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將木雕藝術融入A片裡,獵艷頻道的收視率不斷刷新,周邊商品還因此熱賣,聽聞這樣的消息,烈城傑終於又拾回一點新鮮感,翻閱最新雜志,「嘖嘖!連雜志也銷售一空,這麼好的成績還真難得。」
辣妹將大胸脯擠壓在馬背上,畫面放浪到極點,加上A片帶動煽火,難怪男人會瘋狂。
烈城傑凝視照片一會,眉頭漸漸深鎖。不對勁,這模特兒破壞畫面,可是這樣的組合卻創下佳績?
照片裡的女人還是愈看愈礙眼,最後他索性撕毀赤裸胴體,只留下策馬,「這樣好多了。」
烈城傑摸著策馬的照片,抬頭又看看桌上的情趣用品,兩者成了反比,仿冒策馬模樣的情趣用品立刻被丟進垃圾桶。
好心情回升,他掏出手機下達命令,「林經理,立刻停止生產有關策馬的商品。」
「你是指情趣用品?」
「全部!還有DVD、雜志,海報。」
「烈總,可是訂單已經簽下……」
「停止!還有立刻要人把策馬保養好,送回我的別墅。」他才不在乎那一點違約金。
而另一頭的林經理,則實在不懂為什麼要放棄大賺一筆的機會,「不少客人已經預約……」
倏地,烈城傑的態度轉為森冷,「你還質疑?」
「我、我……不敢。」
「要是有人問起,就說那輛公車配不上我的藝術品!」烈城傑火了,說話毫不留情。
如果那一天他有留在片場,就不會有煽情的雜志與DVD出現,而是直接讓成人雜志走純藝術風,嘔死那些買雜志的色狼們,他才不在乎旁人怎麼想,能不能賺錢也無所謂,反正他真正的目的只是從中尋找樂趣罷了。
接下來玩什麼?
修長手指輕輕來回撫摸策馬,只是照片就能如此吸引他,這木雕師父的功力真是了得,烈城傑瘋狂的想,是不是也該將茂森國際的招牌給帶回?
但是一層樓高的招牌太難收藏……
在他陷入思緒間,電話猛然響起——
「喂,我是烈城傑。」他接起電話。邀請他到谷關渡假村渡假?於子江竟然還想打歪主意,哼哼!想設計他扛起味之都門都沒有。
掛掉電話,烈城傑很快將邀請拋至腦後,腦海想的仍全是木雕,柴師父其余作品又太女性化……對了,訂做!就訂做有搞破壞味道的作品!
烈城傑瞪著被撕毀丟棄的裸女照片,使壞的笑容浮現在臉上,他已經想到新的娛樂好點子了。
手刻春宮畫?!
握著電話筒的柴孟竹傻了,一雙美目瞠大,聲音梗在喉間。
「這位是茂森最重要的客人,請你務必要完成作品。」負責聯絡的是經理邱傑,態度強硬冷血。見電話遠程沒有響應,他又再進一步詢問:「柴師父,你最快什麼時候能完成作品?」
完成……可能嗎?柴孟竹深呼吸穩住情緒:「原本負責與我聯絡的李先生呢?」
「抱歉,他的職務現在由我接手。」
她要求與負責人協商,「那請問鄭先生在嗎?」
女人就是這麼不干脆,邱傑索性扯謊,「抱歉,他出國了。放心,這Case的價碼不低,我還有為你爭取額外的福利補貼。」
柴孟竹決定拒絕,「對不起,請你找其它師父代替我接這Case。」
「柴師父該不會是將情色藝術與低級色情混淆了?」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她連提春宮畫這三個字都覺得羞人,怎麼還有勇氣雕刻版畫?
