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的依然是你 第八章
    愛情與婚姻  

    卡達的笑聲狂妄地在房間回響著。“一個快樂穩定的生活。”他嘲笑地重復她的話,  

    “這就是你真正想要的?芬娜,一個舒適但可悲的生活,和一個永遠沒有能力去點燃隱藏於你內心火焰的人?”  

    她的面頰泛紅,抓住身後的窗台支持自己,她的心開始不規律地跳著,“你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  

    “我不知道嗎?”他追問,那種熱烈的表情出現在他的笑容裡,他縮短了他們的距離,而且在她還未向旁邊閃躲之前,先發制人地伸出手,接著下一個動作,她發現自己已被緊抱在他強壯的身體上。  

    她被死死地擠壓在他強硬的胸前,他無情地抓住她的頭發,強迫她的頭向後仰,然後那欺負人的嘴唇輕觸到她的頸部,送來一陣陣激狂的戰栗,似漣漪般擴大到她全身。  

    “不要!”她呻吟,想將自己的嘴唇移開,但他的手緊緊抓著她的頭發,她頭皮上尖銳的痛苦,比任何其他的動作更能有效地阻止她的掙扎。  

    他輕巧似羽毛般柔軟地吻她、挑逗她,他的嘴唇一路吻上她耳後低陷的地區,她的抵抗早已被這一切瓦解了,他的嘴仿佛喚起過去的激情,他的手輕輕向後移到她的腰部,然後再向上撫摸她隆起尖挺的胸部。  

    迷醉、細膩、優美的感覺似浪般沖向她,她低聲地呻吟著,意識到卡達強壯的身軀。她想按住他強壯有力的頸子,緊依著他,但當她感覺到他故意將她推向沙發時,她的理智恢復了,再度化起那些加諸於身的羞辱。  

    “卡達,請不要……”她窒息地低泣,卡達松開了他的手。  

    “我證明了某些事,對嗎?”他堅定地說,汗珠一滴滴滲在前額,他的眼光徘徊在她的嬌軀上,最後停滯在她豐挺、迷人的胸脯。  

    “除了我倆之間身體的誘惑外,你並沒有證明什麼。”她反駁他,想到自己剛才幾乎要投降時,臉頰再次泛紅,他的呼吸則明顯地加速著。  

    “你平日只知道處理表面的感情,而我卻能使你達到高潮,得到滿足。”他意欲親近地說,更加速了她脈搏的跳動。  

    “不,那不會使我滿足。”她快哭出來了,她將眼光從他帶著蹂躪的眼中離去,吞下失望的苦澀。她需要的是愛情,卡達卻只求欲望上的滿足,他在他們之間從未提及“愛”這個字。她做了個憎惡的結論,那就是他沒有別的可給她,除了那件可使他倆在生理上滿足的事,而這種關系不具任何約束及維持的力量。不久之前,她還想要打消嫁給蘇卡洛的決定,而現在她知道她該做些什麼了。抬起頭看了看他英俊的臉龐,她堅定地說:“我已決定去履行我的諾言,卡達,我不能自食其言!”  

    她看著他緊閉的嘴唇,一絲絲蒼白自古銅色的皮膚深處摻出,她很快地轉過身,害怕他看見她發抖的嘴唇和噙著淚水的雙眼。  

    “我明天回總公司。”他冷淡地說,雖然她知道他快回去了,卻沒想到會這麼快。“如果你改變主意,”他很快地又說:“你知道在哪裡可找到我。”  

    她眼前變為一片迷蒙,茫然中她聽見他關門的聲音。卡達的音容仍充塞在客廳裡,她抽搐著、痛哭著,悲哀地想著一切都已經結束了……  

    那晚她筋疲力盡地睡著了。  

    星期六起來,太陽穴的劇痛一直持續著。傍晚時,蘇卡洛帶她出去吃飯,雖然她努力的想表現得正常些,但她平常那種能說善道的特長,此時都喪失了。不自然的沉默交織在他們之間,蘇卡洛不只一次緊張而擔心地看她,菜是最好的,酒也是最好的,但她沒有胃口,直到蘇卡洛建議送她回家時,她緊張的心情才松弛下來。  

    當他們到達她的寓所,她邀請蘇卡洛進來喝杯咖啡,聽點兩人共同喜歡的音樂,但當他輕輕將她拉進懷裡親吻時,她厭倦地靠在他的身上,第一次希望蘇卡洛不要對她這麼紳士。  

    “你有心事,芬娜。”他將她拉開一點說:“你整晚都這麼安靜,一點也不像平常的你。”  

