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冰涼微風讓不中用的腦袋有了思考能力,沉默已久的歐陽璇玉終於開口道:「對我而言,你是紫心未來的丈夫,我不可能愛上你。」
雖然她不相信他給子的承諾,但既然他能把話說得斬釘截鐵,那麼她就賭一場吧!或許不必取回地契,便能替紫心解除婚約,當然,前提是他真心愛她。
「喔?」上宮逸挑起眉,靜靜的凝視著她,佳人心-打什麼主意他一目了然。
讓韋紫心嫁人上官世家簡直污辱祖先,與她訂親只不過要讓韋恆難受,至於他遲遲沒有解除婚約只是時機未到,而且能以韋紫心當釣美人魚的餌,他又怎麼會輕言解除婚約。
「你應該看得出來,我娶韋紫心是不安好意。」提到仇人,他薄唇吐出的氣息是那麼冷冽。
寒意直竄心底,歐陽璇玉忽然之間覺得自己處於冰雪之迪,不禁替韋紫心打了冷顫,「你言下之意是絕對不會放過紫心?你這麼做是為了報復韋恆?」
好濃烈的恨意!望著上官逸布滿恨意的眼睛,-然之間,她好想念那吊兒郎當的他,風流、好色、奸賭也罷,她不喜歡現在的他。
「是的。」對付韋恆的決心,讓上官逸瞼色變得陰寒。
「韋恆確實不是什麼好人,可紫心是那麼天真無邪,你不應該拿她當棋子,我請你放過紫心吧。」雖然不明白這仇恨從何而來,但牽涉無辜的人就不應該。
「這是韋恆應得的報應。」上官世家的人何嘗不無辜?
「唉……」勸說不了,歐陽璇玉無奈的歎息。
他寧可選擇報復紫心,也不願因為她而解除婚約,口口聲聲說她是他認定的妻
子,果然只是在玩弄她罷了!一股難受的感覺,在她心中蔓延,
呃……她在想些什麼啊?她只是局外人,而上官逸在她心裡只是過客,一點份量也沒有,傷心什麼啊?
「不過……」見她又是擰眉、又是咬唇嘟嘴,心情又全寫在臉上,上官逸故意頓了頓延遲話語,只為享受逗弄她的樂趣。
「不過什麼?」歐陽璇玉見事情還有轉園的余地,美哞瞬間閃閃發亮。
「如果你馬上嫁給我,我可以考慮放過韋紫心。」嘴角浮現賊意,上官逸打的可是如意算盤。
「你們之間的恩怨與我無關,紫心收容我的恩還不至於讓我犧牲一輩子。」歐陽璇玉奮力想掙脫他的懷抱,無奈力氣不如人,只能氣得牙癢癢的怒瞪著他。
考慮!當她是白癡啊!
可惡!真可惡,從來不知道她是這麼柔弱,練了十多年的武功,在此時竟派不上用場。
「真令人傷心啊,夫婿的仇恨怎麼會於你無關呢?」上官逸低頭依偎在她頸肩處,佯裝一副傷心哭泣樣。
「你別胡說八道,誰是你的娘子。」他的氣息吹拂在頸肩惹得她渾身不自在,美眸簇起火焰以掩飾羞澀。
「不然你我各退一步,你待在這上官府七天如果沒愛上我,我會解除婚約,而且這地契也讓你帶回去,如何?」上官逸松開擁緊她的雙手,瞼上寫滿了誠意。
大仇未報無法時時刻刻守著她,使計讓她自願留下未嘗不是個好方法,而且七天已足夠為她解除寒毒之苦。
「記得嗎?我說你會愛上我的。」見她遲疑,上官逸故意激道。
「七天?」行動獲得自由,歐陽璇玉立刻退離他身旁,一臉狐疑的凝望著他。
她是局外人,該立刻拒絕他,並且離開他的勢力范圍內。理智這麼告訴她,但是他臉上那股狂妄的自信,就是讓她咽不下這口氣,好似她非他不愛。
這男人太囂張了,七天就能讓她愛上他?切!得了吧。
「是的!」嘖!他臉上表現出來的誠意還不夠嗎?
