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事會議的中段休息時間內,幾個人刻意留下侍衛後離開,將焰火國的軍事兵力 分佈圖留在會議室的大石桌上。
餌既已放下,現在就只等魚兒上勾。
「那群長老呢?」一道聲音很小聲、很小聲地詢問。
「已經交代他們要用水鏡觀看。」另一道聲音也很小聲、很小聲回答。
「你想她會來嗎?」又一道不同的聲音很小聲地細細詢問。
「我想絕對會,她只有這個機會能奪得分佈圖而已。」這一道聲音超小聲的,連蚊 子都比他的嗓門大。
「你們非得要用這種音量說話不可嗎?」跟他們的聲音比起來,焰火平常的音量就 跟打雷一樣。
「噓!」眾人默契十足地一起做出靜聲的動作。
「噓你個頭,這裡是火陽宮,離會議廳足足有五里遠,沒事幹嘛小聲說話!」焰火 受不了地用力捶幾個笨蛋一拳,唯一只有自幻冰國來的幾人因為楚楚動人的臉蛋而得到 豁免權。
「一下子瞬間移動過來,所以忘了。」白銀想起剛剛無聊的舉動,忍不住傻笑。
「好玩嘛!」追火聳聳肩,他們不像幻冰族人很少用魔法瞬間移動,所以很能適應 環境突變。可是見他們可以說是遲鈍的反應,忍不住就想捉弄他們,連穩重安靜的少言 不都一樣配合。
焰火也覺得好笑。「水鏡的景象夠清楚嗎?」
「很清楚。光雷,你們設的結界真的能完全克制住魔族嗎?」
光雷賞了火龍一個響頭,晨曦直接給抱著他的大個兒一記悶棍。
「我們的結界可是全亞特蘭斯大陸上一等一的,當初魔族就是敗在我們的結界上, 讓他們想攻擊也找不到門進來。」
「人來了。」
半個桌面大的水鏡,清楚映出在會議廳中有道嬌小的身影在弄昏守衛之後,上前偷 取會議桌上的分佈圖。
五張分佈圖方到手,一股紫煙瀰漫聚集而成一道高大的身影。
從他伸出手的樣子就知道是在討取分佈圖。
嬌小的身影似乎在跟他議論些什麼,只見黑影身上的斗篷突然膨脹,好似一股風自 地上湧出。
下一瞬間,嬌小身軀的頸子被掌握在黑影手中,手裡的五張分佈圖也被抓了過去。
「我們要救她嗎?」焰火明知道她是害月的人,可是一條生命就這麼消失在眼前, 他仍是不忍。
「那是給她的懲罰,假使救她,依照我們國家的律法,她依然必須死。」火龍一點 也不同情那種心地邪惡的女人。不多久,嬌小的身軀不再掙扎,軟綿綿地垂落地上。
黑影的肩膀抖動了,似乎正在笑著,跟著丟下手中的人,再度化成紫煙。
「他要逃了!」
見狀,幾人馬上要以瞬間移動到達現場,但馬上就被拖了回來。
「放心,他跑不了的。」光雷信心十足地瞪著水鏡瞧,果然瞧見原本已完全消失的 紫煙再度聚攏形成人形。
「就說他逃不掉吧!」光雷得意地呵呵直笑,想要逃出他們所設的結界,連魔族元 首都有困難,更何況只是一名手下。
「東北角再畫出水象會更好。」
一道輕柔的聲音讓專心注視著水鏡的月等人嚇了一跳,一轉身就看見焰火抱著水月 站在後頭,剛剛的指正就是他說v滿C
「水月!」幾個人開心地衝上前。
「手腳真快!」德恩劍眉一挑。
「他一定是魔物才剛出現,就移動到地牢把人給放出來的,你信不信?」
「我信,換成是我也會這麼做,那種環境能早點出來就早點出來。」凝視著圍在焰 火身邊興高采烈的光雷,少言很能理解地微笑。
「現在看著水鏡的眾長老一定臉色發青,不但事實與他們的設想完全相反,連水月 也只被關了一天半的時間,他們的表情一定很精采。」真搞不懂那群老傢伙,明明年紀 只比他們大個三四百歲,怎麼想法就是差那麼多。
