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進濤德館已經兩天了,熙儀對這個地方越加眷戀,開始有長住於此的念頭,但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濤德館是瑞匡在承德的別業,他在這裡開設了一間陶藝坊,為便於視察陶藝坊的生意,他才買下這大宅,正確來說,濤德館是他用做辦公的地方。
他說如果真的長住於此的話,那他的陶藝坊可要準備倒閉了,因為有她黏著他,他根本無心辦公。
熙儀經常被他這些甜言蜜語弄得芳心大亂、情生意動,無疑的,他是個調情高手,她相信一定有不少女人為他傾心、為他著迷,但她總是把他的風流拋諸腦後,逕自沉溺在他溫柔的纏綿與寵愛中,並深信自己在他心裡總有一席之地。
早在她還未出閣前,她就已經聽過他的「惡名」,什麼浪蕩不羈、紈X子弟……等等的,但她知道那只是他不愛涉足政治,厭惡皇室的勾心鬥角,所以才被外人誤以為他不務正業、游手好閒,但真正的他並非如此。
他醉心陶藝,並開辦了屬於自己的陶瓷事業,他所花的每一錠銀子,都是靠他自己掙回來的,根本就不是別人口中的紈X子弟。
在這兩天裡,他無時無刻不陪伴著她,他並沒有出外視察陶藝坊,這讓她感到他是那麼的重視她、寵愛她,他的溫柔體貼,使她嘗到了夫妻間的甜蜜和新婚的快樂。
當晚霞的紅光透射到房內,熙儀這才從甜夢中醒來,她揉了揉雙眼,發現偌大的房間只剩她一人。
猶記得瑞匡是擁著她入睡的,而現在他卻不在她身旁,她蹙著眉摸了摸旁邊冰冷的床鋪。
趕緊穿好衣服後,她打算去書房找他。
「啊!」
才打開房門,熙儀就狠狠的撞進一個厚實的肉牆裡,她走得那麼急,被撞得失去了重心,整個人立時失控的向後倒!
「小心!」瑞匡眼明手快的抓住了她,「你走路都不帶眼睛的嗎?」他皺起眉,有點懊惱的看著身前的小女人。
要不是他及時抓住她,恐怕她早就摔死了!
熙儀難過的摸了摸自個兒被撞疼的鼻子,接觸到他那不滿的眸光,她嘟囔著,「幹嘛那麼凶?」忿忿的語調帶點任性的味道,她掙開了他,背著他發脾氣。
真是的!撞疼了人家不道歉,還那麼凶的罵人,討厭死了!熙儀氣惱的忖想著,氣紅了俏顏。
看見她生氣了,瑞匡沒轍的上前哄她,「我這是在緊張你,被撞疼的不只是你的鼻子,還有我的心啊!」
一陣甜絲絲的暖流隨即湧上心頭,熙儀禁不住微笑,之前的怒氣瞬間被他的甜言帶走了。
窺見她的心思,瑞匡順勢抱著她坐下,「天氣冷多了,老是穿得這麼單薄,萬一著涼了怎麼辦?」嘴巴雖是教訓著她,但眼光卻是毋庸置疑的充滿關切和溫柔。
熙儀微笑著依偎在他溫暖的胸前,「我不冷,有你在我身旁,我就不會著涼了。」她閉起眼,真切感受他灼熱的體溫,並貪婪的汲取他身上那好聞的味道,他的懷抱,永遠叫她眷戀。
性感的薄唇揚起了一抹她看不見的詭笑,他知道自己已經完全佔有了她的心魂。
他就知道沒有任何女人能抗拒他,連她也不例外!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下子,那個蕭冷峰可沒話可說了,事實證明,他沒有搞不定女人的道理!
