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公子呀!您找我來有什麼事嗎?」嬤嬤人未到聲先至。
煢星不知道打哪裡摸出來一隻金算盤,從嬤嬤進入廂房後,手上不曾停過。
「好了。嬤嬤,海棠說,她是你三年前從採石那裡買回來的,嗯……用十兩銀子買的。她來到這兒三年了,你刻意的栽培,一天吃的、住的、穿的、用的,花不以十文錢,就算十文錢好了,一個月是三兩。每天學的一些課程,一個月算你三十文錢好了。你又請師傅另外教導她琵琶、古箏、月琴三種樂器,琵琶是海棠本來就會的,不算;至於古箏和月琴的學費,每個月各以一兩算好了,兩種就是二兩。嬤嬤就是又不小氣,替海棠請了月芽和小悴兩個婢女,又有一間不算小的雅房給海棠住,這房子,咱們湊整數,算二百兩好了,月芽和小翠分別是用五兩銀子買的,一共十兩。她們連海棠三個人,一年日常用品包吃住,是三十是和海棠住在一起,就是小房間也要算錢嘛!三年的房租是一百三十一兩四十文錢。念你平日待她們不薄,海棠成了花魁替你賺的錢,我不和你算。當初我用四千兩的身價買她,到現在不是清倌了,身價貶值嘛!以三千兩算好了,一共是三千六百八十四兩五十五文錢。我也不和你計較,就算四千兩好了。現在她們三個我要走,四千兩在這兒,你點一下,沒問題的話,我們就走了。」
凡星不理會嬤嬤那副被嚇呆的表情,說了一大串之後,拿起茶喝了一口,接著又說:「月芽、小翠,你們去收一下……算了,也別收了,這兒的東西,帶出去晦氣。喔!嬤嬤,嘴巴閉上,免得蚊子飛進去了,剛才在這我吃用我拿一千兩給你好了,多的算打賞。」
天呀!哪有人這樣算的?用四千兩就買走了汴京的花魁?太簡單了吧!
在座的每個人,全都嚇得一愣一愣的,呆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
尤其是嬤嬤,寒星竟用四千兩買走了她的花魁,偏偏每條項目都說得清清楚楚的,沒半點可挑剔,但這
煢星見嬤嬤回過神後,哪裡還有人影,她只有盯著桌上的五千兩苦笑。
五千兩?寒公子竟用五千兩買走了她培育的花魁,他可真行呀!
嬤嬤歎了口氣,拿起桌上的五千兩銀票,蹣跚的離開廂房。
算了!念在他前一陣子花了不少錢在柳雁樓的份上,再找一個花魁好了,她就不信找不到人可以替代海棠。
出了柳雁樓,煢星悠哉的樓著海棠,邊走邊說:「海棠啊!你可得感謝我才行呀,要不是我,你還待在柳雁樓呢!」
海棠感動地看著她,頓時落淚,無言以對。
「唉,你別哭呀!」煢急急地拿起海棠的手絹擦著,口裡忙哄道:「海棠,出了柳雁樓是件大喜事,哭了多晦氣呀!除非……你是嫌我不好,不願意跟著我。」
海棠連忙道:「不不不,我太高興了,人家是喜極而泣嘛!」
一旁的月芽亦說:「是呀!公子,小姐和我們是太高興了才哭。」
煢星聽了,表情怪怪的,不苟同地說:「高興也哭?你們三人還真麻煩,看來我得趕快找個人,把你們嫁掉算了。免得哪一天被你們的淚水淹死了,那時候,我才要哭哩。」
說完她還扮個鬼臉,把三個淚人兒逗得哭笑不得。
玄亭邵很煞風景地插話。
「寒星,你真的要帶她們三個回山莊啊?」他手比海棠三人。
「是呀!」
「可是她們什麼東西也沒有,連衣服都沒拿,生活上怎麼辦?」谷蔚訴為難地說。
煢星歎氣地看著眼前的呆子。
「昊山莊內缺房間?」她問。
「沒有。」回答的是谷蔚訴。
「缺錢?」
「開玩笑!」玄亭邵嗤笑。
「少碗、少筷?」
兩人搖頭,他們有點懷疑寒星。
煢星突然杏眼一瞪,大吼道:「那你們緊張什麼?樂心澄不是說,只要我有本事帶得走海棠,其他的,一切簡單嗎?你們是怕她們三個吃垮了凌昊山莊,還是看不起她們呢?」
谷蔚訴和玄亭邵無肆地猛搖頭,怨恨地看著在一旁等著看戲的兄弟們。
煢星滿意地看著兩人。
「放心啦!她們三個我會打點好的。當初我到凌昊山莊時,可是兩手空空,比她們還慘,現在,我不是過得好好的,而且剛才賺了不少的錢,全用在她們身上是綽綽有餘。」煢星用十分輕柔的口氣,回答眼前呆若木雞的兩人。
怎麼回事?剛才吼得這麼大聲,現在馬上輕聲細語了?!
