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火狂男 第十章
    那是一頓十分令人愉悅的晚餐。

    縱使昔日的黑幫頭目--戎軍,還是免不了的威嚴肅謹,但是其他幾個年輕男子倒是相貌堂堂,且談吐十分風趣幽默,相處起來感覺如沐春風,特別是韓若巖一整晚的溫柔陪伴、時時刻刻隨侍在旁細心呵護,讓她領略了前所未有的幸福感。

    結束晚宴後,向庭-直到回家躺在自己的床上,暈陶陶的幸福持續進行著……

    她不知道自己可以擁有像韓若巖這般出色的男人,更難以想像居然有幸這樣的貼近天堂--

    太多的興奮、太多的激動令她徹夜難以成眠,輾轉到天亮才沉沉睡去。

    然而,充滿欣喜的向庭-怎麼也沒想到,當她一覺睡醒過來,攤在面前竟是難以收拾的大災難。

    「庭-,昨天有個小姐說是你的好姐妹,送來選美的獎品獎金,媽已經幫你簽收下來了--你看看這些東西對不對?」

    「吭?選美獎品?」向庭-納悶地皺起眉頭,既沒有參加決選,哪來的獎金?

    待她把幾張白紙黑字、和已經蓋上自己圖章的合約看清,紅潤秀致的臉已然褪去血色,她驚慌吼罵道:「媽!你怎麼個也沒問我,就簽了這麼誇張的東西?」

    「你那個好姐妹說……說是簽收單而已啊!人家都把現金搬到家裡來了,所以我就簽了--怎麼啦?有問題嗎?」

    「媽!你怎麼可以?!」激動的向庭-幾乎把手中的紙張給握碎了,憤怒夾雜著焦急令她欲哭無淚。「我的老天爺!你--你知不知道?不問青紅皂白簽的這幾張紙,已經把我賣掉了啦!嗚……怎麼辦啊!」

    「賣?不會吧?他們說是選美獎品和獎金的簽收單而已啊!」向母眼見女兒急的哭出來,焦急問道:「那……那個杜小姐不是你的好朋友嗎?」

    「哪個杜小姐?」向庭-茫然反問道:「我不認識啊!」

    「一個叫杜花茉的,她還一副跟你很熟稔的樣子。」向母不太敢相信自己闖下大禍,拾起散落地上的契約反覆翻看。「我本來是不想簽的……就是她一直慫恿我說沒關係……現在--現在我們怎麼辦啊?」

    「我怎麼知道?」向庭-六神無主在客廳裡踱步,好半晌才想到。「對了,打電話問問若巖,請他出面解約。」

    話筒一提起,竟沒半點聲響。「媽!我們的電話壞了嗎?」

    「好好的怎麼會壞了呢?」

    就在母女倆狐疑之際,大門碰地一聲巨響推開,幾名彪形大漢闖進來。

    「你們--你們是誰啊?怎麼可以這樣隨便闖進別人家呢?」

    幾個大漢面目兇惡,擺明了來者不是善類,向母嚇得簡直快暈過去。

    「呵……這位太太您的記憶力是不是太差了點?」其中一名大漢亮出手中契約副本。「向庭-小姐已經簽下我們公司的廣告合約,還有半年的秀約。昨天你們已經把現金房契都收下了,現在想耍賴嗎?」

    「不是!不是這樣的!」向庭-緊張地趨前解釋。「先生,我媽是被騙簽下契約,那些錢和房契我們馬上還給你,請你把合約都作廢好嗎?」

    「哈哈……向小姐真愛開玩笑,我們的合約通常簽了就算,哪裡可能簽了字還反悔作廢的道理?」

    話說完,幾乎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幾名大漢一擁向前架住向庭。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向小姐,你還是乖乖跟我們走吧!」

    「不!不!你們不可以隨便抓人,求求你……不要抓我……救命啊!」  

    向庭-驚恐不已掙扎尖叫,但憑她一介弱女,哪裡抵得過幾名大漢的蠻力?

