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綿綿的午後,瀰漫咖啡香氣的咖啡館內,兩個女人對坐著。
「很抱歉,冒昧的把你約出來,我知道上次在墾丁,我的態度不是很好,請你原諒,但我相信如果今天換成是你的男朋友被別人搶去做丈夫,你的心情也不會好到哪裡去。」麗莎一臉難過的說著。
「麗莎小姐,你說的話我聽不懂?」俞喬安難以相信眼前憔悴不堪的女人,和上次在墾丁與她說話的女人是同一人,她瘦了好多。
「我想你一定不知道我和Miles的關係吧!我相信Miles也不可能告訴你的。」麗莎苦笑著。
「你們的關係?」自上次在飯店看見他們擁吻,她就已經猜到他們的關係非比尋常。
「我們是男女朋友,我和啟文在一起兩年多了,半年前他答應等我從紐約學服裝設計回來後就結婚,但當我回到台灣時,聽到的卻是他閃電結婚的消息。他怎麼可以這樣騙我?我為了他什麼都可以不要,甚至為了他拿掉過孩子而從此不能生育……」麗莎說到最後,已然情緒激動得痛哭失聲。
俞喬安目瞪口呆看著眼前泣不成聲的美麗女人,怎麼也沒想到她的好心竟會讓自己成了別人的第三者,只是既然塗啟文都有這麼好的女朋友了,當初塗媽媽又為什麼還來找她和塗啟文假結婚幫他治怪病。
麗莎擤了擤鼻涕,「就因為我不能生,塗媽媽就開始討厭我,百般阻撓我和啟文在一起,她甚至拿錢侮辱我,叫我離開啟文,要不是我知道啟文是愛我的話,早就活不下去了,可憐的他一定是被塗媽媽用死來逼迫他娶你的,因為當初塗媽媽就是用死來威脅他離開我的。」
俞喬安很懷疑的看著她,為什麼她總覺得她所形容的根本不是那個既熱心又和藹的塗媽媽,莫非是她誤會塗媽媽了。「你對塗媽媽是不是有些誤會,我從小就認識她,以我對她的認識,她一點也不像你所說的那麼壞,這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當初塗媽媽也是對我很好的,可是自從她知道我不能生後,她就開始討厭我,處處挑剔我的不好。」麗莎忍不住的又讓眼淚落下。
「你別哭啦!如果你有什麼困難,你可以告訴我,我一定幫你。」心軟的俞喬安見她從一進來開口就一直哭到現在,還真怕她會哭昏了。
麗莎突然握住她的雙手,「我真的不能失去他,如果失去他,我什麼都沒有了,求求你把Miles還給我好不好?」她苦苦的哀求著。
俞喬安被她突然的動作給嚇了一跳,「他又不是東西,我要怎麼還給你?」
「離婚!只要你們離婚,我們就又可以在一起了。」
離婚?!猛然覺得這兩個字像把鋒利的刀刺進她的心,俞喬安從來沒有想過要和他離婚,為什麼現在一想到要和他分離,她的心會那麼痛,到底是什麼原因?
「很困難嗎?」麗莎睜著祈求的眼神看著她。
「不,不是……」俞喬安真不知如果拒絕了她,會有什麼樣的後果,她和塗啟文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場戲,遲早她都得離開的,既然如此,現在離開也是一樣,如果真的因為自己的退出而讓他們有情人能終成眷屬,這何嘗不是一件好事?雖然她承認自己不捨,但總比相愛的兩人犧牲來得好。
「真的嗎?你真的願意將Miles還給我?」
俞喬安在內心掙扎許久,才緩緩的點頭。「嗯,我答應你。」
「上次在墾丁我和啟文談過了,只要你先開口提離婚,塗媽媽就不能再有理由威脅他了。」麗莎饒富心機的說。
「你放心,塗媽媽目前在國外,我和啟文離婚應該是不會有人干擾的。」
「那這個給你。」麗莎從皮包裡拿出一張紙。
「這是什麼?」看著桌上對折的紙張,俞喬安好奇的問。
「離婚協議書。」
「這……我拿回去寫好了。」她怎麼也沒想到,塗啟文已經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她簽字離婚了。
「那你寫好要趕快拿給我。」麗莎叮嚀著她。
「好。」為什麼自己的胸口愈來愈痛?
