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吟,你知道嗎?很多女生很羨慕你呢!」
「為什麼?」
「因為他帥啊!而且還是顧氏集團的大公子。」
「還是去年籃球冠軍……」
「很多女孩子追他的……」
……
這個每天來說「我對你一見鍾情」的叫顧鴻陽的傢伙,淺吟對他,其實一點瞭解都沒有。
可是拜他每天到教室裡來所賜,所有女生都在她面前叨念起他的輝煌紀錄。
聽了這麼多傳言,她才知道他原來是這麼厲害的風雲人物。
他這個學期才剛剛轉學過來,卻已是所有女生心中的白馬王子,而且成績優秀得不像話,還是上。ˍ屆高中籃球大賽冠軍隊隊長。
在他曾經就讀的高中裡,竟然發生過十六個女生為了追求他而打架的事件,最後集體受傷,他也是因為這件事情才轉學。
他這樣的「大人物」對她說「一見鍾情」?太扯了吧!
「也許他真的喜歡你呢!」蜻蜓說。
剛剛放學,淺吟和蜻蜒走在回家的路上。
「打死我也不相信!」她堅決道。要她相信,再過三百年!
「他這種傢伙,女朋友一定滿天飛,怎麼會真心喜歡什麼人?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假的!」她激動地講。
「淺吟,別這樣,也許他真的愛上了你也說不定。」每一次說到這裡。蜻蜒都會幫顧鴻陽說話。
「他真的愛上我?哈——」淺吟翻翻白眼,一聲怪笑,「我信才怪!」
「淺吟,你總是這樣。」蜻蜒無奈地搖頭,提出疑問,「要是他不愛你,為什麼會對你說一見鍾情?」
「我怎麼知道他為什麼要對我說一見鍾情?或許是腦袋進水吧!」淺吟搖著頭說著。「也可能,他對我不懷好意。」對,肯定是這樣。
「他一定是對我不懷好意,他所謂的一見鍾情裡面,一定有陰謀!」
「陰謀?」蜻蜒一口口水差點嗆進氣管裡,「他能對你有什麼陰謀?岳淺吟小姐,你電視劇看多了嗎?」
「什麼嘛!」淺吟啷嘴,「我雖然還不知道他有什麼陰謀,可除了陰謀這個解釋外,還有什麼解釋?」
「為什麼你就不能相信他是真的愛……」
她話未說完,就被淺吟打斷:「好了,好了,不用再說了。反正他愛不愛我,我都不會相信,你還是多關心一下你的唐思文吧。」
「他?他有什麼好關心的。」一說到唐思文,靖蜒臉上立刻飛上了兩片紅霞。
「他對你怎樣?還是那麼好?」淺吟說:「看你這樣子就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一定很開心,一定很幸福。像你們這樣的金童玉女,才是真正的天生一對。那個什麼一見鍾情的事,應該發生在你們身上才對嘛!」
蜻蜒一直默不作聲,聽她說完,才默默歎了口氣。喃喃地說:「我與他,真的是天生一對嗎?也許有些事並不是人們所看到的那樣。」
「什麼?」淺吟見她這樣,奇怪地問:「你剛剛說什麼來著?我沒聽清楚。」
「沒,沒什麼啦。」蜻蜒避開她的眼睛,淡淡一笑,不著痕跡地將所有心思都化成一個美麗的笑容。
「沒事就好!」淺吟自己心中有事,也沒想那麼多,只是豪氣地一拍手,「如果那唐思文敢欺負你,我一定幫你討回公道!」
「好了。」靖蜒拉了拉她,「別說我了,你看,有人來找你了。」
「淺淺。」隨著風聲,一個低沉的男聲在頭頂響起。
淺吟一抬起頭,就看到了顧鴻陽那張令她鬱悶得想扁人的笑臉。
「你來做什麼?」淺吟沒好氣地說。
「來約你呀。」顧鴻陽賊賊一笑,眼睛裡充滿了寵溺,根本不將她的惡聲惡氣放在眼裡。「明天是週末,我想約你一起出去玩,去不去?」
「明天?出去玩?我跟你去約會?」好像聽到天大的笑話,淺吟不屑地一笑,接著眼神一冷,「你別作……!」突然,淺吟話音頓住,硬是將這個「夢」字吞進肚裡。
她心中想著:本小姐正想看看你在玩什麼陰謀,你就自己送上門來。好,就跟你出去看看,看你到底玩什麼把戲!
「好呀,明天一早,你來接我,不見不散。」
「一言為定!不見不散。」
顧鴻陽眼中光芒一開。小女人,想玩什麼花樣,陪你就是!