「我可以自由的在上官府走動?」他太過奸詐,歐陽璇玉小心翼翼的詢問。
要是七天都與他形影不離,她可受不了。她依靠在門邊,隨時有走人的舉動。
「當然!我現在已經松手了不是嗎?」輕松的靠在椅背上,上官逸一點也不緊張她會離去。
「好,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七天後立刻解除和紫心的婚約,地契歸還於韋家。」她決定跟他槓上了,一定要讓他踢到鐵板,讓他俊臉上的狂妄消失殆盡。向來只有她勾人魂魄,沒道理讓他玩弄在手心。
「話別說得太篤定,而且這財產始終是上官世家的。」笑容隱沒,上官逸嚴肅的反駁道。
「什麼?」一語讓她心驚,他的話語是那麼坦蕩,炯炯有神的眸子讓她驚覺自己行事疏忽,她明白上官逸與韋家有恩怨,但未曾明察事情原委……
天啊!她怎麼會給忘了?真真假假,定是非非難以斷定,而她居然反常到還沒將整件事情弄清楚就插手!
她是不是真的弄錯了什麼?難道幫了不該幫的人嗎?韋恆的罪行比她想像的還要深重?
「怎麼?你的臉色不太對勁?」伸手撫上受驚嚇蒼白的小臉,上宮逸不禁惱怒自己讓仇恨沖昏頭,居然對她發脾氣。「我想休息了。」見他又擰眉,歐陽璇玉立刻結束話題。
這件恩仇非得查個水落石出不可!
「望雲居供你休息。」嘖!這麼快就想離他遠遠的。
「不必了,我要住芙蓉閣。」歐陽璇玉的紅唇微微上揚,學著他的賊笑。
她才不會傻到與他同住,所以故意挑選離望雲居最遠的閣樓。
「好。小翠,帶少奶奶前往芙蓉閣歇息。」嘿嘿……她到哪他便跟到哪,反正睡哪-對他來說,沒什麼差別。
「請注意你的用詞,我姓歐陽名璇玉,喚我歐陽姑娘。」她杏眼怒瞪警告他。
知道她真實姓名的人不多,但她就是很自然的對他說出口。
「璇玉、璇玉,真是好名字。」原來可人兒名喚璇玉。
「喚我歐陽姑娘。」他口-喃喃的念著她的名,曖昧的眼神讓她渾身不自在,
她忍不住低吼,十分後悔讓他知曉她的真實姓名。
「哪有丈夫喚自己的娘子為姑娘……嘿!走得還真快,」本想逗弄她幾句,可
惜佳人已經拂袖而去。
沒關系,來日方長哩!她與他絕對不只有七天的緣份+
他能在短時間內以睹奪回韋恆侵占財產的一半,賭聖之名可不是虛傳的。
「還以為你們會在書房上演春宮戲哩!」見歐陽璇玉離去,石信元這才現身。
破天荒耶,這家伙居然有耐性與女人相處這麼久,一日夜形影不離,看樣子真動了情,相信七天後,他就得喊歐陽璇玉為嫂子了。
咦?歐陽璇玉……這姓名好像聽過?
