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舊劇重播!
楚楚氣自己真如施玉鈴說的——和以前一樣沒點長進……雖嘔得要死卻罵不出一個字,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像小時候那樣,搶走自己的鉛筆、洋娃娃、和其他許多、許多,凡是只要她喜歡的,哪怕是小小的一支髮夾,施玉鈴都會處心積慮地把它奪走,等到弄壞、玩膩了,才會再丟還給她。
現在換成龍紹麒……什麼東西皆可讓,唯獨他不可,她不願!
「呀!」德拉米猛皺著鼻子嗅。「咦?怎麼這裡的空氣怪怪的,楚楚你有沒聞到……」
「有嗎?」楚楚心不在焉,沒聽出他話中有話,還真的用鼻子猛吸。「沒有啊!」
「怎會沒有,氣味好重呢,酸酸的……喔!是醋罈子打翻的味道啦!」德拉米調侃道。
「是嗎?我鼻塞。」楚楚裝傻。
收起玩笑之色,德拉米眼窩裡蘊著善解人意的溫柔。「她不是麒喜歡的那一型,你放寬心。」
「干……干我什麼事?」不可否認,他讓她覺得好過多了,糾結的心亦鬆弛一些。
「是嗎?」他模仿她剛才的語氣。「麒不是小孩,他做事有自己的原則。」
「你……告訴我這些做……什麼?」楚楚背向他,不想讓他看出心事。
「我以為你想知道。」德拉米聳肩並換個話題。「方正義和施文青是怎樣的人?」
「他們和我爸都是大學及研究所的同學,學校一畢業就加入考古隊,而我爸在我母親在世時曾在大學任教。施叔人沒啥脾氣、很慈善,方叔面惡心善、不多話,兩人都很疼我。」楚楚依她的印象答道。
「可信度如何?」德拉米問。
楚楚想都沒想便答:「可信度?很好呀!」見德拉米深思熟慮的嚴謹貌,她抬眉。「幹麼突然問這個?你們發現了什麼是不是?」
「我不清楚該不該說……」德拉米彷徨。「或許麒不想讓你曉得。」
「有什麼事他不想讓我知道?」楚楚一臉疑惑。
「麒……這……」德拉米抓耳撓腮,他太多嘴了,龍紹麒鐵定不想她操心。「麒沒說什麼,但我覺得他不信任他們倆!」
「不信任?」楚楚到底寫過幾本偵探情節的小說,腦筋還不致轉不過來。「你的意思是他猜疑他倆和我爸的失蹤有關?不可能啦!」她笑,有如聽到很爆笑的笑話。「施叔不是也說我爸只是開小差,過幾天就會回來嘛!何況他倆和我爸是多年的生死之交,從小看著我長大,相當於我另一個爸爸,他們和我們父女倆的關係就跟親人一樣,而且他們為什麼要害我爸?沒道理呀!」
問題就出在這兒,他們為什麼要害楚國城?德拉米無法解答。「不是就好,我只是隨口問問罷了,你別當真,休息一下吧!」忍不住他又叨一句:「放心麒啦!他和施小姐不會有什麼的。」
***
楚楚怎能放得下心!
龍紹麒和施玉鈴有說有笑地出現時,夜暮早已低垂,兩人親暱的模樣讓從不知嫉妒滋味的她都禁不住妒滋味火燒心,尤其施玉鈴在晚飯中有意粘著他坐,且旁若無人地和他打情罵俏,他不但沒回絕,反而笑得開心,幾次和她眼光相對,他還別有深意地淺笑示威……
男人呀男人,永遠是心口不一的偷腥哺乳類,說是一套、做是另一套!此乃亙古以來不變的定律;因此千萬別太相信男人的海誓山盟,請平心看待為「海逝山目蒙」,你就會多愛自己一點!
