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鏡整裝完畢的姜-,正要赴康宗梵的約會時,她已走到大門邊的腳步被急促的電話鈴聲給拉回來,原本不想接,但又怕是重要電話,她還是折回頭去。
接完電話,她整個人都愣住了。
鄭也舒自殺?!
那個一向樂天、一向自信、一向遊戲人間的也舒居然會走上自殺這條路?!
同窗多載,姜-沒有見過也舒掉過一滴眼淚,沒有在人前表示示軟弱過,一向是她幫人解決問題,一向是她以嬉笑怒罵來面對人生,但是她卻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拿自己的生命去做賭注。
姜-如通自己也有錯。
自從唐永嘩那件事以後,她就幾乎不曾和也舒聯絡,她知這也舒找過她,但她躲掉了,現在也舒出了這樣的事,她也要負一部分的責任,說有是也舒有事要找她傾吐,但是她卻躲得無影無蹤。
但現在說這些都沒有一用,最重要的是馬上趕到醫院,電話中武維雄說得結結巴巴,上氣不接下氣,不知這現在的情況……
顧不得和康宗梵的約會,她是忙趕外醫院,心中不斷祈禱著,只希望也舒沒事。
活著總還有希望。
趕到寧院,問明了也舒的病房,她一秒也不敢耽擱的直奔而去。
病房門一打開,可把姜-嚇了一大跳,她沒有見過臉色蒼白如紙、而且一點生氣和活力都沒有的也舒,也紓是醒告的,但是眼神空洞,醫生只把她的的人給救了回來,但是她的心……
「你怎麼會這麼傻?!」姜-忍不住的罵道。
「我……」
武維雌知道這裡已經不需要他,他悄悄的這出了病房,無綸如何,他及時挽回了一條寶貴的生命,沒有讓鄭也舒糊里糊塗的-去了。
他一走,姜-就沒有任何的顧忌,她直截了當的質問也舒,「為什麼?」
「我……活不下去……」
「你有什麼活不下女的理由?」
「我有……孩子了……」
「孩子?!」姜-震驚得不知道說什麼好。
「不過……沒有保在……」鄭也舒的眼角有淚,不知這是難過失去了孩子,還是另有其他的原因。「我不知這這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但我不只失去了孩子……我還失去了……永嘩………」
一說到唐永嘩,姜-的心裡就忍不住的一股厭惡油然而生,但是她沒有在也舒的面前表現出來,她只是靜靜的聽也舒說著。
「他……不要我了……」鄭也舒忍不住的輕泣了起來,似乎洗胃和手腕縫的幾十針不算什麼,真正令她心痛的是唐永嘩不要她。
「所以你就自殺?!」姜-的聲汗充滿指責。「也舒:你真是……」
「沒有希望了……我愛他……」
「那孩子……」
「他不承認……」也舒哽咽的說這:「我找他,告訴他……這件事,但是他不肯承認……他說像我這種……浪蕩的女人……人盡可夫,他不相信我肚子裡……我肚子裡的種是他的!」
「他真……」姜-實在不是會罵三字經的人,否則她早破口大罵了。
「我希望和他結婚,但是……他不肯娶我……他說他沒有愛過我。」也舒面露哥憐兮兮的表情。「他居然說他……沒有……愛過我,姜-,你話這是不是一個……大笑話呢?他只和我上床,但是……不愛我。」
姜-早知道唐永嘩是這種男人,但也舒已經中了毒,聽不進去的。
「我知道我不是什麼……聖潔的好女孩,但……孩子是他的!」也舒痛心極了。
姜-緊握也舒沒有受傷的手,「也舒,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但你今天所做的卻是一件天底下最傻的事,為唐永嘩那種男人自殺很不值得,你知不知這?!他不是一個好男人。」
「但是……我愛他。」也舒到現在還這麼說,還是沒看清唐永嘩的真面目。
