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風厲天所言,艷無雙的表情平靜無波,看不出她的想法,風厲天歎了一口氣,「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艷無雙口氣冷肅,「這件事你先別跟其他人說。」
「你……該不會打算一個人去吧!」風厲天訝異地看著艷無雙,她一向不做沒有把握的事,知道此去凶多吉少,南宮天烈肯定撒下了天羅地網等著她去,她怎能去自投羅網?
艷無雙輕扯了扯唇角,「用不著這麼吃驚地看我,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但是今天這種情形,要是換做是你,你也會跟我做同樣的決定。」
「怕危及到自己的親人,所以寧可自己身陷險地。」風厲天說出了她心中的顧慮。
「你明白南宮天烈要的是什麼嗎?」艷無雙看著窗外,眼神變得遙遠。
「他要的是你!」
艷無雙點了點頭,苦笑道:「他要我受折磨,他要報復我,他明白我重視親人更甚我的生命,嘗盡親人離去的痛苦,他要報復我,我當年是如何對待他的,他要十倍討回來,你放心!他不會殺我的,一刀殺了我太便宜我了。」
當年他所說的話言猶在耳,這些年來她一直在等他,這一天她等得太久了……也該是做個了結的時候,畢竟是她先對不起他的。
「可是……」
「你用不著擔心我,南宮天烈不會殺我的,就算要殺我也會等折磨我到他認為夠了才會殺我,我擔心的是曦兒的安危……」要不是妹妹們都還小,她早在六年前就該死了,如今曦兒被抓了,她實在好怕因為她的事危及她的生命。
「他答應我不會傷了曦兒!」風厲天說道。
「你該明白如今的他,已不是當年的南宮天烈,他十分的危險,單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恐怕救不了她,我需要你的幫忙。」
風厲天明白她的意思,「若是曦兒知道你犧牲自己救了她,她不會原諒我的。」想起曦兒離去時的痛苦表情,他明白她一定把那些話都當真了。要不是怕南宮天烈傷了她,他何必說那些話?看來曦兒不知聽不聽得進去他的解釋。
「我去引開南宮天烈,你乘機去救曦兒,只管把曦兒救出來,別管我,我會想辦法自己脫逃。」
「可是……」
「眼前已經顧不了這麼多了,你要是多一分遲疑,曦兒就多一分危險,你只能照我所說的去做。」
「那……好吧!」風厲天說完後大步離去。
艷無雙苦撐了許久的堅毅表情,只有在無人的時候才瓦解,她痛苦的捧著頭,想起當年南宮天烈所說的話,不自覺的發起抖。
她怎麼樣都沒有關係,爹、娘,你們一定要保佑曦兒……曦兒不能有事……不能!
曦兒被高高綁在大木樁上面,下面堆起了一大片乾草,而南宮天烈卻高高坐在高位,任由美妾左擁右抱地伺候著他。
曦兒看著遠方,內心空空的,她相信姐姐們一定會來救她的。
「放火!」南宮天烈淡淡地下了個命令,底下的人立刻將火把奶向乾草。他邪揚眼角,他知道艷無雙一行人早就來了,等時機是嗎?那好!他就不相信她還能忍多久不出來。
果然這時一個人影竄出來,筆直地攻向南宮天烈,南宮天烈馬上衝出迎擊,這時另外一個人影,躍身來到曦兒的身上,為她解去束縛,趕緊帶她到另一個空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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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宇文極也續著一群軍隊跟著一起出擊,一時之間殺聲震天,兵器互擊聲響徹雲霄。
「曦兒……曦兒……謝天謝地,你沒事吧?這裡很危險,我們快點走吧!」風厲天拉著曦兒的手轉頭就要走。
只是曦兒身體動也不動,甩開了他的手,正視著前方一句話也沒有說,風厲天不解地看著她,「曦兒……快走啊!」
「我不要你救!」曦兒轉頭不去看他。
風厲天歎了一口氣,「你還在為那天我說的話生氣?現在沒有時間解釋,我們先離開這個地方再說。」
「如果你是為了惡鬼谷的寶藏來救我,你是在白費力氣,我不會嫁給你的。」曦兒看著他說道。
風厲天與她對現,「該死的!我當然不是為了可笑的寶藏才要娶你。」
「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為了惡鬼谷,你散寶藏的事出去,讓許多尋寶的人死在惡鬼谷裡,你最終的目的就只是要找出誰能從谷裡走出來,然後坐享其成,為了寶藏,這樣惡毒的計謀你也想得出來。」她說著這些話時,她的心更苦,那每一個字都像刀一下下地割著她。
風厲天抓住曦兒的肩膀,「你寧可相信南宮天烈的話,也不相信我嗎?」
「哪你又如何?你什麼事都不跟我說,寧可跟宇文極說,你要我怎麼相信你?」
其實看到他來救她,她當然很高興,只是她不得不去想那背後的意義,她無法再這樣安慰自己下去,她要一個答案。
「你想知道什麼?你不問我,又如何知道?」
她深吸了一口氣,「我要知道你為什麼要娶我?」
「因為我愛上了你,我第一次覺得一個人對我的重要性,這是以前所沒有的,你是我第一個想一起生活的人,這就是主要原因。」他到底要說幾次她才會明白?
