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叔,我求求你,讓我出去嘛!」
「不行!」武海生撫著鬍子,一臉嚴肅,看都不看她一眼。
「你不答應,我也要去!」她是尊重他,才求得他答應,況且腳就長在她身上,要出門還不簡單。
「你可以試試看,你若走得出這扇門,我這個叔叔的頭銜可以不要,並且免費加封『祖奶奶』的頭銜送給你。」想要走,得看看能不能過得了他這一關。
「試就試啊!」話還沒說完,她便從武海生身邊閃過,想溜之大吉。
可武海生哪是個省油的燈?她的一舉一動被他早看得一清二楚,腳下的步子一移,從她身後,一把揪起她的衣領,不疾不徐地笑說:
「丫頭,這麼簡單就想從我身旁溜走啊?我看哪,以你現在的功夫,恐怕還得再等幾年哦!」
「武叔,你讓我跟著三師兄一道去嘛!」三師兄一個人獨闖霍府密室,實在太危險了,況且她知道密室的機關圖在哪兒,如果再不通知三師兄,恐怕真的就來不及了。只是武叔的功夫那麼厲害,她想要從他身邊逃走,根本沒那麼容易。
「不行!」他又一口回絕。「丫頭,現在我只是不讓你出這屋子而已,在屋裡頭的行動還算自由;你要是想耍花招,小心等會兒武叔來個五花大綁,你可別怪我心狠哦!」
想不到軟硬兼施都行不通,就知道武叔這個老頑固是聽不進她的話的,這下該怎麼辦才好呢?
「三師兄自個兒獨闖霍府密室,就他一個人唉!你為什麼都不擔心呢?」她急得大吼大叫。
「你放心,如風小子的功夫如何,我清楚得很,像霍府那麼一個小小的密室又如何?傷不了他的啦。」武海生反常地鎮定。
「可是有我跟在他身邊,多少有個照應呀!」
「話是不錯,但那是用在別人身上;換成是你的話,可能只會給他製造麻煩,說是照應了。」他很清楚這丫頭。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武叔!你別小看我,人家歹說也學了幾年功夫,竟被你說得如此一文不值!」她不服氣地嚷嚷。
「丫頭,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外頭那些武林高手個個武藝高強,武叔是為了你好,也為了那小子能早日完成你爹交付的任務,你就別再抱怨了好不好?」他擁著她的肩,輕哄著。
她想再試試,但武海生卻不給她機會,看樣子,她得另外想個辦法。
「好嘛,不去就不去!」她嘟著嘴,不悅地說。
「這樣才乖。」拍拍她的肩,武海生換了個笑臉。「來,陪武叔喝兩杯。」
「我不——」衝口想說不喝的,但忽然想到一計,於是她忙道:「我……我不太喜歡喝酒的,但是既然武叔喜歡的話,我就陪你喝兩杯吧!」
「好!算武叔沒白疼你!」一聽這話,武海生樂得開懷大知。
「那我去準備酒菜。」她起身往裡走。
「我陪你去。」
「不用了。」她回過頭笑道:「莫非武叔怕我逃走嗎?」
「當然不是。」他笑得有些尷尬。
「說得也是,裡頭根本沒有出口,這唯一的一扇門就在您身後,我怎麼逃得出去呢?武叔,你說是不是?」她展開一個很美的笑容。
「是……是呀。」武海生看著她,回答得有些不自然。
不知怎麼搞的,那丫頭雖然笑得很美、很可愛,卻老覺得有些怪異,是哪裡出了問題嗎?
算了,算了,只要她不出去壞事,如風小子能早日取回《如意秘笈》,也就不枉他大老遠地跑來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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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是四更天了。
霍府裡頭一片寂靜。榕榕擺脫武海生後,便隻身潛入霍府裡。
想起武叔方纔那個模樣,她不禁又要失笑出聲。那時她從房裡取來一罈酒,同時放入醉心散,只不過哄他多喝了兩杯,沒想到平時酒力不錯的武叔,竟也禁不起醉心散醉人的效力,不到一刻鐘,便醉倒在桌上了。
使了這麼點小手段是有些對不住武叔,不過她也是為了三師兄的安危著想,只好暫時委屈他老人家了。
她快速地移動步子,背貼著牆面而行,盡量把目標變成最小,小心地朝密室走去。密室外頭看起來很安靜,看樣子師兄進行得應該還滿順利才是。
她大步進了密室,走了幾步,往兩邊牆壁察看,終於在右側壁上發現了一個暗格,她輕輕一壓,暗格便像一扇門般自動打開來。
她往裡頭瞧,裡面真的有一張圖,小心取出一看,正是她想要的機關圖。
她心喜,仿如獲至寶一般,握著那張機關圖仔細瞧了下,上面畫了五個定點,各暗藏不同的暗器於內,且一一註明碰觸到哪個機關,會有什麼樣的暗器出現。
真是太好了!有了這張機關圖,還怕拿不到《如意秘笈》嗎?
