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好苦!
漣漪在睡夢中被湯藥嗆得猛咳不止。她伸手揮手揮開仍然湊在嘴邊的碗,想要再度沉入睡夢中,但是不知是誰這麼不識相,就是不放過她,硬是把她拉坐起身,粗魯的把碗湊近她的嘴。
「不要。」她閉著眼用力推開害她想吐的湯藥。
尉翔軒寒著臉看著她把手上的碗打翻,又想在他懷中睡去,氣得把漣漪抓起來搖晃,忘了她身子虛,禁不住他的粗魯對待。
結果漣漪在他的搖晃下,又昏了過去。
「漣漪?漣漪?」尉軒起初還以為她是貪睡不不理他,但越叫他越心慌,漣漪一點反應也沒有。
「浩文!」他先輕輕放下漣漪,然後急忙奔出去,喚著鄭浩文。
「怎麼啦?」鄭浩文三步並作兩步的飛奔到臉色發青的四當家面前。
「快去找大夫來,漣漪她……」尉翔軒急得都說不出話了。
看四當家的臉色,鄭浩文大概知道是怎麼一回事了,他沒有多問,仍然是三步並作兩步的飛奔而去。
尉翔軒見鄭浩文離去,又急忙跑回房間,將被他搖昏的漣漪抱在懷中。「漣漪,你怎麼這麼脆弱啊!」他苦著一張臉,對著漣漪哀叫,也不想想自己有多粗魯,漣漪哪經得起他如此折磨。
「來了,來了!」過了一會兒,鄭浩文引著剛才那位大夫進來。
「又怎麼啦?」大夫才剛回到家,椅子都還沒坐熱,茶都還沒入口呢,又被人連拖帶拉的請來了,真是折煞他的老命。
「她……她被我搖昏了。」尉翔軒心虛地接受兩人同時射向他的譴責目光。
「大爺啊!她這麼個害病的弱女子,怎麼經得起你這樣折騰?」大夫見漣漪可憐,同情的替她說了尉翔軒幾句。
妻子懷了身孕他不知道就算了,連她臥病在床,他都要虐待她,唉!他真替這個苦命的夫人感到可憐。
「我只不過是想餵她吃藥,可是她大概嫌藥苦,不肯喝,把藥給打翻了,我氣不過,就搖了她幾下嘛!至於效果如何,我就真的不敢說了。不過你再這樣折騰下去的話,不用說孩子,恐怕連夫人的性命都不保了。」大夫說完,背起藥箱走出去,「真是,哪有人這樣子折磨自己妻子的,又不是他的殺父仇人。」
大夫走出房間時,嘴中唸唸有詞,「不巧」又讓尉翔軒和鄭浩文聽得一清二楚。
鄭浩文用眼角瞄了瞄主子,「我去叫下人熬藥。」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尉翔軒再次重申。
「你對我說沒有用,對她說吧!如果她還會醒來的話。」鄭浩文不是咒漣漪,他只不過想嚇嚇尉翔軒罷了。他太不成熟了,一點都不像個當家的樣子,這點他一定要向大當家報告,誰要他期負個弱女子。
「漣漪,我不是故意的,你快點醒來好不好?」尉翔軒坐在床邊,將漣漪冰冷的雙手握在他的手掌之中,想給漣漪一點溫暖。
過了一會兒,一名小丫環送來湯藥,她好奇地想知道四當家的病人是誰,但她才打開門,四當家就接過了她手中的藥,然後門就在她面前甩上了,她啥都沒看到。
「漣漪乖來喝點藥,這樣子你的身體才會好起來。」尉翔軒將漣漪扶起,讓她靠在自己的胸口。
昏睡中的漣漪對藥味依舊排斥,幾次都差點把藥打翻了,尉翔軒忍下即將爆發的脾氣,輕聲的哄著她,但昏迷之中的漣漪依舊不願喝下這碗藥。
尉翔軒洩氣得快要發狂,他真想把這碗湯藥砸了算了。
「好吧!是你逼我的。」他喃喃自語,然後含了口湯藥,就著漣漪的嘴,將湯藥灌入漣漪口中。
「哇!真的很苦呀!難怪你不喜歡,」他終於喂漣漪喝下一口後,自己也嘗到了苦澀的藥味。
他就這麼一口二口的喂漣漪喝完了整碗湯藥,之後他才扶她躺下,替她蓋好被子,坐在床邊守著她,一步也不敢離開。
是誰每次都要她喝這麼苦的藥?