曦兒絕望地閉上了眼睛,他還是沒有回答她想要的答案,為什麼?她真想對他尖叫,到現在他還是對她有所隱瞞。
「你以為我是以前那個艷曦兒嗎?還是你以為你說這些話會讓我很感動?我……真的很難過,事到如今,你還是不肯跟我說實話,那日你跟宇文極在房裡所說的話,我全都聽見了,你敢說,你沒有隱瞞我什麼嗎?」
「我……並非不想告訴你事實,只是我……」他也害怕那樣難堪的事對她說出口。多年來緊守這個秘密已成了他的一種習慣,更成了他活下去的一部分,他愈是在平她,就愈不知道該如何跟她開口。
「就算你跟南宮天烈說的都是假的,就算我相信你不是因為寶藏而發我,就算我相信你是愛我的,那……你總該把我該知道的部分跟我說吧!有什麼是要等到我成為你的妻子後才能告訴我的?我現在就想知道。」她什麼都可以假裝不知道、不在意,就是娶她的這件事不行。
風厲天沒有說話,只是一徑沉默地看著她。她對他的重要性已超乎他的想家,他怕她知道他黑暗的一面,更怕如此純淨的她,會無法接受他。
曦兒看著風厲天不停地搖頭,「我不懂你……我真的不懂你……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但是背後卻隱藏了種種的『不能說』,我們就快要成親了!往後我就是你的妻子,我們不是最親密的人嗎?有什麼話是不能講的?這就是你口裡說的愛嗎?」
風厲天歎了一口氣,「你到底想知道什麼?是不是什麼事都非要跟你說才算愛?有些沒意義的事,說出來除了難過外,我一點都看不出來對我們之間有什麼助益。」
曦兒的眼淚再也忍不住的滑了下來,風厲天在她的眼前漸漸模糊了起來,她點了點頭,對著他大叫,「既然如此,我們當夫妻還要有任何的隱瞞和秘密,那……我們還成親做什麼?不如你就乾脆如南宮天烈所言,把我利用完後就一腳踢開,那樣或許我心裡會好過一點,至少不用在愛與不愛之間徘徊不定,你這樣不是在愛我,是在折磨我。」
曦兒說完,轉身就跑走,只留下風厲天站在原地。是他太貪心了嗎?像他這樣活在黑暗裡的人,是不該妄想得到她的嗎?