「月,你要不要回月華宮休息一下?昨天在大牢裡一定沒辦法睡好吧!」
月的本意是心疼水月受了委屈,從小到大倍受呵護的身子一定無法適應大牢的惡劣 環境。
沒想到這話一問出口,水月蒼白的臉蛋突然紅霞滿面。「不……不用了,我睡得很 好。」轉眼間,瞧見焰火曖昧的微笑,他更是恨不得能找個地洞鑽進去。
明眼人一眼便可以看出兩人之間v熒t流,都曖昧地勾起微笑。
「看魔物似乎想衝出結界,我們不去看看可以嗎?」瞄到水鏡裡的黑影不斷放射出 魔法攻擊,幾乎將整個會議都給摧毀,水月正好用來轉移話題。
焰火也捨不得水月被人調侃,不跟眾人招呼一聲,瞬間就帶著水月消失在火陽宮。
所有人都愣了一下,紛紛發出笑聲,一起移動到會議廳。
來到會議廳的時候,所有觀看過水鏡的長老們也已來到。當瞧見焰火懷裡的水月,皆露也慚愧的表情,更不敢與那天人般的容顏直視相對,彷彿多瞧一眼就會褻瀆水月似的。
他們判若兩人的對待方式,讓水月訝異地眨眨眼,在焰火略帶嘲弄的笑容下,瞭解 他們改變態度的原因,因此也不好再說些什麼,怕他們會更尷尬。
「結界以五行相生,能進不能出,所以我們站在門口就好了。」水月提醒焰火別不 小心誤踏入結界裡。
裡頭的黑影瞧見門口的眾人,停止手中的攻擊。
「我早該想到你們這些人會來這一套。」這可以說是他的大意。他滿心以為以他的 魔法力,儘管打不過焰火等人,要逃脫也是一件相當容易的事,可他卻忽略幻冰族人設 結界的能力,讓他注定走入一條死路。
他有著一張俊秀的臉龐,可雙眸綻放的詭異紫芒讓水月覺得不舒服。
「就算沒有幻冰族人又如何?陛下早知道你的詭計,就算你拿到軍事分佈圖也沒有 用,我們就不會更改兵陣順勢讓你們步入陷阱嗎?」一個國家中通常都會有那種深以自 己國家君主為榮的人,說這話的長老就是其中一個。
「哼!」黑影不屑地冷哼。「我魔族大軍早已集結,等這分佈圖到手就可以馬上入 侵,你們哪來的時間改變陣勢。」眾人聞言暗自吸了一口冷氣,沒想到魔族這次的入侵 竟如此積極。
「都是你們這群幻冰族人壞了好事!」不管何時,他們魔族似乎總是敗在幻冰族人 的手中,更可恨的是他們光以結界作屏障,不損一絲兵力就能讓魔族慘敗而歸,連交手 的機會都沒有。
說話間,他眼裡的紫芒更盛,水月心裡的不安也就更加強烈。
「我不懂,你們魔族跟我們精靈的體質並沒有相差太多,同樣都能以大地生息維持 性命,為何你們偏偏要掠食人類的靈魂呢?」這點一直是他心中的疑惑。
「你是說你現在能不吃東西就可以活嗎?」紫眸裡有嘲笑之意。
水月搖頭。「我們已不是純精靈,雖然吃的不多,但還是需要食物。」
「你們已不是純精靈,我也非純魔族,萬年前的那場大戰,將精靈及魔族幾乎毀滅 殆盡,剩下來的只能與人類結合生下子嗣。現在的你們跟人類一樣必須以食物維生,而 我們則必須以靈魂維生。人類殺畜生為食,我們殺人類為糧,同樣是殺生,這其中有何 差異?」
水月默然,這樣的問題他無法回答。
同樣是殺生,同樣是為了生存,大家……都是一樣的。
對他的無言以對,黑影的心裡奇異地既沒有得意也無嘲諷,只有他,眼中沒有其他 人的不以為然。
他曉得這是為什麼,只有心思善良且毫無階級之分的人,才會對他的一番話有這樣 的反應。
這人善良得有點傻。