她高興地朝裡頭繼續走。
到了圖中所示的第一關時,並沒有看到三師兄,卻發現地上散落了一些短箭;她依此現況判斷,三師兄應該已安然過關了。
三師兄聰明絕頂,她知道這些機關根本難不倒他,但是就怕他一個人應付不來,萬一有個閃失……
呸呸呸!她這個大烏鴉,怎麼淨想些不吉利的事呢?三師兄是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想到這兒,她趕緊朝下一關追去,希望能助三師兄一臂之力。
過了第二關、第三關,仍是不見三師兄人影,榕榕的一顆心開始有些不安。
這時忽見到第四關關口有個人影晃動著,她有所防備地走過去,想瞧個清楚。仔細看了下,果然不也她所料。
「三師兄!」
乍聽這聲音,有如雷鳴,使得唐如風的腦袋轟然作響。她怎麼跟來了?
他不太情願地回過頭來。問道:「武叔呢?他怎麼會讓你來?」
「你放心,武叔這時候正呼呼大睡呢。」
「你對他做了什麼?」明明交代武叔要看好她,怎麼還是讓她給溜了呢?想必這個鬼靈精一定是動了什麼歪腦筋了。
「我哪有做什麼?」她有點心虛地嚷叫著。「這個時候夜已深,不睡覺要幹什麼?難不成要像咱們倆做這些偷偷摸摸的事?」
「什麼偷偷摸摸!」他立刻反駁:「我可是光明正大地進來,只是……只是沒讓人看見罷了。」
「那還不是一樣。」她瞇眼嘲笑道:「沒經主人的允許就擅自闖入,這就叫偷偷摸摸!知道嗎?」
「你這小丫頭跑來這裡是存心來找我麻煩的是不是?」他氣急敗壞地說:「我深入敵人境地已是萬分危險,你還有興致到這兒與我抬槓,萬一不小心被人發現,我倒是還能自保,但是你呢?我看你只有送死了!」
「三師兄!」她皺著眉頭,嘟著嘴叫道:「人家是擔心你的安危才騙了武叔逃了出來,你還這樣說人家!」
「現下我不是好好的嗎?」他拍拍她的肩說道:「你啊!還是擔心自己比較重要!」
「你瞧!」她攤開握在手中的機關圖。「這張機關圖是我在密室入口處的暗格裡找到的,這上頭註明了如何破除機關暗器。有了這張圖,咱們想要過關取秘笈,就事半功倍了嗎?」
「機關圖?你從何得知?」他斂眉問道。
「是……是……」她支支吾吾的。
「說!」他逼問。
「是我從霍卓那兒偷聽來的!」她乾脆說了。
「以霍卓的功夫能讓你在一旁偷聽而不發覺,這太奇怪了吧?」對於這張機關圖的可靠性,他實在有點懷疑。
「有什麼好奇怪的?」她說:「你可別小看我,其實我的功夫也不差啊,更何況當時我沒被他發現也是事實啊!」
說得是有道理,但是……
「師兄!」她扯著他衣袖叫道:「別再懷疑了,這張圖絕對沒問題的;你看你過這三關,就花了你好幾個時辰,咱們何不利用這張圖,加快過關的速度,否則等會兒天亮了,想要走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唐如風一開始是很猶豫,但被師妹如此一說,也覺得有理,於是決定:「好吧!拿過來我瞧瞧!」
榕榕高興地奉上前去。
唐如風仔細地看了下,圖上所畫所記載的的確詳細,在他認為應該沒什麼問題之後,兩人便照著上頭的圖示朝第四關進入。
但唐如風和榕榕卻萬萬沒想到,這原本救命的機關圖,最後卻變成他們倆致命的凶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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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師兄——」榕榕睜大了雙眼,驚慌地哭叫:「你別死啊!」
唐如風因誤觸機關暗器,腹部中了兩箭,雖未中要害,但因失血過多,已昏迷不省人事;此刻榕榕擁著他,哭得傷心欲絕。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武叔已經警告過我不要跟來,偏偏我不聽話,現在你這個樣子,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嗚……」
儘管他們陷入暗冥之地,四週一片晦暗,但榕榕依舊可以感覺到師兄死白的臉龐,以及漸漸冰冷的身體。
一再地責備自己,仍舊無法挽回已然造成的事實;她難過得大聲哭喊,是她!是她害了三師兄!