「楚楚!楚楚!」坐在楚楚身邊的史密斯,是美國W大學研究所畢業的高材生,據說他的前途無量,自施文青將他們介紹給考古隊的十五位隊友認識後,他便一直像哈巴狗般跟在楚楚左右。
「啊?」楚楚從斜對面的龍紹麒身上回轉過神。
「我叫了你好幾聲。」史密斯笑,兩個小酒渦使他看起來有些孩子氣。
「對不起,我在想別的事情,你剛剛說到哪兒啦?」楚楚振作精神地支著頭,側身對他微笑。
受到楚楚的鼓勵,史密斯興致勃勃說得更起勁。「我剛剛說到……」
楚楚感覺得到龍紹麒灼灼的盯視,不服輸的她瞇眼直衝著史密斯笑,不時地回著「喔、這樣啊、好棒、真的?」……等驚歎句,但實質上他說了些什麼,一餐飯下來,她半個字也沒聽進去,怪那天殺的龍紹麒,有事沒事談笑得很大聲,成功地干擾她的集中力。
回帳棚休息時,史密斯仍纏在她身旁,龍紹麒有心越過他們,於錯身之際竟然厚顏低身向她耳語。「聽那個長雀斑的外國人談挖掘的種種,會很有趣嗎?我懷疑。」
「你……」楚楚怒目握拳,他倒沒事般地繼續與緊巴著他不放的施玉鈴向前走去。
「怎麼啦?」逕自說得眉飛色舞的史密斯,猝然發覺旁邊的人兒不見了,東望西瞧巡了半天,回頭才看到她在後面。「你怎麼站著不走?」
「沒什麼——」楚楚勉強擠出一絲比哭還不如的笑。「我吃太飽,想走慢點兒
「這樣呀,那我陪你也走慢點。」史密斯淺露酒渦。
「不用啦!」楚楚其實希望一個人靜靜。
「沒關係,送女士回到家門口是男人應有的禮儀。」史密斯無邪的笑讓人不忍遣他滾蛋!
「那……有勞你。」楚楚只得奉陪他的「男人禮儀」到底。
偏那惹人厭的龍紹麒,站在他及她的帳間和施玉鈴調笑,花枝亂顫的施玉鈴動不動就往他懷裡磨來磨去,氣得她全身的肌肉也跟著顫,牙齒也跟著磨!原來愛情的魔力能把本是與世無爭的人變得暴力傾向和湧起強烈的獨佔欲!
「你回來啦!」龍紹麒撥空問候她,揚起一邊的嘴角要笑不笑,施玉鈴火上加油地靠貼他的胸膛,兩手耀武揚威地環著他的腰,兩人親暱得猶如連體嬰。
「是呀!」楚楚不甘示弱地勾住史密斯的小手,楞小子驚喜得說不出話來。
「你該走了。」龍紹麒手入褲袋陰森地睇著史密斯,冷冽的眸光可凍死方圓百里的生物。
「我和你住一起……」史密斯迴避龍紹麒冷硬的逼視,無端由腳冷到頭。
「那你可以進去了。」龍紹麒只差沒說個「滾」字!
「是……」史密斯怯懦地向楚楚道晚安,眼角不斷瞄著龍紹麒,他不會動粗吧?「明天見!」
「你不吻我嗎?」楚楚說,話出口後也為自己的幼稚行為感到驚異。
「我……」史密斯心動地湊上來,在即將碰到她臉時又停住……龍紹麒騰騰的殺氣叫他卻步。「我們明天再聊……」然後便逃之天天!
「晚安玉鈴!」龍紹麒粗魯地推施玉鈴入帳,反手卻揪住欲跟著進帳的楚楚。「你還沒向我說晚安!」
「有美女相伴,你何差我這一聲晚安!」楚楚不甘示弱地仰起下巴。
龍紹麒忿鷙的瞠視漸轉柔和,態度也三百六十度的大翻轉。「你在吃醋!」他彎身將那張丰神俊朗的面孔移至她眼前咫尺處。
「你才在吃醋呢!」他臉上春風得意的笑,不曉得能否用拳頭揮掉。
「我是在吃醋!」龍紹麒直言無諱反令她咋舌,久久發不出聲。
不過她也沒時間出聲,因為他已攬住她往懷裡帶,跋扈猛狷的狂吻隨之烙下,像是處罰、像是宣戰,吻得她神魂顛倒、吻得她心慌意亂,當她放開她時,她腿軟的得讓他攙扶才沒摔下地。
「記住!」他用嘴來回刷她的唇,相當稱意自己在上面留下的痕跡。「以後那句話只准對我說,這件事也只准和我做,否則你就等著收對方的屍!」
楚楚想駁斥,但腦中卻只有一堆干漿糊,猛地推開他,她奔進帳內不讓他看見簌簌滴落的淚珠。
***
「你和施小姐在一起,雖然是為了探聽消息和瞭解狀況,但你那種做法很容易引起楚楚的誤會。」德拉米指控龍紹麒的行為,剛才那一幕他看得一清二楚。由於同帳的還有史密斯,故他小聲用特坎納的土著話,防止對方偷聽他們的談話內容,畢竟現下聽得懂這種土語的人不多。