漣漪在氣惱之中緩緩睜開眼,卻意外發現一張臉幾乎貼在她的臉上,她想了一下,才發現她的嘴正被人輕薄著。
她用雙手推拒著,但是這登徒子好像沒有感覺,絲毫不動,她生氣的用力咬下去。
「哎喲!」尉翔軒剛才只不過是灌下了藥後,嘴巴貪心的多停留了一會兒,就遭受到如此的報應。他按住流血的嘴角,看著顯然已經清醒的漣漪。
「你醒啦?」他的話語中有太多的放心。
「我怎麼了?」漣漪納悶地看著他稱得上愉悅的臉。
「你怎麼了?你差點把我嚇死。」尉翔軒整整守在她床邊兩天,現在她醒了,他的心情才真的放鬆下來。
漣漪撫著胸口不知該說什麼。她努力地搜尋腦海中模糊的記憶,但她的身子虛弱得令她沒有力氣去回想。
「別想了,我告訴你比較快。」尉翔軒明白她不懂現在的狀況,「你在柴房裡昏過去了,幸好他們發現了你,要不然——」
「噢!對,我想起來了。我在柴房裡住得好好的,四當家幹嘛要把我移到這兒來呢?不怕髒了你的房間?」漣漪一聽到「柴房」兩字,失去的記憶就自動回來了。
「不是這樣的,漣漪。」尉翔軒著急的解釋,「我承認我前些日子是忘了你的存在,但我真的不知道他們是這樣對你,我——」
「省下你的道歉。我問你,張家的人有沒有找我?」漣漪現在只念著武勳的情況,其他的,她都不在乎。
「有。」
「那就表示他們需要我,你讓我回去。」漣漪說完,作勢要下床。
「你敢!」尉翔軒瞇起雙眼,將她壓回床上。「你懷了我的孩子還想回到張家去?你太異想天開了吧!」
漣漪聽了他的話,一時愣住了。「你……你知道了?」
「是啊!要不是你肚子裡的孩子,我才懶得理你,更別說救你了。」尉翔軒就是不願說真話,他也不願承認自己是真的在為她擔心。
漣漪低頭慚愧的說:「我知道我的所作所為非常不道德,但是我必須回去,武勳還在張家啊!」她抬起頭,淚涔涔的雙眼令尉翔軒極度的不捨。
「武勳是誰?」他只要一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渾身不舒服。
「他是我弟弟。我會願意嫁進張家,為張凱做那種勾當都是為了武勳。求求你,讓我回去找武勳好不好?」
「你弟弟?」尉翔軒得知是事實的真相,一時無法反應過來,只是愣愣的看著漣漪。他怎麼都想不到,讓他吃盡乾醋的武勳竟是她的弟弟。
「是啊!他是我在世上唯一的親人了。」漣漪忘情的握住尉翔軒的大手,「求求你,他是我的一切了,讓我回去好不好?我現在連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啊!」
「這……把事情的原委告訴我。」他應該相信漣漪不是個會為了錢出賣自己的女人。
張建銘在杭州是出名的淫蟲,他見我有幾分姿色,就強要我做他的填房,我爹爹不願把我交給那種人,張建銘就用計騙我爹爹簽下借據,再害死我爹爹,用那張借據逼我進張家門,我為了武勳,也只好答應了。只是沒想到,那晚張建銘想要對我……就突然死了……可是現在武勳還在他們的手裡,求求你,我非回去不可。」
尉翔軒看著她大病未痊的蒼白臉上全是急切,他的仁慈拚命叫他答應她,但他的理智叫他靜下來想一想,畢竟她懷有他的子嗣,他不可能讓她帶著他的孩子回到張家去。
「這樣子吧,我會派人去張家尋找他的,我保證好不好?」他目前也只能這樣安撫她了。
「可是——」