只因為她拿了一張假的機關圖,害了三師兄判斷錯誤,誤觸機關陷阱,但發現時已經來不及了,那好幾十枝的長箭,從四面八方齊發而出,就算是武藝再高強的人也很難從這些箭網中逃開,更何況師兄為了掩護她,不惜犧牲自己,以身擋箭,因而身中兩箭。
她好恨啊!恨自己的任性。
含淚用力撕開衣袖,纏繞住師兄受傷的傷處,血水一下子就滲出布條外,她繼續撕開第二條、第三條……一條條纏繞在傷口處,布條上一下子又一片濕了,也不知道是血水還是淚水……
「老天爺!求您救救三師兄吧!一切都是我的錯,要懲罰就罰我吧!是我太任性、是我不聽話,以為自己多厲害,卻沒想到中了敵人的圈套還不自知,還害了師兄,我是罪魁禍首!我是個麻煩精!這一切的苦痛就由我來承擔吧……」
她跪地祈求,盼能在這絕望的空間求得一絲希望;但儘管哭泣的臉色淌滿了淚水,卻依舊洗不去內心的愧疚。
「哈哈哈!好個癡情小姑娘!」狂傲的笑聲從一方突如其來。
榕榕停止了哭泣,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上心頭。她抬頭望向聲音的來處,問道:「是誰?」
霍卓雙手斂於後,徐徐步入暗室裡。「怎麼?不認識我了?」
她站了起來,瞇著眼想看清來人。
「你這悅心樓的丫環真是不懂禮貌,見到了霍爺還不行禮?」霍卓仍舊緩緩走著,直到她面前才站定,身後還跟著一名侍衛。
榕榕先是一驚,接著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那天在悅心樓,你一開始就認出我了?」
「哈哈哈!」又是一陣狂笑。「憑你一個黃毛丫頭就想瞞騙過我?哼!再等幾年吧!」
「先別高興得太早,姓霍的!這次算我和我師兄不小心栽在你手裡,但是我要告訴你,我楚榕榕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被打倒的,你最好快快救我三師兄脫險,否則我師父和大師兄、二師兄都會找你討回這筆帳的!到時候咱們就走著瞧!」她不屑地看了他一眼。
「你這個臭丫頭,死到臨頭還逞口舌之快!」他睨了她一眼,嘴角浮上了一絲邪笑。
先前見唐如風那小子不怕死地護著這臭丫頭,好讓她逃過那些利箭,由此可見,唐如風對她疼愛之深;早知如此,先將這臭丫頭抓來,引唐如風出面不就省事,何必等到現在。不過……現在也不遲,他一樣有辦法教他們招出他想知道的。
「你才死到臨頭!」她也回了一句:「今日你若放了我們,他日我可求師父放你一條生路,否則別怪我沒事先警告你!」
「哼!少跟我廢話!」霍卓雙眼一瞪,喝道:「你師兄命在旦夕,要救他沒有問題,只要你告訴我唐如風這小子師出何門?師父是誰?我便會救他。」
「你少做夢!」她知道爹隱居關外多年,就是不想再重入江湖,也不想讓人知道他的存在,這個姓霍的想要從她這兒得知,門兒都沒有!
「隨你,你師兄的性命操在你手中。你說,我就放了他;不說,他只有等死,如此而已。」
「你——」榕榕咬牙,恨道:「你這個烏龜生的大混蛋!竟然見死不救!」
「住口!對霍爺不得無禮。」侍衛出面喝止。
「哈哈哈!」霍卓遭她辱罵,不但沒生氣,反而冷笑:「你這個初出江湖的臭丫頭。這天下間打打殺殺之事何其多?我霍卓並不是什麼大仁大義之人,要拯救天下蒼生的話,你可能找錯人了,便何況你們今日擅闖我的地方,本就該死!」
「你無恥!你故意將那張假的機關圖放在那兒,好讓我們判斷錯誤,掉入陷阱,該死的才是你!」她指著他的鼻子大罵。
「我無恥?那你呢?」他嘴角勾起一絲邪笑。「一個大閨女躲在窗外偷窺又算什麼呢?」
「我——」她一時無語。
原來那天他早就發現她了,所以才故意說出密室機關圖的藏匿之處,看來她是完全被人設計了,連帶三師兄也因她而受害。
「別害羞,那天只是讓你見習一下。」霍卓臉色一變,怒道:「你若不說,除了你師兄命不保外,我會讓你成為下一個服侍我的人!」
「你……你變態!」她破口大罵。
「臭丫頭!小心你的嘴巴,再叫,別怪我封了你的嘴!」他上前伸手一抓,掐住她的脖子,用著凶狠的雙眼睨著她,吸吐間的氣息全散落在她臉上。
她難受得說不出話來,只有怒瞪著他。
若要以武力脫逃,她可能勝不了他,看來若想和師兄全身而退,她只有另想辦法了。
「算了!」霍卓突然放開手。「要你現下說出來,我看你也不一定照辦,我給你一個時辰考慮,倘若你還是嘴硬不說,到時候別怪我心狠手辣。」話一說完,霍卓便要轉身離去;但走了兩步,他又回過頭來:「慶天廟會上的老叫化子,你還有印象吧?」
「你——」榕榕霎時想起,驚愕地說:「你……你就是那個老叫化子!」
「不錯!哈哈哈……哈哈哈……」霍卓的腳步隨著笑聲漸行漸遠。
而榕榕的腦子卻轟轟作響,愈來愈亂。她是不是做錯了什麼?入了中原這一路上她死跟著三師兄到底是對還是錯?