    “沒有啊!”她愧疚地說謊,然後投入他的懷裡,“只要抱著我、吻我。”  

    他的手臂緊緊抱著她,但他的嘴唇仍溫和地自制著,就好像怕將她的嘴唇弄傷一般。卡達嘲笑的臉在她眼前迷蒙地浮現,失望之余,她鎖緊勾在蘇卡洛脖子上的手,將他拉得更低,用力地回吻著。他們的吻更深了,她用盡所有的感覺去回應他,但她知道她內心深處的火花早已錯失了。  

    她可以感到他怦然的心跳,他的呼吸急促起來,輕聲在她耳邊說:“我非常愛你,芬娜。”  

    “我知道。”她心痛地喃喃說著,卻難以放棄那份存在於內心的痛楚,“我知道你愛我。”  

    他們再度熱吻,但這次芬娜已不再熱情,而蘇卡洛也很快地意識到她的轉變。  

    “你累了。”他低下頭笑著說,將她黑色的卷發撩到耳後,“去睡覺,我明天午飯後來看你。如果你感覺好些,我們就到鄉間去兜風。”  

    第二天,芬娜果然好多了,但她仍無法對蘇卡洛提起所有的事,因為這些深沉的傷痛,使她連觸摸的勇氣都沒有。  

    ☆     ☆     ☆  

    星期一到辦公室後,她將自己全身投入工作。她的鉛筆飛快地記下夏連-特拉口述的信件,之後他向後靠在椅子上,舒服地展開像孩子般的笑容,“我不知道你覺得怎麼樣,但我喜歡沒有老板火氣吹到脖子之下的工作。”  

    她的笑聲使自己驚訝,然後她難為情地問:“你替查耶先生工作多久了?”  

    “在我大學畢業後,就直接加入印通木材公司了,所以算來已兩年了。”他點起一枝煙,相當煩躁地從鼻孔呼出,“我聽人家說他的父親也是個脾氣暴躁的人。”  

    “卡達也許是個脾氣暴躁的人。”她微笑地回憶著說:“但查耶-魯安先生卻非常和藹,而且對於別人的需求非常敏感。”  

    “你認識他?”夏連-特拉想知道,他的眼光突然間轉成好奇。  

    “是的,我認識他。”她承認,但當他從椅上傾身向前,想更進一步問她時,芬娜很快就改變了話題:“新大樓何時開工?”  

    “下個月。”他用力捺熄香煙,又放松地坐在椅上。“我想在工人到達前,你就會離開公司了。”  

    他的提醒揭開了她的創傷,“是的,我在他們到達之前就會走了。”  

    “我真遺憾。”他露出一絲苦笑,“像你這樣有效率的秘書相當難找。”  

    “你在捧我,夏先生。”  

    他笑得深了,又說:“你能介紹個人來接替你嗎?”  

    “伊安小姐,在會計部門的那位。她絕對有這個資格。”她平靜而不猶豫地回答,然後緊緊握著筆記本及鉛筆說:“我去度假時,通常是她來代替我的工作。”  

    “伊安小姐?”他重復地說,拿起筆潦草地寫在摘記簿上,“請將她的檔案拿給我,在今天午餐之後,盡快請她上來見我好嗎?”  

    “當然的。”芬娜在檔案櫃中找到葛-伊安的人事資料,放置於他桌上。回到自己辦公室時,她即打電話到會計部門。  

    “有什麼事?芬娜。”葛-伊安進入她的辦公室時問:“夏先生為什麼要見我?”  

    芬娜抬頭看看這位比她小四歲的美麗小姐,解釋道:“夏先生想找個接替我的人,我將在月底離開。”  

    這女孩顯然輕松下來,笑著說:“你還是決定嫁給蘇卡洛了,對不對?”  

