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舜熄了火,連看身旁雨蕾一眼都沒就獨自下了車,關上車門,逕自走在前頭,讓對一切都是那麼陌生、無助的雨蕾,獨自提著大包小包,氣喘吁吁的憑靠著守舜前行的急速腳步摸索著。
開了門,王媽不知人事全非,一連喜氣洋洋的迎了上去。「祝守舜少爺及巧韻少夫人新婚快樂。」
「哼!」
王媽萬萬沒想到守舜會回給她一臉的深惡痛絕,不禁皺起眉來。「怎麼了?」
「王媽,我拜託你什麼都不要問,趕快將那個瞎子帶走。」
「瞎子?」王媽聞言,不禁嚇了一跳,睜大眼睛往守舜身後一瞧,既不是巧韻也不是艾蓮,而是一張出奇靈秀、脫俗的陌生面孔。
「啊,對不起。」王媽對自己剛才喜滋滋的稱喊「巧韻少夫人」,過意不去得緊閉起雙唇。「少夫人,請跟我來,行李交給我就好了。」
「王媽,你不用幫她提,她又不是沒手沒腳,你只要待她滾開我的視線就好了。」守舜轉過身來,看著她們邊拉松領帶,邊厭惡的道。
「守舜,你說的這是什麼話?既然少人眼睛看不見,來到這個新環境難免不方便,我這個做下人的當然要幫她啊!」
「不用了,王媽,我可以叫你王媽嗎?我自己提就可以了,麻煩你大路好嗎?」雨蕾一副快支持不下去的勞累,對於王媽的關心勉強露出一抹艱澀的淺笑。
「好、好,那我扶著你,你小心一點兒。」王馬扶著雨蕾,回頭看著蹺著腿、悠哉的這起報紙的守舜,不禁歎了口氣,雖然不知道守舜娶這個女孩的用意,但唯一可以確知的是,家中又將有一陣子的不得安寧了。一走進樓梯口,王媽就一把接過雨蕾手上的行李。「來,交給王媽就好了。」
「可是,守舜會罵…」
「噯,別管他。來,再幾步就到你和守舜的新房子,很漂亮哦!」王媽笑呵呵得像炫耀稀世珍寶辦,讓雨蕾低羞著臉,難掩心中的欣喜。
「就是這間了。」王媽開了門,領雨蕾走進去。「這件房間很大,而且也很漂亮雅致,是守舜這幾天命人依自己的設計圖重新裝潢、油漆的哦!」
「嗯。」雨蕾點了點頭,雖然自己無法目睹,卻能感覺到房裡迷人的優雅氣息。
「來,先將行李放下,我幫你整理一下。房間裡的這個大櫃子啊,上面是專門吊大衣、套裝的,下面有五層,上面兩層是少爺的、下面兩層是你的,最後一層是你們共同的。」
「王媽,謝謝你,我會盡快記住的,麻煩你了。」
「哎呀!少夫人,千萬別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這下人可擔當不起。你和守舜結婚,就是這裡的女主人了,還跟我客氣什麼?以後要是有深們吩咐,就儘管開口。尤其是你的眼睛不方便,凡事都要更當心一點,知道嗎?」
對王媽像母親般慈祥溫柔的關心,雨蕾不禁感動得流下了淚水。「王媽,謝謝您。除了我姐姐之外,你是唯一對我最好的人,我還以為我結婚之後,就要變成孤孤單單一個人了。」
