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愛誘恨 第四章
    鄒偃聖在倪歡兒額上烙下晚安吻,即準備離開。

    不料,倪歡兒卻伸手主動環住他的頸項,獻上紅唇。

    他被她熱情的舉動震了一下,隨即不負她所望的回報她的邀約,很快的,兩人在床上熱烈的交纏,傳遞彼此的氣息、體溫。

    翻雲覆雨過後,鄒偃聖又黯下臉,靠在床頭抽煙。

    這是他的習慣,抽完一根煙後他便不再逗留,起身離開,而倪歡兒也不曾像他以往的女伴要他留下來過夜。

    只是,今晚例外。

    「聖,今晚留下來,好不好?」倪歡兒挽著他麥色的健壯手臂,將自己的頭枕進他的臂彎。

    他眼眸半瞇,捻熄煙蒂,低頭看著她。「為什麼?」他意外自己竟平靜如斯,換作以前,他會二話不說的丟下床上的女人,然後從此不相往來。

    倪歡兒搖搖頭,什麼答案也沒給。

    其實她心裡很掙扎、很矛盾,他很有可能是她的殺父仇人,導致媽媽至今下落不明,可這段時間相處下來,她卻發覺自己似乎愛上了他,喜歡和他在一起的感覺,想融化他臉上的冰霜、撫平他始終深鎖的眉頭。

    而她也感覺到,他對她是特別的、在乎的,今早她燙傷後,他那副呵疼的模樣讓她極寫感動,她才會有勇氣如此熱情的表達自己的愛。

    「留下來,好不好?」她再度詢問。

    沉吟半晌,鄒偃聖終究還是讓她失望。「不好。」他穿妥衣服便離開了。

    倪歡兒失望的紅了眼眶,吸吸鼻子,熄燈蓋上棉被。

    他幾乎是用逃的!

    鄒偃聖極端厭惡內心那股感覺。

    那該死的笨女人以為她是誰?只不過是他用來逃避婚姻的一著棋。

    他的生命裡,最不需要的便是愛,老天在二十幾年前奪走他的最愛時,他便封閉了自己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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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倪小姐。」周瑾淺淺的一笑,予人嬌柔溫婉的感覺,這使得她在這裡頗受歡迎。

    「早,周小姐。」倪歡兒和她面對面而坐,「以後叫我歡兒便行。」她很喜歡眼前這個女孩,有著她所沒有的嫻雅、文靜。

    「嗯,那你也叫我小瑾就可以了。」

    「小瑾,你會在這兒住多久?」

    「兩星期,我媽咪她不放心我一個人在國外,這已是最大極限了。」周瑾無奈的扁扁唇。

    倪歡兒兩眼滴溜溜的轉了轉後,建議,「既然這樣,小瑾,不如我們去逛街、買東西,把握你在這兒的時間好好玩一玩。」她也可以乘機散散心,一掃昨夜的失落。

    「Why  not?」

    就這樣,兩個相差五歲的女人在餐桌上捧著瑞士地圖,嘰嘰喳喳的討論去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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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逛了一整天,倪歡兒與周瑾終於在晚餐之前回到星聯總部大樓,手上自然少不了兩人瞎拼來的戰利品。

    女傭們迎上前去,「倪小姐、周小姐,你們可回來了。」她們接過兩人手上的大包小包,「就快開飯了,兩位小姐請準備用餐。」

    「請問,聖回來了嗎?」倪歡兒紅著臉問,她最掛心的還是他。

    一名女傭上前稟報,「聖少爺早你們半個鐘頭回來,正和他的得力助手梅爾在書房討論事情。」「我去請少爺用餐。」一名臉上有小雀斑的女傭立刻接著說。

    「哎!傻丫頭,這事交給歡兒就成了。」周瑾擋住她,拍拍倪歡兒的背。

    她嬌嗔的瞪了她一眼。小瑾外表溫婉,實則和自己印象中的香港女孩沒啥兩樣,時髦、愛玩,喜歡討論偶像、帥哥、衣服……而且對名牌的東西情有獨鍾。

    周瑾輕推了推她,「快去,別讓大家等太久。」

    倪歡兒點點頭,來到鄒偃聖專用書房,門並未關攏,飄來濃濃的咖啡香及煥味。

    「地王,你真的打算欺瞞倪小姐嗎?」梅爾的語氣裡夾帶著不贊同。

    「她沒有選擇權。」鄒偃聖的聲音淡然依舊。

    梅爾冒著觸犯他的危險,開口道:「若讓她知道,她會很傷心的。」

    鄒偃聖緩緩抬頭,瞇著的眼射出寒光。「她沒有機會知道,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從頭到尾,我就當她是一顆棋,我這輩子不需要什麼見鬼的女朋友。」

    什麼?他在說什麼?倪歡兒不敢置信她聽到了什麼。

    她是他的棋子?天!他對她的溫柔、關心根本全是假象,不是因為喜歡上她,他只不過是在演戲給所有人看,而她卻傻到付出自己,包括心和身。

    可恨的男人!

