不明白男人,一點兒也不知道你愈是抗拒、愈是嘴硬,就愈是會激起男人體內的那股征服欲!」
像是要證明他的話似的,段御極的大掌使勁一扯,紫貂兒胸前的衣襟登時凌亂地敞開。
在紫貂兒驚慌地倒抽一口涼氣,還來不及開口抗議之際,他的大掌已放肆地探入她的兜兒底下……
紫貂兒的身子不住地輕顫,心跳也不斷不斷地加速跳動,整個思緒被他的舉動給徹底攪亂了……
她怎麼也想不到,這男人竟會對她做出如此邪惡放肆的舉動,更萬萬想不到,自己的身子竟會在他的撩撥下,掀起如此強烈而無法控制的反應……
段御極燒灼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凝望著紫貂兒,她那迷亂的神情充滿了誘惑力,而她拚命壓抑卻還是忍不住自唇間輕洩而出的嬌吟聲,更是將他體內的欲火撩燒得愈發熾烈。
很快的,光是以手觸碰她,已經無法讓他滿足了!此刻的他就像是一頭不饜足的餓獸,想要得到更多!
在高張欲火的驅使下,他大掌一扯,三兩下就卸除了她的衣裳。
「告訴我,你希望我繼續下去嗎?」段御極的呼吸變得急促而粗重,嗓音更是異常的低啞。
「不……不要……」紫貂兒虛弱地搖頭。
這股陌生且來勢洶洶的情欲狂潮嚇壞了她,她不知道自己會被他帶領到什麼樣的境地,不知道再繼續下去的話,還會發生什麼讓她更招架不住的事情,而這種完全無法預測的感覺,讓她更加的心慌。
「不希望我繼續下去,那你是願意認輸地留下來了?」
「不……我……我……我不知道……」紫貂兒無助地低語,真的已經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了。
她忽然發現,自己被逼上了進退兩難的境地,無論怎麼選擇都不對。
「不知道?那就等你知道的時候,再告訴我吧!」段御極說著,又繼續以唇舌和大掌在她身上點燃更狂烈的情火。
原本和她賭這一場,只是想要趁此機會讓她親口說出不再逃離的承諾,可現在,那似乎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了。
她的滋味是如此的甜美誘人,讓他無法淺嘗即止,他想要徹徹底底、完完整整地將她據為己有!
火熱的欲望已無法克制,現在即便是她開口認輸,他也無法停下來了!
他一把抱起了意亂情迷的人兒,將她擱上了房裡那張柔軟的大床。
就在段御極動手褪盡了紫貂兒所有的衣衫,驚歎於她美麗無瑕的身軀時,門外忽然傳來了掃興的叫喊聲——
「主子!主子!」
聽見那一聲聲的叫喊,段御極的濃眉一皺,不打算理會。
外頭的家僕絲毫不知道打擾了主子,還以為自己喊得太小聲了主子沒聽見,因此更賣力地扯開喉嚨喊叫。
「主子!主子!您在嗎?小的有要事稟告!」
家僕一邊喊著,一邊焦急地開門闖了進來,然而他還來不及看清楚房裡的情景,段御極暴怒的叱吼聲就猛地響起——
「該死的!你給我閉上眼睛轉過身去!」
段御極一邊吼著,一邊拉起被子遮蓋住紫貂兒的身軀,不讓任何人窺見她赤裸無瑕的胴體。
她的美麗,只有他一個人可以欣賞。
家僕被他的怒斥聲嚇到,也同時意識到自己無意間壞了主子的好事,當下感到懊惱不己。
完了完了!家僕一臉哭喪。
他這主子的暴躁脾氣是有名的,而他竟然不小心壞了主子的「性」致,這會兒怕不被盛怒的主子給剝了一層皮?
