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軒小哥為什麼要我們到日內瓦來呢?」放下行李,石不語拉開窗簾,自窗外望去,遠方的阿爾卑斯山在朗朗晴空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美麗。
「因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北原涼司跟著放下行李箱,「雖然瑞士沒有龍家勢力,但一直維持著中立國的角色,國內又有各種種族,混合多種語言,再加上是觀光景點,我們身處其中反倒不顯眼。」
石不語苦笑,「皇軒小哥考慮得倒很周密,雖然這種主意很冒險,甚至還有點瘋狂。」把她送到一個沒有龍家勢力保護的地方,這種主意大概只有他想得出來。
「等你正式嫁進龍家,你就會發現龍家人瘋狂的程度是無人可及的。」北原涼司打開行李箱,開始將衣服放入衣櫃裡。
看見他的舉動,石不語不解地問道:「你把衣服放在我的房間做什麼?」
北原涼司停下手裡的動作,同樣滿臉疑惑地回望她,「耀沒跟你提過嗎?」
她眨眨眼,顯然對此事沒任何印象。「他說了什麼?」
「我們這次是以夫妻的身份來這兒度假的。」見她一臉茫然的樣子,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南宮耀給設計了。「什麼?」石不語反射性地往後退了一步,「夫妻?開什麼玩笑,我才不要!」單獨跟他來到瑞士已經是她的忍耐極限了,現在竟然還要與他扮成夫妻?
「耀那個小子!」北原涼司皺起眉,「昨天明明叮嚀過他要記得對你說明的,竟然沒說,回去非好好整他一頓不可。」
當初耀向皇軒提出這個建議時他就已經很感冒了,偏偏大家都贊成,說什麼因為這樣才能就近保護她,所以三比一通過這項提議。
現在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已經剪掉一頭長髮,戴上平光眼鏡的石不語,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高中生,他們只要以兄妹的名義登記住宿就行了,幹麼非得扮夫妻不可?分明就是耀的詭計!
「那你的意思是,我們得……」石不語往旁邊的兩張單人床瞄了一眼,她吞了吞口水,「我們得住在同一間房?」
「這是皇軒決定的。」北原涼司無奈的說,「放心吧,我對你沒興趣,再說就算我動了什麼邪念,你也會馬上感應到不是嗎?」
這些話表面上像是在誇獎她的能力,事實上卻是在暗諷她不會控制能力,聰明如石不語豈有聽不出的道理,尤其她還沒忘掉之前北原涼司那些傷人的話,現在又聽見這些明褒暗貶的話,讓她頓時失去理智。
「反正我就是沒你厲害,有能力卻不會控制,只是個不成熟的小鬼,這些我都承認,你高興了吧?」她強壓下滿腔委屈,眼淚在眼眶裡打轉,隨手抓起小皮包與外套便往外衝。
「喂,快回來,你不可以獨自行動!」北原涼司沒料到她會有這麼衝動的反應,連忙跟著追了出去。
眼尖地瞥見她的身影進了電梯,趕在電梯門關上前,他也跟著閃身進入。
石不語見他進來,立刻轉身面對鏡子,打算來個相應不理。
什麼嘛!她也不想成天腦子裡都充斥著旁人的心聲啊,可是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駕馭那份能力,他怎能這樣說她,太過分了!就知道和他到瑞士來是錯誤的,她要打電話給皇軒小哥,然後馬上搭飛機回台灣,就算被人殺掉她也認了。
想起自己所受到的種種委屈,她忍不住捂著臉低聲啜泣。
北原涼司原想出聲安慰卻又打住,因為這電梯裡可不只他們兩人在,還有另一名穿著打扮與氣質看起來都不像普通人的黑髮男子,雖然他戴著墨鏡使人看不到他的眼神,但北原涼司可以感覺得到,這名男子正在盯著他們。