「你剛才到哪兒去了?」熙儀抬起眼問他。
瑞匡衝著她笑,俊逸的臉龐霎時迷人至極,她幾乎看呆了。
「先閉起眼。」他柔聲命令。
她乖巧的閉上眼,屏息以待。
他取出一枝簪子,然後往她小巧的鼻子敲了敲,「睜開眼睛吧!」
蹙著眉睜開眼,她的視線立刻被眼前的簪子給攫住了。
「好漂亮!」她不禁驚叫,沒想到他會送她簪子,連忙拿起簪子細看,清瀅美麗的大眼交集著無限驚歎與狂喜。
「喜歡嗎?」看著她高興的模樣,他深邃的眸底儘是寵溺的笑意。
「嗯!」熙儀點下頭,她從未見過如此美麗精緻的簪子。
那是一枝蘭花簪,幾朵蘭花安然的躺在銀棒上,幾片花瓣互相交織、糾纏出優美的姿態,從蘭花複雜的雕琢與精細的手工來看,工匠若沒上乘的功力與技巧,是絕對鑄造不出如此完美的圖案,工匠想必是花了不少的心血與時間雕繪而成,手工完美精細得叫人讚歎。
素指沿著深刻的雕紋勾畫它優雅的形狀,當她撫到簪子的末端時,她不禁起眼細看。
簪子的末端刻劃了「匡」、「儀」二字。
癡癡地不停來回撫摸他們的名字,清瀅的眸子沒來由的泛起了一層水霧,她心底有著說不出的激動與震撼。
「我要你一輩子戴著它。」瑞匡拿起她手中的簪子,細心為她戴上,「你知道嗎?我最喜歡的就是你這把頭髮,好美、好香……」著迷似的不住親吻她柔滑烏亮的髮絲,他歎息地道。
「匡……」動情的低喊著他的名字,她心底有說不出的感動。
自從皇額娘去世後,就沒有人像他這般呵護她、寵愛她,她幾乎不敢相信上天會這樣厚待自己,賜予她一個這般疼愛自己的丈夫,她知道這是她一生幸福的開端,她的生命有了他以後,不再悲哀了。
看著熙儀雙頰嫣紅、粉雕玉琢的絕美容顏,他胸口倏地一熱,遂情不自禁的俯首親吻她噙著淚兒的清澈大眼。
她可算是他第一個花盡心思去誘哄的女人,簪子是他特地尋訪名匠鑄造的,這樣的細心柔情他是頭一回釋放在女人身上。
其實已分不清到底是真心或假意,他不願去思索自己究竟只是單純的想哄騙她的心,來贏取蕭冷峰手上的花魁和滿足自己好勝的心,還是真心要她快樂?
在這個關口上,他不禁迷糊、困惑了。
生性風流不羈的他,從不被任何女人束縛自己,他想他只是被她一時迷住了,才會做出這一連串反常的事,當他回到王府後,一切該會如舊。
他是這麼想的。
他怎能讓女人控制自己?他——
烏雅.瑞匡天性就是一匹野馬,任誰也勒不住!
包括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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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濤德館來了一名不速之客。
「我出去一會兒,你先……」
瑞匡的話還未說完,房門就突然被打開了,緊擰著眉望向大門,他不悅地怒瞪著擅自闖進,打擾他的人。
蕭冷峰看到熙儀後,不禁一愣,閱人無數的他,頭一回見到如此絕色的佳人,他的魂魄霎時飛去了九霄雲外,無法留意到瑞匡那雙足以殺死人的目光。
見蕭冷峰的眼牢牢地盯住熙儀,瑞匡臉色一沉,上前阻擋了他的視線,
「誰讓你進來的?」他冷冷的問,眸中迸發出的寒光好比現時冬季的冷風,足以凍斃了他。
蕭冷峰恍惚的收回驚艷的目光,「找你喝酒。」他望向瑞匡,卻驚見一臉陰霾的他。
他的答非所問令瑞匡更是氣上心頭,他的魂魄顯然還未歸來。
「晚了,你先去休息吧!」轉頭命令熙儀後,瑞匡就毫不客氣地硬推著蕭冷峰出門。
「找我到底有什麼事?」走出房間後,瑞匡不耐煩地低吼,冷峻的眸光停留在蕭冷峰的身上。
「瑞兄,我哪裡犯著了你,你大可說出來……」
蕭冷峰的話還未說完,瑞匡就開始連珠炮般向他吼叫,「告訴你!沒人能碰熙儀,就連眼睛也不行!別說我沒提醒你,假如你再盯著她不放的話,我可會當場把你的眼珠子給挖掉!」他咬牙狠狠的道,熾盛的怒火正在他深邃的眸中劇烈地燃燒著。
蕭冷峰聽後不禁一愣,「有這麼嚴重嗎?兄弟。」他不可置信的驚叫,有點不敢相信面前火爆的男人,正是瑞匡本人。
他只不過是好奇,想看看他女人的廬山真面目而已嘛!而自己剛才也就那麼一瞥,他就拿出這樣的話來嚇唬他?這傢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奇怪啊?
