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儀琳想起昨天遇到的奇怪事件。
當她和威爾森漫步街頭的時候,身後突然有白光一閃,他們詫異的回過頭,只看到一個脖子上掛著相機的男人鬼鬼祟祟地溜走了。
那人在偷拍他們倆嗎?
呵呵,真好笑,威爾森只是一個小小的秘書,而她這個女主播也比不上大紅大紫的明星,狗仔隊何必把底片浪費在他們身上?
搖頭笑了笑,她也就將事情拋諸腦後,不再多想。
而當她這會兒剛播報完晨間新聞,才走到新聞部的茶水間,想替自己倒杯咖啡,喬麗安也走了進來。
報晚間檔的她何時變得如此勤快,竟一大早就到電視台報到?
難道今天有什麼突發的重大新聞?
正當方儀琳百思不得其解時,喬麗安也目不斜視的盯著她,並逕自搶走她手中的咖啡壺,替自己的杯子先斟滿。
「我有話要問你。」喬麗安咄咄逼人的說。
她們之間有什麼可說的?為了爭晚間檔的主播位子,已經鬧得跟仇人似的,再加上上次楚逸風的事,她們互不理睬大半個月了。
沒想到這會兒,喬麗安竟主動向她開口?
「什麼事?」方儀琳好奇。
「你知不知道我的初戀情人是誰?」
「哈!」方儀琳不禁失笑,「我哪會知道你的初戀情人是誰?我們又不熟。」
「好,我現在告訴你,就是--楚逸風!」喬麗安自豪的說出那個名字,下巴抬得高高的。
「是嗎?」這倒讓她很意外,「那很好呀!不過你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件事?」
「方儀琳,你是真的不懂,還是在裝蒜?」喬麗安惱怒的大吼。
「你一大早跑來告訴我你的初戀情人是誰,這種莫名其妙的舉動,叫我怎麼會懂?」她沒說她吃錯藥就算客氣了。
「哼!我告訴你,逸風是我的初戀,我也是他的初戀,當年他因為我離開他,他一顆心幾乎破碎,這世界上他最愛的人是我,而且我敢打賭,他現在肯定還愛著我。」喬麗安氣勢洶洶插著腰說。
「那恭喜你了,找到這樣如此專情的男人。」方儀琳拍拍手,「不過,你現在不是在和台長的兒子交往嗎?你在這裡肆無忌憚的提起初戀情人,不怕太子爺生氣?」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管。」喬麗安指著她的鼻子,「不過,我勸你不要作白日夢了。」
「我作什麼白日夢了?」她滿臉迷惑不解。
「你想嫁入豪門以為我不知道?」
「我以前的確有過這種想法。」方儀琳誠實的點點頭,「不過現在已經改變了。」
「既然你不想嫁給他,為什麼還要纏著他?哼!我就知道你在玩弄逸風,你是想騙他的錢吧?」喬麗安大聲指責。
「我玩弄楚逸風?」方儀琳真覺得哭笑不得,「我跟他說的話加起來都沒超過十句。」
「不用裝蒜了!」喬麗安把照片往她面前一扔,紙張立刻四處飛揚,「你自己看看這是什麼?」
方儀琳定睛一看,才發現照片上,全是她和威爾森的身影。
他們閃亮的笑顏、相互依偎的模樣,及追逐調笑時流露出的幸福感覺,都真真實實的呈現在照片上。
「拍得不錯嘛!」方儀琳不怒反笑,「這麼說,昨天那個鬼鬼祟祟的人是你派來的嘍?」
她特別喜歡其中的一張,那是在花店門口,她拿著一朵玫瑰,威爾森在她身後笑開懷,人與花相互輝映,在無意中被捕捉下這明亮歡暢的一瞬間。
「你現在無話可說了吧?」喬麗安氣得七竅生煙。
「喂!我跟男朋友逛街,這是很平常的事呀!又哪裡得罪你了?」方儀琳真不知她為何暴跳如雷。
「你跟誰在一起我都無所謂,但你打逸風的主意,我就非管不可!」
