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潔璃醒來時,第一個映入她眼中的就是寧槐那張俊美無儔的臉孔。
「你覺得如何?」寧槐關心的問。
方潔璃柔柔的一笑,「如果你不介意我沒刷牙,我會希望你給我一個起床吻。」
寧槐當然是不介意了,他甜蜜的吻了她,而且還欲罷不能的越吻越深。
「別這樣。」她笑著,躲避他不安份的手。「讓我起來沖個澡,我渾身都是酒味。」
「難怪,我都醉了。」他香了香她敏感的頸子,感覺她一陣哆嗦,笑得很得意。
方潔璃發覺寧槐變了,並不只是他話變多了,而是現在的他脫去年輕的稚嫩,已經是個充滿成熟氣息的男人。
他懂得如何挑逗她,如何與她調情,而這個寧槐是她所陌生的。
「當一個男人努力取悅他的女人時,卻發覺她心不在焉,這是多大的打擊啊。」寧槐發覺到她在發楞,幽默的自我解嘲。
他在她的唇上印上一個吻後放開她。
「寧槐……」方潔璃坐起身,遲疑的看著他。
「別在意,我們都還沒習慣彼此。」寧槐很溫柔的看著她,從床上抱起她,「讓我抱你到浴室吧。」
她沒有抗拒他體貼的動作,他幫她拿了乾淨的浴袍和毛巾,她在舒舒服服的衝過澡後,享受他已預熱好的肉粥。
「你會把我寵壤的。」她一日一日吃著寧槐堅持親自餵她的肉粥,感動的說。
方潔璃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竟能夠重新擁有這樣的幸福,這不是她的回憶,而是她此刻的生活。
「這正是我的目的。」寧槐日以一個充滿男性魅力的微笑。
用餐過後,他簡單的向方潔璃介紹莫追風和莫逐日,以及他們和自己目前的身份,並說明兩人在台灣監視保護她的任務。
「抱歉騙了你。」一昊追風和莫逐日以一記日式的鞠躬向方潔璃賠罪。
「這是善意的欺騙,我想,寧槐會要你們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方潔璃並不引以為意。
她需要的是寧槐的解釋,而非生氣、不理智的發怒。
「你們長得好像,就算是雙胞胎也未免太相像了。」她感歎的說。
兩人互看一眼,異口同聲的說:「誰跟她(他)相像了!」說完後,還各自擦著腰看向反方向。
方潔璃被他們好得不得了的默契給逗笑了,她一笑,寧槐也因為她的微笑而微笑。
他這一笑,把莫追風和莫逐日都看呆了。
他們是看過寧槐笑,但那是屬於地神式令人不寒而慄的冷笑啊,可不是現在這般溫柔多情的笑。
「地神,我看你是病得不輕了,要不要讓追風幫你看看呢?」莫追風呆呆的脫口而出他心中的話,當他說完後才驚覺自己說了什麼。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莫逐日一把拽住他的腦袋猛敲。
瞧他們緊張的,方潔璃不禁好笑的問:「怎麼了,寧槐他不常笑嗎?」
「地神他……」莫逐日不知該怎麼回答。
寧槐難為情的咳了兩聲。
「我們還有事,先出去了。」見狀,莫逐日急忙的拖著被她搗住嘴巴的莫追風走出房間。
「你平常一定很凶,所以他們才會這麼怕你。」方潔璃湊近寧槐取笑他。
他正好一把摟住她,「我只對你笑,不好嗎?」
「滑頭!」她懲罰性的捏捏他結實的手臂,說吧,為什麼突然從日本回來?」
寧槐從後抱著她,下巴抵住她的肩,親暱的與她靠在一起。
「奇非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吧!」他說,臉貼著她的瞼,「他聘請殺手準備對你不利,我懷疑昨天到你事務所的伊凡斯就是殺手。」
「所以,你大老遠跑來拯救我?」方潔璃有點吃驚,「你現在是」個集團的首腦,可以這樣任意而為嗎?」
寧槐在心中為她的冰雪聰明而讚歎,但他並不打算說出為了能順利離開日本,他不惜設計新堂修,這其中還牽涉到龍幫的梵伶。
「我不放心你,萬一你出事,我無法承受這樣的萬一」他很害伯,這樣的念頭從他得知消息起就讓他害怕「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日日本,在這裡,我無法妥善的保護你。」
原本他只想要暗中解決那個殺手,並為她解決這幾年來所招惹出的恩怨,但是現在他改變主意了,他不想與她分開,他希望她能瞭解他的事業、成就,他要她在那座固若金湯的城堡的保護下安然渡過危機。
「我當然願意。」方潔璃也不想再與他分開,「給我一點時間處理事務所的事,我就可以跟著你到天涯海角-一
「等解決了那個殺手,我們就結婚。」寧槐吻了吻她的臉頰,「我要為你和將來的寶寶退出那黑暗的世界,也許沒有辦法讓你們過很好的生活,你願意嗎?」
方潔璃閉上眼,那美好的未來是她一心祈求的,寧槐總是能激起她心中激情萬千,讓她感覺快樂、幸福。
「我一千一萬個願意、願意。沒有什麼能比一個溫暖的家更讓她嚮往,那是金錢也買不到的,我不再汲汲營營於事業,不再抽煙、酗酒,我要幫你生下一堆健康的小寶寶。」
「我想要一個女兒,最好像你這般溫柔、體貼,是個善解人意的小人兒。」寧槐朝她溫柔的笑,想像著縮小版的方潔璃是何模樣。