在場,的人都嚇了一跳,這個寒星也太喜怒無常了吧?
看著神情各異的幾人,煢星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很高興自己的目的達成。
哼!不來個下馬威,老虎當病貓啊!煢星牽起海棠,高高興興地回凌昊山莊去。
今晚一定一覺到天亮。煢星快樂地想。
* * *
回到凌昊山莊的隔天,煢星可累慘了。
不是工作太忙,而是就應酬太多。
一下子樂老夫婦要見她,一下子又是谷老夫婦要見她,讓煢星直呼吃不消。
但是安頓,海棠她們三人,煢星不能不親自打理,偏偏樂心澄又要她「搬家」。沒問題!搬就搬,不過她既不住雪墨軒,—也不待在冬晴閣,自己相中了一間叫什麼含煙的,還改名為秋意齋,她才不要稱他的意呢!
不過,樂心澄並沒說什麼,只堅持要題名。
反正他的字還不錯!煢星只當沒這回事,在看完牌匾後,聳聳肩,拍拍屁股就走人了。
好不容易,煢星總算忙完了,又被一句「少爺要開會」便請去了昊雲樓,她二話不說,拖著海棠一起受罪。
昊雲樓內,凌昊山莊的年輕當家們,全到齊了,就是沒見到各樓總管。
這不像要開會,倒像是鴻門宴。
「心澄,仍然今天叫寒星來幹嘛?是不是嫌太清靜了,想找人罵你幾句?」
谷蔚冥拿起水果,邊吃邊打趣地問。
樂心澄笑而不答,想到寒星,真是令他頭痛。
整天沒事就和他耗上了,一下子嫌他這兒不好,一下子又是那兒不對,真難伺候!
他都不知道寒星哪兒來的古怪思想,還有那一身匪夷所思的好本事,他怎麼查也查不到寒星的來歷。
他有時見寒星太忙,想幫個忙而已,寒星卻著門叫他滾蛋!樂心澄實在不知道自己有這麼令人嫌。
寒星又很好強,什麼事都要自己來,擔心他卻被他誤解,教樂心澄十分沮喪。
海棠在來到凌昊山莊後,夜認都伴著寒星,好像要刻意強調寒星是男子,不是女人;明明知道不能碰,卻又忍不住,樂心澄真的很懷疑寒星是女人,而非男人。
「回魂羅!老哥,樂心澄,回魂哦!」樂心遠一雙手在他眼前晃著。
樂心澄沒好氣地瞪了一眼,「你做什麼?」說完才瞄見其他的人滿臉的笑意,直看著他。
玄亭韻手搭在樂心澄的肩道:「我說老兄啊!蔚冥不過是提了寒星的名字而已,你就失魂了,等一下他到了,你是不是會像種馬一樣發情?」
樂心澄給了他一記拳頭,算是回答。
玄亭韻悶哼了一聲,不屑地說:「真沒風度,一個玩笑而已,就打人!」他邊走邊搖頭地坐回位子上。
樂心遠手指向玄亭的取笑道:「你瘋了!在老虎嘴上拔毛。寒星可是我哥的寶呢!他死也不承認寒星是個男人,不過寒星長得比海棠還美,當然會令人誤會嘛。」
「我卻想不通心澄為何只中意寒星那小子?」谷蔚冥了口茶搖搖頭。
「哦?你不喜歡寒星?我的意思是說,寒星若是個大姑娘,你也不喜歡?」玄亭邵好奇地問。
他的這句話落入正要進門的煢星耳中,她很好奇谷蔚冥會說什麼。