    不消兩分鐘的工夫,她驚惶且毫無逃脫機會的被押走了,而嚇軟雙腿跌坐地板的向母,也受不了突來的意外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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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代佳人選拔決賽現場

    身為主辦單位負責人的韓若巖,及具有國際名模身份的杜花茉,自然是不可缺的評審人選。

    打從一坐定評審位置,韓若巖只對她簡單點點頭招呼,連一句平常的問候也沒有,顯然他的淡漠令杜花茉十分不悅!

    她深深吸口氣,壓抑著不想失控說出令對方惱火的話語,然而,她的腦海不住翻騰,與安熊生合謀的計劃已經進行中,哼,至少半年--整整六個月,韓若巖不會再見到那可惡的窮酸丫頭。

    任他們再有火熱奔騰的激情,經過半年的音信阻絕,熾焰終會滅絕成冰冷的灰燼,何況--以韓若巖那麼唯我獨尊的大男人,能接受流落異鄉、以販賣美色為生的殘花敗柳嗎?

    哈哈,到時他還不是得乖乖滾回自己的懷抱?就算不回來,也輪不到姓向的丫頭啁!

    想著天衣無縫的設計,杜花茉忍不住得意到有些忘形,挽住隔座的韓若巖道: 

    「呵……我聽說--這次的決選向庭-棄權了?唉--好可惜喲,許多評審都看好她呢!你說,她會不會被哪個大老闆『包』起來了?」

    「唔。」韓若巖保持雙眼直視前方舞台,絲毫不理會她話語中的挑釁。  

    「還有啊,這些日子我看你始終是滿面春風的樣子,想必是談戀愛談得很愉快吧?到底是哪個美麗尤物讓你神魂顛倒?多少我們之間也還有點交情,你就透露點讓我知道嘛……」杜花茉一再想套話,不管他的臉色難看。 

    「你能不能專心一點?比賽還在進行!」韓若巖不耐煩瞥了她一眼。「還有,說話不必拐彎抹角,我沒興趣猜啞謎,也不想對你交代個人私事。」

    「若巖……」杜花茉最討厭他小心保護著愛人,那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聽著,我尊重你在公眾場合的形象,也請你自重。」

    韓若巖冷酷地送她一記森寒白眼。「不要再打探我的私隱,也不准你去找任何無辜第三者的麻煩,否則……我的個性你該很清楚。」

    「你……你在恐嚇我?」杜花茉心痛地咬唇,身體輕顫不止,自尊心強的她無法承受男人無情決絕。「赫,真沒想到--你竟會為了那一文不值的女人,什麼狠話都說得出來?」

    「沒錯,你瞭解最好。」韓若巖依舊不慍不火,語氣平緩而堅定。

    「你沒有資格批評貶抑我的朋友,況且我的決定、我的選擇,絕不因任何人,任何外力而改變。懂嗎?」

    「嗯。」

    灰暗燈光下,她識趣地點頭而後保持沉默,深深吸進一口氣,心中激盪的狂濤駭浪,正衝撞她心靈最底層的思緒……

    或許,在耗盡力氣之後,這男人此生此世仍然無緣與自己長相廝守,杜花茉閉上眼思忖:不能得到他是一回事,重點在於--要輸也不能輸得太難看啊!

    輸給處處比不上自己的向庭-,這口氣,她杜花茉絕對是嚥不下去的。

    她偷偷瞄了一眼專注的韓若巖,比賽進行一大半,揣度著安熊生此時約莫也該完成計劃二

    這場選美決賽是現場的實況轉播,當中穿插藝人的歌舞表演,整場氣氛節奏比起初賽要精彩緊湊得多,滿檔的廣告及可預期的高收視率,足讓所有贊助廠商眉開眼笑,韓若巖的全程出席不單只是當評審而已,最重要是注意全場的氣氛是否達到預期效果,及最後的重頭戲是他必須上台,為奪冠佳麗戴上后冠……

