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姬早上一進公司,就擺著一張“不要惹我”的臉,看見她,就像看見一顆未引爆的定時炸彈,誰倒霉,誰就會被炸得粉身碎骨。
其實跟媚姬共事的員工都知道,她是頂著“特殊背景”進公司的。而她又表現出一副高不可攀的樣子,人緣很差,除了基本的招呼和笑容,沒有人會想去親近她。
她一坐進辦公椅,就馬上拿起電話,按下傑尼的專線號碼。
“經理他在主持早會,現在不方便聽電話,待會我再請他打給你。”秘書聽出是媚姬的聲音。
“我有很要緊的事,一定要他聽。”媚姬口氣很差。
媚姬連著兩天找不到傑尼的人,已經很火了,她才不管他在做什麼,非要聽到他的聲音不可。
“大小姐,今天的早會很重要,有台中分公司的人來觀摩,經理真的不能來聽電話。”
“我一定要他聽。”媚姬任性地堅持。
“大小姐,這樣我會被罵的。”秘書的語氣非常婉轉,她也知道媚姬是惹不起的。
“如果被罵和丟了飯碗讓你選擇,你會選擇哪一樣?”媚姬目中無人地威脅秘書。
秘書非常為難,但她還是覺得保住飯碗比較重要,沉默了幾秒鍾,她只好說:“那你等一會,我試著去叫叫看。”
“這還差不多。”媚姬得意地輕笑。
今天她身價好幾億,就不相信有誰會不買她的帳,這個社會,money才是最實在的護身符。干爹都得聽她幾分,她不信傑尼敢對她怎麼樣?在等傑尼的空檔,媚姬自以為是地想。
一會兒,只見傑尼寒著一張臉走出會議室。雖然秘書是等他說完話才急著揮手叫他,但他仍不能諒解秘書把他從會議中叫出來聽電話,尤其知道來電的人是媚姬後。
“經理,我實在為難,大小姐說如果不叫你來聽,我的飯碗就不保。”秘書跟在傑尼後委屈地說。
傑尼一聽,突然停下了腳步,秘書差點撞上他。他的臉色變得冷峻無情,一股間接被羞辱的悶氣,充塞在他胸中,真想打媚姬一巴掌,洩洩胸中的鳥氣。
他大步地走進辦公室,“砰”一聲,關上了門。
“你出了什麼大事嗎?一定要我來聽電話。”傑尼一拿起話筒就吼。
“干嘛啊!我惹你了?火氣那麼大。”媚姬尖著聲音,語氣很刻薄。
“我正在開會,秘書沒告訴你嗎?如果你不說找我有什麼事,我要掛電話了。”
媚姬可不想白打這通電話,她馬上接口:“我問你,周休二日兩天你跑到哪裡去了?整理的阿桑說你一大清早就出門了。”
媚姬興師問罪的口氣,惹毛了傑尼,他可不是個屈服於女人權勢下的男人。
“你並不是我什麼人,我無須對你交待我的行蹤。”傑尼冷冷地回答。
“你這是什麼意思?”媚姬坐正了身子。那天她和干爹還談到先訂婚的話題,她早已以傑尼的未婚妻身份自居了。
“沒什麼意思,只想請你以後別為了要問我去哪裡而打擾我辦公事,這是非常沒有教養的行為。”傑尼早就想教訓她了。
“你,你敢罵我沒教養?!”
“請別斷章取義。”
“好,你行!我叫干爹下來評評理,看他怎麼說。”媚姬又威脅他。
“我警告你,這次你如果敢再叫我爸出面,以後我們就形同陌路毫無瓜葛。”傑尼嚴厲地說,“還有,請你不要對我的員工發脾氣,你沒有資格。”
傑尼當然知道父親能擁有“厚德”的經營權,是媚姬的父母親留下的,不過父親也對昂竦隆本」心、流過汗。今日“厚德”的規模和成就,他們父子可不是白白享受的,媚姬不能動不動就亂使性子?br 媚姬被罵得沒話說—又知道傑尼真的生她的氣了,她竟然在電話那端哭了起來。
聽到哭聲,傑尼實在煩死了,他覺得自己真是倒霉透頂,才會跟媚姬扯上關系。
“要哭,放下電話再哭吧,我得回會議室了。”傑尼的語氣雖然還是很冷,但已沒那麼凶了。
媚姬擦著眼淚,哽咽地說:“我又不是故意的,我找不到你,心急嘛!”