她用眼神示意在場的人,瞪了一眼,好像是說,誰敢出聲,我就宰了他。
她這一記眼神下來,誰敢說話。
背對門的谷蔚冥仍不知死活地說:「寒星就算是個姑娘家,我也不要她。你們想想,寒星美是美,但是那個性子,誰敢要?一肚子的鬼怪,不整死人是不甘心的」又潑辣,誰做她的丈夫肯定會被嚇死。寒星比一隻母老虎還可怕,我可受不了有人成天在耳朵旁嘮叨不休,活脫像個母夜叉;說不定是狐狸轉世的。不對呀!寒星的身材,若是個女人呀,肯定沒胸部……」
谷蔚冥一點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勁,一逕地大肆批評。
而在座的每個人都快聽不下去了,見到寒星那張笑臉,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谷蔚冥依舊是口沫橫飛地暢言著,只差沒比手畫腳了。
「……所以,我說寒星若是個女人,也會嫁不出去,做一輩子的老姑婆。」
谷蔚冥說完了,拿起茶才喝一口,寒星的聲音就傳來了。
「那麼,你認為什麼樣的女人,才是最好的?」
谷蔚冥的茶甫入口,立刻噴了出來,狼狽地看向門口。
天啊!這群沒義氣的人,居然沒有人救他。谷蔚冥看到樂心澄的嘴角泛著一抹邪笑。
煢星牽起海棠的手,推到谷蔚冥的跟前問:「不知道海棠夠不夠好?」
谷蔚冥大氣都不敢吭一聲,猛點頭。
「那麼你願意娶海棠羅!」
什麼跟什麼?
谷蔚冥和海棠錯愕地看著寒星,眾人也為這極度的轉變給愣住了。
「不是的……」谷蔚冥急急地想解釋。
「喔,你不想娶她。」
「是……不是……」谷蔚冥點頭又搖頭。
煢星不耐地問:「到底是或者不是呀?」
樂心澄好笑地看著這一幕,心中得意。
這大概就是現世報吧!谷蔚冥左右為難地想。
在谷蔚冥為難的當口,煢星突然轉了個話題,這讓大伙的下巴差點掉到地下。
「好了,你們說找我來開會,我看倒像是鴻門宴。」煢星沿著桌子坐下,挾了口菜喂海棠。
眾人又是一陣微愕。
谷蔚冥發現警報解除了,連忙很狗腿地謅媚說:「我們請你吃一頓好的,順便慰勞你這幾天的辛苦。」
煢星揚眉,撥著眼前的一盤菜,半開玩笑道:「我是不是該拿根銀針驗驗,有點奇怪喔!」
樂心澄等人才坐下,門外傳來一陣嬌笑,「我哥他們哪有那個膽子下毒害你呀!」樂心荷一身珍珠紅的打扮,亮了氣氛。
樂心澄命人多擺副餐具,對這個妹妹,他也很頭大。
樂心荷看見煢星身旁的海棠,眼睛一亮,拉著海棠的手說:「你就是海棠吧!從你一進山莊,我就想去看你,可是因為要陪我娘出門禮佛而給拖延了。你真美,難怪寒星喜歡你。」她真是看呆了,海棠和寒星站在一起,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呀!