「不同的,我們可沒去吃靈魂!」光雷不滿,吃東西跟吃靈魂是不同的,東西不過 是軀殼,靈魂卻是本體,一旦失去靈魂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光雷的回答並沒有讓水月的心裡好過些,反而更加難過。正因為靈魂與軀體不同, 魔族在不得已的情vp下吃人魂魄,心裡一定也不好受。
「除了吃人魂魄,真的沒其他的辦法嗎?」
紫芒在水月難過的目光下稍稍減弱。
「現在是沒有。」
焰火感覺出懷裡人兒的難過,心也跟著疼起來,兩個人的心彷彿融合成一顆,他的 想法與感覺,他都能深深體會。「別難過,我會心疼。」在束手無策的情vp下,他只能 以吻代替安慰,將所有的悲傷一起吻去。
「即使你們有難題,但是在無法解決的情vp下,我們還是敵人。」火龍畢竟是身為 掌管國家軍事安危之人,不能因為同情而放這人離去。
「不用你說我也明白。」眼中紫芒再盛,黑影的身軀越來越是具體,眼見在團團的 包圍下,他心知逃不了,既然任務失敗,他還是必須帶點戰利品一起走。
「你要直接束手就擒還是……」
黑影冷笑著打斷長老的話:「長久以來,幻冰國的結界陣法就一直是我們的剋星, 沒有人會笨到讓自己的剋星一直存在。」
「你是什麼意思?」
「你說我會是什麼意……」語未畢,兩眼紫芒奪目,他的身影瞬間消失,兩道紫芒 射向離他最近的焰火及少言兩人心口。
仗著有結界保護及自身強大的魔法力,沒有人有足夠的警覺心提防到這強烈的一擊 。
不知是誰先吼出聲音,兩道紫芒已經狠狠打在兩人胸口,瞬間產生兩道白光。
「陛下!」
「少言!」
「焰火!」
所有人都撲向被紫芒打倒在地的兩人身旁。
焰火及少言皆本以為自己這次不死也要重傷,哪知卻發現除了胸口微微犯疼之外, 並沒有什麼痛楚。四目對著眾人驚慌的眼神眨眨眼,莫名所以。
兩人一起坐起身,只聽見胸前傳來悅耳的聲音,清脆卻說不出是什麼敲擊聲。兩人 微微一動,幾塊破碎透明的寶石狀物體掉落。
一旁的月、晨曦等人撕心裂肺地驚喊出聲:「不,不要……」
隨著月幾人的飛撲,眾人才發現水月跟光雷兩人倒在一旁。
兩人本來一個被抱著、一個被擁在懷中,紫芒射中焰火和少言的同時,被反震力撞 離倒在一旁。可怕的是水月及光雷兩人那美麗的銀髮,竟不知在何時轉為雪白,靜靜垂 落在頰上、身上與地上。
焰火及少言兩人心跳頓時慢了一拍,衝上前分別抱住自己心愛的人。
懷裡的人臉上毫無一絲血色,連氣息都已停止。
「這是怎麼回事?」焰火無法停止身體的顫抖,幾乎連水月的身子也抱不穩。
「命珠……毀……了……」月雙眼無法停止地落淚,木偶般頹然地倒在追火懷裡, 茫然空洞的目光落在毫無生氣的兩人身上。
「什麼意思?」
「怎麼救月?」
緊抱著死寂身軀的兩人,絲毫不知自己臉上已如月等人般早已爬滿淚水。
「我們一生下來,身上便帶有一顆珠子,那珠子能賦予我們生命及魔法。因此幻冰 國中有一個習俗傳統,那就是當我們找到深愛一生的伴侶時,便會將生命及魔法賦予在 珠子上送予愛人,代表著完全的奉獻,以及永不止息的呵護。
命珠能自動保護佩帶它的人,但那不過是一種轉嫁作用,將佩帶者所受到的傷害轉 移到主人身上,表示希望愛人能好好珍惜自己,汝身如同我身。現在命珠就是將魔物的 攻擊力轉嫁到水月跟光雷身上,代你們承受這份傷害。」一道陌生卻悅耳的聲音在眾人 身後響起,徐徐解釋著。
「長老?」
看清來人,月等人反倒有些恍惚。
為什麼長老會在這個地方出現?這裡是焰火國不是嗎?