    所以,即使場外有再天大的事發生,他都得安分待在現場,直到最後一刻。

    所以,可憐的向庭-必然討不到救兵,一路慘兮兮哭著被押往遙遠的汶萊去,做半年有錢大佬的慰安婦……

    呵呵--杜花茉忍不住竟笑出聲來。

    「沒事你笑什麼笑?」韓若巖不耐地瞥她一眼。

    「噢,對不起。」

    急忙掩住嘴,她拚命咬住唇不再出聲,然而心中報復的快感,如井泉源源不斷地湧出,完全淹沒她的良心和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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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來上班?她怎麼了?生病了嗎?」

    隔天一早才進辦公室,韓若巖接到沈華芳焦慮的來電。

    「真實情況我也搞不清楚,剛才我打電話到她家,向媽媽光是哭,說什麼她害死自己的女兒……又說什麼她不是故意把自己女兒賣了,又說想死什麼的……哎,我實在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怎麼會這樣?她沒說庭-在哪?」韓若巖眉頭緊皺,身上血液彷彿慢慢沉澱凝結。

    直覺這事情似乎很嚴重,好端端一個人,怎會說失蹤就失蹤呢?

    「董事長,我看向媽媽八成是嚇壞了,連話都講不清楚,現在向伯父聽說正從外地趕回家,你要不要去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過隔一個晚上沒見而已,怎麼會……」

    韓若巖心緒混亂至極,平常冷靜睿智的頭腦瞬間無法正常運轉,所有的思考只剩唯一的方向--定要找到她!不管她在天涯海角!