「不怕變瞎子的話,你儘管試試看!」瑞匡冷眼看著嬉皮笑臉的蕭冷峰。
他絕不允許任何人褻瀆熙儀,若誰敢碰她或打她的主意,他會要了那人的命,管他是什麼人!
聽見瑞匡那充滿危險和夾帶著怒意的話,蕭冷峰這才知道那不是單純的只想「嚇唬」他,而是不容置疑的威脅和言出必行。
「行行行!」蕭冷峰投降的頻點頭,識時務者為俊傑,他可不想得罪這恐怖的傢伙,「我不做瞎子,不看你的女人,行了吧?」
他從未見過如此緊張女人的瑞匡,這樣的瑞匡叫他咋舌。
「我只是好奇,你怎麼把她帶到這兒來?」
儘管瑞匡風流,但他卻從不帶女人到這裡,因為他不想讓太多人知道他在這裡開辦的陶藝坊。
「我高興!」瑞匡冷哼,陰暗的眸子有著叫人瞧不清的詭魅。
其實他心底清楚明白得很,他不只是因為「高興」而帶她來的,至於真正讓她前來的原因,那一直是他不願去正視、剖析的。
沒有人知道他在承德開辦了陶藝的生意,就連他阿瑪和額娘都不知道,在他們眼中,他就是個沒出息的兒子,而他也懶得跟他們談自己的事,唯獨熙儀讓他打破了原則,還讓他荒廢了視察的工作,只顧整天與她作伴,他一向重視陶藝坊多於別的事,而這回他卻這般不理智的放縱自己沉迷在她的溫柔中。
他雖好女色,但不曾到這樣不能自持的地步,這已狠狠地挑戰了他一向高傲,不易被人動搖的心。
對於自己這接近荒誕的行為,他懊惱不已。
「唉!依我看,『銷風院』的花魁你是不要了吧!」蕭冷峰突然說道。
「誰說我不要的?兄弟,願賭服輸。」
「我可沒有賴帳的意思,我只是怕你會『吃不消』,回去了又要跟你老婆要好,你不會累啊?」蕭冷峰撇撇嘴,心想瑞匡再這麼放縱的話,遲早會精盡人亡!
瑞匡冷笑,「回去以後,我不會跟她在一起,這個你大可放心。」他平著聲道,無情的字句接近冷酷。
「什麼?」蕭冷峰以為自己聽錯了,不確定的再問一遍。
有了這麼美若天仙的妻子,他還嫌棄?
「當遊戲結束了,就是各歸各位的時候,她繼續她的生活,我繼續我的。」瑞匡冷情的解釋著,話不但是說給蕭冷峰聽,也給自己聽。
蕭冷峰哼笑著搖頭,「真無情!」
憶起這傢伙剛才著急他老婆的模樣,還以為他已被那個女人收服了,誰知他還是一貫的冷酷無情。
「我從不戀上獵物。」
俊美的嘴角揚起了魔性的笑痕,吐出冰冷的字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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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乍聽房門開關的聲響,熙儀立時跳下炕,並直直地撲進了瑞匡懷裡。
「怎麼還不去睡?」輕撫她一頭散落的青絲,他淡笑問道。
她依偎在他胸前輕歎,「我睡不著。」
她幾乎要被他擁著才能安然入睡,不覺間,她對他的依賴又加深了一層。
他嘴邊的笑痕擴深,溫熱的唇瓣緊貼著她耳畔,嘶啞地低道:「今晚我會讓你一整夜都睡不著。」曖昧的話摻進了幾絲邪氣,聽得熙儀禁不住臉紅心跳。
這天晚上,他徹底地要了她一整夜,直到她撐不住,在過度放縱的歡愛中沉沉睡去,他才停下佔有。
看著懷中酣睡的她,他告訴自己——
這是他對她最後的放縱!