“好了,秘書在叫我,我要掛電話了。”
“那我下班要去你那裡,我們一起去吃飯。”媚姬終於說出了她的目的。
在她的眼淚攻勢下,傑尼勉為其難地答應她。
他放下了電話,兩手撐著頭,媚姬的拔扈,讓他的太陽穴隱隱地疼了起來。還好他有於歡,不然他真會怕死女人了。
***
於歡今天的心情特別好,整個人像只輕盈快樂的小鳥,見到每個人,她都送給對方一個會傳染的微笑。
剛剛接到傑尼約她一起吃中飯的電話,更讓她快速地把一早的工作處理完。該打的電話打完了,該給祥泰批的文件也批過了,現在,她就等著午休時間一到,就沖到公司樓下跟傑尼會合。
祥泰事情忙完了,就又跑到於歡的辦公室,他對請她去吃午飯這件事,從未死心過。
祥泰很意外,因為於歡沒給他臉色看,而且笑容可人,甜甜的酒窩看來還一點也不辣。
“今天心情特別好喔!”祥泰走到她桌旁的椅子,大方地坐下。
“心情是不錯,只是若被人打擾了,就不知道心情能好到哪裡?”於歡對他說話還是毫不留情。這種男人,只要讓他嘗到一點甜頭,就會以為全部的女人都要倒貼他。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但我可以請你吃飯吧?看在是老同學的面子上,也該賞個臉吧?”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經理,你的專線電話一直在響呢。”美美來叫人了。
“吁——”看祥泰沖出去接電話,於歡喘了口氣。
“他又來找你做什麼?”美美好奇地問。
“還能有什麼事?還不是要我跟他去吃午飯。”
“你又拒絕他了?”
“當然,我可不願跟他單獨去吃飯。”
“那中午我們再去吃湯包?”
於歡想起中午要和傑尼吃飯,笑容又漾了起來。
“今天不行,中午我和朋友有約。”
“是男朋友嗎?”
於歡笑意更深,她嬌媚地點頭。
“唉!人長得漂亮就是不一樣,像我巴不得有男人請我吃飯,卻苦等不到。”美美自我嘲諷地說。
“改天我教你化開運妝,只要七七四十九天,包你桃花運大開。”
“好哇!那我的愛情運就交給你了。”
祥泰又來了,美美向於歡做了一個OK的手勢,轉身走開。
祥泰並沒有進門,他站在門邊看了於歡幾眼——這個女人,是他喜歡且想與她共進午餐的女人;而剛剛電話中的媚姬,是他不討厭但並不想跟她共餐的女人。
但他選擇了跟媚姬用餐,因為媚姬是個有可能讓他少十年奮斗的女人。
“中午想陪你也沒辦法了,剛剛電話也是找我去吃午餐的。”祥泰說得無奈,好像是被逼的。
“你盡管去吧,你知道我是不會跟你去吃飯的。”
“反正來日方長,我們的午餐之約就挪到下一次好了。”祥泰厚顏地說完就走了。
他得趕快到停車場開車,不能讓媚姬等他,她想去的餐廳,可是離公司有一段距離的大飯店呢。
***
於歡出了公司大門,正好看見媚姬進了祥泰的車。她心裡有氣地嘀咕:明明有女朋友,還老是糾纏她,這種男人下地獄最好!
祥泰的車子離開,傑尼的車剛好到,於歡跑向前,指引他停車的地方。
傑尼體貼她,將就她的地點,就選了她公司附近的餐廳用餐。
“看見你,心情一下子變好了。”傑尼輕松地說。他本來還生媚姬的氣,但看見於歡氣就都不見了。
“什麼事讓你心情不好?說來聽聽。”於歡挽住了傑尼的手,斜著頭問他。
“看到你就全部忘記了。”傑尼捏捏她的臉頰。
他們走進了一家明亮、現代化的西餐廳,這裡的消費中等又舒服,也是於歡常來的地方。
“你看角落那一桌人老往你這裡瞧,是不是你公司的人?”傑尼要於歡往角落看。
於歡看了搖搖頭。“坦白說,如果是我也不認識,雖然我已來公司一年多,但也才認識同部門的幾個人而已。”
“那有限電視台那一部門呢?”傑尼試探,若她認識媚姬,那可不好玩了。
“算了吧,一個也不認識。”於歡切下一塊雞腿又說:“怎麼?要我打聽誰嗎?”
