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拜是阿拉伯聯合大公國的第二大國,在波斯灣的地位可和東方明珠——香港比擬,在發現石油之前,杜拜便以國際貿易出口致富,而且擁有大型國際機場和兩座國際商港,商業的繁榮居大公國之冠。
「沒想到我居然被你說動了。」阿德拉坐在轎車裡,還是一臉鬱悶。
他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路邊景致,一路上都在生悶氣。
而冉綻青從一早開始嘴巴便笑得合不攏。「嘿嘿,是你教我的嘛!一次吃一口。距上次你和伊瑪打架之後,我可是過了一個月才展開攻勢,你應該鬆了口氣才對。」
「我以為你已經放棄了。」他還以為她真的安份守己,沒想到只是個計謀,而且他最近忙著處理政事,忽略了她,她開口說要去杜拜,說什麼他得賠償最近對她的疏於關照,害他無法拒絕只好答應。
「怎麼可能?我一看到莎夏哭喪的臉就沒轍,而且我看伊瑪也不像從前我想的那麼壞。」
「是啊,你喜歡上他了。」
「阿德拉,你瘋啦!」冉綻青忍不住大吼。他的佔有慾越來越強,真是讓她吃不消。
「要不是你半騙半哄,母后又在一旁慫恿,你們根本想都別想計謀能得逞。」他瞪著兩個偷笑的女孩,無奈的歎息。
「阿德拉,伊瑪是真的很想邀請你……」莎夏的笑意在阿德拉的瞪視下消失,暗地裡拉拉冉綻青,要她幫忙。
「我早就聽說杜拜的沖沙很有趣,除了阿布達比之外,我還想去別的地方玩玩。」冉綻青好整以暇的替這次的出遊找到完美的理由。
「有我在,你還想去哪?」
「我哪都想去,尤其想回家。」她望著車外,突然有點想念熱鬧的台灣,甚至一向給人壓迫感的水泥建築物她都懷念。
「青!」阿德拉大驚失色,將她抱在懷裡,「我不許你走!」
莎夏忍不住指責他,「你又不娶青,她怎麼會不想離開?」
「不是我不娶,是她不肯嫁。」阿德拉瞪著冉綻青,拿她的執拗沒轍。她說不嫁就不嫁,把他氣瘋了。
「哼!連出門玩玩你都這麼會抱怨了,如果我真的嫁給你,我想回家時怎麼辦?」冉綻青才不把他的怒意放在眼裡。
「那……我讓你回去啊!」如果完全不讓她回台灣,她一定不肯嫁他,不然就是婚後一定三天兩頭要離家出走。
「那如果我一住就是半年呢?」她笑得燦爛,因為她已經得到他的首肯了,起碼她不用像其他回教女人一樣,嫁入皇宮後一輩子出不了門。
「想得美!我會把你綁回來的。」說完,他猛烈的強吻她以宣洩惱怒。
冉綻青原本薄噴的瞪他,低聲呻吟抗議,但她很快就被他一貫的強硬索愛給撩動了心,兩人在轎車後座裡身軀交纏,害得坐在他們對面的莎夏看得臉紅心跳。
車輛自荒野沙漠駛進現代化的都市,又經過幾條寬敞大道後總算到了杜拜皇官。
「哇!我真是幸運,居然可以踏進兩座皇宮。」冉綻青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地笑瞇了眼四處打量。
回教國家一向不允許皇宮被拍攝,所以除非親自來到這裡,否則絕對看不到這壯麗的宮廷。
在皇宮的大門口前站了一名高挺的男子,那個人即是伊瑪。
他望著莎夏,眼神透露出渴望,但他已經被冉統青逼得發誓,絕對不再惹火阿德拉,所以他只能忍下碰觸愛人的衝動。
莎夏也用多情的眼凝望著伊瑪,好想奔進他懷裡
冉綻青拉拉她,「想想就好,別當真,會壞事的。」
伊瑪轉移眼神看著一臉不情願的阿德拉。「我聽莎夏說你欣然受邀,看起來不像,被騙來的?」
「別笑我,你不也是為了女人昏頭轉向的。」阿德拉沒好氣的頂回去。
「你知道就好。」伊瑪兩眼一溜,在阿德拉和冉綻青面前攬住莎夏的腰,狂肆的吻她。
「完了。」冉綻青搖搖頭,她快被這兩個男人給氣瘋了。難怪他們曾經是好朋友,個性簡直一模一樣!