寒意無聲地在寂夜中加深,天上的星雲陷入了嚴冬晦暗不明的冷峻中,所有的眷戀就如浮雲般逝去……再也不復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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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府已經四天了,在這四天裡,熙儀是坐立不安的。
瑞匡沒有再像以前那樣前來看她、陪伴她,思念的情緒與日俱增,更慢慢地轉至為氣結的情緒。
「屏兒!」
乍然看見屏兒的身影,熙儀立即奔上前,「嬤嬤怎麼說?」她緊張的抓住屏兒的手急問,不自覺地加重了手上的勁道。
「格格……」屏兒吃痛的低喊,腕上的疼痛使她扭曲了容顏。
熙儀驚呼一聲,然後馬上放開屏兒,她竟然掐疼了屏兒而不自知!
「對不起……疼嗎?」她慌亂的檢視屏兒微微泛紅的手腕,眸裡滿是歉疚之色,她在心底不禁責怪自己。
「格格。」握住熙儀白嫩的小手,屏兒歎息著搖頭,「屏兒不疼……」看著熙儀的眸子儘是憂慮和無奈。
手上的疼怎比心上的疼?她是心疼自個兒的主子啊!
自格格回府後,她就發現格格好像變成另一個人似的,根本就不像是她自小伺候的熙儀格格。
回府的第一天,格格是那麼的快樂、滿心歡喜的,她從未見過笑得如此燦爛的格格,那抹打從心底發出的歡樂,是她從未瞧見過的,她瞧得出格格跟額駙爺獨處的那三天,必定是過得非常愉快的。
可是過了三天,直到今天,格格就一直茶飯不思、愁眉不展的,經常坐在門前,咬著下唇焦慮的看著大門,噙著脆弱的淚,雙目幽幽地瞧著前方,苦苦等待著額駙爺的到來,她是等得那麼不安,被思念的情緒折磨得形銷骨立,屏兒看了在心底掉淚啊!
「精、精奇嬤嬤怎麼說?她有沒有給我傳令下去?」熙儀急切地問。
屏兒蹙著眉搖頭,「我不知道……」
「你沒給她銀子嗎?」心煩意亂的情緒與莫名的憤怒交織在熙儀的心頭上,使她失控的尖喊。
帶著怒氣的質問令屏兒整個人立時緊繃起來,「我給了!我給了!」她猛點頭,緊張的回答,驚恐的看著熙儀。
她從未見過如此兇惡的格格!
熙儀氣惱的坐下,平日沉靜恬適的神緒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焦急與煩躁。
「是不是嫌太少了?」她蹙著眉自問,然後走到妝桌前,再拿出幾錠銀子交給屏兒,「你再去催促一下。」
此刻她只想見到瑞匡!不管用什麼方法也好,她一定要見到他!
屏兒驚訝的瞪大目,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幾近喪失理智的女子正是熙儀,「使不得呀!萬萬使不得呀!格格您只剩下這些了,往後的日子怎麼過?」
「沒關係的,只要少造幾套衣服,不就省下來了嗎?」熙儀強拉著屏兒出門,「屏兒,拜託你!」
「不!」屏兒堅拒熙儀的命令。格格不清醒,她可是清醒得很!「格格您別傻了!那個精奇嬤嬤是不會給您傳的,就算您把所有的銀子都給她,她也不會給您傳的呀!咱們不像額駙爺,夠財力去賄賂她,這點銀子在她眼中算什麼?格格,屏兒求您別這樣了好嗎?咱們賄賂不起的。」她極力勸阻熙儀的衝動。
「那怎麼辦?」熙儀憂愁的坐下,煩惱不已。
「格格,算了吧!您就多等幾天吧!說不定……說不定額駙爺有事纏身,沒空過來……」
「我不要再等了!」天曉得她等得多苦?