麗莎看了下手錶,「我還有事得先走了,請你別告訴Miles我們今天見面的事,我不想惹他心煩。」
俞喬安覺得自己像個乖巧的機器人一直在點頭。
「那我先走了,拜拜。」麗莎愉悅的向她道別。
「拜拜。」俞喬安伸手懶懶的揮動,只看到麗莎艷麗的身影消失在咖啡館門口,她整個人癱在椅子上,好想好想痛哭一場,看著手上的離婚協議書,和塗啟文所共有的回憶全湧進腦海裡,原來他對她的好全是假的、全是裝出來的,而她卻一點也感覺不到,是因為他的演技太好,還是自己太笨。
她多麼想大叫出聲,就當做這是一場惡夢吧!終於要從惡夢中醒過來了。
另一方面——
步出咖啡館的麗莎,臉上掛著一抹邪惡的笑容。她還是贏了,就算她得不到Miles,她也要讓每一個接近他的女人都得不到他。
既然Miles不要她,那她也絕對不會讓他那麼好過!
Miles可別怪我狠,是你無情在先。麗莎在心裡說著。
天底下竟有這麼好騙的女孩,真枉費她將自己折磨了整整快一個星期,沒想到簡簡單單的就唬過了那個傻女孩,真不知塗媽媽去哪找來這麼一個天真又單純的女孩……
漫無目的遊走在街上的俞喬安,剎那間真不知自己該往何處去,為什麼明明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卻會演變到如今這麼繁雜而可怕。
她來到魏琦家門口,卻踟躕在門口而不敢向前去按門鈴。
剛回到家的藍允靖正掏出鑰匙打開家門,卻看見坐在樓梯口的人兒。
「安安,你怎麼坐在這裡?魏琦不在嗎?」他走到她面前問著。
「我不太清楚。」她只覺得好累好累。
「你沒按門鈴嗎?」
「沒有。」
「要是讓魏琦知道你這樣虐待自己,她一定會生氣,走吧!跟我一起進去。」
「嗯。」拉了拉衣服,她跟在他身後進屋。
一進到屋子,魏琦正好從廚房走出來。
「安安,你去哪裡了,塗啟文今天打了整整一天的電話在找你,我都快被他煩死了。」她今天接到他的電話時還嚇了跳,那個男人竟然會打電話來她這邊找老婆,而且由他焦急的口吻聽起來倒是挺在乎好友的。
「對不起!」俞喬安懶懶的說著。
「你怎麼啦?瞧你臉色不太好看。」魏琦終於注意到她略微蒼白的臉色。
「她不知何時就坐在門口了,要不是我剛好回來,我想她現在一定還坐在樓梯口。」藍允靖倒了杯熱開水遞給俞喬安。
「坐在門口?!安安,你明知道我在家為什麼不按門鈴?」魏琦仔細打量好友覺得她變了,不只是外表的改變,就連個性都變得多愁善感。
「我喜歡幫你顧門。」俞喬安開玩笑的說著。
「少來,老實告訴我,你和塗啟文到底怎麼了?」魏琦一副決定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模樣。
「要是我告訴你——」
電話聲打斷俞喬安的話語。
藍允靖接起電話,「好,請稍等。」他轉頭道:「安安,電話。是你大哥。」
俞喬安連忙起身接過電話,「喂,大哥……」她幾乎都快忘了大哥要來台灣的事,之前說要來又因事耽擱,大哥終於要從香港來了。「什麼?你現在正在來魏琦家的途中,待會就到了,喂喂——」電話突然斷線。
魏琦一聽見是俞傑,立即跑到丈夫的身邊問著好友,「安安,你大哥說什麼?」
「他現在在北二高待會就要到了……」
「啊!糟糕了,剛才塗啟文也說他要過來找你。」魏琦突然想到。
