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北野徹似乎是真的動氣了。
自從環球影城歸來後,澤井綠已整整半個多月未曾見著他的人影。
以前就算有事不克回來,他也會透過典子讓她略知一二,這次卻沒有任何一句交代,就這樣無聲無息地不見蹤影。
剛開始她還擔心著北野徹是否會因為生她的氣就去找父親麻煩,當這份憂慮逐漸變得疲乏時,她竟思念起這個男人。
隨著思念的種子發芽,便再也無從扼抑,相思的煎熬竟益發深濃,濃烈得近乎苦澀。她從不知道,想念一個人的滋味竟是如此的難受。
思念的背後便是無盡漫長的等待。她等著盼著,就希望下一刻能見著他的身影。無奈,她的希望總是不斷落空。
看了牆上的時鐘一眼,晚上八點三十分。今晚他……他會回來嗎?
大概還是不會吧?隨著希望再三落空,她不敢再存任何期待。
寂寥地低下頭,她繼續翻閱手裡那本永遠看不完的小說,努力勉強自己把裡頭的文字讀進腦袋裡。
房間大門突然被人輕輕地拉開,熟悉的拉門聲催動她的心跳。
若是典子或其他人一定會先敲門知會,除非是他……
「你、你回來了……」多日來的殷殷期盼,令她再也無從矜持,所念所思的只有再見到他而已。
隨手拋下眼前的書本,她急急起身迎向門口的他,然而在她看清來人面孔時,不由得驚呆了。
「怎麼?不認得我?」帶著邪佞的笑,男子反手關上房門。
「你……你……」她對這個男人一點印象也沒有,著實不懂,怎麼會有陌生人闖到北野徹的房間?
倏地伸手,男人粗魯地抓住她的左腕。「嘖嘖,看來他還挺愛惜你的嘛,剁了你的手還記得幫你接回去……」他抓起她的小手左看右看,跟著便放在嘴邊嗅吻著。「嗯……好香的女人,難怪他這麼捨不得,一直把你留在身邊。」
「放手!」澤井綠用力抽回自己的手,駭然地瞪著他。「你、你是誰?你是怎麼進來的?」
北野徹的住家向來門禁森嚴,閒雜人等根本不可能混進來。
他笑嘻嘻地逼近她,「我是北野徹的大哥,可不是什麼小偷強盜,你不必這麼怕我吧?」
他的大哥?澤井綠思忖著。
她是聽典子提過這麼一號人物,不過當日在衛武門的大堂裡,她的視線多數集中在身前的地板上,因此對眼前的這個男人根本沒有絲毫印象。
就算是他大哥又如何?也不能就這樣隨便闖進人家的房間啊!
「你、你走錯地方了,請你出去!」澤井綠緊張地下逐客令。
「走錯地方?」北野冀左右張望了會兒。「這是我那個門主兄弟的房間沒錯吧?」他驀地將澤井綠攬進懷中。「地方沒錯,人也沒錯,像你這麼漂亮的女人,我看過一次就絕對不會忘記。」
「你、你想幹什麼?」一時間,她竟嚇得忘記掙扎。
「一個男人抱著一個女人,你想還能幹什麼?」俯下身,他的大嘴開始肆無忌憚地在女人臉上四處磨蹭,大手同時不客氣地游移過她的曲線。
怎,怎麼會這樣?這傢伙難道不要命了?居然敢在北野徹的房間裡撒野,難道仗著自己是門主的兄弟就可以為所欲為?
