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戚赫然有晨跑的習慣,言燦俞跟著起了大早。
她幫早起離去的熊紹本准備了豐富的營養餐盒讓他帶走,等戚赫然上班前兩人對坐著,她期待的眼神看著他拿起刀叉送進一口食物,迫不及待的問:
“好吃嗎?”
他看她一眼,面無表情。他不是娶她來當廚娘的,不解她何須如此在意。
“喔,不好吃嗎?”她困惑的喃喃,受挫的拿起自己的刀叉,盯著盤中的食物。
“我找了一個幫情,中午會過來。”他攤開報紙說。
“喔……”她撥弄著盤中的食物,洩氣的低語:“我不知道你喜歡的口味,但是只要你告訴我,我一定會努力達到你的標准。我會做很多家事,不懂的我可以學……”
他抬眼看她。“你喜歡做家事?”
“唔……”她偏頭想了半天——喜歡嗎?倒也不,有“家”才有“事”可以做嘛,她很珍惜他給她的家,當然要把家事做好嘍。
他感到悶惱,她對熊紹本算是暢所欲言了,對他卻總顯得別扭。不等她反應,他攤開報紙遮住僵硬的臉部線條。
怎麼了?言燦俞敏感到他的不晚,愣愣地看著遮住他的報紙,怯怯的發聲:
“斂……一定要看報紙嗎?”
他放下報紙露出冰雕般的眼,悶聲問:“什麼?”
她悄聲說:“我知道你的工作繁忙必須善用時間,可是……吃飯的時候可不可以用心吃飯?跟你吃飯可是看不見你的臉,感覺很奇怪耶。”
用心吃飯?他微愣,想起她說的——用心志心愛的人做飯只會覺得幸福!
他笑。原來如此。不論他是否是她心愛的人,至少她為他“用心”了。
“你不生氣了?”她驚問。
“我有生氣嗎?”他反問,擱下報紙,全心在面前的早餐上。
“喔?”她不解的瞅他,他的多變情緒總讓她摸不著頭緒。
他飲盡馬克杯裡的香甜咖啡,說:
“家事可以交給你。但,不許把雙手弄得像老太婆又粗又破。”他喜歡握著她柔嫩的小手。
言燦俞仍是一臉困惑。她會戴手套做家事啊,哪會弄粗手?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不嫌她做的不好嗎?
咦!他將早餐吃光光了耶!
“還有,我的口味很簡單。”他笑睨她,柔嫩的粉頰讓他好想咬上一口。“你喜歡就好。”
他推開椅子,起身。心想:簡單的滋味相當難得阿!就像她。
她圓睜著眼,想不透他的轉變。
“你打算繼續發呆嗎?”他抬起椅背上的西裝和領帶,走向客廳。
“喔!”她驚醒,跳起來跟上去,看他翻起衣領不禁問:“我……我可以幫你打領帶嗎?”
他低頭看著她透著期待的臉,隱下驚奇,將領帶交給她。
她趨前一步,蹄起腳尖熟練的動作。
他悶聲問:“你替誰打過領帶?”
“德倫西。”她不假思索地說。此刻她的臉頰發燙,和他如此靠近,觸碰著他炙人的體溫,還是會緊張哩。
“他和你什麼關系?”他脖子僵硬,冷聲問。
“關系?”她想了想,該怎麼定義關系呢?“嗯……”
他擰起眉頭,瞧她支吾的模樣,難道除了那個該死的莫宇,她還有過什麼人?
她替他翻下衣領,挪正領結,往後退兩步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微笑說:
“它是我高中家政課用的model,一個半身蠟人,老師很喜歡一個羅馬喜劇作家德倫西,就給它取名叫德倫西嘍。因為它的配合,讓我那學期的家政拿了九十八分喔,嘻嘻……我們算不算合作關系啊?”
他酷臉對著她的傻模樣,嘴角忍不住扯了一下,想笑她、也想笑自己,竟然為了一個臘人計較起來。
她推推眼鏡,歪著腦袋瓜瞅他——黑襯衫、銀灰領帶,臂上掛著鐵灰色西裝,英姿勃發,哎哎!帥呆了!
