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說呢? 第七章
    范振邦錯愕不已的直視著駱雨秋,除了她額頭上未退的瘀傷外,更大的震撼莫過於她剛才說出口的話。

    她要結婚了?!

    但為何他在她一臉平靜的面容上,找不出一絲幸福的喜悅,反倒看出的是莫可奈何的無助?

    「他是……我認識他嗎?」范振邦怔怔的問。

    沉默半晌,駱雨秋才緩緩開口,「邵仲樞。」

    「他都知道懷秋的事了?你答應他是因為他脅迫你?」范振邦像是明白一切的走到她旁邊坐下。

    「不,他留了一道選擇題給我,是我選擇了嫁給他。」她強擠出一抹微笑。

    「你考慮清楚了嗎?」他關切的神情,如同駱雨秋的一位兄長。

    年少時,他也曾偷偷的愛戀過她,只是他從未表明過內心的那份愛慕之意,或許是早就看出駱雨秋心中屬意的人吧!畢竟從來沒人能抗拒得了邵仲樞,何況他又是如此的卯足了勁。

    他的退出也許是帶有一點自卑的因子,但更大的原因在於他知道邵仲樞能帶給她更好的日子,只是這幾年下來他不禁懷疑自己當初的想法是否正確。

    她深吸一口氣,像是看開一切的嘲弄著,「想想這樣也好,懷秋終於盼到他長久以來一直想要的父親,而我也母憑子貴的擠進豪門,成了個最幸運的附屬品,何樂而不為呢。」

    范振邦知道她言不由衷,若是她真這麼想,當初就不會離開邵仲樞了。

    「你會答應的原因,不應該只有這樣。」他故意不點破的說。

    他知道在駱雨秋心中,她仍是愛著邵仲樞的,即使她絕口不提有關他的一切,但每當她注視著懷秋,那種神情宛若是在追溯過去,恍惚的眼神讓人一眼便看出她心中深藏的那份愛戀,不禁為她感歎著。

    他曾以為邵仲樞在遇見她之後會認真的定下來,畢竟他從未見過他如此在乎一個女人,他對她的呵護有時像情人,有時像父親,有時甚至還如同一個母親般嘮叨,說實在的,若非駱雨秋的出現,他還真想不到他這好友會有這類的特性。

    對於她與邵仲樞的事,他多少瞭解,只是他知道駱雨秋語多保留,每每問到關鍵處,她總避重就輕的帶過。

    「再給你自己和他一次機會吧!我相信他會給你和懷秋一個幸福的家。」范振邦雙手輕握住她的柔美,鼓勵道。機會?他們還能再有一次的機會嗎?駱雨秋心中這麼質疑著。

    隔兩天正巧碰上周休二日的假期,邵仲樞遣開司機,自己駕著旅行車前往駱雨秋的住處。

    他事前打了通電話給她,沒說明他來的目的,只是一徑地要她和懷秋盡量穿著休閒一點的衣服。

    雖說不解他葫蘆中賣什麼藥,駱雨秋還是替自己和懷秋換上輕便的衣服。由於天氣還算晴朗,她替懷秋挑了件白色的牛仔褲和嫩綠色的棉質T恤,一件針織白毛衣繫在腰際,顯出幾分帥氣;而她自己除了上半身的T恤是粉橘色的外,其餘裝扮也大致和兒子相同。

    聽見門鈴聲響,她忐忑不安的上前開了門。

    看著邵仲樞那一身不約而同的裝扮,她不禁傻眼了,心裡頭滑過好笑的一句話:心有靈犀一點通。的確好笑,在他們分別這麼多年後,彼此的心中在想什麼都已無法捉摸了,怎麼可能還會相通呢?

    以為那微笑是為他而展現的,邵仲樞心頭頓時開朗,望見她額際淡淡的瘀血,他眉頭不禁糾結著,暗自咒罵著自己當初魯莽的行為。

    注意到他的目光停駐在自己的額間,她下意識的低頭,用劉海遮蓋住尚未消退的瘀青。

    「沒什麼大礙,就快好了。」她不解自己為何要解釋,或許是不想見他一臉愧疚的神色吧!