「住手、住手……」本能地捶打企圖侵犯自己的男人,她忍不住尖叫出聲。「你再不住手,我可要叫人了,到時候門主絕不會放過你的!」
「他不會放過我?」抬起頭,他嘿嘿冷笑著。「如果沒有他的同意,你以為我會這樣抱著你?」
什麼?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難道說北野徹真的同意讓這個男人……
「你胡說!」她依舊死命掙扎著,不相信北野徹會這樣對待她。
「我胡說嗎?」北野冀笑得好邪惡。「他不同意我能進得來嗎?」
他一把攫住女人胡亂揮打的雙手。「認清現實吧,你只不過是志峰會送來求和的貢品,難道還期望有男人對你認真?男人要的不過是你這副漂亮的身體,等到玩膩了,自然就會丟到一邊去。」他淫邪地打量她的美麗。「老實告訴你也無妨,是我那個兄弟讓我來嘗嘗你的味道,如果喜歡的話,他準備把你交給我,到時我就是你下一個男人。」
這番話宛若一記重拳直擊她的要害。
內心原本的疑忌,再加上他多日的不歸,令她無從懷疑這些話的真實性。
是的,定然是他生了氣,所以不想再見到她,決定拱手將她送給其他男人。
反正她在他身邊也待得夠久,他是差不多該玩膩了。
看著她越漸蒼白的小臉和逐漸放棄掙扎的身體,北野冀明白,自己剛才的一番說辭已經奏效。
「你給我聽好。」將她壓上了茶几,他獰笑著警告:「不許吵,不許鬧,要是壞了本大爺的玩興,惹毛了我,當心我帶人踩平你們志峰會。」
粗魯的大手一顆一顆解開她襯衫的鈕扣。「對,就像這樣,乖乖不要亂動……上道點,我不會虧待你的。」
涎著臉,北野冀貪婪地瞪著身下的女體。這個女人他垂涎了好久,偏偏北野徹將她當寶似地藏在家裡,讓他一點機會也沒有,今天剛好遠嫁美國的妹妹返家度假,終於讓他逮到機會,借口探視妹妹給混了進來。
至於北野徹,現在正在餐廳裡忙著招待妹妹吃飯,不可能在這個時候回來,所以他算準時間,大著膽子企圖染指這個他垂涎已久的女人。
他並不擔心自己的所作所為會被北野徹知曉,身下這個女人一旦明白自個兒被人白玩,鐵定不敢吭聲,說不定比他更害怕被北野徹知道真相。
至於他那個門主兄弟嘛,到時候就會傻傻地拿他玩過的女人當作寶……
報復的快感掠過心頭,他越想越得意,加諸在女人身上的肆虐也越來越狂放。
澤井綠愣愣地倒在茶几上,任由男人主宰她的身體。
他不要她了……北野徹終於不要她了……
更慘的是,她還不能反抗眼前的男人……
這個男人和父親的警告,堆疊成巨大的石塊,壓得她無法動彈。
這就是她身為貢品的命運,美麗的身體不斷在男人的手中移轉,直到被玩殘、玩破了為止。
她想哭,卻哭不出來,彷彿被抽掉靈魂的肉體,竟麻木得沒有知覺。
「唔……小寶貝……」男人的大手已扯脫她一邊胸衣的肩帶,眼看便要侵上她綴著紅梅的豐滿。
砰的一聲,房間大門轟地被一股大力推開,木造房子竟隱隱震動了一下。
巨大聲響炸開的同時,北野冀如同觸電般心虛地眺了起來,驚慌的視線隨即對上北野徹冷厲的黑眸。
殺人般的目光無情地在他臉上掃視,似乎要將他大卸八塊。
完了、完了!北野冀不禁冒出一身冷汗,雙腿又酸又軟像灌了十幾斤的醋,想逃卻使不上半點力氣。
「那個……那個……」此刻女人的衣服已被他褪去了大半,「聊天」兩個字顯然極度不具說服力。
北野徹一言不發地冷眼相視,彷彿在等待他的答案。
面對這個戲劇性的變化,澤井綠早已駭然地坐起身,雙手死命抓緊自己被解開的衣物,呆呆看著多日不見的男人。
怎麼會這樣?不就是他要人對她、對她……為什麼此刻又突然出現在這裡?
然而見著北野冀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她頓時恍然大悟。
她上當了!
「那個……我……」支吾了半天,北野冀終於找到一個不像理由的理由。
「我……我只是跟她開開玩笑,你、你該不會……當真了吧?」他一面說著,一面努力擠出個像在開玩笑的笑容。只可惜,他的努力並不成功,他的樣子半點也沒有開玩笑的輕鬆,反而比哭還難看。
強抑著揮拳的衝動,北野徹冷冷地悶哼著。「在我還沒當真以前,你立刻給我滾出去。」
為了衛武門的和諧,他對自家兄弟的挑釁一直隱忍於心,即使今天他恨不得扭斷北野冀的脖子,卻還是得放他一馬,他可不希望兩兄弟為女人打架的事情,成為道上所有人茶餘飯後的消遣話題。
「是、是……這就滾、這就滾……」如獲特赦般,北野冀連滾帶爬地逃了出去,連看都不敢再看身後的女人一眼。
澤井綠縮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看著這一切。
怎麼辦?她竟當著北野徹的面讓其他男人為所欲為,他、他該會怎麼想?