他不能冒險在人前叫出石不語的名字,何況他們就是為此才偽裝成夫妻,連石不語都有個「北原雨夜」的假名,如果他失言讓人知道她是石不語,這可就糟了。
眼見電梯已快到達一樓,在無法可想,不知怎麼勸石不語的狀況下,北原涼司只得冒險一試。
「雨夜,」他往石不語靠近了一步,低聲道:「跟我回去。」
石不語當然知道他是在叫自己,但正在氣頭上的她根本理都不理。
電梯到達一樓,她搶先跨出電梯想跑,卻被隨後跟上的北原涼司抓住。
「放開我。」石不語哽咽的抗議,「我要回去。」
「不行,這是皇軒的命令,不管你喜不喜歡,我都得保護你,直到事情結束為止。」北原涼司硬是拉著她往回走。「跟我回去,你單獨出來太危險了。」
「不要!」她大聲叫道:「我受夠你了!」她掙扎著想甩開他,但敵不過他的力氣,結果還是被他拉著走。
「如果我剛才說的話傷了你,那麼我道歉,現在請你別在這兒吵,我不想引人注目。」這兒可是飯店大廳,剛才她的叫聲已經引來幾個客人的注目。
「不要!」石不語再次抗議。
「先生,你這樣對待小姐是不禮貌的,能不能請你放手呢?」與他們共乘電梯的男子微笑地擋在北原涼司面前。
他一口流利的中文讓北原涼司慶幸自己剛才沒有冒險用中文喊出石不語的名字,否則麻煩可大了。「對不起,這是我們的私事,請你別插手。」他推開那名男子逕自往電梯走去。
「女士有難,身為紳士無法不出手相救。」男子一把抓住北原涼司的手,將他與石不語分開。
「謝謝……」石不語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子,她不懂,他為何出手救她?只是單純地看不過去嗎?還是有什麼目的?
才這麼想著,她立刻就感應到男子心裡的想法。
那應該是平光眼鏡吧?真是可惜了那一雙漂亮的眼睛,她的頭髮看起來柔軟極了,如果留起長髮一定更美……
被人誇稱,石不語的心情好轉不少,但隨即她又想到眼前的問題。
「總之,我不想跟你在一起,我要打電話給皇軒小哥。」仗著男子的保護,她躲在他身後對北原涼司抗議。
「他已經回日本了,而我是不會告訴你電話的。」好意遭人踐踏,北原涼司的心裡感到很不是滋味。
「我可以問你的朋友。」她指的自然是南宮耀和西九條深雪。
北原涼司挑了挑眉,「你記得我家的電話嗎?」真是夠麻煩的,因為是在陌生人面前,害他說話都得考慮一下,不但不能提到石不語的名字,連四方偵探社都說不得。
被他一問,石不語才想起,自己出門前根本沒問過任何人四方偵探社的電話。
瞧她沉默下來,北原涼司朝她伸手,「跟我回去。」再怎麼樣,他也要帶她回去。
「不要!」被反駁得無話可說,石不語皺起眉頭,「誰要跟你回去。」
「雨夜!」北原涼司此刻真希望自己沒有答應龍皇軒這個無理的要求。
明明就不是他的未婚妻,為什麼得由他來照顧呢?
「兩位,我看你們這麼吵下去也不是辦法,」男子實在看不過去,遂開口打回場,「如果小姐不介意,就暫時和我出門逛逛如何?等你們雙方都冷靜下來,我保證會將小姐平安無事地送回飯店。」
「好,就這麼辦!」石不語連考慮都沒有,心想遠離北原涼司的她聽了男子的建議,立刻拉了他往飯店大門走去。「等一下,雨夜!」北原涼司哪肯讓她就這麼輕易離去,他追了上去,擋在兩人面前。
「看來你似乎很不信任我,先生。」男子自身上掏出名片遞上,「敝姓邵,單名冷,目前是克蘭德航空的總裁,這是我的名片,若有什麼事要找我,上頭有電話可隨時連絡,或者……」他看了眼縮在身旁的石不語,「你要和這位小姐一起來?」
「邵冷?」北原涼司不自覺地提高了聲調。
這人就是邵冷?克蘭德航空的總裁,爸爸的死對頭?石不語望向他,原本拉住他的手臂也跟著鬆開。
她雖然正在氣頭上,理智可還留存幾分,她記得皇軒小哥提過,說邵家兄弟有可能是暗殺她父親的兇手。
邵冷對兩人的反應習以為常,他摘下墨鏡收入口袋,回頭對石不語問道:「現在我們可以走了嗎?雨夜小姐。」
「我……」石不語低垂著頭,心裡不停地思索著抽身的法子。
怎麼辦?這人就是皇軒小哥說過的嫌疑的人之一,而她剛才還差點跟他走,現在該怎麼拒絕他呢?