「陛下?」瞧見長老身後的人後,月的大眼更是驚訝,為何連陛下也出現在這裡?
似乎明白他們的疑惑,兩人露出淺笑。
「我們得到神的指示,前來救這兩個孩子。」幻冰國長老解釋,銀灰色的瞳眸流露 著慈愛的光芒。
聽到最後一句話,焰火彷彿才收回心神。「你們救他們?」
長老點點頭,俊美至極的臉龐雖不曾留下歲月的痕跡,卻藏不住時光所帶來的豁達 沉穩。
與水月臉龐有些相似的幻冰國君主走上前,在水月身邊蹲了下來,不捨地撫摸他冰 冷的臉頰。「苦了這孩子……」
「我們能救他們,但是需要幫忙。」
美麗的臉龐朝焰火露出慈父般的笑容,竟讓焰火莫名臉紅。
「什麼忙?」
「這可能會有些辛苦……」
「我不在乎!」只要月能活著,他可以付出一切。
幻冰國君主露出欣慰的笑容。「看來這孩子真的很幸運,不但找到他願意付出所有 的人,也找到了願意為他犧牲一切的人。」
愛,不過就是如此不是嗎?
***
時節步入春季,原本白茫茫的一片覆雪大地,換上嫩綠新裝,不時見有幾朵花兒點 綴其中,萬紫千紅美不勝收。
不但地上的花草樹木欣欣向榮,連天上飛的鳥兒、地上奔躍的動物,也都生氣盎然 。
偶爾奔跑、偶爾停息,停下來時,可以看見動物們雙雙成對,親密地窩在伴侶身邊 。
若說鳥語如天簌,那在湖邊的嘻笑聲便跟天簌無異,流水般的輕笑、銀鈴般的叫喊 ,及打雷般的怒吼……「我說我要自己走路,快放我下來啦!」
少言懷裡抱著的人兒,中氣十足地大聲叫吼,從聲調中不難聽出人兒的怒不可遏。
「長老離去之前說過必須好好休息三個月,現在不過是近兩個月的時間,還是別隨 便走動。」
「是他故意整我才那麼說v滿I」
臭長老!居然乘機報仇。他不過是常翹課而已,明知道他靜不下來,還故意說那麼 長的一段時間。
「水月不也是,難道他也想整水月?」一手的力量就足以抱妥這輕盈的精靈,只見 他一手指著被焰火抱在懷裡、一起坐在湖邊吃東西的水月。
「那不一樣好不好!水月的情vp比我嚴重多了,他是在虛弱的情vp下受擊,我可是 健康得很,一個月的時間就已經太多,還三個月!」乾脆殺了他算了!
