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閨裡的格格 第四章 戀塵
    「傻瓜!不許妳哭!」瑞匡皺著眉,抹去熙儀的淚,「跟我在一起,妳只能快樂,不能傷心。」霸道的話裡有絲著急,他不想見到她掉淚。

    「我沒有傷心……」熙儀哽咽著反駁。

    此刻,她心裡滿載著感動與窩心,根本沒有半點心痛。

    「不管妳是否傷心,總之我不要見到妳流淚。」掀開那塊礙著他的絲布,他愛憐的不住親吻她,企圖用熾烈的熱吻掩蓋她心裡所有的傷痛。

    「嗯……」

    小手不經意的攀上他的頸項,她被他吻得意亂情迷,貝齒輕輕囓咬他溫熱的唇,她忘情的呻吟著,要求他給更多……

    他悶哼一聲,大掌猛然捧住她的後腦,他更纏綿、更火熱的吸吮她腔內所有的甜蜜,忘我的與她那丁香小舌糾纏、翻卷……

    「貝勒爺,到了!」

    隨著僕人的叫喊,轎子驀然停住了。

    瑞匡不情願的離開那張叫他眷戀不已的朱唇,舌尖意猶未盡的舔過下唇,似是在回味剛才的親吻和她的味道。

    從迷亂的夢中驚醒,熙儀趕緊收回擱在他肩膀上的雙手,紅著臉垂下頭,模樣像極做錯事的小孩般。

    憶起剛才的情境,只叫她羞得滿臉通紅。

    瑞匡輕握她的手,深邃的眸裡有著寵溺的笑意,「小娘子,知道為夫現在在想什麼嗎?」

    抬起頭不解地看著他,她輕蹙秀眉搖頭。

    「我在想,我的小娘子前生一定是朵紅梅。」他笑著逗她,暗示她的臉紅得像朵花。

    「我才不會是紅梅,老愛胡說!」

    他放浪地大笑起來,「妳不是紅梅,那就是花仙子,而且注定了是我的。」

    他摘定這朵害羞的紅梅!

    「若我是紅梅的話,那你就是大樹,一棵大大的梅花樹。」熙儀鼓起腮幫子,有點不平的反駁他。

    「我哪裡像大樹?」挑起眉,瑞匡笑著問。

    「你整個人都像是大樹。」

    「那麼……為何偏是棵梅花樹?」帶著促狹的笑,他要她親口說出那深層的含義。

    熙儀別開眼,有點懊惱剛才的心直口快,「我……我瞎說而已。」她隨便搪塞借口。

    「妳是想著,咱們是夫妻,當然該是『夫唱婦隨』,我是梅花樹,那妳就是我身上的紅梅,是不是?」悠然的解釋著她的含義,他剔亮的眸底盡是揶揄的笑意。

    瑞匡的揭穿令熙儀渾身不自在起來,「我……我才沒有那麼想,那是你自己想的……我只是打個比喻而已……」她囁嚅著道。

    「別死撐了,我知道妳的意思。」瑞匡忍俊不禁。

    熙儀窘住了,紅著臉推開他,「不跟你講了!」

    下了轎子後,熙儀這才發現自己正身處於一個山坡上,四周郊野的景色告訴她,她已離開了京師。

    「其它人呢?」她東張西望,卻找不到跟來的隨從,連屏兒也不知跑到哪兒去了?

    「我要帶妳去一個只屬於咱們倆的地方,不便攜著他們同行。」

    瑞匡牽著熙儀走下山坡,吹起哨子喚來一匹駿馬。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不解的蹙起眉。

    瑞匡神秘一笑,「我要帶妳去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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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熙儀從未試過如此駭人,幾近瘋癲的速度!

    她緊緊的抱住瑞匡健碩的腰身,眼睛死命的緊閉著,她在他懷裡不住的顫抖,慘白的小臉透露出無限的驚懼。

    他們身下的馬兒正瘋狂地奔騰著,在廣闊的草原上極速奔馳,隨著瑞匡每次有力的鞭打,牠更發了狂般向前直沖,誓要帶領他們到達驚心動魄的國度!