「什麼?!」俞喬安的臉都綠了。「我想自己還是去找個地方躲起來好了,等到所有的人都消失了我再出來。」她拿起包包打算落跑。
「安安你要去那裡?」魏琦喚著衝出客廳的好友。
「去找個地方躲起來,否則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待會會死得多麼難看。」一個大哥再加上一個塗啟文,她俞喬安必死無疑。
「等等,喬安我和你一起去,你大哥絕對不會放過我的。」魏琦真的是怕死了俞傑。
「魏琦,別鬧了。」藍允靖拉著正準備起身的老婆,轉頭對俞喬安說:「安安,反正早晚都要面對,何不趁今天人都到齊了,把所有的事情解釋清楚,不管是對你大哥或者是塗啟文,我相信他們都是明理的人,應該不會怪你的。」他希望她能面對一切,而不是逃避。
「不要,依塗啟文的個性,要是讓他知道我當初嫁給他是因為要幫他醫怪病,我想自尊心比喜瑪拉雅山還高的他一定會很難過的,更別說我大哥了,要是讓他知道我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嫁掉,而且還沒告訴家人,我準會被他打死的,不行,現在不逃,只有死路一條。」俞喬安穿好鞋子立即打開大門往外衝,好死不死的和站在門口的人撞個正著。
「喬安——」塗啟文驚喜的喊著,一見到自己找了一天的妻子,他一顆掛在半空中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
「是你——」今天一定是她俞喬安的受難日,否則怎麼會從早到現在都在發生一些她覺得不可思議的事。
「哈囉,喬安。」
「偉彥!」看來她真的逃不掉了,她不自覺得退了幾步。
「你今天一整天去哪裡了?不是答應了要去醫院檢查身體的。」塗啟文自然的摟著她的肩膀,柔聲的說著。
「有嗎?我什麼時候答應你要去檢查身體,我怎麼都不知道?」俞喬安不記得有這件事。
「你昨天晚上答應我的呀!」
「哪裡有!況且我身體又沒怎麼樣,我才不要去醫院呢!該去醫院檢查的是你自己吧!」發現自己說錯話,她立即摀住自己的大嘴巴。
「喬安,你說什麼?」塗啟文不懂為什麼她會這麼說。
「我……」她看著好友眼睛猛眨著,希望聰明的魏琦能幫她打圓場,誰知魏琦的嘴巴卻被藍允靖摀住。
「為什麼說我要去醫院檢查?」
「沒有啦!沒有啦!」俞喬安傻傻的笑著,希望他別再問了。
然而,在一旁一直沒出聲的顧偉彥聽她這麼一說,不禁聯想到上次乾媽說了一半的話,如果將她們兩人的話給連接起來,沒錯,那就是喬安嫁給好友的原因。「我終於知道了。」他彈手指的喊著。
「你知道什麼?」塗啟文轉頭問。
顧偉彥沒理會好友,逕自走向前看著俞喬安,「喬安,我問你,當初乾媽是不是告訴你,啟文的身體有毛病,所以要你嫁給他對不對?」
「不對,我們安安是因為要幫他治病才嫁給他的。」魏琦用力的拉下丈夫的手,一時激動竟把實情給說出口。
「治病!」塗啟文臉色瞬間刷白,真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聽到的。
「魏琦,你完了,我被你害慘了……」俞喬安洩了氣的看著好友,這下真的真相大白了,她也正好省去解釋的力氣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就勇於面對吧!