「好了,你閉上嘴好好睡覺,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辦到,相信我。」他難得輕手輕腳地扶漣漪躺下。
漣漪嘟著嘴還想說什麼,但她一接觸到尉翔軒兇惡的眼神,只得乖乖的抿住嘴,躺在床上。
尉翔軒見她這副可憐的模樣,輕輕歎了口氣。虧他是尉家五兄弟裡的惡霸,可是一碰到這個柔弱的姑娘,他就凶不起來了。
他用粗厚的手掌把漣漪不死心的雙眸蓋上,然後習慣地在她的額上印上一吻。這是他這兩天照顧她時常做的動作,他覺得這麼親她,她會康復得比較快,就好像他的力量會傳進她的體內一樣。
尉翔軒轉過身後,又聽見漣漪輕聲的問著,「你真的會幫我找到武勳嗎?」
「會,我尉翔軒說的話,絕不會假。」
漣漪就帶著他這句保證,安穩的進入夢鄉。
★★★★★★
「放開他。」張凱站在李蓉的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他只不過離開了一會兒,李蓉就明目張膽地來抓人,實在太過分了。
「張叔!」武勳被李蓉抓著,他一見到張凱,便努力的掙扎,想要脫離李蓉的牽制。
「囉唆!」李蓉被武勳惹煩了,一個巴掌就揮過去,張凱努力忍住衝過去把李蓉一拳打死的衝動。
「你到底要幹什麼?他只不過是個無辜的孩子。」
張凱看著武勳紅著雙眼又不敢哭的樣子,還有臉上紅腫的手印,心中的怒氣更高了。
「那好,我把他給你,但是你得把那個小賤人交出來。」
「你要我說幾次?霍漣漪真的失蹤了。」張凱不耐煩地說。
「那你把她找出來啊!你可以拿她來換這個小鬼。」李蓉早看出張凱對這個小鬼有私心,就算真的不是他把霍漣漪藏起來的,她也可以利用他去把霍漣漪找出來。
「你又何必為難一個小孩子呢?」
「哼!咱們雖說對外面說老爺是被殺手殺死的,但是你我都知道,他不是被人用刀子殺了的,很有可能是被下毒或是其他的方法把他弄死的,說不定那個霍漣漪就是殺老爺的兇手。更何況……」李蓉銳利的雙眼死瞪著張凱,「搞不好她肚子裡已經有老爺的種了。」
張凱聽了她的話,了然一笑,「原來我們的心都一樣的壞啊!」
「差不多。」李蓉用力拉住不敢再吵鬧的武勳,越過張凱要走開。
張凱先是側身讓他們過去,然後在武勳經過他面前時扭開李蓉的手腕,將武勳置於自己的保護之中。
「把那小鬼給我。」李蓉抓著自已被扭痛的手腕,臉上儘是怒氣。
「不可能。」如果把武勳交給這個心腸狠毒的女人,他就真的是天理不容了。「你給我聽清楚,下次你再派殺手來暗算我的話,小心我會先一步把你給解決掉。」說完,他牽著武勳,傲慢地走開。
「張凱,你要跟我鬥是嗎?咱們走著瞧,看看最後是誰活著。」李蓉看著一大一小的背影,冷笑著說。
「張叔?」武勳害怕地看向張凱。
「什麼事?」
「姊姊……真的失蹤了啊!」
「是真的。」張凱歎了口氣。整個杭州城都要被他翻遍了。就是沒有霍漣漪的蹤影。萬一她遭到什麼不測,他就真的是雙手沾滿鮮血的罪人了,而且他又該怎麼對武助交代呢?看著武勳憂心忡忡的小臉,他更煩惱了。
★★★★★★
「咳咳。」漣漪坐在假山後面,被微風吹得有些寒意,便起身回房。
這些日子,雖然她的身子在經過調養後,元氣是恢復了許多,但或許是因為她腹中胎兒的原因,她依舊很虛弱。
尉翔軒之前雖然承認過要幫她尋找武勳,但是她近來根本見不到他的面,就連他現在是否在杭州城裡都不確定,更別說向他詢問武勳的下落了。
唉,不知道武勳現在好不好?