    迎面吹來的冷風直叫熙儀打哆嗦,無力的靠緊他,她在這極度瘋狂的速度下幾乎昏厥。

    「停下來……快停下來……拜托!」她虛弱地央求他,在顛簸的馬背上,她根本無法坐穩,整個人被甩得凌空,如果沒有瑞匡給她抓緊的話,她必定會摔下馬,然後去跟閻王報到!

    「感覺到了嗎?咱們正在飛!」他興奮的叫囂著,俊美的眸裡有著狂肆的烈焰,嘴角猶帶著不羈的笑。

    「天……」幾近絕望的低喊,她快感覺不到自己的心跳了。

    「把眼睛睜開!愛新覺羅氏沒有懦弱的女兒!烏雅氏更沒有軟弱的媳婦兒!」他粗聲命令,手下更狠、更快的鞭打著馬兒,亡命的快感使他瘋狂,讓他忘卻所有。

    熙儀咬緊慘白的下唇,不敢睜開眼。

    「快!我要看妳的眼睛!」

    顫抖的眼皮在他迫切的命令下徐徐睜開,當他見到那明亮的美眸時,立刻甩掉手上的鞭子,單手托著她的後腦,深深地吻住她美麗的眼,「這樣才是我的妻子!我烏雅氏的好媳婦兒!」

    當馬兒奔騰的速度漸漸減慢,熙儀緊繃不安的身子才得以放松,虛脫的倒在瑞匡懷裡,她無力地閉起眼,稍作歇息。

    她在心裡暗暗發誓,再也不會上瑞匡的馬。

    看著懷中臉色蒼白的熙儀,瑞匡不禁咧聲低笑,「真沒用!」他捏了捏她小巧的鼻子,邪笑著糗她。

    「我沒騎過馬……」她無力的道。

    憶起剛才的瘋狂,她在心悸之余,還發現到原來瑞匡有著如馬兒般的不馴與野性。

    「以後要學著騎,愛新覺羅氏的女兒不會騎馬,讓人笑話!」

    他們滿州人以勇猛威武見稱,沒有不會騎馬的道理!

    「我不要學,學來沒用。」她虛弱的搖頭。

    經過這次以後,她已怕死了騎馬。

    「誰說沒用的?」瑞匡皺了皺眉,「騎馬是項訓練,專治妳這種膽怯的小女人。」

    熙儀歎了口氣,「別談這個了,咱們現在要去哪兒?」她有點疲憊的問道。

    瑞匡把絲布覆回她臉上,「咱們下馬再走一段路吧!」

    下馬後,瑞匡牽著熙儀走。

    「馬兒怎麼辦?」熙儀輕問。

    「牠自己懂得回去的,快走吧!太陽快要下山了。」他柔聲催促。

    「嗯……」她乖巧的點下頭,雙眼不自覺的瞥向身旁的瑞匡,看著他俊逸英挺的臉龐,感受到自他掌心傳來的熱度,她不禁怦然心動……

    盡管不知他將要帶她去哪裡,她心底卻沒有半點的恐懼之情,換作以前,她可能已經怕死了,沒有屏兒在,她什麼都怕。

    不知不覺間,她依賴了瑞匡,也相信了他,她深信他的誓言,而且他的誓言已重重的刻劃在她的心坎上了……

    他們走進一個小鎮,擠滿了人群的大街透露出這城鎮的繁盛,熙儀不禁好奇的睜大眼往四周瞧,長住深宮的她頭一回接觸民間,此刻她的雙眸寫滿了驚異與興奮。

    原來外面的世界是這樣的!

