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啟文獨自坐在角落默默的喝著威士忌,從他進酒吧到現在,已經不知喝了多少了。
然而,一杯接著一杯的灌進自己的肚子裡,他卻一點也不覺得那入喉的液體辛辣苦澀,他只知道這些東西可以暫時讓自己不再去想起那個女人。
「原來你在這裡,我已經找了你好多天。」顧偉彥推了推一逕喝著酒的好友。
塗啟文抬起佈滿血絲的雙眼,看著在對面坐下的人,「偉彥是你啊,找我有什麼事?」嘴裡的酒氣薰人。
「天啊!你這什麼鬼樣子。」顧偉彥真不敢相信,眼前憔悴、滿臉鬍髭的落魄男子,是那個叱吒商場的強人。「你到底喝了多少酒?」
「如果沒事就走開,別煩!」塗啟文煩躁的揮手。
「喬安要回日本了,你知不知道?」顧偉彥火大的喊著。
聞言,塗啟文突地將手中的酒杯擲向牆上,「回去!回去!全部都回去!永遠都不要來,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她真的要離開了,真的還是要離開了。
「啟文,你別這樣,清醒一點好不好!」顧偉彥抓著他的肩使力的搖著,看看能不能將他搖醒。
「你別管我!」塗啟文卻用力的推開他。
「你怎麼變得這麼沒用!」
「你管不著。」他扶著牆壁撐起搖搖欲墜的身體。
「喬安坐明天下午兩點的飛機回日本,如果你不希望從此失去她,你就去阻止她。」
「我不會去的。」他堅決的說著。
「不管你去不去,反正我已經告訴你了,你的幸福掌握在你自己的手中,你若不在乎,那干我屁事!」顧偉彥憤憤的說完便轉身離開。
看著好友離去的背影,塗啟文頹喪的癱進椅子裡。難道她真的一點也不留戀兩人曾經相處的時光,她真的就這麼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過而無情的要回日本了,既然她可以,相信自己也做得到。
「你想做什麼?」麗莎對突然擋住她去路的人非常不客氣。
「有些事想請問你。」顧偉彥雙手環胸的靠在牆上。
「什麼事?」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問著。
他冷哼了聲,「你究竟跟喬安說了些什麼?」
「喬安?你該不會是在說那個笨女人吧!」她諷刺的說著,從沒見過那麼笨的女人。
「人長得這麼漂亮,沒想到出口的話竟這麼沒氣質。」
「干你屁事!」
「嘴巴再不放乾淨一點,小心我把你這張利嘴給撕爛,我可不像Miles那麼好講話。」他握起拳頭在她面前揮舞著,威脅道。
「不然……你、你想怎麼樣?」被他的氣勢嚇到,她有些許膽怯卻依舊裝出一副高傲的模樣。
「你只要老實的告訴我,你到底跟喬安說了些什麼?」
「沒什麼。」
「真的沒什麼?如果你希望麗莎這個名字從此消失在模特兒界,你就儘管再跟我打馬虎眼沒關係。」
「殺人是犯法的。」她幾乎是尖叫的喊出聲。
「我有說要殺人嗎?我只要在你臉上劃上幾刀,相信你這輩子的風光就到此結束。」顧偉彥瞇著雙眼危險的看著她,從褲袋掏出一把瑞士刀。
麗莎一見他掏出刀,立即用雙手摀住自己的臉,「不要、不要,我只告訴她,Miles會娶她全是他母親以自殺威脅他,還有告訴她,我為了Miles拿掉小孩而不孕,就這樣子而已。」她害怕得全身發抖。
「就這樣?」他拿起小刀在她的眼前揮動著。
「我還拿了張離婚協議書給她,要她和Miles離婚。」
「沒了?」
「真的沒了、真的沒了,我只有講這些而已,我怎麼會知道那女孩會笨得全相信。」
「你這張嘴巴講出來的話,我聽了很不高興。」
「求求你放過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會去找Miles了,也不會再去打擾他們的生活,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她雙手合十的哀求著顧偉彥,當初會找上俞喬安全都只是為了報復,她已經清楚的知道就算沒有那女人,Miles也不可能是她的。