「我也認為你不會混淆。」邱傑的聲音更冷了,「對了,鄭先生在出國前有特別交代要我跟你說——藝術沒有界限。」
好一句藝術沒有界限,後來邱傑還說了些什麼,柴孟竹完全記不得,只知道她最後選擇妥協,把雕刻春宮畫當成考驗。
明春宮、性前嬉、各式形態的性交姿勢……
柴孟竹躲在房裡研究中國性史圖鑒,從羞澀臉紅看到臉色發青,連日來只理出一個結論,就是頭好痛,思緒完全打結。
歇息一會後,她再次拿起性史圖鑒,試著捕捉靈感。
「姊,你睡了嗎?」
柴孟竹像偷看A片而心虛的青少年,慌得彈跳起身,急忙將書藉藏匿,「我、我……待會就睡。」
「你還沒睡最好,快出來一起吃宵夜。」
「你們吃就好,我不餓。」她緊張的盜汗,不想讓旁人察覺她窩在房裡研究性事。
柴羽月對張立凡的印象很好,總是想制造機會替他跟姊姊牽紅線,「不吃宵夜沒關系,出來跟我們聊天嘛。」
「我累了。」
就知道孤僻的姊姊會拒絕,柴羽月遂將客人搬出來當借口,「可是嚴小姐她們很想再向你請教耶。」
「明天我會多空出時間陪她們的。」
「可是……那好吧,晚安嘍!」姊姊雖然好說話,但固執起來脾氣死硬的很,柴羽月也只好放棄。
聽到腳步聲遠離,柴孟竹終於松了一口氣。
出乎預料之外,網絡宣傳的效力很大,使妹妹民宿經營得還不錯,來訪的客人有愈來愈多的趨向,而她也跟著忙翻天,創作之余還要撥出時間指導木雕。
她仍不習慣與陌生人接觸,不過在與人相互切磋時,新點子及不同的想法紛紛冒出,這期間她倒是收獲不少,只是話又說回來,人一多環境也跟著吵雜,她想安靜創作總要等到三更半夜。
挺要命的,春宮版畫不可能在一夕間完成,那半成品要藏哪裡?工作室雖然劃分成兩個部份,她還是怕被發現……
怕什麼!既然藝術沒有界限,那為什麼創作還要躲躲藏藏?難道她真把情色藝術與色情混淆了?
柴孟竹的情緒平穩許多,再一次攤開性史圖鑒,仔細欣賞研究,任何小地方、動作全不放過,遂從中了解到祖先對性不矯飾、不造作的自然流露,這一回她真的豁然開朗了。
「春宮畫需要花費兩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
聞言,烈城傑的臉色深沉,想要的東西向來都是唾手可得,從來沒等待過,況且,兩個月未免太漫長。
但意外的,他並沒有催促,而是破例捺著性子等待。
無奈日子還是一樣悶得發慌,於是他又來到茂森國際搜括其它作品,透雕筆筒、竹根雕、茶具……當看到柴師父的作品,他的心情轉為輕松愉快。
「還有心經?觀自在菩薩……」念不到一句,烈城傑就將心經收妥,這東西等到老了再來欣賞。
烈城傑手裡拿著竹制花器,意外發現這花器上的細微紋路大有文章,上一次沒有仔細鑒賞真是錯誤,「寶!柴師父的作品樣樣都是寶。」
「柴師父聽到您的贊賞一定會很高興一一」
作品共十二件,烈城傑仍覺得太少,「你確定柴師父的作品全都在這裡?」
「是的,柴師父的作品銷售成績不錯,但她的創作速度慢,所以作品剩下不多。」邱傑的應對客氣有禮。
「以後柴師父的作品就直接往我那裡送。」這是不容拂逆的命令。
「是的。」
烈城傑又拿起另一件作品欣賞,那是鐵刀木刻成的紙鎮,「平時都是由你和柴師父連系?」
「是的、是的。」沾光啊,邱傑的笑容寫著我跟她很熟喔。
「告訴柴師父,我欣賞豪邁的大作品,希望能多朝這方向創作。」目前看來看去,烈城傑最喜歡的還是策馬。
「啊?我會傳達的。」
烈城傑捕捉到那一閃即逝的為難眼神,「有什麼困難?難道柴師父身體狀況不允許?」
「柴師父很健康。」
「身體硬朗就好,改天我會送補品給他老人家。」烈城傑正准備下樓離開,此時一樓大廳裡出現一抹倩影,富有靈秀氣質的女子很少見,讓他停下腳步忍不住多看一眼。
她的頭發挽起,頸部肌膚雪白,瓜子臉蛋泛著因跑步產生的紅暈,像個粉嫩嫩的標致娃娃,驚艷後,烈城傑欣賞眼光漸漸冷漠,這樣的女子碰不得,厭倦分手時一定會帶來可怕的麻煩。
「咦?烈先生怎麼會以為柴師父是……啊,她就是柴師父。」邱傑順著目光望去,見到正捧著竹根雕的柴孟竹與接持小姐在說話。
錯愕一會,烈城傑才理出紊亂情緒,「你說什麼?她就是?」
「是的,我要她馬上過來見你。」逮到拍馬屁的機會,邱傑迫不及待要介紹他們認識。
烈城傑狐疑質問:「擁有二十多年雕刻經驗?」
「沒錯,她三歲就開始學木雕,五歲參加比賽就得到冠軍……」邱傑將柴孟竹的輝煌事跡全盤托出。
「憑她就能創作出策馬與一層樓高的招牌?」
「她非常聰明,懂得利用各種工具彌補體力的不足,除非真是超出她能力范圍,才會請其它木雕師父幫忙。」
烈城傑往樓下探視,還是難以置信,不過強烈的好奇心被引起,她是什麼樣的女人?如此纖弱是如何雕出那麼豪氣的作品?還有她又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態接下春宮畫?