「傻孩子,怎麼會呢?你還有守舜少爺啊!你可別被他大發雷霆的樣子給嚇倒哦!他的本性就跟去世的鳳蓮老夫人一樣是很善良、溫柔的,可能是最近工作壓力太大,才會這樣,來,快別哭了,趕快擦乾眼淚,你是新娘子,又是第一天到鳳閣,應該高高興興才對啊!」王媽安撫著雨蕾,心疼的拭了拭她皎潔臉龐上的淚珠。
「嗯。」雨蕾點點頭,在王媽慈和的安慰中破涕為笑。
「來,少夫人,我們先將部分衣服擺進櫃子裡,等晚飯過後,我再帶你熟悉一下風閣的環境及屋裡的擺設。」
「王媽,別叫我什麼少夫人、女主人的,我聽起來怪不習慣、挺彆扭的。我叫花雨蕾,王媽如果不嫌麻煩,叫我小蕾就好了。」
「好、好、好,小蕾,小蕾,這名字取得可真好!以後鳳閣有你和我作伴,我就不會無聊了。」
王媽替雨蕾將一小部分衣物整理進衣櫃之後,就下樓煮飯,獨留下雨蕾慢慢整理。
晚飯過後,王媽不厭其煩的帶著雨蕾走遍寬廣、闊敞的鳳閣,知道雨蕾略略熟悉家中的陳設和擺設後,才扶著雨蕾走回房裡。「小蕾,該洗澡了。今晚是身為女孩子最重要的一夜,過了今晚,你就不是小女孩而是小女人咯!」
聽了王媽的話,雨蕾心跳狂急了起來,白皙的臉頰頓時羞燙得無法自己,羞答低喃道:「王媽…」
「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兩情相悅結合為一,是愛情的昇華也是人生必經的歷程啊!來,王媽幫你打扮打扮,換上新睡衣。」
王媽幫雨蕾淋浴淨洗後,為她穿上略為性感的睡衣,留下真心的祝福才退了出去。
雨蕾靜坐在梳妝台前,心不在焉的梳著早已讓王媽整理好的秀髮,羞怯的聽候守舜。突然,門被打開了,守舜走了進來,逕自就拿起放在床沿邊的睡袍進了浴室。半小時後,浴室裡的水聲嘎然停止,沉寂了半晌,門「砰!」的一聲打開,團團的霧氣伴隨著守舜的踏出浴室而瀰漫在整個新房裡,令雨蕾因那股拂面的熱氣而更加心慌意亂的捉緊衣角輕顫著。
守舜拿著毛巾靠在浴室外的淡藍色牆壁上,擦拭著滲滴水珠的濕發,銳利的眼神從雨蕾秀髮,移到那細緻的美麗背脊。他赤腳走到床沿,命令道:「過來!」
「開始了!」雨蕾的心想要跳出來一樣,雙手止不住顫抖的將梳子放到梳妝台上,緊張的站了起來。沒想到才一轉身,整個人就不小心跌仆在另一張小椅子上,「啊!我…對不起…」
她以為他要幹什麼?抱她嗎?守舜憎厭的看著雨蕾扶著一旁的小矮櫃站了起來。「幫我擦頭髮。」
雨蕾接過守舜手上微濕的毛巾,顫抖的擦拭著守舜那頭濃密、飄逸著清雅香味的黑髮。自從曾幻想著有一天能這樣輕撫著他帥氣的濃髮,現在這個瑰麗夢想實現了,她好激動、好想哭。
「夠了,」手舜捉住雨蕾的手腕,「幫我梳頭。」
雨蕾馬上又到梳妝台,摸到了梳子後,細柔的為守舜梳著。「這樣子可以嗎?」守舜會想起來嗎?三年前的他就是這種冷酷中藏著柔美的髮型,他回想起來我們曾經相遇過嗎?