「他值得你為他死?」姜-氣憤的說。
「如果過去我不荒唐,如果……如果我是個處女,永嘩……他一定會娶我的,我有錯……是我以前不知檢點!」也舒自省。
姜-這會兒倒希望醫生沒把也舒救沽,也舒真的是著了魔般,分不出真假,分不出對錯。
「姜-,我該怎麼辦?」也舒是個一向很有主張的人,現在也求人了。
「離開他!」
「不!」也舒搖頭。
「他這麼絕情,你居然……」姜-愣住。
「我不要失去他!」
「他是個……」
「我愛他!」也舒不斷的重覆這點。
姜-還能怎麼辦?!請醫生幫也舒洗腦嗎?洗腦有用嗎?女人在面對感情時——即使是錯誤的感情——總是這麼的義無反顧、無怨無悔嗎?她到現在才發現自己並不瞭解也舒,不瞭解感情。
「姜-,能不能……"幫我一個忙?」也舒疲憊的說道,目光黯淡。
「幫什麼忙?」
「聯絲永嘩,他的電話……」
「不!」姜-反對到底。「我不會幫你打這通電話,你這次沒有死去,幸運的撿回了一條命,表示你應該得到新生,應該和他壹刀兩斷,他既然不愛你,你還纏他幹嘛?!想再死一次嗎?」
「我……」也舒只哭,一副無助、心酸、委屈的模樣。
「你先給我好好的休息。」姜-將也舒的手放是被單裡。「什麼串都不要再想,特別是唐永嘩那個混蛋,晚一點我會再來。」
「你……」也舒不希瑤姜-離開。
「我和人約了,一會兒我和他說一聲再過來,你睡一下,等你醒來,我就在你的身邊了。
「妾-,你有男朋友了嗎?這是那個康宗梵……」也舒一口氣的問道。
「你現在別想這些了!」姜-命令道。
「但是……」
「等你身體好一點,我們有的是聊天的機會,我只希望你的身體快點好,這一次真要謝謝武維雄,沒有他,我們可就天人永隔了。」想到這裡,姜-忍不住的心悸,如果也舒真的-走了-……
「他……」也舒看了看病房的門。
「會有機會謝他的,你現在先擔心你自己就好,拜託你快點好起來。」姜-強顏歡笑。
「我會的……我必須好起來,不然……不然我怎麼去找永嘩……」
姜-咽歎,女人不只是弱者,還是傻子,自古以來皆如此,從來沒有變過,愛情是女人的一切,卻是男人的一部分。
不公平。
男女之間永遠不可能有公平。
這個世界也不會有公平。
* * *
足足晚了兩個小時,姜-才來到和唐宗梵相約的地點,為了趕時間,她連走帶跑,等她來到他的面前時,已經是氣喘咻咻,她實在很怕康宗梵怪她,雖然她的理由正當,但是兩個小時……
戴著墨鏡的唐宗梵,此時是仰躺在草坪上了,優閒的蹺著腿,只是用一種饒富興味的眼光打量著她,看不出他是不是在生氣。
「康宗梵,我……」她想解釋。
「這是考驗嗎??他摘下墨鏡,然後一個靈活的姿勢站起來。「我知道有些女生喜歡叫 男人等、考驗對方的耐心,但是兩個小時……」他看了下手錶。「你不覺得過分了一些嗎?」
「我是……」
「寒車?」
「不是……」
「化妝化得太久?」
「請你……」
「不要告訴我你真的是在考驗我!」
「我……」
「姜-,我想什麼理由都不重要了,我只想讓你知這一點,今天我等了並不表示以後我都會這麼的等下去,下一次只要你是遲到了個五分鐘,我會立刻走入,所以如果你認為自己可能遲到六分鐘,那你就不用來了。」他和她把話講得一清二楚。
而原本想說自己最要好的朋友自殺了的姜-,硬是把話給吞了回去,遲到就是遲到,說什麼都沒有用,怎麼也無法喚回這兩個小時。
「可以開始了嗎?」雖然心中有氣,但他還是很有風度的問道。
她點點頭,告訴自己要沉住氣。
與其說今天是約會,不如說是康宗梵要教她攝影,找了個山明水秀的風景區,他要教她
怎麼取景,怎麼扣出好照片。架妥三角架後,康宗梵發現姜-根本心不在焉,一副心不在此的樣子。
他盯著她,她今天是不是來得很勉強、很委屈、很不情願?