「格格……」屏兒擔憂的看著懊惱的熙儀,不明白她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清瀅的眸子瞬間迸出從未出現過的憤怒火光,熙儀狠狠的咬了咬牙,然後毫不猶豫地直衝出房,打算找精奇嬤嬤算帳。
屏兒被熙儀這突來的舉止嚇著了,一時反應不過來,待她看清了熙儀是往精奇嬤嬤的住處走去,她這才回過神來,「格格!不行的!快回來呀!」她趕緊追上去,死命的拉著熙儀,卻被熙儀狠狠的甩開。
「嬤嬤!」
找到精奇嬤嬤後,熙儀氣沖沖的喊她,眸中有著不容忽視的怒火。
感覺到熙儀的來勢洶洶,精奇嬤嬤不禁蹙起眉,「格格有事兒吩咐嗎?」
「我要宣召貝勒爺,你現在就給我傳令下去!」熙儀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命令道,毫不在乎她這樣的言行會有失女兒家的矜持與尊貴的身份。
輕蔑的起眼,精奇嬤嬤不屑地哼笑,「格格怎麼這麼不自尊自愛?怎麼這麼不知羞恥?現在沒了男人就活不下去了嗎?」她冷言譏諷道。
「格格,算了吧!」屏兒奔到熙儀身旁,奮力搖晃她的衣,小聲哀求。
熙儀與精奇嬤嬤的談話聲之大,讓這裡所有的奴僕全都聽進耳朵裡去了。
屏兒在心裡咬了咬牙,萬一被傳出去,外人會怎麼看格格?
天!她不敢想像!
「我不管!」無視屏兒的勸阻,熙儀逕自掙開了她,怒瞪著精奇嬤嬤,「我是你的主子,你膽敢違逆我的命令?」她理直氣壯地吼叫。
她豁了出去,生平第一回這樣恃勢罵人。
精奇嬤嬤被熙儀這麼一吼,她的火也來了!「奴才只知自個兒的主子是萬歲爺,萬歲爺命奴才前來照顧格格,奴才就要好好的教導格格,怎能給萬歲爺教出一個恬不知恥的格格來?奴才是絕對不會召額駙爺的。身為女兒家該潔身自愛,請格格好好待在這裡思過,別再胡思亂想了。」精奇嬤嬤不留情面,狠狠的斥責道。
「你……」熙儀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心裡恨透了這個滿口仁義道德的精奇嬤嬤,要不是屏兒竭力拉住她的手,她早就甩她兩巴掌!
只恨她沒足夠的銀子堵住她的嘴巴,她就不相信,到了那個時候她還會以封建道德來斥罵她!
「天……」看到這樣的局面,屏兒幾乎昏了。
格格真的變了……變得這般不像話,連她也看不過去了。
以前溫靜嫻雅的熙儀格格跑到哪兒去了?,
「貴為大清皇格格,就該守好禮節,別蒙羞了大清國體。」精奇嬤嬤繼續斥罵,「格格請回吧!再待在這裡大吼大叫的話,讓奴才們看了丟臉。」她斜睨著熙儀,壓根兒沒被她這副怒氣衝天的模樣擊倒分毫。
「格格!屏兒求您別再鬧了!」眼看熙儀又要發作了,屏兒氣急敗壞的苦苦哀求她。
熙儀深知自己正處於劣勢,若再跟精奇嬤嬤沒完沒了的周旋下去,只會浪費她的時間。
她依了屏兒,忿忿的離開。
「屏兒,回去為我準備一下,我要直接到貝勒爺那邊去。」熙儀出聲吩咐,與其乾等著,不如主動去找他。
「格格!」屏兒再次瞪大眼,「那怎麼行?」
哪有女子主動去找男人的?這樣會壞了她的名聲的。
「為什麼不行?這裡不是算我最大嗎?」熙儀任性的反問。
「格格……」屏兒欲言又止,看著這般堅決的熙儀,她不知該說什麼了。
回到房間後,熙儀刻意細心裝扮起來,她專心的為她的男人妝點自己,決心要去找他。
此刻她的心猶如鐵石般堅硬,再也沒有任何人與事能動搖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