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鳳從曉蝶那兒順利偷到那幾張銀票後,便來到父親的房裡。
她輕輕打開房門,躡手躡腳地走進床邊。房裡除了些許的月光之外,其餘便是灰暗一片。
還記得那對玉鐲子是從爹的枕頭下拿出來的。她站定床側,看著父親熟睡的容顏,不知該如何下手?
思忖了半晌,她還是決定要拿走她該拿的。
她輕輕移動枕頭,將手伸了過去,摸了半晌,卻是空無一物。
怎麼不見了呢?她記得明明是擺在這兒的呀。
她偏不信邪,要再試一次。
就在這時,蔚元的眼睛忽然張開。「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見父親忽然醒了,曉鳳站在那兒,著實嚇了一跳,一雙驚恐的眼睛對上了父親,登時講不出話來。
「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這麼緊張?」蔚元瞇著眼又問。
「沒……沒什麼事,我只是……只是來看看你。」她說得有些吞吞吐吐。
「我很好,這麼晚了,你回去睡吧。」他翻個身,準備繼續睡。
「可是……」不拿走玉鐲子,她實在有些不甘心,「還有事嗎?」
她嚥了嚥口水,非常小心地說:「爹,您還記得上回拿給我看的那對玉鐲子嗎?」
蔚元轉過頭來,皺了皺眉頭,問道:「我當然記得,這麼晚了,你就是來問這個?」
「可不是嗎。」她想到了一個說詞,便道:「今天午後,我見小五手中拿著一對玉鐲子在玩,當時我並不以為意,也沒有特別留意他,直到晚膳後回到房裡,越想越不對,那對鐲子怎麼好像跟爹上回拿給我看的一模一樣,所以我就急著過來瞧瞧爹的鐲子還在不在?」
「真有這麼回事?」蔚元心口一急,喘了好幾口氣,才道:「我來瞧瞧……」
他使力坐直身子,然後把枕頭移開,底下真有一隻破舊的小錦囊,他趕緊打開來看,裡頭一對玉鐲子完好無缺,這時他才鬆了一口氣。
「玉鐲子還在呀,那八成是我看錯了。」曉鳳故作驚訝地說。
「沒事就好,你回去睡吧。」
「爹……我……」她張口欲言。
「有什麼話就說吧。」
「我……能不能借你這玉鐲子瞧瞧。」她乾脆豁出去了。
蔚元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這鐲子你不是瞧過了嗎?況且這麼晚了,有什麼好瞧的。」
「你別問這麼多,借我瞧瞧就是了!」她一把搶了過來。
見曉鳳如此魯莽又急迫的樣子,蔚元覺得有些奇怪,於是睜大眼看清楚,發現她的背上竟背著包袱,趕緊問道:「你這是做什麼?你想要去哪兒?」
「你瞧見了也好,省得我還得找一堆理由跟你解釋。」握緊手中的鐲子,曉鳳終於露出真面目。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喘著氣問。
「我呢,是來拿走我應得的東西,」她揚了揚手上的鐲子,表現得非常無情。「然後,我就要離開這個家了。」
「你……你給我說清楚!」蔚元見她那副樣子,胸口就緊得難受。
「都這麼說了,你還不明白?」她不屑地看著他說:「今晚,我要離開這兒,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
「你……」蔚元氣得說不出話來。
「別生氣,別生氣,要不然你那寶貝女兒曉蝶又得花錢請大夫來幫你治病,那可多划不來呀!你說是不是?」她說得不疾不徐,沒有一點為人子女的感情。
蔚元張口拚命吸著氣,就是說不上話來。「你……你給我走!鐲子……留……下!」
「笑話,你說留下就該留下嗎?哈!」她竊笑了數聲。「不跟你說了,我現在就要下山去。」
「孽女,站……住!」