大太陽底下,姜-竟然將光圈調到最大,焦距也沒有調,學了快半年的攝影,她再怎麼笨也不該差到這個地步,他火大的把相機拿開,將三角架收起來。
「你……」姜-望著他。
「何必這麼痛苦呢?」
「我……」她愈想解釋,愈是不知這該從何說起,她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一向不喜歡勉強別人,不願意強迫他人,你應該瞭解我對你的感情,但我不需要你去做你自己不想做的事,如果你討厭攝影,你應該明白的告訴我。」她的態度教他忍無可忍。
「我喜歡攝影!」
「但你表現出來的可不是如此。」
「我……」鼓足了勇氣,她終於決定說出來。「我剛剛從醫院趕來,我的好朋友自殺了。」
「什麼?!」他先是一陣錯愕,接著是一臉的歉意。「我不知道,對不起!」
「不關你的事。」
「現在呢?」
「應該沒事了。」
康宗梵真的好抱歉,他剛才的態度惡劣了些,他該知道姜-不是那種女孩,只是他沒有想到會是好朋友自殺這麼嚴重的事,命每個人只有一條,只能死一次,為什麼有人這麼想不開?!
「要不要我現在再陪你到醫院?相信你這會兒根本無心拍什麼風景照片了。」他體貼的說。
「不用了,有朋友在,我晚上再過去陪她。」妾-很高興他能諒解。
「為了感情嗎?」
她苦笑的點了點頭。
「我不知通現在還有為情想不開的人。」他有感而發。「大家都說這是個冷酷、沒有
愛、功利、現實、殘忍的社會,那為什麼還有人會為了感情的事尋死呢?」
「社會再怎麼冷漠,再怎麼教人痛心,還是有一些相信愛、重感情的人,只是我這個死黨的愛……用錯了地方,她的自殺非常的不值得、倫常的冤枉。」姜-很沉重的說道。
「感情的事……」他一副只可意會、不再言傳的樣子,旁人無法懂的。
「她不知這她自己多傻!」
「你知道?!」
姜-的確知通,但是她不能說出來,一旦說出,等於是叫也舒再死一次。
「你好像有好多的心事。」他盯著她。
她是有,但是她連一個可以說的對象都沒有,加上也舒的自殺,以及她對唐永嘩的深愛不改,教姜-怎麼能透露?她不知這事情以後會怎麼變化,會不會她也走向自殺一途?!唐永嘩會這樣就放過她嗎?
「姜-,說出來會輕鬆得多,人小苦短,何必背那麼多的秘密和包袱過日子呢?」
「康宗梵,我們今天見面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她故意把話題轉開。
她咬著下唇,知道他是一番好意,但她無福消受這一番的好意。
「拍照啊!」
「那就拍啊!」
「你有心情?」
「事實已經是事實,而且老天保佑沒事了,我就算在這裡愁眉苦臉、唉聲歎氣、尋死尋活,也無法扭轉乾坤,使已經發生過的事變成不曾發生,所以拍我們該拍的,我有心情。」她擠出一抹笑容。
他點點頭,開始架三角架,姜-有她的韌性,她不是溫室裡的小花,她似乎經得起很多的考驗,承受得了壓力和煩惱。
她很難得。
他一定要把握住她。
* * *
醫院實在不是個可以久待的地方,只住了兩大,鄭也舒就一直嚷著要出院,吵著要回家去自己療養,醫生衡量了整個狀況,決定灘她出院,病人的心理往往可以左右病情,如果她
覺得家裡好,在不會太影響她整個復原的情形下,回家也好。
出院手續也是武維雄辦的,這一次他可幫了大忙,一些瑣瑣碎碎的事都交給他跑腿,有他在,姜-和也舒放心不少。
在醫院花園裡等再武維雌的同時,鄭也舒有個放在心裡好一殷時間的問題想間姜。
「姜-,那一夜你到底在哪裡?」
姜-心裡一震,但是她沒有表現出吃驚、心虛的衣情,地故意以一種淡然的表情看著也舒。
「哪一夜?」
「你知道我說的是哪一夜。」
回憶湧上了姜-的眼前,她又看見自己半裸著身子躺在唐永嘩的床上,那種羞辱、憤恨、噁心、厭惡的感覺又冒了出來,這個問題是她不想去碰觸的,那一夜也是她努力想遺忘的,但現在……
「姜-,你在哪裡了?!」也舒沒有放棄的追問,她從唐永嘩那裡問不出,姜-是她的死黨,她最好的朋友,她應該不會騙她,這懷疑困擾了她都麼久,她要弄個一清二楚。
「我……」
「你是和唐永嘩在一起嗎?」
「不!」姜-本能的否認,一個反射性的回答。「當然不是!」
「真的?」
「你不相信我?!」妾-一臉的嚴肅。
鄭也舒想相信,她當然想相信,但是以姜-的保守個性,她怎麼可能徹夜未歸呢?