「我就不相信一個瞎子會替別人梳頭!」守舜嗤之以鼻的哼著,擔當他一看到鏡中的自己時,卻嚇了一大跳。咦,這不是我三年前的髮型嗎?而且梳得很柔順、一絲不亂。「你倒挺會伺候男人的嘛!」
「這是身為一個女人應當做的。」雨蕾沒看到守舜諷嘲的表情,所以不明白這是一句揶揄的話。
突然,雨蕾被守舜粗暴的捉住了雙臂。「守舜…」她漲紅了臉羞喃著,整顆心被一室灼熱的空氣及守舜手掌上的熱度給剎那點燃了。
「巧韻…這原本該新婚之夜,屬於我們的…」守舜心痛的看著被他進捉住雙臂、一臉羞紅的陌生女孩,「你現在在哪裡?為什麼你這麼狠心?音訊渺然的裡我遠去?」想到巧韻留下的信,逐字逐句都是淚水,守舜的五臟六腑彷彿都被絞碎了,禁不起神經的抽痛,緊蹙了雙眉。
「要不是山青那個狗頭軍師的爛詭計及她陰錯陽差的出現,讓我頓失理智,怎麼會變成這種令人痛不欲生的結局?雖然山青已經被我修理一頓、揚言絕交了;但她呢?難道她就如此不費吹灰之力,成為趙總經理夫人,坐享其成?」
守舜將雨蕾壓倒在床上,粗魯的撫弄她,飢渴的索求著一個丈夫該有的權利。雨蕾如遠山含黛的細美、鮮紅欲滴的櫻唇、冰肌的細頰粉頸…都在他霸道的雙唇下,留下溫熱、敏感的吻痕。
「守舜…」雨蕾嬌盈的身軀被守舜敏感的舌尖及伸到她內衣中愛撫的手,挑逗的呻吟起來。他輕顫著手,移到守舜的腰際,為他輕解睡袍結。
「你幹什麼?」守舜大吃一驚,捉住雨蕾的手。
「我幫你解開。」
「幫我解開?這麼熟悉的動作你是幫幾個男人做過?」守舜憤恨的咬著牙,用力在雨蕾臉上抽了一巴掌,大罵:「賤女人!」
「好痛——」
「痛?我告訴你,你痛的只是皮肉而已,真正痛的人是我!你聽到了沒?當你正竊喜可以輕而易舉的飛上枝頭,成為趙總經理夫人時,我的心卻淌著不為人知的鮮血啊!」
聽著守舜的發狂吼叫,雨蕾一片困亂的問道:「守舜,你說什麼?」
「我說我根本不愛你,這樣你聽的夠清楚了吧?」
雨蕾愣住了,「你不愛我?怎麼可能?你騙我!」
「我為什麼要騙你?你又被我騙了什麼?我們兩個在昨天之前根本不認識,而現在只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罷了。你認為你有什麼損失?」
雨蕾委屈的將被解開的衣服拉好。「那你為什麼要…」
「為什麼要?我只是在試探你而已,看你會不會拒絕我,沒想到你表裡不一,外表一副清純、聖潔的好女孩模樣,內心卻對男人這麼飢渴、主動。哼!不知道已經和多少男人有過一腿了才嫁給我。我趙守舜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居然娶了個水性楊花的妓女進門,戴了個天大的綠帽子。」
「守舜,你冤枉我,我沒有啊…」驀然,雨蕾感覺到自己的嘴角正流出一道血絲,熱熱的就像臉頰的溫度。
「沒有?」守舜哼了一聲後,兇惡的指控道:「我們昨天才相遇,根本沒有愛情,而你居然能沒有半點矜持、推拒,就是最好的證明。」
「守舜——」
「不要叫我,你有什麼資格叫我的名字?我在全球擁有十多家公司,而你呢?你連一雙眼睛都沒有。」
晴天霹靂,讓雨蕾幾乎要昏死過去。守舜,你怎麼能夠說出這麼殘忍的話?我的失明有一半以上是為了你呀!是你不瞭解,還是你根本就不是我所想像的那種好人?「難道你是因為我的身份才嫌棄我?那你當初又為什麼要娶我呢?」
「你錯了,只要是我喜歡的女孩子,就算她家一貧如洗,我仍會想和她共度白首。你不用再猜了,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好了,其實我是為了保護一個我所愛的女孩——巧韻,才娶了陰錯陽差跑出來的你。這個理由,你滿意了嗎?」
「不!我不信!」知道守舜的心早已被別的女孩子佔據,雨蕾比讓守舜嫌自己失明還痛徹心扉,「守舜,不是這樣、不是這樣的,對不對?…是你自己說愛我的啊!」