蔚元依舊無法阻擋曉鳳的行為,心急之下,他跌落床下,他使力地爬,想抓住那個不孝女,但是憑他殘弱的身子,光是爬都有問題了,又如何能追得上她,最後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曉鳳大刺刺地走出屋外去。
因害喜之故,使得原本就有些瘦弱的曉蝶更是瘦了一圈。
今兒個晚膳她也沒吃多少,一樣頻頻作嘔,又怕被別人發現,她只好跑回房裡躲著。
這會兒躺在床上,任她翻來覆去,竟半點睡意也沒。
這段日子,她想了很多,尤其是當她確定有了身孕之後,她擔心的更多了。
她並不後悔將自己給了江水寒,畢竟那是她心甘情願,況且她也相信他不是那種背信忘義之人。
她比較擔心的反而是腹中的胎兒,日子一天天的過去,日漸隆起的肚子必定會藏不住,屆時若被爹發現,爹必定會大發盛怒的。
唉!她歎了口氣,翻了個身,依舊無法入眠。
這時門忽地被推開,她探頭問道:「是小五嗎?」
對方並沒有應聲。
「是不是又睡不著了?」曉蝶在黑暗中起身想點上燈火。「來,過來和大姐一起睡好了。」
「好啊!」霎時,一名男子將曉蝶壓在床上。「我就喜歡和你一起睡。」
「誰?」一聽見是個陌生男子,她驚慌地叫:「你是誰?」
「是我呀,小心肝!」
「林正富?!」她瞪大了雙眼,嚇得無法明白他為何會出現在她房裡。
「嘻嘻!別害怕,本公子只是找你親熱親熱,不會傷害你的。」他的手指輕輕撫著她的臉。
「你放肆!」她往後退縮,並且大叫:「你現在就給我出去,否則我一叫人來,你會死得很難看,」
「叫?你叫啊!」他邪惡地看著她,嘲笑道:「這會兒我看你是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了!」
「你不怕我把江大哥給叫來?」她試著搬出江水寒來,看看是否能嚇退這個無賴。
「哈哈哈!」他一陣大笑。「我說曉蝶呀,你就別再嚇唬我了,那小子早就回關外去了不是嗎?你何必騙我呢。」
「你都知道了,」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著。
「這都要感謝令妹親自給我通風報訊,否則我怎麼會知道呢。」
「你是說曉鳳?」她的臉倏地刷白。「我不相信,你胡說!」
「不相信也得信!」他一手抓住她下巴,漸漸露出猙獰的面目。「今晚我會讓你成為我的人!」
「你卑鄙!你無恥!」她大吼並且用力槌打著他,雙腳還使力踢向他的要害。
「啊——」
趁林正富哀號的同時,她趁勢想逃離他的魔掌。
不料才一逃下床,就被他給一把拉回去。「想逃!沒那麼容易!」
「林公子,我求求你放了我吧!」她自知逃不成,希望他能看在她苦苦哀求的情面上,放了她。
「跟著我有什麼不好呢?」他實在不明白,以他林正富的財勢,哪個女人不想對他投懷送抱,偏偏這個蔚曉蝶就是與眾不同,不過嘛……他就是喜歡這種女人,越得不到的東西他越想得到。
「以林公子優渥的條件,應當可以找到比曉蝶好上十倍的女人,曉蝶實在沒什麼好,還請林公子放了我吧!」也許是受了驚嚇,她斷斷續續地說,話裡更是哽咽聲不斷。
「說什麼都沒用!今晚我就要你!」他的嘴立刻湊上她的唇。
她即時撇開頭。「我不要,我不要,你放開我!」她雙手掄起拳頭,頻頻落在林正富身上。
親不到她,他有些火大,立刻給她一巴掌。「我告訴你,今晚你最好乖乖配合我,否則等會我把你弟弟妹妹抓來這兒看我們倆表演!」
她撫著被打腫的臉,這一次她連反抗都不敢反抗了。不是怕被打,而是因為小四和小五的年紀都還小,萬一被他抓住,那豈不是……不!她不能讓他們受到驚嚇,她不能……
「怎麼?學乖了是不是?」他狡猾地說:「告訴你,本公子最憐香惜玉了,你只要乖乖的,我一定好好疼你。」
她嫌惡地將臉撇向一旁,眼眶噙著的是無助的淚水。
她該怎麼辦?水寒!