嘿!如果能夠親眼看見她雕刻春宮畫一定很有意思。久違的狂熱再度燃燒,他的情緒像滾燙沸水難以壓抑。
「她叫什麼名字?」她的作品總是以一個柴字為代表。
「柴孟竹,孟宗竹的孟竹。」
「柴孟竹。」這三個字牢牢烙印在烈城傑心裡,連日來的陰霾沉悶一掃而空,心情活躍起來,根本忘記自己絕不接近清純女子的原則。
「柴師父一定是送作品來,我……」
「別讓她知道有關我的事。」
這樣的結果讓邱傑很意外。「是的。」唉,錯失討好的機會。
「把她所有的資料全給我。」烈城傑勾勒出高深莫測的笑容。
「啊?是是是。」
不一會,柴孟竹就趕去醫院探望母親,全然不知有雙灼熱的眼直盯著自己,而所送來的竹根雕也立刻落入他的手裡。
這是一只剛孵出來的雛鳥,非常的可愛,仿佛具有生命般,讓人想用燈光溫暖它,甚至與創作者有著同樣的味道,是如此的稚嫩清純。
烈城傑賞玩著竹根雕,愈來愈篤定柴孟竹就是他想尋的新鮮玩意。
小女人,我們很快就會正式見面。
非假日且是花季末,千奇閣的民宿生意清淡。
柴羽月與張立凡一同出門采購,至於廚師李政哲則在大廳打電動。
怪哉!李政哲看著女朋友與別的男人整日膩在一起,一點也不在乎嗎?而羽月心裡又在想什麼?她會不會喜歡上張立凡?
柴孟竹擔心妹妹搞出無法收拾的三角戀情,卻在經過大廳時正巧聽見李政哲與羽月講電話的笑聲。
咦?或許是自己想太多了,柴孟竹搖搖頭走往工作室。
雕刻春宮畫著實是高難度挑戰,她沒談過戀愛,更沒嘗過情欲的滋味,單憑性史圖鑒仍捉不住所有的感覺,因此經過多日,這檜木屏風還是只有草圖一張。
該如何是好?該不會真要為此談一場戀愛吧?柴孟竹佇立許久,手上的刀遲遲無法落下,只因對設計草圖還不是很滿意。
木雕之所以困難,是因為只要稍出差錯,那麼作品就會全毀,因此每一刀都要小心翼翼,最後她只得又和前幾天一樣收起工具離開。
掩上工作室的門,柴孟竹才發覺已是夕陽西下,自己竟然面對屏風發呆四個多鍾頭,不禁笑自己一點效率也沒有。
嗯?開放參觀的工作室中有人,柴孟竹探頭望去,那男人身形高壯,正背對著她撫摸魚缸裡的木雕紅魚。
有新客人,羽月還沒回來嗎?柴孟竹想向前接待,但莫名壓迫感襲來,使她腳步釘住,前進與離開拿捏不定。
他微卷的頭發看起來竟像是燃燒的火焰,無袖衣衫裸露結實的臂膀,緊身牛仔褲所展現的壯碩教人呼吸窒礙。
「如果魚缸加滿水,紅魚的胸鰭會更像隨波浪擺動。」低沉嗓音響起,烈城傑早知道她佇立在身後。
不虛此行,還沒與她面對面,全身血液就興奮沸騰不已,相信有她可以逗著玩絕對不會寂寞無聊。
他的嗓音富有磁性……
男人轉過身,視線交會的那一瞬間迸出強烈火花,柴孟竹的心跟著漏跳,他渾身散發桀騖不馴,讓人有種干柴遇上烈火會被燃燒殆盡的危險錯覺。
這人很有侵略性,柴孟竹下意識退後,聲音洩漏慌張,「你好。」
「我說的沒錯吧?」
說什麼?她不懂,全然被他那雙蘊藏魔力的雙眸迷惑,靈魂像落入黑炫眼瞳裡,整個人恍惚了。
烈城傑見她有些傻愣,故意要捉弄她,從洗手台端來清水,佯裝要將紅魚當真魚飼養,「不知紅魚喜歡吃什麼?」
見她還呆愣著,烈城傑故意放慢動作警告,「我想再裝打氧氣的設備,效果會更好。」
柴孟竹美眸圓睜,奔向前搶救,「住手!」
「我以為你贊同讓它看起來更逼真。」賓果!他猜對了,她生氣的樣子別有吸引力。
「我怎麼可能贊成,請你別惡意破壞我的作品。」她一不小心弄得自己濕淋淋,幸好心愛的作品沒弄濕,她走到洗手台邊,將T恤衣角擰干。