    他執起她向來就顯冰冷的手貼上自己的臉龐,灼熱的眼眸直直望進她眼中,「原諒我好嗎?」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受不了他火熱的目光,她怯怯的低下頭。

    邵仲樞見著她臉頰上浮現的紅潮,忍不住地親啄那片美麗的紅霞。「謝謝。」

    懷秋從房間走出來時正巧碰上這一幕,電視中常演的情節,他雖然不太懂他們為何親吻,但是也大概知道是彼此喜歡的人才會有這種親密的接觸。

    他躡手躡腳的走近他們,而後撲在駱雨秋的腿邊,吸起小嘴,「媽咪、叔叔,我也要香一個。」

    邵仲樞並沒因她尚未告訴懷秋自己的身份而惱怒,他能體會她心中所存在的顧慮,儘管他覺得「叔叔」這個稱謂略嫌刺耳,也還是忍耐著。

    「好,你也香一個。」他彎下身抱起他,親了一記響吻,接著便轉向駱雨秋,將懷秋的身子略微往前傾。

    她原先就已泛紅的臉頰在被兒子撞見這一幕後,更是燥熱不已,尷尬中,她草草地在懷秋的臉上親啄了下。

    懷秋不知是存心捉弄還是怎麼地,竟說道:「剛才叔叔親了媽咪,所以媽咪現在也要親叔叔一次,這樣才不吃虧。」

    這會兒駱雨秋的臉頰簡直燥熱得都能煎蛋了,她刻意避開邵仲樞饒富興味的目光。

    「媽咪吃點虧不要緊。」她聲音小得像蚊子叫。

    「喔,吃虧就是佔便宜,媽咪想占叔叔的便宜。」懷秋歪著頭,一臉天真的扁起小嘴。「螞咪,你不是說過做人不應該佔別人便宜嗎?」

    這也未免說得太牽強了吧!駱雨秋哭笑不得的睨著兒子,納悶他是從哪學來這些歪理。

    當她正要找理由搪塞過去時,懷秋又問:「叔叔,媽咪這樣是不是在佔你便宜?」

    「叔叔的確被你媽咪佔了個好大的便宜,好可憐喔!」強忍著笑意,邵仲樞故意裝出一副無辜的模樣。

    駱雨秋又氣又羞的橫他一眼,在他眼神中捕捉到他狡黠的目光,曉得他是存心讓自己陷入窘境。

    「媽咪,快嘛!你快親叔叔一下,他好可憐喔!」懷秋一手勾著邵仲樞的頸項,一手拉扯駱雨秋的衣裳嚷著。

    知道若是不答應這小鬼的要求,他肯定會鬧上好一陣子,迫於無奈下,她只好硬著頭皮,敷衍的將唇貼近邵仲樞的臉龐,在感覺到他灼燙的肌膚後,她迅速的抽離自己的唇,不自在的抿著嘴,將目光移至大門邊。

    邵仲樞難掩心中的澎湃,興奮的又在兒子的臉上親了一記。老天!此刻的他真慶幸有個這麼可愛又善解人意的兒子,若不是他,恐怕駱雨秋怎麼也不可能跨出這一步吧!