「你來做什麼?如果你是來當說客的,那你可以走了,我是不會改變我的心意的。」曦兒不悅地把石頭扔向水池裡。
她氣風厲天,更氣自己,就算這麼恨他、這麼氣地,對他的愛卻沒有減少十分,反而因沒有見面而加倍思念著他。艷曦兒,你真的是窩囊透了!人家根本不把你當一回事,從那天後,他就回了風嘯國,連來看你一眼都沒有。
「我只是想來跟公主說幾句話,說完就走。」宇文極說道。
「厲天……」曦兒一開口,驚覺自己竟脫口而出這個名宇,自然的好似那個名宇在她的喉嚨裡滾了好多次,於是她馬上正色怒喝,「有話就快說,說完了就快滾!本公主忙的很。」
這兩個人,一個是什麼也不說,一個則是非要問清楚,兩個倔強的人誰也不讓誰,他要是再不出馬,恐怕他們會一輩子就這樣耗下去。
本來這也不關他的事,只是風厲天回風嘯國後,不是二話不說的就要往惡鬼谷裡闖,就是日夜借酒澆愁,把酒瓶砸了滿地,弄得風嘯宮裡雞犬不寧。
而他這個苦命至極的宰相不但要安內,還要攘外,一堆國事全推給他不說,一天到晚還要處理那個「昏君」惹出來的麻煩事,眼前惟一能解救他們的,只有艷曦兒了,要不然連他在內,所有的臣子恐怕會一起去跳樓。
於是他只得硬著頭皮,千里迢迢兼快馬加鞭地趕到了西艷國,這一次若是不能說動她,恐怕他只能切腹自殺來謝罪了。
「是不是覺得這麼久沒見到陛下,有點想他,想問我他過得好不好?」
雖然宇文極對曦兒來說並不陌生,但是他的問題似乎有些超過了,她想誰關他什麼事?她冷吟了一聲沒有接腔。
「我想陛下一定沒跟公主提起他的過去吧!」
「我不想知道他的過去,那與我無關。」曦兒拿起手中的石子用力扔向池子,好像池裡的魚跟她有仇一般。
「啊!先別否定,或許等我說完,你就會有興趣了。」知道她口中雖說不感興趣,其實根本就很想知道。
見她沒有再反對,宇文極吸了口氣,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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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鬼谷裡頭埋的不是寶藏,是他親娘的骨骸。」宇文極一說出口,曦兒馬上驚愕地張大了眼睛。
「很吃驚吧!當年他的母親是風嘯國裡最受老皇上喜愛的玉妃,早就看玉妃不順眼的皇后,趁著老皇上臥病在床,派人把玉妃扔在惡鬼谷裡,任由毒蛇將她生吞活到。」
曦兒倒抽了一口氣,看著宇文極問:「那……厲天呢?」
「惡鬼谷是沒有人敢去的地方,縱使老皇上知道了這件事,但他懼怕皇后,也不敢如何,只能以失蹤來處理,陛下不忍親娘被人陷害而亡,到死還要曝屍荒野,便獨自到惡鬼谷裡尋找親娘的骨骸。」宇文極搖搖頭道。
「什麼……他自己一個人去?」
「那一年陛下才十歲,他雖然找到了骨骸,但 是身上也被毒蛇咬了好幾口,要不是遇到南宮天 烈,他不可能活到現在。」宇文極歎了一口氣。
「原來……南宮天烈曾經救過他!」原來他們的關係是這個樣子的。
「就是因為南宮天烈對他有救命之恩,他才無法對他出手。」
「啊?」曦兒咬著唇,他為什麼不說?為什麼寧可被她誤會也不說呢?
「還有一件事……這才是他將自己關入黯黑之門的真正原因。玉妃死後,他的父皇竟聽從皇后的提議,追殺他。」
「為……什麼?!」虎毒不食子,她不知道有人會對自己的孩子痛下毒手。
「怪就怪在他實在太聰明優秀了,能力凌駕各位皇子之上,皇后怕他搶走太子的寶座,也怕他將來會報復她,所以組織了罪名,欲軌草除根,反正他也沒有娘親的保護……」
曦兒從來不知道他的世界竟然是這樣的,她無法想像那對一個孩子而言,會是怎麼樣的一個打擊。
所以他的性格才這般扭曲,十歲……天啊!那時他還只是個孩子而已,怎麼有人忍心這麼殘忍的對待一個孩子?她不敢想像這樣的事對他來說是怎樣的一個打擊。
「還好陛下福大命大,雖掉落山谷,但卻被好心人救了起來,他當然不會放過他們,沒有一天不想著要如何殺了他們,就在老皇帝駕崩後,他一舉攻進了宮裡,把皇后、太子們抓了起來,以其人之道將他們安置在惡鬼谷裡。」
曦兒感到既難過又心痛,咬著牙說:「他們該死!」
想到那雙冷漠黯黑的眸子裡,竟隱藏那麼大的痛苦,曦兒的心無端地被狠狠撞了一下,十歲的時候她在幹什麼?該是和天磊還有姐姐們一塊嬉笑打鬧吧!