他一臉無辜,「該怪你讓紅魚如此逼真,我會心疼紅魚沒有水的陪伴。」
「你……」她轉身,被他逼近制造出的壓迫給嚇著。
「你的臉上有水。」烈城傑抽了幾張面紙遞給她,高大身影仍與她保持十公分的距離。
面紙傳遞幾分善意,柴孟竹也不好與他計較,「請你讓我過去。」
他擺出請的手勢,「柴師父,我並沒有擋著你。」
她的背部已經抵住洗手台,如果他不讓開,想脫困一定得與他擦身而過,「請你再退後三步。」
「為什麼?你又不胖。」他偏不讓,看著她陷入窘態是一種樂趣,尤其那泛濕透明的T恤鎖住他的視線。
這人怎麼……柴孟竹納悶問道:「請問你為什麼會來千奇閣?」
「木雕之旅,陶冶性情。」烈城傑正經八百的回答。
理由冠冕堂皇,見他的神色認真,她心想不該以外表取人,「我請人帶你參觀附近景點。」
「我想聽你對木雕的創作理念、經歷。」烈城傑雙手環胸,擺明要與她長談。
他的動作讓上衣鈕扣敞開,露出結實胸肌,柴孟竹屏息,眼睛更不敢亂飄,「好,那我們到前面從解說梅花豹來談木雕。」
提到梅花豹,他興趣缺缺,「我想除了紅魚、花籃、喜鵲、飛天觀音,其余並不是你的作品。」
「沒錯,梅花豹是我父親的作品,也是我對木雕熱愛的動力。」她訝異他的好眼力。
「喔,那請。」他再一次做出請的手勢。
「你是客人,你先走。」
「你是師父,先請。」他蓄意又縮短彼此的距離,甚至低頭吹拂她的發,逼得她更不自在。
「走吧!」男性的氣息直逼而來,柴孟竹奮力推著他,以最快的速度脫離,兩人身體摩擦雖然只有一瞬間,但她全身的細胞已經因他而顫抖。
老天哪,腦海裡竟然閃過男女交歡的性愛秘戲景象,柴孟竹感覺臉蛋像綻開的艷紅玫瑰。
「怎麼?」他欣賞著她紅艷的臉蛋。
發覺她也有「柴師父作品的味道」,就像完美的藝術品,有著一再欣賞挖掘的魅力,每鑒賞一次都能發現不同的美,很奇怪,只是相處片刻,就有如此強烈的感受。
也許他真正想要收集的藝術品是柴師父本人。
他又逼近了,柴孟竹全身發燙不已,「我我……我有些下舒服,明天再為你解說。」
烈城傑阻攔,手指輕撫她的臉及纖細手臂,「你的臉好燙,手在發抖,需要我抱你回去休息嗎?」
「別放肆!你到底有什麼居心,當心我控告你……」
見她氣到結巴,他倒是鎮定的接續話題,「我有對你做什麼嗎?」
「呃……」柴孟竹答不出來,整個人僵住。他雖有吃豆腐的嫌疑,但是聯想到性愛的人是她自己啊!
烈城傑強壓下沖動,「我會在這裡住幾天,有充分時間向柴師父討教木雕藝術,你就先回房休息吧。」
「等等!你到底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還是不相信他是單純欣賞木雕而來此渡假的客人。
「木雕之旅,陶冶性情。」烈城傑又重復一次,當然感受到她強烈的懷疑,「來到千奇閣除了欣賞風景、參觀木雕,還能有什麼目的?」
柴孟竹仍覺得不對勁,卻又說不清楚原因,「抱歉,希望未來幾天千奇閣能讓你感受到藝術之美。」
「我期待。」同時在心裡響應,他已經感受到藝術的美,那就是你——柴孟竹,收藏你就等於收藏所有的藝術品!
沒錯!他來的目的變調了,不再只是想逗著她當消遣,還想更進一步擁有她,很久沒有遇到能讓他展露笑容的女人,又豈能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