    她要報仇,絕對要報仇。

    她差點忘了,有一個最佳的報仇方法——偷他戴在身上的項鏈,這也是當初她不思逃走,決定待在他身邊的原因,這次她一定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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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鄒偃聖和梅爾相偕至總部大樓餐廳用餐,大伙始終不見倪歡兒前來。

    「咦?我未來的兒媳婦呢?」鄒煙放下碗筷,左看右瞧。「你把人弄到哪去了?」

    鄒偃聖對父親的說法極為感冒,但他懶得辯解,「我又不是她的保鏢。」言下之意即是——他不需要二十四小時隨侍在她左右。

    「她是你未來的老婆,理應要嚴密的保護她。」鄒煥被他近乎無情的言語激怒。

    又是老婆!「你那麼喜歡她,乾脆讓給你當老婆好了。」

    「你……你這臭小子,說那是什麼話!」鄒煥情緒一時激動不已。

    見狀,其他長老紛紛出面打圍場。

    「老鄒,別氣壞身子呀!」

    「這不……不肖子,存心氣死我。」鄒煥氣呼呼的。

    「鄒伯伯,你別這樣,你的身體要緊。」周瑾伸手拍撫著他的背,試著讓他情緒和緩下來。

    「地王……」梅爾企圖想要安撫鄒偃聖,抬頭看見他冷冽的眼神,有些很、有些空洞。

    莫非地王的性格是他父親造成的?梅爾腦中飛快的閃過這個念頭。

    而鄒偃聖只是抓起鑰匙漠然離去。

    唔!肚子好餓。

    倪歡兒在此種情況下醒來,她躡手躡腳的下樓,摸黑到廚房,「有鮮奶、麵包,還有餅乾、巧克力。」她準備把搜刮來的食物抱回房間,只是甫出廚房便與一堵肉牆撞個正著。

    「嗚……我的鼻子。」她痛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你在幹麼?」

    頭頂飄來毫無溫度的聲音,讓倪歡兒打了個冷顫。

    喝!她大概知道自己撞上什麼了,「我……我肚子餓?」

    鄒偃聖雙眉微斂,「剛回來?」一整天沒見著她,他竟有些氣惱。「別忘了你的身份。」

    身份?她的身份只是身不由己的棋子。「對不起。你呢?你上哪去?」他身上有酒味。

    「輪不到你管。」他推開她,害她跌個踉蹌,手上的食物灑了一地。

    這個臭男人,她沒因被利用而賞他巴掌,反讓他當成出氣筒,豈有此理。但是……「你有心事?」她問了與自己意念截然不同的話,氣得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你很煩。」他不再搭理她。

    倪歡兒沒空收拾殘局,想也不想的從後面追上他。「聖,你……讓我陪你好嗎?」

    鄒偃聖沉吟半晌,沒正面回答她,反問道:「你愛上我了?」

    心猛地狂跳,她紅著臉駁斥,「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好,我成全你。」他讓她進房,沒有前戲,立刻褪下彼此衣物,雙雙倒在床上。

    「你會後悔愛上我。」他在兩人結合前,這麼對她說。

    她告訴自己,是為了偷得項鏈才和他在一起,可真是如此嗎?她也很懷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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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媽咪!是我。」周瑾打了通電話給她母親。

    話筒那端傳來溫柔的聲音,「玩得開不開心哪?」

    「嗯!我在這兒認識了好多人,每天都有新鮮事呢!我還和歡兒去逛街,買了好多東西哦!」

    「歡兒?」她的語氣有著疑問。

    「對,我在這兒認識的一個女孩,她姓倪,長得好漂亮,是鄒大哥的女朋友,他們好相配。」

    「倪……歡兒?」

    周瑾聽出母親聲音有異,「媽咪,你怎麼啦?」

    「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什麼事?」

    「你會答應幫忙嗎?」

    周瑾笑開了臉,「當然。人家好不容易才和你重聚,你有任何事儘管告訴我,我一定幫忙到底。」「好,那你就照我的話去做,把倪歡兒帶回香港,若她不肯就殺了她。」

    「這……為什麼?」

    「電話裡不方便說,我會請你爸爸用電腦跟你聯絡,跟你說清楚。」

    「好,By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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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逼自己早起,結果還是已經九點鐘了。