「哪裡,寒星剛才差點不要我哩!」海棠第一眼就喜歡上這個活潑的姑娘。
「哇!美女就是美女,說出來的話真好聽,悅耳極了。我叫樂心荷,你叫我小荷即可。」樂心荷大方地介紹自己。
「我說話的聲音更好聽,怎麼沒聽你讚美過。」煢星不平地說。
「你是男的。」眾人回堵一句。
煢星頓時洩氣,拿起筷子悶不吭聲地吃菜。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十分莫名,只得靜靜的吃。
突地——
「唉——」煢星長歎一聲。「為什麼你們覺得我是個女人?」問得沒頭沒尾。
海棠怪異地看了她一眼。
「我相信你是個男人。」谷蔚訴打氣地安慰著。
樂心遠瞪了他一眼。
玄亭韻半開玩笑地說:「我們對你是女人的身份早就死心了。不過……」他頓了一下又道:「心澄尋個人,對你依舊興致勃勃。」眼神極暖昧。
煢星挑眉看向樂心澄。「性」致?他對「他」?!
她清一清嗓子,「咳!『性』致勃勃?我沒聽錯啊!」特意強調「性」字。
眾人都聽出弦外之音,只除了樂心荷這個天真無邪的少女。
樂心澄笑意濃厚地故意點頭。
煢星見了,拍拍額頭大叫:「噢!上帝呀!居然讓我在這兒遇見了一個gay!
「Gay?什麼東西」眾人疑惑地看著呼天搶地的寒星。
倏地,煢星又恢復先前的冷靜,變臉像翻書一樣快,教人適應不過來。
煢星直勾勾地看著樂心澄。
「為什麼?」又是一句莫名的問話。
「呃……」他想了一下才道:「感覺。」答得簡單。
「feeling?」煢星大叫。
樂心澄點頭,像習慣了她的「鬼話」,不去理會。
「不行,你的話不准。你說。」煢星指定玄亭韻回答。
「怎麼問我呢?」玄亭韻蹬大雙眼。
不過,抱怨歸抱怨,他還是得說。
「我想,是因為你身上的陰柔之氣和舉止過於……秀氣,才會給人很大的誤會。不過,你是南方人嘛!本來就比較秀氣,再加上你和海棠姑娘的關係,已經證明你是男人了。」玄亭韻很聰明的不忘加上後面這一句,他可不想被寒星。
煢星不以為然地挑眉。什麼嘛!她才不接受這種解釋。
「如果你是個男人,為何要穿耳洞?」樂心澄低沉的聲音,突然傳來。
煢星也不馬虎,立刻回答:「我小的時候很不好養育,所以我娘她就在我的耳朵上打洞,拿我當女孩養。我想你們會認為我像個姑娘家,大概就是這個原因了。」說完還不忘哀聲歎氣一番。
煢星覷著眾人的表情,看樣子他們是相信了。
不行,這說不通的。樂心澄不信。
海棠很合作地靠向煢星,安慰她道:「是,我相信你是個不折不扣的男人,一點也不會像個姑娘家。」
「還是你最好。」煢星將頭埋進海棠的秀髮裡。
噢!我快憋不住了。煢星拚命地忍住笑意。
「寒星,我也相信你。」寒星的忠實擁護者谷蔚訴插話。
樂心澄又白了他一眼,幹嘛老和自己唱反調呢?