「切記你今天自己所說的話,否則我就真的讓你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我全記住了。」她再也不敢小看這個看起來像流氓的男人。
「快滾!下次別再讓我遇見,像我這種男人最喜歡打女人了。」他握著瑞士刀的手再次朝她眼前揮動著。
一聽到可以走,麗莎立刻像腳底抹了油似的,一眨眼就不見人影。
顧偉彥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原來那張離婚協議書不是出自喬安的意願,看來啟文那小子是誤會她了。
「喬安、啟文,我們回來嘍!」林貴芳推開闊別好幾個月的大門。她故意不打電話回家告訴他們小倆口他們要回台灣,是因為要給他們一個驚喜。
「貴芳,我們是不是算錯日子了,說不定今天根本就不是星期天。」塗應龍問著依舊像小孩子一樣好玩的妻子。
「不可能的,我就是算準今天是星期天,才坐那班飛機的。喬安、啟文,我和你爸回來嘍!」林貴芳扯著嗓子又喊。「奇怪怎麼都沒人回應?」
「會不會是在睡覺?」塗應龍將所有的行李給拉進客廳,一邊往房裡走去,一邊說。
看了看手錶,林貴芳搖頭,「怎麼可能?都十一點多了。」
「那很有可能出去玩了。」
「這個可能性是比較高。」她捶著自己發酸的肩膀。
此時,客廳的大門倏地被打了開。
「啟文!」林貴芳開心的喚道。
「媽,你們什麼時候回來的?」塗啟文驚訝的問著。
「剛到家。」她的目光越過兒子像在梭巡什麼。
「為什麼不打電話叫我去接你們。」他關上大門,走到母親身邊坐下。
「那麼麻煩幹什麼,計程車叫了就回來了。」
「爸呢?」
「拿行李到房間。你進來這麼久,喬安呢?」看著兒子坐在自己身邊,卻始終沒見到她心愛的媳婦。
一聽見「喬安」兩字,塗啟文的臉立即沉下,「媽,你為什麼要騙喬安說我有病,要她嫁給我?」他開門見山的問著。
「你怎麼會知道?!是不是喬安告訴你的?她呢?」林貴芳緊張的問著。
「她回日本了。」他淡然的回答,彷彿喬安已陘眼他毫無關係了。
「回日本!為什麼回日本?你是不是欺負她?」她怎麼也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叫兒子知道。
「媽,為什麼要這樣騙人?為什麼要這樣耍我們?」他憤怒的問著,抓著母親的肩膀用力搖晃著。
「啟文,你在幹什麼?!」塗應龍一踏出廚房就見兒子抓著妻子搖,立即衝過去拉開他的手。
「爸,你也知道對不對?」
「啟文,媽會這麼做全是為了你好。」難過的落淚,林貴芳第一次見兒子如此失控。
「為我好?去騙一個新娘給我,這叫為我好?!媽,這種好我無福消受,你兒子不是沒人要!」他用力的捶打沙發,「媽,這麼做只是讓我覺得丟臉……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他發了狂似的吼著。
「啟文,媽求你去把喬安接回來好不好?」
「不可能的,我永遠都不會去找她回來。」他永遠不會忘記那天她拿出離婚協議書堅決要離婚的表情,她都不要這婚姻了,他為什麼還要去把她找回來?
「你都不知道她是多麼的討厭我,既然她都堅持要跟我離婚了,我再去接她回來有什麼意義,況且這一切就如她所言,根本只是一場遊戲罷了,而我就是那被耍在手中的小丑。」目光含恨的看著母親,塗啟文從沒想到從小最敬愛的母親會這樣對待他。
「離婚!」林貴芳難以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自己也才去了趟美國,怎麼回來全變了,這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不會的,喬安不可能會離婚。」
「不可能!不會!全是你自己一個人說的。」塗啟文憤恨的吼完,轉身衝出客廳。
「啟文!」塗應龍叫著,卻見兒子用力的甩上門消失了。
泣不成聲的林貴芳真的不知道自己這麼做,竟會讓兒子如此的憎恨,難道她想讓兒子早點成家也錯了嗎?
