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煩倔奴婢 第八章
    休養幾天後,花小魁已完全恢復健康。

    花小魁能痊癒,盡心照顧她的春月可說是最大功臣。

    花小魁除了話少些外,並無其他改變,但是,細心敏感的春月卻可以感受到,花小魁人在心不在。

    這幾天,花小魁不是躺在床上發呆,就是坐在椅子上發呆,要不就是望著二樓窗外的景色發呆。

    二樓的窗,恰巧正對著青樓的馬房。

    花小魁經常坐在窗沿,不發一語地望著不遠處的馬房,一望就是大半天。

    「小姐,今天的伙食很豐富喔,阿漢哥又偷偷幫你加菜了。」午餐時間,春月提著一大堆食物進房,她一進房,又見到花小魁坐在窗戶旁發呆。

    「春月姊,不是說好私底下別再叫我小姐了嗎?我又不是為了讓你服侍才把你留在身邊的。」花小魁頭也沒回地說,懶洋洋地用手撐著臉望著窗外的風景。

    那天之後,真無劍便消失了。

    沒有他的消息,也沒有孫少爺的消息,就連經常來花街的孫老爺,也罕聞他出入的消息了。

    所有可以和真無劍扯上關係的人事物,像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

    「小魁,你一直對我這麼好,我卻對你一點幫助也沒有。」春月一想到這陣子發生的事情,不禁悲從中來。

    每每她遭遇麻煩,花小魁總是不顧一切地幫助她,之前要是沒有小魁,她早死了,然而,這陣子花小魁遇上這麼多的事情,她卻一點也幫不上忙,只能眼睜睜看著小魁獨自落淚受苦,一想到自己這麼沒用,她不禁對自己感到生氣。

    「春月姊,別又哭了好不好?你的淚水快把我淹沒了。」花小魁沒好氣地翻個白眼。

    「我只是忍不住嘛……」春月擤了擤鼻子……花小魁的堅強和韌性在青樓來說實屬異類,多數的樂妓,通常把眼淚配飯吃。  「有時間哭泣的話,多教我幾首詩吧!」花小魁拿起詩冊,小聲地默背起來。

    這幾天她總是這樣,不是望著窗外發呆,就是安靜地看著手上的書,不然就是隨興的吟詩。

    「小魁,你的身體才剛恢復,幹嘛這麼拚命?」春月納悶地問。

    自從被大娘說是非賣品後,花小魁更成了京城的注目焦點。

    所有人爭著想瞧她這非賣品的真面目,更想知道為何大娘會對她情有獨鍾,原本就因一夜五千兩事件而身價飆漲的花小魁,現在更因非賣品而水漲船高。

    足不出戶的花小魁,並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早已因她而鬧得沸沸揚揚,而春月為了讓花小魁好好養病,也閉口不提。