煢星好不容易才把一肚子的笑意憋住,轉身用力一拍桌子,聲音不忘提高。
「你們他媽的是什麼意思!你們說我是女人就是嘛!可是你們有我這麼厲害,隨便一勾手指就有女人靠過來嗎?不知道是誰比較有吸引力哦!」
這句話一點也不假,她可是把女孩子迷得團團轉,叫姑娘們為她天天以淚洗面。
眾人先是一愣,繼而錯愕,進而想笑。
谷蔚訴和樂心遠、玄亭邵毫不掩飾,當場大笑出聲。
樂心荷是女孩子家,比較害羞,卻也忍不住地抱住海棠大笑。其他三個男人則是猛翻白眼。
樂心遠指著寒星,斷斷續續地說:「本來是不信,被……被你這樣一搞,我……可是……服了你了,哈……沒有一個……女人會特……意拍著桌子……大喊他媽的,噢!笑死我了……」
樂心遠說不下去了,他真是被寒星笑死了。
玄亭韻忍了好久,下定決心似地道:「也不會有個男人為了掩飾或表明身份,而大叫他媽的。」
煢星頓時面如關公。
本來她還在納悶大伙怎麼又笑了,連海棠也笑得直不起腰,現在……她真是後悔剛才的舉動。
最令人好笑的,不是剛才的粗話和刻意的掩飾,而是她的聲調。
明明聲音就十分清脆,如此一來在座的人有些瞭解樂心澄為何執著於寒星的身份了。
樂心澄眼底有些得意,今天之宴,幫了他一個大忙,讓他和兄弟們更明白寒星的身份。至於海棠……如果她和寒星是好友,海棠會幫著掩飾也是很正常的舉動。
「夠了,你們請我來,不會只是吃飯和閒磕牙吧!」煢星受不了廳內詭譎的氣氛。
「當然。」樂心澄回答。
「那你們哪位可以替我解惑呢?」
谷蔚冥別有深意地多看寒星幾眼,清一清喉嚨道:
「我們和胡家堡有一段過節,今天傳來消息,江南的兩間分館被挑了。」
「他們在半夜挑館,還以多欺少,即使咱們的人功夫底子不錯,也應付不來,更別說明家堡內的高手不比凌昊山莊少。」玄亭韻的面色凝重。
煢星見他們臉色難看,於是大膽的問:「他們血洗哪兩間分館?」
「鴻凌和紅綢。」谷蔚冥一個字一個字地回答。
海棠聞言打了個冷顫。煢星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對方是些什麼樣的人?有多少人?」煢星想知道胡家堡有多狠。
樂心澄定定地看寒星的反應,太冷靜了。以他的年紀,不應該是這種反應。
想了一下,樂心澄決定多觀察一下寒星的反應。
「你先告訴我,你有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胡家堡會對付任何一個和凌昊山莊有關的人,我們都不瞭解你和海棠姑娘有無能力自保。」樂心澄不疾不徐地說。
有點不對頭,他想試探些什麼?煢星眼睛不停的轉動。她想事情時,雙眼會特別的靈活。
「月芽和小翠的功夫底子不錯,有自衛的能力;海棠也有點基礎,但沒月芽她們好。至於我的話,你們放心吧!『我用一隻筆就夠了。」
「筆?又不是要你寫文章,要筆有何用?」谷蔚訴叫道。
他就知道寒星沒功夫,得小心保護才行。
煢星吃了一口海棠為她挾的菜,不以為意地說:「放心啦!不會有人動我的,我只是個書生。你們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別太天真了!胡家堡在一個晚上殺了六百多人,無一倖免,不分男女,無論老少,每一個人都死得很慘,甚至孕婦也不放過。你認為他們會放過你嗎?你現在的名聲,只要是凌昊山莊的人都知道,更別說胡家堡了。」谷蔚冥沉痛的說著。
煢星冷冷的笑著,那抹笑容令人不寒而慄,也一手輕撫著海棠過於蒼白的臉色,一手端著酒杯,眼神深不可測。
「放心!我會保護自己的。」她冷冷地道。
眾人訝異於她的冷靜和反應。樂心澄更是有些迷惑,他真的不懂寒星為何能如此冷然以對。
「下個月,我們會下江南一趟,你也要去。我們要借重你的長才,恢復鴻凌和紅綢的經營,至於凌昊山莊有爹他們,不會有事的。明天,你帶月芽和小翠來,咱們要試試她們的功夫。」玄亭韻邊看寒星的反應邊說。
煢星拉起海棠,走向門口,邊走邊說: 「知道了,明天我會逞人來。現在本公子不爽,不吃了,真倒胃口。」
「等我!我要和你們去。」樂心荷急急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