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堡國妃 第八章
    倫敦,是英國的首都,距北海口約六十五公裡,而泰晤士河將倫敦與北海串聯起來,因此,倫敦對個的航運及商業行業都十分發達。  

    下午翔鷹號只在樸茨茅斯港停了二個鍾頭,就朝倫敦繼續前進,在四個多鍾頭後,韓與佳-到達倫敦時,倫敦就像是浸染在似雨非雨、似煙非煙的迷霧之中。  

    韓環緊了佳-的肩,並幫她攏了攏披風,生怕她嬌弱的身子會受不了倫敦的濕寒。  

    綠桐與管家湯姆從另一部馬車走下來,尾隨在後。  

    “湯姆,你幫她隨行的侍女安排個房間,讓她盡早休息吧。”踏進房門,韓森交代著。  

    “是。”湯姆頷首應道,已經略帶松弛的臉龐,浮起欣喜、和緩的笑紋:“歡迎爵爺回家!”  

    “嗯。”他笑著環著她纖瘦的肩膀,親暱的擁著她走進室內。  

    室內,與中國式建築截然不同的精致典雅,呈現在佳-的眼前:一人挑高的門廳,晶瑩璀璨的水晶燈飾就以最耀眼的光華,吸引了佳-的目光。  

    放眼望去,這座宅子裡的所有家具、飾品都透著一種簡單、素雅、細致的質感,沒有過多的寶物,沒有富貴逼人的俗麗,卻又樣樣看起來都身份不菲,充分展現出主人不凡的口味與不刻意誇耀的財富。  

    走過眾多僕傭躬身簇擁的門廳,可以看見一個挑高約有四層樓高的圓形穹頂,剛才閃著璀璨光華的水晶燈飾懸掛在正中央,穹頂的下方是一個十分寬廣的空間,除了手工細致的波斯地毯外,什麼家具、擺飾都沒有。  

    走過柔軟陷足的波斯地毯,是一座可同時容納十人並肩行走的鍛造欄桿樓梯,爬到轉折處,樓梯一分為二,成為二座圓弧形的樓梯,樓梯頂端消失在紅地毯之下。  

    綠桐並沒有跟著上到二樓,因為除了打掃、整理或主人有需要服侍的時候,奴僕們是不得上二樓的。  

    韓森握緊了佳-的肩頭,領著她來到走道最末端的房間。  

    這個房間好大,比阿瑪的房間還要大上二倍。  

    走進房間,就是一間起居間,起居間的右側是一個獨立的書房,左手邊是一道嵌有壁爐的牆,以這道牆為屏障的另一側是臥房區,臥房區的正中央擺了一張大得離譜的四柱床,這張床大概可以讓四個身形像佳-的女子,同時在上面打滾。  

    這個房間雖然很大,但是裝潢卻很簡單,所有的家具都維持原木樸實的質感,綴上英國傳統的條紋布飾,呈現出一種優雅的質感與淡雅的書卷味。  

    韓森牽著她的手來到臥房區,佳-看到那張大床好不自在。  

    他溫柔的笑笑,輕輕的將推到沙發上坐下,然後將床頭幾上方一幅圖取,露出一個隱藏式的保險箱。  

    佳-狐疑的看著他,覺得自從下午他再度出現後的所作所為,都令人匪夷所思。  

    保險箱的密碼鎖開了,韓森從裡面拿出一個珠寶箱,小心的放在佳-身旁的小方幾上。  

    他平常充滿成熟男人味的臉上,此刻閃著明顯的期待,那神情像極了亟欲獻寶的孩童。  

    他從珠寶箱中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珠寶盒,笑電漾上他的唇角,他看了她一眼後,打開那個小珠寶盒。  

    閃著深沉、神秘的光華乍現,一如深海般的瀲灩藍光;韓森對佳-溫柔一笑,拿起一條項鏈。  

    “嘩!”佳-不由得發出了驚歎。  

    這條項鏈的鏈身是由一顆顆心形的美鑽串綴而成,在鵝黃色燈光的照耀下璀璨生輝,閃動著彩虹光譜般的炫目光芒,在呈現心形曲線的鏈身尖端,綴著一顆閃著光如草莓般大小的藍寶石,這顆藍寶石的開頭也是會讓人柔情頓生的心形。  

    “這是‘心海’,我克裡夫家族只傳長媳的傳家之寶,這條項鏈會在長子二十歲那年交給他,讓他送給心愛的女子當作定情物,以代表他對她一輩子的愛,與終身不離不棄的承諾。”他輕柔的說著,湛藍的眸中閃動著如那串項鏈一般的光芒。  

    他將項鏈掛在佳-纖細、雪白的頸間。  

    他低沉的噪音因興奮與緊張而沙啞、顫抖,“戴上它,你就我的妻子了!”  