客廳裡的人個個面色凝重,俞喬安的頭更是低得不能再低,怎麼也沒想到今天所有的事都會撞在一塊。
她不停的絞著雙手,偶爾偷偷抬起頭看了塗啟文一眼,見他繃著的臉令她又迅速的垂下眼。
怎麼辦,他的臉好臭?俞喬安暗自想著,看來只好勇於面對事實了。
她深吸一口氣,突然抬頭勇敢的看著他。「啟文,我在這裡鄭重的跟你說聲抱歉,我真的不知道會因為自己的好意阻礙你和麗莎。」她在心中對麗莎說上一萬個對不起了,今天都到了這種狀況,她自身都難保了,也沒辦法顧慮到她。
「你說什麼?」塗啟文失去冷靜的問著。這一切又和麗莎那個女人有什麼關係?
「今天我和她見了面,她都告訴我了,就連你們在飯店所說的事她也都說了,你不要怪她,她真的是愛你的。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諒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如果當初我知道你有一個這麼要好的女朋友,我就不會答應塗媽媽嫁給你,我也希望你不要怪塗媽媽,因為她會這麼做全是為了你好,真的,她是我見過第二個這麼好的媽媽。」她吞了吞口水,為什麼她覺得自己愈說啟文的臉色愈難看。
「對了,還有這個,」她從包包裡面掏出一張紙,「這是離婚協議書,我都填好了,你只要在上面簽個名就成效了,這樣子你就可以和麗莎結婚了,塗媽媽那邊我也會幫你們的。」為什麼自己嘴巴可以這麼輕鬆的說著,內心卻無法坦然的面對這一切,她覺得心好痛,已經痛得在滴血了。
「離婚協議書!」塗啟文鐵青著瞼,一把搶過她手中的紙,將它撕成兩半。
俞喬安被他的舉動給嚇到。「你——」
「喬安,我不知道麗莎究竟跟你說了些什麼,但我告訴你,我和她之間一點關係也沒有,至於你在飯店看見我們接吻,那是因為我那時剛吃感冒藥全身無力,我是被她強吻的,至於離婚協議書,我想我們根本不需要,因為我們永遠不會離婚的。」
「我們一定要離婚!」她覺得自己快崩潰了,再這樣和他說下去,自己佯裝堅強的面具一定會碎裂的。
「不准!」塗啟文怒吼著。他從不知道她竟然這麼迫不及待的想離開他。
「我們的婚姻,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場辦家家酒的……遊戲罷了,如今遊戲是該結束了。」她強忍著把眼淚往肚子裡吞的說服他。
「你把它當成是一場遊戲,但我沒有,我很認真的珍惜這份得來不易的婚姻,我從這裡面學著去做好一個情人、一個丈夫,甚至學習著如何去愛一個自己喜歡的女人,如今你卻殘忍的告訴我這只是辦家家酒!俞喬安,我真不知是該感謝你還是該恨你。」他控制著自己激烈的情緒,但卻平復不了內心的痛,他眼眶閃著淚光,是誰說男人有淚不輕彈的,那是未到傷心處吧!