「貴芳,別理那孩子,他是一時衝動才會說出那些話的。」塗應龍安慰著難過的妻子。
她抬起淚眼看著丈夫,「應龍,我是不是真的做錯了?」
「你會這麼做也是為了兒子好,別難過了,他會諒解的。」輕拍著妻子的背,塗應龍卻擔心著剛衝出門的兒子。
依偎在丈夫懷裡的林貴芳,在心中暗暗決定了,她要去日本把媳婦找回來。
日本-東京
「靜芬,這所有的一切全是我要求喬安幫我的,你們別怪她,要怪就怪我好了,我真的太喜歡喬安了,才會出此下策。」林貴芳歉疚的看著自己的姊妹淘吳靜芬。
「貴芳,事情過了就不要再提,我們不會怪你的,你別自責了。」吳靜芬握著好友的手說著。
「靜芬,能讓我見見喬安那孩子嗎?」她想問問她為什麼要和啟文離婚,是什麼原因讓她這麼做。
「塗媽媽,這個很抱歉,我們沒辦法答應你。」俞傑正好從外面走進來。
林貴芳見他如此堅決,哀求的目光看向吳靜芬,希望她能幫自己,她真的不希望失去喬安這個媳婦。
「貴芳,真的很抱歉。」吳靜芬知道兒子保護妹妹的心態,所以她絕對不能心軟答應好友。
「靜芬,求求你!」
「貴芳,別這樣,況且喬安現在也不在東京,你請回吧!」吳靜芬不希望將兩人十多年的友誼全打壞。
「靜芬,求求你讓我見喬安一面就好了,真的就一面。」
「塗媽媽,請回吧!喬安已經跟你們塗家毫無關係了。」俞傑口氣冷淡的說著。
「貴芳,真的很抱歉,喬安現在不在東京,她和她爸爸出差去了,如果你要和她談在台灣所發生的事,拜託別再說了,就讓這一切都當做沒有發生過,好嗎?我真的不希望因這件事而破壞了我們多年的友情。」吳靜芬已經將話說得很明,為了保護自己的小孩,必要時她可以放棄這個朋友。
「我知道了。」林貴芳不怪他們不讓她見喬安,因為今天如果立場對調,她也會這麼做。「那我先離開。」她不再多說的起身道別。
「小傑,送塗媽媽。」
「不用麻煩了,我到外面叫計程車直接去機場就可以了。」
「貴芳,一點也不麻煩,小傑,去開車。」
見她如此堅持,林貴芳也不好再拒絕。「謝謝,希望我們還有機會見面。」
「我們還是歡迎你來日本。」
看著好友落寞的身影消失在門邊,吳靜芬真的很想帶她去見女兒,但她不能這麼做,為了女兒好,現在最好和塗家的任何人拒絕往來,這次的事件讓丈夫和兒子大發雷霆,她不能再偏袒好友了,只希望貴芳不會怪她不顧兩人情誼。
「總裁,許先生來了。」李靜歡的聲音從內線傳來。
「請他進來。」推開桌上的文件,揉了揉太陽穴,塗啟文整個人坐進高背皮椅。
「塗大少,少了老婆,日子依舊過得還不錯嘛!」許仁維一進門便調侃道。
然而,塗啟文對他的調侃當做沒聽見。
見他沒反應,許仁維逕自的在沙發上坐下,「聽說喬安去相親了,真不知對方是什麼樣的人?」他翻著雜誌喃喃自語。
相親!這兩個字差點沒把塗啟文給震翻,他心痛的緊咬著牙。原來她一離開自己就迫不及待的找尋下一個對象,自己真是錯看她了!