「姜-,我相信你,但那一夜你並沒有回家,你到哪裡去了?」
「我……」姜-不知通該怎麼回答,她只知這自己必須讓也舒相信她。
「姜-,我們之間還有秘密嗎?」
「當然沒有。」
「那就請你回答我!」
姜-不想為了這件事和結交多年的也舒反目成仇,她必須給他舒一個她能接受的答案,她現在的心靈最脆弱,承受不了仟何的打擊,而且要她說的人也舒能接受,那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反正也舒沒有仟何的證據可以否認她所說出的人,事實上,也只有這個人也舒可以接受,姜-知這自己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那一夜我是和康宗梵在一起。」安-故意做出一臉的害羞。
「康宗梵?!你那個〔夢中情人〕?!」
「是他!」
也舒鬆了口氣,其實她並不是很在乎姜-和哪恫男人在一起,只要那個男人不是唐永嘩就行。但以姜-保守的個性和那人已經有些酒醉的她,如何能和康宗梵聯絡上呢?也舒頗為好奇。
看出了也舒的狐疑,妾-飛快的想出了一套說詞,她再不能功虧一蕢。
「那天唐永嘩將我送到了門口,我的心情這是不好,不想回家……」姜-背對茗也舒,「仗著酒意,我打電話給康宗梵,告話他我在外面,我不想回家,他就立刻說要出來接我……」
「然後呢?」也舒慚漸有些相信。
「我們就到他的……他的攝影工作室裡聊天,一聊就聊釗了半夜,三、四點,」姜-回過身,愈說愈順。「然後我就在他的攝影在裡一覺睡到天亮。」
「姜-,這不像你的作風。」也舒雖然相信,但難免納悶。
「也舒,自殺也不是你的作風。」姜-知這一答必可以救也舒啞口無言,心服口服。
「說得好!」也舒表情一黯。
「也舒……」姜-有些懊悔。
「那現在你們進展到什麼地步了?」也舒故作開心的問,一臉的笑。
「還好啦!」她一語帶過。
「還好是到了什麼程度呢?」也舒促狹的問:「相處了一夜下來……姜-,你還是處女嗎?在夢中你把自己給了他,都真實的生活裡呢?那一夜呢?快從實招來,我要全都知道!」
「什麼爭也沒發生。」這是千真萬確的。
「他是個柳下惠?」
「也舒,我們只是聊天!」
「他是不是有毛病?」
「也舒!」姜-不能該她這麼開康宗梵的玩笑,尤其是他背了這麼個大黑鍋。
「你們現在的感情到底這展到了什麼地步?」也舒也不再持反對的態度,只要姜-快樂,她有權和她喜歡的人來往。
「穩定發展。」姜-悶悶的說。
「他還沒有向你求婚吧?!」
「也舒!」姜-頓足,她知道也舒是有心逗她的,只是這種玩笑……
她已經不是清白之身,唐永嘩把她給毀了,她是不哥能嫁給康宗梵的,即使康宗梵真的和她說到結婚的事,她都不會點頭,她不要他在新婚之夜發現自己被騙了,她絕不可能和任何男人走進禮堂。
「姜-,其實只要你快樂就好,像我……」也舒看看自己裹著紗布的手腕。
「你也可以快樂的!」
鄭也舒如道很難,她要到哪裡去找快樂?出院後,調養好身體,她會再去找唐永嘩,但是她能挽回些什麼嗎?他會在乎她為他自殺嗎?現在孩子沒了,他們可以再重新開始嗎?