    「我這麼努力背詩詞,當然是想在最短時間內成為京城花魁啊!」花小魁理所當然地說。

    「成為花魁?可成了花魁後你就得……」春月想起了花小魁和大娘之間的賣身協議。

    「我總不能為了不想賣身,而放棄當花魁的機會吧?」

    「小魁,你是真的願意賣身,而不是為了敷衍大娘?」春月覺得不可思議地問。

    她一直以為,小魁的賣身宣言是她為了應付大娘的逼迫,才這麼說的,因為如此一來,小魁就有四年的緩衝時間了。

    「屆時是不是要賣身,我也不知道……不過,現在想成為花魁一事,倒是真的。」花小魁一臉迷惘。

    「你也不知道?」

    「是啊,我也不知道為何我當時會那麼說。」她搖頭。

    當她從大娘口中知道自己竟沒有贖身價時,她頓時感覺自己的未來一片黑暗,心灰意冷之餘就這麼說了。

    「小魁,你是為了氣走真官爺才那麼說的吧?」春月猜測。

    「我幹嘛故意氣走他?好歹那冷木頭也想贖我身呢!」花小魁沒好氣地道。

    「那是因為你知道大娘不願放人後,不希望真官爺把時間浪費在你身上,所以才會出此下策的,不是嗎?」春月追問。

    「出此下策?幹嘛把我說得這麼偉大?」

    「唉唷,誰都看得出來真官爺喜歡你,不然他幹嘛想辦法幫你贖身?誰會相信他是為了孫少爺才贖你身的!」春月沒好氣地說。

    「那冷木頭喜歡我?怎麼可能?」花小魁想也沒想的否定,「像我們這種青樓女子,那自負傢伙是看不起的,更別說看上眼了。」

    在宰相府後花園的那番話,徹底的傷了她的心。

    適合那高傲傢伙的,是宮中的王公貴族,而非她這個無父無母、出身青樓的小孤女。

    「小魁,你怎麼會這麼想呢?再笨的人都看得出來真官爺是極力護著你的,如果他不是喜歡你,他幹嘛沒事找事做?」春月極力幫他說話。

    「誰知道那傢伙幹嘛沒事忽然想贖我身?那傢伙自負又霸道,總是率性而為,說不準哪天他大爺還會買下青樓哩。」花小魁說什麼也不相信,真無劍會喜歡她。

    冷木頭要真是喜歡她,與其做一些事情讓她困惑,不如親口告訴她。

    真無劍替她上藥時的溫柔,令她覺得她是特別的,他似乎是喜歡她的,然而他死也不肯開口表明,若她開口問,結果是她自作多情,那不是很糗嗎?

    「小魁,你想知道他的心意,就當面問他嘛,我們也就不需要在這裡猜測了。」她快被這兩個不坦率的冤家氣死。

    「我幹嘛要知道他的心意?」花小魁嘴硬地說,「況且,就算知道了那又如何?他是高高在上的官爺,是宰相身邊的大紅人,而我不過是個一輩子都離不開青樓的小孤女,我和他之間是不會有結果的。」她的語氣有些無奈。

    就算她可以無視身份問題,真無劍也不嫌棄她的出身,但真無劍週遭的人,卻是無法視而不見的問題所在,她不希望阻礙真無劍的大好前途啊!

    「可是這樣一來,不管是你還是真官爺,都好可憐喔。」春月一臉同情。

    身為花小魁的好姊妹,她看得出來,花小魁其實也相當喜愛真無劍的,不然這幾天,她不會像失了魂般,一點勁兒也沒有。

    戀情才正要開始,兩人卻已經清楚的看到分離,這是多麼殘酷的事啊!

