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斜斜地從窗戶射進臥室,帶來一片暖意。
「映星!你醒來了沒?」叫喚聲夾帶著急促敲門聲響起。
門外的人敲得緊,但門內的人卻好夢連連、置若罔聞。
須臾,好夢連連的季映星不得不舉雙手投降;門外急促不已的敲門聲讓她的好夢早已消失無蹤了。
她睜開酸澀的眼睛,揉了揉,半閉半睜的赤著雙腳走到門口開門。
映星一打開門隨即看見龍梵笙。
「梵笙,有什麼事嗎?」她打著呵欠問,雙手仍不停的揉著發酸的眼睛。
站在門外的龍梵笙瞧她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樣,忍住笑意說道:「你不是說要回家的嗎?正好我今天要去實驗室,可以順便載你回去,免得你還要叫車,那可麻煩得很呢!」
「可是……我還沒睡飽……」說著她的眼皮又加重了。
「那你是不想回家嘍?」龍梵笙傾身瞧著一臉倦態的她。
聽到這兒她全醒了。「噢!不,我沒有!」
「很好,十分鍾後,咱們樓下見。」他霸道的命令著,說完轉身就走了。
砰的一聲,季映星把門給甩上。我的天呀!這怎麼一回事?梵笙怎會變得這麼「鴨霸」呢?只不過是一晚之差耶!她難以置信他的轉變,但不管他的改變如何,他仍是自個兒所選、所看中的愛人;她笑笑的想著。
迅速的一番梳洗後,季映星站在鏡子面前自言自語著。「嗯!現在精神好多了,可以應付那表裡不一、胡塗的大男人了。」
她在化妝台上拿起一把梳子,順勢的梳整自己一頭長長烏亮的秀發,大而明媚的雙眸也因秀發的烏黑亮麗而顯得炯炯有神。
一身水藍色兩件式的服裝,穿在她身上突顯出它應有的價值感,貼身的質料展露出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退後幾步,從鏡中打量自己整裝後的模樣。
「嘿!還真不是蓋的。」她笑著稱贊自己。
此時,樓下傳來一道高分貝的音量打斷了季映星的思緒。「映星,你還有十秒鍾……」
「催什麼催嘛!就下去了嘛!」映星沒好氣的朝樓下喊道。
而樓下則傳出數著數字的聲音:「十……九……八……七……六……再不下樓來,你就甭休假了。」
「五……四……三……二……」數字即將數到了最後。
「再不下樓恐怕真的不用回去了。」她喃喃地道,匆匆忙忙拿了吊在衣架上的小皮包,迅速地沖下樓去。
在一陣驚天動地的匆忙腳步聲後,季映星氣喘吁吁的在龍梵笙面前站定。
「別再數,我已經下來了。」
「一,很好,你果然准時。」龍梵笙唇角微揚地盯著她。
「噢!喘死我了……」季映星拍拍余喘未定的胸膛。「誰教你數得這麼快嘛!害我快累死了。」她邊喘著邊抱怨道。
「怎麼?很喘嗎?我幫你順順氣。」他即刻傾身靠向映星,准備索吻。
「嘿!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她趕緊捂住自己的嘴。
「這樣嗎?那實在太可惜了。你真的不需要嗎?」他一臉遺憾,又再問了一次,他好想吻吻她。
「這……」季映星瞧見他眼中的欲火,一顆心倏地漏跳了一拍。
「我決定……幫你順氣。」說完,龍梵笙迅雷不及掩耳地捉住她的手,手臂一用力就將映星整個人給帶進他的懷抱裡,然後迅速低下頭吻住她的朱唇。
來不及反應的季映星,靜靜地讓龍梵笙吻著。他的吻霸道而濃烈,使得她心醉的回應著。
久久,他的唇輕滑而下,吻著她光滑細致的粉肩,他的牙齒則輕輕地嚙咬著,留下輕微的齒印;舌尖舔吮著她,使得她心醉神迷。