「雨夜小姐?」邵冷紳士地執起她的右手,並在手背上輕吻,「怎麼了?」以往女人只要一聽見他的名字就會自動倒貼過來,還死巴住不放,這個小女孩倒挺特別,不知道她是不認識他,或者是被他的頭銜嚇到?
誰會倒貼你這個殺人嫌疑犯!石不語對邵冷心中的想法感到不悅,她抽回右手,抬起頭正想回拒他,卻驚見他那雙碧綠的眸子而呆住。
「雨夜小阻?」這下邵冷可以百分之百確定她並不認識他,因為只有第一次見到他的人才會驚於他那雙非東方血統的碧眸而忘了說話。
「你不是東方人?」訝於綠瞳之美,石不語瞬間忘掉自己的安危。
「我是混血兒,碧眼是隔代遺傳。」邵冷簡潔地應道:「既已互相介紹過,我們可以走了嗎?我可以帶你去用餐、逛街……」
「不用了。」北原涼司迅速地伸手拉過石不語,「謝謝你的美意,但我們還有事要忙,恐怕無法接受你的招待了。」要是讓皇軒知道他把石不語交給殺人嫌疑犯邵冷,皇軒不把他革職才怪!
邵冷的唇角微往上揚,雙眉一挑,問道:「可是你們不是正在吵架中?剛才雨夜小姐還……」
「沒事……我剛才只是一時氣昏了頭所以……謝謝你的好意,但是很抱歉,我們真的還有事要辦。」石不語正愁找不到脫身的辦法,北原涼司的幫腔無疑是替她找了個台階下。
「是嗎?那可真是遺憾,如果下次還有機會,希望能邀請到你一同出遊。」邵冷好脾氣地回答,他微微一笑後便轉身離去。
邵冷走後,石不語緊繃的神經頓時鬆懈下來,她感到渾身無力,只想坐下來好好休息。
「這就是我要你別單獨行動的原因。」北原涼司仍是處於警戒狀態,因為他根本沒想到會在這裡遇見邵家兄弟,看來如意算盤是打錯了。
「還不是你說那種傷人的話。」她可沒打算這麼輕易地跟他和解,她甩開他的手,回身往電梯走去。
「我說過了,如果我的話傷了你,那麼我向你道歉,但我話說在前頭,我這人向來就是這麼說話的,這段期間你就多多忍耐吧,回頭你要怎麼對皇軒抱怨都可以。」北原涼司跟著她身後踏入電梯,按下樓層鍵。
他一直都是這樣,有話就直說,所以常常會觸怒客戶,因為他的話一向一針見血,讓一些自大的委託人顏面無光,甚至無地自容。
雖然不想聽,但石不語仍是聽見了北原涼司發自肺腑的心聲,她靜了下來,仔細想想自己似乎也有點兒反應過度,冷靜思考後,她發現北原涼司說的話其實並沒有錯,而且也是為她好。
「對不起。」在踏出電梯時,她匆匆越過他身旁,低聲說道。
北原涼司微愕,愣了三秒鐘才回過神來,隨後,他緩步跟進房,心想著也許這趟旅程還不算太壞,畢竟石不語在發生這個事件之前,一直是養尊處優的大小姐,自然會有點大小姐脾氣,但是至少她不會老記在心裡,就這點而言,他發現自己似乎還挺欣賞她的。
???