霎時,林正富用力一扯,她的衣衫被扯了開來。她的淚也跟著滑落兩頰。
他的身子壓著她的,大掌粗暴地游移在她的凝脂玉膚上,此時她難過得幾乎想尋死!
她這個樣子還有什麼臉見水寒呢?
止不住的淚水再度-濫,她咬牙,全身顫抖著,心裡正在做最後的掙扎……死?她不如一死了之!
「走開,你走開!」
滿臉淚痕的她,再也無法忍受這樣的恥辱,本想等事情過後,她再以死表明對江水寒的心意,但是一個女人的名節是何等重要,就算要死,她也不能讓這個惡魔得逞啊!
「你敢反抗我!」他本在興頭上,經她亂叫亂打的,一時大怒。
「你走開!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她的雙手拚命亂揮亂舞,和林正富一陣拉扯。
「可惡!」他被踢了好幾腳,心情為之大壞,於是一把揪住曉蝶的頭發怒道:「我看你凶悍到幾時?」說完,便朝她的臉摑了好幾個耳光。
痛!
她實在好痛!
頭昏昏沉沉的,就像跌入萬丈深淵……這時,除了眼角滑落的淚水外,她的嘴角也因為被打,不時地滲出了血絲。
「再叫呀!再打啊!沒力氣了是不是?賤骨頭!要我……」
話還沒說完,忽然好響的一記敲在林正富頭上,使得他抱頭哀號不已。
「啊——是誰!」
「你這個人渣,竟敢碰我女兒,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蔚元手持木棍,並命地敲打林正富的頭。
「爹!」見林正富被打得躲在一旁,兩頰被打得紅腫的曉蝶在慌亂與暈眩之中連忙扯好衣服,跌跌撞撞地衝下床扶住病弱的父親。「您不要緊吧?」
「我要打死這個畜牲!」蔚元雖喘著大氣,仍然不死心地要上前打人。
「死老頭,你竟敢來壞我的好事!」林正富雙手護著頭,在一旁叫囂:「有種你再打啊!」
「你以為我不敢!」蔚元看見女兒受欺負,心中當然是難過至極,更何況當初他還看走眼,竟要女兒嫁給這種人,如今親眼目睹他的暴行後,他當然是氣憤難當。「我今天就打死你這個禽獸不如的東西!」
「爹!不要啊!」她還來不及阻止,父親就撲上去。
蔚元手拿木棍,拖著不穩的步履向前一揮。
林正富也狠了心,反正一不做二不休,決定先把這個老的打倒了,再處理曉蝶的事。
眼見蔚元一棍揮來,林正富雙手穩穩地接住,並且搶了過來。「憑你這老頭也想跟我打,我看啊!等你下輩子投抬轉世再來吧!」
「渾帳東西!」蔚元赤手空拳撲上去。
林正富隨即用搶來木棍反手一揮,擊中了蔚元的頭,蔚元一時重心不穩,又撞上桌角,這重重的撞擊讓蔚元的頭一時血流如注。
「不——」曉蝶跑上前去,發現父親的頭一直血流不止,淚水已如決堤般崩潰了。
而林正富看了這情形,心裡不由地緊張起來。心想,萬一這老頭真的死了,那麼,他不就成了殺人兇手?
思及此,他越想越害怕,雙手抖得更是厲害,他隨即將手中的木棍丟了出去,想逃離這兒,可是雙腳站在那兒卻顫抖得無法啟步。
曉蝶連忙撕扯開衣袖為父親止血,但只見布條一直淌出血來,讓無措的她更是無法停止哭泣。
「是你!是你害死我爹!」曉蝶的雙眼除了淚水之外,還充滿恨!