「你以為你在做什麼?」果不其然,北野徹的怒火很快地延燒到她身上。「勾引我的兄弟,藉此挑撥我們的感情,好分化我們衛武門?」
他憤怒地來到她的身前,揪住她的衣服用力將她提起。
「還是你耐不住寂寞,幾天沒有男人,就想隨便找個對象來滿足自己?」
口不擇言地,他當真氣炸了。
今天要不是自己的妹妹太過疲倦而提早結束飯局離開餐廳,他險些被人戴了綠帽還不知不覺,教他如何忍得下這口氣!
況且這個女人毫不掙扎、全然配合的反應,不僅令他生氣,更令他懷疑她的動機。
「不、不是的……」尖銳的指責如利刀般刺痛她的耳膜,她羞憤地否認。「是他突然跑進來說你……說你……」
「什麼?」他厲聲喝問。
顫著唇,她泫然欲泣。「他說是你、是你同意他對我……所以我、我……」說到這裡,她再也說不下去。
凝視著她滿含委屈和恐懼的眸光,北野徹直覺地相信她並未對他撒謊。
只不過……
「就因為他這麼說,你就任他為所欲為?」他不敢相信地瞪著她。「你以為我會做出這麼荒唐的事?」
無言,她難過地垂下頭,也等於默認了一切。
「你——」額角的青筋隱約跳動著,抓住她襯衣的指節也因用力而泛白,挫敗的怒火逼得他幾欲失控。
這個女人竟然相信自己教人染指她的這番鬼話!
這是為什麼?為什麼她一點也感覺不出他對她的不捨?
為什麼她一點都體會不到他對她的感情?
他愛她愛得心都痛了,為什麼她就是不明白?
難道她對近籐介的用情竟是那麼的深,深到連他北野徹的真心也不放在眼裡?
思及此,他的腦海裡驀然閃過她失去一指時的堅定,和否認自己身份時的決絕。而這些行為的確都是為了那個叫作近籐介的傢伙,不是嗎?
「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不會了,對不起……」感受到他前所未有的怒氣,她惶惑驚懼的腦袋只剩下陪罪道歉這回事。
她不能再惹他生氣了,她不能……絕不能……
該死!他要的從來就不是她的道歉,偏偏她只會一個勁兒地跟他道歉。
用力將她甩到地上,北野徹憤怒地離去。
怎、怎麼辦?好不容易盼到他的歸來,現在他又怒氣沖沖地走了。
澤井綠怔忡地看著男人消失在門口,不覺茫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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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又是一個無眠的夜。
澤井綠抱著膝,蜷坐在房間外的長廊上,兩眼無神地盯著前面的地板。
為什麼會這樣?
她已經很努力地卑躬屈膝、盡可能地委曲求全,為什麼他還是火氣這麼大?
到底她要怎麼做才能討他歡喜、讓他不再生氣呢?
暗暗歎了口氣,她著實擔心再這麼下去,不是志峰會被他給吞了,就是自己遭到他的拋棄。
無論是哪一個結果,她都不樂意見到。
她該怎麼辦才好?這個事情能找典子商量嗎?
正暗自傷著腦筋,一道暗影突如其來地撞著了屋簷,跟著飄呀飄地落在鋪滿白石的庭園裡。
那是……一隻風箏!疑惑地瞥了眼,她定過去隨手拾起它。
這只蝴蝶形狀的風箏色彩鮮艷,尾端還拖著漂亮的長緞帶,不過牽曳的線繩已經從中截斷。
大概就因為這樣,它才會從別處飄落過來吧?北野徹的住家應不會有這樣的東西才對。
叩叩——
兩下輕輕的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請進!」拿著風箏,她走回屋內。
門扇徐徐被推向一旁,一張蘋果般的小臉出現在門口。
咦?是個小女孩兒?澤井綠有些意外。
難道今天有人帶著孩子來工作嗎?或者是來了她不知道的客人?