「喔?還以為你怕長針眼早就離去了。」上官逸微笑道,
石信元生伯他為了女人壞了復仇大事,一整個下午躲在屋簷上,不僅為了保護他,更為了提醒他大仇未報。
「幸好你還沒被愛給蒙蔽住。」石信元搔搔頭,顯得不好意思。
談起家仇,他的眼神變得凌厲,「背負十多年的恨,怎麼可能輕易忘記?」
他永遠都忘不了那片血海屍骨。
「後天晚上,我還要親自夜探韋家。」上官逸決定親自做最後確認的工作。
以他的身手要殺韋恆並非難事,但一刀就了結性命,實任大便宜那罪惡滿盈的家伙,他再三觀察仇人、布署陷阱,如此大費周章,全都是要韋恆生不如死:
「赫!今日棋門的當家已經住進韋家助陣,這樣好嗎?」石信元聞言心驚瞻戰。
楚惜銘並非一般保鑣,他可是赫赫有名的武林高手,且棋門雲集的手下全都武力非凡,上官逸如此行事,未免大膽又危險。
「這是預料中的事,楚惜銘一插手,讓復仇大事變得有趣多了。」他老早就想會一會這名傳說中的人物。
上官逸雙眼燃起強烈的斗志,渾身血液沸騰,迫不及待的想與楚惜銘交手過招。
如果他沒有推測錯誤,他與楚惜銘的師父該是同一個人……
師兄弟過招是件很令人期待又興奮的事。
「不會吧,你該下會被嫂子拒絕太多次,欲求不滿以致變得瘋汪?」石信元嚇得瞠目結舌。
「死小子,你想到哪去?」上官逸摺扇敲他的頭斥喝。
「好疼……這是我唯一想得到的原因啊!」輕撫著頭,石信元見他又欺近,立刻逃得遠遠的。
「我行事自有分寸,別替我擔心。」露出微笑,上官逸很感激親如兄弟的石信元如此關心他。
唉!同樣是家僕,為何差如天地?韋恆為錢想要滅絕上官世家,而石家卻誓死護王。
「我也要隨行。」石信元收起笑臉嚴肅道。仇恨背負多年的不只是上官世家,石家亦同。
「好!」擊掌允諾,兩人相視而笑。
「你早點歇息吧,我要去追求你嫂子了。」露出賊兮兮的笑意,上官逸瞼上浮現不正經的表情,
「呃,你……」
這家伙!變臉居然如此快速,別說歐陽璇玉被要得團團轉,就連他部不禁認為上官逸只是個風流的登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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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閣庭院小橋流水,給人一種詩意盎然的情趣,精細的木工雕刻、造型的優
美……不只是芙蓉閣的格局如此氣派,該說整個上官府邸無不富麗堂皇、美輪美奐、榮華富貴迷惑人心啊!難怪會有這麼多恩恩怨怨。
嗯哼!她乾脆也來湊熱鬧好了,這地契就當作是她被吃豆腐的代價吧!步人芙蓉閣,歐陽璇玉立刻遣退小翠,審視芙蓉閣-的物品與擺設,飛快逛遍閣樓——外外,水靈靈的眸子不停轉呀轉,腦袋-盡是如何布署、保護名節,防節登徒於侵犯自己。
「七天?哼!自大的家伙,就讓你七天接近不了我,看你如何讓我愛上你?」
盤算計畫好,歐陽璇玉立刻取下項鏈,小心翼翼的拿下每一個珍珠。
乳白珍珠為橢圓形,每一個珍珠外殼都刻苦細微的字,剝開外殼倒出粉末,