阿德拉在她的瞪視下只重重哼了兩聲,警告他們克制點。
「我們走吧!」伊瑪不但解了渴望,也殺了阿德拉的銳氣,他得意揚揚的牽著莎夏走進皇宮。
「沒什麼好氣的,換成是你,你也一定會做同樣的事。」冉綻青走過阿德拉身邊時含笑拋下話。
難道他真的一點尊嚴都沒有了嗎?阿德拉翻著白眼跟在他們後頭。
※ ※ ※
「他怎麼說?」莎夏和伊瑪都睜大眼等待冉綻青的回答。
「不行。」冉綻青也因為沒替他們勸說成功而感到愧疚。
「那我只好用最後的手段了。」伊瑪眼神變冷,他早已經有了其他的打算,只是念著莎夏才不做得太絕,但是阿德拉還是這麼冥頑不靈,他不願意再傻等下去了。
「伊瑪?」莎夏擔優他會再痛下殺手。
「放心吧!我不會再派殺手了,這樣沒意義,我要……」
「怎樣?」冉綻青和莎夏都專注等待著答案。
「搶人,等你成為我的人之後,你父王還能不答應嗎?他只是礙於阿德拉反對,否則我們兩國親上加親不好嗎?」他只氣憤沒早點作下決定,害得他和莎夏這麼久了都還不能成為夫妻。
「這是好辦法唷!」冉綻青點頭附和。
「可是阿德拉會氣瘋的。」莎夏不敢做這種事。
冉綻青自在的聳肩,「反正自從我出現以後,他時常都在發火,別擔心!」
伊瑪發笑。「你很厲害,難怪會把阿德拉抓得死死的,非你莫娶。」
「別以為我喜歡你,如果不是莎夏,我才懶得理你。」她靠在吉普車上,依舊不吝於賞他白眼。
「說得好,這種人不用去理會。」阿德拉走近他們,三人怕他聽見剛才的話而變了臉色。
阿德拉來回打量他們,「怎麼,又在打什麼主意了?看你們嚇得臉色發青。」
「沒、沒事啊!只是在說你怎麼這麼久了還沒出來,在說你壞話。」
「你在說謊。」這麼久了,青在說實話還是敷衍他他一眼就看得出來。
「你要割我舌頭?這樣你就沒有熱們的吻嘍!」她送給他得意的微笑,只要她不想說,他什麼也挖不到。
阿德拉受不了的把臉靠在她肩頭,「女人,你這張嘴巴真的應該要管管了。」
「快走吧!我們才可以玩久一點。」伊瑪催促每次拌嘴都要花許多時間的他們趕緊上車。
「催催催,你見不得人好?」阿德拉橫他一眼。
「罪魁禍首是你。」伊瑪也不甘示弱的回嘴。
「行了,你們還沒吵完?上車啦!」冉綻青把準備鬥毆的兩個男人隔開,同時對伊瑪眨眨眼,表示計謀隨時可以開始。
反正最後阿德拉一定得接受事實,到時候再連這兩個朋友的問題一併解決。
※ ※ ※
深夜,狂風吹襲著在古老土地上建立的現代城市,彷彿在警告人們,危險已經慢慢接近……
「快點,趁阿德拉洗澡時先走,不然他發現的話,我們的計劃就毀了。」冉綻青拖著扭扭捏捏的莎夏不停奔跑。
「可是青,這樣好嗎?」 莎夏還是懼怕阿德拉,怕等他知道這件事後,會氣得不顧一切把伊瑪殺了。
無論是伊瑪或是阿德拉,她都不希望他們任何一個人受傷。
「好啦,不然你想就這樣回家,然後繼續和伊瑪兩地相思?」冉綻青快被她的舉棋不定惹火了。
莎夏噤聲猛搖頭。
「那就對了,快走,伊瑪應該已經在等你了。」她拉著莎夏奔到皇宮後門。伊瑪早就已經遣走侍衛,讓她們順利的離開皇宮。
「莎夏,你終於來了,我以為被阿德拉發現了。」靠在轎車上的伊瑪抱住莎夏,熱情的又樓又吻,安撫方才擔憂的心。
冉綻青看著交織的兩人,百感交集的歎息。
伊瑪對莎夏的情到底有多深?阿德拉說他用情不專,但她眼中看見的卻是完完全全的愛戀。
「我怕,怕阿德拉……」莎夏反手抱緊他,身子微微發顫。
「除了這個女人之外,誰不怕他?包括我。」伊瑪說出讓她們意外的話,他無奈一笑,「別看阿德拉這麼容忍我,當他發怒時,誰都阻止不了。」
「不管了,反正我們都已經出來,你們就躲好吧!等過了一兩個月,阿德拉就算氣得跳腳也沒轍。」這可是伊瑪的主意,她只是把阿德拉騙高開,讓這對備受阻撓的鴛鴦能夠雙宿雙飛。
不過阿德拉的怒氣就得由她來承受了。唉,她何苦來哉?