☆ ☆ ☆
第二天,天氣很好,適合出門。
淺吟和顧鴻陽走在街上,街上行人從他們身邊走過。皆回頭看看他們。
「我們去看電影。」顧鴻陽提議。
「不去!我要去遊樂場。」淺吟馬上反對。
到了遊樂場。
「去坐摩天輪?」顧鴻陽又提議。
「不要,我要去坐雲雷飛車。」淺吟又反對。
「去玩小火車?」再提議。
「我要玩海盜船。」再反對。
「去科幻館玩?」提議。
「我要去兒童館玩。」反對。
一個小時後。
「中午吃西餐?」他第N次提議。
「不吃,我要吃中餐!」她再N次的反對。
如果他要朝東,她就朝西走。抱著要弄清楚他到底耍什麼陰謀詭計的念頭,他要做什麼,她就跟他唱反調。她就不相信找不出他的陰謀詭計!
「好吧,吃中餐。」和前幾次一樣,顧鴻陽再度屈服。
看他臉色如初,真是好涵養,好有耐心。她故意和他作對,他竟然還能沉得住氣?她倒要看看,他還能沉住氣多久。
兩人來到一家中餐館。
坐在餐桌前,淺吟壞壞地看著他,壞壞地笑,「啊,我突然又不想吃中餐了。」
「那麼敢問小姐想吃什麼?」顧鴻陽也看著她,皮笑肉不笑地問。
「我不知道耶。」淺吟故作苦惱狀,「我很笨,沒見識,不知道什麼東西好吃。」
跟他來這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顧鴻陽同樣一笑,「那我們什麼都不吃好了。繼續逛!」壞笑著看她的表情。
果然,下一秒,淺吟立即垮下臉。
「什麼嘛!還要逛?」老天,她從出來到現在什麼東西都沒吃。一天了,累得她能吃下一頭牛,他竟然說不吃了?還說繼續逛?
狠狽丟去幾個刀子眼,形勢比人強,她不得不服輸。「我們不要逛了吧?」
顧鴻陽露出「早知道你會這樣」的狐狸般笑容,「不逛也可以。先吃飯,就在這裡吃,不許再挑三撿四。」
她額上黑線一條條,極端不情願,咬牙又切齒地應道:「好!」
「服務生。」他手一揮,喚來服務生,然後熟練地點了菜。
淺吟在一旁坐著,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只好送給他幾個衛生眼。
一會,菜上桌了。
「菜來了,吃吧。」他很有風度地幫她盛飯。
淺吟一看,「涼拌小黃瓜,青椒炒肉絲,金針排骨湯,皮蛋瘦肉粥……」雖然都是家常小菜,卻都是她平時最愛吃的。
疑惑地瞟了他一眼,也許是巧合。她這樣安慰自己。
如果一次是巧合,那麼第二次又是什麼?
陽光,沙灘,海水。小船。
淺吟看著眼前的景色,有些發愣。
「你為什麼帶我來這裡?!」
「因為你喜歡。」顧鴻陽看著遠方,淡淡地說。
淺吟眼睛一睨,「你知道我喜歡什麼?」
「是的,我知道。」轉頭看她一眼,帶著幾許神秘,顧鴻陽從口袋裡掏出一本筆記本,打開其中一頁念:「淺吟,女,十八歲。血型:B型,身高:一百四十九公分,喜好:陽光,沙灘,大海;愛吃家常小菜:涼拌小黃瓜,青椒炒肉絲,金針排骨湯,皮蛋瘦肉粥……」
「你……你為什麼這麼清楚?」淺吟睜大了眼,極端意外,「你怎麼弄到這些資料的?」-
「從你周圍的朋友那收集來的。」顧鴻陽又一笑,「怎麼樣,很感動嗎?」
「感動你個鬼!」淺吟跳腳,不承認。
一把搶過他的筆記本,只見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關於她的一切資料,有些甚至連她自己都漢有察覺到的小習慣和愛好,他都寫在上面了。
口裡說不感動,心裡卻怦怦跳動個不停。跳什麼?別跳得這麼厲害。她在心裡暗罵道。
「你不過是有錢些,只要花點錢,自然有人把這些事辦好。」淺吟不服氣地說,不知是想說服他,還是想說服自己。
話音一落,半晌,他沒有回應。
她不會說錯什麼了吧?
轉過頭偷偷看他,發現他的眼睛看著海的那一端,映著淡淡夕陽的眼光,是她從來沒見過的深邃。
「也許,你認為我是用錢弄來這些東西的,」突然,他的聲音傳來,淡淡地和著海風,透著令她莫名心動的感觸。「可是,我從來沒有在任何一個人身上花這麼多心思過。從第一眼起,我就愛上了你,無論你拒絕我多少次,我的心都不會變。
你明白嗎?」
淺吟看著他,不禁睜大了眼,心中的疑惑彷彿海浪般翻滾……
捧著她的臉。顧鴻陽像鷹一樣銳利的雙眼,此刻柔情似水。
看著他的臉,她突然有一種想投入他懷裡的衝動。
而事實上,還沒等她這麼做,他就一把抱緊了她。
亂了亂了!這個世界真是亂了,腦袋昏昏的、熱熱的,一個柔軟的觸感碰觸到她的嘴唇。
這是……接吻嗎?