紅、黃、藍、綠……五彩繽紛的色澤皆代表一種毒素。
不自覺收起劇毒,只留下那下危害性命卻又會整人的毒粉,時間緊迫,歐陽璇玉根本沒有時間多想為何手下留情。
將粉末與清水混合,粉末漸漸溶於水中,將無色無味的水,紛紛灑落在各個門窗邊緣。
「嗯哼!在江湖上打混這麼多年可不是混假的。」歐陽璇玉拍拍身上的灰塵笑道:「上官逸你膽敢來侵犯,我就整死你。」
連續兩回讓他吃盡豆腐占上風,這回絕對要讓他渾身麻酥酥,動彈不得,雖然藥水份量不多,可藥性足以維持到天亮,嘻!她可以安心呼呼大睡嘍,
「噢!還沒洗澡哩。」布署妥善警戒心降低,歐陽璇玉走聖閣樓內那一池植滿芙蓉的清水泉。
泉水傳來淡淡香味,誘惑著她入池沐浴。
歐陽璇玉放下層層薄紗布簾,褪下衣衫進入水池,池水冰涼透徹讓她放松身軀的躺在圓滑石塊上歇息,烏黑長發飄浮在水面,發絲伴著英蓉綠葉成了一副艷麗的美人圖。
上官逸來到芙蓉閣庭院外,佇立在曲橋上仰望著芙蓉閣敞開的大門,心中警鈴作響,「不對勁。」
壓根不相信美人兒會開著大門迎接他到來,上官逸繞路走王側門,一雙利眼下停的審視緊閉的側門,屏氣凝神的感覺四周一切,這般毫無異狀更讓他提高警覺,於是收回欲推門而入的手。
他轉身離開閣樓,步下曲橋定向後花園。
依靠在池岸沉睡的人兒輾轉醒來,微瞇著眼傭懶的模樣是那麼嬌艷。
徐徐涼風吹拂薄紗布簾,簾幕後的身影若隱若現,是她睡昏了頭嗎?上官逸怎麼可能會無聲無息出現在閣樓內?她所調制的藥水只要輕輕碰觸,藥性便會急速流竄——全身,以上官逸慎重的個性絕對不會從敞開的大門進入,會從側門……
布簾又被輕風吹起,根本不見任何身影。果然是她的錯覺!昏昏欲睡讓防衛之心仍處於恍惚之中,歐陽璇玉閉上雙眼依靠在池岸歇息。
隨著睡意逐漸散去,長長睫毛不停顫動,緩緩張開美眸,映人眼中的臉龐讓她失神許久,久久才回神,對上他火熱的目光,「你、你、你……」
「嗯?這麼想我?想到說不出話來?」拾起飄浮在水面的秀發細聞,欣賞她驚慌失措的模樣,逗弄她真是人生最快樂的事,
幸好,他是從密道進來,從她安逸與驚訝的表情看來,就能知曉這大門、窗戶是走不得,嘖!真不曉得她動了什麼手腳?
「你怎麼會沒事?!」就算他從大門進來也同樣會中毒,歐陽璇玉不敢相信毒藥竟對他一點也起不了作用,難道她的毒藥失靈了?
還是這狡詐的男人會飛天遁地!
「嘿、嘿,我的美人兒,你希望我有事?」
美眸燃起怒火,嬌顏像朵火紅玫瑰綻開,她的美麗讓他更為之傾心。
「我可是你的夫婿耶。」搗風點火的言詞只為增加她的美艷,
果然……
「你……這怎麼可能?」甘心讓歐陽璇玉忘了身處何地,她憤怒站起身的沖出水池,滿心只想確認那毒藥是否真的失靈,壓根忘了全身一絲不掛。
「唷呼!真是大開眼界,」咽了咽垂涎的口水,上官逸急忙跟向前,正好見到她觸摸門板後癱軟在地。
「嗚……嗚……不許你過來,否則等到藥效退去,我一定痛宰你。」攤門邊動彈不得,歐陽璇玉哭成了淚人兒。
她不只是被氣瘋,更是被氣笨了,居然會被氣到以自身試藥,幸好發絲夠長足以掩蓋身軀,要不然她真的會羞憤而死。