「你不信是不是?好,我就將巧韻留給我的信拿出來念給你聽,看你還信不信?」守舜從口袋裡拿出來一張信紙。
守舜:
要提筆寫一些告別的話,實在好難、好重…未語,淚早流乾了。我愛你,這是事實。我從第一眼,從在趙氏門口跌入你的懷抱時,就從來也不想再離開你的溫暖的胸膛了。無奈的是,命運之讓我們兩人成為偶然聚點的交叉線,在愛情有一點結果時就狠心拆分離。別以為我真是灑脫到說放就能放的女孩子,當你將戒指套入她手中後,我的心已經碎了…
「不,」雨蕾捂氣雙目,嘶喊起來:「守舜,我求求你不要念了,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守舜將雨蕾的手強扳開來,「你必須聽,因為這都是因為你的緣故,我和巧韻才會分離。你聽到了沒?都是因為你的緣故,巧韻的心碎了,都是你、都是你這個賤女人。」
「不是我、不是我,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折磨我?為什麼…」
「我折磨你?哼!是你先折磨我的。要不是你,我們不會這樣。你給我好好的聽下去!」
我要走了,其實我們家早就要搬了,只是因為捨不得你,才暫時停頓。守舜,對不起,我對公司一點幫助也沒有,這真是個殘酷的事實,不是嗎?既然如此,我何不出身而腿,減輕你的負擔?就算你罵我自私好了,別試著找我。祝福你跟她,然而不管多久,我都會永遠記得我曾經那麼全心全意、情深不悔的深愛過一個叫趙守舜的男人。我走了,珍重!祝你幸福
巧韻留筆。
「你聽到沒有?就是因為你,巧韻走了,都是你這個賤女人幹的。所以我告訴你,從明天開始,我就要極力找尋巧韻,只要一找到她,我就會立刻將她娶進門,這次我再也不管報章輿論會怎麼口誅筆伐,還有你別以為掛名總經理夫人的頭銜就可以坐吃山珍海味,別癡心妄想了,這些榮華富貴,你這個賤女人不配,你就像我花了大排場請回來的一個高級傭人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從明天起,你天天給我準時六點起床,分擔王媽的工作,聽到了沒有?我可是事先警告你,你要是敢晚一分鐘起床,我就立刻要你好看。」
「守舜——」雨蕾哽咽的說不出話,只能讓崩潰的眼淚宣洩心中的震驚。
守舜粗暴的捏著雨蕾的下巴,「不要在我面前哭!我是個鐵石心腸的人,你拿幾滴廉價的眼淚,是感動不了我的。還有,除非有外人在,否則你也要尊稱我一聲『少爺』,聽清楚了沒有?花雨蕾!」
守舜連名帶姓的怒吼,那凶熱的氣息沖在雨蕾蒼白的臉上,猶如一把在她心上用力刻劃的利刃。「不要…守舜,我愛你啊…不要對我如此殘忍!」
「沒錯,你是愛我——愛我的錢和我所能給你的名利地位。『愛』出自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口中,真是污穢。」守舜痛惡的啐了一聲,跳下床,奮力甩上門,踩著憤怒的腳步聲逐漸遠離。
「不要!」幻想中新婚的甜蜜霎時幻滅,雨蕾伏在床上泣不成聲。「為什麼?守舜,你為什麼這麼殘忍?這麼狠心?我從沒想過要貪圖你的家產,如果對你有一私慾求,也只是你溫柔的將我擁在懷中的感覺而已呀!難道這也有錯嗎?你不知道當你昨天出現在我身旁,雨出驚人的說要娶我時,我是多麼高興!可是你現在卻告訴我這一切只不過是你另有目的虛情假意,你根本不愛我…。你叫我怎麼相信這個事實?」雨蕾不只哭喊了多久,才噙著兩行淚水昏沉睡去。
「花雨蕾,你立刻給我滾下來。」守舜山搖地動的咆哮傳進雨蕾的耳裡。
雨蕾從昏睡中驚醒,揉了揉自己腫痛的雙眼,還有嘴角被守舜那一巴掌給硬抽出來的血絲,才憶起昨夜那場變調的暴風雨不是夢。