    他眼中的柔情讓佳-著迷、嗓音中的深情讓佳-迷醉,她漾著迷霧般的美眸怔怔的看著他,對他在說些什麼,做些什麼全然不知,只知道現在的他帥得讓她六神無主、方寸大亂。  

    直到項鏈沉甸甸的重量落在好的胸口,她才愣愣地看著胸前的那抹海藍。  

    驀地,她的身軀一僵,眼光不再幽柔。  

    “你是想用這條項鏈賠償我阿瑪的那條項鏈嗎?不,這條項鏈盡管再貴重,也永遠無法取代那條項鏈,在這世界上不可能有任何的東西能夠取代它?”  

    佳-說著,伸手探向後頸摸索著想取下它。  

    韓森顧不得溫柔的將她的手拉下定在他的胸前,他心痛不已的說:“你存心要我的心痛死、後悔死是嗎?”  

    他將痛苦、扭曲的臉埋入她的發瓣中,心痛欲裂、沮喪不已。  

    “該死的,你怎麼會把二條項鏈聯想在一起呢?你就算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但是我的臉上、眼中那麼明顯的愛,你這麼清靈聰慧,怎麼會看不懂呢?”  

    “我不准你再誤解我的一片真心,再也不准了!”他狂痛的吮上她的唇,粗喘著說:“因為你弄擰的不只是我的意思,更擰痛了我的心。”  

    他有力的舌探入她渴痛已久的密唇,饑渴欲狂的吸吮她口中的蜜津,狂攬纏弄她柔軟滑嫩的舌。  

    忘了幾秒鍾前,因項鏈所產生的不豫,佳-不經意發出了輕吟。  

    再也沒有比當他深深擁抱時,還要更強烈的歸屬感了,摟在他強而有力的臂彎中,她總有著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也要他!這是她再不願承認,也必須忠於自己的事實。  

    無法再壓抑自己的熱情,她小心的、害羞的吸住了他熱情有力的舌,輕輕的舔舔他靈活、敏感的舌下。  

    韓森注意到了她細微的動作,興奮的低吼一聲,彎下腰、手臂一提,嬌小的佳-就已經躺在他的臂彎之中。  

    他抱著她走向大床,熱情的唇仍在熨燙著佳-嬌軟的唇,而強勢的舌更是不曾停止撩撥、吸吮佳-的丁香小舌。  

    動作極輕柔的將她放在床上,韓森的臉寵因磨人的欲望而緊繃,而燃著欲火的藍眸更顯湛藍晶亮……  

    激情過後  

    看著她雪白背上三條淡淡鞭痕,他心中一陣抽痛,無限疼惜的將全身酸軟無力的佳-攬入懷中。  

    寵溺的親吻她的額頭,溫柔的哄她入睡。  

    翻轉瑟瑟輕顫的嬌軀,滑散的青絲形成絲緞般的黑幕,半掩著她不勝嬌養鞭顏。  

    在絲滑的黑幕間,她的雙頰媚如彩霞,盈盈的雙眸猶漾著激情的水光,微蹙的柳眉染著歡愛後的幾許倦態,瑩白的貝齒半是懊惱、半是嬌怯的輕咬朱唇,尋媚態不只是性感,更是令男人銷魂蝕骨的誘惑。  

    佳-抬起沉重的眼皮,對韓森嫣然一笑後,乖乖的閉上眼睛。  

    在這一刻,某種酸澀的感覺在他眼底發酵。  

    天!能再度擁有她激情過後的這抹甜笑,真的讓他高興得想贊美主。  

    為了能永遠保有她,明天覲見女王時,他要告訴女王他將娶她為妻。  

    他煩躁、痛苦的閉上眼睛,一想到這件事,他的神情變得十分晦暗。  

    女王會答應他的請求嗎?他一點把握也沒有,因為他打算悔婚的對象,是女王深愛的甥女啊!  

    而明天回來後,他有好多事情要告訴她,他厭惡極了再持續無法和她溝通的偽裝,更對過去的欺騙感到極度的不安。  

    他渴望能夠和她‘談’情說‘愛’,能夠和她做更多的心靈交流。明天,會是他們全新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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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金漢宮  

    做完了報告,韓森有禮的躬身:“啟稟陛下,這就是微臣這趟東征,所做的報告。”  

    “嗯,很好。你真的是我大英帝國的棟梁!”維多利亞女王高坐在王座上,看著眼前這位昂藏英挺,即使是在她面前,姿態卓然不卑的優秀臣子,露出一抹贊賞的淺笑。  

    “為了嘉許你的功勞,想要什麼樣的授封、或是獎賞?”維多利亞女王瞄了僵立在一旁的佳-一眼後,轉向韓森語帶權威的說:“我們就要是一家人了,只要你開口,我都許你。”  

    韓森的身子明顯的一僵,藍眸霎時晦澀下來,他清清嗓子,小心的說:“陛下,臣有個不情之請,是否能請陛下先摒退左右。”  

    維多利亞女王瞇起藍眸,神色不豫的抬起下巴,“哦?你有什麼事情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說?”  