不待她發問,小女孩已經蹦蹦跳跳地跑進來。
「在這裡、在這裡……」女孩看到風箏時眼睛立刻亮了起來。「這是我的風箏,阿姨可以把它還給我嗎?」
「當然可以啊!」澤井綠微笑地將風箏交給她。「不過上面的引線已經斷掉了,風箏大概不能再飛了。」
「沒關係,媽媽會幫我修理,」小女孩不以為意,跟著拉住她的手。「阿姨,你來陪我玩好不好?媽媽忙著收東西都不理我,你來陪我好嗎?」
「這……」她有些為難,因為她一點都不想出現在陌生人面前,無論是同情或是嫌惡的目光,她一概不想承受。
「走嘛走嘛……」小女孩像塊牛皮糖似地,硬是黏著她將她拖走。
或許是不想令孩子失望吧?雖感無奈,她還是隨著孩子的腳步來到隔壁的客房裡。
「媽媽,媽媽,我找到一個阿姨陪我玩了,你看!」帶著示威的口氣,小女孩興奮地叫喊著。
隨著孩子的叫聲,一個嬌俏可愛的女人笑瞇瞇地迎面走來。
「啊,真是不好意思。」女人怪罪地瞥了孩子一眼,跟著笑道:「剛才我忙著收拾行李,沒空理她,希望這孩子沒有打擾到你。」
「不會。」澤井綠搖頭。「這麼可愛的孩子讓人很難拒絕呢!」
「謝謝你的讚美。」她笑著自我介紹。「我叫溫子,是北野徹的妹妹,昨天晚上剛從美國回來。對了,這個小鬼是我的女兒,今年底就滿五歲了。」
「你、你好。」驚訝之餘,澤井綠連忙打了聲招呼。
她曾聽典子提過北野徹有個遠嫁美國的妹妹,卻沒想過會碰上她。這個女人看起來既甜蜜又可愛,和北野徹的撲克臉真是天差地遠,實在教人不敢相信兩人竟會是親兄妹。
她忍不住盯著女人的俏臉一看再看。
「怎麼了?」見她盯著自己,溫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臉。
「沒、沒什麼……」她臉蛋微微一紅。「你們、你們兄妹看起來很不一樣。」
聞言,溫子大笑了起來。「那當然囉!」她扮了個鬼臉,「我若生成他那副德行,只怕再多一倍的嫁妝也嫁不出去!」
見她笑語晏晏,為人大方風趣,澤井綠立時對她有了好感,再聽她說得有趣,忍不住也掩嘴笑了起來。
溫子打量了她一會兒。「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就是小綠吧?」
「你、你怎麼知道的?」她好奇地問道。
「我當然知道。」溫子眨眨眼。「二哥家裡突然多了位嬌客,我這個做妹妹的怎麼能不多打聽打聽?」
即使遠在美國,和她情同母女的典子早就將訊息傳給了她。
「這樣……」澤井綠的臉色突然黯了下來。
這麼一來,溫子必然也知道其他關於自己的一切,那她會怎麼看待自己?
表面上笑瞇瞇地,卻打從心裡瞧不起?