    「懷秋,叔叔帶你和媽咪去郊外走走,你說好不好?」

    只要有玩的,小傢伙樂得直點頭,只不過他知道還必須問過他媽咪才行。

    他帶著懇求的嗓音,可憐兮兮的扁起小嘴,「媽咪……我可不可以去啊?」

    駱雨秋滿是為難的神色在對上他們父子倆熱烈期盼的目光後,終於敵不過的點頭允諾。

    一路上,駱雨秋不發一語的默默注視著窗外的景色。

    她額頭倚在車窗,沿路的景致快速地掠過她眼前,然而她卻渾然不知自己究竟看見些什麼,在這密閉的空間內,對著窗外發呆,是她唯一能做的事。

    倒是懷秋對這還不算熟悉的「叔叔」深感好奇,一個勁的拚命問邵仲樞一堆問題。而他也挺有耐心的,一邊注意著前面的路況,一邊忙著回答小傢伙提出的連串問題。

    途中,邵仲樞眼神不時的飄到一旁的駱雨秋身上,在碰上紅燈或是塞車時,他更是明目張膽的直睇著她瞧,活像是想把她生香活剝似的。

    駱雨秋不是沒注意到他的注視,她弄不清的是那目光下究竟帶有何意味。

    不知又行駛了多久的車程,他才停下車,對著他們倆說:「到啦!」

    懷秋目不轉睛的望著窗外,迫不及待的打開車門衝下去,他興奮的邊跑邊跳,笑聲不絕於耳的迴盪著。

    「媽咪、叔叔,你們快下來嘛!」

    駱雨秋這才發現原來他們到了奧萬大。

    步入奧萬大森林遊樂區後,他們沿著步道走進楓樹林,頭頂上方佈滿橘紅交枝的榆蔭,楓葉在陽光的照射下格外耀眼閃爍,踩著一地金黃的落葉,一股淡薄的楓香沁人心脾,讓人有種置身世外桃源的感受。

    走了一會後,他們隨意找了處地方坐下,懷秋像是累極的趴在邵仲樞懷中,氣吁吁的喘息聲夾雜著咯咯的笑聲,額頭上泛出一層薄薄的汗水,相較之下,邵仲樞也差不多,他伸出衣袖拭去他的汗水,怕他一不小心感冒了。

    「叔叔,你還會再帶我出來玩嗎?」口渴的牛飲一番後,懷秋站起身子問道。

    他大掌一伸,胡亂地揉著兒子細細的髮絲,眼神溢滿寵溺,「只要你和你媽咪喜歡!叔叔一定常帶你們出來走走。」

    「耶!」他高興的跳到駱雨秋身旁,大叫,「媽咪,你聽見沒,叔叔答應要常常帶我出來玩,是常常喔!」

    她望著懷秋一臉的欣然,抬起頭與邵仲樞的目光相遇,心頭為之一緊。

    是該告訴懷秋真相了,趁此刻她還有勇氣時,是該讓他們父子相認。

    她將懷秋拉至腿上坐下,撥開他額間髮絲,定定的望著他,「懷秋,他……他不是叔叔……」頓了頓,駱雨秋深吸一口氣,艱澀地道:「他是爸爸,是你一直都想要的爸爸啊……知道嗎?是爸爸。」

    「爸爸。」他訥訥的重複著,先是不太能接受的愣愣看著邵仲樞,而後明白的眼睛一亮。「爸爸,我有爸爸,我有爸爸!」

    他無比歡欣的撲進邵仲樞懷中,不停地重複喊著他。

    邵仲樞被他一聲聲的「爸爸」感動得無以復加,他只能緊緊擁著兒子,點頭回應他,感受這一刻的真實性。

    從不知有懷秋的存在,到他在自己懷中喊他一聲爸爸,這一切都來得太快了,唯有在此時他才真真切切感覺到為人父的滋味,和那一份欣喜與驕傲。

    駱雨秋同樣也為這一刻動容的滑下眼淚,,但她心中的擔心也油然而生,從今而後,懷秋將不再是她一人的,他或許會更黏自己的父親而漸漸不再那麼依賴她……

    思及此,她心頭浮現一股悵然的失落,總覺得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都即將離她而去。

    回程的路上,懷秋幾乎是一上車便沉沉地睡去。

    車上少了他嘰嘰喳喳的發問聲,頓時寂靜了許多,一天原本和諧的氣氛,似乎也隨著兒子的沉睡凍結住。

    等待紅綠燈時,邵仲樞望著一旁的駱雨秋,她仍和來時一般,默默地注視窗外,由窗戶的倒影中能看見她緊皺的眉頭。

    「謝謝你今天為我做的一切,你知道讓懷秋認我這父親對我來說有多重要。」

    他欲執起她放在椅邊的手,卻被她有意無意的避開。

    「這是我應該做的,你並不用感謝我。」她回頭望了望懷秋熟睡的面孔,看見他小臉上洋溢著未退的笑容,顯然是在滿足與欣喜下睡著的。「你說的對,懷秋的確需要一個父親。」

    「那你呢?難道你不需要一個丈夫?」他充滿柔情的問道。

    她需要一個丈夫又如何,她能真正的擁有他嗎?她有的只是一個法律上的丈夫,他的心恐怕只會停留在其他女人身上吧!