    芬娜勉強地笑了笑,撥動對講機的開關。“伊安小姐在這兒,可以進去了嗎?先生。”  

    “請她進來。”夏連-特拉的聲音自那頭響起,芬娜對葛-伊安做了個進去的手勢。  

    “祝我順利。”葛-伊安輕聲說。  

    又一次單獨地冷靜下來,芬娜將這些壓迫人的思想放在一邊,集中心力於工作上。但她仍然懷疑嫁給蘇卡洛的決定是否正確,她的手指在打字機鍵上停了好一陣子,低頭看著手指上閃著光芒的鑽戒,現在才懷疑已太遲了,她平靜地罵自己,然後更命令自己全心投入工作。  

    半個小時之後,葛-伊安自夏先生的辦公室出來,芬娜抬頭詢問:“怎麼樣?我該恭喜你嗎?”  

    “是的,我得到這份工作了。”葛-伊安高興地笑著說。  

    “好極了。”芬娜抽出打字機上的紙,干淨利落地折好在桌上,“他們什麼時候能把你從會計部門放出來?”  

    “夏先生說他會為我安排的,而且要我從下個禮拜一就開始上來適應環境。”  

    “他似乎給了你足夠的時間來適應這份工作。”  

    葛-伊安熱切地點頭,然後用頭向裡面辦公室做了個暗示說:“他長得不錯,但老板比較對我胃口,我以前從未碰過一個男人如卡達般令我意亂神迷。”  

    芬娜知道她說話的意思,但她微微笑道:“你最好別讓你的男朋友聽到。”  

    “他不是會吃醋的那種人,感謝上帝!”葛-伊安快樂地笑著,然後抬起頭看看時鍾說:“我最好回去了,否則他們會以為我整個下午都在休息。”  

    芬娜以錯綜復雜的感覺目送她離開辦公室。  

    ☆     ☆     ☆  

    第二個禮拜的禮拜三,巴蘇-魯揚先生忽然打電話到辦公室來找她,當她聽到那莊嚴的聲音時,她快樂地喊了出來。  

    “到我們這兒來玩玩,怎麼樣?和我們過過周末如何?”他在詢問完她健康情形後,誠懇地邀請她。  

    “我很願意去。”她馬上說:“但我怕帶給你們不便。”  

    “別傻了,孩子。”魯揚和藹地笑了,隱約中從電話傳來女人的聲音,接著魯揚說:“我老婆在這兒,如果我不行的話,她會說服你的。”  

    “芬娜?”巴太太溫柔熟悉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我們錯失了所有的好朋友,但我們真的高興邀請你來,親愛的,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在禮拜五,下班之後就來,這兒有好多空房間,我期望展示新居呢!”  

    “我真想現在就看到你布置的房子。”芬娜也禁不住這個周末的誘惑。  

    “那就決定了,”對方高興地說:“禮拜五見羅!”  

    芬娜在禮拜四的晚上就收拾好她的行李,爾後蘇卡洛打電話來告訴她,他將在第二天一早就趕到蘇門答臘港去接收他所訂的汽車組件,可能禮拜一下午都還回不來,於是芬娜也將周末的計劃告訴他。  

    放下電話後,她突然感到輕松自在,沖動地將訂婚戒指從手指上脫下來,將它安全地鎖好,她的思緒一片混亂。她需要時間去考慮如何告訴巴蘇夫婦,自己已經和蘇卡洛訂婚的事。  

    芬娜在星期五下午離開辦公室,一身輕快地駕車向西開向目的地,巴蘇夫婦他們離開萬隆市一個多月,但感覺上似乎很久了,她期待再看到他們。  

    經過了二個多小時的車程,她就抵達了,她停在他們用草鋪蓋屋頂的屋子外面,巴蘇夫婦迅速地跑到石板路上來歡迎她。  

    芬娜跟著巴太大走進准備好的房間,巴先生則為她調一杯白檸檬加綠橄欖的酒,她覺得過去幾天來的緊張,此刻完全解除了。  

    “你最近工作過重了嗎?”巴太太仔細地研究她,尖銳的眼光使芬娜直想逃避。“是嗎?芬娜。”  

    “也不至是如此,怎麼了?”  