    「算了,順其自然吧,現在我得放心思在今年的花魁之選。」她決定讓自己忙碌些,好淡化這酸澀的情緒。

    「今年的花魁之選?可現在已是冬旬,距離花魁之選,剩沒多少時間,你根本來不及準備的。」春月以為她會把目標放在明年的花魁上。

    「所剩時間不多,才會讓人更加努力啊!」她可是鬥志十足,「再說,你不是也想早點聽艷紅叫我一聲好姊姊?」

    一想到艷紅到時可能會有的挫敗表情,她就希望自己能早點成為花魁。

    「小魁,不管如何,我不要你成為花魁啊!你不就是因為拒絕賣身而以死明志,你都忘了嗎?」春月相當在意她的賣身宣言。

    「那是在知道我是個非賣品之前。」花小魁輕搗胸口,笑意苦澀。

    說來可笑,她的以死明志,多少也和真無劍有關。

    因為她本來已打定主意,要守身如玉,然後等待脫離青樓的那一天,她就可以趾高氣揚地跟真無劍炫耀,現在是不可能了……

    「小魁,我不要你成為花魁。」春月搶過花小魁手上的書,再度哭了出來。

    「春月姊,小魁不像你,在家鄉還有父母、兄弟姊妹在引頸等候。小魁出生就被遺棄在青樓了,青樓對小魁來說,就是小魁的故鄉。」花小魁苦澀一笑。

    「可是……」春月淚眼迷濛,不知該說什麼了。

    「等小魁成了花魁,一定會想辦法幫春月姊贖身,讓你返鄉和家人團聚。」花小魁承諾道。

    「為什麼?為什麼對我這麼好?」春月淚眼汪汪地問。

    「對小魁來說,春月姊就像是親姊姊一般,我不對你好,也沒其他親人可對他們好了。」她伸手抹去春月的淚水。

    自從親眼目睹春月姊被人綁著離開青樓後,她便在心中發誓,絕對不讓同樣的事情在她面前發生。

    「小魁……」這話令春月感動得說不出話來。

    「不過話說回來,我想成為花魁還有另一個原因。」花小魁安慰春月,「成為花魁後,或許我就有機會找到我父母。」她一直希望哪天可以找到親生父母,然後一家團圓,就算無法離開青樓也無所謂,只要能夠找到親生父母就夠了。

    「小魁,不用你開口,我也會幫你尋找你父母親的。」春月緊握她的手道。

    「嗯。」花小魁望著她的好姊妹,感動盡在不言中。

    「時間差不多了,你也該梳洗換衣準備練習了。今晚可是你重新上場的重要日子呢!」見時間所剩無多,春月趕忙拿來衣服。

    「這麼快?」她感覺自己不過獨處了一下下,怎麼一下子就到了下午的練習時刻?

    花小魁心不甘情不願地放下書,在春月的幫忙下換衣服。

    「對了,小魁,那晚我整理馬房的時候,找到了這件又臭又破的披風,本想丟掉,想想還是先問你一聲好了。」春月拿出那件又黑又臭的披風道。

    望著那披風,花小魁才知道她把披風遺忘在馬房中了。

    瞧著春月手上陪伴她整整四年的披風,花小魁非常猶豫。

    一見到這件披風,她就會想起真無劍;一想起真無劍,她又會陷入低潮的情緒中,所以,是不是該丟掉它?

    「小魁,這件披風你要留下來嗎?還是把它丟掉?」春月追問。

    「這……」花小魁依然無法決定。

    或許她真該丟了這披風,因為一見到這披風就會讓她想到真無劍那混蛋,然而,若真丟了這披風,那麼她四年前和真無劍邂逅的紀念就沒有了。

    一切,都會煙消雲散……

    「我看還是留下來好了。不過,可得先把它洗乾淨,不然全是馬房的臭味。」見她如此為難,春月瞭解地笑了笑,準備待會兒把披風拿到井邊洗滌。

    「不、不用洗了。」花小魁小聲道。

    「為什麼不用洗?這披風已經有味道了耶。」春月不解地說。

    「我已經習慣這味道了嘛!」花小魁接過披風,拍掉上面的灰塵。

    她不得不承認,真無劍在她心中的份量,遠比自己想的還要多,也因此她怎麼也狠不下心來丟掉這件寶貝。

    她寧可真無劍咬牙切齒地恨著她,也不願意自己就此和他毫無瓜葛。

    就算兩人當不成戀人,當個互不讓步的死對頭也行。

    終有一天,她定要改變真無劍對她的看法,讓他知道,即使出身青樓,她的傲骨和志氣也絕對不輸他。

    總之,他們兩人之間的糾葛,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結束了。

    「大哥,你這幾天幹嘛老是心不在焉?簡直就像失了魂。」孫寶玉放下手中的畫筆,一臉納悶地問著眼前眉頭深鎖、雙臂環胸發呆的真無劍。

    自從前陣子他前往青樓澄清花小魁的清白後,整個人忽然變得消沉,原本話就不多的他,現在更像個啞巴,安靜到令人發悶。

    「我說過很多次,我沒有事。」他收回遠-的思緒,一臉冷然地回應。

    「雖然你不肯說,我倒也可以猜出幾分。我猜,一定和小魁姑娘有關。」身為真無劍的好兄弟,他這幾天的異常孫寶玉都看在眼底。

    他在外人面前一如以往,沒有太大改變,然而獨處時,他便顯得相當落寞,甚至有多次,他來找他,喚他好幾次,他才有反應。

    這些天來,真無劍雖然人在他面前,然而他的心卻早已不知飄向何處了。

    「我說了我沒事,別再胡亂猜測。」真無劍冷冷否認。

    「那晚你前往青樓澄清小魁姑娘的清白,之後在馬房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孫寶玉不死心地追問。