「我回來時你還會在嗎?」莎夏握緊她的手,雖然只是數個月的相處,她已經喜歡上這個豪爽的東方女孩。
冉綻青怔了怔。「別問我,我自己也不知道。」
「莎夏,我們該走了。」伊瑪聲聲催促。
「快走吧!」冉綻青把莎夏推上車。
就在此時,一群人趁著黑夜接近他們,伊瑪發現來者不善,但是他寡不敵眾,雖然極力反抗卻仍被打倒在地。
「哪個是東方女人?」這些人的來意已經很明顯。
「青,救我。」莎夏被幾個男人扭住,只能無助的求救。
皇宮的侍衛到哪去了?冉綻青急慌了,她的下巴突然被人捏住,那男人查看一會後對其他人吆喝。
「人找到了,快走!」 如果皇宮的侍衛聞聲趕來,他們可是要被處死的。
「放開我!」冉綻青扯開喉嚨大喊,只要有人發現他們,相信附近廣闊的沙漠沒有他們藏身之處,可侍衛早就讓伊瑪給運走了。、。
「青!你們放開她!」莎夏放聲大叫,突然,她被甩到一旁,頭剛好撞到牆上,當場昏死過去。
※ ※ ※
渾身是傷的伊瑪抬眼睨著來回走動的阿德拉,「對不起,是我不對。」
阿德拉搖頭,「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我只希望趕快把青找回來。」
「殿下,莎夏公主清醒了,她說想見你們。」一名僕人進來傳話。
伊瑪搶先在阿德拉之前衝到莎夏的房間,緊緊握著她的手,「莎夏,感覺怎樣?」她傷得很重,尤其是頭部的傷,醫生診斷有輕微的腦震盪。
「不舒服……」她哭了起來,「青,她被抓走了,我幫不了她。」
「噓,別哭了,我們很快就會找到她的。」
阿德拉望著輕聲安慰莎夏的伊瑪,心頭突然一酸。
讓莎夏嫁給伊瑪真有他想的那麼糟嗎?他錯了嗎?
「阿德拉。」莎夏呼喚他。
「什麼事?」雖然氣惱她不聽話,但她總是和他血緣最親近的人,而且又受了傷,他無法冷酷以對。
「我聽到那些人說他們要找的是東方女子,就是青。」
「我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阿德拉瞇著眼思索最近他有什麼仇人。是哪個沒種的男人,居然會找上一個女人?
莎夏在昏睡前還是不斷叮嚀他們要趕快救冉綻青。
「你最近惹了誰?」兩個男人走出房間後,伊瑪立即追問。
「除了你這個到處追殺我的瘋子之外,沒有。」阿德拉沒好氣的說。
「我知道你心急,但是仔細想想,還有誰?」
「我對青的關注實在大引人側目了,任何和我有仇的人都有可能拿她來打擊我,」他一拳擊在牆壁上,「我真蠢,居然沒想到有人可能會傷害她。」
如果那些男人傷害青,他卻來不及救她,傷害恐怕難以抹滅啊!
「不能怪你,是我拜託她幫忙才會把事情鬧成這樣的。」伊瑪已經派出所有能夠出動的人力去尋找冉綻青。
在沙漠裡要躲藏不容易,他們要擔心的只是時間的問題和那些人是否會痛下殺手。
其實他很開心看見阿德拉重抬歡笑,真的,撇開阿德拉阻撓他和莎夏在一起的事,他還是把阿德拉視為最好的朋友,因此他不希望那個東方女人出事。
「殿下,有人送這個進來,已經檢查過了,信封裡只有一張紙。」侍衛遞上一個信封。
伊瑪看過之後遞給阿德拉。「想到是誰了嗎?」
「想要我的好處的人不少,但是非要我死的人……」他皺緊眉頭看完那封信,「難道會是他?」
說完他轉身走進伊瑪的辦公室打電話,求證他的猜想。
伊瑪挑高了眉。「傑桑?」如果是真的,那就是阿布達比的一樁醜事,王子居然想幹掉比他出色的手足。
傑桑以為除掉阿德拉就可以安坐王儲之位嗎?錯了,他雖然有那麼點小聰明,但是一向喜歡投機取巧,阿德拉的父王怎會不知道,王儲怎麼輪都輪不到他的。
他只是白忙一場罷了。
「嗯,據皇宮人員說他今天跟在我們後頭離開,和我們朝同一個方向走,而且昨天父王才半開玩笑說要我接受王儲之位,有可能是他一怒之下想出這個計謀。」
「你打算怎麼辦?」
「依他說的赴約,不過我不相信他真會放了青,我需要你的支援。」歹徒想要用他來換青,他一定要去,但恐怕那也只是陷阱。