    瑞匡摟著她嬌柔的身子,以免她被其它人給碰著了,他們徐徐走進大街,直向著他們的目的地前進——

    感覺到瑞匡小心翼翼的保護,一股暖流隨即侵入熙儀的心坎,她突然感到好窩心、好幸福……

    而他們一身華麗與不凡的氣質也惹來不少的注視,慢慢地,熙儀開始發覺到有不少女子直往瑞匡身上瞄,她們臉頰泛紅,神色羞澀,顯然是被瑞匡俊逸英挺的外表給迷住了!

    一股不知名的怒意與酸澀,凝聚在她的心頭上,「你也要戴絲布!」她悶著聲道,心裡討厭死了那些不知羞恥的女子和他那張好看的臉龐。

    看出她眸中明顯的妒意,他心底立即起了一股捉弄的念頭。

    「為什麼?」他好整以暇的明知故問。

    「不為什麼!總之你一定要戴!」沖動的說出口,她語中有著同他如出一轍的霸道。

    「不為什麼的話,那干嘛要戴?」他慢條斯理的問道,目光正好與一名女子相遇,他慵懶的向她勾起一抹笑,勾人心魂的黑眸似是在邀請、挑逗。

    那名女子立時紅了俏顏,羞怯的別開臉。

    他存心要挑起她的怒火。

    看到他竟然跟別的女人微笑,熙儀氣急敗壞的搖晃他的手臂,「不許你看!不許你笑!」

    她那孩子氣的動作惹得瑞匡發出一陣大笑,「原來小娘子前生不是紅梅,而是個醋壇子!」他調侃她。

    「我才不是!」熙儀紅著臉否認,心裡覺得這個男人可惡極了!

    「那妳說呀!干嘛不讓我笑?」他逗她。

    「我……」她一時語塞,眼看他又要向前面的女人微笑,氣憤的情緒幾乎沖昏了她的腦袋,「我沒有不讓你笑,只是不能跟別的女人笑!」氣結的話沖口而出,她說出了自己的心意。

    「還說沒有吃醋?妳這個醋娘子!」他悠閒的調笑著,惹得熙儀氣惱的推開了他,別開臉不再跟他講話。

    看見她好象真的生氣了,瑞匡才肯罷休,「跟妳開玩笑的,瞧妳氣成這樣。」

    輕笑著捏她的鼻子,深沉的眸子不再瞧別的女人,只是緊緊的扣住她俏麗的容顏。

    瑞匡沒有再看別的女人,熙儀這才消了氣,心裡卻納悶自己過分緊張的反應與在乎,她沒想到自己會嫉妒、發怒,繼而跟他發脾氣,這樣太不像她了!