    倪歡兒喪氣的垂下雙肩,抓起枕頭往床頭猛打。「可惡、可惡!他沒事那麼早起床幹麼!」本來她打算在聖熟睡之際偷走他的項鏈,沒想到自己卻在他懷中睡得像頭豬。

    而且她連何時回到自己房間都渾然不知。

    「叩叩叩。」敲門聲突地響起。

    「請進。」她用十指大略梳了梳發。

    「早,歡兒。」周瑾探頭探腦的。

    「早,小瑾。有事嗎?」啊!真丟臉,小瑾八成是來叫她起床的。

    「歡兒,你有沒有去過香港?」周瑾確定裡面沒有閒雜人等後,才進門來到床沿坐下。

    「有,不過是很久以前的事,已經沒什麼印象了。」倪歡兒歪著頭,試著回憶十六歲時所遊歷的香港。

    「那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回香港?」

    她搖搖頭,殺父之仇尚未報,媽媽也仍下落不明,而爹地交代她的公司目前更不知道經營得如何,有太多事等著她。

    周瑾柳眉稍稍一皺,但輕微得讓人難以察覺。「只去三天就好了,我可以帶你吃遍美食哦!」她恢復甜甜的笑,圈著倪歡兒的手臂搖晃。

    「我考慮考慮,好嗎?」倪歡兒的心沉甸甸的。

    「好吧!明天給我確定的答案,我好安排行程。」周瑾勉為其難的允諾。「我先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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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叼著煙,薰人的煙霧裊裊上升,鄒偃聖蹺著腿,兩眼直視窗外。

    出賣星聯地下組織的叛徒逃亡藏匿,正虎視耽眩的等著將他幹掉,瓦解星聯的黑道勢力,該死的是,他目前根本無心處理這件事,都是倪歡兒攪亂了他的心……

    「聖,你在裡面嗎?」倪歡兒壓低聲音試探的問。

    一聽是她,他緊鎖的眉心不由自覺的舒展開來,開了門,口氣卻不佳。「你又要做什麼?」

    她不請自入,揚揚手中昂貴的酒瓶,完全不在乎他的不悅。「我們來喝酒。」

    他關上門,立在她身旁俯視她,一襲紫色低胸睡衣露出她光滑的裸肩以及若隱若現的酥胸,春色無限。

    鄒偃聖眼底閃過一抹精光,雙手環胸,他倒要看看她又想搞什麼把戲。

    倪歡兒將酒注入酒杯,端起一杯準備要遞給他,又突然記起什麼的把手縮回,「呃……我忘了加冰塊,你這裡有沒有?」拜託,他一直站在旁邊她怎麼弄嘛!

    「冰箱。」他還是盯著她。

    她朝他展露足以令男人失魂的笑靨,走至冰箱前,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摻入事先準備好的安眠藥,搖晃均勻,才夾了幾塊冰進杯。

    轉身前她開心的揚高嘴角,轉身後即恢復正常,把酒杯遞給他,「Cheers!」

    鄒偃聖未接過杯子,僅是脯著她,「別搞鬼。」

    喝!他不會發現了吧?「哪……哪有!」為了取得於他,倪歡兒一口氣喝光杯中物未加料的那杯。「怕我毒死你啊?你看,我不是好好的。」

    「姑且信你一次。」他拿過酒杯。

    看著他把酒飲盡,倪歡兒高興得幾乎要跳起來,她拉他坐在身邊,又不斷灌他酒。

    好不容易,鄒偃聖終於昏睡過去。

    倪歡兒得逞的露齒一笑,「你總算睡了。」

    那條項鏈近在咫尺,只要她取下,他就會命喪黃泉,然後她就可以替爹地報仇了……

    只是,她為什麼遲遲無法動手?

    不,她不能心軟。他可是她的殺父仇人哪!他讓她原本幸福美滿的家毀於一夜之間,她不能原諒他,她該恨他的。心一橫,她解下他視為珍寶的項鏈,緊緊握在手中。

    等天亮之後,她就可以飛回新加坡,到爹地的墳前告訴他這件事,以慰爹地在天之靈。

    不過……在離開前,就讓她陪著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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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剛露魚肚白,倪歡兒便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整理行李,只帶走皮包和一些隨身用品,並將鄒偃聖的項鏈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背著包包,她小心翼翼的關上門,經過鄒偃聖的房間時,她停下急促的步伐,心想,拿條棉被為他蓋上好了。