他環住了她纖細的蠻腰,再低頭吻上她的唇,火熱的吻令她情不自禁地熱烈回吻,手也環上他結實的腰間。
映星柔軟的胸脯抵在一片溫暖堅硬的胸膛上,兩人緊緊的貼合著對方,她有種飄飄欲仙、不可思議的奇異感覺,噢!這……這感覺實在太棒了。
兩人火熱的唇是緊密相契合,完美無間,仿佛天生就是為對方而生的完美唇形。兩人舌尖互相交集著,纏綿的熱吻使得兩人不想放開彼此……
龍梵笙低聲呻吟一聲,離開了令自己眷戀不已的朱唇。
「星兒,你好美……」他溫柔的看著她,熾熱而含有強烈情感的眼神凝視著她,強烈的情欲在兩人之間流竄。
此時的映星依然沉醉於熱吻中還未回過神,當她聽到他那溫柔的聲音後,睜開迷蒙的眼,望進他那深邃的眼眸。
他再輕喚著她的名,「星兒……」沙啞性感的聲音喚醒了迷醉在他熾熱雙眸裡的映星。
「什麼事?」她嬌嗲地問道。
「我想吻你……」他說著便把氣息輕吹拂至她白嫩的耳畔。
她用雙手來代替自己的話,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將柔嫩的臉蛋緩緩靠向他,主動送上自己的唇,與他濕潤的唇再次密合。
這二十幾年來,她雖然見過一些比他還要英俊瀟灑的男人,但卻沒有遇過能令她將芳心暗許的人,更沒有人這樣地吻過她,因為她堅持她的吻只給她所愛的人。
她對龍梵笙的吻是難以抗拒的。無意中救了龍梵笙,她對他可是一見鍾情、二見傾心,任誰也無法阻止她對他的一切愛戀;於是她給了他自己的初吻。
而對於映星自動獻上她的吻,龍梵笙覺得驚訝,他吸吮著她的朱唇,舌尖探入她的口中汲取瓊露,一只手游走於她背上撫摸著,另一只手則摟住她蠻腰,使她更加貼近自己的強健身軀。
「映星,我該拿你如何是好呢?」他在她的頸項旁低聲呻吟著。
季映星不懂他的話意,睜著迷惑的眼看著他。
「該當你是我的女朋友還是管家呢?」他皺眉輕問。
「我……」
龍梵笙將她抱起,走到雙人沙發上,讓她坐著。他半蹲在她面前,兩人彼此凝視著對方。「映星,我剛才說的話,請你給我一個答案好嗎?這對我來說很重要。」他慎重的說著。「我想了一整夜,你在我心目中的分量是愈來愈重要,但我不會因此就要勉強你當我女朋友。」
映星聽完話後,心裡非常的感動,覺得自己仿佛被一圈圈的熱情所包圍住,而她的情感也在沸騰中。「你沒勉強我,但梵笙,我想身兼二職,可以嗎?」
「這可是會很辛苦的,苦了你,我可會心疼的。」
「梵笙,我喜歡這管家的工作,我喜歡孩子們,我……喜歡你呀!為了你再苦也值得。」她酡紅著臉羞澀的說。
「沒騙我!?」
「嗯!沒騙你。」季映星用力地點點頭。
「那好極了。」他高興的抱起她在空中轉了幾圈。
「啊!別這樣啦!」季映星喊叫著,她緊緊抱著龍梵笙,生怕自己從空中掉下來。
他深邃的眼睛又浮現起情感的欲望,直直地望進她的眼底。
突地,她腦中閃過一道訊息,身子微震了一下。「啊!對了,梵笙,你不是要送我回家的嗎?我都差點忘了呢。」噢!我的老天,她全被情感沖昏了腦袋。
「我居然把這件事給拋到九霄雲外了。」
「沒關系,我並不介意!其實我不怎麼想回家,我還寧願與你相處在一起呢!可惜我並不能。」季映星嬌羞地道;。
「怎麼會不行呢?留下來不就行了。」龍梵笙用那熱情的雙眸凝視著她,溫柔?要求著。
「我很想留下來,但我真的不能。」
「真的不行?」他堂堂一個大男人居然向她撒嬌了起來。
「嗯!真的不行。如果我不回去,肯定會有人找上門的。」
「是誰?」他吃醋了!