「別過來,否則我……我咬舌自盡,」見他一步步靠向自己,歐陽璇玉不斷的哭喊。
「別這樣,捆信你也不願癱軟在地等藥效退去。」忍住笑意,上官逸脫下外衫將她包裹抱起,像是哄嬰兒般安撫著她。
「嗚……上官逸,你真是奸詐狡猾的大混蛋。」瞼蛋埋在他胸瞠-嚎啕大哭,如果此時她的手腳能動彈,一定會海扁他一頓洩憤。
「是是,我是大混蛋,別哭……」嘖!不知是誰先使出小人招數?他咬緊牙關忍苦笑意,不斷的哄著她。
「不許你笑我,都是你,都是你讓我氣笨了。」見他嘴角隱隱抽動,歐陽璇玉又哭又怒。
從來都沒失誤過,從來都沒這麼丟瞼,但遇上他之後,她像是栽在他手掌心-任他玩弄,掙扎反而讓自己更難堪,為什麼?她欠他的嗎?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別哭……」見她哭得傷心,他的心也跟著疼了,輕輕的將她放置在床上,低頭親吻美額哄著。
「嗚……不許你趁火打劫。」又被吃豆腐,歐陽璇玉更加惱怒。
「趁火打劫?沒耶!平時我就常親吻你了,這可不算是趁火打劫喔。」上官逸一臉無辜模樣。真冤喔!他平時不就這樣親她了嗎?說得他好像是壞人似的。
「你……你……你這個登徒子。」美眸燃起火焰,無奈的是她根本無法嚇阻他的行為。
「哇!怎麼能罵我呢?我親你,你也沒掙扎,根本是默許我的舉動,」明知她動彈不得,上官逸故意逗弄道。
「你如果要讓我真心愛你,就別趁機吃我豆腐,有本事就讓我心甘情願。」生怕自己就這麼被吃了,除了用言詞防衛,她真的別無他法。
「我就是要你心甘情願愛上我,否則我何必與你賭上一場?」上官逸收起笑容認真的說。
他愛逗弄她,卻被她當成風流成性的登徒子,真是冤枉喔!
「你想做什麼?」身體被扶起擁在他懷-,歐陽璇玉心驚問道。
上官逸拾來手巾替她擦乾發絲後,以五指為她輕輕梳理,指腹纏繞烏絲,他細聞芳香的低喃,「你說我能做什麼?」
男陸氣息吹拂至耳邊,紅暈隨著血液蔓延,歐陽璇玉噤口不敢出聲,靜靜的任他梳理頭發。她不得不承認,沒中毒時已經無法抗拒他的誘惑,此時此刻就算他想霸王硬上弓,她還能如何?
你會愛我的……那篤定的言語在耳邊回響,突然間她後悔充滿心中,現在想要抽身還來得及嗎?
「頭發已經乾了,早點歇息吧。」親吻臉頰道晚安,上官逸讓她躺平在床上,自己跟著側躺在她身旁,只是靜靜的守著她人眠。
她心-的顧慮他一目了然,追得太急只會將她嚇走,他要讓她知道,他要的不只是她的人,更要她的真心。
她該懼怕的,更該一夜無眠等著藥性退去好痛毆他一頓,但睡意讓她不爭氣,他乎穩的氣息讓她安心,眼皮沉重,視線迷蒙, 一切等著明日再追究吧!她累了,真的想睡了,好困……
唔……好溫暖的懷抱,
「嘿,你睡得還真快哩!」上官逸撐起身子,輕點她巧鼻笑道。
他也只不過才裝睡一會,她就已經去會周公下棋,倘若個了解她火爆的性情有純真的一面,他還會誤以為她早屈眼在誘惑之下。
唉!這夜該說是長還是短?
與她共處三個夜晚,他都是睜眼到天明,靜靜的抱著她只會欲火焚身,睡得著才有鬼哩!
