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傲甫進家門便上樓。不理會傭人告知獨孤擎天要他出席晚上的酒會,逕自進入他睡房。
獨孤傲扯松領結,仰頭便往床上一躺。
他才不會去那種變相的相親酒會!他一向不是那種乖乖聽話的好兒子。
一個獨孤逸棠當他父親的傀儡就足夠了,他犯不著也去扮一名孝順不違拗的乖乖牌。
並不是他對自己兄長有何微辭,他只是純粹的天性狂狷不羈。
他太傲、太狠絕,與獨孤逸棠的溫文儒雅,安分守己大相迥異。
他的血液裡天生潛存著嗜血、殘忍的基因吧!他想。忽然一具溫軟嬌軀偎進他胸懷,一隻軟軟紅唇印上他臉頰。
「香凝,別鬧了。」他起身並拉開她。
容貌嬌美,眉眼帶些驕氣的女孩不依的嘟嘴,硬是張開藕臂抱住他。
「不管,人家喜歡抱你嘛!」語氣又是撒嬌又是任性。
他拉著她一塊兒坐在床側,說道:「不是小孩子了,還這麼貪玩。」
獨孤香凝咧嘴笑說:〔二哥一直都忙著公事,都沒有時間陪人家,哪會注意到香凝長大了,不再是孩子了。」語氣很嗲的。
獨孤傲的狂狷戾氣斂去一些。
他和同父同母的獨孤逸棠都沒有和這個異母妹妹來得親近。
即使他向來對她生母那種攀籠附鳳、貪圖榮華的女人百般憎厭,對獨孤香凝卻挺疼愛的。
香凝的母親,也就是他父親的妾室,早在多年前因難產過世了。
他的母親始終寬容的將香凝視為己出,疼愛得很。
或許也是因為這個小他十一歲的妹妹不因他的戾氣而疏遠他,反倒更愛同他親近撒嬌有關吧。
他伸手在她鼻尖上彈了下。「說吧,這次撒嬌想要討些什麼?〕順手點燃一根煙。
獨孤香凝兩隻小手互拍了下,「人家要二哥陪我參加晚上的酒會。」她兩眼閃亮亮的瞅望他。
獨孤傲皺皺眉頭。「小孩子參加什麼酒會。」該不是他父母派她來當說客的吧。
獨孤香凝嗔道:「我不是小孩子,我已經十七歲,我長大了耶!〕
真是的,她身上該凸的凸,該凹的凹,哪兒像小孩了?
她早就發育得像個女人了!
她還記得小時候老是嚷著長大後要嫁給二哥當新娘呢。
獨孤香凝嗔怒的美目潛藏著一股戀慕。
她一直很喜歡他。她覺得她的二哥太優秀、太卓越了,又俊帥、又有與生俱來的一股王者氣勢,教她在小小孩提時代便深深崇拜不已。
朋友們都說她有嚴重的戀兄情結傾向!那又如何?二哥是她一個人的,誰也不許跟她搶!
半年前,楊詩媛的逝世她雖然覺得意外;但——很奇怪的,她心底居然有一絲雀躍。
這也不能怪她太沒良心啦!她只是……只是很高興沒有人會再霸住她的二哥而已。
「唔——我不管啦!I獨孤香凝任性不依地拉著他兩隻手搖來搖去。「我要去,我要去!」
本來是想和大哥一起過去的。沒錯,她那個對父親言聽計從的乖乖脾大哥,早在接她下課以後就趕緊赴會場打點一切了。
唉,要不是因為她自己私心的希望能和二哥一起「閃亮登場」,她早就跟大哥一起出門了。
突然,她很小心翼翼的問:〔二哥,你……是不是遺忘不了詩媛姐?」矯俏小臉上有一抹黯然。
獨孤傲硬生生的將指間香煙捻斷!