    這樁婚事事關一定的顏面與聲譽,實在不適合當著眾人之面討論,韓森恭敬的單膝跪下:“臣請求女王見諒,臣想請示女王之事,並非不能當著大家的面說。”  

    “是嗎?“維多利亞女王的薄唇漾起了一抹淺笑,但是她的眼中卻有著深沉的不悅。  

    翔鷹號昨天才靠岸,她就已經聽說韓森和他那個中國女奴的事了;但是她只當是他現在進行中的一段緋聞,無須在意,當然更不至會影響到他和莎伯蕾娜的婚禮。  

    可是,“心海“居然會掛在那個中國女奴的頸子上!  

    凡是英國人都知道“心海“!而所有的貴族、上流社會的人士對”心海“更是熟悉,因為那顆近五十克拉的巨大藍鑽,不僅是價值連城,更是稀世珍寶!  

    而這枚克裡斯家庭幾代以來只傳給長媳的項鏈,會掛在那個中國女奴的身上,豈不表示,韓森對她不僅是認真的,更打算娶她為妻?!  

    想到這兒,維多利亞女王就怒火中燒。  

    他打算娶她?那莎伯蕾娜怎麼辦?!  

    維多利亞女王抿抿薄唇,以冷淡的眼神示意周遭的人退下。韓森說的對,他想悔婚的事確實不能當著眾人的面說。  

    大殿中的人都退下了,“瑪麗,你先等一下!還有,裡奧也先留下!”她喚住最後一位退出、想關上殿門的總管。  

    她倔傲的抬起下巴,眼神又冷又硬的看著韓森,“你要我摒退左右,是不是你的這個中國女奴也該退下呢?”  

    韓森的心一緊,佳-對這裡人生地不熟又語言不通,如果將她帶離開他,她一定會嚇壞了。  

    他深吸一氣緩和緊繃的情緒,他恭敬的躬躬身,謹慎的說:“稟報陛下,她聽不懂英文,我想,留下她並無妨。”  

    “放肆!”維多利亞怒拍把手,用一口正統、優雅的愛丁堡口音吐著:“剛才站在這裡的,有文官有武官有隨扈,就算只是一個端茶倒水的奴個,也比你那個中國女奴高貴!憑什麼他們都該退下,而你的中國女奴卻仍然可以”  

    維多利亞女王左一句女奴、右一句女奴,聽的韓森又心痛又刺耳,竟顧不得體統急急插話:“她不是女奴,她”  

    “她怎樣?!”維多利亞女王憤怒的膠視全身因女王的明顯的鄙夷與憤怒而輕顫的佳。“瑪麗、裡奧,把這個女人給我帶下去!”  

    “陛下”韓森情急的往前跨了一步,對今天嚴厲,躁怒的女王感到陌生極了,平日的女王不是這樣的。  

    “你想抗旨?!”維多利亞女王咬牙切齒的瞠視他。  

    韓森挫敗的單膝跪下:“臣不敢!只是”  

    “既然不敢,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維多利亞女王對他拋出一個和緩的笑容,但刺向佳-的眼光可找不到一絲和善。“瑪麗、裡奧!”  

    “是的,陛下!”說著,二人就走向佳-  

    韓森緊張的按住佳-的雙肩,雙眸因焦慮與懇切而更顯銳利、晶亮,他定定的注視著她,希望能借由眼神傳達給她一個信念相信我,求你一定、一定要相信我!  

    “得罪了,公爵大人!”裡奧冷淡而恭敬的說。  

    韓森瞪視他們二人一眼,憂慮而不甘願的放開佳。  

    “不,”佳-在他們二人一左一右鉗制住她的手臂時,驚慌的問他:“他們要做什麼?他們要帶我去那裡?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天啊!”驚惶無助的淚水滾出佳-圓睜的眼眸,她惶惑不已的大眼試著從韓森線條緊繃的臉上,讀出一絲一毫的訊息。  

    “他們要做什麼?他們到底要帶我去哪裡?告訴我!求求你,不要這樣嚇我!不要啊”  

    韓森痛苦的別過臉不敢看佳-,因為他生怕再看她無助的眼神一眼,他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沖上前去抱住她,並且會忍不住用言語安慰她,但是現在真的不是讓她知道他精通中文的好時機。  

    況且,女王正在氣頭上,而莎伯蕾娜的事情又一定要在今天說清楚,現在的情況實在容不得他感情用事。  

    他用盡力氣握緊了雙拳,痛苦的覺得自己簡直要被撕裂了。  

    “我懂了!”她清冷的聲音幽幽緩緩的說,聲音雖輕卻因透著深沉的痛楚而沙啞、殘破。  

    她停下離去的腳步,透過滿是淚光的雙眼看著他朦朧的身影,心碎的說:“沒想到,經過了昨晚,你還是決定不要我了。身為一個身分卑賤的戰利品,我不能怪你不再要我了,我不怨你,但求永不再見!”  

    說完,她決絕的撇過臉,轉過身子,認命的跟著瑪麗走,而沒有看到韓森在聽到她的話後,雙眼赤紅、臉孔扭曲,整個人都崩潰了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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