終於明白杜曼說的“倒貼”了。言燦俞抑不住苦惱,如果女人一看見他就直覺地往他身上貼上去,她還有容身之地嗎?他的選擇很多吧?放棄她,是不是輕而易舉?屆時,她的“家”是不是保不住了?
“過來。”
她向前,習慣了遵循他的命令。
隔著一步的距離,他大掌貼上她的後腦,溫柔的唇在她額頭上印下一吻。
一股暖流隨之流竄進她的心裡,她擺脫煩惱,怔怔地看他,因為他似乎是寵愛的注視而感動了。她要努力,哪怕眼前只是假象,她也要努力保有它。
“一整天想做什麼?”他關心。
“嗯……看書、上街買菜,嗯……”她垂下頭,雙手貼在肚子上,小聲問:“我是不是應該去醫院產檢呀?”
他嘴角一揚。“不用。”
她仰臉,懷疑:“真的不用嗎?”
他輕撫著她的長發,想著如何從她身邊抽身,對她的在意正一點一滴的增加。
“我忘了拿手機,你上樓幫我拿。”他說。
“喔,好。”她給他一個燦爛的笑容,輕快的從他身前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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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鈴……”
言燦俞在書房和威赫然的房裡找了半天,最後循聲到了自己的房間。
奇怪!他的手機怎麼在她房間裡?
“喂?”她氣喘的接了電話。
“是我。”電話那端竟是威赫然平穩的聲音。
“咦!你一定等得不耐煩了對不對?我馬上下去喔。”
“不用。我出門了,手機是給你的,隨時開璣,讓我找得到你。”
“喔……”她往床沿坐下,抱著枕頭,有點悵然。她以為他還在等她,原來他已經走了。
他沉默片刻,說:“你可以想出每天送我出門卻不看我轉身的辦法嗎?”
她心頭一顫,原來他故意引開她,只因為給過她承諾。
“我可以跟你一起出門。”她微笑,心中滿是說不出的感動。
“然後呢?”
“我送你到公司再回家。”
“傻瓜!你要不跟著我一起上班。”
“可以嗎?”
可以嗎?他忍俊不住。怎麼自己變得跟她一樣傻了,他每天有多少公事要處理,帶著她方便嗎?但……他真想帶著她,想讓她成為自己身體裡的一部分。
“可是,我不是學商的耶,你公司的事我一點都幫不上忙,到時候你一定會嫌我礙手礙腳。”她懊惱,早知道就不念哲學念中文了,應該念企管。
他無聲笑著。她和他的想法一樣,想和他形影不離!
“咦?你們公司缺不缺小妹啊?”如果可以跟在他身邊、又可以工作,那也不錯喔。言燦俞天真地想。
他猝然發噱。“哈……”
她拿開電話,奇怪地瞪著它。電話壞了嗎?或者電話那端的人根本不是戚赫然?他怎麼會發出大笑,笑得那麼開心!
“我的妻子在我的公司當小妹,你想合理嗎?”他笑問,虧她想得出來。
“喔,別人會說閒話喔?”她嘟噥。為什麼要有階級之分呢?每個人都應該尊重自己和別人的工作嘛。
“你可以到公司來,我幫你准備一間休息室,讓你在這看書。”他說。
“這樣很奇怪耶,嘻嘻……人家以為你公司還有附設圖書館呢。”還是為她一個人特別附設的,怪不好意思的。
“沒人敢說什麼。”除了她,他從不介意他人如何評價他。
“唔,一定是你太獨裁了,大家都怕你。”她雛皺鼻子,細語。
“你也怕我?”
“嗯……習慣就不怕了,我知道你事實上不是那樣的人嘛,很多人都誤解你了。”
“我是‘哪樣’的人?你‘知道’了什麼?”他敏銳地問。
“你……”她咬咬唇,要說自己知道他有溫柔的一面,一點都不冷漠嗎?她搖搖頭,不知道他聽了會怎麼想。“你什麼時候把手機放在我房間裡的?”她轉移話題。
“今天早上,你在睡覺的時候。”
“唔!你怎麼可以趁我睡覺的時候進我房間呢,我下次要鎖門了。”她噘嘴道。
“你忘了你昨晚在客廳睡著了?”他存心捉弄她。“是我抱你上床的,你抱著我不讓我走,我只好陪你睡嘍。”
“噢?!”兩頰倏然發燙。她怎麼會抱著他不讓他走?像飯店那次一樣?!