「小姐,請你看清楚,他是我的男朋友,不是你的楚逸風。」她終於明白了,「這是楚逸風的秘書威爾森,雖然他們長得很像,但絕不是同一個人。」
「哈哈哈--」喬麗安忽然狂笑不止,「你當我是三歲小孩?要編謊話也編個像樣點的。」
「他們真的不是同一個人。」方儀琳無奈的搖頭,「如果你不相信,可以自己去他們住的酒店看看。」
「真是厚顏無恥!到現在你還想抵賴?」她拿起一張照片,指著照片中男人的脖子,湊近方儀琳逼她看仔細,「看,他這兒有一顆痣,從前我總會吻他這顆痣,看他那舒服、銷魂的感覺讓我終生難忘!」
方儀琳倏地臉色刷白。
威爾森的脖子上的確有那麼一顆痣,與他親匿的時候,她也曾溫柔的撫摸過,她還記得當她指尖觸碰那顆痣時,他臉上陶醉的表情。
別的話喬麗安可以瞎掰,但這種只有戀人間知道的事,她是不可能信口開河的。
而眼前可以解釋這種狀況的答案只有一個,就是喬麗安所謂的初戀情人,就是現在夜夜擁著她入眠的男人。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一向自認很聰明的她,此刻腦子裡卻亂成一團,無法理清思緒。
「現在你沒辦法狡辯了吧?」喬麗安看著她發愣的表情,不免顯得洋洋得意,「哼,連威爾森都叫了,還不承認他就是楚逸風。」
「威爾森?」
「對呀,威爾森是逸風的英文名字,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方儀琳強迫自己鎮定下來,試探的問:「那麼,他有一個姓張的秘書,你可知
道?」
「大概是後來才僱用的秘書吧!以前我們在一起的時候,沒有這個人。喂!不要岔開話題,你是不是又想玩什麼花招抵賴?」
「就算我跟楚逸風交往,和你有什麼關係?他只是你的初戀情人,又不是你老公,用得著你來管?」瞧她一副大老婆捉姦的嘴臉。
「我可是為你好。」喬麗安一臉冷笑,「逸風不過是在跟你玩玩而已,你以為他真會娶你?」
玩玩而已?
這句話,像一支利箭直剌進她心窩。喬麗安說的沒錯,他連他的真實身份都隱瞞,的確像是跟她玩玩而已。
心頭一陣揪緊,豆大的冷汗頓時滲出額際。
「方儀琳,我們來做一樁交易如何?」看到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喬麗安知道自己的話已經擊中了敵人的要害,於是趁勝追擊。
「交易?」
「對,你離開逸風,我就把晚間新聞主播的位子讓給你。」這才是她費煞苦心的真正目的。
「嘿,電視台又不是你家開的,說讓就能讓?」
「只要我辭職,最有資格坐這個位子的,就是你了。」
「你要辭職?!」方儀琳大吃一驚。
「唉!其實女主播能當多久呢?」喬麗安忽然歎了一口氣,「我不像你這麼有實力,日後可以轉做幕後的工作,我只能趁著年輕找個好男人嫁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好瑞端的,這個平時趾高氣揚的女人為何突生感慨?
「逸風是我的初戀情人,以前我不懂得珍惜,或許是因為年紀大了,這些日子以來,每每在夜裡我總是夢見他,想起從前那段開心的日子,現在我才明白,對我而言,他比任何東西都重要。」
「那太子爺怎麼辦?」方儀琳望著她眼中閃爍的淚光,有些不知所措。
「哼!」喬麗安不屑的笑了笑,「他是靠不住的。」
「好歹他也幫你坐上了晚間檔的位子呀!」竟說人家靠不住?
「方儀琳,我說了你也許不信,我能坐上晚間新聞主播的位子,並不是靠他保送,當初高層投票決定讓誰當選的時候,我的確比你多了一票。」
「這怎麼可能?」再怎麼說她才是觀眾票選的最受歡迎女主播呀!