    「一樁建立在只為孩子的婚姻,我不認為自己該去期待有怎樣的一個丈夫,何況,我們彼此也都清楚自己不需要對方。」她故意漠視他深邃的眸子,怕自己一不小心又陷入那無底的深淵。

    邵仲樞力道極輕柔的扳過她的身子,不給她忽視自己的機會。

    「如果……如果我需要你呢?」他屏住心神的凝望她臉上的變化。

    再美麗的謊言對她來說都已枉然了,若是當日她沒親耳聽見他對邵名遠說的那一番話,或許她還會相信他話中的真摯,如今再美麗動人的話對她來說都只是馬耳東風罷了!

    「那也沒分別,因為我不需要你。」

    感覺自己像是猛然被人摑一巴掌,邵仲樞別過頭,緊緊地握住方向盤,咬牙道:「你最需要的人是范振邦?」

    駱雨秋沒想到懷秋臨上車時提起的范振邦會惹來他的猜疑。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他是你的好友,你……」

    「曾經,他曾經是我的好友,但當兵後我們就再也沒連絡過,我萬萬沒想到這幾年來他避開我的原因竟是因為你!」他的聲音聽來猶如頭受了傷的野獸,既無助又傷痛,還必須戒備著週遭的同伴。

    「我不想懷秋被我們的爭執聲吵醒,至於我和振邦的關係,你愛怎麼想就隨你去!」她闔上雙眼,不願理會他一相情願的猜忌。

    她的不願解釋在他看來卻是無言的默認,這讓邵仲樞更是光火,「你最好仔細考慮清楚我和你的事。我絕不允許我邵仲樞的妻子紅杏出牆,尤其還是你這毫無價值的附屬品,更沒資格!」

    回到駱雨秋的公寓,邵仲樞本想抱起沉睡中的懷秋上樓,卻被她一口婉拒。

    臨走前,他冷淡的說:「要是你考慮清楚,下週二我會來接你去法院公證,順便把懷秋過戶的事情辦一辦。」

    「你真的考慮清楚了?」季馭風一手執著駱雨秋剛遞上來的辭呈,態度上希望她能再三考慮一番。

    「是的,希望你能批准。」她一臉堅決。

    季馭風惋惜的笑了笑,「既然你已經考慮清楚,那我也沒理由硬扣住人。」她收起駱雨秋的辭呈。「不過,我不希望你是因為覺得對我有所愧疚才下此決定。我和邵仲樞之間並沒有所謂的男女情愛存在,你大可不必感到良心不安。」不可否認,愧疚的確是她作此決定的原因之一,儘管與邵仲樞的婚姻並非她所願,她心中還是免不了認為自己是破壞這樁婚姻的第三者。

    「在你大喜之日前發生這事,我很抱歉。」駱雨秋深知要一個女人面對新娘不是我的難堪需要多大的勇氣,何況季馭風也算半個公眾人物,未來必定會有一段時間得忍受媒體的追逐及探訪。

    「都說了要你別自責的。」她站起身走到駱雨秋身旁,握著她的手。「我才應該對你說一聲謝謝與恭喜。謝謝你及時阻止這場建立在商業營利上的荒謬婚禮,也恭喜你們一家總算團圓了。」