他想象著她羞澀的模樣,微笑始終掛在嘴角。
“今天晚上有應酬,會晚點回家。”
“喔。”她又噘噘嘴,想起古人說的“商人重利,輕別離”,希望天天有人陪她吃晚餐根本是不可能的。
聽出她的失望,他說:“我盡量早點回去。”
她微微笑,感激他的“盡量”,關心問道:“你在開車嗎?”
“嗯。”
“那我要掛了,你專心開車喔。”
“別掛。”他想聽她的聲音。
“不行!”想起父母的那場死亡車禍,她不寒而栗了,嚴肅地說:“一定要小心開車喔,拜拜。”
他張嘴來不及說話,無法置信——她竟敢掛他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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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還是一個人的晚餐。
言燦俞趴在床上,雙手托著下巴,棉被蓋在頭上,一雙眼睛骨碌碌的瞪著戚赫然被刊在雜志上的照片。
杜曼告訴她,章氏和威赫然的亞瑞得這兩年是企業界的雙霸,其實應該說在亞瑞得進攻台灣之前,韋氏是企業界的獨霸。那個橫跨貿易、航空、電子、教育等產學界的企業人物——韋邦,自從戚赫然一年多前回到台灣後,開始面臨了重重挫折。
言燦俞不懂商業界的競爭手法,但據最新一期的報導得知,那個曾在企業界引領風騷的韋邦,已被威赫然逼到了絕境,章氏企業積欠銀行大筆債款,無法在股市立足了。雜志上沒有提到杜曼說的“復仇”,而說戚赫然野心所致,將“韋氏”夷為平地?
言燦俞噘起了嘴。戚赫然真是可怕的獵人嗎?
她寧可相信他和韋邦有深仇大很,一個只為個人野心打擊他人的丈夫她不敢要,她希望他是有血有淚、有原因而有所為的。
她倏然翻身,滿是困惑的腦袋才壓在他的照片上,旋即嚇了一大跳:“你!”
戚赫然穿著睡衣,好整以暇的靠在床柱上,似笑非笑的睇她。看來他已經站了好一會兒了。
“你怎麼進來的?”她坐起來,拍拍胸口。嚇人嘛。
“開門,就進來了。”他說得好輕松。
“你應該先敲門嘛,如果我在換衣服呢?”她抱怨,一雙手在背後“偷偷摸摸”想把雜志藏在枕頭下。
“我們是夫妻。”他向前一步,微傾身,長手探到她背後急速一抽,說:“沒有不能看的東西。”別過手上的雜志,燦眼盯上她,等著她自行解釋。
她漲紅了臉。她沒做什麼虧心事啊,他直瞪著人看是什麼意思?
“你說,沒什麼不能看的嘛,我只是有點好奇……”她嘟噥,心裡壓抑著一股不安的能量,弓起的一只腳在棉被裡一踢——
“啪!”戚赫然循聲往地毯上看去。
“哇!”她叫一聲,急忙跳下床抄起落地的書藏進懷裡。
趁她搶救已經現形的證物,他不慌不忙的將棉被一掀。
呵!被他料到了,棉被裡藏著三本商業周刊、兩本八卦雜志和好幾本“工具書”。她手忙腳亂的撲過去,用身體壓蓋住床上的書。
“很用功啊。”他嘴角一扯,睨著床上呈大字型的人。她如此“用心”研究他,怪不得他整晚心神不寧。
“呃……”言燦俞緊張尷尬得說不出話來。他全看到了嗎?除了幾本以他當封面的雜志,還有《抓住男人的胃》、《企管入門》、《如何了解他的心》,加上那本提早曝光的《性愛一百分》!