尉翔軒剛回到清蘭別院,便忙著尋找漣漪,他也不知道自己急個什麼勁,只急吼吼地直往後花園行。
漣漪張著小嘴看見尉翔軒一臉怒氣向她走過來,像是她又哪裡惹他不開心了,她害怕的退了好幾步,直到他抓住她的雙臂為止。
「你怎麼啦!」
「我沒有做什麼事惹你生氣吧!」漣漪驚懼的雙眼直瞪著他。
他瞪著一臉恐慌的她,不瞭解她的意思。
「你幹嘛火氣這麼大?我沒有說什麼,也沒有做什麼啊!」天哪!連他站著瞪她,她都會害怕。
尉翔軒這才瞭解她又被他的臉嚇到了。
怪了,他覺得自己長得不差啊!雖然沒有大哥的瀟灑倜儻,也沒有二哥的冷漠高傲,更沒有老三超然的氣息,但他也還沒丑到被列入凶神惡煞之列吧?
「漣漪,我有這麼面目可憎嗎?」他摸摸臉,猜想是他這沒有修飾的滿臉風霜嚇壞膽小的她了。
「你沒有在生氣?」漣漪稍稍鬆了口氣。
「沒有,我的心情好得很。」尉翔軒握著漣漪纖細的手臂,不滿意的皺眉,「給你吃了這麼多補品,你怎麼還是這麼瘦?」
「我瘦不瘦干你啥事?」漣漪掙開他的毛手毛腳,臉上有一絲紅暈。
「當然關我的事了,你得餵飽我的孩子。」他的眼睛滿意地掃向她微微凸出的肚子。
「用不著你管。」漣漪小聲的反駁他,沒讓他聽見。一陣風吹來,害得漣漪又咳了兩聲。
「你看看你,身子這麼單薄還老愛在外面吹風,你啊!真的是小姐身子丫環命!」尉翔軒嘴裡雖是念個不停,仍然脫下他的外衣罩在漣漪身上。
「不用了。」漣漪抓住衣服要還給他。
「穿著。」尉翔軒故意撇下嘴角,瞪大雙眼,他很清楚膽小的漣漪就怕他板起臉。果然,漣漪的手乖乖的垂下來。
「走,回去了。」他握住她些微冰涼的小手,牽著她回房間。
漣漪不依地要撿回手,但尉翔軒只把她的手握得更緊,嘴角有一絲微笑。
「放開我,讓人家看到了不好。」漣漪用另一隻手拉拉他的衣角。
雖然後院的僕人只有兩、三個,但她就是會害羞嘛!她和尉翔軒又不是夫妻,更何況一般夫妻都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有這麼親密的舉動。
「尉翔軒……漣漪心中掛念著武勳的事,可是又提不起勇氣問他,她真痛恨自己的軟弱。
「幹嘛!」尉翔軒刻意放慢腳步,讓嬌小的她跟得上。
「你說過要幫我找武勳的,到底有沒有眉目了?」漣漪鼓起勇氣,抬起頭一口氣把話全都說出來,但她發現尉翔軒只用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看著她,她又訥訥地垂下頭。
真是害羞膽小的姑娘。尉翔軒對她微微搖搖頭。
「你別淨顧著笑,到底有沒有嘛!」漣漪從眼角瞄到他在微笑,被他惹得有些惱怒,便伸手推了他一把。
「好了,別推了,你又推不動我。」尉翔軒忘了自己的力道對漣漪來說實在太大了,忘情地把他的大掌用力放在漣漪的肩上,害得沒有警覺心的漣漪向前踉蹌了一下,還是尉翔軒急忙抓住她,她才沒摔在地上的。
「好痛喲!」漣漪皺著眉推開尉翔軒的大手,自己揉著被拍疼的肩。
尉翔軒從沒見過這麼柔弱的女子,就連他最輕的「輕拍」,她都會喊疼,看來他以後得小心點,免得傷到了她。
「到底有沒有消息嘛!」漣漪又看了他一眼,但見他正皺著眉打量她,她又急忙低下頭。
「我派出去的探子只找到那個綁架我的男人。」說起害他受到如此奇恥大辱的人,他就氣得咬牙切齒。
「張凱?他身邊沒有一個小男孩?」武勳一直都在張凱的身邊,既然有張凱,就應當有武勳。漣漪一想到有找到武勳的希望,蒼白的臉上綻出歡喜的笑容。
「嗯……沒有。」尉翔軒撇開臉,不願見到她洩氣的表情。
其實他得到的消息不止如此,他知道武勳現在仍在張家,被張凱嚴密地守護著,安全尚沒有問題。
他從漣漪和派出去的探子口中得知,張凱這個人雖然有些陰險,但他顯然非常疼愛武勳,所以他才放心的讓武勳留在張凱的身邊。