“沒有,隨便問問,我得知道我有沒有情敵。”傑尼說著,自己笑了起來。
於歡吃著飯,也發現角落那一桌人真的老住他們看。
“我知道她們在看誰了。”於歡突然說。
“看誰?”
“她們看的是你。”於歡白他一眼。“唉!‘水歹照顧’,這句話說得真有理。”
傑尼聽懂於歡的意思,笑著說:“你放心,我絕對比‘水某’還好照顧的。”
用餐的感覺是那麼輕松愉快。看著心愛的於歡,他什麼煩惱都散盡了。
於歡喝著餐後飲料,眼角瞟著別桌的女顧客對傑尼指指點點,她心裡得意極了。可以有一個夠帥又體面的男朋友,可不是每個女人都行的。
於歡故意偏過頭朝她們一笑,她也得讓她們看看帥哥的女人也是美人一個呢!
“得走了,快上班了。”於歡看著陸續離開餐廳的人,推推傑尼的手臂。
“再坐一會嘛。”
“先生,我跟你是不同的,你是老板,我是伙計呢。”於歡笑著說,還是准備離開。
“如果談戀愛你也那麼用心的話就好了。”傑尼只好跟著起身。
“對我而言,我已經夠用心了。”
傑尼上車前,用手環緊於歡的腰,讓她感受到他身上的溫熱。那份溫熱很特別,仿佛兩人赤裸的親密接觸,莫名地引出於歡如滾水般的情欲。
“走吧,我來不及了。”
於歡不知道自己的臉紅了沒?她快速地往公司走,深怕被傑尼瞧見了她心中的渴望。一份被愛撫、被擁抱的渴望。
***
快下班了,於歡的電話響起,她以為是傑尼,喜悅地接起電話。
“喂——”於歡的聲音柔死了,聽了可會讓人雞皮疙瘩掉一地。
“什麼時候變那麼溫柔了?”竹梅取笑她。
“媽,是你啊。什麼時候變那麼關心我?會打電話給我?”於歡的反應夠快,馬上反咬她母親一口。
“天地良心!誰不知道我已經回家撲幾次空了?你房間那件男人的西裝又是誰的啊?”竹梅的嘴也不輸給女兒。
一接電話就這麼一來一往,母女倆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有事快說吧,只要不是要我去你店裡花錢就行了。”
“死沒良心的,你看上的衣服哪一套我不是血本無歸?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還敢嫌!再賺就沒了。”
“是,我親愛的老媽,我說錯話了,能不能告訴我找我有什麼事呀?”
“這還上道,兒面再說吧。我們好久沒上館子了,晚上我不看店,一起去飲茶吧。”
“你要請客嗎?”於歡還逗母親。
“是,敗家女,老媽出錢。”
於歡明白母親喜歡她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一樣依賴她。而母女倆一路辛苦走來,於歡也樂得像個孩子討母親的歡心。
***
於歡點了愛吃的鳳爪、蘿卜糕、蝦餃……跟竹梅大吃特吃起來。
“交男朋友了?”吃了半飽,竹梅才問。
於歡笑著點頭,不敢抬頭看母親那審視的眼光。
“看那件西裝的品牌就知道那小子來頭不小,混哪裡的?”竹梅明明非常好奇,但卻裝得可知可不知的樣子,於歡看了笑在心裡。
於歡大概把傑尼簡單介紹了,並告訴她母親會找機會帶他去見她。
竹梅已私下跟書林見過兩次面,但她一下子並未聯想到書林跟傑尼是在同一個集團工作。
“愛得很深了嗎?”竹梅問。
於歡點點頭。
“愛得死去活來了?”
於歡白了母親一眼,又點頭。
“愛到非君不嫁了?”
“媽,你那是什麼問話嘛?”於歡臉紅了一片。
“是不是嘛?”