「所以他誰也不相信,不管什麼時候都沒有安全感,縱使是我都無法走進他的心,他從來不會對我說出心裡的話,我早就提醒他要告訴你一切,但是他從不聽我的。」宇文極閉著眼睛說道。
「你……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麼?」曦兒強作鎮靜地掩飾狼狽的心情,淡淡的道。
宇文極繼續說道:「每年清明,他都無法去祭拜自己的娘親,他無法接近惡鬼谷,但是他知道這世界上一定有人能進人惡鬼谷裡,為了這個目的,他散佈谷裡有寶藏的事,吸引無數貪婪的人前去,他編了謊言,讓許多人死在谷裡,只是為了找到能進人谷裡的人,而理由只是想去為他的娘親蓋新境,以人子的身份好好祭拜她。」
看曦兒緊抓著自己的領口,驚訝得說不出半句話來,宇文極又說:「這樣的行為在你看來,也許冷血無情、不擇手段,但是在這個世上,誰又對他有情過?他長年活在黑暗裡,腦子裡想的都是如何用最狠的手段去報復,今天若換成是你有這樣的境遇,你又會怎麼做呢?」
原來他一直都這麼的孤獨,一個人承受痛苦,承擔一切事情,什麼都不跟他人說,也不求助別人,而且提防所有的人……這樣一定很苦吧?!
「他不是不想告訴你一切,只是這些年來,他經歷的事情實在太多、太苦了,如果告訴你,就好像要他重新憶起一切不堪;而且他也怕你會看不起他,他是那麼的高傲,也因為如此他才能活到現在而不崩潰。」
所以他才不說的嗎?曦兒捫心自問,若是自己有這麼灰暗的過去,她能勇敢的說出口嗎?如果沒辦法,她又憑什麼要他坦白一切呢?
原來自己的想法一直都是那麼單純,單純到傷害了別人還不自知,一味地要他說出所有,她怎麼會這麼幼稚可笑?不知有些事情真如他所說的,說出來除了痛苦重新來一遍,什麼好處都沒有。她為什麼不試著多體諒他?
「說實在的,我跟陛下這麼多年的朋友了,倒 是從來沒看他把什麼東西看在眼裡過,可是……你 不同,他在乎你,就是因為太在乎了,所以在面對 你時,他更說不出口。」
看著曦兒此刻像個孩子一樣張著盈盈大眼,手足無措地看著他,猶豫不決的征仲神情真是可愛,就是這樣的她,才使風厲天那麼著迷,著迷到自己也不自知的瘋狂地步吧!
「如果你聽了這麼多,還是覺得無法原諒陛下,那你就當我今天沒來過,這些話也不曾說過。」宇文極說完就起身離去。
他總算鬆了一口氣,看來他的話已經發揮效用,曦兒的表情已不似剛剛那樣排斥了,他有臉回去見江東父老了。
「大姐!」曦兒砰地一聲撞開了艷無雙的門,一臉的慌張。
而在上一次南宮天烈事件中,意外平安歸來的艷無雙正理首書堆裡,詫異地抬頭看著曦兒,「曦兒,發生了什麼事嗎?」
曦兒跑到艷無雙面前,抓著她的手哽咽地說:「大姐,我知道我這樣說很孩子氣,也會讓你帶來困擾,但是……我……不要退婚……我不要!」
艷無雙瞧了曦兒一眼,她終究還是來找她了,她早就知道她明明心裡還牽掛著他,說要毀婚,一定是兩人之間有誤會,看來宇文極的話倒是奏效了。
「你……又想嫁給風厲天啦?」艷無雙打趣地說道。
「我……」曦兒紅著臉點點頭。
「你們的誤會都解開啦?」艷無雙揚著眉說道,其實她在曦兒提出要毀婚時,根本就沒跟風厲天提,只是曦兒並不知道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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曦兒小聲的說:「其實是我的錯……我誤會他了,所以……」
艷無雙歎了一口氣,「曦兒啊!婚姻大事可不是兒戲啊!你怎麼能說退婚就退婚,說成親就成親?更何況你跟風厲天身份都很特殊,就連一般的尋常人家都不能這樣隨興,更何況是你們呢?」
曦兒聽了馬上苦了一張臉,「什麼?!那……那你的意思是……我們不能成親了?」
艷無雙看著曦兒一臉怕嫁不出去的樣子,心裡忍不住好笑起來,她故意蹙起眉頭,「唉!這怎麼說呢?我們才跟風國退了婚,而風厲天也答應了,如今再提這件事情,只怕……」
曦兒緊張地抓著艷無雙,「他當時沒說什麼就答應了嗎?」還說愛她呢!這麼輕易就放棄了她,這叫什麼愛嘛!
「當時你那麼堅持,總不能硬逼著你嫁吧!人家再怎麼樣不高興,也得答應啊!如今你又提出這樣的意見,只怕……換成人家不願意了。」艷無雙偷偷瞟了曦兒一眼道。
曦兒握緊了拳頭,她願意嫁給他,他就要感謝前世燒的好香了,他敢說不願意?把她都吃干抹淨了,他敢說不娶她?