「可能會是小哥或者月姊,你別胡亂猜測了。」季映星聳聳肩輕笑。對於他的吃醋令她頗為興奮,這表示龍梵笙是真的在乎她。
「噢!對不起。」他覺得自己太過於緊張。
「沒關系,這表示你很在乎我。」季映星笑著說。
「我該送你回家去了。」他終於記得要辦正事了。
「嗯,咱們走吧!」她看著他,兩人目光溫柔地交纏著。
龍梵笙對她伸出手,季映星笑著把自己的手交到他手中。兩人就這樣牽著手,心靈相交流,一股無形的情感迅速在兩人心中落地生根。兩人愉悅地走向停放在車庫的銀白寶馬跑車。
不一會兒,車子駛向高速公路。
「梵笙,既然你是我的男朋友了,有件事我必須說明。」季映星有些難以啟齒。
「說吧!我樂意聽。」龍梵笙微微一笑。
季映星想了一下,娓娓道來:「六年前在加拿大,我救了個渾身是傷、藏匿在河裡的黑社會龍頭老大,兩人就此成為好友。我把他當作是敬愛的哥哥般看待,但他卻不把我當妹妹,反而一味的認定我是他未來的妻子,並且要強迫我當他的妻子。」
「怎麼?你不喜歡他嗎?」他吃醋了。
映星聽出龍梵笙吃醋的味道。對於他這樣的反應她覺得很窩心,這證明龍梵笙對她的確有情意。「不!因為我對他完全沒有男女之間的愛。」
「那你對我呢?」他要她親口說出。
「對你?」季映星故作思考的遲疑著。
「說呀!」龍梵笙著急了。他怕映星說出他根本不想要的答案。
季映星笑了,毫無淑女風范的開口大笑。
半晌,她止住笑,正經地說:「如果你我沒有男女之間的愛,我不會讓你吻我、碰我,這樣你可懂我的意思?」自己早在見到他的瞬間就愛上他,怎麼可能對他無情意呢?
「懂!我懂了。」龍梵笙得到想要的答案後,滿足的笑了。
不久,車子來到映星家前。她依依不捨地下了車,走到駕駛座旁,低頭向前傾去。
「梵笙,今晚十點你再打電話過來確定一下接我的時間,行嗎?」她溫柔地道。
「嗯!但為何要拖得這麼晚呢?」他滿是不解的眼神。
「我也不太曉得,這是月姊交代的。」
「好吧!到時候見。」他靠向前在她兩頰旁各「啵」了一下。
「OK!到時候見。」季映星輕輕地在他臉頰親吻一下。「拜拜!」
「拜拜!」
季映星目送車子駛離,一直到那銀白寶馬跑車消失於她眼前為止,她才緩緩收回游走的思緒,換個心情走進家門。
季映星一開門就聽到一陣調侃的聲音傳來--
「唷,捨得進門啦!就這麼明目張膽的在門口親熱,也不害臊呢!」
季映星聽出是姊姊的聲音,臉頰霎時染上兩朵紅霞,走向客廳。
「月姊,你笑人家!」她不好意思地道。
季映月一見妹妹的表情,一串清亮的笑聲就逸出口了。
季映星嗔她一眼,隨即逗弄著坐在一旁的外甥皓皓玩了起來。
「真這麼准時回家報到?」季映月笑道。
「老爹有令,哪敢不從,我可不想被押到加拿大去過清教徒生活。」
「我看,是捨不得龍梵笙吧!」季映月戲謔地看著她。
仿佛心事被說中,季映星臉上已褪去的紅潮又重現,一陣燥熱。「月姊……」
「好,不逗你了!我交代你的事,你跟龍梵笙說了嗎?」季映月突然一副神秘兮兮的樣子。
「說了,可是為什麼要梵笙這麼晚才來接我呢?」季映星疑惑地問。
季映月倩然一笑,這古靈精怪、思想異於常人的妹妹,一陷入愛情海中,果真忘了季家相傳已久的傳說。這愛情的力量還真是可怕。
「沒什麼,以後你自然會明白。」
「有必要這麼神秘嗎?」季映星問。
季映月但笑不語。
季映星心知奇怪,卻一時也想不出個所以然,於是追問著姊姊要答案。
兩個大人就這樣笑鬧了起來,而一旁的皓皓也不甘寂寞的加入兩個大人的游戲中。二大一小鬧成了一團。
突地,砰的一聲,大門被用力的合上。
季映月與季映星往門口看過去,「誰!?」
皓皓也睜著骨碌碌的大眼,十分好奇地看著。
而聲音的制造者則是季家二少--滿身酒味、臭氣沖天的季影傑走了進來。
「小哥!?」季映星驚呼道。
向來注重衣冠穿著的他,如今潔白的襯衫被酒給染黃了,原本明亮有神的雙眼布滿了血絲,整齊的頭發也變得散亂。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外表全變了個樣,完全不像以前的他。昔日光鮮亮麗的他,如今整個人顯得極為頹廢。
季影傑沒有回答,他用布滿血絲的雙眼看了季映星一眼後,低著頭慢慢地走上樓。背影十分的孤單落寞。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季映星十分不解。「月姊!小哥他怎麼了?怎麼會變成這樣?」
「他呀!老婆跟人家跑了。」季映月抬頭瞧了他一眼才說道。
「什麼!?小哥他何時娶了個老婆,我怎麼都不曉得?」這樣天大的事情她怎麼會不曉得?