但辣美人大概只有此刻會靜靜的待在他身邊,待天邊曙光乍現,這和平恐怕就得消失,明日下知還會有什麼驚喜等著他。
方才美眸簇起兩團火焰,仿佛訴說他的下場會很慘,是痛毆,還是毒殺?呃……希望她別太狠,他還想娶她過門耶。
翌日清晨,歐陽璇玉動彈不得的身軀逐漸有了知覺,而酥麻的感覺流竄四肢百骸,使睡得正甜的臉蛋浮現痛苦難受,昨夜的一切頓時在她腦海-翻騰,故兩眼一睜,瞬問燃起兩團熊熊火焰。
咬緊牙關忍受酥麻的感覺退去,歐陽璇玉無聲無息的離開上官逸的懷抱,小心翼翼的更衣梳洗,隨後步出芙蓉閣。
「咦?怪了!」待歐陽璇五離開之後,佯裝沉睡的上宮逸立刻坐起身。
還以為她醒來會立刻踹他兩腳或是揍他兩拳,沒料到是知此平靜,這該不會是暴風雨前的寧靜吧。
他挑起濃眉微笑道:「親愛的娘子,為夫等你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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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璇玉來到廚房,一路定來人人對她必恭必敬,很顯然因上官逸的寵幸,她的地位不容忽視。是侍妾、丫鬟,或是床伴?不論什麼她倒是無所謂,反正她只要行事方便,樂得輕松。
「少奶奶,廚房油煙濃厚,這-恐怕不適合你來。」廚艱余氏見到來人立刻行禮。好一位如花似玉的美人兒,難怪少爺會傾心於她。
「你別太多禮,我不怕油煙的,我只是想為逸少爺做早膳。」杏眼將廚房擺設全收盡眼底,歐陽璇玉隨手取得材料立刻洗滌切菜。
「這樣不好吧。」余氏佯裝驚慌勸阻。
原來這廚娘便是上官逸的奶娘,在上官逸的心目中宛如視奶奶,縱然上官逸已經取回部份家產,府-多得是可供差遺的奴僕,可處於非常時期,她仍不敢掉以輕心,伙食仍舊由她親自打理。
若不是上宮逸有交代歐陽璇玉會是這-的女主人,又怎曾讓她踏人廚房重地一步。
「逸少爺怪罪下來,我會扛著的。」輕拍廚娘的臂膀,歐陽璇玉讓她坐在椅子歇息。
「是的。」唷,這大方美麗的姑娘讓人愈看是愈喜愛,尤其是那又圓又翹的臀部,呵呵……保證可以生好多娃兒傳宗接代;余氏像是看自家孫媳婦似的,愈看她愈滿意。
「你放心,由我做早膳絕對沒問題的。」廚娘熱切的視線讓她渾身發毛,歐陽璇玉回過頭笑道,迎上那欣喜的目光,她不自主的又打了冷顫。
怪了,這廚娘看她的眼光怎麼與上官逸有點雷同呢?
飛快切好菜立刻下鍋與米熬煮,原本她想趁機下藥,卻因廚娘熱切的目光打消了念頭,只想飛快逃離廚房,結果粥熬了半個時辰,她也熬了半個時辰。捧著熱騰騰的雙菇鮑魚粥,歐陽璇玉像是逃亡似的飛步離開廚房。
天啊!這廚娘真是怪人,那欣喜的表情壓得她喘不過氣,好似她沒好好待上官逸便是罪人。
「嗯,好香啊!」見到歐陽璇玉捧著早膳前來,剛從芙容閣回到望雲居不久的上官逸,立刻迎向前,只是他鍾情的不只是粥,更是美麗的人兒。
真是耍笨咩!
又沒下藥,何必還捧著精心熬煮的粥來到他身旁?她猛然回神,這才發覺自己已經在望雲居。
歐陽璇玉身形一閃的遠離他,「這不是要給你吃的。」
咦,改變心意啦?要不,她干麼將早膳端到望雲居來,不就是擺明要給他吃的?