    「少爺,你就別問了。」真無劍蹙眉,不想提起那晚。

    「雖然這陣子我受了風寒,一直待在宰相府內,但是京城的消息我依然靈通,更別說你和小魁姑娘的種種傳言了。」孫寶玉曖昧一笑。

    「我能夠有什麼讓人嚼舌根的?」真無劍沒好氣地睨孫寶玉一眼。

    「這幾天,不斷有人前來宰相府自我推薦,說是要擔任我的隨身侍女,我怎麼不知道自己病重到需要隨身侍女的照顧了?」孫寶玉一臉促狹。

    「那是誤會。」真無劍無意隱瞞自己拿孫寶玉當借口的事,但是他也不主動提起,因為一提起就會沒完沒了。

    「大哥,當晚你見小魁姑娘在青樓被欺負,想把小魁姑娘帶回府裡的心情我能瞭解,可你也未免太衝動了,只要一牽扯到小魁姑娘,你就失去了慣有的冷靜,變成另外一個人。」孫寶玉搖搖頭。

    「我……」真無劍無法否認。

    他也不敢相信那晚自己竟然會衝動地幫小魁贖身,那時他一心只想把花小魁留在身邊。    「大哥,我一直站在你這邊,也很贊成你和小魁姑娘在一起,畢竟能夠讓你如此衝動的女人相當罕見。但是我得提醒你,小魁姑娘和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這一點你可得想清楚啊!」孫寶玉提醒。

    「這我知道。」真無劍冷淡的神情下有著掙扎和猶豫。

    就算大娘願意放人,就算小魁願意留在他身邊,最大的難關卻是他干爺爺——孫宰相。    干爺爺向來重視門當戶對,若花小魁不是個王公貴族,或是富商之女,他絕對不會允許他們兩人在一起。