    進房為他蓋妥棉被後,她不捨的蹲了下來凝望他的臉龐,「永別了。」一股推心之痛讓她模糊了雙眼,淚恍如斷線的珍珠,滴落在他的臉上。

    可她告訴自己不能逗留太久,免得想走也走不了。

    下了樓,手才覆上門把,口鼻突地被人從背後摀住。

    「唔——」倪歡兒被突如其來的狀況嚇壞了。

    「你是地王的女人?」挾持她的男子別見她胸前的項鏈,露出猙獰的奸笑,「先讓他嘗嘗失去最愛的痛苦滋味。」他舉起裝了滅音器的槍抵在她的太陽穴,又呵呵怪笑起來。

    「我……我不是……不是什麼地王的……的女人,你……抓錯人了……」她的聲音抖得厲害,四肢也不斷發顫。

    「不是?哈!跟閻王說去。」男子猖狂的仰頭大笑,準備扣下扳機,滿佈血絲的雙眼有著嗜血的快感。

    倪歡兒絕望的閉上眼。

    「放開她。」一把銀製飛刀不偏不倚的射中男子持槍的手,他」吃痛,自然的鬆開手,槍枝掉落,連帶的倪歡兒也獲得自由。

    「歡兒,過來。」慕冠優唇際揚著優雅迷人的笑容。一向早起的他,今早溜到諏訾星樓晃晃,沒想到竟遇到這景況。

    倪歡兒飛也似的奔到他身後,一手捂著心口,一手搭在他肩上。

    「別怕,有我在。」慕冠優感覺到她的驚駭,對她眨眨眼以為安撫。

    試圖殺害倪歡兒的男子彎下腰拾槍,尚未站直,又飛來一支力從他的頭呼嘯而過。

    「風宿,放下槍,我可以先饒你不死,畢竟你是聖的人,你的命就交給他決定。」

    風宿聳聳肩,丟下撿起的槍,但旋即從腰間掏出另一把,朝慕冠優連續開了兩槍,頓時煙霧瀰漫。

    慕冠優攬著倪歡兒順勢滾於一旁,驚險的躲過突發的危機,風宿也乘機逃得無影無蹤。

    「你沒事吧?」慕冠優詢問,手仍環在她腰上。

    倪歡兒搖頭,任他抱著,並未反抗。

    他瞥見她掛於頸上的項鏈,扯了扯唇角,「你真的對聖動手了?這條項鏈千萬要妥善保管,聖就交給你了。」他臉色發白,額頭也冒出許多汗,笑容顯得十分虛弱。

    倪歡兒感到衣服似乎被什麼占濕一大半,低頭一看,「啊!血……好多血。」

    「噓,小聲點,別把大家吵醒了。」他點住她的唇,臉色十分蒼白。

    「你受傷了?」她掀開他的衣服,左胸上有個觸目驚心的彈孔,正伯汨冒著鮮血。

    鄒偃聖被一陣嘈雜聲吵醒,一到樓梯口,看到的便是倪歡兒以曖昧的姿勢趴在慕冠優身上。

    這畫面令他的心翻騰不已,直想把慕冠優丟太平洋餵魚!

    慕冠優看見他,故意加重力道摟著倪歡兒,「嗨,早啊,聖。」他騰出一隻手,向氣色不佳的鄒偃聖打招呼。

    聖?倪歡兒猛地回頭,果真看到鄒偃聖橫眉豎目的站立在樓梯口。她不可思議的驚跳了起來,忘了身旁有個嚴重傷者。

    「哎喲!痛,喂,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麼可以丟下我?」慕冠優痛得齜牙咧嘴。

    「他……他……」倪歡兒指著鄒偃聖,久久不能回復正常。

    「先救我OK?」慕冠優使出僅剩的力量哀求,話才說完,他便昏了過去。

    「吵什麼?一大早的。」一群長老魚貫而入,有的打著哈欠,有的眼睛還半闔著。

    「優他中槍了。」倪歡兒終於回過神來,她聲淚俱下,趕忙拉住梁守岳。

    「這不是我的專長,戴老……」梁守岳又打了個大哈欠,口齒不清的喊道。

    其實他們就是透過客廳那未拆的攝影機察知優受傷,才會一起過來。

    「來啦、來啦!甭急。」長老之一戴弘德醫術精湛,堪稱華佗再世。

    他吩咐隨侍的幾名大漢,將慕冠優給抬走,準備到手術房動手術取出子彈。

    「好了,沒事了,我們先走一步。」梁守岳帶頭開溜。

    他們人老,腦袋可不糊塗,鄒偃聖那張比閻羅王還惡臭的臉,說明他目前處於盛怒中,不走的是笨蛋。

    客廳霎時恢復寧靜,倪歡兒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面對鄒偃聖,因此連忙道:「我去看優的情況。」跟著一溜煙消失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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