「你端莊清麗,我成熟嫵媚,我倆的形象各有千秋,喜歡我的觀眾也不少,上次說我最不受觀眾歡迎,其實是一個工作人員嫉妒我,故意出示錯誤資料,在背後搞鬼。雖然我做採訪沒有你在行,聲音也沒你的好聽,但我能立刻把新聞稿子倒背如流,我的主持風格輕鬆詼諧,你做得到嗎?何況你做人太不知變通,讓一些高層對你不太滿意。」
「我怎麼不知變通了?」
「那時候幾個電視台董事約我們出去喝酒、唱KTV,你為什麼不去?哼!他們都說你太自命清高了。」
「我……」方儀琳一時間啞口無言。
「能有今天的地位,是我喬麗安自己拚來的,並不是靠那個太子爺!不過現在我也不想再和你爭了,既然你喜歡晚間檔的位子,我就讓給你,但你要把逸風還給我。」
這一番話如同青天霹靂,讓方儀琳頓時失去所有的思考能力。
離開了電視台,雖然外頭陽光正燦爛,但她卻感到眼前一片迷濛。
沿著街道緩緩走,紛亂的思緒像無數的飛蛾在腦海中飛舞碰撞,擦出點點引她煩躁不已的火花。
她不由自主的走到霜淇淋專賣店,買了自己最喜愛的香草口味,想藉由那冰涼的感覺冷靜自己的情緒。
倚在街邊,目光飄蕩,她忽然將視線定在某處。
不久以前,他曾在那間時裝店裡替她搶來一條連身裙。
如果他是家財萬貫的楚逸風,何須冒險搶劫?
她心裡突然產生了一個念頭,一定要弄清楚他的身份,說不定可以從這裡著手。 她扔掉手中的霜淇淋,擦淨雙手,走進那間華麗的時裝店。
「小姐,請隨意看看。」見客人上門,店員立刻上前熱情地招呼。
「我想請問……」她靈機一動,不露聲色的說,「前些日子擺在櫥窗裡的那條淡紫色的連身裙呢?」
「是裙擺上鑲著寶石的那條?」店員一笑。
「對,就是價格非常昂貴的那條,聽說是某位時裝大師為了紀念女友而設計的。」
「很抱歉,那條連身裙已經賣出去了。」
「賣掉了?」怎麼不是被搶走的?「呀,太可惜了!我是露娜的朋友,她介紹我來的。請問可不可以看在她的面子上,替我再去訂購一條?」
露娜是某企業的千金小姐,也是這間時裝店的常客,她上次訪問她時和她成了好朋友。
「原來您是露娜小姐的朋友!」店員更熱情了,「不過,還是非常遺憾的告訴您,那款連身裙世界上只有一條,那位時裝大師聲稱不會再做第二件了。」
「到底是誰買走的呀?」方儀琳佯裝生氣的跺腳。
「是一位非常英俊的男七買走送給他的女朋友。」聞聲而來的店員們相視一笑,「而且,那位男士有點古怪……」
「怎麼個古怪法?」她故意八卦的瞪大眼睛。
「您是露娜小姐的朋友,我們才敢多嘴說的,」閒著也是無聊,女店員乾脆與她聊了起來,「那位先生要我們在他跨出店門的時候放聲大叫。」
「呃,這是為什麼呀?」
「我們也覺得莫名其妙,但人家付錢請我們喝茶,我們當然樂意效勞。結果那天叫得太大聲,還引來了員警,以為我們被搶劫了。」
「這樣胡鬧,你們經理沒說什麼嗎?」方儀琳尷尬的笑笑。
「顧客至上嘛,無論他們提出什麼古怪的要求,只要不違法,我們都得照做,經理哪會多說什麼。」
她終於明白了,根本沒有什麼搶劫,他們只是聯合起來演了一出鬧劇,為的就是戲弄她。
她唇邊掛著笑,心裡卻直發寒。
如此推論,那天那幢幽靜的宅子自然也是楚逸風的,根本沒有所謂的新屋主。
其實她若稍微想一想,當初就不會上當了。牆上的塗鴨能得以保留,可見屋子並沒有易主,否則新主人怎麼會允許牆壁被塗得亂七八糟,肯定早將它重新上漆了。
她好傻,當時還為了他的安危擔心,甚至奮不顧身的跳進湖裡。
原以為他當時只是為了騙她認輸罷了。