    “你瘦了,我不喜歡看到你深陷的黑眼眶。”  

    芬娜知道無法長久隱藏事實,但她下意識地將圍巾綁緊,逃避地說:“我最近睡得不好。”  

    “而且吃得也不好,我想。”巴太太和藹地笑道:“這兩天我要好好地給你調養一番,我准備了所有你愛吃的。”  

    “你一直寵著我。”芬娜感謝老婦人並沒有打破砂鍋問到底。  

    “就因為我沒有女兒,所以這是我的權利。”溫暖的眼光灑在她的身上,使她的眼睛閃著光芒。巴太太舒服地挽著芬娜的手,笑著說:“來吧。親愛的,老頭子等人的耐性可是很差的。”  

    在吃過豐盛的晚餐後,他們坐在客廳裡談到十一點多才去睡,那天晚上是芬娜二個禮拜以來第一次能一覺到天亮的,而且直到第二天巴太太端早點到她房間時才叫醒她。  

    “吃完早餐後,你也許想到海邊去散散步。”巴太太建議著,她滿足地看芬娜將她所准備的果汁、熏肉及蛋通通吃完。“在這兒散步,將使你覺得世界真美,也許你還會碰到老頭子。”然後她轉身准備走出去,“但要保證在午茶時間回來。”  

    芬娜向後倒在枕頭上,展開積郁已久的眉毛,現出偷懶的笑容。巴太太建議她應出去散散步,聽起來似好像命令一般,但她卻願意服從。  

    穿上一套運動服裝及輕便的鞋子,芬娜踏著輕快的步伐走到海邊,深深地吸了幾口新鮮撲鼻的空氣,微風一陣陣吹到她臉上。腳下的沙子好細好輕,她駐足片刻,欣賞著長在沙丘上一大片一大片的野花,海鷗在她頭上尖聲高叫。當她抬頭看時,卻遠遠看見巴蘇先生在海邊大石頭旁向她揮手,芬娜馬上揮手答禮,然後經過一片沙石路向他走去。  

    他們坐著談天,海風灌滿了耳朵。芬娜告訴他有關公司改建的事,還有夏連-特拉這個人及一些公務上的問題,一直講到無話可說之後,芬娜瞇起眼睛望著太陽,和那似羊毛般篷松的白雲。  

    “什麼事煩著你?芬娜。”她驚訝地望了巴蘇先生一眼,然後將眼光望著由遠而近的海浪在沙灘上所留下的泡沫。她知道巴蘇先生太了解她了,所以再假裝快樂是愚蠢的。她歎了一口氣,拾起一片小浮木,茫然地挖著腳邊的石縫。  

    “我要嫁給蘇卡洛。”經過很長的一段沉寂後,她終於細聲說著。  

    “我知道我該恭喜你,芬娜,但從你的聲音中又聽不出快樂。”  

    “我無法確定自己對這件事的感覺。’她不好意思地笑著承認。  

    “我想你最好解釋一下。”巴蘇先生平靜地建議,然後弓起手來擋風點煙。  

    “我嫁給蘇卡洛是因為我怕……怕——”  

    “怕卡達?”他唐突地問,兩道眉毛挑得高高的。  

    “怕他會怎麼對我?是的。”  

    “所以你同意和蘇卡洛結婚是為了找尋一個抵抗卡達的避難所。”  

    芬娜突然抬頭,迎向巴蘇先生穩定的眼神道:“這聽起來很好笑,我知道。”  

    “是這樣嗎?”  

    芬娜吃了一驚,很快地低下頭來,嘴角牽起苦苦的笑容,“你從不相信裝腔作勢的說法,對不?”  

    “不論事實多麼丑陋,逃避事實是沒有用的。”他堅決地說。  

    “我很喜歡蘇卡洛,我尊敬他,而且我想我們能夠試著快樂地生活在一起。”她維持自尊地說。  

    “那為什麼對自己的決定起了懷疑呢?”巴蘇先生如同站在法庭上的法官。  

    她無言地凝視他一會兒,繼而望向遠方的漁船,然後誠實地說:“也許是因為卡達發現了事實,我才會懷疑自己的決定。”  

    “我明白了。”他沉思地凝望香煙的一端說:“是你告訴他的嗎?”  

    “不,”她輕輕搖搖頭。將手中的浮木丟進海裡,“是卡達與瑪莉兩人在爭執中,她不小心將真相洩露出來的。”  

    “我從未想到她會自動說出真相,更沒想到她竟然毀滅在自己的手裡。”巴蘇先生諷刺地說。  

    當芬娜心中浮現出兩個禮拜前的那個可怕的下午,她內心扭曲著,於是很快地說:“我不想細說當天的情形,但卡達現在已知道瑪莉必須對他父親的死負全責。”  

    巴蘇仔細地注視了她一會兒,平靜地說:“你仍愛他嗎?”  