垂首再看看三師兄泛白的臉孔,她的心有如刀割。這一次她不能再錯了,她是不是該把握最後這一個時辰?
不久,開門聲輕輕響起。一名蒙著黑巾的女子,快速進入暗室裡。
「你是……」見來人不是霍卓,卻是一名女子,榕榕狐疑地問著。
「別管我是誰,快把這顆藥丸讓他服下!」女子急切的神情全顯現在深鎖的眉間。
「慢著!」榕榕擋在唐如風身前,又問:「你給他吃的是什麼藥?」
「你放心,這是續命丸,可幫他止血之外,更可幫助他快速恢復內力。」女子低聲說明。
「你休想騙我!你可以在霍卓的地方出入,表示你和他關係匪淺,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楚姑娘,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想救唐公子早日脫困,別無它意。」女子著急的模樣依舊。
這名女子究竟是誰呢?竟認識她,也識得三師兄?還有誰會對師兄如此關心呢?且見對方著急的樣子榕榕更加納悶了,她不得不懷疑起一個人……
「你掀開面紗讓我瞧瞧,我才放心讓他服下。」
「這……楚姑娘,救人要緊啊,再不讓他服下,等會霍卓到了就來不及了!」
「可是……」榕榕依舊懷疑著。
「你不讓他服下,最後也只有死路一條,隨你了……」女子說不動榕榕,只有暗自傷痛。
被這麼一提醒,榕榕才驚覺師兄傷得不輕,也想到以霍卓的功夫要除掉他們師兄妹倆其實是輕而易舉,不至於用這麼麻煩的手法;況且他還想從她這兒得到一些消息,應該不會這麼快就趕盡殺絕才是。
「好吧!你餵他服下。」榕榕已想好下一步該怎麼做。
「嗯。」女子心頭一悅,連忙上前扶起唐如風,餵他服下藥丸。
就在這時,榕榕趁女子不注意,手一伸,扯落女子的黑布。
「是你!」
柳倩放開唐如風,趕緊轉過頭去。「楚姑娘,你言而無信!」
「我中了你的計,你還敢說我言而無信!」榕榕怒道。要不是她設下密室此計謀,師兄怎會落到這地步?
「我……我……」她不知該說些什麼好,只知道原本對唐如風的殺意,竟然一點一滴在消失,尤其是當他願意幫她贖身那刻起,她根本不想置他於死地了。
「你無話可說了吧?想當初我怎麼跟師兄解釋,他就是不聽我的,如今才……糟了!你這個惡婆娘,方纔你給他吃了什麼毒藥?」
「你放心,那不是毒藥。」柳倩冷冷一笑。
「你這個表裡不一的女人,你以為這樣我就會相信你?」榕榕雙手握拳,朝柳倩揮去。
柳倩身手極快地躲過榕榕幾招。「我沒時間和你多說,霍爺就要來了,我先走了!」
「你休想一走了之!」追在身後的她大喊。
柳倩很快地離開了暗室,沒能追上的榕榕挫敗地坐在地上,空蕩蕩的空間還是只剩下她和師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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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首看著師兄昏迷的臉龐,她靠在他身側將臉輕輕放在他肩上,雙手小心地環住他的身體,她的淚又不爭氣地落下。
「三師兄,你不能死啊,你忘了我們還有一個約定嗎?」她吸了吸鼻子,泣聲道:「我們倆都還沒定輸贏,你不可以丟下我啊!」
「誰要丟下你了?」
虛弱無力的嗓音自她耳旁傳來。她圓眸一睜,回首一瞧——唐如風給了她一個幾乎看不出來的微笑。
「三師兄!」她高興地又哭了。「你沒事了?」
他用雙手將身體支撐起來,靠著牆而坐。
「沒事,死不了的!」他帶著微笑,勉強吐出幾個字來。
看師兄稍有起色,榕榕心喜得說不出話來,但這轉勢使得她不得不聯想到柳倩。
莫非……真是她的續命丸救了三師兄?