他往床沿坐下,拖長的低沉嗓音令她心顫。
“說吧,你想抓住誰的胃?想了解誰的心?”輕撫著她如雲海被散的長發,他瞇起的雙眼透出一種強烈渴望他要她!要她每一根寒毛、每一縷思想、每一個表情都屬於他。
“我……我沒有啊。”她心裡燠惱,他看到了!
“狡辯,罪加一等。”
“我只是……只是想了解……”他“不壞好意”的逼迫令她想逃。
“我讓你了解。”
他輕笑,但聽在她耳裡簡直像無賴嘛。
“啊?不……不用。”
“實際操作比片面理論容易獲得收獲,你不知道嗎?”他雙手扣住她的肩膀,從她背後欺壓上她的身。
“什麼……什麼意思?”她心裡哀號,無路可逃了!
“書是死的,人是活的。”輕咬她的耳垂,挑逗的吹吐氣息。
“別這樣……你……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想引開我的注意力?嗯?”
“沒……呃,有話好好說嘛。”
“吃飽了嗎?”他雙手撐在床上,欲擒放縱。
“當然,都這麼晚了。”她干笑一聲。
發覺壓在身上的強壯身軀騰空,她趁隙就想匍匐逃竄,怎料一只強硬的手臂倏然環上她的腰。他將她扣在自己胸前,火熱的唇吻上她的頸,夾雜情欲的嗓音顯得濁重。
“我餓了。”
餓了?!她想提議幫他准備消夜去,可一句話也說不出,被動而戰栗的任由他吮吻,直到他溫熱的雙手游移起來……
感覺自己身體敏感的變化,她瞠眼迸出一句:“不行!”
熾熱的唇一路吻回她的耳垂,粗喘的聲音問:“今天不方便?”
“什麼不方便?”
“你沒懷孕,知道了嗎?”無法壓抑渴望她的欲望,一手探進她的睡衣裡,覆上她的盈滿。
“呃?!”他說了什麼?沒懷孕!他的手做什麼?怎麼……但她全身酥軟,只能任由他將她的睡衣領口往下一扯,露出了纖細白皙的肩……
在她輕呼聲中,他扳過她的身子,捕捉住她的唇。
“唔!”靈活的舌鑽入她的齒內,隨著他的技巧動作,她抑不住呻吟,但一逮到空檔,仍直覺的發出抗拒:“不……行……”
“給我一個理由?”火熱的大掌襲上她的小腹,正一路往下侵略。
“呃!我會……心髒病發。”她嬌喘,感到嚴重的心悸,還有一把火在體內燃燒,如果他再不停手,她怕自己真的會窒息。
“你有心髒病?”他抬起頭,正色問。
“本來沒有的,可是……你一吻我,我就會心跳好快、好快,不行……”他唇角一扯,聽她說沒有,即刻將狂妄的吻覆滿她的胸口。
“你看的雜志沒傳遞給你一個訊息嗎?”
“呃……”知道阻止不了他,她一副等著受死的翻臉瞪著床頭上層層垂掛的幃幕。
“對戚赫然而言沒什麼是不行的,懂嗎?”憤於強硬的語氣因為她而顯得小心翼翼。
今晚,他的妻子是他的獵物了,沒有陷阱、沒有射獵,只有一張情網等著她交付她的心、她的人……
他火熱的吻侵襲著她身上每寸肌膚,床頭的幃幕在她眼中蕩漾著似水柔情……
薄紗翩翩,她的心亦隨著他的吻逐漸飄然,受蠱惑的手攫住了他的肩頭,不自禁地回應了他的吻,熱情交織裡,她的臉波變得迷離……融化了!
像冰淇淋融化在熱火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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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燦俞仰躺著瞪著床頭幃幕,長長的睫毛眨了又眨,此刻的感覺有說不出的怪異。
她的枕邊人長臂一縮,將她摟到自己身前,他們鼻子對著鼻子、眼睛對著眼睛——
“還好嗎?”他柔聲問。
“好……怪。”她怔愣的吐出兩個字,懷疑眼前發生的一切。“我在做夢嗎?”