「噢!說太快了,是未來的老婆跟人家跑了。」季映月更正道。
「是誰呀?我怎麼都不知道呢?」她沒聽說過小哥與哪個女孩子來往過,只聽說過他與哪個男孩子走得比較近些。
「是小亞。」
「他!?我對他印象很深耶,就是小哥偵探社裡可愛的小男生嘛!」真是出乎意料之外。
她突然想起什麼似的低喊:「是個小男生耶!」喜歡進出同性戀酒吧的小哥居然真搞起同性戀來,如果一不小心讓爸媽知道那還得了!
「不!她是女的。」
「我的天呀!好端端的小亞居然去變性了。」季映星覺得不可思議。
愛情的力量還真偉大,小兵也能成英雄。不!應該說英雌。
「不!她沒去變性,她是女扮男裝。」季映月解釋道。
「女扮男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月姊?」季映星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但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她對小哥的愛情故事好奇極了。
「知道一些些,星兒你有興趣知道?」季映月吊她的胃口。
「嗯!我想聽聽小哥的愛情故事。」季映星興匆匆地說。
「行!換你來抱皓皓。我說給你聽,坐下吧!」
她愁眉苦臉地道:「不抱不行嗎?」一旦抱著皓皓,他就會像牛皮糖似的黏住不肯定。
「行!怎麼會不行呢?」但她心裡卻說:哼!天底下哪有白吃的午餐呢?要我說,想得美呀!「你自己在這慢慢坐,皓皓睡覺時間到了,我去哄他睡覺。」
「月姊,你不是要說小哥的愛情故事給我聽嗎?這會兒你怎麼又反悔了?」季映星在心中暗咒一聲,懊惱的瞪著皓皓,全拜他所賜,這會兒二哥精采的戀情可能聽不到了。
「我……不想說了。」一說完,季映月抱著兒子頭也不回地往樓上走去,留下一顆心快要被好奇淹沒的季映星。
機場的自動大門敞開了,走出一個俊逸非凡的男子。
到日本洽公的季影豪原本想直接回加拿大,但因母親的一通電話,他轉機來到了洛杉磯。但沒人知道他要來。
出了機場大門,他租了一輛車直駛向在郊外的季家別墅。
「月姊,我有一種預感耶!」季映星心中透著一份奇怪的感覺。
季映月正專注地看著電視。「是嗎?」她似乎不是很在意。
「相信我!月姊,這是真的。」
「說來聽聽吧!」季映月正視她。
「記得老爹上次突然來洛杉磯時,我好像也有這種感覺耶!」映月回想著,「奸像有這麼一回事!」
「說不定這次又有人來突襲檢查呢!」季映星猜測地說道。
季映月點點頭,「嗯,這很有可能。我們自己還是小心點比較好,說不定這次來突襲檢查的人是大哥呢!」她曉得星兒的第六感最靈驗了。
忽地,一陣急促的門鈴聲刺耳的響起。
兩人心一驚,猛轉頭看向門口。
「星兒,你去開門。」季映月命令著。
「不,我才不去呢!」
按門鈴的人依舊緊按著不放。
門外的季影豪有些不耐煩了。從日本剛洽完公即刻轉機到洛杉磯,再開車回到季家別墅,這麼一段旅程的奔波,教他疲累不堪。
「去開啦!」季映月催促著小妹。
「不去!」季映星堅決的拒絕。
兩姊妹互相推卸著,最後還是在廚房的奶媽聽到門鈴聲響個不停,沒有人去開門,才匆匆忙忙的奔出廚房去開門。
「來了,來了。」奶媽開了門。
一進入眼簾的是提著公事包的大少爺--季影豪。
「大少爺,是你?怎麼有空回來?趕快進來。」奶媽熱情的笑了。
坐在客廳的兩人一聽到奶媽的叫喊聲,不禁面面相覷。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剛辦完公,順道過來看看。」季影豪扯出僵硬的微笑。
「奶媽呀!是誰來了?」季映星故意高喊著。
「你認為會是誰呢?」季影豪低沉冰冷的嗓音由她身後響起。
「嘿嘿!大哥是你呀?」季映星掛上笑容,打著招呼。
季映月尷尬地訕笑道:「大哥,你怎麼會突然來洛杉磯?」