「你最好有很好的理由!」段御極沉聲警告。
「有、有、有!」家僕連忙強調他的無辜。「小的是真的有急事要稟告!」
「什麼事?快說!」
「是!今天早上,主子派去城東收款的人,竟遭人殺害了!」
「什麼?!有這等事?」段御極震驚不已,原先的欲火頓時消了泰半。
「是啊!因為事關重大,所以小的才會急得趕緊前來稟告主子。」
「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我等會兒會去處理。」
「是。」
見主子似乎不打算追究他冒冒失失闖進來的過錯,家僕松了一口氣之余連忙退了出去。
段御極回頭望著紫貂兒,兩道濃眉皺得死緊。
雖然他體內的欲望仍未完全消退,但他的手下遭人殺害,這事非同小可,他得立即去了解情況。
「聽著,你乖乖待在這裡,哪兒也不許去!」
紫貂兒望著段御極,原先被他撩撥得紛亂迷醉的思緒,也在聽說有人遭到殺害而頓時清醒過來。
回想起剛才的一切,她就羞窘得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才好。她緊揪著被子,被子底下赤裸的胴體讓她感到不自在極了!
「你到底聽見沒有?我要你乖乖待在這裡,不許踏出『段記錢莊』一步,否則我不會輕饒你的!」
見她雖然沒有倔強地拒絕,卻也沒有點頭答應會留下來,段御極的濃眉不禁皺得更緊了。
「我會差春梅過來守著你,要是你膽敢逃跑,我一定會嚴懲她的!」
「你這是在威脅我?」紫貂兒睜大眼睛瞪著他。
「你要這麼說也行。」
見她忿忿不平的反應,知道她是那種不忍心殃及無辜的人,段御極頓時感到放心不少。
「我出去調查手下被殺害的事情,會盡快回來的。」他深深覷了她一眼之後,才起身離開。
段御極離開後,紫貂兒才剛起身穿好衣裳,丫鬟春梅就走了進來。
「可惡!」她不禁蹙起眉心,氣惱地低咒。
那男人竟然抓准了她的弱點!她平時雖有些驕縱任性,卻從不會遷怒或是為難下人,更遑論是要下人代自己受過了。
在段御極的威脅下,這會兒她就算想逃,也狠不下心來逃跑了。
只是,一想到自己被軟禁在段御極的房裡,紫貂兒就感到氣憤難消,簡直一刻也待不下去。
她不禁要想,不知道「段記錢莊」的人會怎麼看待她?是將她視為他們主子的禁臠或玩物嗎?
回想起段御極剛才對她所做的舉動,紫貂兒就渾身不自在,不但雙頰的熱度居高不下,心緒更是紛亂不已。
她甩了甩頭,很努力不讓自己去回憶那些情景,然而那一幕幕煽情的畫面卻一再地浮現腦海。
她還清楚地記得,他是如何粗暴地扯開她的衣襟、他的大掌是如何放肆地進入她的兜兒底下……
活了十七年從沒被任何男人瞧見的身軀,如今不僅被他看了去,甚至還被他恣意地撫弄親吻。
更令她難以接受的是,自己竟在他放肆的撩撥下無法自拔地沉淪了……
她不懂自己為什麼會這樣?她該抵死反抗,甚至恨不得殺了他的,但卻只能心慌無助地任由他為所欲為。
不僅如此,她的心裡其實清楚地知道,剛才倘若不是家僕突然打斷了他的舉動,只怕他還會對自己做出更徹底的侵略,而她,肯定還是像剛才一樣,既無力阻止也無法抗拒。
身為一名郡主,她從小就被教導要有郡主的尊貴風范,可在段御極的面前,她卻像個舉止隨便的蕩婦!