「啟文,你真的不去把喬安接回來?」
塗啟文冷哼了聲,「接她回來,我不如再去找一個新的.」他口氣裡是滿滿的不屑,但內心卻抗議著自己說出來的話語。
「你這麼做對喬安太無情了。」許仁維不平的說。
「無情的人是她吧!」他從沒想過自己竟能讓女人傷得這麼深。
「不,她一點也不無情,她比我們任何一個人都還有情,我聽魏琦說過,喬安的善良是無藥可救的,就連路邊的一隻野貓都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來得重要,我問你,這樣的女人你會覺得她無情嗎?」
「仁維,別再說了。」塗啟文煩躁的打斷好友的話。
許仁維卻不理會的又道:「你是她最親密的伴侶卻沒有真正瞭解過她,你一定沒有想過,她當初為什麼會執意要離婚吧!因為你一心一意都在責怪她欺騙你,但你有沒有想過,在這件事情當中最無辜的其實是她?她會回日本是被她大哥綁回去的,會去相親也是她大哥安排的,現在的她就像個受控制而沒有自由的洋娃娃。」這些事情他全是從魏琦口中得知的。「啟文,去把她接回來吧!」
好友的話在塗啟文的內心深處掀起陣陣漣漪,偽裝出來的面具,現在正慢慢一片一片的剝落了,他是想她的,他是愛她的,但每每只要想到她拿出離婚協議書時的堅毅表情,他說什麼也不相信那不是出自於她內心,因為她當時堅決的表情是騙不了人的,但為什麼自己的內心卻不停的在掙扎呢?
「這幾個月怎麼都沒看見偉彥那小子?」他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打轉,索性將話題轉開。
許仁維真想給他一拳,看能不能把他給打醒。他受不了的翻翻白眼。算了,幸福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人家都不要了,他這個旁觀者又何必在一旁著急呢!「最近有人天天都上報章雜誌的頭條,你不知道嗎?」
一轉移話題,剛才有點火藥味的氣氛也跟著消去。
「什麼頭條?」這可真的問倒他了。
「咱們顧大少大鬧婚禮搶新娘,這個炙手可熱的新聞標題,每天都可以在報紙上看到,你竟然不知道。」雖然自己也有參與,但他真的相當佩服好友的勇氣。
「你說偉彥去搶新娘?!」塗啟文不敢置信的挑起眉。
「對呀!徐明為和言靜的婚禮,偉彥去大鬧了。」
「這小子!」塗啟文搖搖頭。
「不要太欽佩我!」顧偉彥的聲音突然從門邊冒出,一臉春風得意的走進來。
「真是說鬼,鬼到。」許仁維笑說。
「真有你的!大鬧婚禮,請問新娘搶到沒啊?」塗啟文調侃的問著。
「你以為我和你一樣沒用呀!丟著妻子、孩子在日本,自己一個人在台灣逍遙自在的過單身生活,不賴嘛!」顧偉彥十分唾棄的說著。
一聽好友提起在日本的俞喬安,塗啟文一張俊臉立即又沉下,完全沒注意好友剛才透露了一件他不知情的消息。
「偉彥,你剛說什麼?!」許仁維見塗啟文沒反應,便忍不住問道。
「仁維,難道你不知道我們要當叔叔了?」顧偉彥驚訝的問著他。
「叔叔!你該不會是說喬安懷孕了?」許仁維真的被嚇到了。
聽見喬安懷孕,塗啟文偽裝的面具在剎那間破碎了,「你說喬安懷了孕?!」他抓著顧偉彥激動的問著,他是真的愛她的。
「對呀!上個星期我和言靜去東京時,巧遇剛從醫院做完產檢的喬安,才知道她懷孕五個多月了,而且還有流產的現象。真快,她離開都三個多月了,啟文,不會連你這個要做爸爸的人都不知道自己的老婆懷孕吧?」顧偉彥不可思議的問著。
流產!這讓塗啟文想起上次帶她去看病時,醫生曾說過喬安的抵抗力非常弱,只要在空氣不好的地方或稍微吹到風都很容易生病,以她這種體質如果懷孕是很容易流產的,更嚴重時還可能會傷到母體,不行!他不能讓嬌弱的喬安自己一個人去面對懷孕所可能帶來的變化,他決定拋開大男人的鬼心態,他要去日本找她,就算她把他當成陌生人都沒關係,他也絕對不要讓她獨自一個人去迎接孩子的來臨,因為這是他們共有的孩子。