少言假裝沒聽到他的抱怨,仍將人兒緊抱在懷中,閉上雙眼享受微風吹撫,再過半 個月,天氣一熱,風吹起來就沒那麼舒服了。
瞧他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樣,光雷頓時氣爆血管。
「少言!臭少言、笨少言!大豬頭、大混蛋!」
焰火懷裡的水月聽見他的臭罵,不由得微笑。
「笑什麼?」愛極了那雪白臉上的紅潤,他不願意再想起兩個月前那蒼白灰敗的模 樣。
當時若不是幻冰國長老及時趕到,使用了復活vk術,再讓他及少言使用特殊能力, 一個增強生命力,一個加速命珠復合,否則他就再也看不到這張令他捨不得移開目光的 笑顏;或者應該說連自己都不知道身在何方。月如果無法活著,他也同樣無法活著,要 死就一起死。
水月仰首瞧了心愛的人一眼。「其實光雷真的已經完全好了,長老是故意整他的。 」
光雷不只愛翹課,還常常在課堂裡不安分,身為老師的長老雖不生氣,但多少希望 他受點教訓。對愛動的光雷來說,靜靜待三個月對他來說根本就是酷刑。
焰火忍不住先品嚐他沾著果醬的朱紅雙唇,細聞鼻間v澈-踽鶩說C「我想少言也一 定知道。」不過,失去的痛苦依然深藏心海,說什麼也放不開手。
懂他的意思,水月心疼地回吻安慰。「對不起,讓你擔心受怕。」
緊抱住他纖瘦的身子。「知道就別再做這種傻事,我寧願受傷的人是我。」兩人的 命珠已經歸回體內,他和少言說什麼也不願意再佩帶。
「對不起。」水月一次又一次吻著他的唇、他的眼、他的鼻。深情水眸裡有著深深 的抱歉。「如果事情能重頭,我想不管是我還是光雷他們,都還是會選擇先保護你們, 對我來說你比我重要。」
不滿意他的回答,焰火重重地狠吻他的雙唇。
「難道我心裡就覺得自己比你重要嗎?」
水月馬上搖頭。「不是的,我知道你和我一樣,如果今天有人攻擊我,你同樣也會 捨身保護我,這是一樣的道理。那是一種最直接的反應,來自心裡的反應,大腦控制不 了。」
焰火當然明白。
「事情已經過去,以後不准再嚇我。我很膽小,禁不起這等嚇法。」當場他就死了 一半。
水月慎重點頭。「我會好好保護自己,可你也要好好愛惜自己才行。」
「當然,我也不想嚇到你,我的月很膽小……」
他故意在他耳邊舔了一下,果然水月被他嚇了一跳,忍不住臉紅起來。
「別這樣,大家都在。」他趕緊推開他的狼吻,確定沒人瞧見。
「有什麼關係,沒有人會介意的,我的王子。」說著,他不放過那誘人的白皙頸子 ,在上頭輕嚙。
如果不是月的父親跟長老一起過來,他還真不知道月原來是幻冰國的王子。有誰會 相信一國君主竟會將自己的唯一子嗣送給別國的君主?尤其月又平易近人,儘管動作溫 柔高雅,卻不會給人高不可攀的感覺,哪裡像個高高在上的王子。
「焰火!」他已經發現在湖邊玩水的白銀一臉曖昧地瞧著他們。
「放心,他們遲早都會習慣,然後就跟著見怪不怪。」反正他現在大病初癒,力氣 跟小貓一樣,現在不乘機吃點豆腐他就是笨蛋。
「焰火!」現在不只是白銀,晴娘也瞧了過來。
「沒關係,沒關係……」嗯!真好聞,他有多久沒吃他了?
焰火吻得水月全身發熱,羞怯地瞧向四周,恨不得有地洞可以鑽。
「焰火!」
「少言!」
「火龍!」
一旁說笑的幾人,同時看到有三個可人兒被押在大野狼身下羞惱的叫出聲音,其中 又以光雷的聲音最大。
「人家都已經開始了,我們不配合好像說不過去。」月紅的愛人朝追火一笑,兩人 同時起身追起自己心愛的人兒。
一時之間,湖邊不但有怒吼,還有笑聲以及奔逃的尖叫……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