獨孤香疑心中蹦跳了下。
這件意外一直是家裡視為禁忌的事。即使仗恃二哥對她偏愛些,但真問出口,她仍是有些悸怕。
她不是不清楚自己最喜歡的二哥,事實上是一個極端恐怖的男人!
雖是如此,她依然鼓足勇氣又問了一遍:「你還忘不了她嗎,二哥?」
她心中就是有這麼一股強烈慾望,想要挖掘出他的心思。
「香凝,你很清楚我不愛別人管我的事。」
獨孤傲的冷淡無疑地更令獨孤香疑心生驕縱之氣。
「人家就是想知道嘛!」她驕扈之氣逐漸顯現出來。「我……我又不是別人!」一雙俏眼含怒的瞪大直瞅住他。
四周寂靜了會兒,冷空氣凝結在這方空間裡。
「去換衣服。」靜謐之中,他冷冷出口。
「噢?」
獨孤傲側身瞥她,說道:「想去會場就趁我還沒改變主意之前。〕
獨孤香凝這才會意過來,連忙又踹又跳的跑回房去。
窗外一輪新月幽幽透出輝芒,照在獨孤傲完美的臉部線條。
他腦海逐漸浮現揚詩媛的影子。
他永遠也忘不了,她那張蒼白死寂的臉。
* * *
秋之憂才進門,迎面就劈來一記雷轟。
「死丫頭野到哪去了?」秋進生端坐在廳上,一見秋之憂進門便扯喉怒咆。
不用說也知道,學校一定多事的通知家裡她早退的事。
「還杵著幹什麼?你死人啊!」他只差沒氣得跳上梁。明明吩咐她今天要早點回來的!
秋之憂沒有表情的臉益加平添他的怒氣指數。
「還不快去給我換衣服!」
看著秋之憂上樓的龜速樣子,忍不住又炮火重開:「你一個下午都死到哪去了?居然給我玩到現在才回來!」
姚芷秀存心火上加油地猛煽火:「啊——該不會是和什麼野男人私會去了吧?哎呀,那可就糟了!」哼哼,她一接到學校通知就立即告訴了秋進生。她存心讓這死丫頭好看哪!
秋之憂在樓梯停住腳步,回頭輕聲說:「我不舒服,下午請假看醫生去了。」
秋進生狐疑地看她。這丫頭一副蒼白又弱不禁風的竹竿樣,的確很有可能隨時生個病什麼的。
他的口氣略微降溫:「快上去換衣服,我們要遲到了。」那可是非常重要的一場宴會。
轉身上樓的秋之憂鄙夷的笑了笑。
老頭只是擔心她萬一要是沒照顧好身體,恐怕就無法為他釣回黃金駙馬爺罷了。
他根本不是在為她的身體狀況擔心。
不過,她一點也不覺得奇怪。
秋進生的腦子裡,有的只是如何把她賣了,才能好好撈一筆的想法而已。
一會兒,她換好衣服下了樓,姚芷秀和她一照面,就酸裡酸氣的說刻薄話。
「唷——佛要金裝,人要衣裝,說得一點也沒錯。瞧瞧咱們家大小姐,才這麼一打扮整個人就不一樣了!」
秋之憂不是聽不出她語意中的譏諷。
她早看膩姚芷秀那張精心雕畫的人工臉皮了。
又是拉皮,又是往臉皮塗抹一堆化學原料的……雖然費盡心思,卻仍舊是抵不過歲月在她臉上的刻痕。啐!姚芷秀是在嫉妒她的青春光彩!
「走了,還在蘑菇什麼!」秋進生又催促著。
臨走前,秋之憂突然回頭說:「秋太太,您老人家的打扮功夫有待改善哩。」
姚芷秀青白交錯的臉,嵌著一雙噴火的眼!
* * *
呵呵,酒會的主人還真是有錢呵。五星級酒店、豪華排場……嘖嘖!
一進會場,便讓人感受到主人的氣派非凡。
滿場的賀客-貴賓雲集!