「不……不關我的事,是他……是他自己要衝進來壞我的好事。」林正富大概是有些嚇壞了,說話竟有些結巴。
「你還推卸責任!」她怒目看著他。「今晚若不是你想輕薄我,爹他老人家也不會挨你這一棍!」
「這是他自找的!」他還想逃避責任。
她的頭髮因之前一番拉扯而顯得凌亂,衣衫某些地方被撕裂而有些破碎,但她不畏懼地衝向他,雙手掄起拳頭猛烈地捶打林正富。「你還我爹的命來!」
「你瘋了!」林正富瞧她一臉的淚痕,加上歇斯底里的叫喊,心裡不由地懷疑這個女人是不是瘋了?
「我是瘋了,被你逼瘋了!」她繼續打他,甚至還想掐死他。
「你滾開,瘋女人!」林正富一把推開曉蝶,嚇得趕緊跑了出去。離開前嘴裡還喃喃自語:「瘋了,她一定是瘋了!」見林正富跑了出去,曉蝶像失去目標一樣,茫然地瞧著屋裡。霎時,她又像恢復記憶般地走近父親面前放聲大哭。「爹——都是女兒不好,女兒不孝!」
「曉蝶……爹對不起你……」蔚元半合著眼,氣若游絲地說。
「爹快別這麼說,這一切都是女兒害了您。」她哭著急道:「我趕緊去請大夫來!」
「來不及了,聽我說……」蔚元吸了兩口氣,用著微弱的聲音說:「我千不該,萬不該聽了曉鳳的話,把江少俠趕離咱們家,這件事是爹對不起你……」說著說著,蔚元的眼淚也跟著流下來。
「曉鳳?」淚光中,她更顯茫然。
「曉鳳方才從我手中搶走了我替你們出嫁時所準備的玉鐲子,這會兒……已經離家走了。」
「走了?」她再也承受不了任何打擊了。
「爹趁這個機會要交代你幾件事……」他握緊曉蝶的手。努力張開嘴說:「爹走了之後……」
「您不會有事的,爹——」她又哭了。
「傻孩子,爹拖累你這麼久,也該去找你娘了。」接著又說:「以後你要替爹好好照顧小四和小五,好嗎?」
「我會的,我會的。」她頻頻點頭答應,然而淚水仍然無法停止地繼續滑落。
「還有曉鳳她……爹擔心她一個女孩家,到底能走去哪兒?」
「我會把曉鳳找回來的。」儘管曉鳳使得她和江水寒分隔兩地,害她差點掉入林正富的魔掌,但她仍然視她為這個家的一份子。
「你會原諒她吧?」蔚元擔心地問。
「無論如何,她總是蔚家的人,我會原諒她的。」
「那我就放心了。」他又繼續說:「還有,在江少俠尚未回來之前,你帶著小四、小五趕緊離開這兒,另外找個地方先躲一陣子。」
「爹的意思是……」
「爹若走了,今後你一個女孩家可得多加小心,懂嗎?」
「爹不會拋下我們的,我會帶著您和弟弟妹妹一起走的!」她激動地看著父親泛白的臉。
蔚元拍拍她的手,努力擠出一點微笑。「我明白你的孝心,但是……但是……」
見父親喘著氣,且話又說不上來,曉蝶急得哭叫起來!「爹,您怎麼了?您說話呀,別丟下曉蝶不管啊!」
被曉蝶斷斷續續的哭喊聲吵醒的小四和小五,這時都紛紛跑了進來。
「大姐!發生什麼事?」小四本來是一雙惺忪睡眼,在見到了父親血流滿面的模樣,也忍不住心慌驚叫。
「爹受傷了。」曉蝶滿臉淚水且面色凝重地回答。
「爹,您怎麼了?哪兒不舒服,要不要小五替您背?」年紀尚小的小五,只知道父親的身子本來就不好。
「你們乖,爹很快就沒事了……咳咳!」蔚元咳了幾聲之後,無力地說:「但是以後你們一定要聽大姐的話,要堅強,懂嗎?」
「我們會的。」小四也忍不住流下淚水。
「我知道,」小五說:「等我長大後,還要保護姐姐呢,」
「好……好……乖,我的乖兒子……」
話聲至此就停了,和爹的談話就這樣停了,從此再也聽不到爹的聲音……她不要,她不要爹走!!