在兩人心結稍解的情況下,商議後的結果,石不語還是接受了龍皇軒等人的建議,與北原涼司假扮夫妻共住一間房,原因是邵冷目前也住在這家飯店,若有個什麼萬一,北原涼司也好就近照應。
翌晨,北原涼司刻不容緩地撥通日本龍家的電話,打算找龍皇軒商量是否要更換躲藏的地點,但是很不巧,他正好出遠門,根本找不到人,北原涼司只得暫時打消搬遷計劃。
「皇軒小哥不在,那麼我們得暫時住在這裡了?」見北原涼司放下話筒,石不語走近小茶几在一旁坐下。
「反正只要我們不說溜嘴,邵冷是認不出你的,暫時先住這兒吧,我們要是突然換飯店,只會引來邵冷不必要的猜測。」北原涼司在腦海裡盤算著。
「既然這樣,我可以出門逛街嗎?」她看了看窗外,晴朗的天空與古色古香的聖彼德教堂似乎正在呼喚著她。
「逛街?」北原涼司訝異於她的提議。
石不語肯定地點點頭,「我從來沒有出國過,難得來一趟瑞士,我希望能到處看看,不要只是躲在房裡,我會悶死的。」
「沒有出過國?」這下子北原涼司更驚訝了,她身為碧海航空的千金大小姐卻從未出國旅行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這是真的,因為我能聽見別人心裡的聲音,也能感受到別人的情緒,而自己又容易受到影響,所以爸爸非常保護我,不讓我出遠門,甚至到小學為止都是請家庭教師到家授課。」
「你父親沒想過讓你學著控制自己的能力嗎?」這點著實令他不解。
「爸爸曾經送我去研究所試過,但是……」她頓了下,「那邊的人個個都高傲得很,自以為是得令人討厭,所以我不想去。」
「那倒是真的。」因為他就是個受害者。
「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嗎?」石不語好奇的問。她因為身份背景的關係,雖然受到排擠卻沒有人膽敢欺負她。
「你又來了,不是說過別隨便探知別人的心聲嗎?」北原涼司試著想把話題轉開,「就算你學不來控制方法,也得學著裝傻,聽見歸聽見,但是別說出來,這麼一來別人也不知道你有心電感應能力了。」他搖搖頭歎道:「有時候,有些話是不應該說出口的。」
看見他急欲問躲的表情,石不語隱約可以感覺到他對這個話題似乎很避諱,「你在研究所待過對吧?你遇見了什麼事嗎?」
北原涼司輕聲道:「你探聽別人的心聲還不夠,連腦袋裡的記憶都要挖出來嗎?」
「我沒那個意思,我只是單純的好奇,如果這件事說出來會讓你很難過,那麼我就不問了。」她連忙搖頭。
「算了,其實也沒什麼不能說的,我就告訴你吧,這麼一來你就明白為什麼我希望你學著克制能力了。」
「真的?你可不要勉強哦!」說是這麼說,可她仍是用一副期待的表情看著他。
「一點都不勉強。」北原涼司對她這種裝無辜的伎倆是徹底投降了,他歎了口氣,「我在十五歲時進了私人的相關研究所,那裡的人專門研究與各種超自然能力有關的狀況,其中當然不乏與我有相同能力,或者是能力比我更強的人。」在那兒,心電感應還算是普通能力。
「後來呢?」
「不到半年我就跑了。」他微皺起眉頭,「因為我和他們吵架,而且吵得很凶。」
「吵得很凶?」她小心翼翼地問道:「打架了嗎?」
北原涼司輕眨了下眼,算是回答。「那也算是超能力者之間的打架吧,那裡有個能力特別強的人叫魏子塚另外有個跟我很好的女孩叫水芝,水芝的能力是最弱的,只能偶爾使湯匙、叉子這類東西彎曲,不像我們可以清楚地聽見對方心中的聲音。」
女孩?石不語稍微猶豫地問道:「你和她……」是情人嗎?