萬萬沒料到,從頭到尾都是一場騙局,她竟愛上了一個陰險至極的男人。
「女兒,你回來了。」方母站在花盆旁,仔細擦拭著綠葉上的微塵,興高采烈的說。
「看,這蘭花越長越漂亮。一開始我還擔心自己不會照顧它們,誰知道威爾森還派了老師來教我怎麼種花,又送了好些書供我參考,這孩子真是體貼。」
花開得好,方母看得眉開眼笑,方儀琳卻看得滿腔怒火。
楚逸風就是如此歹毒,不但用甜言蜜語討她歡心,還用各種禮物討好母親,不知他又會施什麼手段,將她們母女倆打入地獄。
現在想想,他的計畫應該是從小吃店巧遇她那時便開始了吧?
聽到她們母女說要打他的主意,所以他設下騙局,騙她們住裡鑽。
一陣氣惱,方儀琳不由得拿起花盆,狠狠的往地上砸去。
花盆頓時碎裂,震天的巨響把方母嚇了一大跳。
「你這個騙子!騙子!」
她拚命用腳去踩在地上的蘭花,似縱使它們已支離破碎,也難解她心頭之恨。
「乖女兒,你、你這是在幹什麼呀?!」方母連忙上前抱住她的腰,阻止她瘋狂的行為。
「嗚……」方儀琳突然大哭起來。
她越哭越猛,眼淚如雨傾下,一直哭到上氣不接下氣,才癱倒在地上,雙手仍不忘握成拳,捶著花盆的碎片。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方母瞻戰心驚怯怯的問。
「媽……我現在才知道,原來他都是在騙我!」她撲進母親懷裡,泣不成聲。
「誰?」方母疑惑的問。
「你知道威爾森是什麼人嗎?」
「呃……他不是一個小秘書嗎?」方母收了楚逸風的好處,自然要替他隱瞞。
「呸!他就是那個臭名遠揚的楚逸風,冒充小秘書,只是為了戲弄我們罷了!」覺得一陣委屈,她不由得又哇哇大哭起來。
「你、你怎麼知道的?」方母撫著急速起伏的胸口,「他向你坦白了?」
「哼!他存心戲弄我們,哪會主動向我坦白?當然是我無意中發現的。」
「原來如此。」方母鬆了一口氣,微微一笑,安撫女兒坐下,「乖女兒,我說一件事給你聽,不過,你不要太激動。」
「還有什麼事能讓我更激動?」即使現在喝下一大杯冰水,也消不了她心頭的火氣。
「如果我告訴你他的身份我早就知道了,你會不會生媽的氣呀?」
「什麼?!」方儀琳一跳而起,「你、你知道?!」
「對呀!」方母眉開眼笑。
「媽,你好狠心,明知他是這樣的人,卻把我往火坑裡推。」方儀琳一臉不敢相信。
「哎呀!不要說得好像我在賣女兒似的。」
「你為了他的禮物,明知他的身份卻瞞著我,這不就是在賣女兒嗎?」她氣得渾身無力。
「女兒,我看他對你是一片真心,所以才替他保密的。」方母大叫冤枉。
「他只是想戲弄我,哪有什麼真心?」
「不會呀,那天他說得很誠懇,我都被他感動了。」
「那天!哪一天?他說了什麼?」她一愣。
「就是他第一次登門拜訪的那天呀!他說一開始接近你,的確帶著一點戲弄的意思,可時間長了,發現自己竟真的愛上了你,你又最恨被人欺騙,他因為怕你不肯原諒他,所以一直左右為難,不知該如何向你開口,且還希望我暫時不要拆穿他。」
「等一下!」方儀琳大喊,「你是說,他的身份是他主動告訴你的?」
「對呀,否則我怎麼會知道?」
「我以為你常看報紙、雜誌,所以一眼就認出他了。」
「哎呀!那些報章、雜誌上的照片,哪有他本人十分之一帥?我怎麼認得出來。」
方儀琳-聽,霎時呆了。
原來他已經主動向母親告知他的身份,這樣看來,不像是想戲弄她們母女……
但他為何只瞞著她?難道真像他所說,怕她生氣嗎?
