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蠢欲愛 第八章
    他奢求貪圖她的愛,他以為他已經很小心了,他以為他不會傷害到她,卻依然事與願違,他們因為背景的差異與理念的不同各奔一刖程,卻讓這段未立見的愛情牽絆了彼此的心,如果此次他沒有來台灣,是否他們兩人就要抱著這個缺憾到老到死?

    「如果相遇是錯,我也已經錯得無法自拔。」方潔璃再次哭倒在寧槐懷中,語帶哽咽,「你所說的永遠都不會成立,那不會是我的人生,因為我已經愛上了你,而我從不認為這是個錯。」

    「我只是一個殺手集團結合精子與卵子所創造的怪物,在別墅大火後,我毀滅了那個掌握我一生的地方,而現在的我卻是日本另一個殺手集團的首腦,很諷刺吧!」寧槐將自己難以啟齒的過去坦言,他必須讓她明白她所選擇的男人是個殘忍的殺手的事實。

    「難怪我第一次遇見你的時候,你會一身是傷。」方潔璃愛憐的、痛惜的凝望他,「我們各自選擇了自己的道路,這並不諷刺,也不會減少我對你的感情。」她堅定的剖{口她的心,平撫他的不安。「我只是一個自私的女人,我不要你受傷害,即使這個代價是必須傷害其他人。」

    寧槐為她的愛而感動,這已經是她第二次將自己的心赤裸裸的呈現,無關道德,無關對錯,只有愛情。

    「我已經累了。」感情的空自讓她渴望他的安慰,「就算是地獄,這次我也不會離開你了……」

    寧槐只能狂吻住她,這是他償還她的方式。兩人像是密合的兩根湯匙緊緊依偎,緊緊纏綿。

    「一般人久別重逢都像我們那麼激動嗎?」寧槐笑睨著兩人的衣衫不整。

    方潔璃的睡衣撩高,露出一截潔日的大腿—胸口有著他留下的潮濕吻印,他也沒好到哪去,襯衫全從褲子中拉出,前幾顆扣子已經被扯掉。

    「至少我們並沒有上床做愛,比起上次已經進步很多了。」她笑鬧著再次拉下他,這次是她主動攻擊他的唇。

    「你在玩火。」寧槐的聲音更低了,眼神熾熱。

    「是嗎?」方潔璃慵懶的笑了笑,「可是我想我可能不能替你滅火了,我好困…」她整個人突然放鬆,往後倒進床墊中,昏了過去。

    寧槐緊急召來莫追風幫她察看,並沒有什麼大礙,她只是太累了,精神過於緊繃後突然鬆懈下來而短暫的昏厥,莫追風幫方潔璃打了營養針,補充流失的體力,等方潔璃覺得餓了,她自然會醒。

    莫追風曾受過正統的醫學訓練,只差沒拿到正式的醫師執照,正確來說,莫追風只是一名密醫,但卻是一名很高明的密醫。在永夜,他不只是做縫合傷口、拿子彈等簡單的外科護理工作,只要有完善的設備,諸如開心、動腦這般複雜的內科手術也是難不倒他的,甚至在出任務時,在萬般克難的情況下,他也可以盡己所能的救人,這也是為什麼此次寧槐要派他和莫逐日來台灣的原因。

    莫追風和莫逐日是一對雙胞胎,同樣一張臉,長在莫追風身上就成了俊俏、帥氣,是時下最時興的脂粉小白臉;長在莫逐日身上,卻又是另一番明艷、細緻的風情。兩人各有所長,除了具備一名殺手基本的能力外,他們各自擁有異於常人的能力,有了他們,比出動一隊霹靂小組還有用。

    寧槐將窗簾密密拉好,以免陽光打擾了方潔璃的安眠,他什麼也不做,只是坐在床沿,專注凝視著她的睡顏,好像可以這樣看著她直到永遠。

    莫追風和莫逐日待在客廳打哈欠,經過昨夜的折騰,他們都沒怎麼睡,一醒來寧槐又交代了一堆工作,讓他們得馬不停蹄的東跑西跑、忙東忙西。

    莫逐日還好,贏得女神的興奮讓她稍稍有動力努力執行勤務,莫追風可就慘了,直一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不嗚則已,一嗚驚人啊。」莫逐日感歎的說,她伸伸懶腰,味如嚼臘的嚼著日中的三明治,那是她的早午餐。「我從沒聽過地神一日氣說這麼多話,這趟真是大開眼界了。」

    「你沒看到剛才做簡報時,地神連正眼也沒瞧過我們一眼,他緊緊盯著方小姐的房間,好像我們只是一部播報機似的。」徹底無視他們兄妹的存在嘛!莫追風真為男人的腦袋而感歎,碰到女人就成了塊豆腐,就算是冷血無情的地神也不能倖免。

    「這叫一物克一物。女人才是天下最厲害的,你們男人怎麼樣也翻不出我們的手掌心。」莫逐日是大女人主義的擁護者,她直一是佩服死了方潔璃,居然有這等朱力讓地神親自為她下廚燉粥,好讓她酒醒時,能夠吃到暖胃的食物。