    以前她總是事事忍讓的,無論別人對她做出什麼事,都不能影響她,只因她自幼學佛,早已戒除了貪、嗔、癡、恨、惡,可她今天卻全犯了!她好象變了……變成另一個人似的……

    「咱們到了!」

    瑞匡帶她來到一個名叫「濤德館」的大宅前,然後用力地拍打大門。

    「啊——是瑞爺!」開門的老伯有點驚訝的喊著,眸中盡是一片敬畏。

    瑞匡牽著熙儀步進大宅,「蕭爺有沒有來?」他問李伯。

    「蕭爺前幾天來過,就在昨天走了。」李伯答道,目光不期然地落在熙儀身上,他眸裡閃著詫異與不解。

    他從未見過瑞爺帶女人回來。

    「喚夫人。」瑞匡簡單地介紹了熙儀的身分。

    李伯頓時明白起來,「夫人好!」他恭敬的喚道,心裡卻納悶熙儀蒙著絲布的原因。

    熙儀略一頷首。

    「走!咱們進房去!」瑞匡拉著熙儀走進房間。

    「這裡是什麼地方?」熙儀不禁好奇地問。

    這裡雖不比王府大,不比王府華麗,但清幽的環境、寧靜的格調,卻予人一種恬適的感覺,與外面的花花世界相比,這裡簡直就像是桃花源。

    「喜歡這裡嗎?」

    「嗯。」熙儀點頭,清瀅的眸子不經意的環視房間,「才走進來就覺得好舒服,這個地方不錯!」她微笑著,然後走到妝桌前,隨手拿起一把精致的梳子細看。

    「不嫌這裡的簡陋?」他繼續問,「住在這裡沒有太多人可供使喚。」

    「沒關系!這樣不是更好嗎?太多人伺候反而會渾身不自在,好象做什麼都得讓人先行『過目』,這裡不一樣,感覺自由多了,我喜歡這裡。」她回頭向瑞匡嫣然一笑,遂低下頭繼續把玩手中的梳子。

    深沉的眸子閃過一抹驚異,他有點訝異於她竟然有著同他一樣的想法!

    起初以為她會厭惡這裡,畢竟她貴為皇格格,長住於華麗的深宮中,對這些不起眼的大宅該會生厭,但她卻沒有。

    「喜歡就好了,我打算在這裡多住幾天。」他上前從後抱住了她,輕吻她如白玉的耳珠,眸子不經意略過她衣領下的一片雪白,他的氣息逐漸濃重起來……

    「好呀!」她笑開了臉,對他的安排非常滿意。

    看著她那如花的笑靨,瑞匡微微失了神,鼻端傳來那股來自她的暗香,他心神不禁一動,欲念的火苗漸漸從他下身燃燒起來,蠢蠢欲動的情意也在此時萌生了。

    他扳過她的身子,為她掀開臉上的絲布,繼而拔掉她頭上的發簪,讓她一頭青絲披散到肩上,「真美!」他嗄聲贊歎,為她的美麗目眩神迷。

    感覺到他的逼近,熙儀有點心慌的欲推開他。

    不似以往般順從她的意願,他漠視她的抗拒,開始動手扯她的衣服。

    熙儀不禁倒抽一口冷氣,清澈的大眼此刻填滿了驚惶與不安,驀然發現他那深邃的俊美沒有了叫她熟悉的溫柔,只剩下一片熾烈的火焰,她開始意識到將會發生什麼事。

    「我要妳!」看著她驚慌的眸,他清楚地宣告著,然後低下頭吻住她的唇,強悍並迫切地吞占她美麗的柔軟。

    「唔……」

    他那帶著粗暴的動作與力度嚇壞了她,使她心頭立時湧現出一股害怕,她開始捶打他,不顧一切的阻止他。

    劍眉懊惱一皺,他猛然打橫抱起她,直往炕床走去,然後將她放下,「還不願意給我嗎?」他低嗄的問,用引以為傲的堅定意志來阻止自己就要爆發的沖動,他暫時停住了進一步的侵犯。

    熙儀一愣,清瀅的眸子立時罩上一抹迷惘,她被他問倒了,不知該如何回答。

    無聲地深吸口氣,瑞匡勉強壓下火熱的欲望,「既然妳的心是承認了咱們夫妻的關系,為何還要拒絕我?」他甚有耐性的等待她響應。

    聽見他沙啞的問話,熙儀也不禁輕問自己,她當真到現在還不願意把自己給他嗎?

    不,不是這樣的,早在幾十天前,當他不再強逼她跟他圓房,竭力遷就她,溫柔的、耐心的給予時間讓她去適應彼此的關系,揚言著要保護她的時候,她已經接受了他,並為他動心……

    僅存的一絲猶豫於此刻化解在他那雙深情的眸子中,有點緊張的咬了咬唇,她點下了頭,無聲地允許了……

    俊美的眸子掠過一抹勝利的光芒,他隨即上前剝下她的外衣,繼而把褻衣、肚兜逐一脫掉,讓她那雪白美麗的純潔胴體呈現在眼前,他一面吻著她香甜的脖子,大掌一面技巧的捏揉她渾圓的雙乳……

    他們沉溺在彼此的身體內,淪陷在這片瘋狂的情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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