她想問,但不知道為什麼,一看見他那略顯憂鬱的神情,話便梗在喉間說不出口。
「你是想問我們的關係吧?」就算不用能力,北原涼司也能從她臉上的表情猜出她的疑問。
她輕點了下頭,「是嗎?」
「我們是情人,」他給了個肯定的答覆,「而且感情好到論及婚嫁。」
論及婚嫁……石不語心中浮現異樣的失落感,但她很快的將這份不明的情緒揮開,繼續問道:「那後來呢?」
「因為魏子諞蠶不端芝……不,該說他生性喜好搶奪吧,而且我又老當著大伙的面說穿他的心事,和他作對,所以有一天,他找來幾個同伴,動用眾人的能力攻擊我。」回憶起那段往事,他仍痛苦不已。
「攻擊?」她從不知道超能力也能拿來對他人造成傷害。
「沒錯,魏子諛蓯刮鍰迤究嶄Σ穡他將我們倒吊在半空中,然後要那群同伴。」一他指著腦袋,「壓迫我的精神,差點使我發瘋。」他們強硬的將他所有孩提時代不好的回憶自腦海裡挖掘出來,在他腦海裡一遍又一遍地重演,折磨了他半個星期之久。
感受到他心裡那份積壓許久的痛苦,石不語瑟縮了下,「所以你就跑了?」她開始有點後悔問他這件事了。
北原涼司閉上眼,搖了搖頭,「不,我精神崩潰,在研究所昏迷將近一星期,他們幾個也趁此機會將所有濫用能力的罪名加在我身上,所以當我醒來後……」
「非走不可?」在那種情況下,任誰都不會願意留在那裡接受莫須有的指控。
「是的,而且我帶走了水芝。」他苦笑,「兩個才十幾歲的未成年人,妄想在沒有任何援助的情況下獨自過活。」
「你成功了不是嗎?不然你怎麼會待在四方偵探社?」這麼說來,那個叫水芝的女孩子一直和他在一起了?也許這就是他不怎麼願意和自己扯上關係的原因吧,因為他怕自己的情人誤會。
這個猜測令石不語有點不悅,她不解他為何不明說?
「我沒有成功。」北原涼司的回答打斷她的思緒,「我沒能保護水芝,在我們逃離研究所後一個星期不到,她出了車禍,因為我們倆都未成年又沒有監護人,後來醫院找來社工,水芝因此成為別人家的養女,而我……跟著皇軒回了龍家。」
「你沒再見過她嗎?」
「沒有。」而且最奇怪的是,連神通廣大的龍家都找不著水芝的下落,頗令他不解。水芝到底是被什麼大人物領養了?竟然可以憑空從世界上消失。
「想她嗎?」石不語感覺得到,他仍心繫著那個女孩。
「說不想是騙人的。」北原涼司淡淡地應道:「不過見不見得到她我並不介意,我只祈求她能平安幸福,那就夠了。」
「這就是你希望我學著克制能力的原因?」不知道為什麼,她急欲想將話題從水芝身上轉開,也許是她並不怎麼樂意聽見他人的傷心事,那只會令自己心情不好。
北原涼司肯定地點頭,「是的,至少你得學著視而不見,並分辨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否則總有一天,你會嘗到苦果。」
他不明白自己為何能坦然對石不語說出連皇軒他們都不甚瞭解的過去,也許是因為她與自己有共通的能力,所以他下意識地將她當成了同伴,又或者……還有其他真正的原因,是連他自己也不清楚的?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他只是應皇軒的要求完成任務罷了,石不語將來是皇軒的妻子,過完這段躲藏的日子後,她與他將不再有交集,所以他沒有必要去理解心頭那份對她揮之不去的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