    不過,這可讓莫追風吃醋極了,他跟在地神身邊也不是一年兩年了,現在卻口有吃三明治的份。

    「地神真是偏心!」莫追風酸溜溜的抱怨。

    他才剛說完,方潔璃的房門就打開了,兩人趕緊噤聲。

    「把粥端來,你們兩個也進來。」寧槐並沒有出房門,只是隔空傳話,話講完,門又輕輕關上。

    莫逐日和莫追風對看一眼,心裡想的是同樣的事。

    連出個房門都不願意,想必是方潔璃醒了。這下可好,方潔璃未醒時,地神還會把他們當播報機聽一聽,現在方潔璃一醒,地神搞不好把他們兩個當空氣般不存在。

    男人啊,你的名字是愛情的俘虜。

    觥籌交錯,衣香鬢影,華麗的大廳,高級的餐點,這是某個位高權重的部長的私人招待處,參與這場宴會的都是政商界的名流,作陪的女人不外乎演藝圈美艷或清純的明星,抑或是台北知名酒店的紅牌小姐。

    嚴密的保全與出入控制是絕對必要的,這裡是情報聚集交換的地方,也是政商勢力的角力場,更是許多政治、商業策略達成共識的場合。男人們舉著酒杯,以闊綽的口氣炫耀著財富與權威,以己身的優勢交換所需的消息與資源,女人們依附在男人身旁,展示一身璀璨珠寶與萬種風情,彼此較勁著穿著打扮,順便物色著下一個金主。

    童若萱是這種社交場合的常客,她曾是中國小姐選拔的前幾名,拍過清涼寫真集,也擔任過某男性雜誌的封面女郎,但是這些都不是重點,這些經歷不過是幫助她認識更多有錢有勢的男人的管道。

    年屆三十歲的她跟不少在場男士有過一夜情,她十分懂得如何利用自己的姿色為自己謀取最大的福利,拿捏著愛情與金錢之間的虛偽角度,聰明的作風也讓這些男人與她建立了不錯的關係。

    現在的她遊走於演藝圈與酒店間,即使不再年輕,也因為這幾年的人脈與經驗,而不乏經濟來源,童年所遭逢的家變與年輕時代的風塵打滾,讓她不再相信男人所謂的真心,她只相信彼此利用,各取所需。

    親情嗎?她呸,那不過是一堆狗屎。

    朋友呢?是現實得不得了的雜碎。

    童若萱瞥了眼挽著她纖纖小手的伊凡斯,露出一抹嘲笑。

    這個男人自以為他很聰明,以為她被他的魅力誘惑得團團轉,以為她和他上過幾次床,她就會被他的謊言迷倒,她何嘗不知道他是在利用她,想要打人這些名流之中。他有什麼企圖她是不知道,不過在床上,他可是個極品,下了床又極為大方,她又何必在乎他有什麼企圖呢!

    「童小姐,這位是你的男伴嗎?古麼不介紹一下。」法務部的高階長官孫國強走了過來,為她端了杯雞尾酒,順道問候她身旁的伊凡斯。

    這是童若萱的好機會,她當然會把握。

    「孫長官,好久不見了。」她親暱地用她偉大的胸部撞了下男人的手,二位是伊凡斯,是個剛歸國的電子新貴喔。」

    孫國強伸手和伊凡斯交握,〔伊凡斯先生在哪兒高就?怎麼不曾見過你呢?」

    這是一句極具試探的問話,伊凡斯笑了笑,「我做事的地方,孫先生一定很有興趣。」

    「喔,怎麼說?」孫國強饒富興趣的摸摸下巴。

    伊凡斯沉吟不語,童若萱隨即意會。

    「你們聊聊,那邊有我熟識的人,我過去打聲招呼。」她嬌笑了下,款擺身子而去。

    「明人不說暗話,孫先生,我是地球和平解放機構的幹員。」伊凡斯從口袋中掏出一張晶片式的證件。「這是我的身份證明,你大可仔細檢查。」

    孫國強大驚,「這是個玩笑嗎?」

    他知道這個機構,也知道這片晶片的立息義,但是卻沒想到會在這個場台見到。

    「不是玩笑。」伊凡斯正經的說,「我方希望貴國檢警機構能夠協助捉拿亞洲殺手集團的首腦。」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人的,要知道,你所出示的證件若是偽造的,我們將不會給予你公平的審判。」孫國強一改慵懶的口吻,僵硬著嗓子說。

    冷戰已結束多年,但如果是不受所屬國承認的國際間諜,依舊會受到慘不忍睹的待遇。

    「所以,請你仔細檢查我的證件。」伊凡斯山口信從容道,「伊凡斯只是個化名,這張晶片將會顯示我的編號,由不得你不相信。」

    如果他說的句句屬實,若是他們不照辦,將會招致極大的經濟與外交報復;可若他是個間諜,這張晶片必定大有問題,且一定有不良企圖。

    孫國強不得不謹慎小心。

    極為驚懼的接下晶片後,他遲疑的看著伊凡斯,「你究竟要我們提供什麼協助?

    「請幫我引薦你的上司,屆時即可分曉。」伊凡斯點了根煙,悠然的說。

    意即他還不夠資格和他說話。

    「請跟我來。」誰叫他官階不如人,孫國強只得為他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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