    混亂抓起桌上的車鑰匙,他箭步往門外衝去。

    「董事長!」迎面撞上神色同樣焦慮的何中賢。「庭-失蹤了!」

    從聽沈華芳說起向庭-今天沒上班,他就無法繼續安心工作,跑了一趟向家,卻見向母慌亂無助,口裡直說害了女兒……

    「你來得正好--我問你,這件事該不會跟你有關吧?」韓若巖燙亮雙膛幾乎噴出火來。「何中賢!我可警告你--如果你攘什麼把戲,讓庭-受到什麼傷害的話,我絕對不饒你!」

    「這……這關我什麼事啊?」何中賢無辜地漲紅臉,百口莫辯道:「董事長,您是太焦急亂了陣仗吧?我好端端地幹嘛對庭-不利呢?」

    「因為你得不到她,乾脆就毀了她--不是嗎?你給我老實說!庭-呢?」

    韓若巖想不出來還有誰會傷害庭-,一口咬定何中賢就是頭號嫌疑犯。

    「冷靜點,董事長--眾所周知,我已經有要好的女朋友了,現在每天約會談戀愛都來不及,哪來閒工夫去害人呢?何況,我現在只把庭-當成妹妹一般,更不可能去害她啊。」

    「……天啊,到底是誰帶走她?」韓若巖無助痛苦抓緊何中賢。「她到底得罪了什麼人?」

    「董事長,我剛去了一趟庭-她家,她母親交給我這些東西。」何中賢把幾份皺巴巴的契約書攤開。「庭-失蹤,肯定跟這個有關……」

    要不是他保證一定會替她找回女兒,向母也不會輕易交出這些文件。

    「什麼?半年檔期?到汶萊?」韓若巖逐條看完契約上的文字,差點嚇掉了下巴。「她……怎麼會簽這種約?」

    「最重要是這份--」何中賢指著其中一張。「這家服裝公司,一直都是安熊生負責宣傳行銷……雖然,這份約不是出具他的公司名稱,但以我看,他是脫不了關係!」

    「哼,他竟敢用這種下三濫手段?」韓若巖緊捏手中紙團,陣陣怒火如岩漿沸騰。

    想起之前安熊生曾不斷地遊說,要他放向庭-,讓她接服裝廣告秀,韓若巖說什麼也不肯答應,沒想到這無恥之徒,竟使出這般卑鄙的手段。

    「現在先別管這些了!」何中賢提醒道:「趕快找人要緊啊!」

    韓若巖如夢初醒。「我先去找人,你到警察局去備個案,一有消息我們隨時保持聯絡。」

    踏著慌亂的腳步,韓若巖直往地下停車場狂奔,這一段路他連趕帶跑只感覺好長,幽忽的不真實感浮上心際……

    在他最親近家人的祝福聲中,把心愛的她公開介紹,那是一種日契和儀式,表示從今爾後,向庭-也加入這個團結的家庭-當中。

    然而,相隔不到四十八小時,她竟然措手不及的消失無蹤?!

    韓若巖以前所未有的大膽高速,開車直衝安熊生的辦公室,他一定要問個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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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安熊生叫出來!你以為推說不知道就沒事了?」

    或許事先料到韓若巖會殺過來找人,安熊生已不知逃逸何方,倒是神色怡然自若的杜花茉,竟在安熊生的公司出現。

    「什麼事讓你氣成這樣?」杜花茉裝模作樣問道:「來,先坐下來喝杯茶再說嘛。」

    「哼,你不必假好心,庭-莫名其妙失蹤,我看你必然脫不了關係!」

    「向庭-失蹤?」杜花茉冷冷一笑,好整以暇端出準備的「抹黑大法」。

    「唉……多虧你英明一世,竟會讓那丫頭片子給唬弄得什麼都不清楚了?她母親見錢眼開,人家捧著現金到她家就昏頭了,不管三七二十一收錢簽字蓋章,收了人家錢就要做事啊,她怎麼會失蹤?你心愛的向庭-可是歡歡喜喜捧了銀子,下海當撈女去了!」

    「閉嘴!你胡說什麼?」韓若巖很清楚她早就看向庭-不順眼,忿恨道:「要不是你肚量狹小,老是想著算計比你出色的人,沒有你在旁邊出餿主意,我敢打賭安熊生沒膽跟我過不去。」

    「我……我哪有出什麼餿主意?」杜花茉被說中了心事,「抹黑大法」差點兒要掰不下去。「其實--那個……根本就是向庭-她老媽愛錢……所以……所以把她女兒給賣了--關我們什麼事?」

    「好,既然不關你們的事,你把安熊生給我挖出來親自解釋,否則,以我韓若巖的人格保證,絕對不會放過你們……往後這個圈子,你們誰也別想混!」

    「他--他昨天已經出國去了,誰也不知道他去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他寒厲如利劍出鞘的眼光似會殺死人,杜花茉被他瞪得心虛,自以為編織妥當的說辭,也說的漏洞百出。

    「再說,向家環境不好,既然人家家裡需要這筆錢,你又何苦擋人家財路嘛?若巖,像他們那種為了錢,什麼禮義廉恥都不管的家庭,哪會生出什麼好女兒?以你的條件,根本可以找到比她好上千萬倍的女孩……」