迴盪全場的優美樂曲以及璀璨的燈光幾乎讓人眼花繚亂。
秋進生一進場,就馬上四處向人哈腰奉承去了。
秋之憂哂然一笑,她根本是求之不得!
她可不想對著那些美食望之興歎——原因是她老頭那張臉會令她反胃。
她一邊走,一邊看風景似的瀏覽四周。好無聊,她幾乎要打呵欠了。
本來嘛。這種酒池肉林、衣香鬢影的勞什子宴會於她來說全是一個樣。
還不都是錢堆砌出來的!差別只在於錢砸得多或少而已。
她來,只是因為老頭要她來釣看看有沒有大魚;唔……當然啦,倘若她有相中較好的目標,她也是會〔下手〕的。然後遠走高飛,離那個發餿的家遠遠的!
陣陣食物香味刺激著她的神經,肚子的叫囂提醒她該吃點東西了。
呵,能享受美食成了她穿梭各大小宴會唯一的好處。
她不客氣地叉了一塊上等不知名的肉便要送進嘴巴——
「啊!你怎麼在這裡?」
紀浣浣在背後的鬼叫,讓她手中那塊肉掉到地上報銷。
秋之憂回過身,一臉不下於紀浣浣的愕然緊緊盯著她。
她不免狐疑地問:〔這種小宴小會你怎麼也會來?」呃——雖然這場宴會一點也不小。
紀浣浣又挑眉又瞪眼的瞧她,然後把她拖到一旁才說:「你在亂放什麼炮?什麼小宴小會的……這場酒會的主人可是三大家族之一耶!」真搞不懂秋之憂的頭殼到底都裝了什麼。
「欽?〕什麼三大家族……了!
紀浣浣不理會她的納悶,逕自問道:「你還沒告訴我,為何你會在這裡?」不是說不來的嗎?
秋之憂的目光剛好梭巡到秋進生的蹤影。
她伸手比比他的方向,說:「我老頭逼我非來不可。」嘖!老頭不曉得在跟什麼人拍馬屁,一臉的阿諛,惡!
紀浣浣沒好氣的戳她一下,「不是說不來的嗎?你這個放羊的孩子,壞死了!」好嘔,秋秋居然誆她。
「你在說什麼?」秋之憂微微皺起眉看她。是不是吃錯藥了?紀浣浣現在不是應該在……
突然,她心底隱約浮現出一股不確定和不安……
「浣浣!」她正色問紀浣浣:「你不是說要去參加那個——獨孤家族舉辦的酒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心裡有個盲點正在逐漸釐清……
紀浣浣白了她一眼,悶著聲對她一字字地說:「這——裡——就——是——啊!」
她的回答令秋之憂怔愣住。
喔,她蠢、她笨,她白癡!她怎麼會忽略掉在來之前就應該先跟老頭問清楚!
白癡啊她!居然會沒注意到這次的宴會比起以往她所參加過的,都要來得氣派。
他——不會那麼剛好也來了吧?
「你在做什麼?」紀浣浣伸手拉她,不解她為何緊張地四下張望,活像個賊一樣。
秋之憂看她一眼,「我要回去了。」
才想走,秋進生冷冷的不悅聲就在背後響起——
「你少給我出什麼亂子。」
他拖她至另一個較不引人注意的角落。
「我要回家。」這裡她一秒也不想待。
「你想死啊!」秋進生低吼。他還沒達到今晚最主要的目的,怎能白白放棄這個大好機會。
「你沒告訴我今晚要來這種地方。」她冷冷地道。
秋進生一張老臉黑了一半。死丫頭吃錯什麼藥了?平常她一向不關心到底參加了什麼宴會,怎麼現在突然在意起來了?
「這種地方有什麼不好?」他狠狠瞪她一眼,又道:「別人都求之不得呢!獨孤集團可是赫赫有名的三大家族之一,你知不知道?死丫頭!」
臭老頭,就是獨孤家的宴會她才更不想待下去。
驀地,一道凜冽冷芒劈進這方角落!