    駱雨秋淡然的搖頭,「沒什麼值得恭喜的,我和他的婚姻與你的並沒太大差別,同樣是荒謬,只是目的不同,我為的是不失去兒子,他求的是心安理得。」

    發現她並無新嫁娘應有的喜氣,季馭風不禁猜測,「你們結婚的原因,並不是因為你們還愛著彼此,而是因為你們的孩子?」她回想著那日試探邵仲樞的事。

    「我們之間早就沒了愛……或許也能說,從一開始我們就沒愛過彼此,只是一時的迷戀讓我們沖昏了頭。如今對他而言,我只是個可有可無的附屬品。他對我來說……」停頓了一會兒,駱雨秋才澀然地道:「能稱得上是個慈善家吧!他的慈悲讓我不用忍受失去兒子的煎熬。」

    季馭風難以相信的蹙起眉,她開始懷疑他們之間有很深的誤會存在。

    「你會不會弄錯了?那天他來找我解除婚約時,我可以明顯感覺到他對你的重視,你對他而言絕對是重要的。」

    是啊!每一個女人在他心中都是重要又不可或缺的,但那僅在於他對那女人還有興趣時,過了,就什麼也不是,駱雨秋心中嘲弄的想著。

    見她沒再說話,季馭風心想她是想通了,於是笑道:「聽邵仲樞說,你們有個五歲大的兒子,他一定很可愛吧!」

    提起懷秋,駱雨秋心裡泛起一陣暖意,原本陰霾的臉龐也霎時亮了起來,儼然一副有子萬事足的樣子。

    「他是很可愛,長得……」很像他父親。這話她沒有說出。「當初我晚報了一年戶口,實際上他應該是六歲大了。」「婚禮呢?準備在哪舉行?依邵氏在商場上的地位,恐怕得宴請上百桌吧!」

    「不,我們到法院公證。」想到下週二就將成為邵太太,駱雨秋心中實在很難快樂得起來。

    季馭風瞭解的點點頭,「這樣也好,免得你們成為媒體追逐的對象,小孩會受到些不必要的驚嚇。」

    可能是除去上司與下屬的關係,兩人像老友般叨叨絮絮一番後,駱雨秋發現時間不早,便起身出去,打算將一切公事交接清楚。

    當她打開門時,險些與一名從外面進來的人相撞,幸而兩人都及時退了幾步,才免除這意外。她抬頭對那人抱歉地一笑,,發現那人的面孔有四至疏,是位約莫五十歲上下的男子。禮貌性的點頭後,她沒多做逗留,便走回自己的辦公室。

    季浩秋有那麼一瞬間整個人愣住,他幾乎要懷疑自己眼前所見到的人是個幻影。

    太像了……那多年來蟄伏在他心頭的影像,彷彿又活生生的站在他面前,讓他感到心痛萬分,卻再也挽不回過往的一切,成為他一生的憾事。

    「爸,你怎麼來了?」季馭風一臉詫異。「也不事先打個電話來,要是我出去的話,你不撲了個空嗎?」

    自四年前她父親將季氏交給她打理後,他就呈半退休狀態,顯少來公司走動,看來今天他此行的目的,一定是跟自己的婚事有關。

    因女兒的聲音才將他從思緒中拉回來,他故意不悅的板起面孔。「你這丫頭,解除婚約這麼大的事也不早告訴我。還有,為什麼不讓那姓邵的小子親自過來跟我講?他以為我季浩秋的女兒行情這麼差,隨他說要就要,不要就不要?」

    「就是行情不差才和他解除婚約啊!人家都已經有個六歲大的兒子了,難不成你要我嫁過去當個現成的媽呀!」季馭風撒嬌地將父親拉到一旁的沙發坐下。平日在商場偽裝的外表,也唯有在老父面前才完全的拋去。

    「兒子?這混帳小子,在外面玩歸玩,居然還玩出個這麼大的兒子,簡直不像話!」邵仲樞花名在外他也有耳聞,只是他沒想到他竟然惹出這麼一筆風流帳。

    「他要是純粹抱著玩玩的心態,也不會來找我解除婚約。對了,剛才出去的女孩,就是他要娶的對象,是我們公司企畫部的副理,駱雨秋。」

    季浩秋聽了後,驚愕得動彈不得。

    駱雨秋……駱雨荷……會嗎?會是他和雨荷的女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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