    這種絲毫不隱諱的問法,是巴蘇的一貫作風。“我已經對蘇卡洛許下諾言,我會嫁給他。”她逃避地回答。  

    巴蘇將煙蒂丟進海裡,不太高興地說:“我此刻並不關心蘇卡洛,我問的是你是否仍愛卡達。”  

    她的嘴唇發抖著,最後柔聲地說:“是的,我仍愛他。但——”  

    “卡達對你的感覺如何?”巴蘇突然提出另外一個尖銳的問題。  

    “我……不知道。”她輕聲地回答,努力克制自己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  

    “他需要我,我知道。他對於我要嫁給蘇卡洛這件事,似乎很生氣,但卻未向我提出結婚的要求。”  

    “那他怎麼建議?維持戀愛關系嗎?”  

    “他沒多說什麼,他只在肉體上不斷誘惑我,沒別的了。”  

    巴蘇平靜地看著芬娜撿起一株海草撥弄著,又問:“如果他向你求婚,你怎麼辦?”  

    “我現在已無法和他結婚了,蘇卡洛愛我,而且我無法以解除婚約來傷害他,這不公平。”她說著說著,眼淚就滑下來了,她將臉埋入手裡,“噢,我希望我知道該怎麼做!”  

    巴蘇伸過手臂安慰她,將一條干淨的手帕放在她手裡,讓她好好地在他有著父愛關懷的肩膀上好好哭一場。他溫柔地說:“我不能告訴你該怎麼辦,芬娜。但我有百分之百的把握可以告訴你,你不必考慮與蘇卡洛結婚,除非你真的完全確定。”  

    “我曾經完全確定過,但現在卻又懷疑。”她擦去眼淚,擰了擰鼻子,露出不穩定的笑容,“謝謝你聽我說,我將再仔細考慮這件事。”  

    “來吧!”他牽起她,“我喉嚨好干,我想老婆子一定已准備好茶在等我們了。”  

    與巴蘇坦誠交談後,她決定將問題暫時拋開。星期天下午,當她正收拾東西准備回去時,巴太太進房來,“我一直想與你私下談談,芬娜。”她開始有些遲疑,但馬上又說:“我知道有關你與蘇卡洛的婚事,我們已討論得夠多了,但我有些事想告訴你,某些我不能當著巴蘇的面說的事。”她不確定地停下來,將芬娜拉到身旁坐下。她的眼光充滿了回憶,“當一個男人娶了一個並非他全心全意所愛的女人時,他們的婚姻仍可因努力而成功;但一個女人若不是嫁給自己所愛的男人,想維持幸福的婚姻就很難了。婚姻對男人而言,只不過是生理上的事;但對女人而言,卻不止如此。在她將自己交付給她所選擇的男人時,她必須以心及靈魂去愛他。”她仿佛帶著淡淡的哀傷,微笑地看著芬娜疑問的眼睛。  

    “老頭子當年原本想娶的女子在我認識他幾周前死了,我們交往一段時間後,發覺彼此很合適、也很滿意,因此當他向我求婚時,我很快就答應他了。我知道他並不如我所期待的那麼愛我,但經過這麼多年,我的愛延伸向他,一直到我成功地贏得了他的愛及尊敬。”  

    巴太太急切地抓住芬娜的手又說:“一個女人對於自己所愛的男人必須有耐心去等待,而且要巧妙地維系婚姻來達成自己的目標,相對的一個男人對一個不愛自己的妻子會產生厭倦,這時婚姻就會亮起紅燈。我絕不擅自干預你的生活,但我要你答應我,親愛的,在你做最後決定前,仔細地考慮好。”巴太太充滿關懷地看著她,“老頭子與我都知道蘇卡洛是個好人,他也將是個大家公認的好丈夫,但你要確定自己將來想成為什麼樣的妻子。”  

    芬娜想了想後,慎重地說:“謝謝你告訴我這些,我保證一定會慎重考慮。”  

    “好極了,”巴太太松了口氣,看來輕松不少,“我們要你快樂,芬娜。”  

    “謝謝你,巴太太。”她輕聲說,吞下哽咽在喉嚨的熱淚說:“謝謝你。”  

    芬娜下午駕車回萬隆市時,發覺巴蘇與夫婦他們共度周末後,她不得不再仔細考慮與蘇卡洛結婚的事。她習慣了蘇卡洛害羞的態度,也自以為和他在一起一定會快樂,但與巴蘇夫婦談過後,這一點點自我安慰的部分也開始動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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