    「夠了!」耐心盡失的韓若巖,失控地一把掐住她的咽喉。「我不想聽你說廢話,快把安熊生給我找出來!」

    「咳咳咳!放--放開我--我不能……呼吸……」杜花茉吃力掙扎。「你會……掐死我……殺人……殺人是犯法的。」

    「呵……你也知道怕?」韓若巖實在是被逼急了,不但把小時候練的功夫使了出來,甚至把從來絕口不提的身世之謎說出。

    「老實告訴你吧,我是戎軍的義子,雖然他老人家退隱江湖已久,但暗處勢力還是在的,倘若你不想死無葬身之地--最好原原本本把事情都說出來!」

    「什……什麼?」杜花茉眼睛陡然瞪大,岔著嗓子問:「戎軍……花豹子---戎軍……是你義父?」

    「不信嗎?我現在馬上印證--」韓若巖緩緩加重手中力道。「連軍警都要讓三分的花豹子……我倒想看看,你杜花茉有幾條命可以用?」

    「咳咳!好痛--你先放手……我說就是了啦!」

    她的臉因劇痛而扭曲,韓若巖不是會隨便吹牛唬人的男人,杜花茉為了保住小命,只好全都招了。 

    「說--」韓若巖鬆開手,大聲喝道:「要敢說半個假字……」

    「好嘛,我說就是了!」杜花茉輕揉被擰痛的脖子。「她……現在在郊區的棚裡拍服裝造型,等目錄拍完才會安排她出國。」

    問清攝影棚的地址,韓若巖又如來時一般迅速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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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韓若巖快馬加鞭,趕到位於郊區的某私人攝影棚裡,不顧形象一腳踹開門。

    所有人被突然的闖入者嚇到,一時間動作全停了下來。

    「若巖!」原來被人架著的向庭-,遽然甩開旁人的鉗制,直撲他懷抱。

    「庭-……你還好嗎?他們有沒有傷害你?」韓若巖心疼地輕吻她的發,喃喃道:「對不起,我來得太晚,讓你受苦了。」

    「嗚……他們……他們設局騙我媽媽簽約,又硬把我綁到這裡……嗚……我好怕……我媽媽她……她一定擔心死了!」

    「不怕不怕!」韓若巖不斷輕撫她的背,安慰道:「沒事了,有我在。」

    「先生,你不能帶她走啊!」負責看管的兩名保鑣惡聲惡氣。「我們老大交代過,這位小姐事情沒做完不能走。」

    「喔?那叫你們老大自己來找我。」韓若巖無所畏懼推開兩名大漢,護擁著驚嚇過度的向庭-往外走。

    「站住!」那兩名嘍囉搞不清狀況,向前企圖奪回人質。

    只見韓若巖不慌不忙伸出手臂,往兩人脆弱的脖子狠狠掐住,神色自若道:

    「人我帶走了!萬一你們老大問起,就說這女孩是戎軍帶走的,夠膽的話--請他自己去找戎軍要人--這樣聽清楚了嗎?」

    「……戎軍?你……」兩個被掐得喘不過氣的大漢,臉色青白。「你是……」

    「不必懷疑--回去轉告你們老大,等著戎軍來問候他吧!」 

    韓若巖鬆開他們,不疾不徐擁著庭-走出攝影棚,那兩人站在一旁張口結舌,動也不敢動一下。

    「走吧!我們回家。」韓若巖如釋重負,深情款款凝視她。「這次,差點把我給嚇掉半條命……以後我再不允許發生這種事!」

    「若巖……」向庭-緊緊依靠他胸前。「一次就嚇死我了!哪還有下一次?對了,為什麼那兩個人一聽到『戎軍』就嚇得臉色發白啊?」

    記得那天見過的「戎爹」,明明是個十分親切的長輩,怎麼那些人聽見他的名字就害怕成那樣?  

    「這個嘛……」他促狹瞇起眼,神秘道:「這可是個很長的故事,以後慢慢說給你聽。」

    「喔?聽起來好像很有趣。你跟那些兄弟還有你義父……到底有多少秘密?」

    「你真的想聽?」韓若巖故意賣關子。「想知道我家族的秘密,可是要付出代價的。」

    「哼!算了!」她嬌道:「不說就不說,誰稀罕?」

    「別生氣……我一定會說給你聽。」

    他愛憐的輕撫她猶帶驚悸的小臉。「只是,我們的故事很長,恐怕得花上一輩子才說得完,你願意聽嗎?」

    「一輩子?」向庭-聽出他的言外之意,羞紅了臉。「一輩子就一輩子,怕你啊?」

    「這可是你說的……」

    低頭深深吻住她的唇,韓若巖把一生的愛都付給懷中擁抱的小女人,他相信,從今以後,有她陪伴的人生,就是一篇篇足以傳頌下一代的不朽傳奇……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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