於歡思考了一會,還是點頭。
“唉!那請記得做好防范措施,可別步上老媽後塵,未婚懷孕可是很辛苦的。”竹梅半開玩笑地說,她已驚覺女兒長大了。
由一個稚嫩清純的小女生,蛻變成有味道的女人了。
“我才不會像你那麼傻呢!拖著我,阻礙了自己追求幸福的機會。”於歡雖說得輕松,但話中藏著對母親的感謝。
“胡說,養你比跟男人可靠多了。”
母女倆直腸子的個性,都不習慣說太多表露感情的話。竹梅也不想再提起過去的事,趕緊從皮包掏出一串鑰匙遞給女兒。
“這是什麼?你換車了?”
“限量發行的Kity貓March,白色的。下次就不用淋雨和拋錨求救兵了。”
這下子於歡不感激涕零、三跪九扣不行了,握著那串鑰匙,她真是感動的不得了。
“雖然不是什麼頂級好車,但總可以讓你遮風避雨的。”竹梅說話的口氣還是淡得很,那是她愛女兒的心意,並不要女兒說一些婆婆媽媽的謝詞。
“媽,你對我這麼好,下輩子我要再當你女兒。”於歡強吞下驚喜及感謝的淚。
“可別再來煩我了,你只要好好追求自己的幸福,找個好男人愛你,我就心滿意足了。”
母女倆會心地一笑。
竹梅把自己未完成的幸福夢想,寄托到女兒身上。
“對了,你哪來的錢?”於歡突然問,她記得她們才剛合力把房貸還清。
“難道去銀行搶的?有車開就好了,問那麼多做什麼?”竹梅的表情閃過一絲不自在。
“我懷疑我老爸是有錢人啊?如果遇上了可不能‘暗槓’喔,總得讓我知道他是誰吧?”
“你再胡說,小心我扁你!”
被女兒說中了,竹梅用誇張的動作,掩飾她的心虛。
***
即使極不願跟媚姬去吃飯,但既然已答應她,傑尼還是准時到家。
他懶得進門,打了行動電話要媚姬出來。
傑尼一看見媚姬的打扮幾乎要昏倒——她穿了一襲黑色的小禮服,胸前掛著一大串鑽石項鏈,手挽著宴會包,頭發飄著剛上過美容院的味道。
她不像只是去吃晚飯,倒像要去參加一個盛大的舞會,而他是她的專用司機。
“你是要去吃飯嗎?”傑尼故意問。
“廢話,我們不是約好要去吃飯嗎?”媚姬還不知道傑尼在諷刺她。
傑尼駕車靈活地轉入了一條小巷。
“那請問你這身打扮是要跟李登輝還是連戰吃飯?”
媚姬竟然聽不出話中的揶揄,還咯咯笑著,以為傑尼在贊美她。
“怎麼樣,夠美吧?”媚姬揚起紋眉說。
“是,是夠美,美得我是不是該在門口等你就行了。”傑尼實在想吐。
“你啊,你不用特意打扮,光就那一張俊臉和猛男的身材就配得上我了。”媚姬自抬身價地說。
話不投機,傑尼不想再說,只是應付式地點頭。
“小姐,你還沒說要上哪裡吃飯,要我往哪裡開呢?”傑尼出了市區才問。
“上圓山,我們去吃鮑魚、魚刺餐。”
這裡離圓山飯店還有一段路,開到那裡肚子也餓過頭了,但傑尼也不想反駁她,她就愛去那種高級的場所來顯出她的尊貴,吃那種貴得離譜的菜色來證明她的多金,他真搞不懂在媚姬的心裡,除了榮華富貴外,還有什麼?
“你覺不覺得我們兩個相差很多?”開了一段路後,傑尼問。
“不會啊,學識相當,家世也登對,長相是你比較出色啦,但我也不差啊!應該說門當戶對吧。”媚姬還只是看到外在的條件。
“個性、興趣、生活態度呢?”
“我不認為那是很重要的,只要我愛你就行了。”媚姬的話中又帶著傲氣。
“如果我不愛你呢?”