「你肯向我提出請求支援,算是原諒我了嗎?」伊瑪帶著渴望問。
阿德拉盯視他許久,最後徐緩開口,「我可以原諒你玩弄我的女人,因為那對我而言只是失了面子;但是我無法原諒你害我心愛的女人涉險。」
「說來說去你都還是有理由恨我。」伊瑪瞪著他,有怒又不敢聲張,因為這件事真的是他不對。
「別說這些了,先把我的女人救回來再說。」他握住伊瑪的肩,「如果青平安無事,我就讓你娶莎夏,如果青出了一點萬一,那麼成為獵殺的人將會是你。」
「我不懷疑你會這麼做。」伊瑪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一定要幫阿德拉救出冉綻青。
※ ※ ※
夜晚,到了指定時間,他們在杜拜河邊尋找到信上所指定的船,伊瑪帶著手下暗地部署,而阿德拉則朝大船走去。
「喂,我是阿德拉,我已經來了,趕快把那女人放了。」他站在河岸邊對著船上大喊。
有個蒙面人探頭出來拿燈照著他,確定他的身份後對他揮揮手,要他上船。
「不,如果沒看到那個女人,我不會上船的。」有可能青根本不在這裡。
「她,對吧?快上來。」那男人把冉綻青抓出來晃了兩下又把她推開,不過阿德拉已經確定是她了。
他拾階而上的同時也思索著要如何制敵。
如果伊瑪的幫助有限,他該如何保護青和自保?不管遇到什麼情況,為了青,他都得硬著頭皮應戰。
他一走進船艙便被幾個人團團圍住、身上的兩把槍也被搜出來。
他不在乎自己已經沒有防身之物,雙眼緊緊和冉綻青糾纏。
「阿德拉……」冉綻青見他真的出現,淚水潸潸不止的下。
阿德拉用眼神安慰她,並且冷靜的打量四周的敵人。
嗯,八個人的確不好應付,尤其他根本不知道這些人的來歷,對了,傑桑呢?會是這八個家面人之一嗎?
「傑桑,你給我出來,不要不敢面對我!」他對這八個人吼叫,希望引出其中的帶頭者,好讓他可以在這些人動手之前取得先機。
「閉嘴!我們這裡沒有叫傑桑的。」其中一人喝道。
「先放了那女人。」好,既然查不出主謀,那就先讓青脫困,他才能安心的和這些人周旋下去。
開口的那個人搖頭,「不行。」
他雙手一攤,「我都已經在你們手中了,你們還怕什麼?」
「聽傑……聽人家說你非常能幹,為了自身的安全,我們還是把這女人留下來。」
所有人都贊成的點頭。
太假了,他們根本一開始就打算殺人滅口。「你們說過一人換一人的,我這個王子換她一個低賤女人夠了吧?」
聽見他輕蔑的話,雖然冉綻青非常恐懼仍舊想罵人,不過阿德拉鋒利的眼神阻止了她。
突然間,一道尖銳的哨聲響起——這是伊瑪和阿德拉約定的暗號——阿德拉奮不顧身向冉綻青飛奔而去,撲倒她,兩人緊緊平貼在地板上,接著槍聲大作。
八名歹徒中有五名倒下,其中一名靠他們最近的歹徒舉槍要射殺阿德拉,此時阿德拉確定要殺他的是傑桑——那雙眼他絕對不會忘記。ˍ
「躲好!」他把冉綻育推開,旋即向傑桑飛撲過去。
然而傑桑手中有槍,阿德拉還是落於劣勢,槍口對準了他。
「哼哼,阿德拉,我要你死,這回你一定逃不過!」說完,他正要扣扳機時,背後卻傳來尖銳的刺痛。
他的槍從手中滑落,他瞪大眼轉身,發現刺殺他的居然是冉綻青。
「你這賤女人!」他狠狠的甩她一巴掌。
冉綻青則像個布娃娃般被甩到一旁,撞碎了花瓶倒地不起。
阿德拉既想收拾傑桑又擔心冉綻青,最後他決定真愛優先。他拋下傑桑奔到角落抱起昏過去的冉綻青,她臉頰上的傷口不斷流出鮮紅的血,嚇壞了他。
背後被刺一刀的傑桑拾起槍原本想給阿德拉一槍,但是伊瑪已率領手下攻人,他嗤了一聲轉身從側門逃走。
「阿德拉,她還好吧?」擺平所有歹徒後,伊瑪關心的詢問。
「她受傷了。」阿德拉抱緊臉色蒼白的冉綻青,恍惚的眼中儘是恐懼。
伊瑪望著他,明白他的心真的全被這個東方女人鎖死了。
她的傷,應該不嚴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