他眉毛一揪,故意板起臉。“我的‘用心’教學只讓你感覺像做夢!你這種笨學生,當你的老師真累。”
“唔……我本來就笨,可是我很努力呀,教我的老師從來沒有說過累的。而且,你哪有教我什麼呀?”她無辜地替自己辯解。
“沒有?”他手臂再一緊,讓她的柔軟緊壓上自己的結實胸膛。
“你!”她驚呼,兩人身軀緊密的貼合,她感覺他強有力的心跳透露了某種欲望。
“我讓你得到了一百分,算親密的合作關系吧?”他扯開嘴,笑得邪氣。
她埋怨的噘起嘴。他總是主導了一切,還要捉弄人才甘心嗎?
“我要你用心了解我的心,用自己抓住我的胃,懂嗎?”
“你真的很壞!不只是獵人,還是大野狼。”她嘟噥,感覺他如火般的手在腰脊上游移,對他的明示臉紅心跳卻無法抗駁。
“很好。”他微松手。“你全了解了,我今晚的教學成功了。”
手指在他的胸膛上畫著圈,她支吾著:“我還是不了解,感覺……怪怪的,你說……我沒有懷孕對不對?那天晚上,我們……”
“什麼都沒發生。”他氣定神閒的解開謎底。
“呃?怎麼會?我明明記得……”
“你嗑藥,腦子裡的影像全是幻想。說!你是不是想過和誰發生親密關系?”
“當然是……”她咬住舌頭。當然是莫宇嘍,那畫面很惟美呢。
“誰?”他逼問。
“唔……”她再笨也不會在這個時候跟他提另一個男人的名字。
“我說……我沒有嗑藥!”她轉得很硬。
“你有。”他輕捏她的鼻子,不知道她的小腦袋除了書還裝得下什麼,怎麼常迷迷糊糊的?
“沒有吧?”她還是堅持她只吃了“解酒藥”。
“韋康讓你吃了搖頭九,你被他帶去飯店時已經意識不清了,經理跟我報告,拿了備份鑰匙開門後,剛好看見韋康企圖對你不軌,我讓人把他丟出飯店,帶你回我的房間……”
“對我不軌的人是你嘛!”她嘟歎一句。
他繼續說:“你吐了我一身,我讓女員工把你的衣服脫下送去洗,就這樣而已。”
“喔!這樣而已?”
“失望了?”他笑,難道她希望真的發生什麼?
“唔……可是……那個沒來……”她漲紅臉。
“生活節奏改變造成生理失常,你該想得到。”怎麼會連這種常識都沒有呢?他好笑地說。
“那……真的沒有孩子嘍?”不過她也不是太失望,因為她有了他。
他給她一個肯定的眼神。
“喔……”她納悶著:他何不一開始就跟她解釋清楚呢?
“如果你那麼想要孩子……”他緩緩的揚起嘴角,給她一個不懷好意的笑;他樂意滿足她的需要。
“你為什麼要娶我呀?”她又問了一次傻問題。如果不是為了孩子,他有什麼理由選擇她?隨便找個女人都能扮演好他妻子的角色吧?她沒自信地想。
“你受傷的模樣讓我著迷。”他不很認真地說。
“我受傷的模樣?”她微蹙眉,很認真的疑惑著。
“我想做個實驗,看兔子會不會為獵人掉眼淚。”手指輕滑過她的眼瞼,他想著她每次受委屈時紅著眼睛卻沒有哭的可憐模樣。
“所以我是你的試驗品嘍?”她垂下眼瞼,心裡有點失望。她只是他的試驗品!
他扣住她的纖纖玉指,不讓她的漫不經心撩起欲火,濁重的嗓音警告著:“小心,大野狼想吞了你!”
她輕歎,燥熱的臉埋進他的胸口,有種落入陷阱的感覺。在他近乎強迫的關系裡,她感覺到自己對他的貪戀——那麼,如果他對她做的一切是出於愛,該有多好啊。
“你已經吞了我了,不論你為什麼發我,我都會努力、努力試著愛你的。”
聽著懷裡人兒發出輕喃,他無奈的想——
這個傻女人!愛是不需要努力、不需要理由的。
哪天她才會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