媚姬聽了嘴角下滑,表情稍愣了一下。
“這就得問干爹了。這答案太深,我無法回答。”
媚姬很直接,她的護身符就是她的答案了。
也許她不曾受到傑尼的呵護;也許他們會在一起那麼久,是因為有許多外在條件在牽制;甚至傑尼根本不曾愛過她……
她心裡很明白,但她還是要這個男人。她喜歡好看的男人,她有條件擁有其他女人羨慕的男人。
“你可得搞清楚,我爸不是我,他並沒辦法決定我去愛誰,即使我非常聽他的話。”
傑尼不想跟媚姬爭辯,但他必須把話說清楚。
一頓飯吃得精致又奢侈,傑尼應付她,只是為了讓他父親高興。
***
傑尼去弄了輛越野車,摸黑載了於歡去海邊。
於歡仿佛回到了學生時代,穿了全身黑色的牛仔套裝,發狂地環住傑尼的腰,在人煙稀少的濱海公路上狂叫。
“傑尼,我愛死你了,你永遠知道我愛什麼,就給我什麼!”於歡貼近傑尼喊。
“我也愛你,我對天發誓要照顧你、保護你一生一世!”傑尼也大叫。
於歡聽了高興,用力抱緊了他。
“喂!別對我性騷擾,我可是很沖動的。”
“這不是性騷擾,是在挑逗、勾引你。”於歡調皮地咬著他的耳垂說。
“你不用挑逗我,我自己會送上門的。”
傑尼停下車,轉過身尋著了她的唇,黑夜的冷風中,他們的唇熱得燙人。
“如果開車就好了。”
“為什麼?騎越野車好舒服耶!”
“你舒服我不舒服啊,因為我好想……”傑尼的嘴吻了她的耳朵。
於歡聽了猛捶他,要他馬上往前騎。
傑尼大笑,發動了車子,就隨口唱起伍佰的“墓啊坡也敢去”。
於歡也跟著大聲唱,放肆的吶喊中,他們的愛已像鎖鏈,一環扣住一環,要分開已難。
在海邊晃了好一會,回家的時候已是半夜,傑尼半耍賴地把於歡帶回他的家。
“騙人,說要帶我回家的。”於歡嘟著嘴不肯下車。
“這裡就是你家啊,只是早晚而已。”
“討厭!每次都有預謀。”
“男人如果不對女人有預謀,那那個男人不是白癡,就是愛得不夠深。”
“謬論!”於歡又捶他。
“來,我背你。”傑尼半蹲下身體。
於歡想起了他們初識的那一幕,那第一次與他貼近的震撼和回憶。
***
傑尼的床單是絲質白色的,乳白色的房間,給於歡一份安全和舒適感。
他把她放上了床,就急切地把手伸進於歡的衣服裡,火熱的舌又伸進她的嘴裡。他急躁地想要她,引發了於歡身體的需求,像爆竹一樣“碰、碰……”地爆開。
“別那麼急嘛!”於歡半推半就。
“誰教你引誘我,我已經一路忍回來了。”
於歡的心也狂亂不已,傑尼赤裸的男體在她身上磨蹭。於歡克制不住,因為他的身體已在她每一個敏感地帶傳入他的熱度;心版上已被情欲占滿,她大膽地、主動地貼住了他,讓他也感受到她無盡的付出與愛。
翻滾著、纏繞著、囈語著、釋放著……一次又一次的激情因為有愛,而讓他們的結合顯得美麗。他們只是藉著纏綿來熱切地告訴對方——我愛你。
於歡嬌弱地躺在傑尼懷裡,腦子裡幻想著與他在結婚典禮上的熱吻,及結婚證書上兩人一起蓋下的章。
這,太幸福了!
傑尼翻了身面對著於歡,他握住了她的手,瞧她春情蕩漾的臉。
他們默默相望,傑尼再次擁緊她,他們貼著彼此的身體進入了夢鄉。
兩個人都做了香香綿綿的夢,在夢中,他們又一次任激情湧進彼此的心……
隔天正是周末,兩個人都睡過了頭,起床時太陽已又大又熱。
傑尼撫著於歡光裸的臂膀,笑意中又傳出他如電極般的需求。
“別玩,該起床了。”於歡推開他。
“好吧……待會再玩。”傑尼好不容易聽話了。
傑尼跳起身,到衣櫥裡拿了套運動服給於歡。
“我動作比較快,我先來。待會我去買一些火鍋料,我們中午吃火鍋。”傑尼說著沖進了浴室。
於歡把衣服湊近鼻子,又是那股清香的柔軟精味道,當她穿上衣服時,就像靠近了傑尼般甜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