「我自有分寸。」龍紹麒機警地回以相同的語言,怒眼偷瞥那裝死裝睡的史密斯。
「是嗎?你剛才那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的失控行為,我看不出分寸在何處。」德拉米不敢苟同。
「這你就不必管了,事情查得怎樣?」龍紹麒將話鋒轉移。
「我也管不動你,只是你別傷到她。」德拉米話不吐不快,吐完才歸入主題。「三分之一的隊員包括你想殺掉滅跡的室友史密斯,我都和他們交談過,沒什麼特別的,但有一位叫劉少奇的,聽說跟楚國城情同父子,是他的跟班,也是他以前的學生,我今天找不到機會跟他聊。」
「注意一點,害楚國城失蹤的兇手可能是你問的其中一人。」龍紹麒叮嚀。
「我會注意的,我還想活著看你娶妻生子。」德拉米笑。
「從前我不敢說,但是現在……你會如願以償。」龍紹麒也笑。
「是因為楚楚的關係吧!」德拉米暖昧地,肩頂他。「可是你怎能確定楚國城已遇害,而兇手會在這些人之中?」
「我不確定他『已』遇害,但我確定他遇到危險!」龍紹麒胸有成竹。「施玉鈴對這事也有看法,她說楚國城是常不按章行動沒錯,可從前他至少會留張字條,但這次失蹤得卻很倉促,連一件衣物都沒帶。」
「你真厲害,才半天的光景她就全掏空告訴你。」德拉米笑諷道。
龍紹麒對他的嘲諷充耳不聞。「現在我們證明了他確實常離隊……我期盼他是躲起來或是被人拘禁,仍然活著。」
「聽你的口氣,你好像已經有嫌犯嘍!」德拉米好奇地捱近。
「目前每個人都可能是嫌疑犯。」龍紹麒具深意地回視德拉米。
「不過你認為最可疑的,若非施文青就是方正義,對吧?可是我探問過楚楚,她說這兩人與她家交情匪淺,所以不可能做出危害她父親的事。」德拉米說。
「你覺得呢?」龍紹麒反問德拉米的看法。
「我覺得方正義那人怪有問題的,尤其他急著知道信上的內容……」德拉米說出自己的見解。
「你也注意到了?還記得楚國城信中的最後一個字……」龍紹麒點醒他。
「『方』?你的意思是……」
「有可能是楚國城想寫下方正義的名字來通知楚楚,但因時間緊迫或他沒法寫完,所以僅草草寫出個『方』……」龍紹麒縝密地剖析。
「有道理!」德拉米讚佩不已。「我們現在就去揪出他的狐狸尾巴。」
「別急,無憑無據沒人會理你的。」龍紹麒說。「兄弟,動動腦,對方是考古的,常有機會挖掘出古老的東西,有什麼事物能讓兩個好朋友反目?」
德拉米想了會兒,然後興奮地彈指。「你的意思是,楚國城發現什麼寶物,方正義想佔為己有,因此起了殺念?不會是金銀珠寶吧?」
「為什麼我看到你的眼睛中全閃著錢的光芒?」龍紹麒譏刺他。
「別笑我,錢財珠寶誰不愛?也只有『貪婪』才能使人喪失心智。」德拉米實話實說。
「和我的揣測很接近。」龍紹麒勉許地拍他。「從方正義的神態觀之,我斷定他想要的東西一定還沒拿到手,問題是——那東西是什麼、在哪裡?如果沒錯,應該在楚楚的身上才對呀!」
「可是楚楚不是說沒有嗎?」德拉米說。
龍紹麒好笑中有著愛寵。「她啊!八成壓根兒不記得有那麼一回事,你看著好了,明天問她你就會瞭解了。」
「有理!」想到她獸愣的模樣,德拉米也嗤笑出聲。
史密斯翻了身,德拉米連忙壓低音量問:「事情最終會怎麼樣?」
「誰曉得,世事難料,說不定到頭來只是虛驚一場。」龍紹麒衷心希望。
***
夤夜裡,沒有莽原中該有的蟲鳴或蛙鳴,僅有唬呼的山風拂破沉悶的幽靜,為詭異的夏依塔尼山憑添更多的傳奇,凌空翱翔的兀鷹,是廣闊黑石上寥寥無幾的生氣!在月亮照不著的角落,混進兩條竊竊私語的人跡。
「楚國城的女兒肯定是知道了什麼。」身材較高的說道。
「還不確定!她不是說了嗎?楚國城只說他會招不測……」
「單是這句話就很危險!搞不好是她存心說給咱們聽。」高個仍覺芒刺在背。
「應該不至於,她沒那等心機。」矮個賊笑道。
「她是沒有,跟她一道來的那兩個人就很難講啦,尤其是那個姓龍的,每次被他一瞪,我渾身便發毛!」高個一想及,仍感毛骨悚然哩!