「媽咪一通電話,我便來了。」季影豪銳利的眼神看著季映月、季映星。
「大哥,那媽咪有說什麼嗎?」季映月心虛地問。
「有,等我休息一下再說。」季影豪說完便帶著一張冰冷的臉上樓。
「大哥他又怎麼了?」季映月摸不著頭緒。
「我也不曉得。」季映星也一頭霧水。
最後奶媽為季影豪的行為作了注解。「大少爺累了。」
「噢!原來如此。」兩姊妹弄懂了。
在季家客廳的落地窗前,正站著一個全身散發出冷冽氣息的男子。他是人稱冷面天使的季影豪。
而映月與映星兩人皆正襟危坐地坐在沙發上。這場家庭會議始終無法開始,因為還有一個人未到,就是為情所困的季影傑。
「影傑人呢?」季影豪氣吐寒冰。
「小哥他……他喝醉酒,還在睡。」季映星為難的說著。說實話,她最怕大哥了。
「月兒,去叫醒他,馬上!」他的語氣還是那麼冰冷。
「大哥我……」最近小哥脾氣暴躁得很,要想叫醒他,恐怕有些困難。
「馬上!」他以更冷的語氣命令著。
「是!我馬上去。」季映月迅速奔上樓去。至少得罪小哥比得罪冷冰冰的大哥還要來得好些。
噢!該死的月姊居然放我一個人和大哥獨處,真是不顧手足情誼。映星暗罵著。
季影豪換了個表情看向小妹。「最近可能會有事發生。」
映星心一緊。「什麼事呢?」
這時映月下樓來了。「大哥!小哥就快下來了。」
「嗯。」季影豪輕輕合上眼,等待季影傑的到來。
時間過得很慢,至少季映月及季映星都有這樣的感覺。
季映星趁大哥瞇著眼小憩的片刻,悄悄靠向姊姊的耳畔。「大哥說最近可能有事發生耶,你想可能會是什麼事呢?」她音量極弱的說著。
季映月思索了一番。「我想不出來。」她搖搖頭。
樓上一陣腳步聲傳來;季影傑下樓了,他落座在沙發上。「大哥,你有事找我?」他還是那副不修邊幅的模樣。
季影豪睜開眼。「怎麼?好好一個人為何會變成這模樣?」他真不敢相信一向注重外表的弟弟會變得如此邋遢不堪入眼,這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哈哈!我喜歡這樣不行嗎?我想改變造型。」
「別跟我打馬虎眼。」
「我自己的事自個兒會處理的。」季影傑淡淡地回道。
「大哥,你不是說最近可能有事發生?」季映月岔開話題問。
「嗯!最近可能有事情要發生,媽不放心,要我先提醒你們注意自己周遭的危險,尤其是星兒。」他慎重地說。
「我?為什麼?」她很訝異。
「老爹會親自打電話過來。」他不多作解釋。「我還有事要辦,必須趕回加拿大了。」語畢,季影豪提起隨身的公事包,就像來時匆匆般,去時也匆匆。
「就這樣!?」季映月和季映星當場目瞪口呆。
一見大哥走了,季影傑也隨後站起身。「我去同性戀酒吧。」他拋下話後,人就跟著消失了。
「他們都走了,那我們該怎麼辦呢?」季映星問著姊姊。
「你問我,我要問誰呀!」季映月也不知道。
同樣的夜晚卻有著不同的心情--等待電話的心情。
當!當!當!當……牆上的大壁鍾一連敲打了十下的鍾聲。
不久後,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坐在客廳裡的季映月以及季映星兩人緊張地對看一眼,她們互相指著對方,誰也不願去接電話,兩姊妹就這樣僵持不下,而那電話鈴聲則不死心持續地響著。
「星兒,你聽。」季映月以命令的口吻說道。
「不!我不要!」季映星一口否決掉大姐的命令。
「你真的不聽嗎?」
季映星很有個性的說:「不聽就是不聽,誰也別想勉強我。」
「很好,你不聽,那我……」她故意拉長音。
「你想怎樣?」映星用防備的眼神看著大姊的一舉一動。
「我就……自個兒聽!」
「你……」她被擺了一道。
映月向小妹扮了個鬼臉後,才去接起電話。「喂!季家,你找誰?」
「你好!我是龍梵笙,請問季映星在嗎?」