「乖女兒,相信我,媽看男人的眼光一向很準,這個楚逸風,是可以依靠的好男人。」方母陶有成竹的說。
「他這個騙子,讓我沒有安全感!」方儀琳雖仍是氣呼呼的,但語調沒先前那麼激烈了。
「可他看你的眼神特別溫柔,就像你爸爸當年看媽時一樣……」方母憶起無限美好的回憶。
「但媽你常說,嫁給爸爸是你最後悔的事。」
「我只是遺憾你爸沒錢,但做為一個丈夫,你爸爸對我體貼入微,而且從不多看別的女人一眼,這些都是無可挑剔的!」
「別忘了楚逸風是很花心的。」
「如果遇到你以後,他改邪歸正了,從前的事都可以既往不咎。」
「但我怎麼知道他會不會改邪歸正?」
「你們一起逛街的時候,如果有美女擦肩而過,你可以注意他的眼神,如果他目下斜視,眼中只有你一人,那麼他的心裡,當然也只有你嘍!傻孩子,這種事情是要憑感覺的,他是在戲弄你,還是真心愛你,難道,你感覺不出來嗎?」
聞言,方儀琳不由得低頭笑了。
相愛的感覺細微無形,的確要戀人自己才能體會,旁觀者即使有一雙雪亮的眼睛,也無法看出其千萬分之一。
她記得他凝望她的眼神,彷彿要把她整個融化,記得他討好她時的笑顏,燦若夏光,燃燒無邊的愛戀,還有落在她唇間的輕吻,像蜂採花蜜般小心翼翼,給她溫柔的感覺,更不用說纏綿激情的一刻,那偉岸的身軀,為了撫慰承受不住的她,硬生生剋制住自己的衝動,一遍又一遍耐心開導未經人事的她,緩緩引領她進入另一個世界……
這樣的人,會不愛她嗎?
他傾諸所有的熱情,用盡所有的智慧,只是為了戲弄她嗎?
方儀琳永遠也忘不了,在電視台重逢的那天,他緩緩走到她面前,低啞的問她,「哪裡不舒服?」
當時,她對他所有的氣在那一瞬間,隨著他富含磁性的嗓音全數消失。
他討好她的母親,帶她去看他兒時住的地方,跟她講自己父母的故事……如果不是面對心上人,誰會有如此的閒情逸致?
這一刻,她開始相信他是真心的。
相信他瞞著她是擔心她會生氣,相信這些夜晚他宅輾轉反側,為真相的難以啟齒而徹夜難眠。
她願意用此生所有的幸福賭一個輸贏,看他……是否愛她。
即使輸了,她也認命了。曾經擁有過如此出色的他,還有什麼好遺憾的?何況,平心而論,現在要她離開他,她還真的捨不得。
呵呵,一直想嫁個有錢人,如今果真讓她釣到了金龜婿,她應該開心才對,何必疑神疑鬼、自尋煩惱?
他暫時不敢向她表明真相,她就停下腳步等他。
待真相大白之時,她倒要看看他手足無措的樣子。
既然他不說,她也假裝不知這一切,算是報復他一下。
這場好戲,她會陪他一起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