「少沒出息,不過我也很不欣賞那小子,常一臉尊貴地冷視我們,我看的真他媽的不爽!」矮個惱羞成怒。
「你知道他倆四處在問楚國城那老傢伙的事嗎?」
「沉住氣,先把藏寶圖和項鏈拿到再說。」矮個提醒道。
「東西會在她身上嗎?」
「百分之百,楚國城只有這麼一個親人,不給她給你嗎?」
「若給了我,你我還須這麼麻煩嗎?」
「當初我就叫你別急,東西先拿到手再處理他,你偏忍不住氣,平白浪費我們的時間。」矮個口氣頗不悅。
「怪我?那時你也在場,而且人是你先動手殺的。」
「要不是你那致命的一刀,他怎麼會死?」矮個理直氣壯地反駁!
「你……反正東窗事發,我倆都脫不了關係!」
「你記著這點就好,現已騎虎難下,你最好穩當些,免得害到我!你我共在一條船上,船沉了對誰都沒好處!」矮個穩了穩情緒道。
「嗯!他的確是個麻煩。」矮個沉吟半晌。
「他肯定知道不少,怎麼辦?」高個緊張得手心都出汗了。
「你別那麼沒用好不好,那懦夫沒什麼好怕的,我看他沒那個膽。」矮個邪惡地笑。
「萬一……」
「若有萬一,就讓他到地府當楚國城的學生!」矮個的面龐變得猙獰扭曲。
「這……也只能如此了。」
「好了,咱們分頭依計行事,套套她的口風,順便查查楚國城到底向她透露了多少!有消息互相通報,再商量該如何做,記得凡事,拿到東西為優先。」矮個再三囑咐。「回去時小心點別被人發現。」
高個應諾一聲,兩人又鬼鬼祟祟地分道揚鑣,夏依塔尼山仍剩那幾隻兀鷹飛過返回,為尋不到食物而悲嗚!
***
次日,楚楚有意熬到施玉鈴和考古隊員離開時才起床,在他們出發前玉鈴和龍紹麒說話的事,她自是沒漏掉,只是沒聽清楚他講些什麼,反正是玉鈴蠻纏他幾句話後,帳外很快便靜悄悄了……
應該全走光了吧!想到玉鈴抱著龍紹麒的畫面,楚楚心就發疼。拖著懶懶的步伐走出帳棚,卻意想不到害她徹夜難眠的罪魁禍首龍紹麒竟堵在門口,他沒跟玉鈴去?楚楚稍感欣慰但仍擺出晚娘臉孔——
「哼!」昨晚也是他,施玉鈴才會在她耳邊聒噪不休,炫耀不停,幸虧她使出殺手鑭——來個相應不理,否則怎能安然度過?
楚楚不甩他。側身走過,赫然面前多出一叢花,紫藍黃心好不可愛!
「給你的。」他傾身諂笑地將花束塞入她手中。
女人呀真好打發,一些小野花就能讓她歡天喜地!瞧眼前這鴨霸的人——楚楚暗想他大概一輩子都不曾送過女人花吧,居然不懂得謙恭外帶甜言蜜語,不乘機給他來個機會教育,他永遠不會長進,她撇過頭。「我不要!去送你的大美人。」
「我已經送過她了。」龍紹麒笑得很壞。
「什麼?」楚楚瞪圓雙眼,嘴翹得可掛上幾斤豬肉。
她光火正想把花拋在地上洩忿……龍紹麒即滿眼促狹地迫近低語。「騙你的啦!小氣!」
「你……」她不敢仰頭去看他,因為他呼在耳後的氣,擾亂她的語言能力,他明知她那兒很敏感還……他是蓄意的!