過去他毀滅了暗隱、創造了永夜,他以為這樣就是改變了自己的命運,卻發現他依舊只是個可悲的殺手,即使被人殺死在路旁,也沒人替他送終。
結婚的話就這麼輕易的說出口,彷彿這已經是世界永恆不變的定律,他和方潔璃是兩個不圓滿的半圓,他們本來就該結合。
每次的相遇都是倉卒而無奈的結束,這次,他們不會再順從命運而分手,他們要組織一個世界上最和諧、最幸福的家庭,他們要永遠在一起。
乍聞敲門聲響,寧槐開口,「進來。」
莫追風打開一條門縫,他的臉色十分難看。
「方小姐,有人找你。」莫追風悄悄打了個只有寧槐才看得懂的暗號,表示有大麻煩。
在方潔璃還在猜測是誰會在此時找上門時,房門已被大力的完全推開,湧進一堆人。
「方潔璃,你涉嫌與國際犯罪組織勾結,我們現在要逮捕你,這是拘捕令。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所說的一切將會成為呈堂證供。」一名西裝筆挺,走在最前頭的男子如是說。
方潔璃認得他,他是地檢署的檢察官。
男子身後的女警立刻拿出手銬向前,想要銬住還處於震驚狀態的方潔璃,她下立忌識的閃躲開。
「你們要做什麼」她沒有涉及任何違法事由,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方小姐,請跟我們合作,車子已經在樓下等你了。」女警見她不肯就範,從床上拉起她,粗魯的抓紅她的手。
寧槐略施巧勁,將女警的手腕彈麻,使她放開抓住方潔璃的手,隨即擁著方潔璃退到窗邊。
「這是誣陷」寧槐冷冷的說,心中已然明白是伊凡斯搞的鬼。
他不能眼睜睜看潔璃被帶走,追風和逐日已就定位,只要他採取行動,他們一定能配合突圍離開。
但是如此一來,潔璃拒捕,她將有可能被通緝,就算平安到達日本,也將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台灣。
「寧槐,我勸你最好打消逃跑的念頭。」伊凡斯從房間門口緩緩現身,一步米逼近寧槐,直到兩人之間談話的聲音不會讓第三人聽到的距離。「因為我在這裡,你是沒機會的。」
「我方探得消息,在這裡等你很久了。」伊凡斯笑得十分冷漠,這個笑容傳達了外面已布好天羅地網的訊息,寧槐想帶著方潔璃逃,並不容易。
「你只有兩個選擇,其一,俯首認罪,交出永夜的殺手名冊,其二,睜大眼睛看你心愛的女人替你坐牢。」
刑求寧槐是沒用的,唯有抓住他在乎的人,他才會乖乖束手就擒。
「不用選擇,你可以立刻拘捕我。」寧槐毫不猶豫的說。
「我們並不想拘捕你。你已入籍日本,若是起訴你,勢必將遣送你回日本接受審判,這不是縱虎歸山嗎?交出名單吧,地球和平解放機構自會作出刑處。」這才是伊凡斯真正的企圖。
「我拒絕!」方潔璃這下全明{口了,她堅強的伸出手,「你們要抓就抓我吧!」
「潔璃!」寧槐想要將她拉回他懷中,他不要她成為代罪羔羊。
「別擔心,我是個律師,我懂得如何保護我自己,你快回日本吧!」方潔璃推開他,獨自走向女警,她頻頻回首,輕輕的安慰叮嚀他。
「潔璃!」寧槐不止目,作勢要攻擊替方潔璃銬上手銬的女警,他要帶她走。
方潔璃看出他的想法,擔心懇求的喊住他,「不要這麼做!-」
她的呼喊立即見效,寧槐可以不顧全世界所有人的話-就是不能拒絕她
「我會沒事的。」方潔璃保證的說,其實她心中一點把握也沒有,看著他眼中的不捨,她只能忍下心中的不願意,再說一次,「你快回日本吧!」
蓄意的誣陷比什麼都可怕,但她並不害怕,比起遭受誣陷,她更擔心寧槐的安危。她不想與他分離,可為什麼?為什麼當他們終於決定要在一起時,老天會開了他們這麼大一個玩笑?
寧槐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方潔璃被帶走,他不甘心的用力重捶牆壁,發出駭人的巨響。
「聽說你是亞洲第一的殺手,我一直很想跟你交手。」伊凡斯點了根煙,面對寧槐陰冷的神情,自在的抽了起來。「今日一見不過爾爾。」
寧槐並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只是狠狠的瞪著他,彷彿要將他碎屍萬段。
「這是我的聯絡電話,你想通了就告訴我。」伊凡斯扔下一張紙條,「你們最好別輕舉妄動,我方的人可是監視著你們,如果不想方潔璃日子難過,最好三思而後行。」說完,他狂笑離去。
寧槐的思緒全因方潔璃被抓而狂亂,他心中很清楚,那些人不會這麼輕易放過潔璃。他會回日本的,但前提是方潔璃必須隨行。
「地神,是我們辦事不力,你責罰我們吧!」莫追風和莫逐日雙雙單膝跪在他面前。
「起來,收拾裝備,這個地方已經不安全了。」寧槐不想在這時候追究責任,他只想要馬上救出方潔璃。
隨著思慮清晰,他的眼神變得銳利,雖然永夜的本部已經移到日本,但是這並不表示他在台灣沒有資源。
「我要救出潔璃,帶她回日本。」寧槐低沉的說,「現在,立刻照我所說的去做。」
他已經有了決定,也非要救出方潔璃不可。
如同過去他每次成功的執行任務,這次,他不會失敗,也不容許自己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