柔軟的,男性的,霸道的,充滿了寵溺的味道,讓人不由得沉醉其中。
不能想什麼了,只能感受著這種味道。
這個黃昏,是她活了十八年以來,最令人心動的一個黃昏。
如果不喜歡他,為什麼,她會為了他心動?
這個疑問,淺淺地,埋在淺吟的心裡。
而當這個疑問還沒來得及發芽、開花、得到結果的時候。另一個消息隨即傳來,讓她將這個疑問深深地遺忘在記憶的深處。
☆ ☆ ☆
昨天玩得高興,晚上睡得也好。. 朦朧中作著夢,夢裡竟然有他。
鈴——電話響起,打擾她正與他一同看夕陽的畫面。
可惡的電話!不情願地睜開眼睛,她從夢中醒來,已經早上了。
「喂——」拿起電話,她喂了一聲。
「淺吟,你快來,青婷,青婷她出事了……」電話裡陸媽媽的聲音猛然竄出。
蜻蜒她出事了?這個消息傳來,淺吟心中一嚇,頓時睡意全消。
「她出了什麼事?」淺吟有種不祥的預感。
「她……自殺了!」陸媽媽哭喊著說道。
「自殺?」
「是啊,為了那個混蛋自殺!淺吟你快來,快來呀……」
不知陸媽媽什麼時候掛斷電話的,淺吟拿著電話,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來。
接著,她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看到了那個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毫無生氣的女孩。
那是她的好朋友蜻蜓?
她穿著藍白條紋的醫院病服,無力地臥在床上,慘自如玉的臉,大大的、失去了光澤的眼睛,柔亮的黑色長髮披散在白色床單上……她沒有死,卻如同童話中失去了生命力的洋娃娃。
她是蜻蜓,一隻失去生命力的蜻蜓。
「蜻蜓?」輕輕地看著她,輕輕地拉起了她的手,她的手一片冰冷,淺吟的淚水忍不住盈滿眼眶。
蜻蜒是她最好的朋友,一直以來,蜻蜒都是柔弱美麗的;一直以來,蜻蜒都是天真快樂的;一直以來,她都希望,蜻蜓能夠永遠快樂下去。
「蜻蜓,蜻蜒,你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病床上的人兒,眼睛看著窗外的,動也沒有動。
「蜻蜒,發生了什麼事?」什麼事情害得她變成這個樣子的?
病床上的人,眼睛依然看著窗外。
「蜻蜒?」淺吟不甘心地再喊,怎麼會這樣子?她難道不認識自己了嗎?
「沒有用的。她不認識你的。」陸媽媽站在病床旁,輕輕抽泣著回答。
「昨天晚上,唐思文來我們家找青婷,說他家裡為了發展生意,已經幫他找了一個有錢的未婚妻,所以要和青婷分手。
青婷當時沒說什麼,沒想到她回到房間後,竟然用刀片割腕自殺。雖然被救活過來,卻神情恍惚不認識任何人。
醫生說,那是病人有意識的將自己封閉。我們……我們……都沒辦法了。所以,只有請你來。」陸爸爸說著,輕輕哭泣起來。
唐思文,原來是唐思文那個混蛋!
他與蜻蜓相愛三年,青婷對他的癡情每個人都看得出來。沒想到就為了這點原因,就因為一個有錢的女人,他就要和蜻蜒分手?