他也曾經想過到張家把武勳接過來,讓漣漪能夠放心,但是他這麼做會讓張家的人懷疑,如果他們查到漣漪在清蘭別院裡,而且還有身孕了,恐怕會扯出一大串的麻煩。
而若把武勳還在張家的消息告訴漣漪的話,以她萬事以弟弟為先的作風,一定會不顧一切的要回張家,那他豈不虧大了?所以他狠心地不把武勳的現況告訴漣漪,起碼現在還不行。
「沒有!」漣漪的身子晃動了一下,如果武勳不在張凱的身邊,難不成是在大夫人李蓉那裡?還是……「讓我回張家,求求你。」她抓住尉翔軒的手,著急的哀求。
「不行。」
漣漪早料到他會拒絕,也不跟他多說,轉身就走。
「漣漪。」尉翔軒輕鬆跟上她的腳步,低頭打量漣漪的臉,驚奇地發現她臉上居然有怒氣。「等一下。」他拉住漣漪,漣漪在他的蠻力逼迫下不得不停住。她的手臂被他扯得好痛!
「幹什麼?」漣漪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似乎忘了她怕尉翔軒這件事。
「你不怕我了!」尉翔軒高興的說,好像這點讓他很興奮。
漣漪怔了一會兒,憋在胸口的怒氣突地爆發,「我為弟弟的安危擔心得都快要發狂了,你居然還拿我開玩笑?離我遠一點!」她用力推著他的大掌,但尉翔軒仍舊緊緊抓住她。
見她擔心成這副模樣,他差點要告訴她武勳現在平安得很,但是他又顧忌漣漪會強要回張家,於是話又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漣漪趁他失神時,低下頭用力咬了他的手腕一口,尉翔軒這才放開了她。
「尉翔軒,你這個不守信用的卑鄙小人,我討厭你!」漣漪站得離他遠遠的,對他大吼。
「大小姐,我什麼時候不守信用?」尉翔軒撫著被她咬得發痛的手腕,有些火大的叫著。
「你說過要幫我找武勳的,可是現在呢?這麼久了,一點消息也沒有,那還不如我自己回張家找,你知不知道,我只有他一個親人呀!」她痛哭失聲,讓尉翔軒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的肚子裡還有我尉翔軒的孩子,我怎麼可能讓你投回張家的懷抱呢?」他見漣漪哭得傷心,被她咬一口的氣馬上就消了。他走到她的面前,卻又怕再度傷了她而不敢伸手去安慰她。「就算是被你當成背信的小人,或是殘忍的惡徒,我也不會讓你回去的。你只能待在清蘭別院裡,我會派人盯著你,你別想出清蘭別院一步。」他可不能讓漣漪帶著他的孩子回到張家,稱那人渣的意。
「我偏要!」漣漪心中只掛記著武勳的安危,連她怕尉翔軒的這件事都忘了,大膽的對他挑釁。
「你大可試試看,如果你能走得出清蘭別院,我就不是人。」尉翔軒傲慢地揮揮手,輕視之意表露無遺。
漣漪見他這副模樣更氣了,她喘著氣轉身要走,「好,尉翔軒,我就讓你做不得人,讓你做豬,做狗!」
她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身後一陣涼風襲來,然後就被趕上她的尉翔軒挾著往她的房間走去。
「放開我!」漣漪在他的腋下不住地扭動,氣急攻心之下,大病初痊的她又昏了過去,把原本只是耍著她玩的尉翔軒嚇壞了。
「喂,漣漪,你別用這種方式嚇我行不行?」尉翔軒抱著漣漪快步跑回她的房間,然後又奔出去找鄭浩文,要他再去找大夫來。
鄭浩文一聽漣漪又昏倒了,一點也不意外,只是搖搖頭,沒好氣地瞪了四當家一眼,就趕緊差人去請上次那位大夫。
他只是個小小的管事,沒有資格教訓主子,但那位愛訓人的老大夫可就沒這個顧忌了,他可以幫他多罵四當家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