抬眼環視寒芒來處,不理會秋進生叨念了什麼,她匆匆舉步往門口走去。
由於步伐太過匆促,身上禮服又礙於行,不小心腳底絆了一下。
一隻手臂及時扶住她肩頭——
* * *
〔……二哥!人家剛才講的話你有沒有在聽嘛!」
獨孤香凝的眉頭顯示出她的不滿。
「唔……」獨孤傲將放遠的犀利眸光收回,回了一句完全不相干的話:〔這件禮服你穿起來很好看。」
獨孤香凝嘟嘴生起悶氣來。
什麼跟什麼?她剛才是要他今晚只許陪她一人,不准搭理別的女人……他竟然誇她的禮服好看!
「怎麼,想回去了嗎?早告訴過你這種地方無聊得很。〕
獨孤香凝直搖頭。「才沒有!我還沒和二哥跳舞,才不要這麼早就回去。」趕緊狠狠拉住他臂膀。「說好了待會兒你要陪人家跳舞……〕
獨孤香凝說了什麼他沒留意,他的目光全都集中在方才綻放寒芒視線的一隅——
* * *
「啊——是你!」
一聲驚呼使得秋之憂抬頭。
「你是……」她打量著眼前那名方才及時扶住她的男人。
俊逸斯文的臉龐逐漸勾起她的回憶——
是他。下午差點開車撞到她的人。
正要開口,眼尖瞄到她的秋進生突然插進來——
〔哎呀!這不是獨孤先生嗎?」秋進生一臉奉承相。
「你好,晚生正是獨孤逸棠。」獨孤逸棠客套的寒暄。
在一旁冷眼看著秋進生逢迎諂媚的秋之憂不禁皺起眉。
獨孤逸棠——該不會就是紀浣浣跟她提起過的獨孤家長子、獨孤傲的大哥吧?
「啊!來來來——」秋進生拉過她,將她推到獨孤逸棠身邊,熱絡地介紹道:〔這是小女,之憂。」呵,真好運。今兒個為的就是想讓這死丫頭攀上獨孤家這條線……太好了、太好了!
獨孤逸棠朝她溫煦一笑。
「我和令嬡曾有過一面之緣,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她,真是太好了。」
秋進生雖然很納悶,但見獨孤逸棠似乎對他那丫頭頗有好感而心裡大樂。
這時候,奏起一陣曼妙樂聲。
「不知道我有沒有這個榮幸?〕獨孤逸棠伸出手,斯文地問著。
不等秋之憂作表示,秋進生便代她作了回答——把她推向獨孤逸棠懷裡。
「很抱歉,我的舞技差得很。〕
在她連踩了他三次後,秋之憂如是說。
「沒關係。」他旋了一個舞步。「這表示你並不常跳舞,身邊尚缺一位護花使者,是不是?〕
他沒料想到自己還會再見到她,若不是那時他趕著要先將香凝送回家,他必會留下。
他覺得她是個很特別的女人。
獨孤逸棠有所意味的試探,就算是三歲小孩也聽得出弦外之音。
她先是愣了下,思索了會兒,-而笑了。
會是她所想的那樣嗎?如果是真的話……這倒是一條千載難得的大魚呢!
她眼角眉梢不刻意卻天生含媚生波的風情,著實撩動起獨孤逸棠心中的某種情愫。
「你很吸引人。」他目光緊隨在她身上。
〔哦?」水漾漾媚眼瞅望他。「不知道我有沒有吸引住俊逸不凡的獨孤公子呢?」呵——她現在的樣子一定和那些專演勾引男人的壞女人一樣吧?又狐、又媚。
「有。」他微笑著,直言不諱。「你呢?可有同我一樣為我所吸引?」
她含著淺淺媚意淡笑,〔這種深奧的問題——」她狡獪地一笑,「我回家好好想一想。」
正好樂曲停歇,她巧妙的離開他。走進洗手間,想洗個臉。
好熱!還不到五月,天氣就這麼悶熱!