「我才不管你送花給誰呢?」楚楚紅著臉嬌嗔道。
「是嗎?那這束我費盡千辛萬苦、差點摔死摘來的『勿忘我』我拿去送玉鈴模橫豎你是不想要……」龍紹麒故作惋惜狀。
「誰說我不要的,你要送她不會再去摔一次啊!沒有誠意。」聽他那麼說,豈有不要的道理,何況這花雖小,名字倒很特別,她將它搶奪回來。「你說此花叫什麼來著?」
「勿忘我……」龍紹麒柔笑,貼近她耳際低語。
「誰要記得你!」楚楚口是心非地嬌嗲。
「『誰』我是不在乎……」龍紹麒見她小臉又轉陰,立即甜膩地說:「我只要『你』記得我。」
「呸!花言巧語。」楚楚啐道,熱烘烘的暖流湧進心房裡。
「相信我,我親近她是有目的的。」龍紹麒與她交頭接耳,這話旁人聽不得。「日後我不論做什麼都是為了你……」他恢復正常聲量。「所以你這小傻瓜別再東想西想,對我有點信心好嗎?」
「你才是大傻瓜。」楚楚是對自己沒信心哪!
「那正好,小傻瓜配大傻瓜,絕配哩!」龍紹麒油嘴滑舌。
「誰和你傻瓜配?」楚楚表面否認,心裡卻樂呼樂呼地。
「除了你沒別人啦!」龍紹麒狠狠捏住她的鼻尖,痛得她哇哇叫!
「你還取笑我,別跑!」楚楚搗著紅鼻頭追著龍紹麒,兩人又鬧又笑。
一個年輕人驀地從旁邊撞出來,楚楚一個沒站穩跌倒在地,跑在前面的龍紹麒聽到聲音轉回來時,那人已溜遠。
「你沒事吧?」龍紹麒扶起她,望向那人的身影很像是他們要找來詳談的劉少奇。
「沒事啦!」硬著頭皮忍住痛。倒楣呀,每次摔的都是同一塊!「咦?這是什麼?」楚楚翻開手掌,不知何時有了紙團,應該是劉少奇在撞她時故意塞的吧!
「打開看看。」龍紹麒說。
「真是的,給個紙條那麼神秘巴拉,直接給就好了嘛,幹什麼用撞的……」楚楚滿腹怨懟在看到內容後終止。「這……」
「給我——」龍紹麒照著上面念:「老師的信是我寄的,他交代我若三天後他沒出現就把信投寄出去……我知道他死了,你快回台灣,危險!」他拿出打火機將它燒燬,這警告信函若讓敵人瞧見,只怕劉少奇會有殺身之險啊!
德拉米在山腰晃,看到他倆便衝下來。「麒,你約我自己竟然遲到!」接著他瞧見蹲在地上不動的楚楚。「怎麼啦?是不是氣還沒消?要不要我幫你揍他?」
「不是,你別鬧了!」龍韶麒於是把剛才紙條的事告訴德拉米。
「有這回事?」德拉米轉頭問龍紹麒。「你問她了沒?」見他搖頭,德拉米料事如神地怪笑。「我就猜到!」
「楚楚,你先別難過,現在真相未明,他說的不一定准。」龍紹麒蹲下身牢牢地環住她。
「可是……」楚楚暗啞啜位。
「相信我好嗎?現在聽我的,我需要你的幫忙才能找到你爸爸。」龍紹麒哄小孩似地哄她,見她點頭,他繼續說:「首先擦掉你的淚,振奮你的精神,剛才的事只有你知、我們知,其他人包括你的方叔、施叔都不能透露。」
「為什麼?你懷疑他們?」楚楚聽話地抹去眼淚。
「在搞鬼的人未找出來前,我誰都懷疑。」龍紹麒在她兩頰各親一下。「現在我要你仔細想想,你父親除了信之外,有沒有附別的東西在信裡?」
楚楚左想右想、前想後想,然後搖頭。「沒也!」
「這就奇了?東西會在誰那兒?劉少奇那嗎?不可能!」龍紹麒暗忖。「你確定?」
「是啊!你再好好想想,一定有東西附在裡面,像……」德拉米急如星火、亂扯一通。「像鑰匙啦、戒指啦、或藏寶圖!」
瞎貓碰上死耗子,楚楚尖呼!「哎呀呀!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