溫子似乎沒留意到她的反應,伸手拉著她繼續喋喋不休。
「這次我會在日本待上三個禮拜,有空的話你可得多陪陪我們母女倆,我二哥那個傢伙實在太不可靠了,光嘴巴說會陪我們,到時候八成又把我們丟在一邊去忙他自己的事。」她說說笑笑顯得十分熱情,絲毫沒有半分輕視之意。
「你們別再說話了,陪我玩好嗎?」小女孩在一旁嘟著嘴抗議了。
「哎呀,大人講話怎麼可以插嘴呢?你這孩子真是沒禮貌。」雖然狀似責備,溫子臉上卻滿是寵溺的笑意。
「是誰沒禮貌啊?」一個低沉的聲音,自門口傳了進來。
聽見這個聲音,澤井綠的心不禁沉了下去。
相反地,小女孩卻跳了起來奔向門口。
「舅舅,舅舅,我好想你哦!」小女孩一躍便跳進北野徹的懷裡,又磨又蹭的。「今天再帶我去逛街好不好?」昨晚她從舅舅那裡得到一大堆的禮物,於是食髓知味,今天—見到他便忙著灌迷湯。
「你是想我,還是想我送的禮物啊?」北野徹抱起她,笑著捏捏她的小鼻子,「你就跟你媽咪一個樣兒,從小就懂得撒嬌揩油。」
他、他笑了!這個男人居然會笑,而且笑得那麼開心。
澤井綠宛如發現新大陸般,眼睛瞪得老大,跟著不由得一陣心酸。
看來這個男人不是不會笑,只是不願意把笑容給她罷了。
他的笑容只給他喜歡的人、關心的人,對她這種隨手可丟棄的女人,他自然不會浪費珍貴的笑容在她身上。
北野徹很快地發現她的存在。
「你為什麼在這裡?」見到她,北野徹立時沉下臉,方纔的笑容隨之隱沒。
「我……」他陰驚的質問滿含怒氣,見他餘怒未消,她瑟縮地低下頭。「對、對不起,打擾了。」囁嚅著,她快步閃身離去。
她著實沒有勇氣在旁人面前承受他的憤怒。
「咦,阿姨怎麼走啦?」小女孩不捨地道:「她還沒跟我玩,怎麼就離開了呢?」她扯著北野徹的衣服央求道:「舅舅,你把阿姨叫回來,叫她陪我玩好不好?」
北野徹抿著唇,一語不發。
將一切看在眼裡,溫子笑著接過小孩。「乖,你去找典子婆婆拿一些點心來好不好?媽咪肚子餓了。」
「好,我去拿!」聽到「點心」兩個字,小女孩開心地跑了出去,她知道等會兒拿到的點心,大多數會放進自己的肚子裡。
打發孩子離開後,溫子這才不疾不徐地開口:「二哥,你喜歡她是吧?」
「什麼她?」明白自己妹妹的意思,北野徹卻不想承認。
「你知道的,就是剛才那個女孩。」溫子見他故意裝傻,不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悶哼一聲,他再次沉默了。
「如果你喜歡人家,就該對人家好一點。」她勸道:「你一副凶巴巴的模樣,連鬼見了都怕,更何況是個嬌滴滴的女孩子。」
見他默不作聲,溫子歎了口氣。「她一副怕你怕得要死的樣子,我猜你八成什麼都沒對人家表示對不對?」
「表示什麼?」他嗤之以鼻。
她掩嘴笑道:「哎呀,人家又不像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哪能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你不說出來,人家怎麼明白你的心意呢?」
「明白又如何?」他認定澤井綠喜歡的是近籐介,自己若是告白,只不過是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這種有損顏面的事情,打死他也做不出來。
「你怎麼這麼說?難道……」瞥見他臉上幾許的無奈和落寞,她多少有些明白。「她有喜歡的人?」
他又不說話了,見他默認,溫子居然噗哧一聲笑出來,而且笑得很開心。
他白了妹妹一眼。「這有什麼好笑的?」
「呵呵,想不到我英明神武、打遍天下無敵手的二哥,居然也有遇到對手的一天!」她笑彎了腰。「你打算認輸了嗎?」
他悶哼著,不置可否。
「如果沒有勝算,我看你還是放棄吧!」她似笑非笑地說著。
「少管閒事。」他北野徹做事輪不到別人指揮。
「哼,你要不是我二哥,我才懶得管你呢!」溫子正色道:「感情的事可不像打架,沒有所謂的輸贏,只有喜歡跟不喜歡。你啊,就爽快一點告訴她你喜歡她,如果她接受就皆大歡喜,如果她拒絕,你也趁早死了這條心。」她瞇起眼打量他。「或者你打算利用自己的權勢,就這樣一直將她鎖在身邊?」
「你管不著。」的確,他已做著最壞的打算。
「我是管不著。」她哼了一聲。「只不過我得提醒你,鎖著一個心不甘情不願的女人,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到時候不只是她痛苦,連你也不好過。」
是嗎?是因為這樣,所以他最近覺得不好過?
彷彿打了結的腦袋隱隱作痛了起來,這輩子他從來就沒有碰過比這個更棘手的問題,踩平一個幫派,都比搞定一個女人來得容易。
「女人……真是麻煩。」有生以來,他第一次開口抱怨。
「呵呵,若不麻煩,男人又怎麼會有征服的成就感呢?」溫子的嘴角漾起一抹理解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