紫貂兒沮喪地搖著頭,實在無法接受這樣的自己。
「小姐,來喝碗蓮子羹吧!這可是主子特地吩咐灶房為小姐准備的。」春梅端了碗蓮子羹過來。
一聽見又是段御極,紫貂兒的情緒驀然失控,沖動地一把打翻春梅手中的那碗蓮子羹。
「我不要喝!」
春梅嚇了一跳,沒想到紫貂兒會發這麼大的脾氣,她一邊收拾著地上的一片狼藉,一邊替段御極說話。
「小姐,其實主子對你真的很好。」
「哼!像他那樣的一個惡棍,你替他講話干麼?」紫貂兒沒好氣地哼道。
「主子不是小姐以為的那種人,其實主子是個好心腸的人呀!」春梅急急地為主子辯護。
「好人?好人會開錢莊來壓搾窮人?」紫貂兒不以為然地輕嗤。
「不,小姐誤會了,主子開錢莊的目的,根本不是為了壓搾窮人。」
「那是為了什麼?」
「小姐不曾借貸過,可能不太明白實際的狀況。主子要養活『段記錢莊』上下幾十口人,是不可能不顧慮到實際的收益,但其實『段記錢莊』的計息,已經比其他錢莊還要低廉許多了。」
「是這樣嗎?」紫貂兒一臉的懷疑。
「是真的!春梅不敢欺騙小姐,而且,春梅自幼就到『段記錢莊』當丫鬟了,關於主子的事情也聽說了不少,知道一些小姐所不知道的事情。」
「什麼事情?」紫貂兒脫口問道,發現自己竟忍不住想要知道多一點關於段御極的事情。
「主子之所以會開錢莊,其實是有原因的。據我所知,主子幼時的家境十分窮困,幾乎到了三餐不繼的程度,有一回,他爹娘雙雙染病,可他們沒有錢醫治,又四處籌措無門。」
「什麼?那怎麼辦?」紫貂兒一聽,心都揪了起來。
「主子的爹娘因為沒錢醫治而病死了,大受刺激的主子,後來決定開設錢莊,為的就是不希望同樣的慘事再度發生。」
聽了春梅的話,紫貂兒的心裡受到不小的撼動。
倘若事情的真相是如此,那她真的是誤會了段御極。只是……春梅的話真的可信嗎?
這丫鬟是「段記錢莊」的人,說的話自然也會偏向她的主子。
「但是,倘若段御極不是為了賺錢而不擇手段,為什麼當初我會看到他的手下粗暴地毆打一名還不出債來的中年男子?」
那天所發生的事情,紫貂兒仍記憶猶新。那幾個彪形大漢像是非把那個中年男子打死不可,甚至她的貼身丫鬟小離也被賞了一個耳光。
一想到那件事,紫貂兒就氣憤難消,深深替自己的丫鬟感到不平。
「那幾個人呀,我聽說已經被主子狠狠地訓斥一頓,並且趕離了『毀記錢莊』,還說永不續用他們呢!」
「真的?」紫貂兒顯得相當詫異。
她原本以為是段御極縱容手下動粗,想不到他竟會嚴懲那幾個彪形大漢。
到底他是怎麼樣的一個人?紫貂兒突然感到極度的困惑。
「你真的沒騙我?」她問著春梅。
「當然是真的!春梅雖然是『段記錢莊』的人,但絕不敢說謊騙小姐!更何況,小姐是主子重視的人,春梅更不敢在小姐面前亂講話了。」
「什麼重視?你不要亂說!」紫貂兒臉紅地急斥,心裡卻因為春梅的話歷起了陣陣漣漪。
「是真的!」春梅很認真地強調。「主子若不是重視小姐、在乎小姐,也不會特地吩咐灶房為小姐准備蓮子羹了。我在『段記錢莊』這麼多年,從來就沒有見過主子對哪個女人如此在乎過。」
「夠了、夠了,你別再說了!」紫貂兒搗著耳朵,不想再多聽任何一項和段御極有關的事情了。
要是她再聽下去,只怕對段御極的敵意真要完全消去了。
「讓我一個人靜靜,好嗎?」紫貂兒要求道。
「不行啊!主子離開前特地吩咐春梅,要春梅好好地守著小姐的。」
紫貂兒蹙起了眉心,說道:「我向你保證,我絕對不會逃跑害你受罰,這樣總行了吧?」
「這……」春梅猶豫了許久,最後終於妥協了。「那我到門外去,有什麼事的話,小姐喚我一聲,我就會立刻進來,這樣可好?」
「好吧!」紫貂兒勉強同意了。
春梅離開後,紫貂兒想著剛才春梅所說的消息,心裡霎時充斥著一股復雜而困惑的情緒。
她真的搞不懂,到底段御極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他是真心想要援助窮人嗎?還是……只是個輕薄浮浪的登徒子?
紫貂兒想著想著,思緒又不禁回到剛才那一幕幕煽情曖昧的情景,雙頰的熱度再度竄燒起來,心緒也變得更加紊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