「這麼說喬安在台灣時就懷孕了?啟文,你這個當老公的人未免太粗心了吧!老婆懷孕你竟然都不知道,由此可見,你的心真的都沒有放在喬安身上,說不定這就是她執意要跟你離婚的原因,如果今天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許仁維不客氣的數落。
「講到離婚……」顧偉彥突然想到有件重要的事仍未向好友告知。
「怎麼了?」塗啟文挑起眉問。
「我去找過麗莎,她把所有的事都坦白說了,就連那張離婚協議書也是她拿給喬安強迫她一定要跟你離婚的,根本不是喬安自己的意思,我們真的都誤會她了。」在日本他就先跟她道過歉了。
「什麼?!」塗啟文整個人愣在原地。這麼說來,喬安從來沒有想過要和自己離婚,全都是自己誤會她了。
「啟文,你真的誤會喬安了,那麼好的一個女人,如果你再不好好珍惜,看來被搶走的可能性很大。」許仁維威脅著說。
「不會的,她永遠只能當我塗啟文的妻子。」所有真相都大白了,他也確定了喬安對他不是無動於衷,他決定去日本把她找回來。
顧偉彥和許仁維相視而笑。看來這小子終於從他自傲的殼爬出來了。
漫步在湖畔的少婦,挺著大肚子,腳邊跟著一隻小馬爾濟斯,正追逐著一隻翩翩飛舞的花蝴蝶。
「雪球,不要跑太遠。」俞喬安喊著和她有一段距離的小狗,這隻小狗是她回東京在路旁撿到的,那天下著大雪,它全身發抖的窩在樹邊,她便心軟的將它帶回家。
離開台灣回日本也有三個多月了,看著自己肚子一天天的變大,更叫她難以忘記在另一個國度的他,原本想回日本後就應該可以慢慢的將他給遺忘,誰知肚子一天天的大,她對他的思念也愈來愈深,雖然知道他沒病,但她還是會擔心他,不知他現在過得好不好?
然而,雖然很不習慣沒有他在身邊的日子,但她相信總有一天她一定能克服的,反正這種日子都這樣過了三個多月,相信一輩子也沒什麼難的,況且等孩子一出生,她就再也沒有多餘的心去胡思亂想。
「小姐,請問東京怎麼走?」
「這裡就——」俞喬安瞠目結舌的看著眼前的男人,震驚得說不出話。
「那請問這有戶台灣來的俞家,不知小姐是否認識?」他有禮的問著。
她杏眼眨也不敢眨的盯著他,自從她回到日本後,大哥就不准她再見任何跟塗家有關的人了,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裡?
「他們有個女兒叫俞喬安,就是我的妻子,她很頑皮,明知自己懷孕了,還帶著小寶貝和我玩捉迷藏,她一定不知道我吃了她大哥多少的拳頭才能問出她人在哪裡。」塗啟文將額前的頭髮往後撥,故意露出額頭多處貼著OK繃的地方,他不在乎身體上的疼痛,只在乎俞家能看出他的誠意。
「你……你……」俞喬安看著他臉上多處的傷口,心疼又緊張的說不出話。
「不知這位小姐,可否帶我去找她,她是一個心地善良又可愛的小女人,雖然她不是很喜歡我,但我很想告訴她,我真的很愛、很愛她。」他深情款款的看著她說。
俞喬安聽見他深情的告白,再也忍不住感動的落淚。眼前這個男人真的是那天那個甩頭就走的男人嗎?她以為他們之間早在那天就結束了。
「我記得我曾經告訴過我太太,我不喜歡她掉眼淚,因為她的眼淚在我的心中就像珍珠一樣珍貴,所以我現在每天很努力的在學講笑話,往後的每天我都要講一個給她聽,這樣她就可以幫我生一個笑咪咪的小寶貝了。」他幸福洋溢的述說著。
俞喬安深深的看著他,毫不猶豫的衝向前緊摟著訴說真情話語的男人,她從來不知道他對自己這麼好,而且對自己的愛是那麼的深,為什麼以前她從來都沒有發現……
「我以為遊戲結束了,你不會再要我了,所以我就回日本了。」她哭哭啼啼的說著。
「遊戲是結束了,但我們的故事才正要開始呢!」
緊緊的摟著他的腰,俞喬安感覺幸福的精靈又再次降臨在她的身上了……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