* * *
漆黑的暗房內伸手不見五指,康宗梵領著姜-,參觀著他們上一次所拍攝的一些底片,由於一片的漆黑,所以姜-只好緊緊的摟康宗梵的手臂,這種感覺很奇妙,既刺激又教人無法捉摸。
在他熟練手法的處理下,一張張底片開始顯影,姜-看見一名美麗女子的影像,她感到有幾分面熟,但是又始終想不起在哪兒見過,但她肯定自己見過這名女子,為什麼?這女子為什麼會出現在康宗梵的相機中?
姜-從小就怕黑,加上和他這麼親密的同虛黑暗中,她非常的不習慣。
夢是一回事。
她知道現在是真實的人生。
她怕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要求離開暗房,出來後,眼前為之一亮,心中不禁鬆了口氣,那種既甜蜜又害怕的感覺方才消失。
「很多人都不習慣暗房。」康宗梵說,見她一副好像嚇到了的模樣。
她只是回以一笑。
康宗梵是個專業的攝影師,像姜-這麼出色的女孩,是逃不過他的法眼的,他將姜-從頭到腳仔細的審視了一遍,說明自己的眼光無誤。
不知道他看她的用意,姜-只覺行自己的身上像若了火般的滾燙,心跳如擂鼓般。
「姜-,想不想拍沙龍照?」
「我?!」
「就是你!」
姜-作夢他沒有想過康宗梵會找了自己當模特兒,拍沙龍照,連忙慌亂的搖搖頭。
「不願意?!」他有些意外,有些女孩子熱中拍沙龍照,替自己留下最美麗的倩影和回憶,而有這樣想法的女孩是愈來愈多了。
「我不夠格!」她自謙。
「你夠格!」
「別安慰我了!」
不料康宗梵忽然伸了將她的眼鏡摘下,她並沒有很深的度數,只是習慣性的戴著,好像一層防護衣似的,眼鏡被他摘了,她水汪汪、充滿靈氣的眼睛立刻露了出來,她仰頭看著他。
這一看引來丁他的唇,他的唇輕輕的貼在她的櫻唇上,充滿了柔情。
她驚呼一聲,退了開去。
「你……」她手指苦他,好像被侵犯了什麼似的。
「姜-,我情不自禁,你可以罵我,可以給我一耳光,但我絕不後悔這個吻!」
姜-不想罵他,也不想給他一耳光,在她的夢裡,豈止是吻,他們什麼激情、浪漫、火熱的動作和行為都出現過了,現在只是一個吻,一個柔情的吻……但在這一吻之後,他們又該怎麼進展下去?