「他不會拒絕的啦!大姐!你的口才一向那麼好,只要你去說,一定沒有問題的啦!好不好嘛?」曦兒懊惱的說道。
「我的口才好沒有用,這不是口才的問題,這牽涉到國與國之間的信譽問題,我們先錯在先,若是再提起的話,成功的機率也不大。」
這樣設計自己的妹妹,似乎不太好,但是……有時候也必須讓曦兒知道,有些話是不能隨便說的,她若是記不住教訓,往後要是嫁了過去,一鬧脾氣又會嚷著要回來,她太瞭解這個妹妹的個性了。
「好!是我提出來的,那就由我去說,我親自去跟風厲天談。」說完人就飆了出去。
艷無雙看著曦兒離去的方向,想起她在三歲之前,都不像其他的妹妹喊她大姐,而是固執的喚她「娘」,那好像才是昨天的事情,怎麼一轉眼她就這麼大了,大到可以嫁人了,大到可以勇敢去追求自己的愛。
這才是艷家的女人!曦兒,大姐能給你的也只有這樣了,你一定要幸福啊!
要不是邊境跟效天國起了衝突,風厲天也不會破天荒地上早朝。他一臉的鬍髭,跟以往那個意氣風發的風厲天,實在是差太多了,連眼神也失去了光彩,這樣的他比以往顯得更可怕,像是一頭被吵醒的猛獅,只要誰再惹他不爽,他就會直接撲上去嘶咬。
曦兒騎著馬連夜從西艷國趕到了風嘯國,不理會宮門口的阻攔,也不理會宮裡不能騎馬,甩著手上的長鞭,打算誰膽敢阻止她,來一個她鞭一個,就這樣踏上了群臣都在的議廳上。
風厲天因這樣的騷動抬頭往出聲處看去,只見全身穿著淡鵝黃色勁裝的曦兒,在他的面前躍馬而下,而四周圍的士兵,個個亮出刀子。
「曦兒……」看到她,他才明白他有多想她,才發現自己的心終於回來了。
她帶走了他的心,他空著心的身體,行屍走肉地過了好久,久到他都快忘記自己為了什麼而活著。
「下去!統統下去!」宇文極趕緊喝退四周的士兵,緊張、緊張,刺激、刺激,她大小姐可終於來了,不過她來的方式還真猛!
曦兒滿臉的怒意,在風嘯國的眾臣面前,拿著鞭子指著風厲天,「說!你要不要我?娶不娶我?」
宇文極聞言差一點跌倒,眾臣也因為曦兒這一句大膽的話,驚得眼珠子差點掉了下來。
「曦兒……」風厲天緩緩走到她的面前,無法相信她就站在這裡,他不是在做夢吧!
艷曦兒看著風厲天,發覺自己好想哭,她真是笨、真是傻,竟為了他不願意將過去說出口這樣可笑的理由而放棄他,獨自品嚐痛苦與思念這麼久。
現在她才明白,她根本什麼都不要,她要的只是他而已,其餘的東西跟他比起來,根本都微不足道。
「我才不管過去的你是什麼樣子,我也不在乎, 我只要現在的你,我只愛現在的你,既然這麼辛苦又這麼努力的活到了現在,為什麼還要往回看呃?我什麼都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你說,只要你說你愛我,說我是你惟一的妻子,只要我肚子裡的孩子……有爹可叫……」曦兒紅著眼睛,堅定地看著他,眼波洗刷了她的眼,也洗淨了她的心,她此刻的心再淨透不過了,那上面只烙著愛,再無其他。
風厲天也紅了眼眶,看著她的小腹,天啊!曦兒的肚子裡已經有了他的骨肉?「曦兒,我愛你……你是我今生今世惟一的妻子……」
「厲天!」曦兒奔進了風厲天的懷裡,她再也不要離開他了,誰也不能讓她離開他了。
只有在抱住她時,他的心才不會空虛;只有在愛她時,他才感覺到自己是個人,是個有笑、有淚的人,是個心會跳的人。
抱住了她,就等於抱住了全世界,抱住了希望,他第一次感到陽光緩緩照進他的心中,暖意流遍全身上下,他想,他真的找到了他的救贖了。
宇文極一向平淡冷凝的臉上,也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他閉上眼,感謝老天爺,這一切總算都過去了,他得趕緊把正看得精彩的眾臣趕出去,此時這裡該留給這對有情人的……
一全書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