俞喬安震驚得無法相信自己的雙眼。她竟看到向來高傲的啟文淚在眼眶中打轉,難道自己真的誤會了嗎?但——罷了,一切都該結束了。
見她態度依舊沒有軟化的跡象,顧偉彥真不知麗莎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讓她這麼堅持要退讓。「喬安,你被麗莎那女人騙了,不論她告訴你些什麼,那全是她自己編造出來的,她曾經是啟文的女伴沒錯,但在半年前她就突然消失了,一直到上個月她才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她一定是聽到你和啟文結婚的消息,故意編這些故事來破壞你們,因為她從以前就一直認為塗太太的寶座是她的,是別的女人永遠也搶不走的。」
此時,塗啟文口袋裡的手機突然響起,他卻煩躁的拿出手機,憤怒的將它砸向牆壁。
在場所有的人全被他的舉動給嚇愣了。
「要結束、要落幕都隨便你好了。」他心痛的看著她,說完便心灰意冷的帶著胸口上隱隱作痛的傷轉頭離去。
「喬安,你和啟文相處也有一段日子了,他的為人我相信你比誰都還要清楚,如果你還想維持這段婚姻的話,就回去找他,別再去想麗莎所說的話了,那些全是騙人的。我和他認識這麼久以來,真的是第一次見到自傲的他出現那種受傷的表情,喬安,啟文是愛你的。」顧偉彥拍了拍她的肩膀便離開了。
看著塗啟文負傷離去,再聽了顧偉彥這一番話,俞喬安覺得自己就像個殘酷的劊子手,狠狠的踐踏了他的心,使他傷痕纍纍,她整個人在剎那間像洩了氣的氣球癱在地上。
「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誰能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老天爺要這樣對待我?」說完,整個人因情緒激動過度而昏了過去。
「喬安,喬安——」魏琦一見她昏倒,立刻衝向前扶起她,焦急的喊著。
此時在門外的俞傑見魏琦家大門沒關便直接走進去。
「請問——」他話還沒說完便因為眼前的情景而愣住。
「安安,醒一醒。」魏琦輕拍著好友蒼白的臉,完全沒注意門口來人。「允靖,我們快送她去醫院。」
然而,藍允靖正準備抱起俞喬安時,俞傑便走進屋一把抱起妹妹衝出大門。
「你們這些身為家人的,難道都不知道孕婦的情緒是不可以太過激動的嗎?」醫生不悅的教訓著他們。
「她懷孕了?!」俞傑震驚的問著。
魏琦和藍允靖的驚訝也不在他之下。
「難道你們都不知道她懷孕了?」醫生不敢相信的問道。
「我們真的不知道。」魏琦依舊無法相信這是事實。
「真不明白你們這些家人到底是在做什麼的?」從來沒見過這麼糊塗的家人。「你們兩個誰是她的丈夫?」醫生指著俞傑及藍允靖。
「我們都不是。」俞傑說。
「那她丈夫呢?」醫生問著。
「她丈夫出差。」魏琦隨便扯了個謊。
「真不知她丈夫是怎麼當的,她現在正處於最容易流產的時候,一定要特別注意,你們好好照顧她吧,如果沒什麼大礙就可以出院了。」醫生交代完後便離去。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喬安來台灣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俞傑陰沉著一張冷臉問著。
「俞大哥,我們……喬安……」魏琦原本靈活的舌頭一碰上俞傑就鈍了,也不知該從哪裡說起。
一旁的藍允靖知道妻子一見到冷面的俞傑,膽量全都跑去躲起來,於是摟著她的肩膀。「魏琦,我來跟俞大哥說。」
「嗯!」她依偎進丈夫的懷裡,真的沒膽面對眼前的男人。
「四個多月前,安安剛來台灣時,我們也是不知道,後來是因為……」藍允靖於是將當初林貴芳去找俞喬安幫忙,一直到她昏倒前的經過全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俞傑就知道讓妹妹獨自一個人來台灣絕對會出事,當初他就堅決反對,可父母就是不聽,如今妹妹果真的出事了。
「俞大哥,對不起。」魏琦愧疚的道歉,她見他聽完後一直未說半句話,那張冷面都快凍死附近所有的人了。
「魏琦,這件事我會處理,這段日子謝謝你幫喬安那麼多的忙。」俞傑什麼話也不想再說,等妹妹醒來後,他會立刻帶她回日本。
「俞大哥,別這麼說,當初沒能勸阻安安我們也有錯,今天會發生這種事我們也該負一半的責任。」她終於把自己的舌頭找回來了。
「別再說了,你們先回去吧!喬安我來照顧就好。」俞傑揉了揉有些發痛的太陽穴。
「那我們先回去了,有什麼事打電話聯絡我們。」藍允靖摟著妻子走出病房。
當病房門一關上,俞傑整個人癱在沙發,雙眼直視著熟睡中的人兒。這個從小就一直在自己保護下長大的妹妹,如今竟然要當母親了,這樣的事實叫他要如何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