不!絕不是她!那個女人只會使計陷害師兄,她不會那麼好心的!
「怎麼?你也受傷了嗎?」見她紅著雙眼,唐如風忍著痛問道。
「沒……沒有。我沒事。」她趕緊擦乾臉上殘留的淚水。
「還是心疼師兄我受傷了?」他故意逗她開心。
她低頭笑了,卻隨即怯聲說道:「你的傷是因我而起,陷入這暗室也是我害的,一切都是我不好,三師兄,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他捂著傷口,深吸了口氣才道:「傻瓜,事情已經發生了,生氣有什麼用呢?還不如想辦法離開這地方要緊。」
「哈哈哈!」狂傲的笑聲再度響起。
「來了!」榕榕挨在唐如風身邊。「三師兄,霍卓來了。」
「我知道。」唐如風坐直身子,劍眉下一雙大眼直視著霍卓。
「唐如風,你的命還真硬,我這小小的機關竟然弄不死你!」霍卓粗獷的身子就站在唐如風身前。
「你客氣了,小命一條,能過得了這幾關,全靠運氣。」唐如風毫無畏懼地盯著他說話。
「好!算你有膽識,不過我霍卓的地盤,可也不是任人隨意來去的!」霍卓在唐如風面前來回走著。
「你想怎麼樣?」唐如風已看出對方在想什麼。
「很簡單,只要說出令師大名,你們隨時可以走。」
「三師兄,別告訴他!」榕榕趕緊附耳說道。「別忘了我爹交代的事。」
唐如風忍著痛,淺笑道:「我怎麼會忘了?」
「好一對唱作俱佳的師兄妹!」霍卓冷哼一聲:「別忘了你們的性命現在操在我手上!」
「我這條小命不值錢,況且也受了傷,你若要,就拿去。」對於這些要脅的話,他根本不看在眼裡。
「好!有種,我喜歡。」霍卓走至榕榕身邊,粗暴地抬起她下頦說道:「不過……我知道你師妹這條命倒是很值錢。」
「放開!你這個變態!」榕榕撥開他的手,就像怕沾到髒東西一樣。
「你給我住嘴!別忘了我之前說過的話,否則我會教那些事一一實現的。」他改抓著她下巴,惡狠地說。
「放開她!」只能靠坐在地上的唐如風,對於眼前的狀況根本是無能為力,只能喝止霍卓無恥的行為。
「要我放開她,可以!只要你說出來,我隨時可以放你們走。」霍卓展露一貫冷傲的表情。
「要我們說,除非你做夢!」榕榕補上一句。
「既然你們這麼嘴硬,看來我若不使些法子,是沒辦法達成了。」霍卓轉身吆喝:「來人啊,把這個女的押到我房裡去!」
「是!」身後的侍衛隨即上前。
「你們要做什麼?」唐如風怒喝。
「做什麼?到時候就知道了!」霍卓冷笑一聲。
「我不去!你放開我!」榕榕豁出去了,準備和他們拚個你死我活。
「臭丫頭!我勸你最好別動武,你師兄現在傷重無法行動,我要殺他簡直是易如反掌。反之,你若把我要的答案說出來,我一樣放你們走。」
「你——」本來準備拳腳相向的,一聽他們拿師兄的性命威脅,她只好乖乖地讓人架著。
「霍卓!你簡直不是人,竟然拿一個小姑娘和受傷的人作要脅!」唐如風又是一陣怒罵。
「哈哈哈!所謂兵不厭詐,你們倆各自看著辦吧!」霍卓朝一旁吆喝:「把那個女的帶走!」接著便領頭走出暗室。
「三師兄,我不想跟他去,你要救我啊!」榕榕不時地回過頭來叫喊著。
「霍卓!你要是敢侵犯我師妹的話,我絕對不會善罷某休的!」唐如風使出渾身的力氣,在霍卓走出大門前吼出這幾句話。
他喘著氣,無力地靠著牆,雙手緊握成拳,心中不斷地吶喊著:
師妹,你放心,我會想辦法救你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