「唐思文!」淺吟用力抓住青婷,激動地大吼,「唐思文那個混蛋,居然要和你分手!他居然害你自殺!蜻蜓,我要殺了他,把他剁成肉醬!」
這個時候,床上的青婷眼睛微微動了動,不再看著窗外。說出了第一句話:「不要,不要去找他。」 、
「青婷,孩子。」陸家父母激動地看著女兒。
青婷抓著淺吟的手,不斷搖著頭,重複著一句話:「不要去找他,不要去找他除了這句話,她依然不認識這裡的所有人。在她的心裡,記著的,仍然只有那個男人。
醫生說,她的身體沒有大問題,只是心理有問題,應該轉到精神科,接受長期治療。
陸家父母哭得說不出話來,淺吟幫著陸家父母辦理轉科手續,把青婷轉入了精神科。
忙碌了一天後,淺吟回到自己家裡。
父母姐姐都不在家裡,留下紙條說有事出門了,飯菜都在桌子上,叫她自己熱來吃。
一個人疲憊地洗澡,換衣,坐在家裡破爛的沙發上,一邊往嘴裡扒著飯菜,一邊機械性地看著電視。
電視機裡的女人,正在唱一首電視主題曲,點點深情,訴說著愛情的憂傷——
愛情的滋味那麼美
纏綿的甜蜜的芳菲
曾經說相思相愛永不悔
如此凝情是為了誰
癡情的相思成心碎
凝情的相思成心碎
有過悲傷有過淚
曾經說海枯石爛永不悔
到頭來一切都成灰
我的心酸我的淚
寂寞染得人來醉
若能用真心來回報
真正的愛情永不悔……
聽著女人清冷的嗓音唱著傷感的曲子,不知不覺地,淚水滴到飯碗裡,淺吟吃著飯,發覺嘴裡苦澀一片。
☆ ☆ ☆
時間很快過去了三天。
淺吟坐在教室裡,腦袋裡亂糟糟,根本看不見面前書本上寫了什麼內容。
鈴——
下課鈴聲響了起來,打斷了她的若有所思。
「淺吟,下節課是自習課呢!」同學甲一下課立刻提醒她。
「今天那位帥哥一定會來的。」同學乙也一臉好奇地說。
「你今天要不要去教師辦公室呢?」同學丁馬上補充。
「她當然要去啦!她在躲人嘛!」同學丙歸納總結。並很豪氣地對她說:「你去吧,我們絕對不會洩露你的行蹤的。」
「那謝謝了哦。」淺吟感激地對他們笑笑。連這些人都知道她在躲避他,以他那麼聰明,一定也知道了……
這幾天來,每當自習課,她就會離開教室。說得好聽是為了找個更好的地方唸書,但明白人一看就知道她在躲避某人,躲避那個每當自習課就會出現在她面前的傢伙。
「為什麼會這樣呢?你們明明好好的,你卻偏偏要躲人家。」一個同學歎氣道。
淺吟微微一笑,「我們不適合。」躲避他,對自己最好,不是嗎?這不是自己希望的嗎?可是心裡怎麼會有點微微的痛……
不想那麼多了.還是趕緊離開教室。
她剛走到教室門口——
「你想去哪裡?」一個飽含怒氣的聲音不期然地在頭頂上響起,令空氣驟然變冷幾度。
淺吟愕然抬頭,猝不及防地看見那張帥氣又霸道的臉逼到自己面前,而那張臉竟然有一絲憔悴。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淺吟一愣,愕然地問。
「這該要問你要去哪裡才對。」顧鴻陽聲音裡飽含著濃濃怒氣,微微發紅的眼睛緊盯著淺吟,「如果我現在不出現在這裡。再過幾分鐘,你又會給我消失不見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想見你嗎?說,為什麼要躲我?」
「我哪有躲你?」被當場揭穿,淺吟不敢看他,卻依然嘴硬。
「沒有躲我?」顧鴻陽臉色陰鬱,「沒有躲我,你會一到自習課就逃離教室?
沒有躲我,你會一放學就選不同的路線回家?沒有躲我,你會一見到我就跑?淺淺,為什麼到現在,你還要躲避我?」
他的神情漸浙變得挫敗,語氣裡也流露出痛苦,淺吟的心裡竟然猛一抽痛。
「好吧,我承認,我在躲避你,」淺吟的語氣輕輕的,「可是,那又怎麼樣?
我不喜歡你,你不要再來纏著我了。」
「淺淺,難道你認為我現在是在纏著你?難道你忘記了我們上週末一同度過的快樂時光?難道你現在還堅持說你不喜歡我?」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認真。
可是想想蜻蜒,前車之鑒猶不遠,她無法。也不敢相信。
「是的,我不喜歡你。上周只是個錯誤,我仍然不喜歡你。」
「怎麼會?淺淺,我不相信我吻你的時候,你對我完全沒感覺!」他吼道。
「我不是冷血動物,」淺吟冷冷地說,「我相信任何人吻我的時候,我都會有感覺。」
「淺淺!」他惱火地拉住了她。
「做什麼?」難不成他要在這裡吻她?
她慌亂地看看周圍,發現同學們都睜大了眼睛看著他們。
「顧鴻陽,你的條件很好。」她歎了口氣,不願再與他爭吵,「你所謂的對我一見鍾情,也只是你的一時錯覺而已,不要再招惹我了。我只是小女生,我玩不起。」她走回教室,坐回位置。
「淺淺,淺淺……」他大叫,追進教室。
將頭轉向窗外,任他怎麼叫她,她就是不回頭看他一眼。
窗外的白雲那麼悠閒,窗外的清風徐徐吹進教室,把淺吟的心也吹得冷冷的。
冷冷的心冷冷地想,能夠這麼結束就這麼結束吧!
等到他沒耐心了,他自然……就會走了。
「淺淺,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是,我絕對不會就此放棄的!」終於,顧鴻陽沉著嗓子,彷彿發誓地,用力說道:「我絕對要讓你相信,我是真的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