「哦!我曾聽星兒提過你。」季映月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對了,你打這通電話會難打嗎?」
「一打就通了。」
「真的!?那我先恭喜你囉!」季映月眉開眼笑的說。
「為什麼恭喜我呢?」在電話那端的龍梵笙奇怪地問。
「天機不可洩漏,反正你以後就知道了。」季映月邊說還得邊閃躲著小妹要捉住電話的舉動。
「映星在嗎?」他再問一次。
「在,我去叫她,你等一會兒。」語畢,她迅速按下保留鍵。
「月姊,電話是找我的,你可以給我了吧?」映星想伸手捉住近在咫尺的電話,但手一揮還是沒拿到。
「別緊張,拿去。」她也不想再逗小妹,於是把電話遞了過去。
拿到電話的季映星迫不及待地按下保留鍵。「喂!梵笙。」
「我好想你哦……」他真的很想她。
「……這話等我回去再說好嗎?」季映星瞥了姊姊一眼,換了個口氣道:「我現在沒這個心情與你談情說愛。梵笙,對不起,我要掛電話了,你待會兒來接我吧 !」
「等一下,映星,我是真的很想你嘛!縱使只是幾個小時沒見而已,但我就是想你想得緊,我想我真的不能沒有你。」他衷心的說出內心的感覺。
「梵笙,我知道了。」季映星心中一陣感動。「記得要來接我哦!」
「我會的。」
「再見,梵笙。」她把電話掛上了。
掛上電話不到十秒鍾,電話鈴聲又響起。
「喂!請問找誰?」季映星順勢又拿起話筒。
「是我,你爹地。」
「爹地,我正等你電話呢!」季映星笑說。
「星兒,你還記得傑蒙.沙羅嗎?」季名璇問得很小心。
「他……不是在坐牢嗎?」季映星雖然盡量讓自己說話鎮定點,但她就是忍不住發抖;內心的害怕是掩飾不了的。
「這……前幾天他假釋出來了。」
「什麼!?這怎麼會呢?」映星實在不敢相信。
「假釋出來的這幾天,他一直在打聽你的消息,星兒,老爹叮嚀你,少打電話給加拿大的朋友,以免暴露你的行蹤,小心點知道嗎?」
「老爹,別這麼緊張嘛!」季映星嘴上雖說得輕松,但事實上內心卻很害怕。
「星兒,老爹不希望你再發生同樣的事情。記著,在洛杉磯交友要慎重、別亂來,更不要與黑道人物有來往,以免再發生類似的事情。老爹讓你去洛杉磯就是要你避開他的魔手,不希望你再卷入是非,懂嗎?」他語重心長的說著。
「老爹,我知道了。」老爹對自己的用心良苦她知道。
「知道就好,話不多說了,老爹有空會再打電話過去,再見。」
季映星抖著手放下電話,情緒仍未從那突來的消息中恢復。「傑蒙.沙羅……他假釋出獄了。」她的眼神是恐懼的。
「什麼!?那個大魔頭居然能假釋出獄,我真是不敢相信。」季映月捂住張大的嘴。
「這消息對我來說簡直是青天霹靂!我該如何是好呢?我好怕他哦!」季映星說出自己心中隱藏的恐懼。
「我也不曉得該如何是好!他的勢力范圍很廣大,不曉得他的幫派在洛杉磯有無分部。」季映月一時也想不出辦法來解小妹的噩運。
「他的勢力應該沒這麼大吧?但我也不清楚,所以我不能確定是不是真如我所想像的那樣。」她不敢亂下定言。
「老爹還說了些什麼?」季映月轉開這令人不愉快的話題。
「只說有空再打電話過來。」
「喔。那時間也不早了,龍梵笙可能快來了,離開時記得把門鎖好!我上樓去了。」季映月打著呵欠,揮揮手上樓去了。
季映星把門鎖緊後,走到大門外去等龍梵笙,身子仍驚魂未定地微抖顫著。
十分鍾不到,銀白寶馬跑車來到她身邊。
車子的主人急急忙忙地下車來。「映星,對不起我遲到了,我剛剛去接孩子們,耽誤了時間,請原諒我。」龍梵笙滿含歉意的說。
看到了他,季映星不安的心穩定了下來。「沒關系!梵笙,你並沒有遲到,是我提早出門了,不信你自個兒瞧。」她笑著伸出手表。
瞄了一眼後,他咧嘴一笑。
「走!咱們回家囉!」季映星拉著他的手開心地上了車。把那惱人、害怕的事全拋到九霄雲外了。
銀白寶馬跑車以緩緩的速度駛向龍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