    「你知道事情輕重當然是最好,我也毋須多說了。」他太瞭解無劍的個性,這種時候讓他安靜想想是最好的。

    「嗯。」

    就在這時,一位老婆婆把剛洗好的衣服送進房間。

    「真大人,老奴把洗好的衣服送來了。」一個老婆婆恭敬的來到兩人面前道。

    一整疊剛洗好的衣物,散發著淡淡的香味。

    「不用放進衣櫃了,我等一下要帶走。」真無劍接過那一疊衣物。

    「是的。」說著,老婆婆就要退下。

    「等等!」真無劍忽然喚住老婆婆,「這條小布巾不是我的。」真無劍眼尖地發現衣服裡頭夾有一件陌生衣物。

    「回大人,大人把衣服交給老奴時,裡頭就有這條小布巾。」老婆婆恭敬地答道。

    「怎麼會?這不是專給嬰孩用的布巾嗎?」真無劍納悶地拿起那條小布巾,仔細地打量。

    這條用金絲繡樣的嬰孩布巾,雖然又破又舊、年代久遠,但卻是一條質料極好、花紋別緻的布巾。

    「是的,老奴起先也感到很納悶,不過這是大人親手交給老奴的,所以還是一起清洗乾淨了。」老婆婆恭敬地道。

    「一定是那晚又暗又亂,小魁錯把自己的東西也一起塞給我了,這小麻煩……」真無劍望著手中的繡金布巾,無奈地苦笑。

    看來,他不愁沒有借口往青樓一趟了。

    「大人,有件事情老奴不知該不該說,是關於這布巾的……」洗衣的老婆婆猶豫地說。

    「這布巾有什麼問題嗎?」開口的是孫寶玉,他興趣盎然地搶過真無劍手上的布巾瞧著,好奇地問。

    「老奴以前在後宮見過這條布巾,也清洗過這條布巾一兩次。」老婆婆一語驚人。

    「什麼?!」

    真無劍和孫寶玉面面相覷。

    「十六年前,當時老奴在東宮王妃的住所負責洗衣,東宮王妃當時剛產下一名女嬰,所以老奴也清洗了不少嬰孩的衣服,而其中,就有這件繡金布巾。」老婆婆回憶道。

    「你會不會看走眼或是記錯了?畢竟,類似的繡金布巾太多了,再說,如果真是後宮的東西,又怎麼會流入民間?」孫寶玉一臉懷疑。

    「不,老奴絕對不會記錯,你看看,雖然已經有些磨損了,但仍看得出來繡在布巾上的花紋,正是東宮的徽章啊!」老婆婆相當肯定地道。

    「你是指十六年前的東宮王妃?那東宮王妃現在身在何處?她的女兒又在哪裡?」真無劍追問。

    他八、九歲時的記憶到現在還很明顯地印在他的腦海中,特別是東宮王妃之事,他想忘也忘不了。

    他清楚的記得,第一次在花魁遊街隊伍中見到東宮王妃時,她那宛如天女下凡的美麗模樣,更忘不了,之後的那一年,她頻繁出現在將軍府的美麗身影。

    「回大人,聽說當年先皇抄了真將軍全家後,便把東宮王妃打入冷宮,之後王妃是生是死也無人知曉;至於在抄斬那夜失蹤的公主,也隨著多年沒有消息,漸漸被眾人遺忘了。」老婆婆回憶道。

    「你確定這布巾真是東宮王妃所用?」真無劍蹙眉。

    「回大人,老奴絕不敢說謊,這件事情千真萬確。」

    「大哥,你該不會認為擁有這布巾的人就是那失蹤十六年的公主吧?」孫寶玉一瞧見真無劍的神情,便知道他在想些什麼了。

    「不然,還有什麼原因可解釋小魁會擁有這東西?」

    若花小魁就是公主,那麼當年那個愛哭愛吃的小女嬰就是她囉?

    「大哥,來往青樓的王公貴族眾多,酒醉離去時難保不會有東西遺忘在青樓中。你不也送了自己的披風給小魁姑娘嗎?」孫寶玉試圖分析。

    「沒錯,王宮用品就算出現在青樓也不稀奇,但是你想想,有誰會帶著剛出生的嬰孩前往青樓尋歡?」真無劍反駁。

    「那又如何?就算小魁真是那失蹤多年的公主好了,十六年不見,除了這破布巾,早已沒有證據可以證明她就是東宮王妃的孩子。」孫寶玉只希望他能冷靜下來。

    他從未見過真無劍如此不理性,他的人、他的心全在一個小女孩身上打轉。

    「這……」這一點醒,讓真無劍啞口。沒錯,除了這破布巾,的確沒有其他的東西可以證實花小魁就是公主。

    「你可知還有什麼東西,可以證明對方是不是當年失蹤的公主?」孫寶玉不忍心見到好兄弟失望,又問老婆婆。

    「少爺,老奴當時只是負責東宮的洗衣工作,所以對於小公主的樣貌特徵不甚清楚,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當時的東宮王妃特愛香味,常要求老奴加重香味,連嬰孩的衣服也是。兩位大人也知道,宮中香料眾多,但那香料是老奴特製並且常年使用的,其他人根本倣傚不來。」老婆婆道。

    「特製香味?」真無劍愣住。

    小魁老愛聞他衣服上的味道,難道是因為他身上的檀香味和她嬰孩時穿的衣服香味一致,才會造成小魁特別眷戀他的衣物?

    「就算東宮王妃特愛香味,也無法證明小魁就是公主。」孫寶玉搖搖頭。

    「不,或許有用。」真無劍拿著布巾轉身離開。

    「大哥!你該不會要去找小魁,問她究竟是不是那失蹤的公主吧?這太荒唐了。」見自己根本無法阻止他,孫寶玉覺得頭很痛。

    「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證明小魁就是公主。有空的話,你也順便向宰相爺爺多打探一些消息吧!」

    說完,真無劍便迅速離開宰相府,奔向南北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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