當守舜扯嗓罵喝的聲音在一次衝進腦海裡時,她不顧一切的跳了起來,奪門而出。「樓梯、樓梯在哪裡?」好不容易摸到扶手,連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就又五步並成兩步的直衝下樓,卻因過於倉皇失措,在最後幾階時,不小心碰到高放在一旁的古董花瓶。「啊!」的一聲,一個不留神踩了個空,雨蕾整個人就和花瓶一起摔下樓了。
「怎麼回事?」王媽聽到巨響,立刻從廚房衝了出來,看到雨蕾跪坐在鮮血及碎玻璃中,幾乎要暈厥過去。「小蕾!守舜,你還杵在那裡做什麼?沒看到小蕾受傷流血了嗎?還不快去拿醫藥箱來。」
守舜文風不動,嘴角揚起幸災樂禍的冷笑。「花雨蕾,你知不知道這花瓶是明朝的古物,價值連城,就算是半個你也賠不起,現在這樣毀在你手上了,你怎麼賠?如果它能插死人的話還算值得,就叫替天行道。」
「守舜,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別忘了小蕾時你的妻子!」王媽心急慌亂的將渾身沾滿血跡的雨蕾,費盡的攙扶到沙發上,才有火速的奔進儲藏室拿醫藥箱。
「我的妻子?呵,說的這麼好聽。王媽,你也應該知道,我愛的是巧韻,要不是這個賤女人什麼時候不在馬路上跑,偏在那時候跑到我的輪胎下,我也不會鬼迷心竅的娶了她,而巧韻也不會不告而別。都是她,都是她一手造成的。」
「什麼叫都是小蕾一手造成的?」王媽對守舜的推諉怒道,邊取出鑷子,萬分憐惜的向雨蕾輕道:「王媽現在要將你手上的碎玻璃夾出來,你千萬要忍著點,知道嗎?」
雨蕾緊咬著下唇、點了點頭,讓王媽小心翼翼的將自己手上混著血的碎玻璃一一夾到衛生紙上。
王媽繼續對守舜叨念道:「你憑什麼責怪小蕾?是你自己在巧韻和艾蓮之間進退維谷,不知該如何抉擇,幸好小蕾及時出現,替你解決了這個痛苦的問題,你不知道感激還反咬小蕾一口。守舜,你想想看,你這樣子做對嗎?你現在就像你父親一樣,自己沒勇氣作決定,卻對別人為你做的選擇充滿怨尤。」
「誰說的?」守舜眼瞳睜得奇大,歇斯底里起來。「誰說我和他一樣?他是罪大惡極的惡魔,我不是、我不是…王媽,這個女人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你要這樣子偏袒他?」
「你說的是什麼話!?」王媽對守舜為之氣結,「什麼叫小蕾給我多少好處?我問你,小蕾有欠你嗎?否則憑什麼人家一個好女孩子平白無故的來當你的受氣包?如果她沒有嫁給你的話,至少還是個無憂無慮的單純女孩,可是她就是心地太善良了,為了幫助你,將自己一生的幸福都交給了你,對你逆來順受、忍氣吞聲,甚至現在搞的雙手鮮血淋漓,也不敢叫一聲痛,而你居然還這樣對她,守舜,你到底有沒有良心啊?佔了便宜還凶巴巴的!」
「對,我就是沒良心,怎麼樣?我恨她——一輩子都很她。」守舜丟下脖子上的濕毛巾,衝上樓,不一會兒就拿著西裝外套和公事包,狼狽的衝了下來。
「守舜,你要做什麼?我飯做好了。」王媽轉過頭來,對一臉憤怒在玄關穿鞋的守舜喊著。
「我不吃了,看到她、看到這個家,我遲早會發瘋。」守舜想要踹死一個人似的用力踢開了門,像瘋般走了出去。
「守舜——」王媽還想阻止守舜,但聽到了守舜發動車子後呼嘯而去的聲音。
「唉!這孩子,真不知道在想什麼?」王媽搖頭歎息道:「都一個三十好幾的男人了,還這麼不成熟。來,小蕾,再忍著點,只剩一點而已。」
雨蕾面無血色的閉上了眼睛,淚水一滴滴的從她的眼中流了出來。
王媽看雨蕾用手背掩著臉,泣不成聲,不禁心疼的哄道:「小蕾,很痛是不是?再忍耐一下,就快好了。」
雨蕾搖了搖頭,悲傷的側過臉去,不停拭著難以停息的淚水。昨夜,她就知道舜舜很她,既然上天注定他們該用這個方法走過這段有緣無愛的日子,那麼再多淚水也不能挽回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