「妾-……」她的沉默和思考的表情令他有些不安,他如道她很保守,只是這一個吻,他已經忍了太久,等了太久了。
「我想回去了。」她面無表情的說。
「你生氣了?」
「我沒有。」
「為了證明你沒有生氣,都你就留下來。」他用激將法,不打算在這種情況下讓她回去。
「康宗梵,我和你……我們是不再能有結果的!」她覺得自己應該先讓他知道。「我們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師生關係〕,免於其他……我希望你能瞭解整個狀況,不要付出無謂的感情。」
「什麼〔整個狀況〕,什麼〔無謂的感情〕?」他質問她,不知道她腦子裡在想什麼。
「我的意思……」
「我還準備帶你回去見我父親呢!」
「見你父親?!」她嚇得有些了腳發軟。
曾在閒聊中,康宗梵告話過她他父親的脾氣不太好,對學生很嚴厲,不只是對學生,對男女關係、對自己的兩個兒子也都抱持很刻板約管教態度。以前他哥哥尚未結婚、還是個實習醫生時,常有些小護士打電話去他家,結果被他老爸嚇得退避三舍。
想到這件事,她哪還敢答應,是別提她和唐永嘩都醜陋的一夜了,她是進不了康家大門的。
「有問題嗎?」康宗梵覺得她今天的態度和所說的話好奇怪。
「我不會去你家的!」她說,態度很堅定。
「你到底有什麼理由?」
「我為什麼要去你家?」她和他打太極拳,能混就混,混不下人時,那八成就是他們要說再見的時候。
「那我先去你家好了!」
「不!」她想也不想的說。
「姜。」他輕推著她。「我家不是龍潭虎穴,而且只是和我爸見個面,大家吃一頓飯,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不在要有仟何的顧忌和心理負擔,又不是要你去行什麼大禮,只是很簡單的會面。」
她猶豫了一下,如果沒有唐永嘩都件事,她會因自己能上他家而高興,但這會……加上他的雙胞胎哥哥康宗岷見到她和自己的弟弟一起回家,不知這會做何反應,會不會眼珠子嚇得掉出來?!
她不能去啊!
「如果沒有異該,都我們就約在這個星期天了。」他不給她猶豫的機會。
「不行……」她說,她要冒太多的險,她不想給自己找難堪啊!
「我哥哥嫂嫂不一定回來,家裡通常是有我爸爸在,我母親過世好一陣子了,我的家庭很簡單的。」他以為她是怕要見一大堆的人。
「通常只有你爸爸在……」她被這句話給吸引住,如果只是康宗梵的爸爸,那……
「但是……」
「你以為我要你見我們家所有的親戚朋友嗎?」
「別但是了,我不知道你在擔心什麼、煩什麼,不過我是受英式教有的,我只有一個信念,過去的種種都已過去,未來則是將要把握的,只有現在我們才該緊緊的抓住,你懂嗎?」他捏了捏她的下巴。
他的話暫時的給了她信心、給了她鼓舞,讓她忘掉了自己和唐永嘩的那件事,過去如果一點都不重要,那她就還有希望了。
「點頭!」他發出命令。
她真的順從的點點頭。
他突然抱起了她,轉了個幾圈,好像為這個進展而欣喜不已。
「放我下來!」她捶了捶他的肩。
他照做了,兩人四目相接,正在為這美好氣氛而心動之際,一個不速之客出現了。
「瑋。」康宗梵叫道。
「嗨!」唐瑋-招呼一聲。
血色從姜-的臉上流失,她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唐瑋-竟認識康宗梵,而她和她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二度見面,唐——就是那底片中的麗人,她和康宗梵到底是什麼關係?姜-此時的心全揪在一起了。
不要說姜-意外,唐瑋-也意外得要命,她竟會在康宗梵的攝影室裡見到姜-?!
姜-和康宗梵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抓起皮包,姜-一副做賊怕被抓的表情,她胡亂的朝唐瑋-點個頭,然後看著康宗梵。
「我要走了!」
「我送你……」
「不必了,你有客人,我們再聯絡。」她不忘硬逼出一個笑容,然後落荒而逃。事情愈
來愈複雜了,她不知這自己還有什麼希望可言,唐瑋-是唐永嘩的妹妹,她又知道那一夜的事……
天要亡我啊……
姜-邊疾步往外走邊想。
姜-一走,唐瑋-用一極不解的眼光看著康宗梵,她並沒有打算要揭穿什麼事,她只想知道他和姜-是怎樣的關係。
「她是誰?」唐瑋-故作不知的問。
「我攝影課的學生。」
「只是學生嗎?」她不相信他們兩人的關係這麼的單純,他們之間所交換的眼神絕不只是單純的師生關係,她不傻,她是再以感覺得出來,康宗梵就不曾用他剛剛看姜-的眼神來看過她。
「老實告訴你,她是我的女朋友!」他笑著招認。