「沒我的份?真令人傷心。」厚臉皮賴坐在她身邊,上宮逸瞠大眼渴望著她親自熬煮的雙菇鮑魚粥,一副垂涎狀。
「哼!你餓死好了。」原來這男人不只好色,也好吃,那張臉像是餓了好幾餐。歐陽璇玉別過頭壓根不理會他,將粥吹涼往自己嘴-送。
嘿……就不信他吃不到她親自熬煮的粥。
摟著她的腰,他輕聲的在她耳旁呢喃道:「你真的忍心嗎?一夜夫妻百日恩,更何況我倆已經共眠三夜……」
「什麼?」三夜?聞言,到了口-的粥險些噴出來,歐陽璇玉瞠目結舌。
「嗯!心愛人兒的手藝果真是人間美味。」舔去她嘴角滑落的米粒,欣賞著她變瞼的模樣,上官逸賊笑道。
「你你你……那是什麼舉動!」擦拭被舔的嘴角,她白皙瞼蛋瞬間漲紅,一還有你給我說清楚!為什麼是三個夜晚?」
「舉動?吃粥嘍!」上官逸聳肩表示自己安份守己。
「哼!我偏不給你吃。」以為上官逸只是逗弄自己,歐陽璇玉端起粥坐到最角落,准備自己享受美食。
嗯哼!她的手藝可不是自己吹噓,單憑這香味就能讓人垂涎三尺。
「看來共眠三夜這情份還是不夠,咱們結發共眠一輩子如何?」他親近嬌軀,利用獨特嗓音蠱惑她。
芳心像是被微風輕輕撩弄,惹得粥梗在她喉問咽不下。
歐陽璇玉深呼吸一口氣,白了他一眼嬌嗔道:「不給吃,就是不給吃。」
「喔!那算了。」摺扇輕一揮佯裝無所謂,上官逸回到座位命人送來早膳。
不消片刻,僕人已將早膳端放在桌上。上官逸一這開僕人,立即取了一粒饅頭啃食起來。
「嗯、嗯、嗯……」連吃幾口,他不斷的發出贊歎聲,遠頻頻點頭。
「真有那麼好吃?」秀眉擰起,她壓根不相信這乾扁豆子與饅頭,能讓這男人變節得如此快速。
歐陽璇玉抱著好奇心靠向前,纖纖細指捏起一塊饅頭品嘗……
「嘔!你的味覺是不是有問題啊?這種東西也能吃?」她瞠著美目訝異上官逸競捨棄美食屈就狗食。
哼!還說心愛人兒的手藝果真是人間美味,男人的話果真都是狗屁一堆。
「咦?怎麼會?這可是美味佳餚。」為了加強說服力,上宮逸大口啃著饅頭。
這樣乾燥、冷硬的饅頭,他啃了十多年,無非藉此提醒自己大仇未報,而那難以下咽的味道,混著他的恨與仇……
「依我看來,你的味覺真有問題。」不多想的搶過他手中饅頭,歐陽璇玉將熱粥吹涼,一口一口往他嘴-送,同時不斷詢問粥的味道是否可口。
「如何?」見他始終面無表情,她的心不禁擰了。
細細品嘗最後一口,上宮逸撫著肚子贊賞道:「這粥果真美味。」
「呼……算你的味覺還有救。」她大大松了一口氣,正收拾著粥碗。
歐陽璇玉望著空空的碗,又回頭凝望著上官逸一臉滿足的模樣……
「上官逸!你、你這個小人。」手口並用,她手上的碗已砸向他那張帶著賊意的俊臉。
「冤枉啊!我可沒說我味覺有問題,而且是你自動喂我吃粥的。」他飛快的閃過攻擊,立刻將發飆的辣美人緊緊擁在懷。
嘿!又得逞了,只是美好的時光總是短暫,他還真希望她煮的是一缸粥。
「你……你……你這個大老奸!」他反駁的言語讓她啞口無言,歐陽璇玉氣得怒火狂飆,想要扁他一拳,手腳卻又被困住。
應該下毒、應該下毒的!好歹也要拉死他、吐死他……
「別氣嘍!以後你問什麼,我答什麼嘍!」攬著美人兒,上官逸不斷的低聲哄著。
「以後?你想都別想……」
火熱的舌趁機采進她口-淹沒怒語,吻得她天旋地轉癱軟在他懷-,她良久才覺察自己不只被吃豆腐,居然還沉醉在那熱情的吻中……好惱人啊!
「上官逸!你給我小心點。」趁著他不注意,歐陽璇玉狠狠踩了他一腳,立刻飛身離開。
可惡、可惡!這筆帳非得加倍討回來下可,
嗚……她真沒用!變成只會說狠話、遭人玩弄的娃娃,為什麼事情總是讓她無法掌控?不甘心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