「爹,您醒醒,別在這兒睡呀,這樣會著涼的。」懵懂不知的小五,還口口聲聲叫喚著爹,想喚醒沉睡中的爹。
此情此景,不管爹要她再怎麼堅強,心終究是碎了,強忍的淚水再也關不住,她痛不欲生地跪在父親面前放聲大哭。「爹——」
悲淒的哀慟聲,震撼了整間屋子。
人已去,留下的只有無限的悲痛與哀傷。
靈桌上,白煙。
曉蝶和小四、小五身著白色喪服跪在父親的靈前。
悲泣的哭聲自三人身上傳來,讓在場的人都為這突如其來的惡耗哀傷不已。
「聽說昨兒個夜裡來個男的,躲進了曉蝶的房裡,想對她施暴。」隔壁的劉大叔朝一旁的鄰人說。
「這事是真的嗎?」有人問。
「當然是真的!」劉大叔又說:「昨兒半夜裡,我因為肚子疼起來上茅廁,結果就聽見蔚老頭他家吵吵鬧鬧的,等我上完茅廁想上前察看時,就看見個男的慌慌張張地逃了出來。」
「那也不能證明什麼。」又有人說道。
「你們想想看,蔚老頭家裡有幾個錢可偷,況且一個陌生男子,兩手空空的跑了出來,若不是劫財,那就是劫色了。」
「哎呀!那可真要命,一個姑娘家就這樣沒了清白,叫她以後怎麼做人呀!」王大嬸站在身為女人的立場替曉蝶抱不平。
「真是不幸!」大家異口同聲地說。
「你們有沒有瞧見曉蝶那個呆滯癡傻的神情?」有人問。
「沒注意,她到底怎麼了?」
「聽說從昨晚事情發生後,她就這個樣了。」劉大叔繼續說:「我想大概是因為遭人輕薄,受不了刺激,所以整個人就成癡呆了。」
「一個女人失去了貞節能不哀傷嗎?看樣子,一定是的。」一名婦人說道。
「唉,真是可憐!」
「可是前一陣子,蔚家不是住個男人嗎?怎麼不見那個人呢?」劉大叔問。
「人家早在一個多月前就離開了。」王大嬸說。
「要是有個男人在,情況大概就不會這麼糟了。」劉大叔認為。
「說的也是,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咱們就盡點力幫助他們幾個吧。」
「那是當然,咱們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大伙幫這幾個小孩度過難關是應該的。」劉大叔本著助人為樂的心情說道。
說著說著,劉大嬸赫然發現蔚家幾個子女怎麼少了一個?「你們瞧瞧,怎麼曉鳳不在場呢?」
「唉?真是不在。」
「那個曉鳳本來就不太愛理人,個性有些怪。」
「我也這麼認為。」
「真是不孝,父親都死了,也不回來祭拜一下。」
大伙不明就理,又是一陣議論紛紛。
蔚家的遭遇,博得很多人的同情和幫忙,卻也因此謠言滿天飛。
而曉蝶呢?
跪在父親靈前的她,心情是哀慟的,但是她已無力再去面對外頭那些是是非非,一切就隨他們吧。
只要她的心還是乾淨的,她不怕別人怎麼說。
心中唯一期盼的是——水寒,你快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