才這樣覺得,她身後便猛然罩落一層冰冷氣息——
「啊!」
冷不防地,兩隻如死神般的利爪朝她伸來,緊緊箍在她纖細脆弱的頸項。
是他!獨孤傲!完了——
* * *
「我說過,別在我的地盤裡做些不乾不淨的事。」
獨孤傲森冷語一身狂狷的魔性氣息,宛如地獄來的死神般駭人。
秋之憂胡亂推拒他,又打又槌地。「放——手——」瘋子!她快要被他給勒死了!
勒住她的手絲毫沒半點鬆動。「你早該死了的。」獨孤傲冰冷的詭笑著。又陰森、又暴戾。
秋之憂全身泛起一股寒意。「放……」不行,她幾乎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在她以為自己快被勒死時,獨孤傲突然鬆手,改捉住她肩膀,俯下頭對著她嘴灌入氧氣——
她本能地攀住他,猛吸收他送進她嘴裡的空氣。
待她逐漸吸足氧氣,獨孤傲重中地甩開她。
〔嗚,好痛!〕
他毫不留情地把她甩向牆邊,她肩膀承受了好大一記撞擊。
「你是瘋子!〕她抬眼怒吼,瞪住她。〔想殺我用不著這麼費力,給我一刀就可以了!〕
神經病、瘋子、混帳!
獨孤傲又朝她逼近,她整個人貼在冰冷磚牆上。〔別過來……我……〕他騭猛的臉就在離她不到一公分之處!
〔殺你?那太便宜你了。〕他嘴角泛出一抹詭異的笑。
秋之憂心口傳來—陣細碎刺痛,糟!該不是又要發作了……
獨孤傲狠狠纂住她下巴,道:「為什麼死的人不是你?〕
她心頭一顫。〔那不是我的錯!是你、是你,你不該救錯人。是你!我當時已經昏迷,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我不知道那個被賦子生存權利的人是我而不是她!〕
獨孤傲一拳擊在她耳邊半寸的牆上。
〔你住口!〕
該死的女人!他不需要她來提醒他!
〔該死的你!像你這種專門使媚勾引男人、掏空男人一切精血金錢的女人,你真是該死!〕
她忿忿推開他:〔你管個屁!我又不吸你的血、不掏你的錢、你管我愛去勾引誰,你神經病!〕
獨孤傲眼底現出肅殺之意,他再次出手掐住她。
〔嗚!你這個瘋子……〕
她如果死了,一定要化作厲鬼來捉他!
〔你為什麼沒有被撞死?太可惜了。〕
啊?是他!果然是他!
傍晚時候她覺得身邊一直有股寒意籠罩住她,果然是他在窺視她!
獨孤傲陰惻惻地笑著說:「血肉模糊的畫面……一定相當精采吧?」
變態!她瞪著他。
她決定死後一定要拉他做墊背!
「獸魅的眼……」他呢喃出口,放開她。
秋之憂扶著牆,大口大口的吸氣。
身後又傳來惡魔之語:「你就是用那雙奪魂眼勾引男人的嗎?」
她回身怒瞪他滿是鄙夷不屑的嘴臉,咆哮道:「不關你的事!」
再不離開,她沒被掐死,也會被氣到內傷吐血身亡。
走過他身旁,突然又被抓住胳膊——
「幹什麼!?〕
她居然……莫名其妙地被洗了臉。該死的獨孤傲居然強壓住她的頭,直接用水龍頭衝她的臉!
只見獨孤傲露出得意的表情。「別去招惹獨孤逸棠。」
丟下這句話,他便離去。
他憎厭女人精心打扮自己向獵物使媚勾引:尤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